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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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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嚴峻問題是,五年了,她都沒有生出第二個孩子來。

如果赫雀瑟是她唯一的孩子,那麽連續兩代女王統治很可能導致埃及的內部動蕩。埃及並不是一個男權至上的國家,但女人始終沒法得到和男人一樣的地位。還有薩魯,如果她只為他生養了一個女兒,而那個女兒還肩負著埃及的繼承權,作為無子的腓尼基國王夫婦的唯一的侄子,他又該怎麽辦?

讓他去找個腓尼基女人生孩子?不,不,她是埃及女王愛西絲,她值得男人的一心一意,就像她對薩魯的一心一意一樣,她曾視為性命一般的姐弟之情也在薩魯數年如一日的陪伴溫存下化成金字塔下的沈默基石,唯一沒變的是她如方尖石碑一樣尖銳而驕傲的自尊。

不會有問題的,她和薩魯會有第二個孩子的,說不定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薩魯滿身都是河水的泥腥味,相比尼羅河,他更愛大海的鹹腥,那種海上民族與生俱來就會喜歡的味道。

如今他像失了鰭的鯊魚,明知自己被困在了這深深的沙漠裏,卻甘之如飴。

赫雀瑟玩累了,在他臂彎裏好夢正酣,那臉活生生的就是愛西絲年幼的模樣,恰好彌補了薩魯一直以來後悔與愛西絲認識太晚的遺憾。曼菲士永眠在德貝城河對岸的帝王谷,又有誰能說他不是永眠在愛西絲的心裏,就像埃及這個國家讓她萬難割舍。

梅迪蘇將小公主抱了下去,朝內室的方向對薩魯使了個眼色。使喚的人全都早已不知所蹤,只有沐浴用的香料的芬芳飄了出來。一卷打開的卷軸好巧不巧地滾到他腳邊,堅韌的莎草紙被踢得彈了下,撞在墻邊鋪展開來。這東西對男人來說可不新鮮,對這時期的地位身份較高的男人來說,他們的技巧更多的來自真實的女人,而非像個貧窮沒有姬妾的男人需要靠畫卷和情歌來打發欲/望。

但對於薩魯而言,他曾愛大海勝於愛女人,他付之一笑,不過是因為走過太多地方而見多識廣。簾幕一挑,入目的是愛西絲的一只如蜜糖般讓人欲舔舐的盈潤手臂,薩魯清了清喉嚨,唱起了歌來:

“我心渴求在你眼前自浴,

如此便可解下束腰長裙,

那裙用進貢的皇家亞麻布裁制,

讓我在你眼前盡情展現美麗。

我要與你共浴,

浮出水面走向你,

手裏有一條尼羅河的紅魚。

我要將它獻給你,

將它視作對你的美好的讚許。

哦,我的英雄,我的兄弟(兄弟意為重要的人),

也請你如此看重我。”

兩人足足鬧了一個下午,薩魯給愛西絲洗凈了身體的每個角落、按摩了每一塊酸痛的肌肉、將乳液揉進了每一寸渴望溫柔的肌膚。那嫻熟充滿愛意的手勢,幾乎令愛西絲尖叫出聲,激動地將池邊擺放的香料瓶子失手打碎。然後薩魯拿了一大塊棉巾細細地給愛西絲吸去身上的水分,讓她一身清爽,自己再草草擦了,將她抱回到床上。

“愛西絲?”薩魯見愛西絲一沾床就背向自己,竊笑著撫了撫她的長發:“怎麽了?”

愛西絲赤著腳爬起來,抓著薩魯的手跑到後殿,那裏擺著一輛純金打造的黃金戰車,格局略小,上面刻著伊西斯女神托舉太陽的形象,薩魯皺眉道:“愛西絲,這是你的戰車?”

