第218章迫不及待要離開的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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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迫不及待要離開的厭倦
霍起雲低著頭，見沈心慈不理自己，也不刻意去追逐她的視線，只是由衷的恭喜道：“小慈，恭喜你，恭喜你終於能重見光明。”
沈心慈抿著唇瓣，無視了他的喜悅，而是慢慢的轉動著眼珠子，左右細看，漸漸適應著這光亮。
就這樣看了一會兒，等差不多適應以後，她又慢慢的起床來，在病房裏走了一圈，然後又到病房的窗戶那裏停了下來，擡眸看著外面。
直到確認自己的確適應了光線，徹底的恢覆了視力之後，沈心慈松了口氣，眼角也揚起了一抹笑意：“我真的能看得見了，謝謝醫生。”
她的語氣輕松無比，畢竟，都已經失明兩年出頭了，如今終於能重見光明，她就再也不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再也不會被胡亂恥笑，再也不會經常會被受騙，再也不會被騙得很慘很慘，慘到幾乎失去一切，她的心情當然非常愉悅。
見她如此模樣，醫生也很高興，叮囑她再住院觀察兩天，確認無誤了再出院後，醫生就離開了。
一時間，病房裏就只剩下了兩人。
沈心慈當然是站在窗邊的，維持著原本的姿勢，而霍起雲，則是站在床邊的，呆呆的看著床邊美麗卻又蒼白的女人。
整整二十多天了，每當自己在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看到她笑過，可剛剛，她卻笑得還算開懷。
他知道，都知道自己傷得她太深，讓她笑都笑不出來，可是，他多麽希望她能對自己不那麽防備，給自己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啊！
畢竟，他從來就沒有真心的想過要去傷害她。
深吸了一口氣，霍起雲擡起頭，目光落在了沈心慈柔弱又美麗的臉上，剛剛那驚鴻一瞥的笑意，讓他看清了她臉上的光彩，而此刻，當他一眨不眨緊盯著她的時候，這才驚訝的發現她瞳仁恢覆清亮之後，她的臉色仿佛也好看了許多。
意識到她從前受到了多少委屈，意識到眼睛對她的重要性，而自己卻一直刻意去忽略這種傷害，無邊的愧意彌漫了霍起雲的心臟，他心裏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很愧疚，卻又舍不得放手，白白放過這個機會，只能按耐住情緒，慢慢的走近，直至最後在沈心慈的面前停了下來。
“小慈。”霍起雲眼裏滿滿的都是歉意，擡眼，有些迷茫的目光落在沈心慈的小臉上，有些無助，輕聲的說：“小慈，你給我點時間，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霍起雲是試探的語氣，畢竟，他是真的不願如此不溫不火的下去了，但是，他又舍不得勉強她。
然而，聽到他的話，沈心慈的臉色卻沈了下來。
她其實一句話都不想說，但是她也明白，如果自己始終這樣子下去的話，這件事會沒完沒了的，畢竟，霍起雲的纏功她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他想談那就談吧，把這件事安定下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塵歸塵土歸土，這樣很好。
想到這裏，沈心慈那雙剛剛還清亮的眼眸瞬間灰暗了下去，美麗而明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生人勿近的冷漠，低聲道：“你想談什麽？談你不是故意騙我，不是故意為了宋清如來傷害我，讓我背上那麽多的罵名？談你不是故意欺騙我，不是故意引導我讓我誤以為你要癱瘓了，畢竟，無論你癱不癱瘓我都看不見不是嗎？或者說還是談你和宋清如的事，在我剛出車禍的時候，你不是故意要與宋清如牽扯，不是故意不第一時間來救起我？”
沈心慈這番話，說得實在是誅心，可一句句都是事實，卻讓霍起雲實在是無言以對。
他半句都沒有反駁，而是怔怔的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女人，沈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理清了思路，小聲的一句句解釋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確實不是故意，你肯定不會相信的，那麽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事都不是出自我的本心，我是真心想對你好的，我相信你也感覺得到，對嗎？”
