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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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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裝睡裝不下去了,因為他的手機新到達短信一條。

他看了一眼,把手機遞給琴酒:“大哥,是純麥。”

【伏特加,我已安全著陸,你們放心,不用來找我,讓我冷靜一下——純麥】

琴酒把手機扔還給伏特加,對黑麥道:“回去。”

伏特加松了一口氣。

……嚇死他了,怎麽會有人跳了車不夠、還要跳高架橋啊?擱誰誰不迷糊?瞧把黑麥嚇的,平時那麽冷靜一個酷哥,當場掛錯檔!

……雖然他這個位置看不清大哥的反應,但是大哥肯定比黑麥要冷靜多了,他以墨鏡的名義發誓。

黑麥面容平靜,重新啟動引擎。

..

跳高架橋的狠人藤間智發完短信,從花壇邊緣站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塵。

慢慢地沿著馬路往前走,路燈光明亮地投射著。

根據手機定位,她現在位於品川與目黑區的邊界,要趕回米花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只有手機和錢包。

……早知道跳車的時候帶著零食袋子一起跳了。

不過藤間智很幸運,跳崖必遇高人的定律也讓她碰上了,她在走了不遠後,遇到了曾經的臥底蘇格蘭。

是他認出她來的,確認她身邊沒有其他人後,小跑兩步跟上來,拍了拍她的肩。

她轉過頭,諸伏景光摘下帽子,朝她笑起來。

她微楞,也笑起來:“景。”

兩人再見面時,他聽到的第一句話是“景”,用她一貫沈靜的聲音帶著些微磨砂似的質感,仿佛在玻璃上輕輕擦拭的感覺,他心裏微微一顫。

他們並排走著。

“這麽說來,你居然是跳車……”諸伏景光擔心道,“下次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了。”

“好”,藤間智回答。

諸伏景光在目黑區秘密執行公安的任務,剛好就碰到了她。

他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那種感覺又浮上來,她渾身一麻,把事實隱瞞了下去:“……沒有。”

諸伏景光沈默。

她不想說,他也不能追著問,可是心裏很介意。

藤間智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她把她去了警視廳公安部資料室的事告訴了他:“……你有頭緒嗎,景?”

諸伏景光壓低聲音:“回去談。”

酒店房間。

諸伏景光作為曾經的“廚子”,很懂純麥威士忌現在最需要什麽,往她手裏塞了一包餅幹,才開始談正事。

藤間智卻伸出手:“……景。”

“怎麽了?”

“手紮到刺了。”

從高架橋上跳下來時,她特地選了綠化帶著陸,免得跳下來落地就被汽車呼飛,但是在綠化帶裏被灌木劃拉到了,手上紮了個刺。

“有工具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像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他心頭沒來由一跳,心慌意亂地點點頭。

她自己取刺也不方便,索性他幫她把手上的刺取出來。

“在哪裏?”

她攤開手,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麻煩了。”

他握住她的手作為支點,湊近她。

房間裏很安靜,她幫忙打著手電筒把手掌心照得更亮一點。

酒店的房間裏有一個覆古時鐘,秒針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淅瀝綿長的雨聲,也像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心裏有什麽地方,溫軟而柔和的情緒在瘋長著。

“好了”,他如釋重負地拉開距離。

“謝謝你,景。”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的雙頰有火辣辣的感覺,他低低地應了一聲,轉過頭去。

他的心情挫敗極了:這種隨時隨地被牽動著心神的狀態,真是糟糕。

……他怎麽像個嬌羞的小姑娘一樣。

他們開始談論關於警視廳公安部中的內鬼。

藤間智把她的計劃告訴他,她準備從接觸過那個接頭人的警察開始查。很明顯,蘇格蘭事發當夜收到的短信並不是他的接頭人發送的,而是那個害死了接頭人的家夥寫的。

她伸出手:“景,一起拔出公安部的刺。”

他握上她的手:“好。”

臨走時,諸伏景光終於把藏在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他斂著眉目:“智,你的身上有煙草味。”

剛才給她處理手上紮的刺時,他聞到了那縷淡淡的煙草味,當時他心裏一突,後來在談話時,他註意到她的唇有些不正常的紅,甚至有微腫的跡象。

他的心裏忽然亂了起來,細細密密的窒息感像蛛絲一樣包裹著。

藤間智知道瞞不住了,支支吾吾地把實情說了個大半。

……原來是這樣才會跳車的。

諸伏景光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心裏埋下了一棵刺,有點麻,有點痛。

..

