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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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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害怕猶豫,現在從心愛的人口中親耳聽到對方已經盼著自己走了,不由悲憤莫名。他也是一國之王,米諾亞更是海上霸主,他如今身體健朗,假以時日也是威風凜凜的男兒一名,哪裏又比那長得和女人一般的埃及王差了?就算自己在威嚴和武藝上有所欠缺,可是只要給他時間,他都會有的。

米諾斯臉上掛了強笑,將自己的寶劍還鞘,那劍是極其珍貴的比泰多黑鐵,劍柄不同於陸路大國常用的黃金寶石,而是鑲嵌了一顆碩大的阿卡紅珊瑚,別出心裁,鮮亮純潤的紅色嬌艷欲滴,又高貴無比,遠比大綠海出產的沙丁珊瑚質量好上數倍。凱羅爾也是認得這個的,不由就被吸引了心神。

這就是米諾斯所要的結果,他掛著笑容,可是天真的凱羅爾卻沒看出那笑容的不自在:“我來埃及治病,麻煩曼菲士王及王妃良多。如今病體痊愈即將回程,無以為報,我就將這克裏特之劍贈於你們,黑鐵神兵想必曼菲士王定然喜歡,而這東方來的紅珊瑚,凱羅爾你若喜歡,也可做成一條項鏈。”

凱羅爾百般推辭,米諾斯卻一定要她收下,凱羅爾又實在喜歡,最後就勉為其難地點頭,米諾斯如釋重負,將劍丟給侍從,讓他們將劍放在珍貴的黎巴嫩楠木盒子裏,讓王妃帶著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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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曼菲士就要掛了,這份禮物是經了凱羅爾的手針對曼菲士的,埃及差點大亂,恩,差點……

我兒子和兒媳婦穩坐釣魚臺,而娜娜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但是她接受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凱羅爾被紅珊瑚迷住了,也不能怪她,收了米諾斯的東西也是讓他心安,沒想到對方不懷好意而已。

紅珊瑚有三種

頂級就是阿卡,出自亞洲海域。

其次為momo,色彩多但不正。

再次為沙丁,產自地中海,因為有白芯檔次差一點。

現在的話,阿卡品相好的,一克高達數千元,黃金鉆石弱爆了……

下圖為極美紅珊瑚

1106.14

納芙德拉見凱羅爾高興,也跟著恭維了幾句:“這真是稀罕物,若是拿它做顆聖甲蟲護身符或是蓮形腰帶,必定美不勝收啊!”

凱羅爾碧藍的眼珠也是滿懷興奮地盯著納芙德拉端著的盒子:“正是這個道理。”

在這年代,產自日本和臺灣海域的極品紅珊瑚,簡直是比絲綢還要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這漂洋過海所費的人力物力,簡直堪比當日比泰多王宮裏伊茲密王子所享用的中國杏子那樣奢華。

凱羅爾後悔自己怎麽又想起那個冷酷險惡的男人了,他不但擅於陰謀詭計、還冷心冷肺,囚禁折磨自己、挑起戰端弄傷曼菲士,可比泰多掌握了鐵器的法門。就如現代的人無法破解古代神兵的鑄造工藝一樣,比泰多的技藝在凱羅爾看來也是個迷,而且她根本不記得煉鐵的必要步驟,熔爐冶煉更需要非常龐雜和專業的知識,均非她能提供。她嘆了口氣,但曼菲士得到這把黑鐵劍一定會很開心吧。

這樣想著,凱羅爾渾身充滿了喜悅,更加快了腳步。結果就在曼菲士的議事廳前,被卡布達身邊的侍女阿美攔住了去路。

“恭迎王妃殿下,”阿美千嬌百媚地跪在地上向凱羅爾請安,雖是奴顏卑膝的姿勢,卻一點不損她的妖嬈嫵媚,那彎折下去的曲線玲瓏的背部、沈甸甸掛在胸前的兩乳就著趴伏的姿勢,好像在譏諷凱羅爾的乏善可陳:“王與眾位大臣正在商議要事,說了不讓人打擾。”

