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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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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卻又覺得這分明是另一個女人的身體,陌生而靡/蕩,卻又被註入了一種令人羞赧的飽滿。

她黎明時分才摸回自己的落腳地,梅迪蘇徹夜都在等她,為怕這位女王的侍女看出異狀,她只推說自己累了倒頭就睡,如今陽光灑滿她全身的不適,暖洋洋的真是好舒服。只是她害怕王子派來追兵,不論是他醒來發現了也好,被太陽一照腦子清醒了反悔了也好,如今哈圖薩斯是不能待了。

伊南娜一股腦從床上翻起來,扯了疊在一邊的衣服開始打包行李,一邊呼喊著此地不多的幾個人:“梅迪蘇,梅迪蘇,讓大家都動起來,我們立刻啟程離開哈圖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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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王子:我心悅你,隨我回去!

娜娜:臣妾做不到啊!

親媽啊哈哈哈哈,流行語神馬的最有意思了!

有親問了小白羅假預言的問題,原著裏她被拉格修抓到巴比倫,就曾賭氣做了假預言——月食。月食在古代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不但不能照到月光,國王們還要找承擔災厄的替身。

問題是……月食真的來了……這就是穿越女的力量啊……我倒記得別的王都沒怎樣,倒是曼菲士在西奈山遇刺了,所以娶老婆是個技術活……

感謝緋色青草同學的彩圖,真的是大大的驚喜有沒有!!!可以去微博GD我,你如此盡心,我也要聊表心意啊,mua~還有背景是JJ山多吧,好性福!!!

78章

梅迪蘇正在屋外揉面粉,冷不防聽著伊南娜要收拾行李上路,著實嚇了一大跳。

她拿手在身上圍的粗布上隨意擦了擦粗面粉,扒在門框上,探進腦袋問伊南娜:“怎麽這麽趕?”她看著這高山之城,除了天氣冷了點,可是藍天白雲、微風習習,比埃及多了不少好處,比那濕潤潮悶的海邊也要好上許多,梅迪蘇便有些不樂意:“你倒是再寬限我們幾天吧,哪有說走就要走的?”

伊南娜手上不停地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把駱駝牽出來,餵飽了草料,一刻也不要耽擱。”她想了想到底還是對梅迪蘇解釋了一下:“我可能是被人發現了!”

這句話像是晴天一個霹靂,梅迪蘇激動得把手上的面團都扔了,撒開丫子通知所有人啟程。她可不想斷送在異國他鄉,這位忠誠的侍女還想回去服侍自家女王呢!眾人早飯也顧不得吃,十來人的小隊還不算引人註目,等在哈圖薩斯的城門口預備通行。伊南娜不知道伊茲密雖沒有使出手段來阻止她,卻是在全城的六道出入口安排了自己的人手。伊南娜是對的,可她大概不知道伊茲密是真的存心放自己走。

伊茲密看著出城的方向,遠遠可以分辨出一條細細的人流。哈紮斯將軍見他並不專心,就停住了嘴裏的絮絮叨叨,之前他還在勸王子趕緊將那年幼的側室處理了,他們比泰多可是文明的國家,哪裏能像沙漠裏的那些野蠻民族一樣,未等女孩子長大,就領進帳篷裏去的呢?

可伊茲密王子非常不對頭,他既不反駁,也沒像往常一樣平和地笑,倒是實實在在把老頭的話當做耳旁風,心完全就不在宮殿內,正大光明地一心兩用。

哈紮斯正狐疑,就見路卡遠遠地跑上來,剛剛跪在王子跟前,哈紮斯便見王子可疑地嘆了口氣,像是萬般郁郁一樣開口問道:“她已經走了?”

“是的,殿下!”路卡像是也有滿心的疑惑震驚:“他們走的是最西邊的大地之門,因為沒有殿下的吩咐,屬下就擅自讓人遠遠地跟著,若有消息可以信鴿互通。”

伊茲密微微點頭:“看來我所料未錯,跑得真是迫不及待!一共多少人?都是些什麽人?”

