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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給我當兒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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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玩意兒?屍體哪兒去了?你再說一遍!”有那麽一瞬間,蘇清晚懷疑自己是這幾天被淩子筱給嚇唬的出現了幻覺。

“別懷疑自己的耳朵,”淩子筱難得的滿臉苦笑,“丟失的部分,很可能變成了玲瓏丸子。”

“阿寧不可能這麽做的。”雖然還是有點兒難以接受,但是看那狐貍那麽嚴肅,蘇清晚便也不在真實性上多做糾結。

淩子筱面色不大好看,但是回答的還算是耐心,“這件事和她應該沒有關系,我問過王妃,她做丸子用的都是膳房準備好東西,所以並不清楚原料的來源。”

聽到這兒,蘇清晚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旋即想起了昨天在園中,眾人搶丸子吃的畫面,如果真的是……那畫面以後回憶起來都是噩夢啊。

“先別想這個了。”淩子筱出聲打斷了蘇清晚那並不算美好的回憶,“冰窖裏的那個人我能確定就是梁書,進宮去稟報的人說皇上震怒,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蘇清晚手指僵硬地抹了一下額角的冷汗,輕嘆了一聲,“這個我心裏有數,你放心。”

淩子筱點了點頭,凝神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蘇清晚則靠著車壁發呆。

一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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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到了。”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車夫聲音有些顫抖。

“有勞。”淩子筱率先跳下馬車,順帶把蘇清晚一把拉了下來。

馬車剛剛掉過頭,還沒走多遠,他們就看見了候在承天門外的薛公公,顯然,薛公公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看見他們二人,直接拋下了平日裏的莊重,小跑過來,“二位大人可算是來了,皇上正發脾氣呢。”

“辛苦薛公公了。”淩子筱差不多已經從玲瓏丸子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了,恢覆了素日的謙和有禮。

“淩大人太客氣了。”薛公公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一副咱家不想多說,你們好自為之的表情,快速把兩人帶到了禦書房。

“參加皇上,吾皇……”淩子筱和蘇清晚問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打斷了。

“免了。”皇上面色陰沈地一擺手,然後擯退了房內的其他人,連薛公公都給趕了出去。

“你們給朕好好解釋一下,什麽叫‘失蹤的梁王變成了定安王府桌上的美食’。”

淩子筱往前走了一小步,迅速理了一下思路,“皇上,這件事情就是之前來稟報的那個侍衛說的那樣,梁王的屍體在定安王府的冰窖被找到,屍體只有頭顱和四肢,我問了王府裏負責材食材的人,他說王妃昨天一早就讓他準備好做玲瓏丸子需要的材料,但是恰巧膳房的肉不夠了,於是他就去冰窖取了備用的。”

“備用的?”皇上的面色依舊陰沈,“為何偏偏就是那梁書?”

淩子筱:“膳房的人說,是因為冰窖裏當時只有那一塊了。”

“一塊?”皇上顯然並不喜歡這個形容詞。

淩子筱其實也不怎麽喜歡,他盡量不去回憶自己看到的畫面,說:“應該是有人事先把梁書的頭和四肢藏起來了,所以去拿食材的人沒有註意到。”更何況也沒人往這上面想吧……

蘇清晚站在淩子筱斜後方,聽著他和皇上的對話,不由自主地想象著整個畫面,感覺自己的胃正在難以控制地抽搐著……

聽完淩子筱的回答,皇上默默拿起了茶杯,喝了口水壓壓驚,瞪了淩子筱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這個梁書的存在感雖然不高,但是怎麽說也是個王爺,還偏偏是個異姓王爺,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對朝廷對百姓都不好交代。”

“皇上說的是,微臣定當全力以赴,盡快查明真相。”淩子筱預感到事情不妙,趕緊開口為查案爭取時間。

奈何皇上卻不買賬,他又瞪了淩子筱一眼,然後用不容拒絕的語氣下了聖旨,“別給朕扯這一套虛的,就給你們兩天,你們兩個把梁書和定安王府花園的事情都給朕調查清楚。”

“臣遵旨。”淩子筱和蘇清晚不敢再多說什麽,齊齊領了命,然後退出了禦書房。

“你在梁王府問出什麽了?”一出禦書房,淩子筱就低聲問道。

蘇清晚掃了一眼周圍,看見沒有人註意這邊,這才盡可能簡短地說:“管家報案沒有提到何侍衛的名字是何侍衛要求的,那何侍衛有個獨子,家住柳樹巷東三號,還有,何侍衛今天告假了。”

