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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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楊舟舟整場下來，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去握他的手，為了不讓媒體看出破綻。
回到家裏脫下高跟鞋，放好。細長的跟，她現在可以很好地駕馭，她卻盯著那雙高跟鞋看了很久。陸近雲懷裏davi在給他換鞋。
楊舟舟回了自己房間，閉上眼是某一年的十月份，她沖動地定了機票，決定再也不會回頭看陸近雲了。
她真的被他傷透了，那天他找人逼著她簽字，讓她再也不能去夜店，否則他就再也不讓他見孩子。盡管她再三地給他打電話保證不會做出讓他丟臉的事情，他還是要斷絕她在美國最後的一點快樂。
她在指責聲中回國，十月份的天漸涼，枯葉脆弱地就像她的心，一踩就碎。在江鳳蕪的堅持下，她接受了心理醫生的治療，每隔五天都要走過那條冰冷的走道，進到一個房間，在陌生人面前慢慢脫下自己的偽裝。
十一月份他回的國，突然跟他說他要遵從孩子的意見，把孩子給她養，並且把撫養權給了她。
每次看到那個小家夥，她都決心要讓自己走出來。
在醫生的開導下，楊舟舟找到了自己的心結，也找到了讓自己最快走出來的辦法，就是不再去關心陸近雲，不再去關心跟他有關的一切，與其說不關心，倒不如說就是放下他。
脫了層皮一樣，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來的，就是那種一路黑一路走，覺得自己怎麽都走不出來了，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豁然開朗，會找到出口。
很害怕這種情緒卷土重來，她不會太讓自己陷入深度的焦慮當中，盡量對一切都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
所幸，她不僅從這種狀態裏出來了，最後還找到了更好的自己，徹底擺脫了從前的自卑。
和以前比起來，她現在很少會對一個人失望了。她把心思都放在自己和孩子身上，孟清和她媽對她依舊很重要，但是沒有原來那麽重要了。把對別人的期待變少，失望就會變小。
所有她告訴王潔藝的話都來自自己的經歷。
長長地嘆口氣，她今天沒讓自己在浴室裏睡著。
出來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鄭植？”
“老阿姨！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把我拉黑呢！”
陸近雲那麽做讓楊舟舟感到愧疚，她和這個單純的男孩子無冤無仇，他不該被那麽對待的。
“對不起啊。”楊舟舟真心地道歉。
“沒事，又沒什麽好傷心的。”他無所謂地說，又說:“我看了你們的故事，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楊舟舟笑了一下，“你說。”
“我認為你該甩了他一輩子。這和我喜歡你這點私仇沒關系，我就是希望你活的酷一點，狠狠地甩了他，再找個別的負責任的會好好對你的男的，像我一樣的那種。”鄭植越說越認真。
“我也覺得。但是你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沒意思。”他說，接著又說:“那天在醫院裏我想告訴你我家的事情來著的，你記得嗎？你給你兒子送湯的時候我攔住你，要跟你說我媽的。”
楊舟舟好像有點印象，她還罵他了，說他媽的事情關她什麽事，跟他說別來煩她。這麽一想，就覺得自己怎麽那麽過分！
“我發誓我沒想瞞著你，這都沒什麽好丟人的，我超級愛我媽媽。我也一直以為你是和我媽媽一樣的女人。”
楊舟舟無語，知道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小三。
“你的癖好比我想的還變態一點。”楊舟舟實話實說。
“我覺得你超好的。”他撒嬌著說。