“是的,作為法老,我準備試一試,”愛西絲有些猶豫地握住薩魯的手,怕他轉身離去:“自從罪人答伊俐害死了我父王,努比亞早與我國貌合神離。南方局勢不穩,希克索斯人在北方也對我國虎視眈眈,這些從敘利亞來的外來侵略者不斷騷擾下埃及,手上握有兩河和安納托利亞制造的馬車和冰刃。我若是不能將他們在此刻趕出去,往後必然變本加厲。”

薩魯沈默了半晌,將愛西絲抱到她的戰車上,柔情地看著她頗為英姿的模樣,然後才下定決心般回答:“愛西絲,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愛西絲緊緊握著戰車上掛著的金絲揉成的小馬鞭,艱難地點頭,薩魯用嘆息般的語氣說道:“埃及經過曼菲士幾年的統治,國力大傷,到處樹敵。如今南有努比亞,北有希克索斯人,這副擔子對你而言已然太沈重。你若是要去打這仗,盡管去,但我只給你一年時間。若是一年後你沒有懷孕,我必須帶赫雀瑟走,而你,你要為埃及做出任何犧牲我都不會阻止。”

愛西絲極為意外:“赫雀瑟知道嗎?”

“她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屬於大海,”薩魯露出了一個父親得意的笑容,隨即黯淡下去:“愛西絲,我可以陪你很久,但不會是一輩子,我有腓尼基需要看護,就如你看護埃及。不……你先不要說,孩子的事情不是你的責任。記得我們在沙利加列海港那些快樂的日子嗎?我有種預感,我的種子在沙漠裏發不出芽來。”

愛西絲怎麽會忘記?那些快活的隨心所欲的,被心愛的男人當做女王一樣捧在手心的日子,與頭上那頂王冠帶來的榮耀相比,有截然不同的美妙。還有那伽裏奔美酒,她與伊南娜的約定,愛西絲突然覺得眼眶發酸。

“不試試怎麽知道,”她猛地扯下薩魯的裹腰布,看著那根藏不住的耀武揚威的東西:“那就一年,交給神靈來裁決,我愛西絲絕不會後悔。”

愛西絲操控著馬車,薩魯操控著她的喜樂:“這車還沒有配上好馬?來,愛西絲,我給你加把勁,讓它跑起來。”

薩魯執著那金絲小馬鞭朝著那渾圓緊俏的臀上輕輕甩了一下,愛西絲猛地一彈,手上一緊,馬車“吱呀”也是一響,薩魯被她的絞勁弄得頭皮發麻,就這淋漓噴薄的汁液,狠狠地將自己一股腦兒交付了出去。愛西絲一把推開他跑到一邊的軟榻上,在腰下墊了顆枕頭,好讓那些精華在自己體內生根發芽,惹得薩魯大笑起來。

然而現實不是童話,希克索斯人半年後突然入侵了下埃及,神廟被毀,一些城鎮遭到了焚燒。愛西絲緊急調動兵力前去抵擋,然而希克索斯人劫掠一番掉頭就跑,這樣三番五次的騷擾下來,愛西絲覺得不堪其擾。而希克索斯人依附敘利亞和迦南地,本著銀板條約和埃及自身國力衰落的原因,埃及國內不敢輕易提起遠征,這勢必打破和比泰多、亞述等國的和平表象。

愛西絲只覺心力憔悴,繼承人更是懸於她頭頂的利刃,命運根本讓她無暇追趕,再兩個月後,腓尼基也發生變故。雖然它只是個純商業的小國,卻影響著大綠海乃至整個近東的貿易來往,腓尼基國王去世,薩魯和赫雀瑟的離開勢在必行。愛西絲不會阻止他,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又被埃及諸神拋棄了。

伊姆霍德布這兩年愈加老邁,卻愈加深沈,在這情勢緊張的當口,他找到了愛西絲:“女王,我看著你和曼菲士王一起長大,你頗有些優柔寡斷,而曼菲士王則性烈如火,恐非我埃及的福氣。不過時勢所致,竟讓你和曼菲士王先後執政,如今埃及竟是到了這樣的境地。”

愛西絲冷笑,她知道自己動不了伊姆霍德布,他是三朝元老,如今卡布達去世後,更是將神殿勢力拉攏,若是和平盛世,伊姆霍德布無疑是個忠心的臣子。如今已有了大亂的先兆,伊姆霍德布憂國憂民,愛西絲知道他從來就覺得自己無能,竟也沒話反駁:“你以為你會比我們做得更好?伊姆霍德布,埃及在我們祖先的手上已經繁榮了兩百年,就算是亂,那也時勢所致,絕非人力可以阻攔。”

