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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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不知名鬧事的男子被拖走了,但林修楷心裏還是不爽，他轉身去交代王猛：“我書房裏有一沓資格證，我回去一趟,取過來,你先幫我看著點兒攤子。”
剛說完，就來了個熟面孔。
這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臉是醬色的,矮胖,兩胳膊敦厚，發絲兒裏似乎都能聞到油氣。
林修楷記得他,從去年秋天開始,他就每周雷打不動地過來買菜，每次買菜還都是要賣到限購，每樣菜都不落。
很顯然，他也是個廚子。
雖說剛才“采購”把林修楷給得罪了，指不定那家餐館其他人,也混在排隊裏裝普通顧客。
本來不少顧客就反對這種悄悄摸摸來買菜的餐館,天空果園家的菜本就難買,要是他們還來搶，真正的購買者有時還買不著呢。
可能他也是想到這一點,這次男人倒是識相，像是生怕被揪出真正身份,開口倒是沒跟之前那樣每種菜都來最多。
林修楷瞧他忠厚,直覺他不像剛才那鬧事者的老板，沖他笑了下,問：“雪裏蕻不要麽？”
雪裏蕻一般只能拿去做腌菜、幹菜、酸菜這些再制菜,小餐館要的是即時利潤,再加上剛那事件，戴春雷雖說再想買雪裏蕻，可心裏計較計較，還是決定放棄這個。
可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天空果園的老板竟然還親口問問他：不要雪裏蕻？
戴春雷差異極了，擡眼去看果園老板，只見老板笑瞇瞇地瞧著他，那模樣可一點兒都不像在說反話。
這是看穿他餐館老板的身份了！戴春雷心中一驚。
可果園老板都瞧出來他身份了，怎麽還願意賣他雪裏蕻？
見果園老板笑得溫和，戴春雷就明白了。人家老板瞧著是年紀小，其實人家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肯定早就知道他身份了！
都知道天空果園老板不往外批發菜，他們就以這種方式鉆空子。按理說要是被老板發現了，肯定把人痛罵一頓，再趕走才是，可他卻沒這麽做……
戴春雷心中感念，低頭小聲在林修楷耳邊說：“剛不是我家的，是那家的。”
說時，林修楷還註意他用身子擋著的手指方向。
戴春雷指的是一個光頭，他穿著黑色皮甲，胖得很，排著隊，一個人能頂倆的位置，好像是把後面的給擠了，倆人正鬧不愉快。
林修楷笑笑，沖戴春雷道了聲謝，又交代劉姐給他裝上滿滿一袋的雪裏蕻，便交代王猛先回去。
林修楷自是要開車出去的，可是這會子廣場漸漸人多起來，他的車實在出不去。
恰好，劉洋騎著他的電三驢晃晃悠悠地上來了，林修楷借了他的三輪。
正準備一路直奔回家，趕緊拿資料呢，出門沒多久就被戴春雷給叫住了。
戴春雷面包車裏大包小包的都是各種菜，看樣子他是跟家人把菜買好了，準備回去。
“老板！”戴春雷也不知道果園老板名字，也怕被張立強家的親戚瞧見，被就壓著嗓子這麽叫了一聲。
林修楷耳朵靈敏，倒是聽見這麽奇奇怪怪的一聲了，回頭瞧過去，發現是找自己的。
“怎麽了？”林修楷把電門擰到底，追過去。
戴春雷帶路，把林修楷帶到一個樹林子中，前面有個大石頭擋著，東面不遠處是公廁，再往西往南便是平坦開闊的大馬路，也不怕被人發現。
藏好視野，又瞧清了張家的人沒過來，戴春雷才把張釗跟張立強的關系講了一遍。
原來，鬧事者叫張釗，張立強是他小叔叔。張立強祖上聽聞是在禦膳房裏給皇帝炒菜的，張立強繼承父親手藝，在西池湖旁邊開個餐館，張釗最近跟著張立強學手藝。
菜品味道那就那樣吧，反正趙立強吹得挺厲害，生意就還行。後來他也不知怎地發現這兒有個天空果園家的菜質量好，就跑來買菜，菜價賣得離譜。
