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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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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融、和諧至極的一幕給打動。可拉格修不是路人,他那張臉就是個抓到了自己的老婆和隔壁鄰居的男主人幽/會,只因為隔壁人家比他多了兩塊地和幾只羊。

這時候,伊茲密的眼風掃過來,路卡雖在驚嘆自家王子何以在這種狀態下還保持了驚人的淩厲,可他只是個小小的侍從,這錯綜覆雜的三角關系可不是他能攪合的,他將火把固定在帳篷的青銅環上,灰溜溜地退出去,然後和凱西一起窩在外邊,隨時關註裏頭的動靜。

拉格修若是還能忍住就真不是個男人,他知道伊南娜有了別的男人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巴比倫王隨身佩戴的寶刀帶著寒光出鞘,他只是半路上的來者,對巴比倫、蘇美爾還是古老的烏魯克城都沒有至深的感情,他不會考慮國家會怎樣,拉格修現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殺了伊茲密!殺了他!奪回伊南娜!

伊茲密雖然正是男人最愜意的時刻,但這是他一手安排的“意外”,沒道理他會放棄警惕。眼見拉格修失去理智,他卷過桌上的青銅燈臺就往拉格修門面上扔去。拉格修前進的步伐受阻,已足夠伊茲密將伊南娜安頓在了榻上,伊南娜連忙蜷過身休息,伊茲密再回過身,拿了榻邊未出鞘的劍格了一下,另一只手抽出烏亮的黑鐵神兵,頓時就和拉格修處在對峙的兩方。

這起承轉合之間,可不夠伊茲密將自己的衣服拾起拉好。他大喇喇地站在拉格修面前,好像才出浴一般自在,東西半軟下去,是和主人的蓄勢待發截然相反的一種盡興後的休憩。

拉格修大吼一聲,感覺心間被狠狠捅了一刀。那東西還是當日在雲南時,領隊的他考慮到怒江邊連綿的原始森林,才會臨時準備的徒步裝備,當然更不乏他自己的小心思。可是誰會料到,再轉眼便是三千的時光,而這東西卻被伊南娜用在了別的男人身上,共度魚水之歡。

伊茲密見拉格修欲殺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密處,他極聰明,便知拉格修也認識這夜裏會發光的奇妙之物,他是心術的高手,知道怎麽戳人痛腳,讓對方自亂,而他此時是真的得意:“看來拉格修王也識得此物,難怪我戴著有些尺寸不合,覺得甚緊,待我一會兒讓奴隸清洗幹凈,便借你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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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唔,這個萌物是夜光套套,給大家問好了……

唔,坤哥是按自己的尺寸買的,王子兒子,該誇你天賦異稟麽……吃飯去了,吃掉一枚節操……

嘉芙娜公主四格漫畫,找個時間把她的自戀人生也寫一下,對了,記得大家同意CP亞爾安的

對白開不大清楚,不過光看她的表情,也很有意思~可愛的花癡……

93章

伊茲密本還打算再刺幾句,可是對手那刀挾著勁風都快砍到了門面上,他連忙收斂口舌之爭的心思,將刀橫在門面前一擋。巨大的金屬相撞聲幾乎震破耳膜,刀刃的交接口甚至因為雙方用力過大,迸出了火星來。

帳篷內光線原就昏暗,只靠一支火把照明很是朦朧,只是隨著火花的濺出,兩個男人在電光火石間都瞧見了對方臉上的嚴陣以待和志在必得。伊茲密狐疑頓起,這眼前的可是拉格修,伊南娜若和他從前在巴比倫有什麽淵源,倒也說得過去,伊南娜之名原本就出自烏魯克城。可是是什麽令一個二流國家的國王,不顧一切敢於自己這新鮮出爐的近東霸主叫囂,他這是為了個女人就不顧國家了嗎?