路卡忙收斂心神,伏地回答:“說來奇怪,這群人打扮成商隊的模樣,隊伍也不龐大,統共就十一個人。最最奇怪的是,分明都是埃及人。而且其中一個黑皮膚的女人……”

“你先別說,”伊茲密制止了路卡,與哈紮斯將軍對視一眼,恍然大悟道:“這下一切就可以說通了,拉格修這個奸詐小人,竟然心機如此之深。恐怕當時在沙漠中,愛西絲女王便借機遁逃了,意圖尋找機會東山再起,不願就此被嫁到外國。拉格修失了一個棋子,不願搭上另一個,便假裝無事,依然歡迎尼羅河女兒入巴比倫。直到尼羅河女兒也被我比泰多所截,他再也瞞不下去,只得假意舉行婚禮,以替身代死,又把刺客的由來推在我國之上。因為米達文的慘事,我國與埃及歷來都有嫌隙,尋找愛西絲報仇半點不奇怪。拉格修步步為營,倒是一改往年的小人作風,心機深沈不能不防。只不過他也不想想,那紙醉金迷的墮落之都巴比倫,國力微弱,即便迎入了愛西絲,騙得了尼羅河女兒,他又何德何能可以守住這諸國覬覦之人?”

伊茲密的語氣裏滿滿都是輕視,這才轉向路卡:“這樣一來,蘇卡姆姆在沙漠裏必是被愛西絲所救,至於她們倆之前是否搭上線還是純屬意外,追究起來也沒有意義,蘇卡姆姆慣是會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戲的人。只是愛西絲未死,真是天大的好事!”

哈紮斯乍聽見伊南娜的名字,想著也有幾分亦師亦父的情分,也不由大驚:“蘇卡姆姆竟然未死?還跟隨了愛西絲女王?!王子,那你如何放她脫逃?!”

伊茲密這下無論公私,都已徹底釋懷:“如此,哈紮斯,我那個小妃子你實在不必介懷,只是拿來充數。昨夜與我在神殿過夜的,正是蘇卡姆姆。只是我們相處日久,您也都看在眼裏,她哪有一天服氣過?”

老頭子活了這許多年,看著慈祥和藹,心腸卻要硬得多:“王子,那是你不夠心硬,無論何人,你用鎖鏈套著她。一年、兩年……十年,即使你撤了鎖鏈,她也再不能跑了,自然就是個乖順可人的奴仆。”

伊茲密卻搖頭:“哈紮斯,你妻妾如此多,難怪不懂。我若是這樣做,她也不是我喜愛的蘇卡姆姆了。”

細看伊茲密臉上,有甜有苦,五味陳雜,哈紮斯心裏暗暗嘆口氣:“倒是我多事了,路卡,你接著說吧!”

路卡也是娶了妻的人,如今住在城外的石頭屋子裏,曾經貧窮的奴隸如今家裏也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老婆和一群喜人的肥羊,每天日頭升起照例進王宮當差,王子面上的表情他也能看出些端倪來,不由地就越發上心:“殿下料得正沒錯,那個跟在蘇卡姆姆身邊的埃及女人,正是我當日在埃及王宮裏見過的,愛西絲女王的貼身侍女,名喚梅迪蘇。”

哈紮斯激動道:“果真如此!愛西絲女王隱世遁名,該當是在籌措力量、等待時機。曼菲士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為了個女人棄埃及正統於不顧,如今不但王妃不知所蹤,胞姐更在暗處虎視眈眈,他卻一無所覺,埃及法老的位置,他可未必坐得穩呀!”

“正是如此!”伊茲密略一躊躇,便指著路卡道:“將跟蹤的人盡數撤回來,蘇卡姆姆聰明敏銳,愛西絲更是不容小覷,如今知道她們在一道,禍害的只有埃及,我們權當不知道,不要打草驚蛇!”

哈紮斯勸阻道:“王子,一個女人,何以讓您這樣顧忌,只能暗地裏想她。況且她孤身在外,躲得了一次劫難怎知能躲得了下次。為了長久計,還是將她捉回來。雖然她於才智上未必比得上尼羅河女兒,但是愛西絲女王得到她未必不是如虎添翼,難保將來對付了曼菲士,不會轉頭來對付我們?”