淩子筱瞇了瞇狐貍眼,然後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蘇清晚看著他都懷疑如果不是皇宮裏不能用輕功,這人可能就踏著一個個琉璃瓦的屋頂飛出去了。

果然,兩人剛剛走出承天門,淩子筱就旋身上了屋頂,幾個縱跳就沒了蹤影,只有一句話從遠方飄來,“跟上,去他家。”

蘇清晚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刑部眾人的不容易,她嘆了口氣也躍上屋頂,朝著淩子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兩人踏著屋頂橫穿了大半個京城,終於到了柳樹巷,蘇清晚跳到地面上大口喘著氣,看了看那只氣息幾乎沒亂的狐貍,不由感嘆,果然輕功這種東西不能荒廢,還是要勤加練習才對。

好在那只狐貍還是有人性的,他給了蘇清晚一小會兒休息的時間,沒有繼續往前走,但是日常吐槽卻沒有停,“蘇大人,雖然禮部常年沒有什麽事情,但是不可因此就荒廢了武功。”

蘇清晚氣還沒喘勻,內心十分暴躁,於是惡狠狠地說:“多謝淩大人教誨,我以後一定勤加練習。”

淩子筱好像沒聽出來蘇清晚的狂躁,反而心情不錯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蘇清晚差點兒吐血的話:“知錯就改,孺子可教也。”

蘇清晚:“???”我刀呢?!

淩子筱淡定地忽略了那姑娘氣憤到扭曲的表情,看著她差不多休息好了,便轉身往何侍衛家走去,蘇清晚再怎麽想打他,也明白公事重要,只好磨著牙跟了上去。

“大娘,我有點兒事想問您。”沒走兩步,蘇清晚看到一個剛剛從柳樹巷走出來的大娘,快步上前把人攔了下來。

“什麽事兒啊姑娘?”大娘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菜籃,然後一把握住蘇清晚的手,激動地說:“姑娘你說,大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清晚對於大娘的熱情有些慌,但是還是穩了穩心神,盡量不看被抓著的手,問:“您認識一個叫何玉的富家少爺嗎?”

這回輪到大娘一楞,“富家少爺?我們這邊是有個叫何玉的,不過他爹是王府的侍衛,可算不上什麽富家少爺。”大娘說完似乎是怕蘇清晚不相信,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院子,“就住在那兒,東三號,我還是他的鄰居呢,不可能記錯的。”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記錯了,謝謝大娘啊。”蘇清晚努力維持著微笑,試圖把手抽出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被大娘拉得更緊了。

大娘笑呵呵地打量著蘇清晚,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姑娘啊,如果你真要感謝大娘,不如嫁給我兒子,當我兒媳婦吧。”

蘇清晚:“???”

“大娘您不是認真的對吧?”蘇清晚看著大娘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苦笑著問。

“婚姻可是大事,我怎麽能不是認真的呢?”大娘一臉嚴肅地說著。

您還知道婚姻是大事啊……蘇清晚求救地看向淩子筱,對大娘動手總歸是不好的。

但是大娘沒給淩子筱說話的機會,就接著說:“姑娘你放心,我家就二柱子一個兒子,我和他爹都寶貝著呢,你嫁過來我們一定連你一起疼著。”

所以說事出反常即為妖啊,之前那麽熱情現在果然另有所圖。

也許是大娘耽誤了查案的時間,淩子筱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刑部的令牌,說:“大娘,您認定的兒媳婦是協助刑部辦案的,您再不放手就是妨礙公務了。”

“是個當官的啊。”大娘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看蘇清晚,然後很大度地一笑,說:“沒事沒事,雖然我不讚成姑娘家的去當官,但是你只要嫁給我兒子以後把官辭了,我就不計較你之前當官的事了。”

淩子筱:“???”是不是我的表達有什麽問題……

蘇清晚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感覺自己的三觀一再被刷新,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蘇清晚明白現在大概只能自救了,她突然驚呼道:“大娘,您的菜籃被人拿走了!”

“什麽!哪個兔崽子敢拿老娘的東西?”大娘聞言迅速松開了蘇清晚的手,轉身去找那個“兔崽子”,蘇清晚看準時機一把拉住淩子筱轉身就往巷子裏跑。

兩人拼命往裏面跑,一直跑到聽不見大娘在身後喊:“姑娘,你等會兒,我還沒跟你說完呢。”然後才停了下來。

淩子筱定定地看了蘇清晚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那個大娘真是沒眼光,看上你什麽了?”

蘇清晚剛剛虎口逃生,也不跟他計較這個,只是順口回了一句:“至少我是個姑娘,怎麽?你想嫁?想嫁人家還不要你呢。”

淩子筱:“.…..”

