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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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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45&

這幾天我們都在忙著銷售差額的事情,審計組把今年的賬本都快翻爛了,又再次調查了十幾個員工,最終終於拿到了銀行的一個戶頭。

戶頭上是假的身份信息,警方凍結了上面的所有資金,追查溯源,最終查到了公司已經退休的副總裁阿力克斯·威爾曼身上。後來又通過信件追查,查出了匿名舉報信正是威爾曼寫的。繼他之後,又有幾名高管下網,凱瑟琳·伊裏洛特雖然被證實是清白的,但是由於她的監管不周導致公司財務和信譽受損,又加上新董事會和她之前的一些過節,對於她的覆職通知董事會遲遲沒有定論。

這件轟轟烈烈的巴黎銷售額事件終於落下了帷幕,期間審計組幾乎每天都會叫即使人去詢問,都有一些人收到暫時停職通知,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這次結果出來後很多人都松了口氣,那些被停職的人也陸續地回歸崗位。我在公司裏行走的時候,也終於看不到別人對我退避三舍的景象了。

原本這次的結果出來後我就要回國,但是我突然想起母親的生日就在眼前了,此時就這麽回國有些傷人感情。所以我和舒雅商量了一下,讓她先回國,然後我進行戶內工作。

所謂的戶內工作,也就是通過郵件和網絡進行遠程對話而已,這件事任何人都能做到,但是我對傳過來的數據不放心,所以才讓舒雅先回去。

我裝作不知曉母親生日的模樣,以“在巴黎多看看”的借口留在了她家中。母親看上去很高興,也不知道她到底猜出來了沒有我的小心思。

巴黎的生活節奏很緩慢,和上海的完全不一樣。即使是和我同一個職位的銷售部經理,在巴黎的分公司也是生活得很悠閑,完全不像我在上海時的情景。

“而且這裏空氣環境也非常好,蕊蕊你就留下來好了。”在我發出類似的感嘆之後,母親不遺餘力地勸說我:“媽媽也是在巴黎的時間比在國內的長,和媽住總比和你爸住要來得方便,工資也一樣的。”

我差點被她說得就打電話給父親了,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媽,你別誘惑我。”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母親笑道,“我這是為你好。”

我搖搖頭,堅持道:“做人不能半途而廢。”

其實我不想在巴黎工作的理由很簡單,到了新的工作環境之前的一切都得重來,我尤其討厭建立人際關系。我的表演面具完美不代表我就喜歡這種生活,誰都不希望整天和一群人說著或真或假的套話,國內的那些人我都摸清楚了,我不想在巴黎再重來一次。

母親對於我的固執沒有辦法,只好作罷。

母親在巴黎的生活很悠閑,因為伊裏洛特的覆職,她又變回了完全的職業珠寶設計師。要麽是出去尋找靈感,要麽就是進行珠寶設計,生活得一派悠閑。

怪不得這年頭那麽多人向往自由職業者,這樣的生活確實很令人羨慕。而我呢,只能夠消耗腦力來進行朝九晚五的勞動。

這幾天我都在想送母親什麽作為生日禮物比較好,最終還是決定送她一條晚禮服裙。

巴黎有專門為個人定制的禮服店,我去了一家好評最高的Area Noel ,和設計師商量了半日之後決定了禮服的款式。母親在巴黎也是名人,她要出席的晚會有很多,我也不怕她沒機會穿。

不過我就是有些擔心,我不知道那件禮服能不能合母親的身,我可不敢在母親面前班門弄斧賣弄審美觀。

設計師喬登在給我衣單卡時說道:“名女士,如果您在三天內有改動的地方,可以來找我,我會幫您重新修改。”

“好,我知道了。”我頷首,將衣單卡放好,走出了Area Noel。

我沒有搭乘地鐵回家,而是選擇了慢慢沿著塞納河走回去。

塞納河的邊上風光無限,大片的白雲漂浮的晴朗的藍天中,河岸對面是埃菲爾鐵塔,流水不停,整個風裏面都是清爽的水味道。

這裏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和游客,有時候就會給人拉去拍一下照片。而當地的群眾基本都不會拒絕。

