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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錯有錯著自舒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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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監牢裏燈光暗淡,地上鋪著草席,汪新蜷縮在角落,胸前的傷口的血止住了,但疼的厲害。渾身酸軟無力,又累又困,眼睛睜不開,但卻睡不著,腦子裏還在嗡嗡作響。

木柵欄另一側的女犯人們,叫罵,撕打,上過刑的不停哀嚎。

她怕得要死。

剛才,她看到個老鼠,大模大樣的走出來,看看她,聞聞她的腳。她嚇得叫都叫不出來,咣當一下暈了過去。

救救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來低聲□□著,半起了起身……還在監牢裏。

眼前晃著的,是那女人一身一地的血,她從不知道,血流在地上,竟然會那麽濃,像家裏刷柱子的紅油漆……那股味道……她嘔了起來,傷口一疼……咣當一下又倒下。疼得她半天不敢喘氣……

腳步聲響,進來兩個女差,惡狠狠的說“起來!哼,這大晚上的,我們不能喝酒睡覺,卻要伺候你!你家也不懂個人事兒。走,賤貨,走。老爺過堂了!”

另一個湊到她耳邊輕聲的說“一會兒好好兒的上點家夥,讓你松快松快,我們也出口氣……咯咯咯咯……”

她想反抗,想求饒,卻只小貓一樣的叫著……

兩個人把她架到外頭的審訊室,一下就扔在地上……

她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真是感覺生不如死。

這個屋裏倒是燈火通明了。

正位上,坐著一個人,正默默的看著她。

她知道那裏有人,卻不敢擡頭看,哆哆嗦嗦的趴在那裏。

那人看了一會兒,低聲說“汪新,我朝法律,子女嗜殺父母,要處以剮刑。在眾目睽睽之下,剝光你的衣裳,由行刑者,一片一片的用刀輕剮,至少二個時辰,你才會死。”

汪新一聽,直接趴那裏,暈了過去。

這個“官員”無奈的轉頭看了看窗外,趙宜穿著鬥篷,連頭帶腳,捂得嚴嚴的,坐在那裏默不作聲。

一瓢冷水潑到汪新臉上,汪新突然瞪大了眼睛,醒了。

聽得那個官員繼續說“你老老實實把事情交待清楚,省得動了大刑再招,大家都麻煩。說吧……”

汪新的確是老實了,她努力跪好,卻怎麽也不行,只得坐在地上,開始了她的訴說……

說到那個清秀而溫婉的姨娘……如何在汪夫人沒註意的時候,教哥哥認字,教她繡花。身世坎坷,境遇悲苦的姨娘,繡出的牡丹卻是那樣雍容華貴。

說到她父親,那是一個滿心公事的男人,扛著汪家興旺的重擔。所以,他會忽略姨娘和她們兄妹所受的磨難。

各種稀奇而低劣的折磨……沒有人格,擔驚受怕。

然後父親死了,加在他們身上的欺辱,是那麽的肆無忌憚。

姨娘為了不讓他們兄妹為難,而選擇自盡,她走之前,曾經深深的看著他們兄妹,事後,他們才知道,那是不舍……

說到她用了幾個月準備兇器,反覆練習,想好了各個細節。以至於,在刺殺嫡母的時候,能毫不猶豫!

那位大人聽著,眼圈通紅,他想起了,那些已經忘記了的過往……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人說“你說,你是動的手,可本官調查到,你只是個安分守己膽小怯懦的小庶女,怎麽可能下手刺殺嫡母?是不是另有主使之人?”

一下子倒把汪新問楞了“沒有,大人,小女子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小女子無能,活著只能耗費布料餐飯,被虐待也沒什麽……可我哥哥,他是多麽出色的人,那麽小,就中了秀才。我爹,走之前說,等他回來,就去請求自己的老師,讓老師也收下哥哥,父子同師,也是千古佳話!可父親死了,嫡母,卻給哥哥定了那麽一門親事……這個汙辱,簡直比殺了他更讓人憤怒……”

“哦,這麽說,是你哥哥對嫡母心懷不滿,指使你殺人的?”

