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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5.7仙門團霸 仇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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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寧夏當了一回工具人用,白疏生氣之餘還是去找可以吃的食材了,直到天色黑盡才拎著兩只山雞與一只幾斤重的兔子回來。山雞與兔子都在山泉邊洗凈的,弄得他一手的腥味。

“這要怎麽吃,烤熟麽?”白疏從來沒有在野外做過飯,出門在外他都是住客棧的,少有風餐露宿的時候。偶爾那麽一回,也是咬幾口幹糧應付。

寧夏沒有回答他,又支使他去撿幹柴。燒火仍舊是白疏的事兒,等火堆架起來,寧夏在自己的芥子袋中掏了掏,拿出兩口鍋與調味料若幹。

一只山雞串上簽子用來烤,一只山雞焯水後放在鍋裏熬湯,丟幾朵就在附近采摘到的可食用山菇進去,不一會兒鮮味就飄了出來。幾斤重的兔子切成兩半,一半架在火堆上烤,一半剁成小塊在鍋裏紅燒。

一個時辰後,在撲鼻的霸道香氣中,雞與兔子都熟了。烤雞外焦裏嫩,表皮的油脂都被烤了出來,吃起來滿嘴的焦香。烤的兔子肉也是嫩而不柴,十分的美味。

寧夏胃口小,吃了一個烤雞腿再加一個烤兔腿就覺得飽得差不多了,最後盛了一碗雞湯便放下了碗。剩下的烤雞與烤兔子全都進了鐘離傅的肚子裏,除了兔頭跟雞頭。

而沒什麽肉的兔頭與雞頭被寧夏分給了白疏,包括雞湯裏邊被剔得一點肉邊都不剩的骨頭。看著滿滿一大碗,實則嘗不到多少肉味。那些熬得爛熟的雞肉,同樣被鐘離傅吃完了。

見他不動筷子,寧夏還困惑地問他怎麽不吃。白疏呵呵一笑,額角冒青筋地回答自己不餓,其實心裏早就罵開了。

吃什麽吃啊,還有什麽能吃的?他是一點都不願意抱著兔頭在那兒啃的。那麽多的肉全被吃完了,包括那一鍋紅燒兔肉,就給他留了點殘渣。

白疏忍著氣嘀嘀咕咕好半天,但並沒有人上前來安慰他,或者給他塞點吃的,哪怕幹糧也好。忍了又忍,他發現寧夏與鐘離傅吃飽喝足又在啃水果了,壓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隨著時間的流逝肚子餓得越發咕咕叫,白疏心想睡著了就感覺不到餓了。可是林子裏最多蚊蟲,稍不註意就會被叮咬,而且嗡嗡地在耳邊亂飛,吵得人睡不著。

用手把聚集在身旁的蚊蟲揮開,他心裏詭異地浮現起一絲快意。他一個饑腸轆轆的人的血哪兒有鐘離傅他們的香甜啊,自己這邊都被蚊蟲煩得不行了,鐘離傅跟寧夏那邊肯定蚊蟲泛濫成災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把他們叮成豬頭。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面,他就耐不住差點笑出聲。掀開一條眼縫往寧夏那邊望去,白疏頓時愕然了。他就見鐘離傅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頂像是帳篷的東西,往上一拋穩穩地落在了樹上,化成一間能夠遮風擋雨的小房間。

“小師妹,快進來看看,這房間你喜不喜歡?”鐘離傅獻寶似的招呼寧夏進來,給她展示了布置得非常漂亮的內間。整體色澤偏淡,裏邊桌椅一應俱全,還有一張柔軟的大床。

寧夏在房間裏邊轉了轉,又試了下那張大床,躺著的確很舒服。難為她四師兄還有這麽體貼周到的時候,寧夏不吝表達自己的喜愛:“很漂亮。謝謝你了,四師兄。”

“嗐,咱倆客氣什麽。”鐘離傅施了個結界攏住小房間,而他自己則坐在房間外邊盤腿打坐,相當於給寧夏守夜了。

眼熱地瞧了眼將蚊蟲全都隔絕在外的小房間,白疏憤憤地拍死一只在自己臉上吸血的蚊子,扯了扯嘴角,保持著仰頭的姿勢跟鐘離傅說話:“這外面蚊蟲太多了,恐怕不好安睡啊。”

他是在暗示鐘離傅給自己也弄個這樣的小房間,哪知鐘離傅全然沒聽懂其中的言外之意,還讚同地點頭:“是有點多。”