剛開始戴春雷還不知道其中利害，後面偶爾聽張立強醉酒多說那麽兩句，也跟家人一起，每周六末開車過來買菜了。
林修楷一邊聽，一邊點頭。其實他早就想過肯定會有這麽一天，他雖然一直明面上對外宣稱不跟餐館酒店合作，但要有心人跟戴春雷他們這樣假裝平常顧客來，林修楷也沒辦法不是？
後來，慢慢也就那麽著了。每次菜差不多賣到十一點左右，來得早的肯定能買到，要真買不到的，鐵定就是沒那麽迫切想買他家菜的心理，林修楷也就漸漸淡然。
戴春雷繼續講道：“西池旁邊也就我跟另外一家激靈的，找到你們這兒買菜了，別家餐館還都不知道呢！今年過年時，張立強就把我們另外兩家喊過去吃了頓飯，大概意思就是說，我們得低調，不能讓別家知道你們果園的菜品質好。”
林修楷笑了。天空果園的物產是整個大溝公認的味道好，想都不用想，戴春雷他們三家餐館肯定賺麻了，張立強肯被別人知道才怪！
戴春雷：“也是那次，張立強他又喝醉了，他醉醺醺地說聽他們親戚說，你們果園的東西都是用藥的，打了藥才能那麽好吃。”
林修楷忍不住了，問：“那你信嗎？”
戴春雷搖頭：“我肯定不信啊！用了藥，那肯定會有殘留的，藥物肯定要蒸騰循環到果園別處，落在別的蔬果上。我可清楚，鹹福德家的蛋奶發糕跟之前的芬達蘋果都是你們果園產出的東西！鹹福德貨架上掛得清清楚楚，你家東西農殘和藥檢檢測數值可是零！”
戴春雷：“都是做這一行的，我能不清楚有機蔬菜裏頭的貓膩？根據國際標準，農殘和藥檢在一定數值下，都算有機菜，再貴的進口菜送去檢查多多少少都會有阿拉伯數字，可你們家的檢查結果就是零，零吶！”
林修楷心裏舒坦了，看來還是有人知道好賴。就這個，他心裏就好受。
戴春雷的妻子也忍不住邁過頭來：“反正你家果園位置我知道，閑置七八年，前任老板也是搞有機種植的，而且就你們天空果園那位置，上沒有別家農場汙染水源，左右也沒有……總之，你家東西檢查沒數字我是信的。”
戴春雷姐姐也從車窗裏伸出腦袋：“沒見鹹福德現在多艱難啊，對手就想抓他個錯誤把他拉下松陵第一零售商的馬，那些大公司都沒抓到把柄。張立強侄子那胡咧咧，我們能信？”
林修楷臉上終於露出真心笑意。
戴春雷倒是沒跟他妻子姐姐那樣，他只老實巴交的告訴林修楷：“反正我感覺張立強他們好像是對你有意見，他們家似乎還挺有關系，小老板你回頭多註意。”
“行！”林修楷在心裏打個轉兒，準備交代薛凱和杜秋亮，讓他倆在松陵多幫他盯著點兒。
要真是出事兒了，不行就再喊王奧他們。
總之，林修楷是沒把張立強太放在心上，但對戴春雷送來的消息，林修楷還是要表示感謝。
林修楷：“我就把話撂這兒了，明日，你們再上山買菜，各樣菜都買到限購！”
平常劉姐她們賣菜時，看哪個人買滿了還要叨叨兩句，有時這種“采購”也會被後面的顧客不滿被噴。
但林修楷現在這話，意思就戴春雷他們只要不太過分，今後果園賣菜員工都不會念叨了。
“謝謝謝謝！”戴春雷臉上驚喜極了。
能不驚喜麽！這哪兒是明日買菜不管啊，分明是今後只要不太過分，他們天空果園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林修楷騎三輪回果園，路上時就給薛凱和杜秋亮打了電話。
他們兩家在松陵也算是能說得上話，而且一個是開超市的，一個是開酒店的，從平民百姓到上層人士，要真有人對付他這果園，稍微漏了風聲，鐵定能傳到他耳中。
至於薛凱和杜秋亮，他們正摩拳擦掌期待著有人送“快遞”呢！
回來快到地方時，林修楷突然想起來這麽一件事兒——西池，袁殊的店不就在那邊麽！
於是，林修楷又一通電話給袁殊打了過去。
袁殊接電話時還嚇一跳，聽不是要斷了他的蔬菜，便把心放在肚子裏了。
等林修楷把張立強這個人名一念出來，他立刻就滔滔不絕：“呦！他這麽個人吶，我到這兒開店第一天就聽說了。”
林修楷饒有興致：“講講？”