楊舟舟受不起:“你別，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算了，不想和你說了。”
楊舟舟掛了電話以後拿出他和陸近雲之間的一紙合約，看著八千萬的賠償，焦慮地她從頭到腳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鄭植說得沒錯，她得瀟灑地活著，八千萬的話，加把勁兒她或許能還上，但是她不能就這麽在明知道陸近雲有目的的前提下就這麽跟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她拿著那張紙去找陸近雲，打算單方面撕毀條約。
走到門口又猶豫，到底能不能還上。
目前陸近雲給她的錢，還有她算上自己露宿街頭的話，大概能有個一千五百萬。
還有六千五百萬。
她真恨當時，怎麽就想不通跟他翻了倍。一時財迷心竅，她現在想回頭卻發現找不到岸了。
幾次手指頭就要碰到門了，又收回來。
老保姆看到了，問她:“你是不是要叫小陸總？”
楊舟舟搖頭。
收起合約回自己的房間，她得像個辦法把錢給還上。半夜睡覺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打開筆記本，寫了一大堆，一直到淩晨三點多才弄完。
寫的時候，那叫一個暢快，就一個想法，她要瀟瀟灑灑地走！
她可以先還一千萬，然後剩下的七千萬，她都可以分期上利息還。
有一條很重要……
還款可僅銀行轉賬，私下不接受見面。
第二天出發去農場前，楊舟舟把這份合約推到他面前。陸近雲淡淡地看了幾眼，只說了句:“我憑什麽答應？”
她恨得牙癢癢，指著當初簽的合約的最後一條:“這裏你自己寫的，違約金8000萬，你不會是想加錢吧或者反悔吧陸總？”
陸近雲指著最底下的一行小字:“這才是最後一行。”
楊舟舟打開手機後置，放大放大放大再放大，才看清楚那行字，“你卑鄙！”
她一直以為那是打的時候不小心多出來的墨水，結果那行字竟然是“一切解釋權歸甲方所有”。
“我卑鄙。”
“你無恥！”
“我無恥。”
“你不要臉。”
“……”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陸近雲幹脆跟他坦白了。
晚上他也想了很多，王潔藝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或許再像以前一樣藏著掖著已經沒有必要了。
開往農場的時候，車窗外的景物一路後退，從城市退換成了鄉下，楊舟舟突然開口:“講真的我很感激你，能讓我擁有一個全新的自己，現在的我是我從前都不敢想的。我也很感謝你，讓我完全不用像同齡的女生那樣，有這種那種經濟上的煩惱，不會為了工作而加班，但是……你以前怎麽對我的，我也一點都不敢忘，再怎麽感激，我也不會再喜歡你了。”轉頭，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好看的側臉說，“我和你就那個合同的關系，你再用什麽心思也沒用了。”
她不想說什麽“心死了”這種惡心的話。
陸近雲也沒回她，像根本沒聽她說話一樣。車子就那麽大，也就坐了三個人，她不相信他會聽不到。
“還有，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能不能把你自己捅出來的簍子給解決了。”
她早上起床手機推送就是昨天她和王潔藝夜談的圖片。她這波冷飯炒得楊舟舟又受了不少罵。
她這話他倒是聽了，馬上給蔣方庭打了電話，讓人把熱搜撤了。
“我能不能好奇一下，你昨晚怎麽想的，把鄭植請來了？”
“你很關心他？”
他終於開始和她的對話。
“是啊。”楊舟舟說，故意說給他聽的，他越是聽不得什麽，她就要說什麽，“有點害怕他誤會咱們的關系，畢竟我跟他關系還不錯，我們的深層關系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解釋。”
“你陰陽怪氣地到底要說什麽？”陸近雲不吃她那一套。
楊舟舟失去了和他聊天的興致，“我就是想說我不會忘記的，我真的都不會忘記，一輩子都記得。”
他又不說話了。