感謝伊南娜在與自己初遇的時候就露過身手,且把路卡實實在在得打成了手下敗將。拉格修出手的路數怪異,似乎並用不慣長劍而是原先該近身使用短刃互搏的人,他勝在動作靈活、閃避不停,伊茲密一時倒是占不到什麽便宜。

顧北坤從前在東南亞與中國邊境討生活,擅長的都是潛伏和偷襲的招數,憑著這些縱橫邊境十數年。伊茲密是實打實萬千人的殺陣裏沖出來的煞星,古人的鬥技質樸卻直接,只講取命,不講花哨。這麽一來而去,一守一攻,時間若是拖長,對拉格修反而不妙,伊茲密卻是渾身的肌肉都被調動了起來,越戰越勇,拉格修再周旋幾個會合下來,已覺得手臂發麻,漸漸就落了下風。

伊南娜勻了幾口氣,總算不那麽喘了,身邊的武打片已經演了小半會兒了,正打得不可開膠。伊茲密手臂上劃了幾道皮肉傷口,一看就是沒有大礙。拉格修則比較淒慘一下,伊茲密出手就是殺招、毫不拖沓,拉格修腰側沁出血來,臉上挨的一拳青了大片,他從前在手下人眼裏雖然是刀裏來劍裏去的老大,碰到更強的卻照樣無可奈何。

且伊茲密當日就把伊南娜那些詭異的路數放在心裏,雖然拉格修比之要技高一籌,但幾個來去就足以勘破。莫要看不起古人,武術這種東西越是到後世越是沒落,就是金庸大師流傳著作影響巨大,《九陰真經》之流如雷貫耳,但他筆下武功最為神勇的卻是《越女劍》裏春秋時期拿一根牧羊棍就滅掉了千軍萬馬的阿青。

伊南娜看出再鬧下去要出人命,便彎腰撿了那個青銅燈臺朝兩人扔過去,堪堪止住了這生死相搏,伊茲密和拉格修均是一楞,本還要纏鬥,就聽伊南娜擁著身上淩亂的衣服已經坐起,臉上沒什麽威懾力的帶著一片暈紅怒道:“你給我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她這話是對著伊茲密說的。

這樣一來,伊茲密臉上萬分掛不住,他看了眼一臉肅然的拉格修,怕這個卑鄙小人偷襲,也沒將劍還鞘,只分了點註意給伊南娜:“該出去的是他!”

然後他又全身貫註地盯著劍尖不停顫動、好像隨時又要撲上來的拉格修,把伊南娜要把自己趕出去的怒火一股腦地發洩在這個倒黴鬼的身上:“我都答應把套子給你了,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麽!”

伊南娜真是不知道男人遇到這種事會這樣的幼稚,她抄起手邊的鸚鵡毛抱枕就朝伊茲密扔過去,伊茲密隨意拿劍一劈,那五彩繽紛的羽毛就像下雨一樣落了下來,拉格修得了伊南娜的支持只在一邊冷笑,伊南娜不敢火上澆油,只好勸伊茲密:“這東西只能用一次,你也好意思給別人?你先出去,我有話同他說。”

這話說得伊茲密眼睛一亮,原來只能用一次,那麽他馬上就可以和伊南娜生孩子了:“那天亮之前,你得和我將另一個也用了。”

想起另外一個浮點的,伊南娜心裏暗暗叫苦,不過伊茲密曉得伊南娜這個人固然倔強,也不乏圓滑,逼到這個份上也可以了。再說伊南娜雖未言明,心卻是在他身上,就給他們一刻的時間,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還是裝得大方些好,伊南娜之所以現在對他改觀,當日忍痛放她離去未嘗不是立了大功。

拉格修見他們話裏頭親昵更不乏調笑,臉上青了又紫,可他打不過伊茲密,至少沒占到上風,與這個男人糾纏實不明智。還是要在伊南娜身上下功夫,才有一線生機。

伊茲密看穿他心裏所想,雖然現在不得已要出去,也不會給他可趁之機。便大聲喊著讓路卡進來,將那掛在自己東西上到處甩的套子擼下來,扔在路卡帶來的盆裏,抄起擰幹的毛巾大大方方地往自己身上抹,看得伊南娜又不由自主地臉熱,他像個就要離家的丈夫般出門前不忘叮嚀:“他若是有何不軌,我就在近旁,你叫我便是。天色已晚,拉格修王你也別賴在別人女人的帳篷裏,我們還有‘正事’要做。”

說罷,伊茲密便整好衣衫,扶著腰帶風姿英朗地走了出去,豈知他掛上簾門就將凱西一腳踢開,霸占了兩個屬下的最佳地盤。路卡和凱西只好立到一邊,這位王子自小愛潔,如今雖然草草擦了身卻還帶著滿身汗味,他卻不急著沐浴倒幹起了偷聽的行當。路卡卻甚覺欣慰,覺得這墜入愛河的王子總算是真正有了些人情味,當個高高在上的神祗固然好,但是體驗過普通人的心酸甜蜜才更是完滿的人生。

