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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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將筆記本送給向微之後，又和原野去校門口的網吧打了會兒游戲才回家。分開時原野提議一起去吃燒烤，他沒什麽胃口，就先走了。
到家後剛沖完澡出來，頭發還來不及吹幹，原野的微信就發來了。
原野：我剛才發了吃燒烤的照片在朋友圈，結果沒有一個人點讚。太尷尬了。你幫我點一下。
“……”
江城隨手點開原野的朋友圈，一張快將手機屏幕撐破的臉出現在眼前，旁邊配著文字：
一個人的周五，只能獨自在寒風中擼串。
“……”
現在才九月，哪裏來得寒風？
江城挑著眉給原野點了個讚，順手評論：臉太大，看不到串。
原野立刻發來了一個‘別逼我把你拉黑’的表情。
江城：準了。
原野：……………………
原野：拉黑了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我吃完燒烤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誰。[奸詐]
江城：隨你。
回完信息，江城將手機往吧臺上一扔，一邊擦頭發一邊想白天的事，毛巾擦到後腦勺時，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張精致貌美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按鍵聲，接著嘀咚一聲，大門的密碼鎖被解開了。
擦頭發的手一頓，他循聲望去，心中立刻警惕起來。
只見大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先是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接著是穿著一中校服的半個身體。
顯然來人是校友。
同學之中知道他家密碼的人只有原野。但從那雙手和那半個嬌小的身體來看，來人明顯是女生。
會是誰？
江城立在原地定定地望著門口，隨著門被慢慢打開，來人的樣貌也完全呈現在他面前。
下一秒，門嘭地一聲被關上。
眼前只剩下一扇深灰色的門，再也看不到方才一臉驚悚的佳人。
前後不過兩秒，快得他始料未及。
片刻的怔楞之後，他隨手抓起一件T恤套在身上，快步追過去打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電梯也停留在這一層，沒有運作的跡象。
難道是錯覺？
江城挑了挑眉，進屋關上門，腦中還想著剛才看到的人——
向微。
向微來找他，還打開了他家的密碼鎖……
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像是他中毒太深，出現了幻覺。
自嘲地笑了笑，江城繼續擦頭發，視線從手機上劃過，忽然想起原野的信息。
——拉黑了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我吃完燒烤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誰。
難道……
他立即撥通原野的電話：“你回來的路上看到了誰？”
對面秒接：“喲，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你碰到了誰？向微嗎？”
他一連問了兩句，問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不冷靜了，扶額調整了一下情緒，他語氣平和地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在路上看到向微了？”
電話的彼端，原野很是得意，重重點頭：“是啊！我看到她了。我那會兒剛從燒烤店出來，喝了點兒酒，視線有點模糊……”
“講重點。”
“……”
怎麽地，他的事身體健康狀況就不是重點了？
原野悻悻地撇了撇嘴，然後說：“我看到她往你家的方向……”
一句話還沒說完，對面就掛了電話。
原野：“……”
另一邊，江城已經來到了一樓大堂。他在大堂內尋了一圈，沒有看到要找的人，於是問門衛：
“您有沒有看到一個女生從這裏出去？”
頭發花白的門衛凝神想了幾秒，說：“從這裏出去的小姑娘很多。你要找的人有什麽特征？”
江城想也沒想就回道：“長得很漂亮。”
“還有呢？”
“穿著校服。”
“穿著校服的漂亮小姑娘，我今天倒是看到了一個。不過只看到她進去了，沒有看到她出來。”
江城點點頭，謝過門衛之後，又重新進了電梯，心中滿是疑惑。
沒有出來……那她能去哪兒？
·
向微確實沒有出大樓。
剛進行完江家一秒游的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悚事實中回過神來，正戰戰兢兢地躲在樓梯間，生怕被江城看到，心中後悔不已。
二黑說，這裏是它在人類世界的棲息之所。
它是江城的筆，它在人類世界的棲息之所，不就是江城的家嗎？！
啊啊啊啊——
她為什麽現在才反應過來？！
向微很絕望。
相比之下，二黑就淡定多了，完全沒有犯了錯誤的自覺。
“你打算在這裏過夜嗎？”它睨著恨不得找個洞鉆下去的某廢材，不鹹不淡地問。
向微一臉生無可戀地擡頭：“你騙了我，還好意思跟我說話。”
二黑：“……”是你自己反應遲鈍好不好。
“這不是挺好的嘛。你看了我家主人的裸體。我還沒找你收費呢。”
收費……
它當自己是老鴇麽？
不不不，不能這麽說，這太侮辱江城了。
說到侮辱……
向微想起剛剛開門時看到的那個畫面，臉頓時熱得冒煙，整個人如燒焦了一般僵硬地站在墻角，有點想閉氣自殺。
“嗚嗚嗚嗚……怎麽會那麽不巧嘛！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好意思向他請教問題？”向微絕望地哀嚎道。
二黑：“……”正常來說當一個女生看到了帥哥的裸體之後，不是應該臉紅害羞到不能自已嗎？為什麽她還在擔心學習的事？
廢材的神邏輯果然不是它這種高智商的妖精所能理解的。
算了。不想了。
現在只希望主人快點追出來……說起來，主人怎麽還沒有追出來呢？
該不會沒看到吧？
二黑心中正疑惑，樓梯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向微也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正好對上江城波瀾不興的黑眸。
完、完蛋了……
竟然被抓了個現行。
該、該怎麽解釋呢？
