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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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把電話掛了。
這家夥看起電影就會徹底陷入。
你真的是軍事參謀麽？難怪艾爾從不聽你的。
嘆口氣，她走進郵局的後門，在那裏簽了到，跟著早一點面試她的大叔走進分揀信件的房間。
信件分揀工作就和小白想象的一樣枯燥無聊，並且，和她一個組的有一個中國男生，從開始工作就不斷跟她搭訕，但一個小時之後他似乎被心不在焉的她給打敗了。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監工宣布大家有個tea break，十五分鐘，喝喝茶，聊聊天，有煙癮的跑到外面吸煙。
那個中國男生又卷土重來了。
小白尿遁了。
她回來之後戴上ipod 耳機聽the pretty reckless的歌。這次，那男生終於收到她“我很煩別搭理我”的訊息了。
下班的時間在合同上寫的是6點，但到了5點半，監工就宣布讓大家休息一下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收工了。
難怪有人的賀年卡寄了整整一年才到。
小白心裏吐著槽，但也高興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
夜班這份優厚的時薪真不是白拿的。
生物鐘錯亂，讓人覺得身體都被掏空了。
她重新戴上耳機，換了歌，希望音樂能讓自己振作一點。
走出校園，就沒有人再和她同路了。
路燈還是亮著，可是街道空蕩蕩的。沒有人，沒有車，沒有還在營業的店鋪。
一片昏黃的寂靜。
清晨的空氣聞起來和平時有點不同，似乎更潮濕。可是沒有傍晚時那麽冷。大概是因為風不大的緣故。
小白走得很快，跟著耳機裏的音樂節奏加快步伐。
經過另一個無人的路口時，她習慣性的看看了有沒有車才繼續走，結果——無意間的一瞥，她被地上的影子嚇了一跳。
路燈此時從她背後照過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除了她自己，還有一個。
一瞬間冒了一後背冷汗，可小白並沒有停下或是減慢步伐，她也不敢回頭。她只是把口袋裏的ipod 音量調到最低。
是誰？
是誰在跟著我？
跟了我多久？
這人想幹什麽？
啊……好像想起來了，布告欄貼著讓大家提高警惕，最近學校附近接連發生了幾起搶劫案。
想到這裏她的心砰砰急速跳動。
不，也許是艾爾，他跟著我來了。
這種幾乎是在絕望下所產生的僥幸想法又即刻被否定。
跟著她的那個人，從影子看，無論如何不可能是艾爾。
這人沒有他高。走路的姿勢也不像。
小白怕得腿都要抖了，她只能加快步子，希望自己趕快走到艾爾弗蘭德1號山下的臺階。
蘭尼說過，從那裏開始就是艾爾弗蘭德1號的範圍了。
她竭力克制自己想要發狂奔跑的沖動，盡力裝得冷靜。
可是怎麽能冷靜下來呢？
每走近一個路燈，小白就會盯著地面，看那個可怕的影子有沒有跟過來，而那個尾隨她的人似乎也很緊張，他的影子有時候會投射在墻壁上，斜斜的，長長的，探著腦袋，雙手插在口袋裏，因此看起來比起人類更像是某種食人怪獸。
這好像更糟糕。報紙上總是說慣犯常常搶了東西就走而新手作案時緊張容易出意外。完蛋。
要打電話報警麽？可是拿出電話的時候那家夥就會撲過來吧？來得及跟警察說我在哪裏麽？布告是不是說他們增加了這附近的員警巡邏麽？他們都在哪兒呢？隨便來一個吧！快點！
