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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因樂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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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起,一座大宅內,一對兄妹正嬉笑打鬧著。

“勢利鬼你快點把我的錢包還回來啦!”

“我不要就不要。”

只見一個短發女孩跟她的哥哥在樓梯上搶錢包。

“好了啦夏宇,把錢包還給夏美。”此時一個長卷發的中年婦女出來主持公道,這個人就是這對兄妹的媽媽,夏蘭荇德.雄。有媽媽為自己撐腰,夏美一臉傲嬌,夏宇也是不甘心地把錢包還給夏美。

“老哥,你怎麽連妹妹的錢都搶啊。”一個頭發蓬松,穿著校服的男生從樓梯走下來,看他的打扮應該不是那種註意形象的男生。

“夏宇你看看,還是夏天懂事。你呀不要仗著夏美比你小就老欺負她。”夏雄拿著一盤羊角包放到餐桌上。

夏宇不屑地哼了一聲,把粉色的錢包還給了夏美。緊接著,一個長發及腰無劉海的女生從樓梯上走下來,背著書包。

“好了好了來吃早餐,火蟻女也下來了,吃完趕緊上課去。”夏雄揮手,示意四個孩子坐下來吃飯。

“聽到沒吃飯去。”夏宇對正在整理錢包的夏美說。

“嘁,吃就吃兇什麽啊。”夏美邊拉開椅子邊說。

羊角包很普通,是夏雄親自做的。裏面夾著草莓醬,口感倒是很松軟。

“媽我上學去了。”夏天喝完被子裏的牛奶,背上書包後出門。

夏天剛說完,夏美夏宇也不甘示弱,把各自的牛奶一飲而盡,也背上書包後出門。看見夏宇也走了,火蟻女把沒吃完的羊角包拿在手上跑了出去。

夏美最小,上高一,夏天和夏宇則是上高二和高三,火蟻女和夏宇是同班同學,和他一樣上高三。

終極高中是一所看似簡單樸素的學校,但其實校園霸淩在這裏隨處可見。夏天和往常一樣走進教室,與往不同的是今天似乎校園霸淩就發生在他教室門外。

“喲,小姑娘,一個人哦,你這袋子裏午飯一聞就是一股寒酸味。”

夏天跟著聲音走出教室,只見走廊上三個男生圍著一個女生,邊撩她的頭發邊搶走她手中的午餐袋。

女生看起來很普通,個子不高,淩亂的劉海和滿臉的創口貼更是顯得很落魄。

“幾個餃子,這麽清淡吶?還好我們有準備哦。”男生打開飯盒後拿出了一包鹽,直接往裏倒。

“把飯盒還給我。”女生的眼神中帶有一絲祈求,開始和那個男生搶飯盒。無意中女生踩了男生一腳,飯盒摔在地上。

“呵,敢踩我,你是不是沒被人教訓過啊。”男生看著自己的鞋,狠狠道,“打。”

隨後而來的,是她旁邊的兩個男生對她的一頓拳打腳踢。女生被打在地上,書包裏的東西也被這群人抖落在地。等三個男生走後,她才敢慢慢起來把餃子放回飯盒。夏天看小混混走了,走到女生旁邊。

“你沒事吧?我幫你收。”見女生一個人在收散落在地上的文具,夏天也蹲下開始幫她撿文具。

“他們經常欺負你嗎?”

女生不語,正在收東西的手也停了下來,答案默認。

夏天為女生遞了最後一支筆,女生背起書包。

“謝謝。”她的聲音小到聽不清。然而這一切都被躲在門口的任晨文看到。

夏天站起來,看著女生離開,隨後走進了教室。偶然看到了吉他課的宣傳海報,心中掀起陣陣波瀾,上面寫著時間在今天放學後。

“夏天,你怎麽會搭上那個女生啊?”夏天剛回到位置上,任晨文就過來說。

“她是誰啊?”

