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跟我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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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跟我回國
當初在查到宋清如的資料，得知她去過婦科的時候，霍起雲第一反應就是宋清如有過孩子，但處理掉了。
雖然也很心痛，也很可惜，但已經過去的事，他也不敢過多去糾結，生怕影響了如今的生活。
畢竟，他只是個渴望溫馨恬淡生活的普通男人，既然命運捉弄，他也只能一直被捉弄下去，他也不想生活裏再出現什麽岔子。
但現在--
霍起雲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臉色煞白，嘴唇無力的蠕動著，放在桌面上的手，也不自覺的顫抖著。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騙你做什麽！”許長寧冷著臉，一副嚴肅至極的模樣，淡聲道：“從剛在機場接到你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糾結了好幾天，看你對你太太很關愛的樣子，我本來打算瞞下這件事，不告訴你的，可是--”
許長寧擡眸看了霍起雲一眼，面色冷沈的補充說：“可是，如果不告訴你，任由你如此錯過，任由你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對孩子不聞不問的話，我也覺得於心不忍！畢竟，這段時間來我是親眼看著宋清如有多艱辛的，畢竟，她到底是跟我們一個學校，認識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畢竟，我原本應該喝你們的喜酒，卻落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實在是看不過去，看不過去啊！”
當說起宋清如的時候，許長寧分外激動的模樣，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霍起雲漸漸也明白，宋清如是真的不好過了，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不好過。
眼圈霎時就紅了，霍起雲死死的咬著唇，眼前迷蒙一片，喉嚨口像是被人扼住了似的，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想像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想啊！可是--
拼命的低下頭去不想讓許長寧看到自己悲傷難過的臉，霍起雲雙手無助的蒙住自己的眼睛，哽咽道：“她--她現在怎麽樣了？”
“一個女人，拖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也沒什麽錢，只能住最差勁的公寓，孩子還經常生病，她經常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能怎麽樣？還能怎麽樣？”許長寧是真的憤慨，所以連出口的話語都帶著尖銳的破音，作為目睹了這一切的人，他才是最為難最心疼的那個人啊！
霍起雲發不出聲音來，他始終捂著眼睛，雙手的胳膊肘靠在膝蓋上保持著如今的狀態。
見他如此，許長寧卻誤以為他要逃避，神色更是冰冷：“起雲，都到這個份上了，你不會不想管吧？”
霍起雲沒出聲，許長寧生氣的又道：“你不管宋清如可以，畢竟在決定結婚前，你們就算是正式分手了，但你分手了就不該再去糟蹋她啊，而且這個孩子，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啊，你還真的能不管嗎？”
斜斜的瞥了霍起雲一眼，許長寧不屑的表情，萬分諷刺的說：“更何況，當初你為了什麽和宋清如分手，咱們心裏全都清楚，是你現在的太太拆散了你和宋清如，她不應該出來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嗎？你現在這樣護著一個罪魁禍首算什麽回事？你對自己真正深愛過的女人不聞不問算什麽回事？”
許長寧的話，咄咄逼人，擲地有聲。
在他看來，他對沈心慈友好，是基於她是霍起雲的太太的情況下。
但是現在，許長寧和沈心慈只是陌生人，他只是霍起雲和宋清如共同的朋友而已。
霍起雲隱忍的咬緊牙關，想反駁，想說不是這樣。
沈心慈從來就不是罪魁禍首，這盤綜錯雜的三人戀愛裏，她才是最無辜的。
錯的不是沈心慈，也不是宋清如，只是自己，是他霍起雲。
怪他，怪他不夠堅持，既傷害了宋清如，又做出錯誤的決定傷害了沈心慈。
又嘆息了一聲，霍起雲終於松開了緊捂著的眼睛，鼓起勇氣來。
“她在哪裏？”霍起雲眼睛發直，茫然的問：“她在哪裏，你帶我去吧！”