拉格修見伊茲密出去,立刻近身上前,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再次刺痛了他的雙眼。伊南娜拿衣服將自己包得嚴實、半點不露,可是卻沒在意自己露出的腳踝和腳背。那細白平滑的腳背上卻布滿了紅紅紫紫的痕跡,是伊茲密燃情一刻啃了她的全身,連這地方都沒放過。光是看著就可以想見,兩人之間是如何得連命都不要糾纏在一起。

今夜的所見所聞,已經把拉格修淌血的心碾成了一堆爛泥,他不客氣地冷笑道:“當日我們在一起,你倒是整日擺著一張臉裝個聖女一般,如今也學會在男人身底下享受。一樣都是男人,他的手也不比我幹凈,你怎麽就屈服在他的胯/下?你還要不要臉,還把避孕套也拿出來……”

伊南娜習慣了對方那張不留口德的嘴,早已刀槍不入,也知道對方的痛點在哪裏,戳一刀進去還要攪上一攪:“你問你和他有什麽不一樣?因為我看你們不一樣,他在我眼裏就如天上一輪月,銀光遍灑卻又熨帖人心。你呢,就像地獄來的業火,窮追不舍要把我燒成灰才甘心!”

“那是因為我愛你這個女人!”拉格修輕易不說這話,可他當年保□為臥底的伊南娜,將她納入羽翼之下百般呵護,若不是她執意不肯歸順,依然偷偷收集了大批材料上交讓自己不能翻身,惹得他怒不可遏,他們何以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伊南娜覺得面前的男人著實莫名其妙,這世上最沒理由的就是愛情,自然不愛也全無理由可言,而顧北坤此人老早就只配自己的恨之入骨:“哦,太巧了,我偏偏不會愛你這樣的男人!”

他心神俱裂,她卻仿佛毫不在意,看著拉格修像個電影裏為情瘋狂的可憐蟲,做個置身事外的觀眾。可拉格修演繹的是真實人生,毫無出戲的可能,他上前一步便握住了伊南娜的肩頭,搖晃著嘶吼地問道:“為什麽!”

伊南娜眼神裏放出惡意的光來,顧北坤做盡種種求愛之事、也因為求不得而做盡種種折磨之事,可她從未有過動搖,也從未告訴過顧北坤原因,因此顧北坤才一直無法放棄。他摸爬滾打了十數年,也算成功人士,接觸過的人不知凡幾,實無法相信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哪裏來的那麽堅強的意志。

明明肩膀被捏得生疼,伊南娜卻硬是忍著,雙眼裏帶著憐憫堅定道:“顧北坤,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若以為有愛才會有恨,那你必然就錯了。我永不會愛你,恨卻是不死不休。你十年前在緬北初出茅廬、聲名鵲起,以下手狠辣、不顧頭尾著稱,你可想過有朝一日那些枉死的冤魂也要找你索命,索不到命必也要讓你生不如死。你可還記得從前被叫做“阿昆”的那些雙手不斷沾血的年月,你可還記得你曾做掉三個警察。你一定不知道其中有我的父親,你從他脖子後面捅進匕首,挑著他的眼珠子穿出來的時候,你用手槍頂著他的頭把整個天靈蓋都轟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跪在這個冤魂女兒的腳下,求這個無辜地成為孤兒的女孩子,施舍一點愛呢?我總在想我爸爸那時候疼不疼,那些紅的白的腦漿一定濺在你的臉上,顧北坤,血的味道好不好聞?”

與此同時,嘉芙娜公主正帶著她忠誠的奶娘,潛到了埃及營地。這是一個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夜晚,久別重逢的情人們在熱火朝天,而孤枕難眠的則夜不能寐,只好灰溜溜地爬起來窺視一下心上人。

奶娘心疼道:“我的公主餵,曼菲士王若是一個人,你還可以趁他美夢時行勾引之事。這會兒尼羅河女兒睡在他身邊,你這是自找苦吃啊餵!”

嘉芙娜公主卻不以為然:“就是這個沒胸沒屁股的女人回來才好呢!”

