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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大量雲芷。暗自思忖:眼前的女子有著江湖女子的隨性,不拘小節,卻不會武功,而且她的衣著看似隨意,實則極為講究。這種講究是在不經意間露出來的,想必應該是官家的千金小姐。可是,一個官家小姐絕不會在被人擄走後還那麽鎮定。不,不僅僅是鎮定,眼前女子與其說是鎮定,不如說是把這一切當做一場游戲。官家小姐是極其在乎自己的名譽與形象的,可是這個女子……寧逸辰看著歪坐在地上發呆的雲芷,哪裏有什麽形象可言。

雲芷正在發呆,突然被一股香味吸引。

“哇,考好了,好香啊!”雲芷開心地瞇起眼睛,如同一彎新月。

“嘗嘗好吃嗎?”寧逸辰將烤好的野雞遞過來。

“啊!燙死我了。”

“你該先吹吹。”寧逸辰有些無奈地說。

“太好吃了,人家忘了。”雲芷撇撇嘴說道。

“……”寧逸辰再次無語。

“我烤的野雞不錯吧。”寧逸辰笑瞇瞇地對雲芷說。

“是啊,怎麽了,有什麽事說吧,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啊!”

倒是個聰明的。寧逸辰在心中想,嘴上卻道:“很簡單,我們合作,找出所謂的神。”

“好啊,不過此行可是很危險的,我要是把命搭出去怎麽辦?”雲芷睜著眼睛說瞎話。

“放心,我既然敢來,自然有把握保證你我的安全。”寧逸辰篤定地說。

“是嗎?你說的這些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計劃是你提出來的,安全自然是你負責。”

“那你要什麽?”寧逸辰笑著問。

雲芷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很簡單啊,那,這次把這個邪教搞定以後,我跟著你三年,你要負責給我做三年的飯。”

寧逸辰聽了雲芷的要求,嘴角抽搐了一下,“三年?姑娘也有十六七了吧,跟在本公子身邊三年,姑娘的婚姻大事可就耽誤了。難道姑娘想要委身於本公子。”

“少臭美!比起美食婚姻大事還是靠邊站吧。”雲芷一臉無所謂地說。

看著雲芷滿臉不在乎的神情,寧逸辰一陣錯愕,這下寧逸辰肯定雲芷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了,畢竟還沒有哪個大家閨秀能這麽坦然地說自己的婚姻大事的。

“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雲芷問道。

“成交,只有雲姑娘你不後悔。”寧逸辰笑了笑,一臉浪蕩子的模樣。

“放心,為了吃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雲芷笑得極為開心,“對了,別叫我雲姑娘了,直接叫我雲芷好了。”

“對了,芷兒,什麽是‘搞定’?”寧逸辰笑瞇瞇地問道。

“這個……”雲芷一僵,直接忽略了寧逸辰叫自己芷兒,“寧逸辰,你說你聰明嗎?”

“芷兒怎麽這麽問?”寧逸辰笑著問。

“你若聰明,那你就慢慢猜吧。”雲芷也笑瞇瞇地說,同時往火堆湊了湊。

“你很冷?”寧逸辰有些詫異地問。

“嗯,這麽冷的天,不冷才怪呢。”雲芷嘟囔道。

雲芷無聊地坐在火堆旁邊,和寧逸辰先聊著,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寧逸辰見雲芷睡熟了,原本嬉笑臉龐頓時收斂起來,似乎陷入了某種沈思。半晌,寧逸辰再次恢覆那副帶著幾分笑容,幾分慵懶的臉。

“奶娘,奶娘……別,別離開緋雪。”

突然,雲芷的囈語吸引了寧逸辰的目光。原本雙目緊閉打坐的寧逸辰猛地睜開眼睛,走到雲芷身邊。

“醒醒,醒醒。”寧逸辰伸手搖晃雲芷。

原本半夢半醒的雲芷突然抓住寧逸辰的手,呢囔道:“媽媽,媽媽,芷芷好想你,芷芷想家了……媽媽,別離開我。”

寧逸辰看著被雲芷抓住的手,嘆了口氣,暗道:“自己最近是不是脾氣太好了點?”