向微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人，快哭了。
江城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向微，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驚嚇。
來不及細想事情的始末，他柔聲安撫道：“沒事了。過來吧。”
向微沒有拒絕，聽話地跟著他走進屋內，期間一直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坐。”他指著沙發說。
“謝謝……”
她默默地坐下，依然低著頭。
他立在她面前沈默了一會兒，也坐下來，問：“你怎麽會知道我家的密碼？”
這個問題……
向微看一眼正在裝死的二黑，不敢告訴江城實情。畢竟他又看不見二黑，肯定會認為她在撒謊，說不定還會以為她神經不正常。
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撒謊。
猶豫了幾秒，向微無比心虛地說：“我做夢夢到的……”
江城聞言先是一怔，接著嘴角一扯，好心情地問：“你夢到我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夢到了你的密碼，沒有夢到你。你千萬不要誤會。”向微忙不疊否認。
江城：“……”
二黑：“……”
靜默數秒，江城自個兒將碎了一地的心縫起來，又問：“那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向微心虛地低著頭，視線在地毯上亂瞟，想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我有一道題想向你請教。”她弱弱地說。
江城：“……”
這種漏洞百出的話，也只騙得了他了。
在心中嘆一口氣，他順著她的話問：“哪道題？我看看。”
她立刻拿出他送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說：“這一道題不會。其他的我還沒有看。”
“……這是第一道題。”
“是啊。數學真的好難。”
“……”
江城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才起身，說：“去書房。我一道一道的慢慢教你。”
“真的嗎？！”她仰著臉，眼睛亮得能放出光來。
看著面前驚喜萬分的人，江城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掛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
“願意的話，以後每天都可以來。”他淡聲說。
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倒水，註意力卻仿佛被一根線牽著，始終停留在身後。
身後靜得出奇，久久沒有回應。
時間開始以秒為單位緩慢流逝。
就在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時，才聽到一聲甜甜地答覆：
“好呀！”
只這兩個字，便讓他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
安全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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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我剛才發了吃燒烤的照片在朋友圈，結果沒有一個人點讚。太尷尬了。你幫我點一下。
“……”
江城隨手點開原野的朋友圈，一張快將手機屏幕撐破的臉出現在眼前，旁邊配著文字：
一個人的周五，只能獨自在寒風中擼串。
“……”
現在才九月，哪裏來得寒風？
江城挑著眉給原野點了個讚，順手評論：臉太大，看不到串。
原野立刻發來了一個‘別逼我把你拉黑’的表情。
江城：準了。
原野：……………………
原野：拉黑了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我吃完燒烤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誰。[奸詐]
江城：隨你。
回完信息，江城將手機往吧臺上一扔，一邊擦頭發一邊想白天的事，毛巾擦到後腦勺時，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張精致貌美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按鍵聲，接著嘀咚一聲，大門的密碼鎖被解開了。
擦頭發的手一頓，他循聲望去，心中立刻警惕起來。
只見大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先是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接著是穿著一中校服的半個身體。
顯然來人是校友。
同學之中知道他家密碼的人只有原野。但從那雙手和那半個嬌小的身體來看，來人明顯是女生。
會是誰？
江城立在原地定定地望著門口，隨著門被慢慢打開，來人的樣貌也完全呈現在他面前。
下一秒，門嘭地一聲被關上。
眼前只剩下一扇深灰色的門，再也看不到方才一臉驚悚的佳人。
前後不過兩秒，快得他始料未及。
片刻的怔楞之後，他隨手抓起一件T恤套在身上，快步追過去打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電梯也停留在這一層，沒有運作的跡象。
難道是錯覺？
江城挑了挑眉，進屋關上門，腦中還想著剛才看到的人——
向微。
向微來找他，還打開了他家的密碼鎖……
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像是他中毒太深，出現了幻覺。
自嘲地笑了笑，江城繼續擦頭發，視線從手機上劃過，忽然想起原野的信息。
——拉黑了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我吃完燒烤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誰。
難道……
他立即撥通原野的電話：“你回來的路上看到了誰？”