凱羅爾一看阿美守著門,就知道卡布達大神官也在裏面,肯定是有關王弟涅瓦曼的事情。王權和神權相互統一又分庭抗禮,卡布達要支持涅瓦曼,而且涅瓦曼身上有信物,就連曼菲士都要從長計議,不能現在就發難。

況且凱羅爾也不想看到這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肉/欲”感的阿美,她的妝容艷麗得和後街的神/妓一樣,身上的衣服是她見過的最薄的。阿美初次進入王宮就是驚艷亮相,當時天氣酷熱難當,曼菲士臨時決定在宮內水池邊商討政務,不慎將一卷文件落入了池裏。

那一幕在場的男人女人都忘不了,阿美姿容艷麗、渾身濕透地從水裏誘人萬分地站出來,身上的衣服被水浸透緊貼在身上,N點畢現,連伊姆霍德布的老臉都紅了一下,更不要說在座的小年輕了。要不是凱羅爾確認阿美是個古代人,她這一手玩得可是深谙濕身這一招的現代勾引秘籍,可想而知,凱羅爾看到曼菲士那一刻的恍神心裏著實滋味難言了。

然卡布達下了力氣尋來的美女到底名不虛傳,如果說凱羅爾是朵純潔清新的尼羅河邊的白蓮,那麽阿美就是尼羅河裏兇猛的美人鱷,等著男人心甘情願地貢食血肉。

凱羅爾不由地就有些失了底氣,焦躁湧了上來:“那你繼續守著,我等曼菲士回宮。”

阿美“咯咯”一笑,站起身來,邊笑邊扭,扭得門口兩個守衛的臉都紅了,她似有所覺享受著自己發散的魅力,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王妃殿下,阿美受命服侍議事廳的貴人們,若是您急著呈送物品,阿美也可以代勞的。”

她的眼神很有針對性地溜到納芙德拉所捧的名貴楠木盒上,凱羅爾憋著火發不了,只好不耐煩地說道:“這是米諾斯國王親自贈送的寶物,一柄珊瑚黑鐵劍,異常珍貴,該由我親自給曼菲士過目。”

阿美迅速地不硬不軟地頂了回去:“原來王妃是剛見了別的男人回來呀,我看您步履匆匆、香汗淋漓的模樣,一定很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

說著,她豐滿的身材擠開凱羅爾,輕易地就從納芙德拉手上拿過了楠木盒:“啊呀,分量還不輕呢,看來一定是很珍貴的東西,王妃,我就代勞了。”

阿美一閃身就消失在門後,讓凱羅爾氣得直跺腳。

廳裏的議論正告一段落,卡布達對涅瓦曼的種種維護吹捧早已讓曼菲士不耐扯皮了。他不能對卡布達怎樣,不然下頭的神殿勢力唱起反調來,定是讓自己焦頭爛額。他登基之初曾有宏願就是鏟除神殿,政教一體,盡數納入王權之下,可以鞏固法老權利,全國稅收翻倍,可是回過頭一想,自己好像什麽都還沒有來得及做。

眼見著暴躁的曼菲士控制不住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卡布達也不好再自說自話,見著阿美進來,他眼珠一轉,連忙叫她趕緊上前。阿美是他意外遇到的尤物,送進宮來就是為了蠱惑曼菲士王的,若是分了尼羅河女兒的寵愛,自己就事半功倍了。想他不遜於法老的勢力,終有一日要讓神的女兒躺在自己胯/下,也好過日日抱著尼羅河女兒的黃金雕像摸蹭。

“阿美,來得正好,”卡布達留意著曼菲士的反應:“各位都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吧。”