“啊!不,不!不是不是……我哥哥讀聖賢書,為人正派,怎麽可能指使自己的妹妹做這種事?我都幾個月沒看到哥哥了。真的不是呀大人。嗚嗚……”

“不是他,那是誰?依本官看來,不上刑,你是不會招的,來呀,上夾棍!”

那兩個女差人從外頭進來,拿著刑具,不由分說就把手指套上,往兩邊一拉,一陣鉆心的疼痛讓汪新不停的尖叫,又暈了過去,又被澆醒。

汪新此時,真的感覺這刑罰,沒有終結的時候……她絕望了。

只聽得那個官員又在問“是不是你哥哥?!你招認了,就沒事了,本官也不會再對你用刑了。”

汪新用僅有的氣力搖搖頭“大人,不是。這是小女子自己的主意。”

那官兒不慌不忙的又問“本官聽說,你跟一個叫陳之珊的姑娘,關系非常要好,是不是她……給你出的主意?”

汪新又楞了一下,擡頭看著那個官員,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那位大人面無表情,繼續輕輕的帶有誘惑的說道“你知道,你只要招了供,本官就不會再用刑了,你簽字畫押,一切就都結束了。”

汪新搖搖頭“小女子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麽……陳姑娘,我們只在宴會上見過兩回。”

大人一笑“不止兩回吧?人家說,你們倆可是說過不少話,你還送了她繡品。你們都說什麽了?你有沒有跟她說過,你和哥哥飽受嫡母嫡兄嫡姐的欺辱,日子生不如死?她……有沒有勸你,說你死有什麽用?你哥哥會繼續受虐待,還要娶個失節的女子……而且一輩子也別想再考學,不會有出息,最終,你嫡母不是逼死了他就是把他除族?嗯?她有沒有這樣說呢?如果她說了,你就跟本官招了吧?”

“沒,沒有。”汪新搖頭。

“汪新,無緣無故,你前後會有這麽大變化?本官如何能相信你?肯定是有人挑唆於你。不是你哥哥,就是這個陳姑娘,你再好好想想,如果要他們倆中一個,你選誰呢?”

“大人,真不是這樣的啊,不是。就是小女自己的主意,小女子只求一死……大人,您就放過我吧……嗚嗚……”

那人又說“你何必這樣悲觀呢?你看,如果你不是主謀,罪責也會輕些,最嚴重也就是個死,並不會赤身露體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本官會體恤你打小兒受苦,罰個流刑,你到了邊塞,也能找個人嫁了。這樣不好嗎?現在,也不用再受罪了嘛。把陳之珊跟你說過的話供出來吧。那陳之珊的父親,官位不低,又與定南侯府有親,她出了事,自然有人給她撐腰……你們倆,就都沒什麽事了。本官有了說過得去的口供,也不用大半夜跟你耗。你看,皆大歡喜,大家省事,是不是?!”

“大人,真的不是這樣。”

那大人煩了“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來,給她上刑。”

那兩婆子又拿著刑具上來,汪新絕望了“大人,別打了。都是我的錯!”說完她伸出舌頭就要咬舌頭自盡……那差婆眼急手快,一下子捏住了她嘴。

汪新崩潰的掙紮著。

上面的官員一下子站起來,神色很有幾分著急。

那婆子給了汪新一下子,把她打倒“大人審案,你敢在堂上自盡?我……”又舉起巴掌。

上面的大人說“住手,汪新。我……本官還聽到一種說法,你仔細聽著。你若死了,否則本官立刻去拿你哥哥入監。”

汪新趴在地上,虛脫的直不起身,但到底不敢鬧了。

那大人說“昨天,還有人向本官舉報,說殺人者,不是你,你是在替人頂罪。真正的殺人者,是你嫡兄。”

汪新已經暈了“不是我哥哥,是我,是我。”

那大人說“你住口,你聽本官說明白,殺人者,是你嫡兄汪董!”

汪新還要反對,突然又聽明白了。“啊?!”