“查案要緊,不鬧了。”淩子筱也不太想回憶剛剛的場景,默默地轉移了話題。

蘇清晚難得認同的點了下頭,然後跟著那只狐貍往何玉家走去,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就怕那個大娘從哪裏竄出來,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很快到了何玉家。

院子的門是虛掩著的,蘇清晚敲了幾下沒有人應,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才發現院子不大,種滿了菜,房子也只有三間,怎麽看也不像是能買得起那白玉手鐲的人住的地方。

“是圓圓回來了嗎?”兩人剛準備走,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從屋裏傳了出來,然後就看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拄著拐從裏面走了出來。

蘇清晚趕緊走近幾步扶住老婦人,柔聲說:“我不是圓圓,這裏是何玉何公子家嗎?”

“是啊是啊。”老婦人點頭道:“你不是圓圓,那就是玉兒的朋友了吧。”

蘇清晚發現老婦人說話時一直看著正前方,試探著把手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老婦人並沒有反應,原來她看不見,蘇清晚擡頭和淩子筱對視了一下,然後心照不宣地輕輕點頭。

“是啊,我和旁邊那位公子都是何公子的朋友,奶奶我們進屋說吧。”蘇清晚扶著老婦人輕聲說。

老婦人引著兩人進了房間,然後有些拘謹地扯了扯衣袖,說:“家裏比較簡陋,你們隨便坐別嫌棄就好,家裏也沒有茶,我給你們倒杯水吧。”

見狀蘇清晚扶著老婦人坐下,然後說:“我來倒水就好,您快坐。”

“玉兒的朋友都是好人啊。”老婦人感嘆著,然後笑了笑,看著很是慈祥。

淩子筱心中一抽,不忍心欺騙,但是又不得不這麽做。

蘇清晚很快倒好了水,端了一杯給老婦人,然後偏頭示意淩子筱可以開始問了。

淩子筱壓下心中的不忍,盡可能的放緩語氣,說:“奶奶,何玉拜托我們來看看您。”

“哎哎,那是個孝順孩子,你們就跟他說我好著呢。”老婦人聞言滿臉的欣慰。

“是,我們一定轉達。”淩子筱擡手按了按眉心,“您之前說的圓圓是什麽人?”

“圓圓是我孫女。”老婦人許是想起了兒孫承歡膝下的日子,不禁笑了。

“孫女?”蘇清晚一楞,“不是說何公子是獨子嗎?”

“圓圓啊,她是我那個混小子的私生女,這家醜不可外揚,玉兒不告訴你們也是正常,你們可不要怪他。”老婦人嘆了口氣說著,“不過圓圓這孩子爭氣,現在啊,正在王府當差呢,我和玉兒都很喜歡她。”

“哪個王府?”淩子筱追問。

“定安王府。”老婦人談起她的兒孫們毫無防備,幾乎是知道的都和盤托出。

淩子筱聞言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蘇清晚見狀只好自己接著說:“在定安王府啊,那月錢應該不少吧?”

老婦人:“可不是嗎,自從那孩子進了王府當差,每個月都能送回不少錢來,我們家裏的日子也比以前寬裕了不少。”

看著老婦人溢於言表的欣慰和滿足,蘇清晚莫名有了一種深深的罪惡感,低聲嘆了口氣,盡可能地挑著重點問:“奶奶,您的兒子這幾天回來過嗎?”

老婦人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心疼,她說:“我那混小子也在王府當差,忙著呢,一個月都不見得能回來幾次,上一次回來都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蘇清晚看了看那個還在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的人,打了個問完了可以走了的手勢,卻看見那人微微搖了下頭,然後難掩笑意地說:“奶奶,我們剛剛過來時遇到您的鄰居了,還聊了一會兒。”

蘇清晚聽完這句話,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就湧上心頭,但是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婦人把臉轉向淩子筱那邊,然後表情詭異地說:“你是說二柱子那一家啊。”

淩子筱:“正是。”

老婦人臉上的慈祥終於完全消失,她撇了撇嘴,說:“你們啊,離他們遠一點,尤其是二柱子那個娘。”

蘇清晚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索性便自己問道:“奶奶,您為什麽這麽說?”

老婦人惋惜地說:“姑娘啊,我跟你說,那個二柱子這裏,”她停下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這裏有問題,所以快四十的人了還沒娶到媳婦,柳樹巷的姑娘都是知道的,自然沒人願意嫁過去,他娘也著急啊,就等著你們這些面生的姑娘上門呢,你可要小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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