說著,兩個女人坐到帳子後邊,齜牙咧嘴、肉麻不已地聽著裏面的款款情話,然後聽著裏頭的行軍用的簡易床鋪“咯吱咯吱”響起來。

“奶娘,當日我召巫醫給曼菲士王診治的時候,可是趁他昏睡將他全身摸了個遍,他可是最接近我的最愛的玩具的呢!”嘉芙娜公主摸出自己從初潮來時就帶在身邊的玩具,看著奶娘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就是幫助我找到真愛的神諭。”

非洲人民自古就有圖騰崇拜的習俗,更是有一些陽/具偌大堪比牛馬的神秘部落,黑人們拿木頭雕一個碩大無比的男物來朝拜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嘉芙娜公主成年以後,她的母親便傳給了她一支用整只小公象初萌的象牙所做的男形。雖說是“乳牙”,捧在手裏也是非常驚人,若拿後世作比較,那這就是嘉芙娜公主愛不釋手的“芭比娃娃”。

“奶娘,我收的天賦異稟的男奴也不少了,”嘉芙娜公主撫摩著隨身的象牙男形:“可是只有曼菲士王的與這個相差無幾,我一定要得到他。”

兩個女人正激動,裏面的動靜便停了,嘉芙娜公主與奶娘面面相覷:“這就完了?”

奶娘面露難色道:“公主餵,或許是曼菲士王重傷未愈?”

嘉芙娜公主臉色變了幾變,覺得自己又遭遇了重大失望,就像捧著玻璃鞋到處找尺寸合適的腳的王子的失望一樣。尺寸是合適了,王子卻找到了一個醜女,她二話不說拉起奶娘便走。卻不知帳中兩人徹夜未眠,凱羅爾躺在曼菲士懷裏,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想念比泰多內宮的兩個神女,而曼菲士屁股底下滿是凱羅爾的傑作,濡濕的床單讓人渾身不適,可他壓抑住叫人進來換床單的沖動。他不敢想象凱羅爾在過去一年遭遇了什麽,但是凱羅爾說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他就相信她,但是百般糾結的結果就是草草結束,重逢帶來的那些激情卻被夜晚真正的激情“一刻”沖淡了。

嘉芙娜公主萬般失望地踱到一個淺灘邊,望著星空祈求神明賜她一個如意郎君,突然“嘩啦”的水聲傳來,她凝眸看去,滿眼都是一個活蹦亂跳的男形在跳動,粗壯猙獰、生機勃勃,看來這夜孤枕難眠的人還真是不少。

令嘉芙娜公主狂喜的是,若說曼菲士王的是相差無幾,那這位就是嚴絲合縫。雖然她有一刻為伊茲密王子的光風霽月動心,可是這種書生氣十足的男人,嘉芙娜公主連脫他衣服查驗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下面一定不能看的!

這一夜,嘉芙娜公主找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她是利比亞國王的長女,下頭只有一個體弱的王太子弟弟,若這個沒用的弟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便是下任女王。這世上沒有男人會拒絕她的魅力,也沒有男人敢拒絕她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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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唔,嘉芙娜王子捧著象牙JJ在找自己的灰姑娘,在100章番外裏提過伊南娜的父親被一個叫做阿昆的人所殺,事實就如大家所見的那樣,恨的反面不是愛,也會是純粹的恨……

今夜左邊的伊茲密王子表示甚好,接下去的時光值得期待,右邊的曼妥思,親媽不知道說什麽好,你老婆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比真金還真……

94章

伊茲密換了只腳支撐身體,星夜裏只有近旁草叢裏蟲鳴的聲音。他熟讀各國史書、腳底下踏過大綠海周邊不知凡幾的土地,如果說他的老師拉巴魯是當世第一學者,伊茲密也可稱個第二。他會說比泰多語,會說比泰多三大土著部落的哈梯族語、帕萊克語、魯維族語,亞美尼亞高原舊國的米坦尼語,亞述和巴比倫語,甚至遠至埃及語,他都能說。

他從未有一天設想自己在語言的問題上栽了大跟頭,明明伊南娜和拉格修交談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進他耳朵裏,他卻全然不能理解他們在說些什麽。那種毫無緣由又無發洩出口的煩躁感折磨著他,伊茲密雖然明了伊南娜那雙烏黑的眼眸裏如水流動的感情,但是一旦面臨她和拉格修可能有個共同秘密的時候,伊茲密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焦躁,一反常態地幾乎坐不住。

