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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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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前面,小纖塵忽然握住我的手,驚得我趕緊回頭,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倆握在一起的手。

我掙脫他的手,不明所以道:“大熱天,握著不舒服。”

他似笑非笑的道了一聲好,又把手伸了過來,感覺手腕一緊,他的手散發絲絲涼爽之氣,正好合適的涼爽,幽深的眸子含笑望著我:“這下握著就舒服。”

我啼笑皆非的點了下頭,只好仍由這手牽著我。

他道:“長樂,想去哪裏?”

小纖塵微微一笑,隨著風吹來的青絲,偶有幾根滑過我的面頰,癢癢的,讓我忍不住摸了下臉頰。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沖他笑笑:“去凡間看看,我已經好些年沒有去過。”

我與他對視許久,他繼續道:“近些日子妖界沒有舉行盛大的宴會,本想帶你到妖界走一趟。”

我嘆了口氣,緩緩道:“小纖塵,你帶我去哪都一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有人陪著不在乎去的地方。

小纖塵低低的笑出聲,眼裏有異樣的神彩劃過,溫柔徹骨的聲音傳來:“你要去哪裏,我也一樣去哪裏。”

我含笑點頭,一手理著吹亂的長發,一手被他牽著往前走。

我面色淡淡的進了一家酒樓,拉了下被戴上的面紗,不滿的瞧了一眼逼我戴上面紗的小纖塵。

我的樣子見不得人嗎?在我擡頭的瞬間,他也深深的凝視著我,微瞇著一雙狹長的鳳眸,透出深邃光芒。

“我要魚和小排骨。”我點了兩道菜,就把菜單給了小纖塵,示意他接著點下去。

我面色淡淡的吃著夾起來的一道道菜,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了解今年凡間的一些事情。偶爾揭開一角輕抿了一口茶。

“姑娘。”一個藍衣公子向我行了一禮:“我觀姑娘氣質出眾,露出的一角雖是霧裏看花,已是美麗無暇。”

我嘆了一口氣,才一臉誠摯道:“唔,公子對我有意思。”

那公子怕是沒見過我這麽直接的姑娘,緩緩低了下頭,露出羞澀之色。我放下茶杯,毫不避諱道:“公子,我等著你繼續說出心意,小女子好多年沒有收到告白。”

我的語氣漸漸溫柔起來,一雙明眸淡淡的瞄著他清秀的臉。

忽地,一個茶杯砸在桌子上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面色涼涼的睨了小纖塵一眼:“你在發火,大熱天的是容易發火。”

小纖塵蹙眉看著我:“活了一大把年紀,多多少少該懂事了。還喜歡調戲小孩子。”頗有些不滿的指責我。

我悶悶的笑道:“一大把年紀?調戲小朋友?”

不待他回答,我就望著那個清秀公子問道:“你覺得呢?”

清秀公子接口道:“姑娘看身形和聲音很年輕,我已是成家立室的年紀。”語畢不滿的看了下小纖塵。

我挑眉一笑,甚是滿意他的回答。忽地瞥到小纖塵閃著火光的鳳眸一眼。糟了,小心眼的九尾狐貍一族要發火了。

迅速施了法,對客棧的人施了個有時效的定身術,拉著小纖塵跑了。

“幹嗎?”他極其悅耳的聲音帶著冷淡,卻有帶著一絲不穩的情緒波動:“你和那名公子聊到投緣。”

我低低的咳了聲:“你是在質問我。”不是疑問語氣,十分肯定。

他神色頓時一僵,眼中一陣閃爍,道:“不是。”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你說我一把大年紀,喜歡調戲小朋友。難道是指調戲你。”小纖塵是被我這把老骨頭調戲過,我這長他三萬歲的高齡,的確為老不尊了。

他的神色變得覆雜,低垂下眼,甩手道:“沒有。”

我靜默的看著他,良久道:“孩子長大了。”有心事全都藏在心裏,我對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忽地擡頭,直直的瞧著我,幽深的眸子有什麽湧現而出。

小纖塵灼灼凝視著我:“我是長大了,大到可以娶你為妻。”

我緊張的拍了下胸口,聽到這句狀似賭氣的話,我拼命忍住笑。

我盡力平覆了呼吸,靜靜道:“你知道在母神將我創造出來,我就是絕情的神。”我不可能有所謂的個人之愛。

他的臉色瞬間難看,抓住我的手,忽地低聲喊道:“長樂,我喜歡你,不管你有沒有情,我都會喜歡你。”

