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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裏多了個常住居民。

她帶著零食袋子入住，因為車裏沒有兒童安全座椅，所以索性在底座鋪了個毯子打地鋪。

琴酒從駕駛座或副駕駛座轉過頭去時，往往能在中間看到一個小腦袋，下巴擱在座椅中間的扶手箱上，一頭卷毛亂飛，嘿嘿地朝他笑。

他覺得這種笑紮眼極了，不適應地轉回頭去，輕輕地哼一聲。

倒是伏特加，他對這種在漆黑古板的保時捷冒出來的小生物毫無反抗力，時常轉過頭去，像躲貓貓一樣和她對視一眼。

而她有時候會被突然放大的墨鏡嚇一跳，卷毛都.炸.起來的樣子好玩極了。

“伏特加”，大哥的聲音幽幽的，“開車。”

..

藤間智覺得這種生活棒呆了，跟在琴酒大哥身邊，果然情報像雪花片一樣亂飛！

她有意識地註視著保時捷開過的每一條道路，在哪裏停下，默默地將這些地點記下；等琴酒和伏特加回到車裏，她會註意看他們身上的變化，推測他們到底進行了什麽交易；最重要的是，琴酒和伏特加的交談、以及琴酒在電話裏和別人的交談，她都一絲不茍地記在心裏。

她仿佛那個哈士奇到了家具城，四處挖礦，滿眼放光，心情也特別好，經常無意識地傻笑，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然而她的甜笑在別人的眼裏就是另一種解讀了。

回到家裏，琴酒隨意地靠在沙發上，習慣性地點起煙時，瞥到了正盯著他看的小卷毛。

握著打火機的手一頓。

“看什麽？”

最近他每次去看她時，都能逮到她在看他。

她揣著手，唯唯諾諾：“琴酒大哥，這是你今天第七支煙……”

他摁下打火機，火苗竄起來，點燃了煙卷。

她繼續道：“會英年早逝的，琴酒大哥。”

他哼了一聲，嗆人的煙味開始彌漫在室內。

藤間智頭疼地起身，離開了這片區域，悲哀地想：英年早逝的會是吸二手煙的她，絕對是……

琴酒吐了一口煙，看著小身影消失的地方，碧色的眼睛裏映出裊裊上升消散的煙霧。

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大約兩分鐘後，她居然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以沖刺的速度朝他跑來，一頭紮在他的懷裏，紮紮實實地抱住了他。

他的臉上少見地錯愕，低眸就與那雙正擡頭看向他的眼睛對視了。

“咳咳，咳咳咳咳”，她被煙嗆得開始劇烈咳嗽。

琴酒試圖把她扯開，她卻把頭一埋，抵在了他的胸膛前。

他從來沒聽見過自己的心跳，只知道平均心率位於稍低的區間，但此刻，或許是因為聲音在固體介質中傳播速率更快，他居然聽到了，血液的泵動一下又一下。

“吸煙有害健康”，她說。

第二天，伏特加就發現大哥今天好幾次想去摸煙都半途停下了，他有點奇怪，轉過頭和那個小卷毛對視，他立刻明白了。

哦哦，原來是要照顧小孩子，大哥世界第一貼心！

去買午餐便當時，伏特加讓藤間智跟在後面一起去逛便利店，他幾乎熱淚盈眶地對她說：“多挑幾樣，大哥一點都不摳的！”

小伏他吸二手煙的時間被縮短了，預計壽命要增加三年，喜大普奔！

藤間智也非常感動，和伏特加達成了統一戰線，出便利店的時候，拆了一包百奇，拿了一根餅幹棒叼在嘴裏，含糊不清地對伏特加說：“大哥平時就這麽說話，咬著……”

琴酒正靠著保時捷在給任務執行人員打電話，遠遠地看到墨鏡大塊頭和小卷毛並排走過來，其樂融融。

小卷毛嘴裏叼著餅幹棒在學琴酒平時邊叼煙邊說話的樣子，伏特加正看著她笑。

他臉沈了下來。

對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森冷地回答道：“這點事還要問我？”

啪，掛掉了電話。

伏特加今天遭遇了大哥的冷眼相待，還死活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買了個便當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是那個意大利冷面不合大哥的胃口？

..