路過盧浮宮時,有老師帶著二十幾個小孩子排隊進入盧浮宮。

盧浮宮門口顯示著今天有臨時展覽,展覽珠寶設計師艾倫·傑克遜的作品。

我原本不想進去,但在我看見了那條宣傳語後我就改變了主意,跟著他們進了盧浮宮。不過那些小朋友和教授藝術的老師是免費的,而我這個外國游客就只能買票進去。由於今天有臨時展覽,門票由十歐元變成了十四歐元。

大廳兩旁是古老壁畫的展示,有工作人員在解說著畫中的內容,我慢慢看過去,走向臨時展覽區。

這個身為名晨的親生父親的珠寶設計師,他的作品到底是怎樣的呢?我很想知道。

臨時展覽區的人很多,展示的作品也很多。難以想象,這麽多的作品都是一個去世時年僅四十的人創作出來的。

我正看著他的一款鉆石設計,耳邊卻傳來了與游人私語不同的說話聲。

“我再說一次,這裏面的一些作品你沒有權利來展示它,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

“噢丹尼爾,可是你拿不到鑰匙,不是嗎?”

“你拿到了嗎?雷德,我最後警官你,把那些紅色標註的作品撤下去,你不能把它用來賺取利益,不然你就是違法。”

“看開點丹尼爾,我只是把它們拿來展覽,我沒有進行拍賣。你知道,這不算是用於商業用途,你得學會鉆空子。”

我一瞬間有些不敢相信,循聲看過去,正對上名晨不耐煩的神情:“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總之給我撤下去,或者你可以和我的律師談一談。新規定的盧浮宮展覽規定有什麽來著?似乎是不得私自展覽無授權的任何一件保管的藝術品?”

“可是……行,我去撤。”名晨身邊那個中年發福的男人走過去叫了幾個工作人員,不一會兒臨時展覽區的一些作品就被撤下了,周圍觀賞的人開始發出了不滿。

中年男人在那邊解釋著,名晨閉了眼聽他臨時編造的理由,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在他周圍,亮成了方形的光暈。地上是一個一個的方形陽光斑,還有一部分延長到了對面的墻壁上。他站在光影斑駁之間,眼瞼微闔,眉目入畫,海藍色的衣服在光中耀眼奪目,融化成了綺旎的光暈。

名晨就站在這光影重重的走廊之中,明滅如詣。

似乎有東西突然沁了開來,迅速彌漫在我心口。

通過落地窗照射進盧浮宮的陽光在午後意外得晃眼,我下意識地伸手到眼前意欲闔擋,最終因為覺得突兀而半途改為將發絲繞至耳後。

他還在那個地方。

很好,我沒有出現幻覺。

我站著不動,想著我這時候是上前去打招呼呢還是裝作沒看見離開?

中年男人終於和游客解釋清楚了撤掉一部分藝術品的理由,安撫好了群眾情緒。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名晨身邊,攤手道:“好了,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丹尼爾?”

“雷德,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把你在生意上的小心思打到這上面來。顯而易見——”名晨用著略微漫不經心的語調在那說著,他的目光隨意地掃過那些展覽品,轉了小半圈之後停留在了我身上。

他止住了話語,神色由迷茫到驚訝,然後緩緩帶上了笑意。

這下子我也不能再糾結要不要當裝作沒看見他了,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這種感覺很奇怪,在異國遇見熟人應該很高興才對,但是我心裏卻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什麽。

中年男人見他止住了話頭,不由得疑道:“丹尼爾?”

“小晨。”我緩步走過去,雙手放在背後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你,有公事?”

很難得父親會讓兩個經理都不在公司,他一直防範的就是領導人空缺,就連休年假公司也規定高管不能在同一天休。也不知道是什麽急事會讓父親舍棄原則。

作者有話要說: 標點符號被雲筆記改了……等電腦上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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