就算警察叔叔不來，耶穌、聖誕老人，誰來都行啊！
快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繼續保持拔劍的姿勢吧！少年們！
29章
擔心拿出電話的那一刻後面的黑影會被刺激到做出什麽突然的舉動,小白只好一邊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把電話放口袋裏而是放了ipod一邊快走。 如果電話在口袋裏,那麽按重播鍵就會打給蘭尼。這笨蛋再蠢也會覺得自己一直不說話一定是出事了。
唉唉唉！
走近下一個路口，小白對滿天神佛的禱告似乎奏效了，那個黑影不見了。她不敢相信。
真的走了？
正當她心情剛要放松時，從她斜前方的小岔道裏跳出來一個人，正是那個穿著連帽衫的黑影！
“啊——”小白尖叫一聲。
那個家夥手裏拿著個什麽在路燈下反射著晶光的東西,壓低聲音,“餵！China doll,給我……”
“嘭！嚓——”
還沒說完他要搶什麽，這家夥已經側飛出去，飛了一兩米之後擦著地面又滑行了幾十公分。然後,匍匐在那裏不動了。
驚魂未定的小白看著不知從哪裏蹦出來一拳揍飛歹徒的艾爾。
他緊張的跑過去彎下腰看了看那個倒黴蛋，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問小白,“啊……他不會死吧”
我、我怎麽知道啊？而且……通常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問我有沒有事麽混蛋！
這時，她看清了那人拿的是一把美工刀，現在刀刃還反射著燈光，雖然已經斷成幾截了。
艾爾似乎確認了倒黴蛋不會死掉，他輕輕“咳”一聲，擡頭盯著路燈，“我……我只是睡不著出來散步，才、才不是一直跟著你呢。”
傻瓜，誰信啊。
小白仍然微微發抖。
她一步一步走到艾爾身邊，“我……”
該說什麽？
對不起？
謝謝你？
為什麽我還在發抖呢？
我已經安全了，不是麽？
為什麽……
“咦，你怎麽哭了？”艾爾伸出手，猶豫一下，手指在距離小白的臉一公分處停下，“你……”
聽說人類的情感最為脆弱的時刻是黎明日出前後。
可是，在這個極北的國家的冬天，要幾個小時之後才會日出。
所以，小白接下來的舉動無法以“脆弱”來解釋。
她抓住艾爾停滯在她臉前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臉上。
“其實你一直跟著我對不對？”她的淚流得更多了。
艾爾沈默一下，“嗯。一直跟著。”
“那你怎麽不早點出來啊，我剛才嚇死了！”小白越哭越兇了，她哽咽著，另一只手伸進口袋去摸紙手帕，不巧的是，她的面紙放在另一邊的口袋裏，所以她只好用力抽氣。
“別哭啊！”艾爾趕快從自己口袋裏取出一塊手帕，“我一直跟著你，你不會有事的。”
“……”
混蛋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出來啊！老子剛才要嚇尿了你知道麽！你肯定不知道！你只會覺得戰鬥力平均值不到5的家夥隨時一揮手就能被打飛急個屁啊！
艾爾用手帕給她擦擦洶湧的眼淚，還有即將不受控制的鼻涕，聲音小小的，帶點委屈，“我怕你不高興。”
原來是為了這個麽？
“笨蛋！”小白忽然又覺得好笑，她的鼻子應景的發出個怪響，艾爾也笑了。
相視而笑了一會兒，她小聲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我騙你的。”
“嗯。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