“她這樣的人,哪能輕易就死了,我當日就不相信。”伊茲密不為所動:“她若是敢來對付比泰多,我也定讓她輸得心服口服,才好真正征服她的心,與其將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困在這裏,我寧願坐在這哈圖薩斯之巔看著她走,對我們倆未嘗都不是一件好事。”

哈紮斯見勸說無果,只能任由王子行事。只是與路卡一道出去的時候,路卡見著老將軍一直垂頭喪氣,其實對這位元老來說,比起這樣糾纏,他倒寧願王子能將伊南娜困住,這樣他既得了人又不會去希冀什麽愛。愛這種東西,對伊茲密這樣註定為王的人來說,只會令他走上許多不必要的彎路。

姆拉怒斥那個今早才入宮的、不懂規矩的小妃子的罵聲傳來,惹得哈紮斯又是一陣嘆氣,這王子殿中兩個女人全都是不中用的,雖然看王子昨夜未必不饜足,只是長此以往,繼承人仍舊是個天大的難題。

雖然宮內有了可榨取才智的尼羅河女兒和名義上的戰爭女神的祭司,在民眾的影響和國王群臣面前都不落人話柄,可王子這些手段可真是太損了。

伊南娜卻渾然不知自己被人盯梢,而後盯梢的人又悄悄撤了,更不知伊茲密循著私心放她一馬,但又轉眼將她的處境算計得清清楚楚,化為對大局有利的一面。

伊南娜只曉得這長長的旅途,從顛簸的高原,到無盡的平原又穿過奇獸怪樹不斷的森林,海便已漸漸到了眼前。雖然還沒有能見到驚濤駭浪,可是呼吸的空氣裏已有了微微的潮濕鹹腥味。

沙利加列海港先天便有不足,當日比泰多王雖在此著力發展海軍,不過也只是打了一個前瞻的打算。這裏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但同樣的臨山怪石林立、陡峭非常,海灣處狹小,容不下太多戰船,且駁船艱難。稍不註意,天氣不佳時巨浪就能卷起稍小的船只,在巖壁上擊得粉碎。

出乎伊南娜意外的是,海港裏比起她走時,多了不少雙桅桿帆船,她在薩魯的畫卷上看過,一望就知是擅長航海的皮洛斯人和邁錫尼人的手筆。看來在她離去期間,薩魯真的是要散盡家財了。

他乍見歸來的伊南娜,便像看見了點金石,雖然後山成堆的都是所謂“垃圾”,但他相信伊南娜是能給自己指一條更加一本萬利的生財之路的,只是那張欠收拾的嘴也依然能氣死人:“哈圖薩斯如何?是否寒涼的夜裏有火熱的懷抱?”

伊南娜這回也不心虛了,畢竟都成了事實,便回嘴道:“我只知道你晚上孤枕難眠。”

薩魯“嘖”了一聲:“你千裏迢迢就是為了把自己送上門的麽?瞧你這腰身柔軟的,走的時候拿處/子的身段可不是這樣。看臉色也沒有不如意,一切如常,自然是你一貫親近的人的手筆啦。嘖嘖,真是千裏有緣,神都要幫一把。”

伊南娜沒想到他洞察力如此驚人,漏了餡兒地問了句:“想必你經手的女人多了,才能這麽有經驗?”

薩魯得意非常:“用女人做幌子,再好用沒有啦,哪家王公貴族不愛女人的,打探起消息事半功倍啊!不瞞你說,我看女人早就不用手摸,眼珠子掃一下就知曉了底細。就跟那賣鷹嘴豆的農人一樣,一看就知道哪個水靈飽滿,哪個長得光是個頭大,用手一掐卻是個空殼子的!”

伊南娜在一邊受教地點頭,過了會才斜著眼睛看他:“剛才愛西絲就在你身後!”

薩魯立時慘叫一聲,他全身心地奉獻好不容易換來美人一點垂青,轉眼就自己毀了個幹凈。雖然心裏罵罵咧咧,可他何其羨慕伊茲密,雖然和伊南娜之間談不上親密,也算不上離心,可擋不住他如有神助啊。就那麽千裏迢迢的,都有心上人自動洗幹凈送上床去供他享用,從泡妞的進度來說,領先他薩魯大概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一點點。

薩魯現在不知道的是,伊茲密領先他的何止是一點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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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送上,從這本書開始連載,我就一直在和封面圖的原作者聯系,爭取電子和定制的版權,大概也有四個月了,因為對方平時不在線上,只能等她一月一次的留言回覆。目前情況比較積極,屆時定制應該不會讓大家失望,今天就在搞這個事情,倒貼錢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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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章

如果說薩魯是靠猜的,那麽愛西絲就要直接得多了,這會兒梅迪蘇正在她身邊打扇,她想知道什麽這位侍女都會把一切告訴她。

“這麽說來蘇卡姆姆有一晚徹夜未歸?”女王摸著自己胸前華麗的一顆碩大綠松石嵌金的聖甲蟲胸飾,懶洋洋地道:“你就沒有派人跟著她?”