不是她現在知道了，這些話她都會好好地憋在心裏，不告訴他，默默地說服自己，既然一個人已經可以做到讓她在金錢上完全滿足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反正以後也就那樣了。
怪就怪他讓她知道了。
楊舟舟像個刺猬，滿身的刺，現在她把自己卷在一起，一點弱點也不展示，沒事還要往他身上紮兩下。
車開到農場，楊舟舟領著davi先從上面下來去了茶室，陸近雲去停車。
孩子有陸近雲帶著，楊舟舟有點想待在茶室裏不出來，但是一父一子顏值太高了，在花棚裏被幾家大人圍著，幾個女孩子圍在davi身邊，結果陸近雲那個沒情/趣的就理都沒理那些女孩子，帶著davi離開了。
她看著不行，從茶室裏沖出去，帶著davi重新回到那些小女孩堆裏。
“你在幹嘛？”陸近雲很不愉快地回去剛剛人堆裏，被幾個年紀稍大些的一男一女圍著。
他們生的早，像davi這個年紀的小孩，一般父母都該在三十上下，他跟那些人本來就沒有共同話題，特別那些人還一個勁地說:“帶弟弟出來玩啊。”
davi比他爸爸禮貌很多，紮在女孩堆裏依舊是最清秀的，和幾個女孩兒一起觀察含羞草。
“你是他女朋友吧？”
楊舟舟尷尬:“是他妹妹。”
“哦，你們一家人哥哥和妹妹帶著弟弟出來逛，也挺好的。”
楊舟舟笑笑。
陸近雲臉色很難看，錯過去沒禮貌地抱著davi強硬地要離開。
楊舟舟在農場對妹妹這個梗耿耿於懷，一路上碰到人說話的，她也沒拒絕，反正他們管陸近雲叫davi的哥哥，她就管自己叫陸近雲妹妹。
中午去了一家自炒小館吃飯，上菜之前，楊舟舟太熱了，和davi一起先點了一個冰激淩吃。
一人一個。
還挺巧的，撞上了早上剛進來碰到的那對夫妻，夫妻熱情地非要拼桌，楊舟舟就答應了。
兩個小孩吃了一點就在一邊玩。
楊舟舟挺專註地吃飯，她們問他們家是幹嘛的。楊舟舟也不想在這種地方跟別人托底，就說還在讀書，父母做點小生意的。
“你哥哥今年幾歲啦？”
“他二十六，我二十五。”
“哦。”她們意味深長地，才要切入正題，“二十六，那應該是在讀碩士或者博士吧？”
楊舟舟想著，挺對的，點頭。
“有對象沒？”
楊舟舟有點不太好的預感，搖頭。
“這樣啊，我也有個妹妹，比我小五歲，現在也大學畢業了，家裏給她安排相親對象不滿意，說人家男孩子長得不好看，我是你看你哥哥長得蠻俊朗的，我妹妹也挺好看的，要不然你哥哥也同意的話就留個聯系方式，到時候兩個人見個面。”那女的說著。
楊舟舟突然埋頭吃飯不說話了。
“你看行不行？”那女的又問，好像知道陸近雲那邊行不通，專門問的楊舟舟。
楊舟舟沒辦法，用胳膊肘捅捅他，仿佛捅個石頭，他一動不動，弄得她跟尷尬:“不好意思，我哥哥害羞，不能跟未婚女孩子見面。”
“是不是什麽心理疾病啊？”
楊舟舟楞住。
“要是有心理疾病要去看的，馬上也該結婚了，不能見女孩子不行的吧？”那女的一副可惜了的樣子。
“嗯，我媽從小就不讓他和女孩子見面，也不讓他單獨說話，就弄成了這樣。”楊舟舟一通瞎編。
那女的越來越可惜，一頓飯下來，嘆了不知道幾次。
“你倒是挺會給我想人設的。”
“還好。”
從店裏出來楊舟舟頓時沒了早上那點氣勢。
“下次你再碰到人管你自己叫我妹妹我就打算亂/倫了。”
楊舟舟退了幾步說:“哥哥不可以，我是你親妹妹啊，親哥哥不可以對親妹妹做這種事情。”
陸近雲難以置信地挑了挑眉頭，沒想到她入戲比他還快。
“抱歉，哥哥是禽/獸。”他把她按在墻上，正準備親，突然旁邊倒吸一口冷氣，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你……你們……”
剛才在店裏的夫婦驚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沒想到你們……唉……如果真心相愛的話也沒辦法，我們也懂的，剛才相親的事情我就隨便說說，你們別放在心上。”
她說話斷斷續續，中間那些省略的，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反正都懂的，他就不說了，“別讓小孩子看到，這樣不好。”
說完她們抱著自己的孩子走開了。
楊舟舟和他面面相覷，“哥哥，我們被發現了。”
“那就繼續？”