我還知道你走上臺階之後回頭看我，我還知道你哭了，我還知道你站在窗口向外看，也許是在找我，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你打電話問蘭尼我有沒有回家。我都知道。因為，我一直一直跟著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不需要我，那我就不出現。
不過，艾爾沒有說什麽。他只是沈默的看著她。
小白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她避開他的目光，“我們回家吧。”
“嗯。”艾爾答應一聲，松開她的手，走在前面，像往常一樣。
小白呆一下，看看自己被松開的手，又看看正回頭看她的艾爾，無奈的抽抽嘴角跟上。
笨蛋艾爾。
是的。
笨死。
被艾爾緊急呼叫的蘭尼跑到山下負責善後，他把那個仍然昏迷不醒的倒黴蛋扔到了在附近巡邏的警察們走的路線上，回到了家。
艾爾向蘭尼匯報了一切，被連續敲腦門N次。
“你這個蠢貨！”蘭尼咬著嘴唇瞪他，“她那種笑是苦笑。苦笑！你懂麽？”
難怪臉長得不錯可是整個少年期都沒有女生追過你！
哼！
“當一個人感到極度的無可奈何時就會苦笑。知道麽？”蘭尼氣得想要翻白眼了，“那個時候，你其實可以有幾種選擇，每一種都比你做的要好！最普通的就是繼續牽著她的手，一起走！”
艾爾張大眼睛，“啊？可、可以這樣麽？”
“當然可以。更激進一點的選擇是擁抱！因為受到驚嚇之後地球的女性都會本能的尋找堅強可靠的溫暖懷抱，這叫做依賴性！”蘭尼把一摞他收集的影碟書籍摔在已經後悔得要哭的笨蛋面前，“哼，現在你終於明白我給你準備的學習資料有多麽重要了吧？你不是也看了挺多愛情小說麽？為什麽一點常識都沒有？”
他說著翻翻艾爾借閱過的書，然後抱著雙臂冷傲的笑，“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摳腳大叔寫出來的H文你看了有什麽用？！蠢貨，你以為女孩子們真的像這種小說裏寫的這樣，突然間就開竅了想要和男人OOXX了麽？幼稚！還有——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大多是寫給他的讚助者，一位男性。”
似乎還沒有滿足，蘭尼繼續打擊艾爾，“你知道麽，其實當時小白已經在主動了，你甚至可以直接吻她！”
“什麽？”艾爾深吸氣，“可以這麽做？”
“你可以吻掉她臉上的淚珠啊，然後抱緊她輕聲安慰，接著呢，如果她繼續回應你，沒準你還可以……咳、咳。”
艾爾石化了。
一秒鐘後他癱倒在地板上無意識的摳著地毯小聲喃喃。
蘭尼瞥他，“什麽時光機啦！沒有那種東西！”
再笨蛋，再怎麽不開竅，可他還是我的朋友啊。唉。
嘆口氣，蘭尼換個溫和點的語氣，“你想沒想過從女孩子的角度去考慮她的心情和想法呢？”
“有我這種水準的雄性激素水平，好像不太可能吧？”繼續摳地毯毛毛。
“唉，”蘭尼坐在他身邊，“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嗯？你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在網上認識的啦！”蘭尼臉紅一下，“我跟她說了你和小白交往的大致情形，她說你最大的弱點是會把本來可以很浪漫的一件事給弄得十分無趣甚至令人生氣。”
“現在不用她說我也知道自己這種特質了。”繼續無精打采摳地毯毛毛。
“可她也有建議哦！我覺得還不錯。”蘭尼說著打開他的個人電腦系統，墻壁上映出一系列圖片文件包，“這些是少女漫畫，很多女孩子——尤其像小白這樣沒任何戀愛經歷的，心中憧憬的浪漫場面都包含在裏面了！”
艾爾坐起來伸手接受文件，“謝謝你蘭尼，我會認真學習的。”