“零,你可以信任她”,諸伏景光對電話那頭說道。

安室透:“ICPO?”

“I-24/7-48”,諸伏繼續道,“她的邀請。”

I-24/7是經過加密的全球警察通訊系統,擁有權限的人員可以在這個數據庫上分享情報和資料,包括DNA檔案、被盜的證件和文件數據庫。

而I-24/7的子系統分別為制裁各類大型犯罪組織的數據庫,I-24/7-48就是為了制裁黑暗組織而設立的進一步加密的子系統。

她邀請他們加入這個通訊系統,她將申請給他們進入這個數據庫的權限,以分享情報。

安室透心情有些覆雜,他回答道:“我會向上線反映的。”

和國際刑警組織合作不是他們個人可以決定的,他最終還是聽命於日本公安。

“還有一件事……”諸伏景光的聲音低下去,有些猶疑。

掛掉電話後,來自發小的低落氣場傳染給了安室透。

……事情變得難辦了。

..

安室透得到代號,確認安全後,會去公安訓練場①和風見裕也見面,順便教導這個木墩墩的下屬。

次日,他來到公安訓練場,在空無一人的訓練場等來了風見裕也。

兩人拿起手.槍,朝著靶子射擊。

“你的準星還是不夠,風見”,現在狀態調整為降谷零的金發青年皺眉,“擺好姿勢,再試一次。”

風見裕也戰戰兢兢地舉.槍,瞄準。

今天降谷先生格外兇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休息一下”,降谷零總算放過了可憐的下屬。

他坐在椅子上,皺著眉問:“如果我被組織裏的女人盯上了,你有什麽辦法?”

風見裕也眨眨眼,不是很明白上司的意思。

純麥?被純麥威士忌盯上了?明明……從他的視角來看,明明是降谷先生盯上了她才對。

風見小心翼翼:“另外找個女朋友?”

“女朋友會被連累”,降谷零看向他的眼神格外犀利。

“說的也是……”風見挫敗。

挫敗的風見小聲:“那就……從了她?”

“吱呀——”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

降谷零黑著臉出去了。

說實話,如果真的是波本被組織裏的壞女人盯上了,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地迎合對方。

但是問題是,純麥不一樣,她一個女孩子被琴酒盯上了,從了琴酒?不可能!

不可能!降谷零狠狠地捶了一記墻。

..

藤間智還不知道有人因為她的感情生活陷入了苦惱。

她從跳高架橋後,悠哉悠哉地在目黑區的一家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起來就把“感情生活”這件事忘得渣都不剩。

並非她金魚記憶,而是因為她在離開目黑區回米花的途中,順手就抓了一個在逃.炸.彈犯,扭送警局了。

那個好不容易越獄、還嘗試著報覆了一次警察的.炸.彈犯中田,第二次被她抓住了,上一次是三年前。

“我把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了抓犯人上”,她摸摸後腦勺。

正在給她寫筆錄的警官表示讚同:“簡直是犯人的克星啊,藤間小姐。”

做完筆錄,有人在外面等她。

萩原研二笑著朝她揮手:“請你吃飯,賞臉嗎?”

吃飯好啊。

她點頭:“好啊好啊。”

……這個家夥看起來怎麽那麽好拐呢。

“你可要當心人販子”,倚在墻邊的黑卷毛警官站直身子,取下墨鏡。

完全沒有在意人販子不人販子的她恍然,原來這倆是朋友。

藤間智倒是不擔心和警察一起,畢竟她替琴酒(誤)抓了可惡的.炸.彈犯。

蒸籠鰻魚飯端上來了。

藤間智很不客氣地點了大份,烤鰻魚處理得很好,雞蛋皮和芝士碎也都很大份,她覺得很快樂:“我開動了。”

因為很快樂,所以旁邊的卷毛警官一直在悄悄研究她的頭發,她也沒在意。

“是天然卷嗎?”對面的萩原警官替發小打掩護,問她。

她點頭。

“小陣平也是天然卷呢。”

她轉頭看了一眼卷毛警官,松田聳了聳肩,笑。

“說起來,真的很感激你”,萩原研二笑道,“三年前,要不是英勇神武的小藤,我現在就……”

“你還敢說”,松田陣平冷笑,“誰叫你脫掉防護服的!”

“我錯了錯了”,萩原求饒地笑道。

這兩個警官關系很好,氣場黏糊糊的。

她什麽時候也能有這樣關系好得任性的朋友呢,她有的吧,曾經有過的吧……

“不鬧了不鬧了”,萩原註意到她在走神,把話題掰了回來,順便把自己的頭發紮成小辮子,“我要開始認真了。”

她擡起頭,不解地看著他:“要認真幹飯了嗎?”