然後就沒話了。逼得白疏不得不主動說出自己的請求,希望鐘離傅借自己一個這樣的小房間睡一晚上。

“不好意思啊,白道友,這小房間就一個,實在沒多的了。”鐘離傅說的是實話,但白疏不相信,他覺得是鐘離傅不樂意借給自己。

人家不給,他也不可能出手去搶過來。再說了,他也打不過鐘離傅。憋屈地撓了撓被蚊蟲叮咬後紅腫的地方,白疏縮著身體靠在一棵樹邊閉眼,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天光大亮,總算驅散了幾分夜裏的陰寒。白疏站起來伸了個腰,只覺得脖子酸痛無比,跟落枕的滋味差不多。挨著眼皮那塊皮膚癢癢的,他拿出一把小銅鏡照了照,登時有些驚慌。果不其然眼皮腫了起來,破壞了整張臉上的帥氣,甚至影響了自己的視線。

作為一個靠著美貌勾搭女修的男人,白疏接受不了自己這副醜陋的模樣,他趕緊掏出兜帽戴在了頭上,將自己的上半身包括腦袋裹在了白紗之中。

日上三竿,寧夏終於從小房間裏鉆了出來,翩然落到地面。看見白疏這副裝扮,她眉梢微挑,打著哈欠問這是怎麽了。白疏背過身,故意咳嗽了幾聲,說自己可能是得了風寒。

寧夏拉長了音調“哦”了下,隨即搖頭感嘆:“年紀輕輕的體質就這麽差,看來你體虛啊。”

“……”你才體虛,你師門上下都體虛!白疏敢怒不敢言,對寧夏這張吐不出象牙的嘴再不抱任何希望了。

用腳趾頭想都能大概猜到是他那張臉出了問題,極大可能是被餓得兇狠的蚊蟲叮咬了。寧夏懶得戳穿他,簡單洗漱後跟鐘離傅分了幾塊糕點填填肚子。當然,白疏是連糕點渣都沒撈到的。

覺得肚子沒那麽餓了,寧夏才拍了拍手掌心沾到的糕點屑,說她與鐘離傅要繼續趕路,就此與白疏別過。白疏哪裏肯就這麽被甩開,他還惦記著通過寧夏得到落霞峰峰主之位呢。於是咬咬牙,腆著臉要跟寧夏他們同路,說是他也要去秘境,路上彼此有個照應。

鐘離傅都依著寧夏,而寧夏沒有意見。免費送上門來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啊。接下來的十餘天,什麽雜活都是白疏幹的。在野外就是撿柴火、抓山雞、摘果子那些,就算在小鎮客棧上住著,寧夏也支使著他滿鎮亂跑,去買當地出名的糖炒栗子、紅豆糕等。

也就十多天下來,白疏活得那麽精致的一個人肉眼可見的變糙了,精氣神大不如從前,一看就被折磨得夠嗆。除了在凡塵界時為了生存下去,他哪裏幹過這麽多活啊。在雲流門多的是弟子供他使喚,出門在外也有瞧上他的女修幫他打點好一切,他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被折騰一回,他早已心生退意,猶豫要不要找個機會告辭算了。他算是看出來落霞峰這兩位都不是個善茬,小的理直氣壯地將他使喚得團團轉,連聲感謝都沒有。

大的這個倒是會跟他說聲辛苦了,可特麽的光是嘴上說說。既不譴責一下他這小師妹的惡劣行徑,也不幫著幹點活。啥啥不幹,吃得還賊多。就連住客棧、買東西全都是花的白疏的錢!

難道這就是盛天門的待客之道?白疏恍恍惚惚的想自己算是遇上對手了,何況對方比他還不要臉。打定主意要告辭了,機會就送上了門。

在去秘境的必經之路上,寧夏幾人遇到了無妄宗的弟子。無妄宗的掌派大師兄領的隊,除了十幾名內門弟子,邊柔也在隊列之中。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邊柔二話不說揮動手中的長鞭直指寧夏的面門。她還記著被寧夏養的那只貓撓傷的仇,又將對溫榆因愛生恨的怨氣撒到了寧夏的身上。故而這一鞭來得又快又猛,幾乎使出了全力。

鐘離傅眼神冷了下來,想要為寧夏擋下這一鞭。但寧夏的反應比他更快,嗖的一下躲到了尚處於茫然狀態的白疏身後。啪的一聲,那鞭子抽在白疏的右肩一側,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痛得右肩連同整只臂膀都麻了,白疏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一張臉白得跟紙糊的一般。他抖了抖唇,迎上邊柔仍舊怒氣滿滿的目光,又哢哢地扭頭去看躲在自己身後、一點傷都沒受的寧夏,胸口忽然劇烈地上下起伏,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寧夏劫後餘生地露出一個笑,沖白疏眨了眨眼睛:“謝謝你哦,幫我擋了這一下。道友真是人俊心也善,肯定是看不慣無妄宗這仗勢欺人的樣子。”