“感覺？感覺是個什麽東西？”嗤的一聲，沈心慈笑了起來：“不過你說得對，無論你說什麽，我的確不會相信，從前你做的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以後更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至於這些事是不是出自於你的本心，這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以後了。”
說到這裏，沈心慈收起了飛揚的冷笑，可嘴角深處的那一抹不屑，卻是誰都看得清楚。
霍起雲有些心疼，他很不喜歡看到沈心慈如此的模樣，他還是喜歡從前的她，嬌嬌的，柔柔的，在他懷裏親昵依賴，每每看到她對自己撒嬌，他都覺得非常舒心。
可是，眼前的她，實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得就好像，就好像--
霍起雲頓了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許久以前，他們還沒有確定感情之前，那一次墜崖之後的她。
那之前，她也一直都很親密，很依賴，可那次墜崖後，她卻也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定要與自己離婚，吵著鬧著也要離婚。
而現在--
霍起雲再次從沈心慈臉上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表情，他非常害怕，害怕下一秒沈心慈就會說出要離開自己的話來，他怕極了，面容頓時有些僵硬苦楚，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想捉住她的手，然而，卻被她躲開了。
“別這樣。”沈心慈神色依然很冷，她不屑的擡起眼睛，一臉輕蔑的看著他，半響，才又問：“裝作不明白是嗎？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說清楚了吧，我不愛你了，霍起雲，我根本就不愛你了，如今我看到你都覺得惡心，我之所以忍到現在，只是為了養好身體而已，等眼睛覆明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與你離婚，從此以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我再也不會阻止你，也不會--”
沒等沈心慈說完，就被打斷了，霍起雲的臉色由晴轉陰，越發的傷痛起來：“不可能的！小慈，我不可能允許你離開我身邊！”
霍起雲一邊著急的說著，一邊更加著急的伸手想抓住她的手，急急道：“小慈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我們--”
“什麽我們？都已經要離婚了，談何我們？”又是一聲毫無顧忌的冷笑，沈心慈再一次的退後一步，分外清冷的表情落在霍起雲的臉上，沈默許久，終是劃開諷刺來：“不舍得？你為什麽不舍得？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對你們霍家沒有任何用處了，我看你啊，還是趕緊和我離婚，把宋清如娶回來吧，到那個時候，你老婆有了，孩子也有了，股份家產拿到手，其他事情也沒人能奈你何了！”
“我不！”霍起雲十分倔強，又十分的哀傷：“我只愛你一個，我是不會輕易罷手的，小慈，你別這樣，別說這樣的話刺激我。”
“刺激？只是刺激嗎？明明是我的真心話啊！”輕呵了一聲，沈心慈提高了音調，面容諷刺的又道：“孩子沒有了，被我撞掉了，故意撞死了你明白嗎霍起雲！我故意殺死了你的孩子，你還要留下我嗎？你不覺得臊得慌嗎？你不怕你媽立刻就來找你算賬嗎？呵，你不怕我還怕呢！”
沈心慈言行越來越毫無顧忌，可在霍起雲的眼裏，卻只是故意刺激自己：“別浪費心思了，我是不可能放手的，絕不可能。”
“不可能？恐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吧！”沈心慈揚著臉，笑容越來越放肆：“霍起雲，你相信你自己，我可不信你，在我眼中，你已經沒有任何信任度可言了，懂嗎？”
霍起雲懂，可是他絕不承認。
“小慈，信我一次，請你再相信我最後一次。”他蹙著眉頭，十分傷感的看著她。
可是，她眼裏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如果不想我恨你的話，你就放手吧，對你，對我，什麽都好。”沈心慈說罷，攤了攤手，想了想，凜然的語氣接著又道：“或者，如果你覺得不甘心，感覺吃虧了的話，那麽好的，你要什麽，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我手上沈氏的那點股份能給你，什麽都給你，什麽都不要，只求你能放手。”
