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秩好奇的看著她：“以尋，你怎麽了？”

卿以尋臉色發白，搖搖頭：“沒事，你能幫我去問問周圍的人家，我想找一個老頭兒。”

二十分鐘後，坐在破舊的瓦房裏，卿以尋目光在四周打量著，房子很破舊，頭頂的瓦片稀稀疏疏，看得出來很久沒檢修了，下雨的時候應該還會漏雨。

老頭兒從廚房端了兩碗水出來，看著卿以尋笑瞇瞇的說：“來，卿家丫頭，喝點水。”

卿以尋客氣的笑了笑：“謝謝老爺爺。”

“你想問點什麽？”老人很親切的問，卿以尋剛才一進門就表明了來意。

卿以尋梳理了一下情緒，頓了頓才開口：“是關於十二年我家火災的事。”

“這個啊。”老人目光閃了閃，掩飾道：“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了，細節我也不太記得了。”

“老爺爺，”卿以尋甜甜一笑，從包裏抽出幾張百元大鈔來：“上次一見我你就認出我來了，你仔細想想，肯定會有印象的。”

老人目光在幾張百元大鈔上停留了一會兒，默默收過錢：“那你要答應我，不能說出去這件事是我說的。”

卿以尋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點點頭：“我保證，時間不多了，您長話短說。”

老人似乎是仔細回想了一下，才開口：“以前你奶奶還在的時候跟你媽媽關系很不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村裏人都知道這件事，後來有一次應該是吵架吵得狠了，你媽媽連夜回了娘家，你爸不放心，追了過去，那天晚上你家就發生了火災。”

說到這裏，老人像是感嘆一樣：“當時是夜裏兩點多了，我正在睡覺，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卿家走水了，我趕緊起來打開窗戶一看，你家裏火光沖天濃煙滾滾，村裏好多人都趕過去救火，我也拿了個桶去幫忙，一到你家門口就看見你弟弟被村長家的婆娘攬在懷裏哭，後來才知道，你弟弟在火勢還沒大時就被丟了出來，所以才逃過一劫。”

卿以尋聽得心裏一陣陣冒涼氣：“然後呢？”

“全村人幾乎都來幫忙了，花了十五分鐘才把火滅掉，我和幾個男人沖進屋裏一看，你奶奶已經沒氣了，你和以菱被反鎖在屋子裏，巴在門口，兩個娃子一個背上大面積燒傷，一個臉上，身上大面積燒傷。”

卿以尋瞳孔微微一縮。

“幾個男人趕緊把你們送到鄉裏的醫院急救，你爸媽聞訊也趕了回來，可三更半夜的，醫院的人都手忙腳亂的，最糟糕的是當時條件有限，急救的藥只剩下一個人夠用的份量，當時村裏沒有小汽車，打了大醫院的急救電話，這窮鄉僻壤的，急救車過來需要兩個小時，醫生當即要你爸媽做出選擇，只能救一個。”

卿以尋心臟狠狠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老人。

“你媽當時就哭成了淚人，哭著跪下來求醫生兩個都救，手心手背都是肉，娃兒都是自己的，這叫你媽怎麽選啊，當時我們都揪著心吶，可大家都知道，急救藥的份量只剩下這麽多，再耽誤下去兩個都沒得救，你媽幾乎哭暈過去，最後選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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