美女人人都愛看,但不代表要做什麽,曼菲士也是同樣的,阿美的存在就是愉悅一下眼睛,至於別的,他的一切都是凱羅爾的。他掃了一眼阿美春情蕩漾的臉和曲線畢露的身體,最後註意力放在她捧的盒子上:“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阿美暗地裏咬了咬唇,她何其敏感,哪裏看不出曼菲士王欣賞她的外表,不過也就是欣賞而已,不然不會註意到她手上的楠木盒子,她用練習了千百遍的姿勢深深跪下,那種柔韌讓男人情不自禁地就要揣測她在床上能擺出多少姿勢,而在她正前方居高臨下的曼菲士則可以看到垂蕩下來的衣襟裏,兩顆一手無法掌握的雪白,頂上褐色的珠粒在誘惑地抖動。

他撇開眼,聽阿美回答道:“這是王妃讓我呈交法老的,說是一件珍貴的禮物,珊瑚黑鐵劍。”

她擡起上身,掀開盒子,裏頭像血色夕陽一樣的紅珊瑚亮瞎了所有人的雙眼。埃及人歷來崇拜太陽,喜歡一切光亮鮮艷的飾品,其中尤以黃金為最。卡布達即使收藏了滿屋子的黃金,這會兒口水也要滴下來了,但他只好站在一邊,看著阿美將劍扶在胸口,獻給曼菲士。

因是凱羅爾送來的,曼菲士絲毫沒有懷疑,握劍的粗糲手指在接過寶劍的時候刮到了阿美特意湊上去的乳,她好像不勝敏感嬌羞一般,被法老不經意劃過的手指電了一下,渾身一抖,漾起一陣雪白的浪/蕩的乳/波,只可惜眾人都盯著那顆雪色珊瑚,沒有人看她的白球。

她氣沖沖地正想退下,就見曼菲士讚嘆道:“哪怕不是黑鐵,光是劍鞘,那也是難得的珍品了。我埃及富有四海,也難見此物,來日定將它鑲嵌在王冠之上。”

眾人的恭賀聲不絕於耳,曼菲士更是快意非常,便要將那黑鐵劍□試試。他右手握住劍柄一個使力,只覺得手上一輕,那劍柄之下空無一物,沒有一寸黑鐵的蹤跡。眾人正怔楞狐疑,只聽一聲極為熟悉的“嘶”聲,一條體型不大的眼鏡蛇猛地從劍鞘裏竄了出來。阿美只覺得眼前一黑,那蛇受了驚,朝著曼菲士握著劍柄的手背上就是狠狠的一口。

西奴耶沖上前來將那蛇用匕首砍死,可曼菲士已經癱倒在王座上,眼鏡蛇的毒性蔓延得很快,但曼菲士這一生中並非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危機,西奴耶也已經有了經驗,他馬上沖出門去要找凱羅爾,發現凱羅爾就在不遠的長廊上。

凱羅爾一行人眼見一向沈穩得體的西奴耶瘋了一般的跑過來,將自己抗在肩上就跑回了議事廳。凱羅爾被顛得頭暈目眩,但還是足以讓她看清曼菲士手上的那兩個血洞、被斬殺的眼鏡蛇和嚇得雙目無神的阿美。

她的心立刻沈了下去,當日她能救曼菲士,是因為愛西絲曾在20世紀為了報覆自家挖墳的事情,用眼鏡蛇要死了自己的父親,咬傷了自己,賴安哥哥讓她隨身帶了一顆血清藥丸防身。

現實是,她只有那一顆,用過一次,自然就沒有第二次。凱羅爾捂著臉大哭起來,好像回到她第一次見到曼菲士的時候,他冰冷的木乃伊躺在黃金棺材裏,身邊是一束歷經三千年風幹的小野花。

西奴耶先前還信心滿滿等著凱羅爾發揮神力救人,眼見著她卻哭了起來,頓感不妙,他急得說不出話來。倒是伊姆霍德布還有些冷靜,心裏卻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收拾王位的殘局:“王妃殿下,不要再耽誤了,趕快救治王啊。這眼鏡蛇已經死了,當務之急是救人,不是追究的時候。”