蘭尼笑著擺擺手，他忽然想起，這好像是他給這位王子做參謀之後，第一次，他的意見被采納。
“好了，你休息吧。”蘭尼推開門正要離開，艾爾又叫住他。
“什麽事？”
“嗯……”猶豫了一下，艾爾還是問了，“蘭尼你知道為什麽情侶們喜歡拉著手走呢？兩人身高、體重、步姿不同，這樣走不是很沒有效率麽？而且雙方都不會太舒服吧？”
“這個啊……”蘭尼抓抓頭，“我也不知道。我們星球的情侶一起出現的情況不多。嘖，這麽一想，就連陛下和皇後也從來沒有拉著手走啊。”
沒錯。賽德維金最彪悍、最著名、收費也最高的雇傭兵夫婦通常都會以標準軍姿一同出現。
“拉手……這種動作連前戲都算不上。唔，還真是不明白為什麽地球情侶會熱衷這個。”
“如果是為了速度一致的話，那麽抱起來走不是更好麽？”
“他們真怪。”
“嗯。”
在艾爾和蘭尼的概念中，這種行為和性不沾邊，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麽它會成為少女漫畫中三個裏程碑的第一個。
啊，順帶一提，看過少女漫畫之後，蘭尼和艾爾才發覺，沒準在小白心裏，戀愛的三個裏程碑不是接吻、撫摸和本壘，而是拉手、擁抱和親親。
這種認知讓他們想哭。
第二天，小白一直睡到快要中午才醒。
艾爾窩在床上看了幾十本少女漫畫，也直到中午才慢悠悠走進廚房。
他和麗翁還有最後一次“討論”，所以也要和小白去圖書館。
吃完早午餐之後，小白換了衣服走下樓，艾爾已經眼巴巴的守在玄關那裏了。
嗯？
這是想要幹什麽？
怎麽看都覺得他好像一只謀劃了什麽很二的事情的哈士奇一面告訴自己要冷靜一面又要立即很二的向主人撲過來的樣子。
唔。
現在好像已經能看到正在身後瘋狂搖動的尾巴了呢。
為什麽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可以把劍收回去了少年們。
不過，繼續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吧。
求留言求花花求長評求霸王票求一切能求的東西。
30章
?嗯……這種躍躍欲試的樣子……
ET又想出什麽新花招了？
我好像有點怕也。
小白一邊想一邊磨磨蹭蹭的走到鞋架旁邊換上她的converse帆布鞋。
答案在這一刻揭曉！
“啊——”她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艾爾以迅速標準的軍人姿勢下蹲、單膝跪地、利落的給她系上了鞋帶。
系鞋帶……
這、這是要做什麽？
“松緊合適麽？”艾爾瞇著眼睛微笑。
眼角和嘴角都要開始抽搐了的小白楞楞，“嗯？嗯嗯。很合適。”
“那我們出發吧！”艾爾歡樂搖尾。
Yes!第一項少女漫畫經典浪漫場面——系鞋帶！完成！
啊啊啊……小白跟在他身後走下樓梯,越發不安。這家夥到底看了些什麽奇怪的東西？一定是蘭尼！一定是蘭尼給他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和正常的少女不同，優等生小白一直到高中還留著男孩子式樣的短發，不僅沒有早戀過，連三次元裏的憧憬對象都沒有過。
她上的那所高中以“T大P大預科”聞名,理科重點班裏男女比例不會比賽德維金星好太多,同班的女生在其他女高中生情竇初開的時候每天捧著的不是臺灣摳腳大叔寫的口袋小黃書或者新條真由姐姐的《霸王愛人》《快感OX》,而是奧林匹克化學、物理、數學題集。
此外,她們班上的男生基本上都面似燒雞,戴著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看待女生的目光絕對不含性激素（蛋蛋酮），而是看競爭對手的敵意目光。