楊舟舟撇開臉去牽davi的手:“你沒聽到嗎？這樣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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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舟舟整場下來，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去握他的手，為了不讓媒體看出破綻。
回到家裏脫下高跟鞋，放好。細長的跟，她現在可以很好地駕馭，她卻盯著那雙高跟鞋看了很久。陸近雲懷裏davi在給他換鞋。
楊舟舟回了自己房間，閉上眼是某一年的十月份，她沖動地定了機票，決定再也不會回頭看陸近雲了。
她真的被他傷透了，那天他找人逼著她簽字，讓她再也不能去夜店，否則他就再也不讓他見孩子。盡管她再三地給他打電話保證不會做出讓他丟臉的事情，他還是要斷絕她在美國最後的一點快樂。
她在指責聲中回國，十月份的天漸涼，枯葉脆弱地就像她的心，一踩就碎。在江鳳蕪的堅持下，她接受了心理醫生的治療，每隔五天都要走過那條冰冷的走道，進到一個房間，在陌生人面前慢慢脫下自己的偽裝。
十一月份他回的國，突然跟他說他要遵從孩子的意見，把孩子給她養，並且把撫養權給了她。
每次看到那個小家夥，她都決心要讓自己走出來。
在醫生的開導下，楊舟舟找到了自己的心結，也找到了讓自己最快走出來的辦法，就是不再去關心陸近雲，不再去關心跟他有關的一切，與其說不關心，倒不如說就是放下他。
脫了層皮一樣，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來的，就是那種一路黑一路走，覺得自己怎麽都走不出來了，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豁然開朗，會找到出口。
很害怕這種情緒卷土重來，她不會太讓自己陷入深度的焦慮當中，盡量對一切都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
所幸，她不僅從這種狀態裏出來了，最後還找到了更好的自己，徹底擺脫了從前的自卑。
和以前比起來，她現在很少會對一個人失望了。她把心思都放在自己和孩子身上，孟清和她媽對她依舊很重要，但是沒有原來那麽重要了。把對別人的期待變少，失望就會變小。
所有她告訴王潔藝的話都來自自己的經歷。
長長地嘆口氣，她今天沒讓自己在浴室裏睡著。
出來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鄭植？”
“老阿姨！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把我拉黑呢！”
陸近雲那麽做讓楊舟舟感到愧疚，她和這個單純的男孩子無冤無仇，他不該被那麽對待的。
“對不起啊。”楊舟舟真心地道歉。
“沒事，又沒什麽好傷心的。”他無所謂地說，又說:“我看了你們的故事，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楊舟舟笑了一下，“你說。”
“我認為你該甩了他一輩子。這和我喜歡你這點私仇沒關系，我就是希望你活的酷一點，狠狠地甩了他，再找個別的負責任的會好好對你的男的，像我一樣的那種。”鄭植越說越認真。
“我也覺得。但是你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沒意思。”他說，接著又說:“那天在醫院裏我想告訴你我家的事情來著的，你記得嗎？你給你兒子送湯的時候我攔住你，要跟你說我媽的。”
楊舟舟好像有點印象，她還罵他了，說他媽的事情關她什麽事，跟他說別來煩她。這麽一想，就覺得自己怎麽那麽過分！
“我發誓我沒想瞞著你，這都沒什麽好丟人的，我超級愛我媽媽。我也一直以為你是和我媽媽一樣的女人。”
楊舟舟無語，知道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小三。
“你的癖好比我想的還變態一點。”楊舟舟實話實說。
“我覺得你超好的。”他撒嬌著說。
楊舟舟受不起:“你別，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算了，不想和你說了。”
