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赫決定保密自己身份之時，渡鴉已經來到了大廳。

不過這個時候渡鴉寧願自己沒有看到那條消息而是和安妮斯朵拉那個女孩在一起。至少待在那裏一定不會被殃及池魚。

但已經晚了。

剛來到大廳渡鴉就聽到蝙蝠俠沈著聲音訓斥紅羅賓以及他身旁站著夜翼。當然，現在還不在場紅頭罩和羅賓也沒被落下——雖然渡鴉並不覺得他們會想在這個場合被蝙蝠俠想起來就是了。

被蝙蝠俠批評最近工作沒有警惕心，讓可疑人物到處跑紅羅賓皺著眉，他註意到了剛來到大廳渡鴉，於是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地出聲反駁道“當初渡鴉也是這樣，如你所見，她現在已經成為我們夥伴了。”

渡鴉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至少這個時刻她不應該在這裏。

也許她應該回去繼續幫助那個女孩翻譯那些稀奇古怪義警謠言。比如從地獄歸來惡魔紅頭罩，比如可能是被蝙蝠咬了一口才化身義警蝙蝠俠。

渡鴉想道，至少那樣尷尬並不是她。

蝙蝠俠不置可否地說道“也許你忘記了喪鐘女兒，也忘了她是怎麽差點把你們全滅。”

紅羅賓沒說話，他瞥了一眼夜翼。

在這個一起被蝙蝠俠批評時候兩個人倒是出奇統一戰線，夜翼非常默契地開口道“好吧，也許我們工作是有些紕漏，但是沒有告訴b你也是因為你最近太忙了。”

忙能把哥譚暫時交給芭芭拉和斯蒂芬妮，這種情況真不多見。

紅羅賓接著夜翼意思說道“b，你已經知道我們在追查什麽了，就像你所說那樣，我們應該交流情報和困難——所以我想你應該不介意告訴我們你最近到底在追查什麽。”

喔，犀利發言。

渡鴉簡直要為紅羅賓鼓掌了。

夜翼一挑眉附和道“小紅說對，b你最近又在瞞著我們調查什麽？”

然後蝙蝠俠反應也不出所有人預料，他沈默著看向紅羅賓和夜翼，什麽也沒說。

渡鴉站在旁邊心情覆雜。

這樣互相隱瞞真好嗎？萬一你們幾個追查是同一件事情呢？

尚且不知道自己猜中了真相渡鴉悄悄後退，打算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戰場。

這大概算是蝙蝠俠等人家務事吧？她也許並不適合在這裏出現。

不過在她剛準備離開時候，基地又響起了系統聲音。

這次來是紅頭罩和羅賓。

……來可真是時候。

在場所有人心裏幾乎都劃過了這一句話。

紅頭罩剛走進門就看見用那熟悉不讚同目光盯著自己看蝙蝠俠，他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紅羅賓根本沒有告訴他蝙蝠俠在這裏！要是知道蝙蝠俠在這裏他根本不會帶著羅賓回來。

最終他扭頭看了眼臉色同樣不怎麽好羅賓，然後果斷把羅賓從他身後揪了出來，然後推到了前面。

直面父親陰沈目光羅賓嘴角抽了抽。

你行，陶德，我記住你了。

不過緊接著響起鈴聲打斷了蝙蝠俠即將開口說出話，這時候大家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剛拿出通訊器夜翼。

夜翼看了眼來信人——卡珊德拉。

很好，如果是卡珊德拉打電話給他，那他已經能預料到她要說什麽事了。

不過——夜翼餘光瞄了一圈都看著他人，遲疑了。

他現在感覺手裏通訊器有些燙手。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蝙蝠俠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註視著夜翼道“不接嗎？”

夜翼平靜地沖所有人笑了笑，然後淡然地接通了通訊。

這個時候他已經打算好了，他一定會在卡珊德拉說出什麽情況之前打斷她然後自然地把話題扯開。

然後接起通訊後卡珊德拉說第一句話就把夜翼打蒙了。

“夜翼，你在少年泰坦基地對嗎？”卡珊德拉不等夜翼說什麽就直接開口道，“我向阿福要來了地址，如果沒錯話——”

夜翼有一種不祥預感。

“我現在就在基地外面。”卡珊德拉語氣很不好，“我們需要見面談談，你不能再躲著我了夜翼。今天不管怎麽樣你都要把你知道告訴我。”

“你必須清楚一件事——有關赫莉事情並不是你自己私事！”

在卡珊德拉掛掉通訊後，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甚至原本打算聽聽夜翼究竟隱瞞了他什麽順便嘲笑他一頓紅羅賓也都沒有說話。

最終率先開口是蝙蝠俠。

“有關……赫莉？”蝙蝠俠犀利目光投向夜翼，他這次表情嚴峻了起來，“夜翼，你在調查什麽？”