一個小時後，霍起雲出現在倫敦市郊的一棟破舊的小公寓樓下。
公寓很舊，舊得幾乎只有國內九十年代的房子那樣老舊不堪。
當霍起雲站在這舊得幾乎隨時都會掉灰下來的公寓樓下，情不自禁的想，當他和沈心慈在倫敦眼上俯瞰整個城市的美麗夜景的時候，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倫敦還會有這麽破舊的地方，住著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眼前朦朧了一層霧氣，而仿佛看透了霍起雲的心痛，許長寧接著又道：“清如住在這樣的地方，離市區太遠太遠了，她孩子生病的時候，她自然是沒有辦法及時去看病的，所以多找了我幾次，我也對她的情況很了解了！重逢的這幾個月以來，我有無數次提過幫她找一處更好的房子，或者給她提供一輛車子，她都拒不接受，我是真沒想到，即使到今天，最艱難的時候，她都如此的倔強！”
是啊，她倔強，要是不倔強的話，怎麽會當年自己的母親一去找她，她就自行慚愧，主動提出要和自己分手呢？
霍起雲眼裏霧氣更甚，酸澀渾濁的水珠不斷的從眼角處往外冒，他故作不在意的擡手抹去，鎮定自若的跟著許長寧上樓。
不過短短五層樓的距離，沒有電梯，對於他來說卻仿佛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終於上到五樓，站在了宋清如的家門口，霍起雲擡手，卻怎麽也敲不下去，整個人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想，當年不是給了一百萬讓她去留學嗎？不是即使分手了也希望她有一個美好的前程嗎？怎麽會這麽個滿目蒼夷的樣子呢！
又是長嘆了一口氣，躊躇了許久，霍起雲終究還是敲了下去。
“來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隔著時間的長河奔騰而來，當門開了，兩人隔著門兩兩對望時，半響的呆滯，宋清如還是飛快的反應過來。
她眼裏迅速的滾出了淚花，幾乎沒有過多猶豫，她直接就關上了房門，隔著一扇薄薄的門，霍起雲清楚的聽到了裏面壓抑的哭聲。
這哭聲，像是有人拿著錘子拼命往自己心上捶一樣，霍起雲心都碎了，不由得軟下聲來，哽咽著哀求道：“清如，開門吧！”
“別逃避了，我都知道了！”
“別倔了，我們談談，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好嗎？”
“是我的錯，清如，你別不理我，我們找個機會好好談談吧？”
霍起雲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哀求了多久，宋清如始終都沒有開門，然而屋內的哭泣聲卻沒有停止，霍起雲終於忍不下去了，他已經不再是近兩年前萬事都由著女人的公子哥，對於任何事情他都有自己的決斷，見宋清如死活不肯開口，他冷聲就道：“既然你不肯開門見我，那我只好叫人來把門卸了！”
他說著，也不過多猶豫，轉身就走。
話落，只聽到吱呀一聲，那老舊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
霍起雲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當看清宋清如依然明艷漂亮，但比起從前明顯憔悴了許多的臉，他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滾了出來。
“清如。”他痛苦的呢喃著她的名字，快步上前，當停在她面前時，他下意識想去抱抱她，可手幾乎都快伸到她的肩膀時，卻忽然頓住了。
是啊，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他有什麽資格，以什麽名義去做這種事？
嘆息了一聲，霍起雲忍住了擁抱的沖動，只是用手掌撥弄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到房間裏面，房門被關上，他同時也清楚的看清楚了屋內的全景。
在進來的時候，他還懷著一絲希冀，期盼著即使公寓很破，但家也可以是很溫馨的，但是現在，他所有的希冀全都打碎了，化作雲煙了。
公寓很小，最多不過四十平，公寓也很破，這屋內的一切，都與公寓的外表配得上。
很小的一間客廳裏，擺滿了雜亂無章的舊物，旁邊隔出了一間小小的廚房，而客廳裏面，則是一間小小的臥室。
臥室的門是關上的，霍起雲心知只要推開門，便可以看到傳聞中的他的兒子，他卻沒有不敢去推門，甚至不敢往那邊看一眼，只是伸手按住了宋清如的肩膀，將她按著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反手關上了房門，他同時也在另一條凳子上坐了下來，茫然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女人，隨即嘆息道：“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一句話，逼得宋清如幾乎是泣不成聲，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奪眶而出。
