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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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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界萬物都消失不見了,你卻完整重生在我的憂愁裏;當你無意中看著一個人時,他已在無意間成為你的整個世界。

此時的鐵時空,已成荒涼廢墟一片了。即使是早上七點,天空依舊是一點陽光沒有。街道上的非異能行者驚恐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Zack也不見蹤影。

夏蘭荇德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夏雄昨天睡得晚,今天不小心睡過頭了。醒來後把屋子倒過來找夏天,但怎麽找也找不到。

他去找Zack了。

提前離開,其實是不想讓更多人涉險吧。

荼靡找遍了,找遍了所有她和他去過的地方。找的過程其實是在幫她回憶,回憶她跟他的故事線;如果把他們寫成小說,那應該稱為感情線。

從一開始的街道臺階、學校看臺、火鍋店,到後來的許願樹、奶茶店、密室逃脫。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般短暫。沒了他,她覺得只要她不醒來,這世界就不存在。

荼靡躺在床上,醒了好久了,但還是只想躺在床上思考人情世故。越想越發現她不能坐以待斃,再小的概率也要找到他。她起身拿上外套就出門,直奔夏蘭荇德家的方向而去。

一路跑去,這種時候即使是一千二百米最後一名的荼靡,也要拿第一名。

荼靡敲門,只是這次的敲門顯得更重,聲音更大了。她敲了好幾下,過了一會夏雄才開門。

“夏天!……荼…荼靡?”夏雄還以為門外的是夏天。

荼靡喘氣不止,“夏媽媽,夏天不在嗎?”其實她就是來找夏天的,就算是跟夏天攤牌,她也要用盡辦法找到Zack。

“他,他不在。你如果有看到他一定讓他回家好嗎?”夏雄也一樣很著急,本來打算今天早上一家人和脩再一起商量商量,結果這孩子直接自己先走了。

“發生什麽事啊?夏天也出什麽事了嗎?是不是跟極陰之日有關?”荼靡已經猜到了,Zack和夏天的失蹤都跟極陰之日有關系。

“一兩句說不清楚,要不你先進來。話說你找夏天有什麽事啊?”夏雄邊問邊示意荼靡進屋。

聽到這句,荼靡才恍然回神:“我想問他一些事情,他為什麽會離開夏家的?什麽時候走的?”說著,她走進屋子。

“荼靡?你怎麽來了?”脩從樓梯上下來了,緊跟著的是夏宇和夏美。

“夏天怎麽了?”荼靡問脩。

“這事很覆雜,簡單來說就是昨天夏天挨了烏風一槍然後本來說好今天早上我們大家一起分頭去找Zack的但是等我們醒了他就已經不見了。”脩不假思索,停頓都不帶地一口氣說完。

荼靡醍醐灌頂,她已經知道找到Zack就能找到夏天,也知道為什麽Zack在這個時候失蹤了。

脩看著觸而即發的荼靡,察覺出了她的異狀。

“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脩沒忍住問荼靡。

荼靡瞬間雞皮疙瘩撒了一地,“沒有啊。”她也開始撒謊了,但脩還是看出些什麽了。

“荼靡,現在的形勢非常嚴峻,我們必須盡可能的知道更多信息。所以我希望如果你知道什麽,一定要知無不言。”

不管脩說了什麽,從他的表情中都能感覺出現在是非常時期。現在的狀況真的快把她撕碎了,如果現在攤牌,會不會對Zack有什麽危險。但如果繼續瞞著夏家,是不是夏天,甚至整個時空都會遇到危險。

這分明是把Zack放在選擇題裏,讓她選擇。又或許,Zack跟她攤牌的目的就是讓她做對的選擇吧。要麽現在說,要麽永遠不說。

說吧。

“其實我。”荼靡還是很為難,“我…我認識Zack。”

話音落挺久了,房間裏還是鴉雀無聲。這四個人當中,最受震驚的還是夏雄吧。

剛剛眉頭緊皺的脩聽到荼靡的話沈默了。

“不是……我沒太聽明白,荼靡你怎麽可能認識Zack?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夏雄緩了一會才說。

“是啊,而且這麽說的話,你是先認識的小哥,還是先認識的那個叫什麽拉克的啊?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吶!”夏美也不解。

“不不不,等會。”夏宇想到了什麽,“我記得上次去你家的時候,我就隱約聽到很像夏天的聲音了。所以那個時候你就已經認識他了?而且還讓他進你家?”