伊姆霍德布一片平靜:“愛西絲,若你不是攪入王權紛爭,我也曾將你視為女兒般看待,但如今的埃及,恐怕真的等不及你多長兩個心眼,再說神殿已經有人開始散步你必將無男性子嗣的傳言。”他頓了頓,突然說了句奇怪的話:“即使你有天不做埃及法老,愛西絲,你仍是世上最幸運的女人,你每次失去都會得到更好的。”

愛西絲不解,伊姆霍德布讓人退下才緩緩道:“尼羅河女兒為人雖無益大局,但她的確有奇妙的學識。當日她便說過腓尼基貪財、狡猾,是海洋上無所畏懼的霸主。他們的領地從比泰多邊境的烏加裏特到黎巴嫩山的推羅,殖民地從西邊的黑森林(註:西班牙)到海對岸的黑土地(北非),它會繁榮很久很久,最後滅亡在一千年後的超級帝國手上。所以愛西絲女王,你哪怕失去法老的位置,但你丈夫的商業帝國會綿延更久。難道說,你忍心看著他束手在這沙漠裏,成了一條河灘上幹死的魚嗎?”

凱羅爾,又是凱羅爾!愛西絲未想到,凱羅爾曾留過這樣的預言,她如何忍心薩魯放著遠大前程,在沙漠裏寂寞陪她。埃及,埃及需要強大的統治者力挽狂瀾,而她不過是個嬌閨裏的公主,被曼菲士嫁到已被凱羅爾預言會破敗的巴比倫,只因為他害怕腓尼基的繁榮,而埃及此刻在她手上,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她想到自己和薩魯的一年之約,眼裏浮出淚光來,知道伊姆霍德布正在打量自己,愛西絲別過頭:“伊姆霍德布,你就老實說吧。你的父親曾是我祖父的兄弟,有些話你擁有闡明的資格,而且我們流著一樣的血,我不用擔心你鏟掉神廟上我的祖先們的名字。”

來年春天的時候,愛西絲已坐在了前往沙利加列海港的船上,她本意是故地重游。卻不想遇見了因為在哈圖薩斯的王宮住得太過郁郁,而來此散心的伊南娜。之前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伊茲密都在阿勒山區鎮壓魯維族叛亂,徹底完成了比泰多的中央集權。而對伊南娜來說,小兒子生下來後連父王一面都沒有見過,真是讓她生不出一點體諒之心。所以伊茲密才入城,伊南娜就甩手一走了之,他不在期間,她對哈圖薩斯的義務仁至義盡,如今可以徹底解脫了。

伊南娜卻沒有想到,在沙利加列海港遇見了一樣甩手的愛西絲,而薩魯笑得和多年前一樣讓人牙癢癢。

“真是巧了,山上的春泉融化,堪堪釀出酒來,你就來了,”伊南娜信手遞出一杯,第一百次不勝其煩地把小兒子意欲摸過來的手拿開:“嘗嘗看我的手藝吧。”

於是愛西絲很不給面子地吐了,伊南娜的腦筋一轉,知道了事情始末的她看向薩魯,那男人的臉突然變得很難看,距離他和愛西絲約定的時間,都還沒有到一年。這位海洋的子民,到底還是在沙漠裏落下了種子,生根發芽。

愛西絲看著男人死灰著一張臉,一邊還笑得很難看地對自己噓寒問暖,她突然流下淚來:“我愛西絲,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

又二十年,希克索斯人以尼羅河三角洲東北部的阿瓦利斯為中心建立了王朝,這是埃及歷史上第一個外族政權,隨後開始向尼羅河上游擴張,經過半個世紀的擴張,希克索斯人成為了整個埃及的統治者,聰明的伊姆霍德布及其後代最終沒能保全埃及。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愛西絲的結局,嘛……她其實真的沒有做王者的智商情商,始終被感情所累,幸運的是她遇見的是薩魯……恩,最後還要王子和娜娜的番外,就全部完結了,mua~

文裏的埃及春宮畫來源於現藏意大利都靈的Turin Erotic Papyrus,很不幸,它是現今唯一保存下來的古埃及春宮畫……薩魯所唱的歌正是圖片所配的埃及詩歌。

詩歌和莎草紙見以下:

My heart desires to go down to bathe myself before you,

That I may show you my beauty in a tunic of the finest royal linen...