“這是米諾斯給我的呀,我看著他練劍的,他怎麽會害人?”凱羅爾的眼淚像蓮花上的珍珠源源不絕,曼菲士聽到她的嬌呼,意識清醒了些,呢喃了一聲。

凱羅爾這才像清醒過來一樣,從自己衣服上撕了布條,綁住曼菲士的胳膊,阻止毒素上行,又用曼菲士腰間的匕首在他的傷口上劃了個十字,奮不顧身地開始吸毒血。可是吸呀吸呀,那吐出來的血始終是黑的,凱羅爾的嘴唇已經發麻,曼菲士又昏了過去。

“啊呀呀,神的女兒的神跡不靈驗了,”卡布達在一邊裝腔作勢地大呼小叫,他等這一天好久了呢,阿美真是神派給他的使者呀,他就把她送回神的身邊吧:“這個女人膽敢獻上眼鏡蛇謀害法老,拖出去剁成碎肉餵狗。伊姆霍德布宰相,我現在要叫王弟涅瓦曼來,你沒有意見吧!”

伊姆霍德布看著痛哭流涕的凱羅爾和臉上透著死氣的曼菲士沒有說話,但私下裏有眼色的親信已經趁亂退出去,以宰相的名義調集賀爾斯將軍的王宮衛隊戒嚴。

西奴耶看在眼裏,曉得法老已回天乏術,他默默地走上前去將曼菲士放在一邊的長榻上,想讓這位自己伴著長大的主子躺得舒服些,最後他仍沒有放棄,仍舊跪在雙眼無神的凱羅爾面前一遍一遍的祈求:“王妃,請您施展神跡。”

但沒有神跡,什麽都沒有,所有人都明白,沒有神的女兒,沒有尼羅河的使者,就連法老的命都沒有了。

愛西絲和薩魯正通過她原先的親信神官,偷偷到王室神廟裏祈禱,愛西絲正與伊西斯女神對話,那神官慌慌張張地打斷了她,不待愛西絲發火,神官說了一個足以震驚大綠海所有國家的消息:“女王,曼菲士王被眼鏡蛇所咬,已然不行了,請您速速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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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恭迎法老回他的棺材,對於曼菲士來說,作者一開始就說他18歲死的,那就死吧。凱羅爾的神話破滅,她的結局由愛西絲決定,這是我給女王的禮物,男女主沒有出場,沒辦法,下章吧。

感謝南瓜MM的地雷

我把和涅瓦曼成為一對渣男賤女的阿美也弄死了……看到這兩個實在不爽……我看到下圖情節的時候各種反胃,而且曼菲士你臉上的紅暈是怎麽回事……撓墻

1116.15

王室專用的神廟依附德貝城宮殿而建,有專供神官往來於神廟和王宮的專用覲見通道,且與眾大臣從城內入宮的路線加以區分。王室神廟只認高位神官及王室血緣,其餘法則規律皆不在這些高位神官眼中,在德貝城數量眾多而華麗的神廟裏,諸如卡納克神廟,是一處與眾不同的存在。

因此與其說那個神官幫助的是愛西絲,不如說他幫的是埃及王室,這神官不過才四十來歲的年紀,卻是看著愛西絲姐弟長大的。他帶著愛西絲和薩魯飛快地穿過覲見通道,卻在出口處一腳踩在了一灘血跡裏。

那池血跡已被女官和侍從用水沖得變成了淺粉色,血腥氣沒有先前那樣濃重,全數流到了尼羅河裏。邊上是兩只愛西絲曾經的愛寵,阿努比斯死亡之犬。這犬平日裏都是勁腰雄背、威風凜凜的樣子,這會兒大概是填飽了肚子,正流著腥涎,懶洋洋趴在一邊,間或卷著舌頭舔舔牙縫裏的殘渣碎肉。

愛西絲歷來都是殺人獻祭慣了的,只是因為身體狀況原因,突來的一陣反胃,卻聽那神官問道:“怎麽回事?”