對面秒接：“喲，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你碰到了誰？向微嗎？”
他一連問了兩句，問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不冷靜了，扶額調整了一下情緒，他語氣平和地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在路上看到向微了？”
電話的彼端，原野很是得意，重重點頭：“是啊！我看到她了。我那會兒剛從燒烤店出來，喝了點兒酒，視線有點模糊……”
“講重點。”
“……”
怎麽地，他的事身體健康狀況就不是重點了？
原野悻悻地撇了撇嘴，然後說：“我看到她往你家的方向……”
一句話還沒說完，對面就掛了電話。
原野：“……”
另一邊，江城已經來到了一樓大堂。他在大堂內尋了一圈，沒有看到要找的人，於是問門衛：
“您有沒有看到一個女生從這裏出去？”
頭發花白的門衛凝神想了幾秒，說：“從這裏出去的小姑娘很多。你要找的人有什麽特征？”
江城想也沒想就回道：“長得很漂亮。”
“還有呢？”
“穿著校服。”
“穿著校服的漂亮小姑娘，我今天倒是看到了一個。不過只看到她進去了，沒有看到她出來。”
江城點點頭，謝過門衛之後，又重新進了電梯，心中滿是疑惑。
沒有出來……那她能去哪兒？
·
向微確實沒有出大樓。
剛進行完江家一秒游的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悚事實中回過神來，正戰戰兢兢地躲在樓梯間，生怕被江城看到，心中後悔不已。
二黑說，這裏是它在人類世界的棲息之所。
它是江城的筆，它在人類世界的棲息之所，不就是江城的家嗎？！
啊啊啊啊——
她為什麽現在才反應過來？！
向微很絕望。
相比之下，二黑就淡定多了，完全沒有犯了錯誤的自覺。
“你打算在這裏過夜嗎？”它睨著恨不得找個洞鉆下去的某廢材，不鹹不淡地問。
向微一臉生無可戀地擡頭：“你騙了我，還好意思跟我說話。”
二黑：“……”是你自己反應遲鈍好不好。
“這不是挺好的嘛。你看了我家主人的裸體。我還沒找你收費呢。”
收費……
它當自己是老鴇麽？
不不不，不能這麽說，這太侮辱江城了。
說到侮辱……
向微想起剛剛開門時看到的那個畫面，臉頓時熱得冒煙，整個人如燒焦了一般僵硬地站在墻角，有點想閉氣自殺。
“嗚嗚嗚嗚……怎麽會那麽不巧嘛！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好意思向他請教問題？”向微絕望地哀嚎道。
二黑：“……”正常來說當一個女生看到了帥哥的裸體之後，不是應該臉紅害羞到不能自已嗎？為什麽她還在擔心學習的事？
廢材的神邏輯果然不是它這種高智商的妖精所能理解的。
算了。不想了。
現在只希望主人快點追出來……說起來，主人怎麽還沒有追出來呢？
該不會沒看到吧？
二黑心中正疑惑，樓梯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向微也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正好對上江城波瀾不興的黑眸。
完、完蛋了……
竟然被抓了個現行。
該、該怎麽解釋呢？
向微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人，快哭了。
江城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向微，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驚嚇。
來不及細想事情的始末，他柔聲安撫道：“沒事了。過來吧。”
向微沒有拒絕，聽話地跟著他走進屋內，期間一直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坐。”他指著沙發說。
“謝謝……”
她默默地坐下，依然低著頭。
他立在她面前沈默了一會兒，也坐下來，問：“你怎麽會知道我家的密碼？”
這個問題……
向微看一眼正在裝死的二黑，不敢告訴江城實情。畢竟他又看不見二黑，肯定會認為她在撒謊，說不定還會以為她神經不正常。
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撒謊。
猶豫了幾秒，向微無比心虛地說：“我做夢夢到的……”
江城聞言先是一怔，接著嘴角一扯，好心情地問：“你夢到我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夢到了你的密碼，沒有夢到你。你千萬不要誤會。”向微忙不疊否認。
江城：“……”
二黑：“……”
靜默數秒，江城自個兒將碎了一地的心縫起來，又問：“那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向微心虛地低著頭，視線在地毯上亂瞟，想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我有一道題想向你請教。”她弱弱地說。
江城：“……”
這種漏洞百出的話，也只騙得了他了。
在心中嘆一口氣，他順著她的話問：“哪道題？我看看。”
她立刻拿出他送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說：“這一道題不會。其他的我還沒有看。”
“……這是第一道題。”
“是啊。數學真的好難。”
“……”
江城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才起身，說：“去書房。我一道一道的慢慢教你。”
“真的嗎？！”她仰著臉，眼睛亮得能放出光來。
看著面前驚喜萬分的人，江城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掛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
“願意的話，以後每天都可以來。”他淡聲說。
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倒水，註意力卻仿佛被一根線牽著，始終停留在身後。
身後靜得出奇，久久沒有回應。
時間開始以秒為單位緩慢流逝。
就在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時，才聽到一聲甜甜地答覆：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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