楊舟舟掛了電話以後拿出他和陸近雲之間的一紙合約，看著八千萬的賠償，焦慮地她從頭到腳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鄭植說得沒錯，她得瀟灑地活著，八千萬的話，加把勁兒她或許能還上，但是她不能就這麽在明知道陸近雲有目的的前提下就這麽跟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她拿著那張紙去找陸近雲，打算單方面撕毀條約。
走到門口又猶豫，到底能不能還上。
目前陸近雲給她的錢，還有她算上自己露宿街頭的話，大概能有個一千五百萬。
還有六千五百萬。
她真恨當時，怎麽就想不通跟他翻了倍。一時財迷心竅，她現在想回頭卻發現找不到岸了。
幾次手指頭就要碰到門了，又收回來。
老保姆看到了，問她:“你是不是要叫小陸總？”
楊舟舟搖頭。
收起合約回自己的房間，她得像個辦法把錢給還上。半夜睡覺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打開筆記本，寫了一大堆，一直到淩晨三點多才弄完。
寫的時候，那叫一個暢快，就一個想法，她要瀟瀟灑灑地走！
她可以先還一千萬，然後剩下的七千萬，她都可以分期上利息還。
有一條很重要……
還款可僅銀行轉賬，私下不接受見面。
第二天出發去農場前，楊舟舟把這份合約推到他面前。陸近雲淡淡地看了幾眼，只說了句:“我憑什麽答應？”
她恨得牙癢癢，指著當初簽的合約的最後一條:“這裏你自己寫的，違約金8000萬，你不會是想加錢吧或者反悔吧陸總？”
陸近雲指著最底下的一行小字:“這才是最後一行。”
楊舟舟打開手機後置，放大放大放大再放大，才看清楚那行字，“你卑鄙！”
她一直以為那是打的時候不小心多出來的墨水，結果那行字竟然是“一切解釋權歸甲方所有”。
“我卑鄙。”
“你無恥！”
“我無恥。”
“你不要臉。”
“……”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陸近雲幹脆跟他坦白了。
晚上他也想了很多，王潔藝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或許再像以前一樣藏著掖著已經沒有必要了。
開往農場的時候，車窗外的景物一路後退，從城市退換成了鄉下，楊舟舟突然開口:“講真的我很感激你，能讓我擁有一個全新的自己，現在的我是我從前都不敢想的。我也很感謝你，讓我完全不用像同齡的女生那樣，有這種那種經濟上的煩惱，不會為了工作而加班，但是……你以前怎麽對我的，我也一點都不敢忘，再怎麽感激，我也不會再喜歡你了。”轉頭，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好看的側臉說，“我和你就那個合同的關系，你再用什麽心思也沒用了。”
她不想說什麽“心死了”這種惡心的話。
陸近雲也沒回她，像根本沒聽她說話一樣。車子就那麽大，也就坐了三個人，她不相信他會聽不到。
“還有，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能不能把你自己捅出來的簍子給解決了。”
她早上起床手機推送就是昨天她和王潔藝夜談的圖片。她這波冷飯炒得楊舟舟又受了不少罵。
她這話他倒是聽了，馬上給蔣方庭打了電話，讓人把熱搜撤了。
“我能不能好奇一下，你昨晚怎麽想的，把鄭植請來了？”
“你很關心他？”
他終於開始和她的對話。
“是啊。”楊舟舟說，故意說給他聽的，他越是聽不得什麽，她就要說什麽，“有點害怕他誤會咱們的關系，畢竟我跟他關系還不錯，我們的深層關系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解釋。”
“你陰陽怪氣地到底要說什麽？”陸近雲不吃她那一套。
楊舟舟失去了和他聊天的興致，“我就是想說我不會忘記的，我真的都不會忘記，一輩子都記得。”
他又不說話了。
不是她現在知道了，這些話她都會好好地憋在心裏，不告訴他，默默地說服自己，既然一個人已經可以做到讓她在金錢上完全滿足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反正以後也就那樣了。