她拼命的捂著臉，好久才止住了哭聲，壓抑道：“你不該來的！起雲，這種地方你不該來的！”
“那你就適合嗎？適合在這種地方住下去嗎？”霍起雲壓抑著酸澀的怒意，沈聲道：“清如，你到底想怎樣啊？你為什麽要瞞我？如果不是我偶然得知的話，還要瞞多久？”
“瞞多久？”宋清如呢喃一聲，哭得更大聲了：“我從來就沒想過告訴你！我只想留下一個我們的孩子，了此殘生！”
呵，多麽深刻的感情！
霍起雲隱忍的攥緊了拳頭，嘆息一聲：“你這樣又是何苦呢？原本，你也可以過得很好，找個愛你的男人！”
“愛我的男人？連你都不能在我身邊，我還能去愛誰？”宋清如隱忍的哭泣著，肩膀也跟著一抖一抖的，冷聲道：“更何況，發現孩子的時候，你都已經結婚了，我又能怎樣？再回國去自取其辱嗎？亦或者，孩子都已經在我肚子裏了，我還能狠心去打掉嗎？我做不到，起雲，我做不到！”
宋清如的話，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樣，拼命的往霍起雲最柔軟的地方戳。
臉上，心臟上，甚至是喉嚨口，一刀一刀的戳出了血洞，讓他心痛難當，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由得想起了最後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他都快要結婚了，告別的晚餐，他喝多了，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他的身邊，戀愛這麽多年他一直都謹守本分，可最後的時刻，他竟然失控了。
事發後，她哭都沒有哭，只留給自己一句會吃藥，那時候他太過悲痛，連後果都沒有仔細去想過，卻沒想--
霍起雲淚眼模糊的雙眸痛苦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沈默了很久，終於開口：“跟我回國！孩子的病，我來治！總之，我不想你再繼續受苦了！”
宋清如卻擡起淚眼朦朧的眼眸，沈吟許久，終是出聲：“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以什麽身份帶我回國呢？你母親知道的話，會容得下我嗎？你太太知道的話，會不跟你鬧嗎？到那個時候，我該如何自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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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很心痛，也很可惜，但已經過去的事，他也不敢過多去糾結，生怕影響了如今的生活。
畢竟，他只是個渴望溫馨恬淡生活的普通男人，既然命運捉弄，他也只能一直被捉弄下去，他也不想生活裏再出現什麽岔子。
但現在--
霍起雲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臉色煞白，嘴唇無力的蠕動著，放在桌面上的手，也不自覺的顫抖著。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騙你做什麽！”許長寧冷著臉，一副嚴肅至極的模樣，淡聲道：“從剛在機場接到你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糾結了好幾天，看你對你太太很關愛的樣子，我本來打算瞞下這件事，不告訴你的，可是--”
許長寧擡眸看了霍起雲一眼，面色冷沈的補充說：“可是，如果不告訴你，任由你如此錯過，任由你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對孩子不聞不問的話，我也覺得於心不忍！畢竟，這段時間來我是親眼看著宋清如有多艱辛的，畢竟，她到底是跟我們一個學校，認識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畢竟，我原本應該喝你們的喜酒，卻落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實在是看不過去，看不過去啊！”
當說起宋清如的時候，許長寧分外激動的模樣，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霍起雲漸漸也明白，宋清如是真的不好過了，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不好過。
眼圈霎時就紅了，霍起雲死死的咬著唇，眼前迷蒙一片，喉嚨口像是被人扼住了似的，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想像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想啊！可是--