脩走到墻邊獨自思考,還是不知道說什麽。

面對夏家的疑問,她僵了,愧疚、被質疑、失去誠信使她僵住。夏家幫了她不少,給了她從未體會過的家庭溫暖,給了她朋友。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已經傷害到夏家了。

“對不起。”

這是唯一在此刻能說的三個字。

“荼靡,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的是真相。你看不出來夏天和Zack長得一樣嗎?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夏雄似乎有點生氣。

荼靡不敢擡頭,不敢正視夏家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夏天。

“第一次見Zack的時候我就懷疑他可能是夏天的雙胞胎,後來發現不是。而貌似你們也不認識他,而他好像也跟夏家有什麽故事。所以我就一直沒敢說,我不知道說了會對他或者是夏家造成什麽影響,所以一直隱瞞他的存在。”即便這樣,荼靡還是咬著牙坦白了所有事。

“吼喲,你這朵花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好壞不分嗎?小哥對你那麽好,而且如果不是小哥你也不會認識那個什麽壞蛋拉克啊,你竟然第一個知道你還幫他瞞著我們。小哥如果出什麽事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我夏美的拳頭!”

“好了夏美,你說這些幫不上忙啊。”夏宇還是在冷靜地整理這些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Zack在哪裏?夏天一定是先我們一步去找Zack了,你如果知道我求你告訴我好嗎?”夏雄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

“夏媽媽,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找他們。”以前荼靡從沒得罪過人,第一次就對不起自己的好朋友。這種一下從天上掉到地下的過程,真的讓她感覺天塌下來了。

在一旁的脩終於開口:“雄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人,還是不要怪荼靡了。在這個關系中,她也很為難。”

夏雄點頭道:“那我們分頭找吧,脩和夏美一隊,夏宇荼靡一隊,我一個人,大家分頭找找附近的廢棄工廠之類的。”

“好。”

荼靡和夏宇跑到離家最近的一個廢棄公園,但那裏除了風聲,沒有別的聲音。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夏宇的聲音在風聲中劃出一道劃痕。

是不是她拒絕夏宇的時候,她潛意識裏就意識到了。除了自己喜歡的人向她表白,其他任何一個人表白答案只有一個,就是拒絕,而此時只有一個人的答案是答應。

Zack。

在腦海裏模擬一次告白,只有他能成功。

“……對。”

這個答案不突然,也不意外。從他去荼靡家找她,荼靡瞞著他Zack的存在的那天起,這個答案就已經存在了。

他的愛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是他?”夏宇看向前方的枯樹道。

總感覺有種無形的壓力壓著荼靡。

“是。”

夏宇停下來。

“但你,你真的了解他嗎?他的過去,他的真實面目,你都知道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此時她意識到雖然她一直覺得過去不重要,但自己還是想去了解他的過去,哪怕是一點。

“不知道。”這種事沒什麽好撒謊的,“但我會等他。”

“為什麽不是他等你?你又在等什麽?”夏宇不解,為什麽要讓女生等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我在等什麽?”荼靡猛然驚醒,她到底在等什麽呢,“等他找到幸福。”

幸福到底指的是什麽?對荼靡來說是什麽,對Zack來說又是什麽。好像這兩個人對幸福都沒有定義。

夏宇不語,輕輕點頭。荼靡這段話是實話,實話難聽。但他知道,總比虛情假意、虛偽地講他喜歡的話好太多。

“對不起,我知道我跟你說這些讓你難過,也會讓你覺得我是一個恩將仇報毫無信任的人。我確實對不起你的感情,你對我的好,我接受不了。你會遇到更好的人,別讓自己為難,更別讓自己就此把愛情的大門關上。”