大家偶爾傳閱的漫畫也是燃系少年打鬥漫畫。看完之後會哼一聲把嘴裏的棒棒糖噗的吐在地上然後比個中指的那種。
而且……由於天朝那乍一看略奇葩但仔細想想其實很精明很有遠見的審美,高中校服全都是麻袋式的運動服，耐臟耐磨又耐操，少男少女即將發育成熟的身體都裝在麻袋裏，省得他們胡思亂想青春期荷爾蒙亂竄不好好學習整天想些工口的事情！
最後……小白在高中這段最為重要的青春期裏唯一接觸的和性有關的書籍漫畫都是她一個文科班藝術類的朋友給她的……*類資料。
所以啊，她對性激素不敏感那完全是拜這段慘綠青春所賜！
走到樓下，艾爾又一如既往走在前面，不過，這次他走一段，就會減慢步速，或者幹脆停下來轉過頭溫和的看著小白奮力追上，然後對她溫柔的微笑，再繼續走在前面。
小白走到後來對這種連續追擊式的行軍感到絕望了，這速度比平時還快！
快到圖書館時，她終於喘著氣把外套的扣子解開，“艾爾，等等，我又累又熱！你能不能……”
艾爾嗖一下跑回她身邊，“要我抱著你走麽？”
“嗯？”蠢貨好像又要說什麽不得了的話了……
“這樣我們行進的速度就一致了！”他快樂的解釋，還微笑著伸出了雙手一臉期待。
這外星人的腦回路和我們果然不太一樣。
小白謹慎的問，“你要怎麽抱？我是說，如果我要求的話，但是我現在不是在要求啊！不是啊！”
艾爾雙手放在胸口右側，“這樣！像士兵拯救傷兵時一樣。把你的腰放在我肩上，一手抓住你的一條腿保持平衡，另外一只手還可以隨時應付危機。”
啊……我知道了。《拯救大兵雷恩》《黑鷹降落》還有《阿甘正傳》裏的美國大兵都是這麽抱受傷的同袍的。這些電影都沒看過的話，通俗一點的說法也有，就是扛米袋子的那種抱法。
“可我沒受傷啊！”她真的想知道王子殿下腦子裏在想什麽，“而且，這裏有什麽危機？”
艾爾皺皺眉，“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你們的電影、漫畫裏男人都會這樣抱女人呢？”他把雙手放胸前做個公主抱的姿勢，“這樣子，女生如果穿著褲子還好，穿裙子的話不是內褲都露出來了麽？而且就算是穿褲子，這樣抱會晃來晃去的，真的舒服麽？”
“大概是因為這樣抱他們可以四目相對吧？”這話說出來小白立即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為什麽我要跟你討論這個？還認真的考慮了一秒鐘！好了好了，我休息夠了，我們走吧，我有一些書要趕快借，今天過後學校就放假了，圖書館要新年以後才開門。”
說著她走在前面，艾爾跟過來，他還在糾結著怎麽抱的問題，“非要用雙手抱也不是不可以啦，這樣，這樣就行了，內褲就會被裙子包住，可是——”他轉到小白身前，“那男生不是得用一只手捂著女生的……麽？”說完他臉紅了一下。
小白仰天長嘆，我為什麽要問那麽一句啊！多嘴！
她揮揮手隨口不負責的說了句讓渴望公主抱的少女心碎成渣渣的話，“要麽是那女生想要露內褲，要麽是她想被摸屁股。快走吧，我反正不想被抱著走。”
“哦。”艾爾側首看看小白，她和他說話的態度在一夜之間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是之前保留距離的客氣、迂回，變得直接而坦率。
昨天傍晚時讓她無故發怒又流淚的那些因素暫時蟄伏了。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
這使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剛剛進食，可是胃裏卻仍然有饑餓感。
不管怎麽說，這總歸是好的發展吧？算是，離目標更近一點了？