梅迪蘇慌忙低下頭:“那日正逢慶典,她人嬌小靈活,幾個起落就在人群裏找不到人影了。我看她倒不是故意沖著伊茲密王子去的,那夜的事情不過是巧合,哈圖薩斯想必有什麽至關重要的器物,她不拿到手決不罷休。”

至於這些來自未來的人想要什麽,愛西絲是很明白:“她必是找到了回家的通路,只是那樣東西遙不可及,不然她當日在比泰多王宮待了那麽久,早就得手了。那樣東西應該不在王宮裏,最大的可能就是供奉在神廟裏,這也不難解釋她為何會和伊茲密王子撞在一塊兒了!”

想到此,愛西絲便得意地笑了起來:“真是神靈保佑,我如今正需要她,她卻走不了,正合心意。”

薩魯經過外頭,聽見裏面一串蕩人心魄的嬌笑聲,不由心頭一顫,從腿肚子裏升起一股酥麻來,進了女王的房間便演起每日必定上演的戲碼:“愛西絲,我的女神我的愛,我為你背井離鄉、散盡家財,我把我的心和整個人都奉獻在你的面前,你何時才能行行好,讓我這個可憐的男人能有妻室照料。”

愛西絲聽著他故作可憐,微微一笑,就如冰山遇了春風一般,她指指外面站的一排侍女道:“你想要妻室,隨意就可以挑一個,以免長夜漫漫無法入睡。”

薩魯懊惱道:“你知道我只愛你,眼裏哪有其他女人。那天的事情你千萬別在意,是蘇卡姆姆在勾我的話呢,有哪個商人在將貨品出售前會自己拆封使用的,我薩魯雖只是個小國王親,兼做商人,可是名頭也不小,信譽自然是保證的。”

見他急著解釋,愛西絲倒有耐心將他逗上一逗:“可你的才智連蘇卡姆姆都敵不過,被她帶上了鉤,還有臉在我面前為你那個笨拙的腦瓜辯解嗎?”

“笨有什麽不好的?!”薩魯平素不是這樣的,他走南闖北遇人無數,若是有一點點待人不智早就被剝得皮都不剩,所以這世上的確有克星這麽個東西:“我笨,可我一心一意待你。聰明的又如何,像條毒蛇那般暗地裏咬你一口嗎?”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是一怔,薩魯這話不過是被逼得厲害,脫口而出,卻無疑揭了愛西絲的傷疤。

她臉色一下子淡了下來,就連嗓音也透著不愉快:“你說的不錯,即便我不死,人人都要嘲笑我的處境,嘲笑我滿腔的真心付與那尼羅河,可尼羅河哪會停止奔流?”

薩魯急道:“尼羅河到底只是條河,哪有我腓尼基面朝大海,胸襟廣闊?”

聽他不要臉地自賣自誇,愛西絲反而笑出來,只是那笑未免帶了落寞:“我知曉你一片好意,可你說要我嫁你,我拿什麽名頭嫁你?是埃及女王愛西絲,還是埃及叛逃的法老姐姐,也或許我在此毫無建樹,永生便是個窩在這荒涼海港裏的落難無名的女人。你說,我要如何嫁你,你又如何將我帶出門去?”