☆、18.坦誠相告武術合

“我累了,沒體力走了。”雲芷一邊嚷嚷,一邊坐在路邊上。

“快走!”黑衣人兇狠狠地說。

“別對我兇啊,我可是你們神的祭品,我要是有什麽損失,你們可擔待不起。”雲芷有恃無恐地說。

“一個祭品也敢如此囂張!”另一個黑衣人看不下去,剛要一掌劈向雲芷,卻被為首的黑衣人阻止。

“大哥!她這麽囂張,大不了我殺了她再去找一個新祭品。”黑衣人滿臉不滿地說。

“下去,藍。”首領喝道。

“唉,真是沒腦子啊!也不想想,那麽多的人,你們的那個神為什麽獨獨選擇了我?有那麽比我強的人,你們的那個神卻選擇了我來當祭品,自然是本姑娘有別人所沒有的吸引了你們的那個神。若是別人能代替,你那個大哥為什麽費那麽大的事找上我這個走不了多遠的弱女子。”雲芷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藍,挑釁十足。

“你——”藍雖然憤怒卻不敢動雲芷分毫。

“呵呵……”寧逸辰在一邊笑了出來。

“原地休息。”為首的黑衣人道。

“餵,黑大哥,你叫什麽名字啊,總不能老是讓我黑大哥黑大哥的叫啊!”雲芷沒話找話地說。

“赤。”赤簡介地說。

“寧逸辰,你說他們兩個是親兄弟嗎?”雲芷轉身對寧逸辰說。

“不是。”

“我想也不是,兩個人一個性子火爆,一個又將冷酷二字發揮到極致。不過,俗話說得好,‘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沒準他們就是親兄弟呢。”

“芷兒啊,要有點常識。這幾個人一看就是從小被培養的,這種人一般都是孤兒,怎麽可能是親兄弟呢?”寧逸辰在一邊接話。

“芷兒?我和你不熟。還有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芷兒怎麽能這麽見外,你我好歹也共處一室多日,你我之間的關系,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寧逸辰湊到雲芷耳邊說。

“哎呀,別離我太近,不舒服。”雲芷往遠處挪了挪,“當然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而是四言三語可以說得清的。”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由黑衣人談到他們自己,又談到不知道什麽。

“該走了。”赤張開說道。

“唉,休息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雲芷滿臉不情願地站起來。

“快走吧,早走到就不用再走了。”寧逸辰安慰道。

“餵,赤,到底還有多遠啊?”

“不遠了。”赤說道。

“不遠了,每次都這麽說,唉,我終於明白了。”雲芷撇了撇嘴。

“你明白什麽了?”寧逸辰隨口問道。

“所謂的不遠了,就是:不是太遠了,而是非常的遠。”

“你真的有這麽累?這個速度已經很慢了。”寧逸辰有些好奇地問。原本以為雲芷是在拖速度,可是如今看來又不像。即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也可以接受這個速度的。

“你到底是哪邊的?”雲芷怒目而視。

“這是事實。”寧逸辰挑了挑眉說道。

“閉嘴!哼!”雲芷轉過身來不理寧逸辰,快步走下去。

“小心!”寧逸辰出聲提醒,卻來不及了。

“啊!”雲芷直接撞到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

“讓你小心,怎麽都不看路?”寧逸辰有些責備地說。

“還不是被你氣的?疼死我了!”雲芷狠狠地瞪了寧逸辰一眼。

“還能瞪我,看來是不嚴重了。好了,別生氣了,我扶你。”寧逸辰說罷,伸出手來。

“那是你應該的。”雲芷說完,將手伸了過去,將身體的重量移道寧逸辰的身上。

寧逸辰看著雲芷毫不猶豫地把手放在自己手裏,覆雜一閃而過:倒是有些江湖兒女的不拘小節,看來,這個雲芷的身份還真是個謎。

原本很慢的速度,如今變得更慢了。黑衣人們雖然對此雖然不滿,但也看出雲芷是真的沒有力氣走了,也只能再次放慢速度。畢竟,祭品出了什麽問題,沒人可以擔待地起。可以說,雲芷抓住了他們最大的弱點為自己謀取利益。

“唉,這種日子還要多久啊?”雲芷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以你這個速度,少則半個月。”寧逸辰低聲說道。