說完這裏，沈心慈別過臉去，仿佛除了這個，她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的。
見她這副模樣，霍起雲心疼極了，他當然舍不得沈心慈，舍不得就這樣放她離開，可是看著她這副決絕的表情，他太多話也都說不出來。
霍起雲知道，如今的沈心慈肯定在氣頭上，自己說什麽她恐怕都聽不進去，想到這裏，他心裏極度不安，卻還是強忍著平靜了下來。
“好了，今天是你恢覆健康的大好日子，我們就不說這個了。”說罷，霍起雲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看了眼沈心慈，又問：“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讓周媽送過來！”
沈心慈一句話都不說，甚至眼皮都不動一下，只是徑直回到病床上去躺好。
見她如此的排斥抵觸自己，霍起雲有些語塞，卻又不敢多說什麽招惹了她，只能嘆息一聲，輕聲道：“現在的飲食應該不用再那麽清淡了，我讓周媽做些你愛吃的菜，再給你買點水果帶過來。”
沈心慈依舊不吭聲，只是沈著臉。
見狀，霍起雲有些無奈，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神色悵然的走了出去。
聽到病房門輕輕被關上的聲音，躺在病床的沈心慈，倏然睜開了眼睛。
想起剛剛霍起雲那副啞口無言的姿態，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至少會暗爽一下，仿佛看著男人痛苦自己就能心情愉悅了，可到頭來，除了厭倦，除了迫不及待要離開的厭倦，她什麽都沒有。
難道真的待不下去了，只想立刻離開，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深吸了一口氣，沈心慈低垂了眼瞼，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這裏，孕育了一個孩子，一個即使歷經了車禍，依舊堅強的孩子。
既然經此一劫孩子都沒有出事，那麽，她是一定要把孩子好好生下來的，即使一個人，她也有信心把孩子帶大。
想到這裏，沈心慈唇角滑過了一抹難得的柔情。
不過，一個人把孩子帶大的前提就是得先順利離婚，離開這個總是讓自己傷心的男人，想到這個，沈心慈的心臟，再一次的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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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看了一會兒，等差不多適應以後，她又慢慢的起床來，在病房裏走了一圈，然後又到病房的窗戶那裏停了下來，擡眸看著外面。
直到確認自己的確適應了光線，徹底的恢覆了視力之後，沈心慈松了口氣，眼角也揚起了一抹笑意：“我真的能看得見了，謝謝醫生。”
她的語氣輕松無比，畢竟，都已經失明兩年出頭了，如今終於能重見光明，她就再也不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再也不會被胡亂恥笑，再也不會經常會被受騙，再也不會被騙得很慘很慘，慘到幾乎失去一切，她的心情當然非常愉悅。
見她如此模樣，醫生也很高興，叮囑她再住院觀察兩天，確認無誤了再出院後，醫生就離開了。
一時間，病房裏就只剩下了兩人。
沈心慈當然是站在窗邊的，維持著原本的姿勢，而霍起雲，則是站在床邊的，呆呆的看著床邊美麗卻又蒼白的女人。
整整二十多天了，每當自己在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看到她笑過，可剛剛，她卻笑得還算開懷。
他知道，都知道自己傷得她太深，讓她笑都笑不出來，可是，他多麽希望她能對自己不那麽防備，給自己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啊！
畢竟，他從來就沒有真心的想過要去傷害她。
深吸了一口氣，霍起雲擡起頭，目光落在了沈心慈柔弱又美麗的臉上，剛剛那驚鴻一瞥的笑意，讓他看清了她臉上的光彩，而此刻，當他一眨不眨緊盯著她的時候，這才驚訝的發現她瞳仁恢覆清亮之後，她的臉色仿佛也好看了許多。
意識到她從前受到了多少委屈，意識到眼睛對她的重要性，而自己卻一直刻意去忽略這種傷害，無邊的愧意彌漫了霍起雲的心臟，他心裏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很愧疚，卻又舍不得放手，白白放過這個機會，只能按耐住情緒，慢慢的走近，直至最後在沈心慈的面前停了下來。