……

……

距離林赫下定決心隱瞞自己真實身份已經過去了一天，今天是七日之約第五天了。

林赫發現今天夜翼有些奇怪，他似乎更忙碌也更疲憊了。

昨天上午看到自己時候他還會揚起笑容沖她打招呼，但是現在他只會用一種覆雜目光註視著她，然後再對她故作輕松地笑笑。

已經知道夜翼就是迪克後林赫當然不會對此坐視不理，於是她抽空找到了剛閑下來夜翼，舉起寫了一句話紙給夜翼看。

“你今天怎麽了？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開心。”

夜翼看到那句話後一怔，這句話似曾相識——他小妹妹曾不止一次在他疲憊時候湊過來問出這句話。

但是他在昨天下午已經拜托超人去了一趟韋恩莊園，超人用透視看了墓地中情況後回來告訴所有人說，那裏面長眠確實是赫萊婭。

所以夜翼提出那個赫莉被刺客聯盟覆活猜測根本就是不成立。

很難形容夜翼現在感覺，他對赫莉沒有被那樣痛苦覆活而感到高興，但是同樣對赫莉依舊長眠於地下而感到悲傷。

在抹去了這個可能性後，夜翼明白眼前這個名叫安妮斯朵拉女孩即使給他感覺再熟悉，那也不是他妹妹赫莉。

他也不能去將對方看成赫莉，這是對雙方不尊重。

“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林赫看到夜翼對她笑了笑，不過這個笑在她看來並不怎麽開心。

緊接著林赫看到夜翼沖她伸出手，似乎是打算拍拍她頭。

林赫沒動，被摸腦袋什麽她以前在家就很熟悉了，被大哥摸更是如同家常便飯。以前只要見面迪克總會拍拍她腦袋，尤其是在布魯德海文給迪克做夜宵後，他總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麽，但是最後他什麽都沒說出口，只是笑著摟住她脖子拍她腦袋瓜。

仿佛那能表達出他言語中無法表達感情一樣。

不過最後夜翼手並沒有落下來，林赫看著對方極其自然地變了個動作，仿佛他原本就只是打算擺擺手而已。

但了解迪克林赫能看出，剛剛那個動作他就是想拍下來。

林赫有些悵然。

她覺得夜翼好像看出了什麽，但是……

夜翼似乎是想岔開話題，他問道“你還有什麽線索要告訴我們嗎？我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回你身份與記憶。”

他們似乎都認為林赫丟失了一些記憶，但只有林赫自己知道她其實什麽都記得。

林赫擡頭看向夜翼那被面具遮擋住眼睛部位，她似乎能透過面具看到隱藏下面那雙像是海洋一般藍色眼眸。

她很想撲到她大哥懷裏告訴他自己最近經歷，她想輕松地給對方講述她在深淵看到東西，她想手舞足蹈地告訴對方達米安保護她姿勢有多麽帥氣——

但是她不可以。

這是她自己選擇，因為愛而做出選擇。

雖然做這樣選擇讓林赫感到悲傷，但是林赫從不認為這是家裏人欠了她什麽。

恰恰相反，她會做出這樣行為正是因為家裏人對她非常好。

即使夜晚有那麽多繁重工作他們依然會抽出時間和她相處，會為她準備驚喜，其他普通人家孩子該有東西她一樣都沒少過，她甚至擁有了更多。

他們願意為了她付出，她自然也願意為了他們感受而隱瞞自己情況。

於是，夜翼看著這個仰著頭看向他女孩笑著對他舉起了已經寫好一段話稿紙，上面寫著——

“身份和記憶其實都不用著急，時間很充裕，你們可以慢慢查。不過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如果因為我事情而奔波最後甚至生病話，我會感到愧疚。”

不過她更希望他們都能得到幸福。

她家人們不應該流血又流淚，他們就應該平安而幸福。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亦或者將來，林赫都將為他們而感到自豪。

他們做到了他們能做到一切，不管是父親兄弟姐妹職責還是執行正義守護他人義警，他們都做到了。

今天是第五天，這僅剩時間裏林赫希望能多一些相處時間，尤其是和尚未見過面卡珊德拉、布魯斯以及阿爾弗雷德。

但是按常理來說現在她並不知道卡珊德拉和阿爾弗雷德名字。

所以在思考了一會兒後林赫再次沖夜翼舉起稿紙，上面寫著“我可以見見蝙蝠俠嗎？”

夜翼顯然有些詫異，他開玩笑地問道“為什麽要見蝙蝠俠？難道你也是他粉絲嗎？”

“是，我是他粉絲。”林赫笑了，她筆尖頓了一下後接著寫道，“我很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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