“你知道要去哪?”雲芷驚訝地說。

“具體不知道,大概還是知道的。還有,小聲點兒,那些黑衣人會聽到的。”寧逸辰再次壓低聲音。

“放心吧,那些黑衣人聽不到的。”雲芷篤定地說。

“你怎麽知道?”寧逸辰挑眉。

“秘密!”雲芷故作神秘地說,心中卻暗想:那些黑衣人會的是術,雖然是邪術,卻不是武。武者會有很好的聽力,可是術士卻辦不到。術士只有在靈力達到一定境界,靠精神力量去聽取他人的心聲。而能做到的術士,別說這個術原本就不怎麽發達的界面,就是身為術的發源地的雲芷原本所在的界面,在術的全盛時期,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的。

“餵,如果這幾天我暫時當一下死人,你沒問題吧?”雲芷小說地問。

“你要幹什麽?”寧逸辰挑眉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雲芷神秘地笑了笑,“黑大哥,咱們商量個事吧?”

赤看著雲芷,沒有說話,示意雲芷可以說了。

“幫我個忙,你說我這麽和你們走著你們受罪,我也受罪。要不,你們給我吃點兒迷藥吧,等到了地方再給我解藥。”

“沒有迷藥了。”赤簡潔地說。

“那就用別的方法好了,只有能讓我沒知覺就可以。”雲芷又建議道。

“沒有別的方法。”赤一本正經地說。

“真是的,你們就不能用點兒腦子嗎?”雲芷恨恨地說。

一邊的寧逸辰早就笑翻了。

“你還笑,有那麽好笑嗎?”雲芷瞪著寧逸辰。

“好,好,我不笑了。”寧逸辰好脾氣地說。

“哼,你那什麽態度,分明是在哄小孩子。”雲芷生氣地轉過頭。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寧逸辰趕忙道歉,心裏卻在說:“你不就像個小孩子似的嘛!”

雲芷狠狠地白了寧逸辰一眼。

“再忍忍吧,到了就好了,這裏叢林密布,不能騎馬,只能走了。”寧逸辰安慰道。

“他們不是會邪術嗎?幹嘛不用遁術或者設置空間鏈接點?”雲芷問道。

“遁術?空間連接點?”寧逸辰詫異地問道。

“是啊,遁術可以短距離快速移動,比輕功還好使,就是距離短些而已。空間鏈接點分好多種,不過耗費的晶石比較多,但是勝在傳送距離長。”雲芷解釋道。

“術居然可以做到這些?”

“不可以嗎?”雲芷反問,心中卻暗嘆這個界面的術真是沒落啊,別說現在的雲芷,就是嫁入皇室之前的雲芷,雖然費一些事,卻也是可以施展這兩種術的。

“你對術可真了解啊!”寧逸辰感嘆道,“如今,可是很少有人這麽了解術了。”

“這個……一般般啦,是大家太不了解術了。”

“術沒落了太久了,消失地太突然了,也許某一天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寧逸辰感嘆道。

“我們打個賭吧!”雲芷突然開口。

“賭什麽?”寧逸辰感興趣地問。

“就賭術會不會沒落。”雲芷起身,望著遠方幽幽的天空說。

“賭註呢?”

“我若贏了,你就終身終世答應我三個條件,不違道義,不為本心。反之亦然,如何?”雲芷問道。

“好。”寧逸辰起身,走向雲芷。

雲芷看著走過來的寧逸辰,白衣勝雪,衣袂飄飄,纖塵不染,若謫仙降臨,不禁有些恍惚,暗道:“都說術士中多帥哥美女,這武者中帥哥也很多嘛!萱王是一個,寧逸辰又是一個。一個冷酷美男,一個……”雲芷突然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寧逸辰了。這個人表面上是一個好好先生,有些時候看似有些輕浮,實則與人無形中的疏離,則很難讓人察覺。他與自己的父親不一樣,雲芷的父親是個真正的好好先生。也正是有這種對比,才讓雲芷更好的看出了二者的不同。

想到萱王,雲芷神色又是一暗。本以為與那個人會成為好朋友,可是,他卻是一切的根源。他不是劊子手,卻是間接導致奶娘死亡,巧瑩背叛的根源。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終有一天,自己會打通通道,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的。即使,早已物不是,人亦非。

“我們啟程吧。”雲芷嘆了口氣說道。

“怎麽這麽積極了?”要知道,一路上雲芷都是消極怠工。

雲芷看了寧逸辰一眼,咬牙切齒地說:“早死早超生。”