I'll go down to the water with you, ande out to you carrying a red fish, which is just right in my fingers.

I'll set it before you, while looking upon your beauty.

O my hero, my brother [a term of endearment],

&nbspe, look upon me!*

古埃及春/宮12式殘片和覆原圖,我找到了馬車輪子,那個考慮到這個太刺激,我就不放大圖了,哈哈……

☆、番外七 王者之愛

公元前1732年,征服了安納托利亞東部的魯維族叛亂的比泰多鐵騎,終於在歷時兩年後,搬師回了哈圖薩斯。

領頭那人騎著一匹典型的西亞駿馬,那馬倒比尋常人都看起來高貴精神。鐵甲鏗鏘的騎士端坐在馬鞍上,渾身只露出纖長有力的手指控住韁繩,隱約可見頭盔下的高鼻深目,那眼睛在黑鐵的護額下,卻是泛著比黑鐵還要深沈的琥珀色亮光。

這是一次歷時長久的內戰,而非對外勝果的凱旋,哈圖薩斯雖然迎來了一次勝利,但君臣百姓並不如何歡欣鼓舞。而對於王座上的伊茲密來說,看著兩年不見已過自己腰間的長子賽那沙和已經能跑著到處搗蛋的次子烏魯西,他突然覺得即使獲勝,分離的兩年卻是無論如何沒法彌補回來,可他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了一個沒有內患的比泰多。

“把烏魯西帶過來,”伊茲密解著護腕,甩下鬥篷,帶著一身風霜金刀大馬地坐在主殿的王座上,對著自己的長子說道:“你們的母親呢?還有伊爾邦尼,我還沒見過他。”

賽那沙歪了歪頭,黑色的雙眸裏的嘲笑幾乎要讓伊茲密以為自己看錯了:“就在父王您入城之前,母親帶著伊爾邦尼從上哈圖薩斯下山的小道走了。”

“什麽?!”伊茲密很意外,激動之下碰掉了擱在扶手上的黑鐵頭盔,那沈重的金屬“格拉拉”地滾出很遠:“賽那沙?你為什麽不攔住她,你不會想念你的母親和弟弟嗎?”

這是個需要思考之後回答的問題,但賽那沙的回答依然令伊茲密覺得詞窮:“父王,您離開的時候我也很想您,但是我最終會習慣不去想你,烏魯西也會習慣的,他現在不正玩得好好的嗎?”

伊茲密不知道該怎麽好好訓他一頓時,賽那沙為今天畫下了句點:“父王,您不但沒有見過我們的小弟弟伊爾邦尼,你還沒有見到我們最小的妹妹夏朵。”

伊茲密才想著喝口酒鎮定下,冷不防酒全部噴了出來,他在兒子嫌棄的目光下拿袍子抹了抹嘴,嚴厲道:“說清楚,什麽妹妹?”

賽那沙就等著他這句話呢:“你們大人的事情我可不攙和,父王您還是去問咱們的塔瓦安娜吧。”

恰在此時,得了信的王太後哈娣特牽著一個走路還不甚穩當的褐發小女孩走進了國王寢宮的正殿,一邊展露出最慈愛的目光:“來來,伊茲密,你長年征戰在外,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小女兒。來,這是夏朵,叫父王。”

伊茲密不語,只是略略擡頭看哈娣特身後那個喜形於色的女子,那日在伊修塔爾神殿的清晨,在伊南娜離去後,他隨意帶回來的神殿小神女。只是這許多年過去之後,人心思變,到底變成了隱患。

賽那沙早就聽話的躲到了一邊,不過伊茲密知道他不會放過這裏絲毫的動靜,他也未起身去迎自己的母親,有些女人以為他將王冠戴在了伊南娜頭上,就會把鮮花別在別人的頭上,伊茲密只是淡淡道:“我與伊南娜之間如何,母後想必是知道的。出征之前,我恨不得死在她身上,至於別的女人,恐是有心無力。”