此時王宮裏風聲鶴唳、局勢極為緊張,低級女官只敢偷偷湊上來耳語道:“剛剛卡布達大神官讓衛兵拖出來一個女人,說是裝著眼鏡蛇的盒子就是這個女人獻上去的,讓我們將她獻給阿努比斯,洗清她的罪孽。”

愛西絲大皺眉頭,且不說這等危險的東西怎麽流入王宮、怎樣就直接到了曼菲士的手上,現在卡布達已經坐在深宮內發號施令,隨意就可以處決謀害法老的嫌疑犯嗎?

愛西絲一急,身體就晃了晃,薩魯連忙扶住她,一手伸進鬥篷在她已經凸起的肚子上安撫了下,一邊溫言細語:“愛西絲,你要冷靜,埃及現在全靠你了。”

說起來薩魯先時只同意愛西絲回來敬告自己的父母,他有設想過埃及王夫婦會出些狀況,他們何時不出狀況呢?但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人命關天、影響一國未來的狀況,因此他極力支持愛西絲進宮處理,一邊已經聯系了腓尼基人在德貝城內各生意據點,準備隨時拼出性命來接應他們。薩魯設身處地的想,如果腓尼基遇到這樣的狀況,他也不能置身事外,許是感到了父母的決心,愛西絲先前激烈的胎動平緩了下去。

凱羅爾的急救措施雖然沒有起效,但是好歹拖了一段時間,曼菲士已經氣若游絲,英俊的臉龐一片被毒素侵擾的青黑色,已經進入了彌留狀態。凱羅爾只能握著他腫脹發黑的手不停地流著眼淚,完全束手無策,身邊明明圍著侍女、大臣、醫師,可她覺得自己從內到外都空了,若是曼菲士不在了,這世上再沒有人愛她、護她,她再沒有留戀了。

正是無比肅穆的時刻,卡布達派出去的人已經將王弟涅瓦曼接了來,這個冒名頂替的陰險糙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看著那接見過自己的俊美埃及王此刻病容猙獰地躺在長榻上,好像一絲氣息也沒有了,心裏好像預感到了什麽,野草在心頭開始瘋長起來。

他做作地撲上前去,硬擠出幾滴眼淚,聲音嘶吼道:“王兄,您怎麽了呀?”

這一吼仿佛一聲響雷沖淡了一點悲傷的氣氛,卡布達就等著這一刻呢:“哎哎,涅瓦曼,法老遇刺,如今已是彌留之際。曼菲士王與王妃沒有孩子,愛西絲女王當日也在巴比倫遭了橫禍,如今王室的血緣可只剩下你了!”卡布達可是個到處漁利的老人精,對王位和黃金王妃垂涎良久,涅瓦曼不過是他的墊腳石,這種出身下等的蠢貨就是鍍了金也是假金,只配做過河拆橋的那座橋。

涅瓦曼得意地想笑,卻不敢笑,配上醜陋的面容,顯得極為扭曲。他到底是走的什麽狗屎運,先是在沙漠裏挖了座墓,挖出先王的信物;又成功蒙混眾人,獲得了被承認的王弟身份;最後埃及王遇刺,而他是埃及王室唯一的繼承人。

低劣的出身決定了他很容易被突然掉下的餡兒餅砸暈,他就著趴在曼菲士床前痛哭的姿勢一把握住凱羅爾的手,故作悲傷的語氣裏掩飾不住其中的猥瑣得意:“王嫂啊,不要太過傷心,王弟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凱羅爾只覺得有蟲子從被涅瓦曼握住的那只手上往上爬,可是她力氣小,掙脫不得,卡布達沒做聲,伊姆霍德布冷眼旁觀,西奴耶則是最悲傷不能自已的人,曼菲士已經沒有意識了,哪裏有人來保護她。

她急得冒冷汗,耳朵裏卻不斷湧進涅瓦曼那些迫不及待的不要臉的話:“看來馬上要準備登基了呢,啊啊,王嫂,你的新娘禮服還在嗎?”