愛情裏,沒有勝利者,沒有失敗者;愛情裏,沒有賭局,沒有賭註,在愛情的賭局裏,永遠沒有真的贏家。

“會冷嗎?這大風吹的。”夏宇轉移話題。

“不會。”荼靡想了一會,又道:“要不,我們分開找吧,時間不等人。”荼靡也是覺得尷尬,或者是覺得自己應該減少跟夏宇見面的機會。

“嗯。”

還是那片草坪上,那片風刮的最刺骨的草坪,離零和灸舞準備迎接鐵時空的終極一戰。

“時間差不多了,所以到底要做什麽啊?”離零其實壓根不知道怎麽做才能阻止葉雄霸。

“啊?我以為你清楚誒,看你之前那麽勝券在握的樣子。”灸舞調侃。

“拜托,那是說給夏家聽的好嗎。”

“……”灸舞無語,“你會離之咒嗎?”

離零楞了一會,然後搖頭,“就猜到是這個,之前也做過研究,離之咒可以在一瞬間將剛被吸收的魔力原封不動地抽走,但不論是施法者還是被施者,都是兩敗俱傷,施法者必須將異能指數提高到零點才能成功。雖然沒試過,但可以現學現賣。”

“離之咒不容易,可能會讓你異能全失,你要想好,你也完全可以拒絕。”

“沒事,我是誰啊,南城衛團長啦,異能全失也可以再煉啊,怕什麽。”

“你量力而為,我在旁邊保護你。”

另一邊,Zack和夏天還在玩著你追我趕的游戲。與以往不同,這次是換夏天追,Zack被追。直到Zack一路跑到離零走出的那個漆黑空間,夏天也跟著進去。

“我說,咱們第一次見,你上來就給我個體力測試啊?跑這麽快趕飛機嗎?”夏天彎著腰喘氣道。

“裝什麽親密?”他回頭。

“我沒有裝親密啊,我是想說我們第一次見,沒必要這樣吧。”夏天擡頭,第一次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感覺還蠻奇怪。

“你來找我,不就是找我示威的嗎?”

“不是啊,我只是想知道,你明明不是這裏的人,為什麽要千裏迢迢,舍近求遠來鐵時空搗亂呢?”

“我沒義務,沒必要告訴你。”

“你不說也行,那你回你自己的時空吧,我不對你出手。”

“著什麽急?這麽著急趕我回去,我們倆還沒算賬呢。”

“我們之前認識嗎?還是我記錯了?”

“你說你,明明有個好家庭,為什麽不讓他們也跟過來呢?”

“因為我們是家人,我才不會讓他們跟過來。家人就是要為彼此著想啊,所以我不想讓他們過來陷入危險。你有沒有為你的家人想想,你在這個時空幹了這些壞事,你家人會有多失望你知道嗎?還有那個荼靡的分*身叫離零的,她可能不是你的家人,但看得出來很在乎你啊,為了他們,你也應該要好好做人吧。”夏天一下子吧唧吧唧講一大堆大道理,他最擅長的就是用善良講道理了吧。

“你剛剛說的那些,禽獸家人除外。”Zack陰沈沈道,“我不需要別人的批判,你是最沒資格的。”

“禽獸父母……?”夏天身為被夏家寵上天的人,從未想過其實這世界上有的是不像話的父母,“你發生過什麽事嗎?”

“閉嘴。”Zack不耐煩了,“要打就趕緊的,想跟我套話你還太嫩。”說完,Zack手上出現了一團火焰,跟上次殺死火蟻女的一樣。

“鬼靈焰火球?是葉赫那拉家發明的那個嗎?”夏天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見到有關葉赫那拉家的武器。

“對啊,正卡的鬼靈焰火球,如假包換。”說完,Zack將手中的火焰丟向了夏天。

還好夏天反應快,偶過一劫。

“你也是用這個殺死火蟻女的吧?她一個小女生,怎麽惹到你了?”