寧逸辰看了,不禁一笑。這一笑,讓雲芷又是一失神。在現代,雲芷很少關註帥哥,雖然在她身邊的帥哥本來就不少,卻從沒有哪個人能讓她這麽欣賞。想來,這就是古代帥哥與現代帥哥就是的差別吧。雲芷在心裏暗想。

“好了,別皺著個眉了,老規矩,我扶你。”寧逸辰伸出修長的手指。

“那是你應該的。”雲芷蠻橫地說,說完以後,雲芷自己先是撲哧一笑。

“你呀!”寧逸辰有些無奈,伸手彈了雲芷額頭一下。

“哎呀,別彈我,會把人彈傻的。”雲芷抗議。

“放心,再傻點兒也沒關系。”

“寧逸辰,什麽叫再傻點兒沒關系?還有,誰傻了?”雲芷怒視寧逸辰。

“好好好,小生之過,給姑娘賠不是了。”寧逸辰做了一個書生禮。

“好吧,本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記得要給我多走些好吃的來賠禮啊!”雲芷囑咐道。

“好,小生定讓雲姑娘滿意。”

“這還差不多。”雲芷滿意地笑了笑。

寧逸辰看著一臉滿足的雲芷,暗嘆真是好滿足的孩子。

經過二十多天的努力,二人終於來到了一個洞*口。

“你們等一下,別想逃。”黑衣人一邊說,一邊用法陣困住兩人。

“餵,寧逸辰,我們坦誠相待吧。”夜緋雪突然對寧逸辰說道。

寧逸辰一楞,似乎沒想到夜緋雪會這麽說,卻還是笑著說:“好!”

“你會武?”夜緋雪問道。這幾日,夜緋雪思索,若是一個不會武的人,怎麽敢只身一人對抗邪術。

“嗯!”寧逸辰笑了笑。

“寧逸辰,在你眼中的術士什麽樣子?”雲芷懶懶地坐在地上,“你也坐下吧,我仰著頭說話太累了。”

寧逸辰笑著坐下來,說道:“最令人驚艷的術早已消失,如今的人們可以想到的最驚艷的,就是三百年前出現的雲尊者。”

“雲尊者?他是誰?”雲芷好奇地問。

“雲露霜。”寧逸辰盯著雲芷說道。

“雲露霜?”雲芷一臉震驚。“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雲蒹蒼、雲露霜。居然是他。

“他還有一子,據說該子留有子嗣,卻不知是男是女。”

“我不是他的孫女。不過,我承認我跟他有點關系。”雲芷緩緩說道,“那些人的術雖然不是正統的術,甚至可以說是邪術,但是,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也許,一個術士沒有辦法正面和一個武者對上,但是,即使再弱小的術士,想暗地裏整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術士?寧逸辰皺眉,這不是在術最為燦爛的時候人們對會術的人的稱呼嗎?這個稱呼還是寧逸辰在古籍中看到的,如今的人,早已不知道這個稱呼了。還有,在她眼中到底什麽是弱小。似乎現在的術的大家都比不過她眼中的弱小術士。

“好了,總之一切小心。對了,這個給你。”夜緋雪掏出一個用草編織的不知道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

“就當是個護身符吧?”雲芷聳了聳肩,隨口說道。

護身符?寧逸辰沈默,第一次有用草編織的護身符。

“小心,雖然負責我的安全是你的職責,可是,我通曉一定的術,不需要太顧及我。”

“好,註意安全。”

二人相視一笑,一如相視多年的朋友。那一笑,兩人多年未曾忘。

☆、19.四目凝對暗生情

雲芷隨著一個不認識的被稱作文大人的男子緩緩地向前走,而寧逸辰則被另一個人帶走。

“來人。”隨著文大人的聲音,三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出現。三個女子左手掌朝上,右手掌朝下附在左手掌上。雙手放在身體左側,與腰平齊,微微低下頭。

看到這一幕,雲芷的瞳孔猛地一收縮——這是術士之間下位者對上位者施展的禮節。當然,如今社會在進步,越來越提倡人人平等,是以這種禮節只有在極為正式的場合表示尊敬才會用。

“這是為神所準備的祭品,你們快去為她梳妝打扮。”

“是。”