“小慈。”霍起雲眼裏滿滿的都是歉意，擡眼，有些迷茫的目光落在沈心慈的小臉上，有些無助，輕聲的說：“小慈，你給我點時間，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霍起雲是試探的語氣，畢竟，他是真的不願如此不溫不火的下去了，但是，他又舍不得勉強她。
然而，聽到他的話，沈心慈的臉色卻沈了下來。
她其實一句話都不想說，但是她也明白，如果自己始終這樣子下去的話，這件事會沒完沒了的，畢竟，霍起雲的纏功她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他想談那就談吧，把這件事安定下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塵歸塵土歸土，這樣很好。
想到這裏，沈心慈那雙剛剛還清亮的眼眸瞬間灰暗了下去，美麗而明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生人勿近的冷漠，低聲道：“你想談什麽？談你不是故意騙我，不是故意為了宋清如來傷害我，讓我背上那麽多的罵名？談你不是故意欺騙我，不是故意引導我讓我誤以為你要癱瘓了，畢竟，無論你癱不癱瘓我都看不見不是嗎？或者說還是談你和宋清如的事，在我剛出車禍的時候，你不是故意要與宋清如牽扯，不是故意不第一時間來救起我？”
沈心慈這番話，說得實在是誅心，可一句句都是事實，卻讓霍起雲實在是無言以對。
他半句都沒有反駁，而是怔怔的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女人，沈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理清了思路，小聲的一句句解釋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確實不是故意，你肯定不會相信的，那麽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事都不是出自我的本心，我是真心想對你好的，我相信你也感覺得到，對嗎？”
“感覺？感覺是個什麽東西？”嗤的一聲，沈心慈笑了起來：“不過你說得對，無論你說什麽，我的確不會相信，從前你做的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以後更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至於這些事是不是出自於你的本心，這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以後了。”
說到這裏，沈心慈收起了飛揚的冷笑，可嘴角深處的那一抹不屑，卻是誰都看得清楚。
霍起雲有些心疼，他很不喜歡看到沈心慈如此的模樣，他還是喜歡從前的她，嬌嬌的，柔柔的，在他懷裏親昵依賴，每每看到她對自己撒嬌，他都覺得非常舒心。
可是，眼前的她，實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得就好像，就好像--
霍起雲頓了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許久以前，他們還沒有確定感情之前，那一次墜崖之後的她。
那之前，她也一直都很親密，很依賴，可那次墜崖後，她卻也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定要與自己離婚，吵著鬧著也要離婚。
而現在--
霍起雲再次從沈心慈臉上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表情，他非常害怕，害怕下一秒沈心慈就會說出要離開自己的話來，他怕極了，面容頓時有些僵硬苦楚，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想捉住她的手，然而，卻被她躲開了。
“別這樣。”沈心慈神色依然很冷，她不屑的擡起眼睛，一臉輕蔑的看著他，半響，才又問：“裝作不明白是嗎？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說清楚了吧，我不愛你了，霍起雲，我根本就不愛你了，如今我看到你都覺得惡心，我之所以忍到現在，只是為了養好身體而已，等眼睛覆明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與你離婚，從此以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我再也不會阻止你，也不會--”
沒等沈心慈說完，就被打斷了，霍起雲的臉色由晴轉陰，越發的傷痛起來：“不可能的！小慈，我不可能允許你離開我身邊！”