拼命的低下頭去不想讓許長寧看到自己悲傷難過的臉，霍起雲雙手無助的蒙住自己的眼睛，哽咽道：“她--她現在怎麽樣了？”
“一個女人，拖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也沒什麽錢，只能住最差勁的公寓，孩子還經常生病，她經常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能怎麽樣？還能怎麽樣？”許長寧是真的憤慨，所以連出口的話語都帶著尖銳的破音，作為目睹了這一切的人，他才是最為難最心疼的那個人啊！
霍起雲發不出聲音來，他始終捂著眼睛，雙手的胳膊肘靠在膝蓋上保持著如今的狀態。
見他如此，許長寧卻誤以為他要逃避，神色更是冰冷：“起雲，都到這個份上了，你不會不想管吧？”
霍起雲沒出聲，許長寧生氣的又道：“你不管宋清如可以，畢竟在決定結婚前，你們就算是正式分手了，但你分手了就不該再去糟蹋她啊，而且這個孩子，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啊，你還真的能不管嗎？”
斜斜的瞥了霍起雲一眼，許長寧不屑的表情，萬分諷刺的說：“更何況，當初你為了什麽和宋清如分手，咱們心裏全都清楚，是你現在的太太拆散了你和宋清如，她不應該出來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嗎？你現在這樣護著一個罪魁禍首算什麽回事？你對自己真正深愛過的女人不聞不問算什麽回事？”
許長寧的話，咄咄逼人，擲地有聲。
在他看來，他對沈心慈友好，是基於她是霍起雲的太太的情況下。
但是現在，許長寧和沈心慈只是陌生人，他只是霍起雲和宋清如共同的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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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慈從來就不是罪魁禍首，這盤綜錯雜的三人戀愛裏，她才是最無辜的。
錯的不是沈心慈，也不是宋清如，只是自己，是他霍起雲。
怪他，怪他不夠堅持，既傷害了宋清如，又做出錯誤的決定傷害了沈心慈。
又嘆息了一聲，霍起雲終於松開了緊捂著的眼睛，鼓起勇氣來。
“她在哪裏？”霍起雲眼睛發直，茫然的問：“她在哪裏，你帶我去吧！”
一個小時後，霍起雲出現在倫敦市郊的一棟破舊的小公寓樓下。
公寓很舊，舊得幾乎只有國內九十年代的房子那樣老舊不堪。
當霍起雲站在這舊得幾乎隨時都會掉灰下來的公寓樓下，情不自禁的想，當他和沈心慈在倫敦眼上俯瞰整個城市的美麗夜景的時候，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倫敦還會有這麽破舊的地方，住著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眼前朦朧了一層霧氣，而仿佛看透了霍起雲的心痛，許長寧接著又道：“清如住在這樣的地方，離市區太遠太遠了，她孩子生病的時候，她自然是沒有辦法及時去看病的，所以多找了我幾次，我也對她的情況很了解了！重逢的這幾個月以來，我有無數次提過幫她找一處更好的房子，或者給她提供一輛車子，她都拒不接受，我是真沒想到，即使到今天，最艱難的時候，她都如此的倔強！”
是啊，她倔強，要是不倔強的話，怎麽會當年自己的母親一去找她，她就自行慚愧，主動提出要和自己分手呢？
霍起雲眼裏霧氣更甚，酸澀渾濁的水珠不斷的從眼角處往外冒，他故作不在意的擡手抹去，鎮定自若的跟著許長寧上樓。
不過短短五層樓的距離，沒有電梯，對於他來說卻仿佛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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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他都不敢想，當年不是給了一百萬讓她去留學嗎？不是即使分手了也希望她有一個美好的前程嗎？怎麽會這麽個滿目蒼夷的樣子呢！
又是長嘆了一口氣，躊躇了許久，霍起雲終究還是敲了下去。
“來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隔著時間的長河奔騰而來，當門開了，兩人隔著門兩兩對望時，半響的呆滯，宋清如還是飛快的反應過來。
她眼裏迅速的滾出了淚花，幾乎沒有過多猶豫，她直接就關上了房門，隔著一扇薄薄的門，霍起雲清楚的聽到了裏面壓抑的哭聲。
這哭聲，像是有人拿著錘子拼命往自己心上捶一樣，霍起雲心都碎了，不由得軟下聲來，哽咽著哀求道：“清如，開門吧！”
“別逃避了，我都知道了！”
“別倔了，我們談談，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好嗎？”
“是我的錯，清如，你別不理我，我們找個機會好好談談吧？”