袁殊：“我剛開店第二天，那個張立強就帶他侄子過來給我個下馬威，意思說是我家煙囪的煙吹他那院子裏去，影響他家生意了，讓我小心著點兒，他背後有人呢！後來我那麽一琢磨啊你猜怎麽著？我家的菜威脅到他地位了！”
“呵！”林修楷掀唇角冷笑，還真像是他的作風。
袁殊繼續講：“那天吹的是西北風，他家店在我家東面，可吹不著他。後來我打聽出來了，合著是當時是縣城裏幾個大老板聞見我家菜的味兒好，本來訂了他那邊的包間，後面來我這兒坐了。”
林修楷示意袁殊繼續。
袁殊：“我初初到這兒，還以為是碰到地頭蛇了呢，又仔細打聽打聽，也就是他家菜味道還行，縣裏有些人喜歡到他那店裏吃飯，就正常吃飯給錢的交易關系嘛！怎麽到他嘴裏就變味兒了呢？”
要說袁殊這個人，林修楷是沒見過他說過討巧兒的，可要是論他損人吶，他功夫高深。
就這麽三言兩語的，楞是說得惟妙惟肖，就差去演電影兒了。
林修楷見不是什麽大人物，就更不把這個張立強放在心上了，他只隨口.交代袁殊：“張立強跟他那個侄子，要是折騰什麽幺蛾子，回頭只會我聲兒。”
“沒問題！”袁殊答應得暢快利索。
到了廣場，林修楷就把一個個證書往攤子後面一立，顧客們便笑話他：“聽說小老板受委屈了，就那麽個胡攪蠻纏的癟三，你還真擺這些啊！”
“快撤下去，占擺攤放菜的地兒！”
林修楷不答應：“就擺著，歡迎你們挑毛病，我要是哪個手續不全，你們指出來我給一萬獎金。”
謔！就沖這一萬塊錢，就有人開始認真了。
他們一個個地伸著脖子往前面看，有的買好了還要回頭過來望一眼。
可惜林修楷確實手續齊全，沒得挑！
挑不出來問題，大家夥就更笑話林修楷了。
顧客A：“果園老板牛脾氣還挺倔。”
顧客B：“所以繼天空果園老板有個不務正業的標簽後，現在又多了個牛脾氣了嗎？”
其餘顧客們：“哈哈哈哈哈”
林修楷：“……”
林修楷突然想起來了，上次腌的西瓜皮都多久了，還沒拿出來擺攤呢！
瞧這些老顧客，什麽啊，竟然這麽嘲他？還這麽給他身上貼新標簽？
林修楷表示：算了算了，心累，西瓜皮留著給員工發過年福利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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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他也是個廚子。
雖說剛才“采購”把林修楷給得罪了，指不定那家餐館其他人,也混在排隊裏裝普通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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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也是想到這一點,這次男人倒是識相，像是生怕被揪出真正身份,開口倒是沒跟之前那樣每種菜都來最多。
林修楷瞧他忠厚,直覺他不像剛才那鬧事者的老板，沖他笑了下,問：“雪裏蕻不要麽？”
雪裏蕻一般只能拿去做腌菜、幹菜、酸菜這些再制菜,小餐館要的是即時利潤,再加上剛那事件，戴春雷雖說再想買雪裏蕻，可心裏計較計較，還是決定放棄這個。
可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天空果園的老板竟然還親口問問他：不要雪裏蕻？
戴春雷差異極了，擡眼去看果園老板，只見老板笑瞇瞇地瞧著他，那模樣可一點兒都不像在說反話。
這是看穿他餐館老板的身份了！戴春雷心中一驚。
可果園老板都瞧出來他身份了，怎麽還願意賣他雪裏蕻？
見果園老板笑得溫和，戴春雷就明白了。人家老板瞧著是年紀小，其實人家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肯定早就知道他身份了！