艾爾收斂情緒，以一貫的冷峻莊嚴姿態走進了圖書館，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在敵人面前暴露任何的迷茫、不安或是失落。而他的敵人馬可，今天即將回意大利，所以必定會出現在這裏。
果然，在麗翁和小白嘰嘰咕咕的說著話時，馬可帶著他用意大利國旗三色帶子捆好的行李箱跑來了。
艾爾溫和大度的看著他跟小白告別，許諾會跑回來過新年。
“( ^_^ )/~~拜拜！”看到馬可被小白面無表情的揮揮之後，艾爾也像小白那樣揮揮，不過是帶著“哼哼快滾蛋吧”的笑容。
艾爾不知道，他親愛的哥哥，首輔大人已經和負責籌建實驗室的特遣隊員博瑞說了，務必要讓這個地球情敵忙得不可開交。什麽招募研究員，購買器材，設立研究課題，甚至做財務報表和每周一次的update交待進度的事情都要讓他做！對了！每周更新的時候還要加上一份30頁的報告！在列會上講給大家聽！
“我希望艾爾可以專註於他真正應該重視的事情，而不是這種無意義的胡鬧，什麽烘焙糕點織毛線之類的。”首輔大人用拳頭支著下巴，“既然已經到地球了，那就入鄉隨俗吧。實在不行的話，給藍佩洛一筆錢，或者給他一個機會去更高級的研究院。”
“是。”博瑞答應著，心中覺得首輔大人的道德觀實在是非常有彈性。
於是，忙得跟騾子一樣的馬可，登上飛往羅馬的飛機，還沒起飛就流著口水睡得十分香甜。這是他幾天來睡得最久的一次。
這一天是聖誕假期前的最後一天，圖書館裏彌漫著一種人心渙散急著回家過年狂歡喝酒吃大餐的激動情緒。
看了幾十本少女漫畫之後，艾爾對於“閨蜜”這個角色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
這個人物有時候是推動劇情和親密度的關鍵！
必須善加利用。
於是，他今天對麗翁反常的和藹。語速緩和，大量使用褒義詞，但是偶爾還保留冷酷兇惡的實質。恩威並施嘛。
麗翁對於艾爾樂意早點讓她回家過節感激涕零。她在極短的時間內從小白的柴犬成為了艾爾的柴犬。所以說……她是M吧？
“聖誕快樂艾爾！我新年時會回來的！”麗翁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始討好主人了，她提議，“小白，新年的時候到你們家開party怎麽樣？你們在小山上，可以看到市中心放的煙花吧？那我們就不用凍得半死跟不認識的人擠在街上看煙花了！”
“唔……這個……”小白看艾爾。
艾爾弗蘭德1號是你的，你覺得呢？可以讓其他人來麽？
“好啊！”艾爾表示同意，同時用眼神發了個問號給麗翁。
柴犬麗翁揮揮手，“那太棒了！我走了！26號那天早上我們在市中心見，一起去逛街！”
“嗯。”小白答應。
走到電梯口，麗翁發條短信給“主人”，party→booze→girl→kiss kiss→maybe more...！聚會→酒→女孩→親親→也許更多……！
艾爾回覆，明白了。那26號逛街是怎麽回事？
麗翁回覆，shopping→tired→rest→drink→date!購物就會累，累了就要休息，然後一起喝點東西，這就叫約會了。也許可以一起看個電影什麽的！電影院裏黑黑的。你懂。
艾爾回覆，我對你改觀了。你在某些方面是個天才。
麗翁嘿嘿笑了。
當天晚上，艾爾已經簽訂了契約，也成了皇家郵政的一名信件分揀員。這可能是有史以來皇家郵政真的有一位皇室成員在服務。
他笑瞇瞇的跟小白坐在一起，滿足的幹著無聊的活，並且很快發現還有意外之喜。
那個叫李川的中國男生在夜班開始一個小時之後哭了。
他遭遇了所有國人出國後最大的噩夢——陪歪果仁練口語！！
而且還是個對某些問題極端執著擅於糾纏不清的歪果仁！
“哥們兒！”艾爾在工頭宣布休息時一巴掌拍在李川同學後背上，“給我講講這個詞的用法吧！”