“有人說,汪董,在外頭欠了賭場大筆的銀子,回家向汪夫人要銀子還債,因數額巨大,汪夫人不肯答應,他情急之下殺了汪夫人。你和你姐姐汪涵剛巧進屋看到,所以他又刺傷了你們二人,逃跑的時候,摔折了腿。但是他仗著嫡出身份,把殺人的事,推到你身上。本官聽著,這倒很符合邏輯……是不是,這樣呢?”

汪新聽完,快速的眨著眼睛,過一會才明白,嚎的一聲兒坐了起來“對!大人,就是這樣啊大人,是我嫡兄殺的!打小他就欺負我,他讓下面人說是我做的,我不敢不認啊,大人。嗚嗚,大人,是汪董殺了他的親生母親……”

“你仔細把過程說一說……慢點說,別著急。先給她喝口水。”

女差婆不知道從哪兒端出一杯熱茶,汪新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如同有盞明燈“叭”的在眼前點亮,並引著路,她腦子無比清晰了“夫人生日過後,留了大哥汪董在屋裏說話,過了一會兒……有個丫頭來叫我,說夫人讓我進去,本來就叫我一個,可姐姐非要跟我一起去,我們倆走進夫人的房間,卻發現,大哥,他站在屋子中間,一手都是血……而夫人捂著脖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和姐姐嚇傻了,大哥手裏拿著個東西,看不清模樣,沖我就捅了過來。姐姐嚇得尖叫,他就,他就先紮了姐姐,然後又給我一下,我太緊張了,都不知道紮在哪裏,渾身疼就暈了過去……”

就算很詭異,上面坐著的人也想笑,她可真會編呢“那殺人的兇器,是你的金釵,這又做何解釋?”

“大人,小女子的首飾,銀錢,早就被嫡兄搜刮一空……每月月錢剛發下來,他就打發人來要。小女子在外頭得著的東西,回來他也要走。所以這金釵,也早就不在我手的,況且,那也不一定就是小女子的。”

“嗯。這倒也說得過去。那你嫡姐汪涵如果醒過來,也說是你做的呢?”

“大人,我嫡姐自持嫡枝,身份高貴,向來瞧不起小女子。可父親生前卻對小女子很是疼愛,嫡姐從而心生嫉妒,有機會踩我,她當然不會放過。再者說,夫人死了,如果她哥哥再被定罪,那汪家,就會落在我哥哥手裏,她欺辱我們兄妹多年,哥哥定不會放過她……所以,她寧願把罪扣在我頭上。這也就是我哥哥被關著,不然,她更會把此事扣在我哥哥頭上的。”

“嗯,看你是聰明懂事的女子,現在,你再仔細的回憶一下事情經過,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仔細推敲後,再跟我陳述一遍。明日正式過堂之時,你顛三倒四破綻太多,還是會上刑的。”

汪新跟打了雞血一樣激動,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事情經過,把自己,換了大哥。又跟那位大人講了一遍,那位大人來來回回問了幾遍。最後又連嚇唬帶囑咐的讓她牢記,並不得再改口,讓兩個婆子給她弄了些吃的,並讓女醫進來給她梳洗,讓她好好休息。

然後那個大人,腳步沈重的出來。

站在陰影裏的趙宜沖他點點頭“旺哥,做的很好。”

張旺點點頭“宜姐兒,這位姑娘,受的苦,太多了。她真的是聰明又懂事。”

第二天,京城裏傳出消息,汪家嫡長子汪董,因為賭債與母親汪夫人發生矛盾,失手殺死汪夫人,並重傷了兩個妹妹。

整個京城一片嘩然,弒母啊!還是這樣的人家,於是流言紛紛,把汪夫人以前做的那些蠢事一件件的翻了出來。

有人肯定的說“我早就知道那個蠢女人,早晚會出事兒,她就是個腦子有毛病的,你聽說她給庶子定的那門親了嗎?那個女子,跟人家私奔後懷了孕,那個野男人溜了,不得已才回娘家。你說說,這樣的女子,浸豬籠都使得。那張氏,竟然給庶子定了當老婆!哎喲,你說她是不是個瘋的?再是庶子,也是汪家的庶子啊,弄那麽一個回家,你汪家的門風還要不要了?你親閨女汪涵有這麽個嫂子,還要不要見人了?”