“沒錯”,萩原被逗笑了。

“那我看看,能有我認真嗎?”她開玩笑道。

被直勾勾地盯著到底怎麽個認真法的萩原研二敗下陣來,笑著舉起雙手:“我認輸。”

“辮子很可愛,萩原警官。”她忽然說道。

萩原研二不是沒被別人誇過,但被她誇,不知為何楞了一下。

八面玲瓏的秋名山車神宕機了兩秒。

..

而另一邊,為別人的感情生活苦惱著的閑事佬波本已經找到了出路,他得意得幾乎要飄了。

波本接下了一個在歐洲的任務,希望能和以前的威士忌樂隊一起行動,理由是:在歐洲生活過的純麥威士忌在語言方面對行動小組不可或缺,狙.擊手黑麥行動能力強。

“琴酒不會阻攔任何與任務有關的決定”,安室透分析道,“把她調到國外對她來說更安全。”

諸伏景光:“話雖如此……”

“黑麥有女朋友,不用擔心他。”

諸伏景光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麽回事。

“單獨男女搭檔會引起琴酒的不滿,但威士忌樂隊的名義杜絕了這一點。”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拉上黑麥。

黑麥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安室透最後補充道:“除此以外,我也想核實她隸屬的……”

他聲音低下來:“上線駁回了和ICPO合作的申請。”

諸伏景光沈默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了手指。

..

缺了一瓶威士忌的威士忌樂隊重新啟航了,偽裝成一起去歐洲旅游采風的現代搖滾藝術家。

他們拿到了簽證,在機場候機。

“我一點都不搖滾”,藤間智對劇本裏自己的人設提出了問題。

安室透兩只手分別拎住她的頭發,拎起來。

對著呈現.爆.炸.頭的小卷毛笑道:“這還不搖滾?”

她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想象一下靜電反應下自己的.爆.炸.頭,很可恥地被說服了:“好像是那麽回事哦。”

又仔細想了想,她甚至開始覺得有點酷。

就跟要買直升機的願望一樣酷。

於是她一錘定音地在劇本上添加人設:【爆.炸.頭……】

安室透忽然覺得她路子要被帶歪了,按住她的手,企圖拉住往奇怪的方向奔跑的小野馬:“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去燙頭。”

藤間智從諸伏景光那裏得知波本的身份後,對他也親近了很多,她歪頭嘿嘿笑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去燙頭。”

安室透表情一僵。

極為幼稚地擰了一把她的臉頰,把戰火燒到了黑麥身上:“如果我需要燙頭,黑麥也要燙。”

被cue燙頭的諸星大在他們身後,目光冷冽地註視著,一言不發。

安室透轉頭就看到了他的撲克臉,心情頓時差勁,笑容消失:“……”

雖然黑麥是拉來填空缺的最好人選,但是這張臉看著還是太不爽了,他和黑麥可能天生不對付吧。

“我去買點吃的”,藤間智站起身。

安室透按住她:“我來就好。”

……從今天起,他要讓黑麥知道什麽是雙標。

安室透暫時離開的間隔,只剩她和諸星大兩個人。

藤間智想起公安臥底諸伏景光對她提到過的一件事,轉過頭去看他。

這是她和黑麥自從上次跳車事件後的第一次見面,他看起來像一尊冰冷的雕像,臉色平靜,辨不出喜怒。

他雲淡風輕地別過眼神,和她對視著。

於是她試探性地叫了一句:“秀哥?”

赤井秀一瞳孔微微放大,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真純小崽子又給他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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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琴酒和純麥的糾葛】

狗頭軍師風見:從了他!

降谷零:從個頭!給我再練三個小時!

【關於雙標】

從前的純麥:我要讓黑麥知道什麽是雙標(指琴酒和黑麥)

現在的波本:我要讓黑麥知道什麽是雙標(指純麥和黑麥)

未來的瑪麗:我要讓我兒子知道什麽是雙標(指小智和秀一)(是的赤井瑪麗和小智會有同居的戲份)

赤井秀一:???

(現階段的)琴酒不會愛,只會占有,所以他不會去安撫嚇傻的小智,對於狗子的反應他也不在意,他得到了吻就夠了。後續琴酒會改變,不然琴酒線就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可能了。

①雖然我覺得作為臥底去警視廳訓練場多少有點離譜,然而零的日常裏就是這麽畫的,暫且當琴酒眼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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