此時大門“哐當”一聲被人踢開,因來人背著光,伊姆霍德布依稀認得是王室神廟的最高祝禱祭司,但完全不認識後頭兩個披著鬥篷的人。但他很謹慎地沒有宣衛兵,而是心頭帶了點莫名的肯定,幾乎是期待地問道:“來者何人?”

“伊姆霍德布,好久不見,”愛西絲風姿高貴地解下覆蓋自己全身的鬥篷,日趨臃腫的身形卻絲毫沒有減損她的美麗:“各位,是我!”

室內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就連涅瓦曼都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做著九五之尊的春秋大夢,如今看到美女,就把凱羅爾的手也甩開了。真美,真是太美了!且問問她願不願意做第二王妃,至於尼羅河女兒,新鮮頭過了就扔進後殿得了。

他的眼睛赤/裸地訴說著自己的白日夢,倒是西奴耶,他是曼菲士最忠誠的臣子,年輕時愛西絲的追求者,愛西絲的到來無疑把他救出了對埃及前景的絕望。這位征戰沙場的將軍竟然連滾帶爬地跪到愛西絲面前,親吻她的裙擺,哪怕愛西絲已嫁人就要生子的事實讓他心痛:“我的女王,您回來了!”

卡布達“嘿嘿”幹笑起來:“竟然是愛西絲女王,您沒有事真是我埃及的大幸,只是這孩子……”

愛西絲勾唇一笑,眼睛斜睨了卡布達一眼,那一眼讓人仿佛不是在炙熱的沙漠裏,而是在寒風刺骨的高原上,卡布達不由地就發抖,但見身後的大胡子男人上前一步與愛西絲並肩:“註意你的語氣,老光頭,我是腓尼基王子薩魯·莫特裏二世,不是你可以胡亂揣測的人。”

卡布達的心也如天堂瞬間淪入地獄,頹喪得再也說不出話來。腓尼基雖是小國,卻比埃及還要豪富,本來他想拿女王肚裏的孩子做文章,如今孩子的生父也出身高貴,他的法老夢算是徹底破裂了,但是愛西絲女王那麽恨尼羅河女兒,說不定自己可以求來玩一玩。

涅瓦曼這才知道自己調戲錯了人,且因為得意忘形,剛才似乎說了大逆不道的話,而法老的位子正離他越來越遠,他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王姐,王姐……”

“我不是你王姐,滾開,低賤的人。”愛西絲上前的時候,薩魯已經把涅瓦曼拖到了一邊去,凱羅爾自始至終沒有出聲,但是她害怕愛西絲是一種常態,從第一眼在開羅見到這個絕世美女的時候,她就覺得此人身上有一股淩人不容侵犯的意志。一直到她被帶回古代,一直到她和曼菲士相愛,愛西絲又苦又痛,卻眼睜睜看著盜墓賊在埃及王宮裏登堂入室,看著被破壞了永生的曼菲士被騙得團團轉。

愛西絲連看都沒看凱羅爾,只是坐到榻邊,拿手輕輕摸了下曼菲士的臉,然後俯下/身貼著曼菲士的耳朵道:“曼菲士,我回來了!”

