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的。”

程陸衣這話是對夢夕說的，但聽在時玖的耳朵更像是維護，她整個人如同沐浴在春風中舒爽極。想起剛剛夢夕的冷漠對待，她的心中升騰起一種得意，於是她轉頭看向夢夕。

夢夕察覺到她的視線，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她眼眸微垂，木訥地按照程陸衣的指令行事。等到一切完畢之後，她立馬回到程陸衣的一側占據有利地位。

時玖撇撇嘴，瞧著夢夕抱著程陸衣的一只胳膊以示主權，對於她這般幼稚的舉動，她是嫌棄的。然而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然學著她的樣子挽住了程陸衣另一只胳膊，那舉動簡直像是在爭寵。

被這樣的行為所震驚的不僅僅只有她自己，程陸衣和夢夕紛紛側頭看她，眼裏的情緒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時玖突然反應過來，她像是被針紮一般松開程陸衣，站在原地略顯局促，好在程陸衣開口替她轉移了視線。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時玖，擡手指向王老五，“先把他帶回醉夢，其他的事情我再跟你說。”

時玖垂著腦袋，乖乖點了點頭。

夢夕側身看了看時玖，眼中閃過一絲微光，敏銳如程陸衣，他也沒有發現夢夕此時的變化，只因他的註意力全部放在了時玖的身上。

回到醉夢之後，程陸衣才將事情的經過說給時玖聽。

原本以為上次一別後，他們跟王老五應該不會再有交集，只是沒想到他們一早起來就聽到報告，說是醉夢外頭有人鬧事，非要見到時玖為止。

時玖的事情向來被程陸衣珍而重之，更別提有人在他門口撒野。不過他也察覺到古怪的地方，按理說那人要找時玖應該是去她的住所，而不是來到這裏鬧事。

雖然他覺得有些奇怪，但為了一探究竟，他還是去瞧了瞧那鬧事人是誰，結果沒有想到還是熟人。

只見王老五身上還穿著那天的衣服，這幾天不知道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裏睡的，頭發上亂糟糟的，臉上臟兮兮的，湊近一些還能聞到垃圾場的臭味。

夢夕捏著鼻子站在程陸衣的旁邊，眼中略帶嫌棄的說道：“我記得我是把他安置在家的，他這是怎麽回事？”

程陸衣仔細聞了聞，緊接著他拉起夢夕往後退了好幾步，站在距離王老五大概五米的地方。

對於他突然的舉動，夢夕心生疑惑，不由發問道：“有什麽古怪？”

程陸衣眉頭微蹙，似乎有些不悅，不過並不是針對王老五，而是那些利用王老五來對付他的人。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王老五的身上，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什麽，但是他出現在這裏的時間太過巧合，不得不讓他多想。

“再等等……”

程陸衣的話剛一說完，便看見王老五朝著他們這邊沖了過來，那速度完全不是人類應該有的。

“小心！”夢夕一把推開程陸衣，正催動力量打算制服王老五，誰知王老五卻在同一時間往右偏移，再次朝著程陸衣而去，就像是被人設置了追蹤裝置。

“果然是奔著我來的。”程陸衣的嘴角掛著一抹淺笑，身下的動作卻半點沒有馬虎，不停躲閃著王老五沖撞的同時也在尋找他的破綻。

如果王老五不是時玖的目標人物，他用不著這麽謹慎小心。不過在沒有弄清楚王老五攻擊他的原因，他也不能擅自打傷他。

或許是程陸衣的舉動太過異常，傀儡如王老五都察覺到了，於是他再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破綻，看準時機就朝著程陸衣猛攻過來。可惜，他終究還是小看了程陸衣。

“就等著你這一下。”程陸衣側身閃避，反手抓住王老五的胳膊，用力一扭。

王老五發出一聲痛苦，轉身想要掙脫程陸衣的鉗制，無奈的是他的力量被程陸衣死死壓制，完全不能動彈。

夢夕就在這個時候走了上來，她冷著臉看了王老五一眼，轉頭對著程陸衣問道：“怎麽處理他？”

“給時玖打個電話。”程陸衣開口道。

夢夕停頓了幾秒，掏出手機撥出了時玖的號碼，等到接通之後遞到了程陸衣的耳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轉頭看向夢夕，見她無動於衷的模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就著她現在的姿勢打起電話來。

“餵，時玖。”程陸衣邊說邊觀察著王老五的反應，“王老五在醉夢，可能會有危險，你最好過來一趟。”

那頭時玖聽完就掛了電話，估計是在趕過來的路上。

剛剛程陸衣的話夢夕聽得很清楚，她實在不太明白他的用意，整個人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連他叫她都沒有聽見。

“想什麽？”程陸衣輕輕撞了撞夢夕的肩膀，見她喚回神智，便將手頭的王老五推到她的面前，“你幫我看好他。”

夢夕應了一聲，程陸衣作勢放手了，然而她並沒有準備好。就是這幾秒鐘的微差立馬讓王老五抓住了機會，他一下子掙脫束縛轉身跑了。

“快追。”

程陸衣朝著王老五逃跑的方向大喊，夢夕眼睛微微瞇起，整個身體懸浮在半空中，猛地朝著王老五而去。可惜的是，王老五像是感受到了夢夕的追趕，同時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竟然能跟她維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程陸衣看著這樣的狀況心中大感不妙，他覺得不能再停留在原地，起碼要跟上去看看。誰知跟到一半突然接到了時玖的電話，說是看見王老五了，只是她似乎沒有註意到王老五身後的夢夕。

等到他循著夢夕的氣息到達現場的時候，王老五已然被時玖制服，而夢夕一直躲在不遠處的拐角，密切關註著時玖他們那邊。

程陸衣看向王老五，發現他此刻的氣息跟剛剛完全不一樣，加上時玖是壓制的一方，暫時還沒有危險。懷著對夢夕止步不前的懷疑，他同樣躲藏在了拐角，只是想看了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沒想到的是，夢夕竟然對時玖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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