就在這時,帳篷裏傳出拉格修的一陣慘笑,那種絕望陰鷙,仿佛從黑暗冰冷的湖心一層層蕩出來的,讓人毛骨悚人。伊茲密不由心裏一陣感同身受的憐憫,當日他在冥神殿裏的憔悴失落也不比今日的拉格修好上多少。在得到伊南娜的愛之前,他們都必先體驗到了這個女人所給的絕望,只是伊茲密要慶幸自己得到了愛之女神的眷顧,沒有陷在求而不得的痛苦裏郁郁寡歡。

他拳頭捏了又松,手臂擡了又放下,終是沒有沖進去。伊南娜若是沒有開口叫她,他便不進去。

拉格修那如夜梟的笑聲漸漸止住,他伸出手指想碰碰伊南娜的臉,未想伊南娜的臉一偏,他只勾到她的一縷發,那種柔膩順滑的黑玉般的觸感仿佛已是上輩子的事情:“伊南娜,道上混的,一顆良心早就扔到了煉獄裏。我手上到底染了多少血,我自己也數不清,也洗不凈,我這一生只相信我自己,也只愛你一個女人,但我不會對你懺悔。”

伊南娜聽不下去,對方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陰狠邪惡讓人不寒而栗,更不用指望他會有一點點悔意:“你讓我惡心!”

“嘿嘿嘿!”拉格修放了手:“我顧北坤一世梟雄,不過是時運不濟。伊南娜,若不是有了這前因,你哪裏能夠抗拒我!別以為你找了個靠山就了不起了,風水輪流轉,除非你永遠不打算回去。若你還想回去,離了這塊地方,你就逃不過我的手掌心!那個男人他懂什麽,一個3000年後早已作古爛成泥巴的人,也值得你委身?你和一個該躺在棺材裏的人睡覺,莫不是只想找找刺激,惡心我吧?!”

“你給我滾!”伊南娜咬牙:“顧北坤,我若是想,現在就能殺你,可我不能,我若殺你洩憤,又和你這樣的人渣有什麽區別?你等著,我必要你受到懲罰!”

可是拉格修的話卻戳到了一個伊南娜逐漸不能面對的問題,她與伊茲密相處日漸和諧,他是當世的英雄,他不知道什麽是電腦,可他腦子像個存滿知識的硬盤;他是拘泥於時代的古人,卻比未來人的眼界更寬廣;他給不了伊南娜最想要的馬桶,可他卻給了伊南娜從未有過的帶著自由氣息的懷抱。哦,對了,伊南娜初到的時候他還打了個敗仗,可伊南娜現在看他,越發覺得他就是一個要人命的英雄,要了她自己的命。

但現實的問題放在眼前,她回去的堅定信念從未改過,即便是有所動搖,也是因為孩子,而非為了感情。一年、兩年兩人或許情濃難舍,十年、二十年,這個時代、這個環境,或許就是個笑話。

拉格修看出了伊南娜的遲疑,心裏便一動:“你果然騙不了我,你還是想回去。哼,枉我還不平,原來那個男人在你心裏也不過如此。伊南娜,縱是我們之間仇恨難解,但是這一輩子耗下來,我不相信會有什麽難解的結。”

他話說得這樣自信,卻是因為不知道伊南娜和伊茲密之間有了牢不可分的羈絆。他自認捏住了伊南娜的短處,便心滿意足,揮簾出去。

伊茲密正杵在門外,先才帳篷裏有三個人,礙於伊南娜在場,伊茲密並未放什麽狠話,動手不過也是警告居多,並未動真格。此時見拉格修神色還算平靜地出來,似乎剛才那慘絕的笑聲並不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不曉得他和伊南娜之間又起了什麽變故,情勢竟然平覆了下來。伊茲密心裏越發郁郁不樂,冷峻的面色就浮現在了臉上。

“伊南娜說要睡下,那我就不打擾了,”拉格修和伊茲密兩人活活像山一樣堵在小路上,眼神相對間就好像已經過了百招,比陰森的神殿裏的雕像還要嚇人:“伊茲密王子,或許這話你不愛聽,只是我與伊南娜前緣覆雜,我了解她她亦了解我,密不可分。愛也好恨也好,她的心總是離我更近。”

伊茲密不接這話,只是身上的氣勢是一種鮮明的疏離,冷冷地將自己和他人隔離了開來。一瞬間琥珀色的眼睛眸色似乎極深,唇線抿出冷硬的紋路來。他盯著拉格修,像有把刀直接刺到拉格修的身上,那種從戰場練就出來的屍山血海裏的殺氣便撲過來:“拉格修王,巴比倫離比泰多也很近。”