這話讓薩魯真正怔住,他是個金錢為上的人,信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樂,他若娶了愛西絲,必然是豁出一切供她花用,拿金子做屋、寶石鋪地,沐浴必用最清澈甜美的高山泉,吃喝是世人見不到的山林奇珍。他必用東方傳說裏海蚌吐出的千金之絲為愛西絲做衣,拿黑土地上稀罕的紫色嘟嘟鳥的羽毛為她做鞋。但他忘記了,愛西絲並不是日日待在屋子裏,對著他兩人纏綿著就行了的俗世女人。

愛西絲要的是走在世人面前的女王,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誰,讓天上的神靈為她的王者之血正名,想到這裏,薩魯便有些黯然。

恰好梅迪蘇進來說伊南娜找薩魯,薩魯便急急地出去了。

愛西絲無趣地將扇子丟到一邊,對自己的心腹諷刺道:“男人嘛,許就是這樣了。今天我欠了他多少,來日得勢了一一還他。若是還不了,地下之國也有審判,神靈自然會懲罰我。”她瞧著梅迪蘇神情緊張,怕是她就要被審判一樣,笑道:“蠢女孩,不這樣做,哪裏就能試出男人的真心。我把話和他講明了,我必是圖謀埃及王位的,我即便嫁了他,也不是甘於在宅子裏享用金山銀山的女人,得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薩魯從愛西絲的房間出來,一個人悶悶不樂地走在山間小路上,半山腰那裏現出一座高大的土爐,平時不準無關人等接近。因為此時比泰多乃是全世界的冶鐵業中心,且位於西亞高原上礦藏十分豐富,伊南娜和薩魯平白撿到這麽一個高爐真是幸運到極點。

薩魯不算明白,但伊南娜是明白的。此時比泰多已能夠靠粘土為主體的早期熔爐的雛形加上人力鼓風機,在鍛造含磷鐵礦和青銅器時達到1200度的高溫。而伊南娜所需要的溫度只要1000度,這個比泰多人遺留的作坊供她使用已經綽綽有餘。

比泰多又是流著牛奶與蜂蜜的密地,古人只知道蜂蜜可以食用,卻不知道蜂蠟可以用來鑄造模具。因此對於古人來說,批量生產青銅器和鐵器在初期鑄造金屬模具的時候就是件極為麻煩的事情,不利於推陳出新和量產。伊南娜只要將混了油脂的蜂蠟做成鑄件模型,外面敷上耐火的泥芯,鑄造的原料和燒制玻璃的過程一樣,埃及人早也已經有了嫻熟的工藝。等到高溫燒煉的時候,灌註的蠟自然就融化了,這就是雖然比比泰多人晚了一千多年,始於秦漢時期中國人所發明的冶煉金屬的脫蠟法。

這個脫蠟法後世又被拿來鑄造琉璃這個中國五大名器之首,只是到了明朝以後隨著官方造辦處的漸漸衰落,古琉璃的做法便失傳了。伊南娜自嘲一笑,她現在就要靠這幾乎失傳的技藝在異世討生活,而她的“老師”,就是研習出了這已經失傳的技法,才搖身一變從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成就了如今的大師身份。

因為作為原料的陶土,成分和從前所使用的不可同日而語。因此伊南娜雖然擁有足夠的蜂蠟和成熟的熔爐,但是最後的成品總是含了不少雜質很不完美,甚至這些雜質導致模具密合度不夠,在成品內部產生了氣泡,東西直接作廢。

雖然對伊南娜來說,有了方便的鑄模材料,她一個月就能做出幾百件東西來。可是她非常明白什麽叫尖端精品路線,與其造出一千件東西每件賣十舍克勒金,她寧願造十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每件賣上一千舍克勒金。

薩魯跑到作坊裏的時候,伊南娜正對著腳踩的水輪機打磨,那東西白白的一條看上去就像揉在掌心裏的哈拉帕國的白棉,但卻透著仿若剛出浴般少女滾著水珠的無暇肌膚的光芒。他湊近一看,卻是個生著雙翼的伊修塔爾女神的雕像,但伊南娜給她雕琢的那張臉卻透著女神的無限莊嚴,只是脖子下面按照當世的習俗是一絲未掛的。

這恰恰是歪打正著了,男人喜歡的就是這樣看上去像良家婦女的蕩/婦,若是買去供奉在神殿裏,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薩魯便摸著胡子,笑嘻嘻道:“我可不可以摸摸,我以為寶石是要在深山裏挖出來的,沒想到也可以在爐子裏燒出來!”