作為一瓶純麥威士忌，藤間智對琴酒有意識地保持警惕，生怕惹他不快，但自從嘗試阻止他抽煙以來，她開始慢慢試探他的底線。

比如她現在嘗試著說服琴酒讓她和深水均或者波本接觸。

她現在這個狀態完全不能聯系上其他人，很糟糕，不僅不能把她手上成山的情報傳遞出去，就連白幹酒都無從得到，更別說讓實驗室的人得知白幹酒的解毒功效了。

琴酒答應讓深水均過來送晚飯，接受理由是她說對方做飯好吃。

藤間智見到了很久沒見的深水均，吃到了除便利店便當以外的食物，真實地熱淚盈眶了。

“你算是給琴酒大哥改善夥食了”，她對深水均道。

和深水均聯系上就方便多了，她曾給這個已經快要大學畢業的青年申請了ICPO下屬臥底的資格，因此他也有一部分權限，至少可以上傳情報數據。

現在他相當於她的半個接頭人了。

“白幹酒？”長著小虎牙的青年疑惑道，“小孩子不要喝酒！”

她生氣：“我又不是小孩。”

青年笑起來：“你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她語塞：“你就說你做不做吧？”

他總算能為以前的公主抱報仇了，惡劣地笑道：“分明是在撒嬌耍無賴。”

她：“……你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虎牙青年慌了：“別哭別哭，哭了我會死的！”

在琴酒家把純麥威士忌惹哭，被琴酒知道了就慘了。

白幹酒的事定下來了，決定是在裝在手作的巧克力中。

藤間智放心了一點。

雖然研究APTX的主力不在，但研究團隊還在，只要出現對藥有進展的情況，她就能借此進入實驗室，拿到一部分APTX資料，傳遞給雪莉以及臥底們。

她在試探琴酒的底線。

晚上睡覺的時候手被壓了一下，第二天她就會擡著手，動不動就擡給他看，裝得跟骨折了一樣。

琴酒拉過她的手，按了按，確認骨頭沒事，然後扯了扯她的臉頰。

從不高不低的地方假裝背朝地摔下來，會落在一個有力的懷抱裏。

這是信任背摔。

第二次信任背摔、第三次信任背摔，他什麽話都不說，每次都接著她。

趁琴酒靠在沙發上假寐，悄悄走到他背後，給他那蜿蜒在肩頭的長發編小辮子，然後帶著心虛的笑被發現。

他回頭就把她按在沙發上，給她的卷毛也編了辮子。

藤間智有些摸清了，這個琴酒和之前那個拿著.槍.懟她的琴酒、以及在瓦斯室裏遇到的那個琴酒都不同。

是變了嗎？她有些困惑。

她猜不透，只能在有一天看到琴酒在廚房裏煎雞蛋的時候，呆呆地看著他。

他側過頭，瞥了她一眼，關火。

她走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白幹酒心巧克力很快就送到了。

那是在某個陰雨天，傍晚的雨下得又急又猛，將院子裏的野草淹得垂頭喪氣。

她避開了威士忌酒心巧克力，直接拿出白幹酒心巧克力。

起先感覺一切都好，過了不久，身體開始劇烈地疼痛，撕裂一般，她跌跌撞撞地往臥室走去，企圖縮進被子，讓她恢覆原樣的時候不至於赤*身*裸*體。

但是在樓梯上遇到了琴酒，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小卷毛，眉心蹙起，低下身子問了一句：“怎麽了？”

“讓開，讓開……”她越來越覺得不妙。

他的手穿過她的臂下托起她，將她抱起。

藥效發作了。

“刺啦”，小孩的衣服線頭齊齊地被崩裂。

她意識模糊地想：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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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琴酒抱著變大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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