伊茲密這話甚是露骨,不但不似他一貫溫文的風格,更是直指自己的側室做下了醜事,只是不等哈娣特怒極斥責,那跟在她身後的女子已經提淚橫流地跪到了伊茲密身前,慘烈地泣訴:“陛下,您當日行前曾在王宮內設宴,就是那夜……”

男人做過什麽男人心裏自是曉得,年幼的公主被那聲慘嚎嚇得不住啼哭,再看那孩子的母親,褐發披肩、面容模糊,從沒有在伊茲密的腦海裏留下過一點印象:“既然是王宮設宴,自沒有我一個男人的道理。今日凱旋,眾位高階武將都未散去,你且等著,讓他們來認認。”

伊茲密當日沒有散席就離了去,自然是為了抓緊與伊南娜的分分秒秒。至於那宴會廳裏發生了什麽,一個側室敢離開後宮去那武將雲集之處,想來也是蓄謀已久,在他離開哈圖薩斯期間更是以孩子為籌碼傍在了王太後身上,伊茲密怎會留她?

不一會兒,路卡便回來覆命:“陛下,我將凱西帶進來了。”

凱西腿肚子發抖,見著王子就猛地跪下一頓坦白:“當日我醉了,便歇在了宴會廳裏,侍從們將燈滅了後,大概因只有我一人是長發,才會被認錯。只是後宮女子不能進出前庭,且那女子的皮膚甚為粗糙,似是勞作之人,我便以為是服侍的侍女,順水推了舟。但國王陛下確是很早就離席去了王後的住處,只是吩咐我們不要聲張,才惹下了這等錯事。”

路卡聞言知道這必定就是真相了,他抓起躲在哈娣特王後身邊的那個面目可憎的女人,扔到了凱西身上。

伊茲密冷然道:“出去受20鞭子,你家裏房舍姬妾眾多,把這女人帶出去安置了,若再惹出事來,就不是一頓鞭子了。”

哈娣特無論如何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急轉直下,她驚懼地甩開幼小的女孩緊緊牽著她的手,對侍女叫道:“抱開,快把這孩子抱開。”

伊茲密這回才走上前去,抱起那孩子抵到奶母的懷裏:“母後既然操心了那麽久,那兒子還請母後將這個孩子養大。如今我已有了三個兒子,卻沒有可以用作聯姻的女兒。母後若是能為她著想,就是為我、為比泰多著想。”

這是要爛在肚裏的秘密,卻也讓凱西放了心,他“砰砰”磕著頭謝了那位陛下,轉頭受完了鞭子就把那打算隨他回家的側室在半道勒死,扔下了懸崖。

半個月後,伊茲密令七歲的王太子塞納沙攝政,哈紮斯將軍輔政,自己帶了人馬輕裝南下,去找那個出外游玩的妻子和尚未謀面的小兒子。

伊南娜在沙利加列海港的城墻上老遠就看見了伊茲密,要認出他實在太容易了。無他,全因他□那匹馬。土耳其馬可是現代純種馬的三始祖之一,自古西亞騎兵就是以產馬出名。伊茲密貴為一國之王,坐騎的出彩更是自不必提。那通神雪白、脖頸處帶了一群香檳色毛的西亞神駿,遠處至近,渾身都仿佛在璀璨生光。即使伊茲密只輕裝帶了十餘人出行,但光是一匹馬就勝過了世上所有的陣仗。

伊南娜不由地就想起兩年前亞爾安來做國事訪問,別說是千求萬求之後,只給他帶了匹配種的母馬回家。就是事後伊茲密和她偷偷說起了海馬,這個男人也直說亞爾安不識貨,給他打包的知識一些刀魚而已。至於海馬,自然是貢獻在了尼珊德貝宮殿的床榻上。兩人的三個兒子,也是讓伊茲密腳底生風的得意之事。

前幾日才到達的薩魯和愛西絲自然是避開了去,薩魯自然是不忘嘲諷伊茲密幾句,為了打仗讓老婆深閨寂寞的男人絕不是好男人。可赫雀瑟偏偏和老爸一樣好色的德性,這樣當世的美男子如何能錯過,她自然是扒著門框不願意走的。