霍起雲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哀求了多久，宋清如始終都沒有開門，然而屋內的哭泣聲卻沒有停止，霍起雲終於忍不下去了，他已經不再是近兩年前萬事都由著女人的公子哥，對於任何事情他都有自己的決斷，見宋清如死活不肯開口，他冷聲就道：“既然你不肯開門見我，那我只好叫人來把門卸了！”
他說著，也不過多猶豫，轉身就走。
話落，只聽到吱呀一聲，那老舊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
霍起雲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當看清宋清如依然明艷漂亮，但比起從前明顯憔悴了許多的臉，他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滾了出來。
“清如。”他痛苦的呢喃著她的名字，快步上前，當停在她面前時，他下意識想去抱抱她，可手幾乎都快伸到她的肩膀時，卻忽然頓住了。
是啊，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他有什麽資格，以什麽名義去做這種事？
嘆息了一聲，霍起雲忍住了擁抱的沖動，只是用手掌撥弄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到房間裏面，房門被關上，他同時也清楚的看清楚了屋內的全景。
在進來的時候，他還懷著一絲希冀，期盼著即使公寓很破，但家也可以是很溫馨的，但是現在，他所有的希冀全都打碎了，化作雲煙了。
公寓很小，最多不過四十平，公寓也很破，這屋內的一切，都與公寓的外表配得上。
很小的一間客廳裏，擺滿了雜亂無章的舊物，旁邊隔出了一間小小的廚房，而客廳裏面，則是一間小小的臥室。
臥室的門是關上的，霍起雲心知只要推開門，便可以看到傳聞中的他的兒子，他卻沒有不敢去推門，甚至不敢往那邊看一眼，只是伸手按住了宋清如的肩膀，將她按著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反手關上了房門，他同時也在另一條凳子上坐了下來，茫然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女人，隨即嘆息道：“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一句話，逼得宋清如幾乎是泣不成聲，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奪眶而出。
她拼命的捂著臉，好久才止住了哭聲，壓抑道：“你不該來的！起雲，這種地方你不該來的！”
“那你就適合嗎？適合在這種地方住下去嗎？”霍起雲壓抑著酸澀的怒意，沈聲道：“清如，你到底想怎樣啊？你為什麽要瞞我？如果不是我偶然得知的話，還要瞞多久？”
“瞞多久？”宋清如呢喃一聲，哭得更大聲了：“我從來就沒想過告訴你！我只想留下一個我們的孩子，了此殘生！”
呵，多麽深刻的感情！
霍起雲隱忍的攥緊了拳頭，嘆息一聲：“你這樣又是何苦呢？原本，你也可以過得很好，找個愛你的男人！”
“愛我的男人？連你都不能在我身邊，我還能去愛誰？”宋清如隱忍的哭泣著，肩膀也跟著一抖一抖的，冷聲道：“更何況，發現孩子的時候，你都已經結婚了，我又能怎樣？再回國去自取其辱嗎？亦或者，孩子都已經在我肚子裏了，我還能狠心去打掉嗎？我做不到，起雲，我做不到！”
宋清如的話，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樣，拼命的往霍起雲最柔軟的地方戳。
臉上，心臟上，甚至是喉嚨口，一刀一刀的戳出了血洞，讓他心痛難當，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由得想起了最後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他都快要結婚了，告別的晚餐，他喝多了，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他的身邊，戀愛這麽多年他一直都謹守本分，可最後的時刻，他竟然失控了。
事發後，她哭都沒有哭，只留給自己一句會吃藥，那時候他太過悲痛，連後果都沒有仔細去想過，卻沒想--
霍起雲淚眼模糊的雙眸痛苦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沈默了很久，終於開口：“跟我回國！孩子的病，我來治！總之，我不想你再繼續受苦了！”
宋清如卻擡起淚眼朦朧的眼眸，沈吟許久，終是出聲：“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以什麽身份帶我回國呢？你母親知道的話，會容得下我嗎？你太太知道的話，會不跟你鬧嗎？到那個時候，我該如何自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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