“什麽?”仗著白疏疼得說不出話,寧夏放飛自我的盡情瞎編,給白疏扣了一口又一口黑鍋:“你說要替我討個公道,狠狠地整治無妄宗一頓,還要毀了邊仙子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哎喲,還是不了吧,邊仙子這麽兇,我怕她找你麻煩。”

被寧夏顛倒黑白的本事驚呆了,白疏費力地張了張嘴,剛說了個“你”字,一道鞭聲呼嘯而來,直接抽在了他的臉上。血花四濺,白疏的右臉一瞬間血肉模糊,隱約露出白骨。

一鞭震碎了他幾乎半邊臂膀,一鞭又毀了他的容貌。如此深的傷口,也不曉得還能不能治得不留疤痕。仿佛只是頃刻間,白疏就失去了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資本。

他被抽得摔倒在地,完好的那只手摸上自己臉上的傷,痛得發出啊啊啊的怒吼聲。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臉毀了,他恨不問青紅皂白動手的邊柔,更恨將他置於此境地的寧夏,一雙被血染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可惜寧夏並未流露出什麽情緒,就那麽站立在不遠處冷眼瞧著,看他苦苦蜷縮在地面掙紮。

“邊仙子下手真是不留情面,好好的一張俊臉,說毀就毀了。”寧夏抱著胳膊在一旁看戲,視線掃過無妄宗的其他弟子,幽幽地問:“把人打成這樣,無妄宗打算如何善後?”

“他跟你一樣,都是自找的!”邊柔還想再罵幾句,那位無妄宗的掌派大師兄擰起了眉頭,語氣低沈地阻止:“別鬧了,邊師妹。”

邊柔瞪了事不關己的寧夏一眼,不情不願地閉了嘴。那位持劍的掌派大師兄拿了些傷藥出來,又拱手賠罪道:“師妹頑劣,還望道友不要與她計較。這些是上好的傷藥,對傷口恢覆十分有效。這裏還有一瓶我師尊親手煉制的紫還丹,能夠幫助提升修為的。”

賠上幾瓶丹藥就想把這件事一筆揭過,真不愧是無妄宗出來的,跟邊柔有得一比。不過這關寧夏什麽事呢,她全程就沒有吱聲。在無妄宗的弟子打算別過時,她才指了指受了重傷的白疏:“你們不把他帶走,就任由他在這兒自生自滅?”

“這位道友不是你們的朋友麽?”無妄宗的掌派大師兄有些驚訝,隨後似是明白了什麽。瞥了寧夏與鐘離傅一眼,抿緊了唇。

寧夏根本不在意他的打量與審視,嘴上叼了根野草,吊兒郎當的:“當然不是了,我們壓根就不認識。無妄宗不會這麽沒有擔當吧,把人搞成這樣就丟在這兒不管了?說出去可不好聽。”

“騙人!剛才你還說他要為你討個公道的,這會兒又說你們不認識了?”邊柔氣不過,持鞭子的手捏得嘎吱作響。

“人家正氣凜然不行麽,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寧夏才不管邊柔怎麽說,就抱著胳膊睨著他們。

無妄宗那掌派大師兄看了眼寧夏,又去看以保護者姿態站在她身邊的鐘離傅。他抿著唇移開眼,讓兩個弟子架起白疏,連告辭都沒說直接冷著臉匆匆離開了。

以如此容易的方式甩開了白疏,寧夏倒沒有太高興。這種程度還不夠啊,原主受的傷害哪裏才只這些?而且她這也是間接幫了白疏的,那男人不是想要攀附大宗門的女修麽,論起身份來,邊柔這個無妄宗宗主之女應該更符合他狩獵的目標才對。

就是不知道制造了機會,白疏能不能抓住了。在寧夏看來,白疏這種慣會迎合別人的鳳凰男與以自我為中心的邊柔已經是絕配了。要是兩人真勾搭在一起,相信未來一定會有好戲看的。

望著白疏被架走的方向默默想事情,一時間寧夏都忘了鐘離傅還在身旁。等她回過神,發現鐘離傅正在看著自己。

“怎麽了,四師兄?”寧夏沒有慌張,坦然地笑著問鐘離傅。

鐘離傅又將她的頭發揉成了雞窩,並未問她為何刻意針對萍水相逢的白疏,只認真告訴她萬事還有師兄們,想做什麽就放心地去做。

寧夏心中微暖,就是有點淡淡的惆悵。可惜原主已經不在了,若是沒有遇上這些爛人,落霞峰一脈也不至於落得劇情中那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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