“小女生?”Zack偷笑,“你管一個葉赫那拉家培養的殺手叫小女生,心真大。”

“葉赫那拉家的殺手?”夏天不理解,那個看似柔弱,需要夏宇照顧的火蟻女竟然是個葉赫那拉培養的殺手,所以她是葉赫那拉.雄霸安插在夏家的臥底。

“所以她的死,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我只不過是殺人滅口而已,誰都能看出來那只螞蟻女喜歡你們夏家的大兒子。”

“是葉赫那拉的老掌門讓你去滅口的吧?你想啊,他能找你去殺火蟻女,在未來他也可以找人殺了你啊。”夏天難得腦子轉了,學聰明了。

“你錯了,我不是她,別拿那個蠢女衡量我。”

“拉克,你回家吧,鐵時空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啊。我相信你的家人一定很希望你回去,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你或許誤會他們了。”夏天勸道。

“少廢話。”Zack又朝夏天扔了個火球。

夏天用異能擋住攻擊,但沒有想象中那麽吃力,烏風確實有用。

“你如果還這樣的話,那我們沒法聊下去了,我只能請你回銅時空了。”夏天的勸完全沒用,這個拉克根本就聽不進去。

夏天飆起異能指數,Zack不得不後退到那扇門旁邊,這扇奇怪的門就是連接十二個時空的時空之門,但是貌似時空之門還未開啟。因為夏天異能突然增強的關系,Zack和他見面占了下風,半跪在地上。

夏天剛要對Zack發動攻擊,還沒等異能出手,一道身影擋在了Zack前面。

“荼靡……?”Zack看著她久違的背影,說出那個讓他感到安心的名字。

荼靡看著夏天道:“夏天,你先聽我跟他說,先別……”

“你不該來這裏。”Zack看著她的後腦勺道,“這是我跟他的事。”

“荼靡,你認識他?”夏天還不知道這些事。

“我應該要跟你說對不起的,夏天,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我其實那時候也沒搞清楚。而且我確實也試探過你,抱歉。”

“沒事,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夏天還是要將Zack趕回銅時空,以此保護鐵時空的時空秩序。

說完,夏天繞過荼靡,一道異能打向Zack。就在這時,時空之門陰差陽錯地開啟了,Zack隨著那一道異能一起被打進了時空之門。夏天最後看到的,是Zack那怨恨的眼神,隨後消失在時空之門的光芒中。

“Zack!”看著消失的Zack,荼靡腦袋一片空白。

穿越時空之門需要至少八千點的異能指數,就荼靡這樣的,真不一定能穿越成功。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只能賭一把,跟著Zack跳進了時空之門。

灸舞那邊也是傳來了勝利的消息,離零用盡異能指數將離之咒施展完畢,極陰之日的恐怖天氣也終於隨之散去。看著鐵時空漸漸恢覆原樣,離零感應著剛武功盡失的葉雄霸,找到了他的藏身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第一次親眼見證了不作死就不會死。”離零看著倒在地上,吐了一地血的葉雄霸說道。

“離之咒,是嗎?”他費力地吐出這句話。

“嗯。”

“雖然我活不了了,但你不也折損異能了嗎?兩敗俱傷,何必?”

“當然有必要,你動了我銅時空的人,還想繼續安然活下去繼續做怪?你這條命,是抵給北城衛團長、火蟻女,還有你欠Zack的。”

“Zack……終究是個得而不得的幫手,你到底是他的誰?男女朋友?”葉雄霸一直不明白這個問題,但也確實,畢竟是銅時空的事,他再怎麽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了解全部。

“很重要的朋友。”

從極陰之日這天之後,鐵時空恢覆了以往的平靜,再也沒有人見到Zack和荼靡。有人說荼靡嫁到銅時空去了,有人說荼靡根本沒有穿越成功,放下了Zack和夏宇在一起了,有人說Zack失憶,或者放下過去,和荼靡在一起了。

“你在等什麽?”

“我在等什麽?”

我在等愛情,而恰好愛不由我,愛而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荼蘼花開完結啦~但是!還有第二部哦,書名:《行動,荼蘼花落[終極惡女同人文]》,大家喜歡的可以去關註哦。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感謝大家!!

另外,祝大家新年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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