伊南娜是個愛親手照顧丈夫的女人,即使她貴為王後。伊茲密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手邊是泛著熱氣的水盆和熱毛巾,伊茲密才想松袍子。突然看到帶著一個銀發小子的埃及公主,他朝赫雀瑟笑了笑,解下腰間的一支純金的小弓箭扔了過去。赫雀瑟紅著臉撿起來,塞到伊爾邦尼手裏,拉著小朋友的手飛快地跑了。

“那就是伊爾邦尼?”見路卡將門關上了,伊茲密松了衣服,大腿內側溫熱的撫觸讓他情不自禁地喟嘆道:“還是你親手來的好。”

因為這時代主要的交通工具只有馬,男人也不興坐馬車,饒是伊茲密號為高原第一勇士,長年累月下來膝蓋到大腿內側也生了很厚的皮。即使他臉上不顯,伊南娜也知道這樣的長途旅行,饒是鐵人也經受不起。

敷了良久,見伊茲密的神情放松了下來,伊南娜才遞過去一個三明治,調笑著問道:“見到小公主了嗎?”

三明治就是比泰多人方便行軍打仗發明的,兩片面包一塊肉、再夾上點野菜葉子,再方便沒有了。伊茲密正是饑腸轆轆,大快朵頤了兩口才道:“我出發前日日夜夜都在做什麽,你自然最清楚。想你也不是生我的氣,大概是哈圖薩斯的日子過膩了。”

男人太聰明了連誤會的風浪都掀不起來,伊南娜咬咬唇:“當時我懷了孕,即使後來安然生產了,伊爾邦尼也還小。王太後怕我對孩子不利,把夏朵接到了她的宮裏,我也正好省了心。”

伊茲密擦了擦流了醬汁的手,才把結果告訴她:“孩子的父親是凱西,我讓他把人帶走了。至於那孩子,既然母後喜歡,就還是留在母後身邊。”

伊南娜哪裏不懂他,她和伊茲密的夢想並不是非此即彼的關系,而是伊茲密帶著她一起在追逐著夢想:“撒古洛斯山地王國的王太子今年也有五歲了,你竟打了這樣的主意。”

伊茲密笑道:“若是你我的女兒,我怎麽舍得。結果,咱們只有三個小子。”

伊南娜捂嘴而笑,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了,因為在夏日的海港,她穿得不多,伊茲密扯了兩把便把她身上扯了個精光,只將她合身壓在石面的桌子上,好給她炙熱的溫度降降火。邊上是伊南娜前幾日自釀的伽裏奔酒,伊茲密便將那最小的一罐提起來,將馥郁清香的酒液遍灑了伊南娜身上。最後那些酒液都流到了桌子上,只餘腰窩裏積著一小灘清泉,慢慢地又滴到挺翹的雙丘之下。

伊茲密將那腰窩裏的佳釀吮了個幹凈,讓伊南娜渾身的酸麻都從那處彌漫開來,伊茲密見她身上紅紅的,像是被酒熏醉了一般,迷人得讓他不管不顧起來,提了她的身體往上,便低下了頭去。

那靈活而滾燙的舌頭正兇猛地游弋在孕育快樂和生命的密地,伊南娜可以閉上眼睛,可是他怎樣黏膩地舔舐、怎樣惡劣地挑弄、怎樣極力地吸允,都無需眼睛就可感覺。下腹頻繁的抽搐突地讓她緊張起來,可是伊茲密卻變本加厲,把手指也抵近了她泥濘不堪的地方。

伊南娜最後哭了出來,不得不說這讓伊茲密有點驚奇了:“原來你喜歡這樣,怎麽不早告訴我。”

這話讓人氣急,伊南娜抄手便把剩下的半罐子酒潑在他身上,伊茲密不知何時已經不著寸縷,那清亮的酒液一路滑到他腹股處,沿著那耀武揚威之物滴滴答答。

伊茲密得意地笑起來,箍住伊南娜的腰便是狠狠一頂:“如此,我便不用凈身了。”

愛情在三千年的時光裏或許是很渺小的東西,在我們看到的很多的故事裏,愛情連當世的光陰和距離都無法戰勝。

可是伊南娜無比慶幸,她和伊茲密,雖相遇在亂世,卻終得安穩。沒有國仇,也無分離,他們的愛情在合適的時候水到渠成、開花結果,這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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