“她就是那個荼靡啊,就是那個整天被霸淩的女生啊。如果跟她有關系被小混混知道,他們可能連你一塊打啊。”

“我不知道什麽荼靡,倒是你這個墻頭草,怎麽會知道她?”夏天不解中帶點調皮。

“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受氣包啊,總之別離她太近就對了。”

上課鈴響了,任晨文欲言又止,被迫回到了座位上。夏天卻沒心思聽課,滿腦子都是今天放學後的吉他課。

好不容易上完了一天的課,聽了一天老師的嘮叨聲,夏天總算是從他的櫃子裏拿出了他保護的很好的吉他。吉他外面套著一個保護套,弦和弦之間沒有一點灰塵,幹凈如新。

夏天將保護套放回櫃子,拿著吉他就跑去音樂教室,腳步聲也掩飾不了他的心情。剛踏進音樂教室,就看見成雙成對的同學在一起練習吉他,只有夏天是一個人。

即便心中有太多疑問,但他還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拿起吉他開始彈。音樂從指尖流出,才剛開始彈,就有一男一女走到角落,似乎是對情侶。

“餵,你吉他彈這麽爛,怎麽還有自信到吉他課來啊。”女生先開了口。

“你彈這麽爛,影響到我家寶貝練習了。”男生摟著女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很不禮貌。

“可…這不是吉他課嗎,而且我已經在角落裏了,不會影響你們吧。”夏天還是好聲好氣的說。

“是吉他課啊,但是是吉他練習課。所以沒有老師,都是我們自己練習,你連個伴都沒有,一個人怎麽敢來的啊。”女生一臉嫌棄。

還沒等夏天說話,旁邊的兩對情侶也圍過來,把夏天趕出了教室。很顯然,這整個教室裏的人都是變相霸淩。

教室門口的臺階上,有一個背對著夏天的女生,坐在臺階上彈吉他。從背影可以看出,是一個披肩發,穿著白襯衫的女生。毫無疑問,她也是被趕出來的。

夏天好奇地坐到女生旁邊,從側臉看出,原來她就是今天早上被霸淩的女生,任晨文口中的荼靡。

感覺到旁邊坐了個人,荼靡沒有看他,生怕又是有人來欺負她,只是接著彈琴。琴聲餘音繞梁,每個音符都彈得十分清楚,這首歌正是東城衛的《夠愛》。

“是東城衛的夠愛欸!”夏天也不管跟荼靡熟不熟,直接跟她打開話匣子。

聽見是熟悉的聲音,荼靡轉頭看向夏天,默默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指尖。

“你叫荼靡對吧?”夏天見荼靡不說話,其實他挺想和這個寡言的女生做朋友。

“你怎麽知道?”荼靡又轉頭看向夏天。

“我朋友告訴我的啦,你彈琴彈的真的很好。我也是來參加吉他課的,只不過被裏面這幫人趕出來了。”

“我叫夏蘭荇德.天,就是那個季節的夏天。”夏天見荼靡不說話,自我介紹道,“你也是異能行者吧,我也是欸。”

“嗯,我知道你,大名鼎鼎的白道異能行者家族夏蘭荇德。”

夏天點點頭。

“你會彈吉他嗎?”荼靡開口問道。

“會一點啦,彈的不好,還沒你一半好。”

“其實我也是隨便彈的,平時看到街上有彈吉他的人,看著看著就會了。”

“你好厲害哦,自學的啊。”

“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教你,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彈的對不對。”荼靡終於笑了。

“總比我好吧,可以教我彈夠愛嗎?”夏天見荼靡笑,覺得氣氛不再尷尬。

荼靡點頭,從吉他包裏拿出《夠愛》的譜子,整整七頁。開始跟夏天講解基本的知識,哪根弦是哪個音區,音符代表什麽。

這一個小時,在琴聲中度過,尤為短暫。夏天見天色漸暗,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

“荼靡,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好。”

“謝謝你教我彈吉他,要不作為回禮,我請你來我家吃飯。”

荼靡猶豫,氣氛凝固。

“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沒事,當我沒說。”夏天故作輕松,拿起吉他準備離開。

“如果你不覺得麻煩,我沒意見,我回家也是一個人,你不介意我去你家蹭飯就沒問題。”荼靡把吉他和譜子放進保護套,背起書包,把吉他包拎在手上。調皮的語氣跟剛見面時的受氣包略有不同。

“我不會麻煩啦,我是想謝你,怎麽會麻煩。”

荼靡起身和夏天往夏家大宅走,柏油路旁邊路燈明亮,月亮升起。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臉上的創口貼是……被小混混打的嗎?”夏天一頓一字。

荼靡放慢腳步,夏天回頭看向她。她的臉在月光下五官清晰可見。

“對,創口貼下面是疤,我只是拿創口貼蓋一下。”荼靡良久後說。

“女孩子要照顧好自己,以後別被欺負了。”

荼靡沒有說話。

走著走著就到了夏家大宅,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夏蘭荇德”。

夏天帶荼靡進門,就看見夏美和夏宇在幫夏雄端菜,還有一個長發女生在幫夏宇拿筷子和勺。夏美看向門口,發現多了個陌生的面孔。

“小哥,你桃花這麽旺啊,還能找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夏美把菜放在桌上,跑到夏天面前,看著荼靡。整個夏家也被夏美的聲音吸引,看向門口。