怪就怪他讓她知道了。
楊舟舟像個刺猬，滿身的刺，現在她把自己卷在一起，一點弱點也不展示，沒事還要往他身上紮兩下。
車開到農場，楊舟舟領著davi先從上面下來去了茶室，陸近雲去停車。
孩子有陸近雲帶著，楊舟舟有點想待在茶室裏不出來，但是一父一子顏值太高了，在花棚裏被幾家大人圍著，幾個女孩子圍在davi身邊，結果陸近雲那個沒情/趣的就理都沒理那些女孩子，帶著davi離開了。
她看著不行，從茶室裏沖出去，帶著davi重新回到那些小女孩堆裏。
“你在幹嘛？”陸近雲很不愉快地回去剛剛人堆裏，被幾個年紀稍大些的一男一女圍著。
他們生的早，像davi這個年紀的小孩，一般父母都該在三十上下，他跟那些人本來就沒有共同話題，特別那些人還一個勁地說:“帶弟弟出來玩啊。”
davi比他爸爸禮貌很多，紮在女孩堆裏依舊是最清秀的，和幾個女孩兒一起觀察含羞草。
“你是他女朋友吧？”
楊舟舟尷尬:“是他妹妹。”
“哦，你們一家人哥哥和妹妹帶著弟弟出來逛，也挺好的。”
楊舟舟笑笑。
陸近雲臉色很難看，錯過去沒禮貌地抱著davi強硬地要離開。
楊舟舟在農場對妹妹這個梗耿耿於懷，一路上碰到人說話的，她也沒拒絕，反正他們管陸近雲叫davi的哥哥，她就管自己叫陸近雲妹妹。
中午去了一家自炒小館吃飯，上菜之前，楊舟舟太熱了，和davi一起先點了一個冰激淩吃。
一人一個。
還挺巧的，撞上了早上剛進來碰到的那對夫妻，夫妻熱情地非要拼桌，楊舟舟就答應了。
兩個小孩吃了一點就在一邊玩。
楊舟舟挺專註地吃飯，她們問他們家是幹嘛的。楊舟舟也不想在這種地方跟別人托底，就說還在讀書，父母做點小生意的。
“你哥哥今年幾歲啦？”
“他二十六，我二十五。”
“哦。”她們意味深長地，才要切入正題，“二十六，那應該是在讀碩士或者博士吧？”
楊舟舟想著，挺對的，點頭。
“有對象沒？”
楊舟舟有點不太好的預感，搖頭。
“這樣啊，我也有個妹妹，比我小五歲，現在也大學畢業了，家裏給她安排相親對象不滿意，說人家男孩子長得不好看，我是你看你哥哥長得蠻俊朗的，我妹妹也挺好看的，要不然你哥哥也同意的話就留個聯系方式，到時候兩個人見個面。”那女的說著。
楊舟舟突然埋頭吃飯不說話了。
“你看行不行？”那女的又問，好像知道陸近雲那邊行不通，專門問的楊舟舟。
楊舟舟沒辦法，用胳膊肘捅捅他，仿佛捅個石頭，他一動不動，弄得她跟尷尬:“不好意思，我哥哥害羞，不能跟未婚女孩子見面。”
“是不是什麽心理疾病啊？”
楊舟舟楞住。
“要是有心理疾病要去看的，馬上也該結婚了，不能見女孩子不行的吧？”那女的一副可惜了的樣子。
“嗯，我媽從小就不讓他和女孩子見面，也不讓他單獨說話，就弄成了這樣。”楊舟舟一通瞎編。
那女的越來越可惜，一頓飯下來，嘆了不知道幾次。
“你倒是挺會給我想人設的。”
“還好。”
從店裏出來楊舟舟頓時沒了早上那點氣勢。
“下次你再碰到人管你自己叫我妹妹我就打算亂/倫了。”
楊舟舟退了幾步說:“哥哥不可以，我是你親妹妹啊，親哥哥不可以對親妹妹做這種事情。”
陸近雲難以置信地挑了挑眉頭，沒想到她入戲比他還快。
“抱歉，哥哥是禽/獸。”他把她按在墻上，正準備親，突然旁邊倒吸一口冷氣，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你……你們……”
剛才在店裏的夫婦驚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沒想到你們……唉……如果真心相愛的話也沒辦法，我們也懂的，剛才相親的事情我就隨便說說，你們別放在心上。”
她說話斷斷續續，中間那些省略的，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反正都懂的，他就不說了，“別讓小孩子看到，這樣不好。”
說完她們抱著自己的孩子走開了。
楊舟舟和他面面相覷，“哥哥，我們被發現了。”
“那就繼續？”
楊舟舟撇開臉去牽davi的手:“你沒聽到嗎？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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