其實曼菲士已入彌留狀態,聽著涅瓦曼在自己面前放肆,卻無能為力。可愛西絲的出現最終能夠解救埃及,激動之下,他竟然費盡力氣點了點頭。

凱羅爾見曼菲士有反應,驚喜地叫了一聲,正要撲上來,卻被西奴耶按住了,她不滿地呵斥,西奴耶卻拿從未有過的冷淡表情對著她:“王妃,眼鏡蛇之事還沒有查清,你不能接近王。還有,埃及的前景,是愛西絲女王和曼菲士王兩個人的事情。”

愛西絲愛戀地撫著自己弟弟的臉,曼菲士對自己並不是愛人那麽簡單,從他躺在搖籃裏,愛西絲第一次抱他開始,他們就是埃及的命運共同體。即便愛恨交織、命運交錯,最後他們回到這裏,在死神張開雙翼降臨之後,愛西絲卻再感覺不到恨,卻是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搖籃裏的曼菲士的模樣,那樣弱小、那樣無助,她必須做點什麽。

“曼菲士,你後悔嗎?”她貼著弟弟的耳朵問。

曼菲士良久沒有回應,似乎是在積攢最後的力氣,他的回答輕盈得仿佛空氣一樣瞬間消失,但被愛西絲捕捉到了:“我不後悔!”

時間仿佛久久凝滯,但人人都知道,英勇無匹、聞名大綠海的一代王者、埃及的驕子、太陽神阿蒙拉的寵兒曼菲士王,這次真的是蒙神召喚了。愛西絲馬上冷靜下來,對引導自己的王室祝禱祭司命令道:“天氣酷熱,不能耽擱,趕緊把死亡之家的人找來。”

這次,她是用埃及女王的身份看著曼菲士入殮,不像前世那般喪家之犬。而她如今有夫有子,經了上輩子歷經三千年的苦苦禁錮和祈禱,神終於垂憐於她。

薩魯將涅瓦曼往大廳中央一扔:“你剛才可高興得太早了,你不說那些話,或許還留你一命。”他“嘿嘿”笑了:“高貴的神之女豈是你能覬覦的?”

涅瓦曼害怕地直往後爬:“我照顧王嫂有什麽不對?愛西絲女王回來了,自然是她繼承王位,我還是王弟,你不能對我無禮。”

愛西絲站了起來,也不走近,她無意與低賤的人接觸:“王弟?什麽王弟?”

薩魯會意:“這裏沒有旁人,誰都不知道門裏發生了什麽?連埃及王都死了,誰會在意一個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蹦出來的王弟?新王說你是假的,就是假的。”

愛西絲笑吟吟地問伊姆霍德布:“宰相大人,不如我們將蓮花池的水閘打開,放幾條鱷魚進來?”

伊姆霍德布沒動,但他的人已經領命而去,凱羅爾想到當日亞莉拿這辦法對付自己,在西奴耶的手下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卡布達不願像伊姆霍德布那樣站隊,卻也沒有出聲。饒是涅瓦曼撕心裂肺地求他,他也當做全沒有聽到。

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埃及王位更疊,他的兩枚棋子盡數折損。如今只能期待愛西絲女王折辱尼羅河女兒,自己也好撿個便宜。

凱羅爾聽著涅瓦曼被拖出去的慘叫,知道下一個就輪到她,就聽愛西絲問道:“據說,那個侍女手裏的盒子是你給她的?”

性命攸關的時刻,凱羅爾也顧不得為誰開脫了:“我今早見了米諾斯,是他說感念埃及接待他,為他治病而聊表謝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嘆了口氣,愛西絲給了凱羅爾一個晴天霹靂:“納芙德拉已經供認,是在碼頭處看著你拿著一個盒子走出來,至於是不是米諾斯給你的,可沒人作證!”

凱羅爾急得眼淚又要掉下來:“米諾亞的海軍就泊在尼羅河入海口,米諾斯的王船就在德貝城外的最大的碼頭,你可以使人去問他!”