“不見人了唄,聽說沒有她眼睛瞎了!?”

“哼,那個丫頭也不是什麽好鳥。汪格一死,汪家就完了。”

“那張家是什麽人家兒啊?不是說跟張閣老一脈的嗎?怎麽出這樣的女兒?自己嫡出的兒女不好好管教,倒不如庶出的汪蓬汪新了,人家好歹是個秀才呀!”

“可不是!這汪蓬兄妹,也算是守得雲開了……”

“聽說張閣老的兒子張霄大人,發話出來,要收汪蓬為學生呢!有張霄這麽個老師,他的將來還有什麽可愁的?看來,這張氏娘家跟人家張閣老,貼不上邊兒呢!”

“我可聽說,汪老太爺經過這事兒,明白了很多呢!”

“聽說了聽說了,說讓汪新,去照顧汪老太太了。家裏事,汪二夫人來幫著管的。本來汪蓬要管,可汪老太爺的意思是,讓他好好守孝,好好學習。等出了孝,趕緊考舉去呢!”

“唉,只可惜汪新了,被嫡兄傷了大口子,大家閨秀,這樣畢竟不體面。她說一輩子不嫁了,就守著祖父祖母過。”

“是呢是呢,汪蓬說,自己妹妹是天下最好的妹妹,如果妹妹願意嫁,他給豐厚的嫁妝,如果不願意,他就養一輩子!他的兒孫,也要敬重這位姑奶奶呢!”

“啊,兒孫?那汪蓬的親事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人家汪老太爺首先就把親事退了。那家人本來還想鬧騰,結果景王殿下發話了……他家乖乖的退了婚。”

“那汪董,活該被殺頭。”

外界議論紛紛,汪家閉門不管。

汪蓬先是接妹妹,找最好的女醫,選最妥當的人伺候。

汪新經歷了這麽多,確實有些透支,調養了好一陣,才慢慢好起來。

她跟哥哥表示,等伺候祖父祖母歸西,她就要入廟修行。

汪蓬勸,汪新說“妹妹畢竟做過這件事,將來的夫婿,是我最親的人,我哪能瞞著他呢?可如果說了,誰又會娶我呢?”

汪蓬只得表示“妹妹先不要著急定,等一切走上正軌,我們再慢慢商量。”

而那位“大人”張旺,在審完案子的當天夜裏,做了一個悲慘的夢,夢到那個繼母,無盡的抽打,而他父親,只當沒看到。他九歲,門牙被打掉……十二歲的時候,繼母還在打他,有次,他終於忍無可忍,抄起宰羊的刀,要還手的時候,張嬤嬤突然出現了,拉開他們,把他繼母罵了一頓,把他收養了。

然後他醒了,舌頭舔了舔,門牙還在……他起身,走進裏院,天剛蒙蒙亮張嬤嬤點燈起床了。

他看著那屋的燈光,幸福的咧嘴笑著。

後來,他聽說汪新不想出嫁的話,跟張嬤嬤談了半天,兩個人找到趙宜,表示,如果汪家不嫌棄,他願意娶她為妻。

汪蓬暗地裏拜見景王劉楚,下跪行大禮,表示此生追隨景王,絕無二心。

————這一切塵埃落定,趙宜到了陳家。

陳之珊當然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一切,趙宜到了陳家,她跟舅母一起迎接趙宜。

看到趙宜就跟舅母說“娘,您看宜表姐這氣色,多好啊!人逢喜事嗎?”

舅母說“你宜表姐氣色一直這麽好!你要跟她一樣,多吃飯,多走動。”

舅母把大表哥的婚禮,跟趙宜啰嗦一遍,然後去張羅飯,趙宜跟陳之珊到她屋裏說話,陳之珊走在趙宜身邊,眼睛輕瞇著,輕輕拍著巴掌“宜表姐,這事兒,你做的真叫漂亮!說句心裏話,我一直對你,是不服氣的。這一下,心服口服!”

趙宜看著她,頭就有些痛“陳之珊,我到現在,也沒想好要不要跟舅舅說這件事。你幫我拿個主意吧!”