拉格修不由就退了一步,人生而不同,顧北坤從前統領百人,不過是個地頭蛇。伊茲密生來便是帝國頂尖的人物,眼界氣質均不可同日而語,拉格修想到自己倘若是找不到回去的辦法,巴比倫便是自己的棲身之所,這二流國家受不住比泰多人的鐵騎,在未找到後路之前,拉格修也不敢太過惹怒眼前的人,他所使用的手段,從頭到尾都是暗地裏沒法見光的。但有句話說得好,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笑得最好。

見拉格修不說話,伊茲密也不欲與他多做糾纏,便打發侍從送他出去。再進帳篷,正見到伊南娜還坐在那榻上怔怔發呆,他的心便立時疼了起來,但他拒絕去想這兩人從前有些什麽事,除非伊南娜自己願意說。

伊茲密心裏嗤之以鼻,就算是神話裏,烏魯克王塔姆茲也不過是辜負了伊南娜的負心漢罷了。伊南娜聽見他的腳步聲,這才回過身來,只覺得喉嚨幹渴難過,便要下榻倒些水喝。

只是兩人剛才的一番鬧騰,伊南娜的鞋早就不知道飛去了哪個角落,伊茲密快步上前把她抱著提了起來:“地上涼,你要什麽我替你拿?”

他好像把從前照顧生病的伊南娜卻差點把伊南娜照顧到冥府裏去的事情忘了個一幹二凈,伊南娜因為剛才在猶豫離去的事情,不自覺地帶了點內疚,也就順了他難得的殷勤討好:“你給我拿點水來,我渴著呢!”

“我就在這裏!”伊茲密環著她的雙手收緊,既是想轉移這略顯沈悶的氣氛,也是守不住眼前人萌著紅暈的臉,他若是想看美人,比泰多多得是,再不濟也可以自己對著鏡子,伊南娜雖然不合西亞人的審美,可落在伊茲密眼裏就是無比的順眼,頭發就該這般黑、眼睛就該這麽長,如此種種在他眼裏都幾近完美:“你還渴什麽?”

有情人之間的親吻像是新鮮采摘的水果又軟又甜,兩人的嘴唇半含半裹,鬧得不可開交。伊茲密的吻得很重,也很仔細,只覺得伊南娜嫩得像剛產奶的母羊所產初乳制造的新鮮奶油,又像是紅河裏春天引流的第一道泉,他急切地要把奶油化開,再開鑿一道渠將春泉引到自己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伊南娜覺得伊茲密離開了自己的唇,這才喘著氣迷蒙地睜開眼,卻見伊茲密修長的指夾著一個眼熟的小鋁箔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你答應我的!”

伊南娜咬牙,他何時就把手伸進自己腰帶裏把東西偷出來了?果然男人都是混蛋!

黎明天色微亮的時候,守了一整夜的路卡伸了個懶腰,揉揉發疼的眼睛,站起身活動了兩圈,帳篷裏傳出一個沙啞的女聲。他並不是故意要聽主子的床事,只是荒山野嶺又只隔一層牛皮粗帳,他就算捂了耳朵也沒用。楞是生生聽著伊南娜從一開始的各種嬌吟婉轉到後來出不來聲,現在那要熱水的聲音完全變了樣,沙啞得不像話。

路卡吩咐侍女將一整夜反覆熱來熱去的水端了來,等待的功夫他還哼了首小調。主子開心,他們也開心,說句難聽的,王子的日子越發如意。陛下時日眼看著不長了,眼界頗高、一向潔身自好的王子又能找到這樣讓人夜夜勤耕的女人,說不定馬上便能有繼承人了。

這時凱西快步過來,手裏拿著個白色的粗棒子,質地看上去十分瑩亮潤澤,路卡大驚:“凱西,你怎的找來這種東西。”

凱西臉青了青:“這可不是我的!那嘉芙娜公主和亞爾安滾成了一團,被咱們的探子碰個正著,聽說兩人除了一見如故、搗了整晚,嘉芙娜公主還被搗昏了頭,開口要嫁呢!”

伊茲密一邊隔著帳子給伊南娜撩水擦身,一邊問跪在外間的路卡:“嘉芙娜公主和亞爾安勾搭上了?”