愛西絲憐憫地看著她:“我若仍是下埃及女王,怎麽會允許外國海軍陳兵於下埃及尼羅河三角洲。你這個愚蠢的、膚淺的女子,你以為曼菲士願意嗎?如果不是因為你讓他在敘利亞大敗、身受重傷,他會允許別人列船在家門口?至於米諾亞人,那艘王船早已人去船空,船上的人分頭坐了小船順流而下,逃得精光了。”

這個消息讓凱羅爾癱坐在地上,她喃喃道:“愛西絲,我知道你恨我,如今我也沒有了留戀,我願回到二十世紀懷念曼菲士一生,他既然說了不後悔,就請你不要加害於我,我也再不會和你發生任何糾葛。”

愛西絲靜靜地等她說完,卻諷刺地笑道:“你以為來這走一遭,將我的人生、曼菲士的人生、埃及的命運攪得天翻地覆,如今一句回20世紀永遠懷念曼菲士就可以了結嗎?曼菲士既然說了不後悔,我這個做姐姐的,定是要全了他的心願!”

她揮開西奴耶,捏著凱羅爾的下巴,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記得當日你沖在第一個,侵入曼菲士的墓穴?你可記得,在右邊的隱蔽墓室裏,還有一個棺材躺著我?凱羅爾,上一次我陪了曼菲士三千年,這一次,輪到深愛他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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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嚶嚶,有孩子將凱羅爾的結局連帶我的番外都猜出來了,淚奔~~~

凱羅爾,愛他就陪他,不要想著回20世紀享福,不然所謂深愛就是笑話。

爪機妹子們,正文下可以直接留評了,趕緊地寵幸我吧~試試新功能吧~

感謝小九和一巴交的手榴彈~節操一爆,字數也爆~

涅瓦曼:我的王嫂呀,讓我們一起……

左上角那人:餵,你們當我是死的呀!

親媽作者:你就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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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西絲的弦外之音凱羅爾瞬間就領會了精神,她劈手推開愛西絲,愛西絲晃了晃,薩魯趕緊在身後扶住她的肩,兩人對視了一下,都看到對方眼裏只有自己才懂的如釋重負和隱含的喜悅,但凱羅爾喋喋不休的叫嚷毀壞了一切平靜:“愛西絲,你不能……你不可以……你這個野蠻人,我是二十世紀的現代人,我跨越三千年的時空留在曼菲士身邊,可我還有母親、還有哥哥,還有無數的親人朋友,你怎麽可以殘忍地讓我殉葬?曼菲士是我留在這裏的唯一理由,你怎麽會懂,你這個無所不用其極占有一切的女人怎麽會明白,愛一個人就是讓他永遠活在心裏,所以曼菲士才不愛你!”

“哦,親人朋友裏也包括你那位未婚夫吧?”愛西絲噎了凱羅爾一下,她並非有意和她廢話,但是她很享受這樣居高臨下的語氣教訓這個令自己憎惡非凡的女人,不是因為失去王妃地位,也不是因為失去心頭至愛,純粹是為了埃及除掉她:“凱羅爾,對我埃及人來說以木乃伊的方式進入地下之國才是永生,不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殉葬。”

“那是埃及人的做法,不是我……”凱羅爾害怕得語無倫次。

愛西絲見伊姆霍德布也皺起了眉頭,才知道凱羅爾是徹底眾叛親離了:“凱羅爾,你做了埃及王妃,享受了曼菲士全心全意的對待,甚至讓埃及在外交上腹背受敵;你享受著埃及人民的供奉,享受了士兵們為你浴血奮戰,無數的母親失去了兒子,無數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可是到頭來,你要告訴我,你從沒有接受過埃及人的思想、埃及人的信仰,埃及人對於永生之國永無止盡的追求在你眼裏是野蠻兇殘的習俗。我偏偏要讓你見識一下,來日你在永生之國若是見到曼菲士,那就告訴他:我愛西絲在位一天,就會幫他好好守護埃及。”

凱羅爾聽著門外沈重而噪雜的腳步聲,做著最後的掙紮:“愛西絲,不,我只是一個學習考古的學生,我熱愛埃及,我研究埃及,我尊重你們的習俗,但我不能以身犯險……我……”

她急得語無倫次,在被死亡之家的大漢架起來的時候,愛西絲才吐出一句讓她幾乎暈倒的話:“你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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