都知道天空果園老板不往外批發菜，他們就以這種方式鉆空子。按理說要是被老板發現了，肯定把人痛罵一頓，再趕走才是，可他卻沒這麽做……
戴春雷心中感念，低頭小聲在林修楷耳邊說：“剛不是我家的，是那家的。”
說時，林修楷還註意他用身子擋著的手指方向。
戴春雷指的是一個光頭，他穿著黑色皮甲，胖得很，排著隊，一個人能頂倆的位置，好像是把後面的給擠了，倆人正鬧不愉快。
林修楷笑笑，沖戴春雷道了聲謝，又交代劉姐給他裝上滿滿一袋的雪裏蕻，便交代王猛先回去。
林修楷自是要開車出去的，可是這會子廣場漸漸人多起來，他的車實在出不去。
恰好，劉洋騎著他的電三驢晃晃悠悠地上來了，林修楷借了他的三輪。
正準備一路直奔回家，趕緊拿資料呢，出門沒多久就被戴春雷給叫住了。
戴春雷面包車裏大包小包的都是各種菜，看樣子他是跟家人把菜買好了，準備回去。
“老板！”戴春雷也不知道果園老板名字，也怕被張立強家的親戚瞧見，被就壓著嗓子這麽叫了一聲。
林修楷耳朵靈敏，倒是聽見這麽奇奇怪怪的一聲了，回頭瞧過去，發現是找自己的。
“怎麽了？”林修楷把電門擰到底，追過去。
戴春雷帶路，把林修楷帶到一個樹林子中，前面有個大石頭擋著，東面不遠處是公廁，再往西往南便是平坦開闊的大馬路，也不怕被人發現。
藏好視野，又瞧清了張家的人沒過來，戴春雷才把張釗跟張立強的關系講了一遍。
原來，鬧事者叫張釗，張立強是他小叔叔。張立強祖上聽聞是在禦膳房裏給皇帝炒菜的，張立強繼承父親手藝，在西池湖旁邊開個餐館，張釗最近跟著張立強學手藝。
菜品味道那就那樣吧，反正趙立強吹得挺厲害，生意就還行。後來他也不知怎地發現這兒有個天空果園家的菜質量好，就跑來買菜，菜價賣得離譜。
剛開始戴春雷還不知道其中利害，後面偶爾聽張立強醉酒多說那麽兩句，也跟家人一起，每周六末開車過來買菜了。
林修楷一邊聽，一邊點頭。其實他早就想過肯定會有這麽一天，他雖然一直明面上對外宣稱不跟餐館酒店合作，但要有心人跟戴春雷他們這樣假裝平常顧客來，林修楷也沒辦法不是？
後來，慢慢也就那麽著了。每次菜差不多賣到十一點左右，來得早的肯定能買到，要真買不到的，鐵定就是沒那麽迫切想買他家菜的心理，林修楷也就漸漸淡然。
戴春雷繼續講道：“西池旁邊也就我跟另外一家激靈的，找到你們這兒買菜了，別家餐館還都不知道呢！今年過年時，張立強就把我們另外兩家喊過去吃了頓飯，大概意思就是說，我們得低調，不能讓別家知道你們果園的菜品質好。”
林修楷笑了。天空果園的物產是整個大溝公認的味道好，想都不用想，戴春雷他們三家餐館肯定賺麻了，張立強肯被別人知道才怪！
戴春雷：“也是那次，張立強他又喝醉了，他醉醺醺地說聽他們親戚說，你們果園的東西都是用藥的，打了藥才能那麽好吃。”
林修楷忍不住了，問：“那你信嗎？”
戴春雷搖頭：“我肯定不信啊！用了藥，那肯定會有殘留的，藥物肯定要蒸騰循環到果園別處，落在別的蔬果上。我可清楚，鹹福德家的蛋奶發糕跟之前的芬達蘋果都是你們果園產出的東西！鹹福德貨架上掛得清清楚楚，你家東西農殘和藥檢檢測數值可是零！”
戴春雷：“都是做這一行的，我能不清楚有機蔬菜裏頭的貓膩？根據國際標準，農殘和藥檢在一定數值下，都算有機菜，再貴的進口菜送去檢查多多少少都會有阿拉伯數字，可你們家的檢查結果就是零，零吶！”
林修楷心裏舒坦了，看來還是有人知道好賴。就這個，他心裏就好受。
戴春雷的妻子也忍不住邁過頭來：“反正你家果園位置我知道，閑置七八年，前任老板也是搞有機種植的，而且就你們天空果園那位置，上沒有別家農場汙染水源，左右也沒有……總之，你家東西檢查沒數字我是信的。”
戴春雷姐姐也從車窗裏伸出腦袋：“沒見鹹福德現在多艱難啊，對手就想抓他個錯誤把他拉下松陵第一零售商的馬，那些大公司都沒抓到把柄。張立強侄子那胡咧咧，我們能信？”