雲芷聽後,嘴角微微抽搐,心想:這是去做祭品,又不是選美。雲芷很順從的和幾個美人來到一個房間。三個美人服侍雲芷沐浴梳妝。雲芷秉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原則,很順從的聽任三個美人白布,同時無聊的暗想寧逸辰會不會也正在被幾個美人服侍。雲芷倒是很想和三個大美女搭話,怎奈那三個美人任憑雲芷怎麽折騰,就是不肯說一個字。無聊到極點的雲芷開始想念起寧逸辰了。

“姑娘請隨我來。”為首的美人說道。

雲芷拿起鏡子,看著鏡中的容顏,微微詫異。暗想:沒想到這幅皮囊打扮起來倒是也挺迷人的嘛。不過,要是自己前世的身體能穿越過來,那絕對是禍水中的禍水。

雲芷隨為首的那個美人來到另一個屋子,很明顯,這個屋子才是祭堂。美人將雲芷送入後就離開,雲芷一個人無聊地大量著這個祭堂。

看著祭堂上古怪的文字,雲芷略微思考了一陣子,緩緩讀出:“混天上神。”

“芷芷,你就這樣拋棄媽媽了嗎?”一個體態妖嬈、風華絕代的女子出現在雲芷面前。

“媽媽。”雲芷不自覺地叫了出來。

“芷芷,你知道嗎,媽媽好傷心好傷心啊!媽媽好不容易把你養大,你卻要離開媽媽。”雲伊蓮一雙美目含著淚水。

“對不起,媽媽。”雲芷垂下頭。

“芷芷,你本是不應該出生的孩子,要不是我要將若若送回苗疆,你根本不可能出生。是我,是我將你生了出來你就應該陪在我身邊。”

“對不起,媽媽。可是,如今姐姐回來了,姐姐會代替我照顧好你們的。”

“阿芷,你太讓我失望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突然出現。

“爸爸!”

“阿芷,你是我的妹妹,你怎麽把爸爸媽媽交給我一個人照顧?”

“姐姐。”

“小姐,老奴死得好慘啊!”

“奶娘!”

雲芷看著一個又一個熟悉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每當雲芷想要抓住他們時,他們卻在原地消失。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雲芷尖叫起來,大量的靈力湧了出來,將幻境打破。

“啪啪啪!真是精彩,沒想到你居然可以破解。”一個白衣男子緩緩地走出來。

“啪啪啪!真是難看,沒想到你居然可以醜到這種地步。”夜緋雪看著白衣男子不屑地說。

“醜?”男子陰狠地看著雲芷。

“怎麽?這是事實,你居然還不讓人說?”雲芷挑釁地看著白衣男子。

“哼,一個小小的祭品,也敢放肆!”

“祭品?祭奠誰啊?一個小小的魔,也敢妄稱上神?”

“放肆,上神豈是你可以侮辱的。”

“本想和你慢慢玩,你居然敢讓本小姐進入幻境,本姑娘今日要是不掀了你的老巢,本姑娘就不姓雲!”雲芷嚴厲地看向白衣男子。

與此同時,雲芷默念咒語,雙手結印,一股火苗從雲芷的手中噴出。白衣男子見狀,慌忙向一邊躲去,卻不曾想竟然掉入了幻境之中。

“真是笨蛋,誰告訴你我破了幻境?我只是掌握了幻境的控制權而已。”雲芷似乎在自言自語,剛剛說完,雲芷便跌落在地上。

“餵,你沒事吧?”一只小蟲子突然出現。

“蜜兒,你出關了。”雲芷慌忙收斂起自己的表情,換上了燦爛的笑容。

“你怎麽了,怎麽跟前幾天感覺不一樣了?”蜜兒歪著頭問。

“什麽前幾天,你閉關已經半年了,對了,你現在恢覆的怎麽樣了?能保護我的安全嗎?”雲芷問道。

“沒問題。”蜜兒一臉驕傲地拿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好,這裏有沐璃珠,想必那些人也是靠沐璃珠的力量才能施展術的,卻因為本身用的途徑不對,而不能施展真正的術。我現在要取回沐璃珠,我怕到時候沒有力量了,到時候有危險就靠你了。”

“放心,有寧逸辰呢。”蜜兒剛說完,立馬捂住嘴巴,偷瞄雲芷。

“哦?蜜兒,你到底什麽時候出關的?”