“你別亂說,她是我朋友啦,她幫了我的忙所以我請她吃飯而已。”夏天解釋道。

“小姐姐,我小哥這個人啊不會做飯也不會打扮,你想好了嗎?”夏美無視夏天的解釋,用看準嫂子的眼神看著荼靡問道。

“這是我妹妹夏美,她有點神經質你不用管她。那個端菜的是我哥夏宇,他對我們很差,但對別的女生應該還好。”夏天也無視夏美,向荼靡介紹自己的家人。夏宇放完菜也走過來看荼靡,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你好,我叫夏宇,夏天的哥哥。”夏宇伸出手介紹道,“這是我的同學兼朋友,火蟻女。”只見火蟻女躲在夏宇身後,似乎很害怕。

“我叫荼靡,夏天的朋友,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荼靡左手擺弄著自己的吉他包,右手與夏宇握手。

夏天請荼靡進了客廳,此時夏雄把湯端了出來。

“這位是?”夏雄微笑看向夏天。

“她叫荼靡,我的朋友,她幫了我的忙所以我請她吃飯。”

“荼靡啊,歡迎來到我們夏蘭荇德家做客。我叫夏雄,這三個毛孩子的媽媽。剛好我的菜除了火蟻女從來還沒被外人吃過,今天你剛好幫我試吃一下。”夏雄誠心微笑。

“謝謝夏媽媽。”荼靡見五人都坐下,才拉開椅子。

荼靡還沒動筷子,只見剛夾了塊紅燒肉的夏美臉色很不好。

“媽,你是放了三斤醬油嗎?”夏美說完開始大口大口地喝水。

“沒有啊,就倒了半瓶啊,哪有三斤。”夏雄倒是一臉正經。

“媽,這個黑乎乎的是什麽啊?”夏宇夾了根黑色不明物體。

“哦,那個是芹菜,估計買到假貨了,炒了兩下怎麽還變顏色。”夏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火蟻女不說話,默默的也夾了根芹菜,吃後面無表情,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奇怪的味道。荼靡看到兩兄妹的表情,夾了塊紅燒肉。

“荼靡,味道怎麽樣?”夏雄期待的看向荼靡。

“挺好吃的。”雖然鹹了點,但至少比荼靡平時吃的好。

“你們看,荼靡都說好吃了,是你們自己用帶著味的嘴吃我做的飯。”夏雄一臉傲嬌。

不明白為什麽會跟這個剛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生一起吃飯,但至少這一家其樂融融,很暖心。這頓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了,雖然飯菜一般,但好在菜量不大,大家還是硬著頭皮吃完了。

吃完後,荼靡準備回家,與夏家人道別後獨自背上書包拿著吉他包離開。

她剛關上門,夏宇就追了過來。

“夏天夏美要寫作業,我寫完了所以來送你。”夏宇邊鎖門邊說。

“那火蟻女呢?”

“她是個孤兒,沒有家,所以我讓她住在我們家,住了一年了吧,其實在我心裏她已經是我妹妹了。”

夏宇跟著荼靡往她家走。

“謝謝你送我。”

“我媽做的菜合你胃口嗎?她就是一廚房殺手,做啥不像啥。”夏宇摸了摸頭。

“比我家的好吃。”

“你媽媽不會也是個廚房殺手吧哈哈哈。”

“我一個人住,我吃的東西永遠都是速凍餃子,所以這頓飯我吃的很開心。”

“那你以後如果想吃好的隨時來我家,只要你吃的慣我媽的菜。”

荼靡點點頭,不語。

“你臉上的創口貼是?是不是被霸淩的?終極高中裏到處都是小混混,你要保護自己啊。”夏宇看著荼靡的側臉問。

荼靡沈默,久後輕聲說了句“好”。

街道上,只剩下他們的腳步聲和風聲。雖是夏天,但夜晚中帶點晚風,貌似沒那麽炎熱了。

“我到了。”荼靡翻書包找鑰匙開門。

“這就是你家?”夏宇看著裏面又小又亂的房間問道。

“對,有點小,但很溫馨,而且我一個人住也夠了。”荼靡把吉他包放在床頭,把書包放在地上。

“那你一個人註意安全,一個女孩子在家的。”

“謝謝,你也趕緊回家吧,替我謝謝夏天。”

夏宇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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