“探子說正是如此!”路卡想了想,把那段象牙遞上來:“看來嘉芙娜公主十分滿意亞爾安的功夫,連這不離身的物事也忘了!”

那象牙雕琢的男物栩栩如生,等下仿佛發著光一樣,表面光滑無比,足見前主人心愛,時時撫摩,才會變得這樣盈盈發亮。

伊茲密在帳後看得清清楚楚,輕笑一聲。路卡伏在地上,聽見王子似乎隱約在那人的耳邊調笑了些什麽,然後“啪”的一聲脆響,那人似乎被惹惱了拍在王子裸著的胳膊上。然後伊茲密輕咳了兩聲:“說起來,嘉芙娜公主也算是大國公主,雖然炙手可熱,卻也是個燙手山芋。她既愛此物,看來亞爾安也是滿足她的良配。”

這話說得文雅,實則不堪,但聯姻的實質就是各取所需,兩人都得到某方面的滿足就行了,伊茲密摸摸伊南娜的頭:“埃及就算此次得回尼羅河女兒,也必定失去利比亞這個盟友。嘉芙娜公主願不願意屈居下位暫且不說,尼羅河女兒可是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人,埃及王這一生大概都不可能靠聯姻鞏固聯盟,情狀堪憂。利比亞居埃及西面,亞述毗鄰下埃及和敘利亞,兩國聯姻將埃及夾擊其中,我比泰多可就清閑了。”他端詳了下路卡手裏的東西:“你找人將此物送給埃及王妃去,這兩日她必定難耐得緊。”

路卡領命而去,伊南娜任流水滑落在肩上,耳朵裏卻將伊茲密一席話都聽了進去,但她卻想問埃及王執意願意為了尼羅河女兒不聯姻,那伊茲密你待如何?可是想到他後宮也不空,卻都沒有實質,又覺得問出口極沒有意思。

他不是曼菲士,卻比曼菲士懂得變通,又守住了底線。伊南娜此刻去為難他,不吝是為難自己,只是做了個看不穿的傻瓜而已。

兩人正各懷心思,這時醫師匆匆跑進來,慌裏慌張地朝伊茲密稟報:“殿下,王大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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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伊茲密已經做到了那個時代的最好,不過地位越高越是身不由己,但是兩人的孩子會解決某些難題,畢竟有了後嗣國王傳宗接代的大任就完成了……

但是愛情有很多形式,主動權掌握在伊南娜的手裏。

來個伊茲密美貌的臉蛋

95章

醫生話音未落,伊茲密已經沖了出去。伊南娜的衣服才穿了一半,她急忙紮緊了腰帶就想跟出去,可是腳才邁出去,就又收了回來。她算是伊茲密的什麽人,又算是比泰多王的什麽人,若是按照這位大胡子陛下的心願,自然是希望伊茲密有個背景強悍的聯姻對象,至於伊茲密想什麽,只要不擺到面上來沒人管得了,因此比泰多王肯定是不願看到自己的。

那醫師見到王子帳內還有個女人,狐疑地偷偷看了一眼,又見床鋪淩亂、氣氛暧昧,老頭子不由手足無措起來,只好試探地問了一句:“要不要引個路?”

伊南娜想著萬一比泰多王就此撒手,伊茲密必然痛苦,她進不去,不如就待在外面,也不至於讓伊茲密就這麽孤單一人。

她就站在外邊,聽著裏面無數人的腳步來來回回,可以想見一片忙亂,進出間侍者帶起的風內都夾雜著一股肢體腐敗的惡臭味,哪怕是至親服侍床前,都要忍不住大皺眉頭。過了好一會兒,動靜才漸漸小下去,眼看著沒出大亂子,比泰多王的情況大概是穩定了下來,伊南娜正準備離開,卻見伊茲密和幾個醫生一起撩了簾子出來。

他倒是意外伊南娜竟然會在帳篷外面等著自己,一直緊鎖的眉頭稍稍松懈了下來,示意人到他手邊去:“我們就在這裏說,你也聽聽。”

比泰多因為這兩年對外小征戰不斷,花了大手筆引進了埃及和蘇美爾人的醫術,國內的醫生雖然不脫野蠻的習氣,但技藝還是精巧了不少。伊南娜知道這時節根本沒有截肢的概念,砍胳膊和砍豬腿一般,簡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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