霍起雲一邊著急的說著，一邊更加著急的伸手想抓住她的手，急急道：“小慈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我們--”
“什麽我們？都已經要離婚了，談何我們？”又是一聲毫無顧忌的冷笑，沈心慈再一次的退後一步，分外清冷的表情落在霍起雲的臉上，沈默許久，終是劃開諷刺來：“不舍得？你為什麽不舍得？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對你們霍家沒有任何用處了，我看你啊，還是趕緊和我離婚，把宋清如娶回來吧，到那個時候，你老婆有了，孩子也有了，股份家產拿到手，其他事情也沒人能奈你何了！”
“我不！”霍起雲十分倔強，又十分的哀傷：“我只愛你一個，我是不會輕易罷手的，小慈，你別這樣，別說這樣的話刺激我。”
“刺激？只是刺激嗎？明明是我的真心話啊！”輕呵了一聲，沈心慈提高了音調，面容諷刺的又道：“孩子沒有了，被我撞掉了，故意撞死了你明白嗎霍起雲！我故意殺死了你的孩子，你還要留下我嗎？你不覺得臊得慌嗎？你不怕你媽立刻就來找你算賬嗎？呵，你不怕我還怕呢！”
沈心慈言行越來越毫無顧忌，可在霍起雲的眼裏，卻只是故意刺激自己：“別浪費心思了，我是不可能放手的，絕不可能。”
“不可能？恐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吧！”沈心慈揚著臉，笑容越來越放肆：“霍起雲，你相信你自己，我可不信你，在我眼中，你已經沒有任何信任度可言了，懂嗎？”
霍起雲懂，可是他絕不承認。
“小慈，信我一次，請你再相信我最後一次。”他蹙著眉頭，十分傷感的看著她。
可是，她眼裏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如果不想我恨你的話，你就放手吧，對你，對我，什麽都好。”沈心慈說罷，攤了攤手，想了想，凜然的語氣接著又道：“或者，如果你覺得不甘心，感覺吃虧了的話，那麽好的，你要什麽，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我手上沈氏的那點股份能給你，什麽都給你，什麽都不要，只求你能放手。”
說完這裏，沈心慈別過臉去，仿佛除了這個，她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的。
見她這副模樣，霍起雲心疼極了，他當然舍不得沈心慈，舍不得就這樣放她離開，可是看著她這副決絕的表情，他太多話也都說不出來。
霍起雲知道，如今的沈心慈肯定在氣頭上，自己說什麽她恐怕都聽不進去，想到這裏，他心裏極度不安，卻還是強忍著平靜了下來。
“好了，今天是你恢覆健康的大好日子，我們就不說這個了。”說罷，霍起雲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看了眼沈心慈，又問：“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讓周媽送過來！”
沈心慈一句話都不說，甚至眼皮都不動一下，只是徑直回到病床上去躺好。
見她如此的排斥抵觸自己，霍起雲有些語塞，卻又不敢多說什麽招惹了她，只能嘆息一聲，輕聲道：“現在的飲食應該不用再那麽清淡了，我讓周媽做些你愛吃的菜，再給你買點水果帶過來。”
沈心慈依舊不吭聲，只是沈著臉。
見狀，霍起雲有些無奈，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神色悵然的走了出去。
聽到病房門輕輕被關上的聲音，躺在病床的沈心慈，倏然睜開了眼睛。
想起剛剛霍起雲那副啞口無言的姿態，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至少會暗爽一下，仿佛看著男人痛苦自己就能心情愉悅了，可到頭來，除了厭倦，除了迫不及待要離開的厭倦，她什麽都沒有。
難道真的待不下去了，只想立刻離開，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深吸了一口氣，沈心慈低垂了眼瞼，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這裏，孕育了一個孩子，一個即使歷經了車禍，依舊堅強的孩子。
既然經此一劫孩子都沒有出事，那麽，她是一定要把孩子好好生下來的，即使一個人，她也有信心把孩子帶大。
想到這裏，沈心慈唇角滑過了一抹難得的柔情。
不過，一個人把孩子帶大的前提就是得先順利離婚，離開這個總是讓自己傷心的男人，想到這個，沈心慈的心臟，再一次的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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