他一個大掌就罩在女神瑩白剔透的雙/乳上,粗魯地撚了撚,才不要臉地說道:“啊呀,手感真是不錯,你多造幾個,我就派幾個口齒伶俐的屬下往兩河專找有錢的王室貴族賣!這可是伊修塔爾女神像,又生的這麽一副樣子,放在家裏生生情趣也好,且女神管著情/愛、生育的大事,說不定男主人家來年就能添上一堆孩子。”

伊南娜也不會和錢過不去:“你不要胡亂吹捧,這東西說到底就和玻璃差不多,只是埃及人現在弄不出許多顏色來。賣個差不多的價錢就行,下次我再做新的式樣,煩請他們弄到錢去愛琴海跑一趟,多招些有經驗的水手回來。我心裏總是不安,雖然埃及現時不大可能發現這裏的狀況,但總不可能瞞得了一輩子。”

薩魯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有回話,腦子還糾結在自己方才說的“添一堆孩子”身上,等到伊南娜急了,他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問了句:“蘇卡姆姆,你多久沒有問我要過棉布了?”

這話令伊南娜大囧,這是女人的私事,薩魯去關心愛西絲用不用棉布才是正理:“你問這個做什麽?”

“因為你回來之後就沒有問我領過呀,那東西不遠千裏從哈拉帕國運回來,小小一點就值一米那金子,我的管家都是要報備的。”薩魯見伊南娜這樣兇,語氣變得有些委屈。

說起來,最早把這昂貴的棉布賞她的是伊茲密,沙利加列海港敗退那一戰還給她留下了這許多用起來稱手的工具,伊南娜莫不是在還人情,所以才面臨如今這個騎虎難下的問題,她的手慢慢滑到小腹上,艱難地冒出一句:“你給我找個醫生來吧。”

薩魯簡直要咬牙切齒了,伊茲密這個小子簡直太不是個東西,手腳這麽快,反正伊南娜也從來沒有正面承認過,他寧願拿著身上的錢袋子賭這孩子不是伊茲密的,才可以安慰他受傷的幼小心靈:“你可別想著不要這個孩子啊,這年頭沒有醫生願意配打胎藥,不生育是觸犯神靈的。女人只能用木棍活生生把孩子打下來,說不定你就一塊兒跟著去了。”

伊南娜什麽都沒說,脫下鞋子砸在了薩魯頭上。

愛西絲面無表情地聽著醫生匯報的“病情”,心裏愉悅不已。若不是當年平白被凱羅爾插了一腳,那麽在卡布達宣布了神靈願祝福姐弟聯姻的神諭後,自己早該在那年天狼星升起的時候嫁給了曼菲士,恐怕連孩子都有了。

如今在這不知前路的局勢裏,三個患難與共的人和一座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海港,迎來了一個新的生命,愛西絲表現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寬厚。如此一來,伊南娜就更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了,愛西絲覺得這個孩子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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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一切都是現成的,所以伊南娜可以省心省力,這算是伊茲密作為一個啥都不知道的孕夫所無意提供的福利麽……

天朝的老祖宗們其實很聰明的,只是幾千年傳下來的很多東西都埋沒了,雖然冶金業上天朝很落後,比西亞晚了一千年,但是春秋秦漢鉆研得不錯,只是後來又不行了……

楊惠珊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她覆原了古琉璃技法,是個能人,當然她從前的個人經歷,我們番外再說……

我們一般所看到的現代工業燒制的琉璃,其實就和塑料、玻璃的級別差不多,也不值錢……

三角關系馬上要開場了,我表示我要把坤哥往死裏虐

手機黨搜微博吧,我把圖圖都傳到那裏去了,直接搜童歸寧這個人的名字就行了

圖為一個琉璃佛像,作者楊惠珊,出自琉璃工坊,伊修塔爾女神的琉璃像那是沒有圖片滴

對於有興趣的同學可以看這個楊惠珊自己拍的琉璃鑄造視頻,最近博物館有在搞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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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章

大半年的時間,足夠薩魯賺得是盆滿缽滿,而且這世上若有好東西,一層層地最後總會流到國家最高統治者的手中。

伊茲密手裏拿著個如水般剔透、內芯卻又仿佛籠著層雲霧的絕美的伊修塔爾女神像,與父王商議了找個好日子供奉到神廟去,從議事廳出來後拐了個彎很少見地出現在了凱羅爾的房間裏。

她正就著神女的手吃葡萄,雖然內心總免不了一絲絲的抵觸,但是於生活細節上卻已經和兩人十分的熟稔。

這會兒見伊茲密少有地跑到這裏來,她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卻仍客客氣氣地對伊茲密作答:“王子,您有何貴幹?”