“姐姐!”陳之珊嗔怪的看著趙宜。

“現在這樣不好嗎?你何必多此一舉呢?我爹性子剛直,從不會拐彎的,現在他整天這麽高興,你去惹他,又圖什麽呢?”

“因為我真的不了解你,不知道你還要做什麽。誠如你所說,我很聰明,很能幹。我還做過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你若知道了,可能更會對我刮目相看,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對你。”

“我知道,你是投鼠忌器,對不對?嘻嘻,我這個詞用的對吧?”陳之珊俏皮的說。

“對,很對。所以,我該怎麽辦?表妹,我跟你說,我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藏起來,任何人也找不到。舅舅舅母,傷心一陣,也就過去了。我覺得那樣,也比他們知道自己女兒品行不端要強,是不是?”

“趙宜!哼,看來,你可真笨,你這樣說了,我就有準備了!哼,我要偷偷給你舅舅留言,如果我出了事,就是你做的。到時,看你舅舅舅母,傷不傷心!”

“陳之珊,你為什麽要這樣?!!”趙宜簡直要瘋了“你為什麽不哄哄我,說你錯了,說你只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說了,你又信嗎?”陳之珊無奈的看著趙宜。

趙宜停下不走了,真是恨不得動手打她一頓才好。

“哎喲,我的姐姐,我雖然沒認錯。但是,我知道上次的事做得不謹慎了呀,要不是姐姐把後面的事情料理了,還真不好說會牽扯到我呢。一個女兒家,要落這麽個名聲,的確不妙啊!所以,我知道啦。以後,我會小心的。”

趙宜沒有任何辦法,無奈的搖搖頭“你跟蜀王世子是怎麽回事?”

“啊?!沒怎麽啊,就是因為劉錦嘛,他不知道怎麽註意到我了。據我分析,可能我長得有點像他的妹妹,這個妹妹應該跟劉錦有什麽過節,所以他們倆都註意到我了。”

“蜀地富饒,是塊大肥肉。蜀王和王妃,各自為政,兩人手裏都有財有人。劉非的世子之位,更是好幾只眼睛看著,情況太覆雜了。劉非,一個不好……你不要與他有過多的聯系。他家是藩王,舅舅是朝臣,兩家有聯系,是皇上的大忌。明白嗎?這可是會拖著九族上刑場的事情,你聽明白我所說的了嗎?”

陳之珊點點頭“前些日子,劉非是說,他有可能活不了。我還沒當真!”

“他是有這種可能的!”

陳之珊沈默著不說話。

“你看,一個汪新,就折騰出這麽多後事。如果是劉非,那,我也沒辦法解決了。所以,表妹,就算我求你,老實一些吧。你想吃什麽穿什麽玩什麽,我都能滿足你,你就乖乖的陪著舅舅舅母,好不好?”

“哎呀,表姐,你這麽一說,真是讓我無地自容了。好,我聽話,最近,我就跟娘準備哥哥的婚禮,你放心吧!”

兩個人走到陳之珊的院子,趙宜一眼看到了華月,華月想躲沒來得及,只好低頭不說話。

趙宜說“華月,我知道二姑娘對你不錯,還救了你弟弟。你只聽她的話,只想對她好。但你,不光是個簡單的女護衛,更是寒山精心培養出來的。自然知道,有些事,雖然不好,但做了,也就做了。可有些事,是碰都不能碰的。因為到時別說你,你弟弟,連陳家,連我趙家,都會搭進去的。所以,你有心,還要有腦子……”

華月趕緊行禮“是。”

“我言盡於此,表妹,我救汪新,雖然不是自願,但到底,還沒救錯人。你,真的別再讓我失望了。”

“哎,都聽表姐的,以後有事,我先跟你說,好不好?!”陳之珊站在院門正中,是個小風口,裙子微微擺動,沒梳上的發絲,也柔軟而輕盈的飄動著。消瘦身姿,我見猶憐。兩只眼睛,如小狐貍般,嬌媚又單純……

趙宜默默的從陳家出來,她感覺,陳之珊,也許是今生太過幸福,而伴隨而來的業。

嗯,那也好。一個人,太完美了,神佛都看不過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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