他抓我的手,使出的勁加大,將我帶入懷中。我被迫倚在他的身上,清涼的氣息牢牢的包裹住我。

我冷冷笑了起來,用上靈力揮開他的手,冷聲道:“你可以喜歡我,用朋友的方式。”我討厭這種陌生的感情。

我長樂一輩子最討厭的事物,一是蒼炎真神的血脈,二是私人的感情亂了寧靜的心。

他的眼神漸漸沈寂下去,擡頭出奇不意的問道:“長樂,只接受我是朋友。”那聲音很輕很輕,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破裂的脆弱。

我點了頭,轉身離開。

在身後淡淡留了句:“小纖塵,你需要靜心。”我們現在不適合在一起,以免你看到我更難受。

小纖塵微微一楞,長長的睫毛微顫,噙著憂傷的笑容看著我道:“好,你說的我會去做。”

我怔怔的回首看著他,蒼白挺秀的身軀,漂亮的容顏說不出的憔悴。我暗暗嘆了口氣,也許他只是錯把依戀當成男女之情,過些時日我替他找些好姑娘。

我對他點頭,施了個法迅速離了此地。

我赤足行在山野中,靜靜的閉上眼,意念一動回到先前憩息的客棧門前。發現先前與我攀談的清秀公子還在,我勾起一個興味的笑容,托起下巴瞧了他一眼。

他留意到我,驚異的神色閃過,上前道:“我想姑娘先前誤會了。”

我挑眉笑意閃爍,戲謔的翹著嘴角望向他,擡了下巴示意他坐在我對面。清秀公子定定的打量我,一抹精光閃過。

他問道:“姑娘,是那家的貴族小姐。”

我道:“目前孤身一人。”母神離開後,我就沒有親人了。

他又問道:“姑娘,有那些喜歡的才藝。”

我想問吃飯算不算,還是忍住了。

我道:“你不是在相親。”這些問題男方問女方,真的不是相親。

他笑的極其溫和,清秀的臉上靜靜看著我。緩緩搖頭道:“我是宮裏的禦用樂師,一直與我搭配的老琴師前些日子去世了。”

我了悟道:“你覺得我像琴師。”

他笑道:“我們樂師瞧同行人的目光準,姑娘會彈琴,而且彈得很好。”說的很是有那回事。

我發了一會楞,瞧在看人準的份上,我就應了聲好。去皇宮算是意外之舉,我起身隨著清秀公子入了宮。

沒想到他算的上宮裏有頭有臉的樂師,天朝第一樂師的稱呼,外加禦賜的一座宮殿。我隨意找了個空房間住下,臨走前隨意的彈了會。

我已知道他叫宋暮,對待搭配的琴師極為挑剔,不惜私下去尋找。唔,我就是被尋找到的那個,至於答應他,不過是想來皇宮轉上一圈。

我隱著身子,在皇宮走廊道上瞎逛,走累了就坐在走廊道上的長椅,右腿架在左腿上,悠閑自得的哼著小曲。

我看著路過的一個個曼妙美麗的宮女,一直擔憂著小纖塵的腦海,就自動挑選起這些姑娘。

溫柔多情的姐姐,我臉激動的一紅,就為小纖塵挑選這類。小纖塵父母走到早,據說小纖塵的弟弟叛亂被封印。我打算給他找個體會家庭溫暖的女子,就如同江南女子,婉約溫柔的對待好他。

我悄悄起身,順著路走回臨時住下的宮殿。

我在殿中茫茫然,飄忽的走上前,傾著身子吹熄了燈火。

倒在榻上,睜著雙眼看著床頂。

一夜過去,我起身梳洗了好會,聽到敲門聲。

我應了一聲,頭也不轉的朝進來的人打了個招呼:“宋樂師,早安。”來人也回了我句早。

他淡淡的找了個位子坐下,目光如炬的看著我:“今晚就是陛下宴請貴客的日子。我們事先排練一下。”

我幹幹一笑,同他起身到了一處房間,裏面各式各樣的樂器,他拿了笛子,我拿了琴。

我倆合奏了一曲,就相視而笑。

這種感覺很合拍,雖對宴會並不感到興趣,有個知音還是不錯。

晚宴,層層帷帳後,坐著天朝陛下和那不知來歷的神秘國師,還有他們宴請的神秘客人。

我眼中靈光閃過,只需一眼,就看透所謂的天朝陛下,不過一個魔族培養的傀儡。那神秘國師是個修為頗高深的魔族,唯有那名宴請的客人看不穿底細。

若我看不穿底細,就只有同樣修為的神。

我微微皺了下眉,是他。

這麽快就再次遇見他,我定定的望過帷帳後的身影,發現他也在看著我,黑色鬥篷下的身影孤傲邪魅,那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

難怪覺得這股氣息熟悉,原來是這個討厭鬼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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