“這個,剛剛啦!那個阿芷,你還是趕緊把沐璃珠取回來吧,一會兒人多了就不好取了。”

“哼,哪天有功夫再找你算賬。”雲芷說罷,雙手結印,將沐璃珠引了出來,再次嵌入自己的靈魂之中。

蜜兒在一邊,看著雲芷越來越蒼白的臉以及不斷往外冒的冷汗,擔心極了,卻無可奈何。

終於,雲芷停止了疼痛,蜜兒一下子就沖了過來。

“阿芷,阿芷,你怎麽樣了?”

“沒事。”雲芷笑了笑,配上蒼白的臉色,顯然沒有什麽說服力。

“有人來了,好像是那個叫寧什麽辰的,我先躲起來了。”

蜜兒剛消失,寧逸辰就出現在門口。寧逸辰看見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的雲芷,神色一變,立即向雲芷走來。

“別動!”雲芷突然叫道。

寧逸辰一楞,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雲芷:“怎麽了?”

“別往前走,從左邊繞過來。”

寧逸辰雖然不解,還是照著做了。

“那個死老頭想把我困在幻境裏,結果被我反用了。你剛剛若是再往前走,正好會掉入幻境裏。”雲芷開口解釋道。

“怎麽樣?”寧逸辰將雲芷扶了起來,看著如此憔悴的雲芷,寧逸辰雙眸閃過一絲心疼。

“還好了,人還活著。”雲芷有氣無力地說。

寧逸辰細細打量雲芷,不是什麽出眾的容顏,精心打扮後倒也是清秀佳人,嬌弱的姿態,靈動的氣質,讓見慣美人的寧逸辰一呆。

“怎麽了?不開心?”寧逸辰敏感地感到了雲芷跟分開前有些不同。

“沒事。”雲芷垂下眼簾,左手緊緊握成拳頭。

寧逸辰嘆了口氣,俯下身來,輕輕地把雲芷的左手撫平,直視雲芷的眼睛,輕緩卻有力地說道:“不開心的話,說出來比較好。”

雲芷看著眼前纖塵不染,宛若謫仙的男子,有一瞬間的恍惚。

“阿芷啊,不開心的話,說出來比較好。”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低聲的呢喃。那個不管自己多麽大,都將自己當孩子寵;那個對什麽都雲淡風輕,卻永遠把自己放在首位;那個每次在自己闖了禍,都頂著媽媽的怒火護著自己的爸爸。

“你在透過我看誰?”寧逸辰伸手,擡起雲芷的下巴,強迫雲芷與自己對視。

“你好討厭,幹什麽非逼著我想起那些回憶?我討厭你。”雲芷一下子情緒失控,喊了出來。

“不想回憶為什麽不忘記?”寧逸辰一改平日的形象,坐在雲芷旁邊,將眼前這個脆弱得如同孩子的女子攬進懷裏。

“忘記,不要,我不要忘記。”雲芷雙眼失神地看著遠方,“忘了的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了。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啊!”

“那就回去。”

“回不去了,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了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我不能這麽自私,不能的……”雲芷似在回到寧逸辰,又似在自言自語。

“回不去就在留在我身邊吧,開開心心地,好好活著。”鬼斧神差的,寧逸辰說出了這番話。寧逸辰不知道為什麽,只想把人留在自己身邊,只想看她那明媚的笑容。

雲芷緩緩地搖了搖頭,“媽媽說,沒有誰可以留在誰身邊一輩子的。我活得好累啊,我身邊的人,總是因為各種原因,一個又一個慢慢地離開我。我想抓住他們,可是我抓住的只有回憶。我擁有的只有回憶了,只有回憶了。每天睜開眼睛,我都以為這是一場夢,可是,當我睜開眼睛,我才發現,我連做夢的權力都已失去了。”

媽媽?寧逸辰詫異,卻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稱呼的時候:“芷兒,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哭不出來,我不知道要怎麽哭。”

“芷兒,不要再沈浸在過去,你還有未來。”

“我看不見未來,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沒有人知道,芷兒,把現在握在自己手裏吧。”

“我握得住嗎?我自負有術在身,卻還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無能為力。到頭來,剩下的只有我一個人,除了活著,我什麽也做不了。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堅強到可以放棄所有,可以遠離一切。驀然間,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最弱得不堪一擊,原來自己只能活著回憶裏。”