林修楷臉上終於露出真心笑意。
戴春雷倒是沒跟他妻子姐姐那樣，他只老實巴交的告訴林修楷：“反正我感覺張立強他們好像是對你有意見，他們家似乎還挺有關系，小老板你回頭多註意。”
“行！”林修楷在心裏打個轉兒，準備交代薛凱和杜秋亮，讓他倆在松陵多幫他盯著點兒。
要真是出事兒了，不行就再喊王奧他們。
總之，林修楷是沒把張立強太放在心上，但對戴春雷送來的消息，林修楷還是要表示感謝。
林修楷：“我就把話撂這兒了，明日，你們再上山買菜，各樣菜都買到限購！”
平常劉姐她們賣菜時，看哪個人買滿了還要叨叨兩句，有時這種“采購”也會被後面的顧客不滿被噴。
但林修楷現在這話，意思就戴春雷他們只要不太過分，今後果園賣菜員工都不會念叨了。
“謝謝謝謝！”戴春雷臉上驚喜極了。
能不驚喜麽！這哪兒是明日買菜不管啊，分明是今後只要不太過分，他們天空果園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林修楷騎三輪回果園，路上時就給薛凱和杜秋亮打了電話。
他們兩家在松陵也算是能說得上話，而且一個是開超市的，一個是開酒店的，從平民百姓到上層人士，要真有人對付他這果園，稍微漏了風聲，鐵定能傳到他耳中。
至於薛凱和杜秋亮，他們正摩拳擦掌期待著有人送“快遞”呢！
回來快到地方時，林修楷突然想起來這麽一件事兒——西池，袁殊的店不就在那邊麽！
於是，林修楷又一通電話給袁殊打了過去。
袁殊接電話時還嚇一跳，聽不是要斷了他的蔬菜，便把心放在肚子裏了。
等林修楷把張立強這個人名一念出來，他立刻就滔滔不絕：“呦！他這麽個人吶，我到這兒開店第一天就聽說了。”
林修楷饒有興致：“講講？”
袁殊：“我剛開店第二天，那個張立強就帶他侄子過來給我個下馬威，意思說是我家煙囪的煙吹他那院子裏去，影響他家生意了，讓我小心著點兒，他背後有人呢！後來我那麽一琢磨啊你猜怎麽著？我家的菜威脅到他地位了！”
“呵！”林修楷掀唇角冷笑，還真像是他的作風。
袁殊繼續講：“那天吹的是西北風，他家店在我家東面，可吹不著他。後來我打聽出來了，合著是當時是縣城裏幾個大老板聞見我家菜的味兒好，本來訂了他那邊的包間，後面來我這兒坐了。”
林修楷示意袁殊繼續。
袁殊：“我初初到這兒，還以為是碰到地頭蛇了呢，又仔細打聽打聽，也就是他家菜味道還行，縣裏有些人喜歡到他那店裏吃飯，就正常吃飯給錢的交易關系嘛！怎麽到他嘴裏就變味兒了呢？”
要說袁殊這個人，林修楷是沒見過他說過討巧兒的，可要是論他損人吶，他功夫高深。
就這麽三言兩語的，楞是說得惟妙惟肖，就差去演電影兒了。
林修楷見不是什麽大人物，就更不把這個張立強放在心上了，他只隨口.交代袁殊：“張立強跟他那個侄子，要是折騰什麽幺蛾子，回頭只會我聲兒。”
“沒問題！”袁殊答應得暢快利索。
到了廣場，林修楷就把一個個證書往攤子後面一立，顧客們便笑話他：“聽說小老板受委屈了，就那麽個胡攪蠻纏的癟三，你還真擺這些啊！”
“快撤下去，占擺攤放菜的地兒！”
林修楷不答應：“就擺著，歡迎你們挑毛病，我要是哪個手續不全，你們指出來我給一萬獎金。”
謔！就沖這一萬塊錢，就有人開始認真了。
他們一個個地伸著脖子往前面看，有的買好了還要回頭過來望一眼。
可惜林修楷確實手續齊全，沒得挑！
挑不出來問題，大家夥就更笑話林修楷了。
顧客A：“果園老板牛脾氣還挺倔。”
顧客B：“所以繼天空果園老板有個不務正業的標簽後，現在又多了個牛脾氣了嗎？”
其餘顧客們：“哈哈哈哈哈”
林修楷：“……”
林修楷突然想起來了，上次腌的西瓜皮都多久了，還沒拿出來擺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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