凱羅爾似乎認清了現實,她只要乖順聽話,就沒有人動她。她要是徒勞反抗,伊茲密王子未必會對她做什麽,他現在恐怕對自己沒有一點興趣,但他很可能就把自己扔給好色的比泰多王折磨。他能派兩個神女折辱調/教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麽是這個冷酷的男人做不出來的呢?

伊茲密見她識時務的樣子,越發的意興闌珊,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你看看可認識這種寶石?”

那段奇異的材料所制成的女神像好像白日裏也能放出光,觸感有晶體材質的冰涼光滑,可是伊修塔爾女神的神情卻又如活人一般端莊柔和,只是因為雕像不著寸縷,又顯出了一種奇妙的矛盾的誘惑。

凱羅爾不由想到自己的處境,可不就是這樣,她如今臉上還能端著,身體卻由不得她自己,這麽一想她雙手抖了抖,心裏越發恨起了伊茲密。

只是伊茲密一拿凜冽的眼風掃她,她便一個寒噤,乖乖將手裏的東西拿穩了,細細打量起來。

她曾是開羅大學成績名列前茅的考古專業的學生、布朗教授的得意門生,且因為家族富有的關系,比同齡的學生見過更多價值千金的考古文物,親手觸摸過研究過的也不再少數。只是人的知識再豐富也有局限,她專攻埃及和西亞史,委實不知道手上的東西是什麽?

這東西若說是玻璃,此時冶金業在世界稱霸的埃及或者比泰多都沒有辦法生產透明的或者淡色的玻璃;你若說這東西是寶石,可是人造的痕跡又如此明顯,絕非後期雕飾所能形成的,絕對是和玻璃一樣燒制出來的。

凱羅爾覺得腦子不夠用了,越是竭盡所思越是臉色發紅,落在伊茲密眼裏便是可笑,他不容置疑地拿回了雕像:“若是想不出就不必想了,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若是沒有丁點用處,我還留著你做什麽?”

這話裏的威脅毋庸置疑,伊茲密也不管凱羅爾害怕得渾身打冷戰,徑自就走了出去。凱羅爾捂著臉,抖得篩糠一般說不出話來,天知道她有多麽地想回到埃及,想見到曼菲士。那裏有丈夫和人民全心全意地愛戴她,毫無保留地信任她,是令她充滿幸福感的福地。

可是比泰多的伊茲密王子不是,凱羅爾與其說是不愛他,不如說是害怕他,他太聰明太冷靜,永遠不會相信毫無根據的神跡,永遠不會像曼菲士一樣燃燒自己的激情,你甚至要懷疑他的心底是否真的有火種存在。

比泰多的盟友,心安理得在女人堆裏窩了很久的亞爾安王此刻手裏也在把玩著個玲瓏剔透的雕像,一會兒就感覺自己情熱起來,喚了左右召來喬瑪麗,看著她在自己胯/下賣力,才舒爽道:“老子得了樣好東西,供奉給戰爭女神,也好保佑出征順利。”

喬瑪麗仰起脖子,“咕咚”將那腥濃的物什吞下肚,擔憂著臉纏上來:“陛下要出征。”

“比泰多是我國的盟國,伊茲密那小子蓄謀已久,如今坐不住了。今早密信才到,老子就算不想打仗,也要帶些人裝裝樣子。我明日將神像供奉到神廟前,大發慈悲讓你摟著先睡一晚,祈求女神給你個崽子。”亞爾安伸了個懶腰,把做完活計的東西塞了回去。

喬瑪麗撇了撇嘴,心想十次倒有七次用嘴,生得出才怪吶!想是這樣想,到底還是千恩萬謝地去了。

唯一看出端倪的只有拉格修,只是那個意圖獻寶的倒黴商人此刻正被他拘在了地牢裏,拿了各色手段逼供,那可憐的商人也只說是從腓尼基人手裏得到的,而腓尼基則說是在東邊的國度,找了巧手的匠人制作,不遠千裏艱險才帶回來的。這樣的酷刑之下,那商人也不可能再說假話。

未想到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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