“沒關系,握不住的話,我和你一起來握住現在。”

“呵……”雲芷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眼前這個人的眼眸裏全是自己的影子,一瞬間,雲芷居然有一種沖動,想要時間停下來。

四目凝對,無語相望,才子佳人,情愫暗生。

“又多了一個人,竟敢把本大人關進幻境,我馬上讓你們變成死的。”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眼前。

“這是老頭……”寧逸辰瞅著雲芷問道。

“當然,死老頭,我說你為什麽要抓我們,原來是嫉妒我們家寧逸辰的美貌。也是,你那麽醜的人,唉!”雲芷一下子恢覆了精神,假裝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我難看?”

難看?眼前這個人頂多算是中年男子,雖然不是什麽美男子,卻怎麽都跟醜談不上吧?居然用美貌來形容自己,還有,自己什麽時候成了她家的了?看了看原本面色蒼白,卻因情緒有些激動面頰泛紅罵得正開心的某人,寧逸辰果斷閉嘴。

“當然,看,同為穿白衣的,差距怎麽這麽大!”雲芷一邊說,一邊把寧逸辰推到前方。

“哦,對不起,我錯了,不該講實話的。是我不好,傷了你老人家的自尊心。尊老是一種美德,我真是太過分了。”雲芷突然一改剛才的態度,顯得極為虔誠,卻又似在低聲和寧逸辰說話,聲音雖然低,卻還是足可以讓文大人挺清楚,“唉,如今的社會,居然連說實話都不可以,尤其是在某人面前。”

“有人就是這樣,沒辦法。芷兒啊,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說出來,會傷某人的自尊心的。”寧逸辰也以文大人可以聽見的音調小聲說。

“嗯,你說的對。”雲芷煞有介事地說。

文大人臉都被氣紅了,半晌說不出話。突然,寧逸辰抱著雲芷淩空而起。原來,氣急敗壞的文大人居然突然發難。

“放下我吧,這樣你們怎麽打啊!”雲芷在寧逸辰懷裏,面色微紅地說道。

“乖,別說話,相信我。”

雲芷靜靜地趴在寧逸辰懷裏,不再去想,也不再去看。突然,雲芷感到一絲陰冷襲了過來。這是……雲芷來不及思考,用手臂圈在了寧逸辰的脖子上。與此同時,一支黑色的箭突然顯性,插在了雲芷的手臂上。而在雲芷的手臂下,正是寧逸辰的脖子。

一股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寧逸辰雪白的衣裳。

“芷兒!”雲芷失去意識前,只聽到了這句話。

“怎麽可能?”文大人也失神,不敢自信地說:“她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可以感應到暗魔箭。”

暗魔箭,釋放的時候沒有形態,除非是高階術士或者達到極致的武士,其餘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感應到。而這種箭的制法早已失傳,要不是寧逸辰太難對付,文大人也舍不得拿出這支僅剩的暗魔箭。

突然,一群人出現在了祭堂。每個人身上均配了一把劍,震人的氣勢讓文大人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為首的人見寧逸辰懷裏的雲芷,微微露出一絲詫異。

“屬下來遲,請谷主恕罪。”

寧逸辰沒有理會那群人,而是溫柔地看向雲芷。試探了一下脈搏,見雲芷的脈搏還在跳,微微地放下心來。再次擡頭,寧逸辰的眼裏閃過一色狠戾,與剛剛判若兩人。

“把這些人處理了,抓活的。還有,讓秦大夫來一趟。”說罷,寧逸辰橫抱起雲芷離開。

☆、20.故友相見心安然

“病人身體極為脆弱,體質虛寒,思慮過重,似乎受過重創。不久前應該生過一場大病,身體至今沒有恢覆,這些日子勞累過度,又中了毒……”秦大夫搖搖頭嘆息著說。

“中毒?什麽毒?”一個紅衣女子說道。

一下子,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那日雲芷昏迷後,寧逸辰一行人碰到了夏綠綺等人。因碧淩宮要舉辦賞花大會,因此夏綠綺就邀請賦雪谷的人來參加。寧逸辰本著就近原則,急著為雲芷治療,就應了。可是,這個碧淩宮的少主似乎對雲芷關心得有些過頭了。

“這枚箭上有毒,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毒。我只能暫時壓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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