“什麽詞啊……哥們兒。”李川同學已經快哭幹了。
“我擦，這個詞是和臥槽一個意思麽？它們其實都是*的意思麽？等等，是*還是*的意思？”艾爾同學一臉認真。
“我擦。”李川同學徹底幹了。
這個來之不易的口語練習對象讓艾爾興奮得像個接錯電流的電燈泡一樣閃著白熾化的光，李川的表情則由一開始的“嘿學中文的老外哎”變成“你煩不煩啊跟唐僧一樣”，然後又從“求求你放過我”變成“我上輩子一定幹了很多缺德事，應有此報，我不掙紮了”。
放工之後，艾爾和小白一起回家。
昨天，空蕩蕩的街道，昏黃幽暗的路燈，都讓小白覺得可怕可怖，可是今天，她覺得一切都很寧靜，而且似乎能在清晨並不寒冷的微風中聞到一絲面包店剛烤好的面包香味。
“你聞到了麽？”
“面包味麽？”
“嗯。”
“我們去買面包。”
“你知道店在哪裏麽？”小白拉住艾爾，“還有，這附近什麽時候開了間面包店？”
“不知道。”艾爾鼻尖輕輕動一下，“但是走著走著不就找到了？還是……你累了？你累了我們就先回去。”
“我不累。”小白自己也感到奇怪，昨天這時候她明明覺得自己累得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兩個人在迂回的小巷子裏走了一會兒，面包的香味越來越濃了，沒多久真的找到了一間新開的面包店。
店裏只有兩個人，看樣子是店老板和老板娘的一對中年夫婦。
他們長相十分平凡，不會使任何人記得，是那種只有在面包店裏才會想起他們是誰，走在大街上遇到只覺得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的平凡，可是——
他們在看到艾爾的那一霎那露出極為驚異甚至可以說是驚恐的表情。
31章
他們害怕艾爾？
小白立刻覺得事情不太對。
艾爾長得是很引註目但是各種正向意義上的引註目,絕對跟嚇挨不上邊。
素昧平生,為什麽會這麽怕他？
艾爾也楞了一下,“們認識？”
宇宙間,賽德維金帝國第二王子的知名度很高，但這個發射個同步衛星都是件很牛逼的事的落後星球,認識他的寥寥無幾。更別說是一見到他就一臉如同見到煞神的表情,並且還開始神經質的搖頭的。
這時候想要否認也晚了。店老板只好低著頭謙卑的站好,聲音顫抖，硬著頭皮假裝不知道他是誰,像招呼普通顧客那樣說,“請問可以為們做什麽？羊角面包,還有核桃蛋糕都是剛烤好的。”
艾爾不動聲色，“那就一樣買五個。”
老板娘戰戰兢兢地把面包和蛋糕裝好，遞給小白。
付錢的時候艾爾問，“們要通用幣還是什麽？”
老板和老板娘相視片刻說，“英鎊。們打算這裏定居。”
“很好。”艾爾的聲音低沈，隱隱含著某種威懾意味，“希望可以經常光顧們的店。順便問一句，這附近還有其他麽？”
老板夫婦幾乎是互相抱著發抖了，“沒、沒有。們只是覺得這裏很適合定居。”
走出巷子，艾爾的手機響了，是蘭尼的聲音。
“已經查了，他們沒有威脅性，自己的星球因為遭到卡寧星系聯盟的征用所以才逃出來。”
“他們有任何外界聯系麽？”
“目前沒有。”
“繼續監視他們。”
艾爾說完，對小白解釋，“來地球的事情卡寧星系的不知道。因為的波動能量是通過衛星和待命銀河的幾支艦隊多次轉播回去的，所以他們找不到究竟哪裏。不過，剛才那兩個是從聯盟勢力範圍的小星球來的，不能排除他們是間諜的可能。”
“所以才問他們要什麽貨幣麽？”
“嗯。”
小白跟艾爾身後，第一次覺得其實爭奪銀河系實際控制權的這場戰爭離自己很近。而且，和艾爾相比，自己十分渺小。
地球上的是幸運還是不幸？也許比起那些被迫逃亡的外星，是幸運的。
但如果不是地球的“轉換插座”性質，那麽這場戰爭根本不會發生。
面包拿回家，蘭尼已經做了一壺咖啡等著他們。
三個一邊吃早餐一邊聊天。
蘭尼用羊角面包蘸牛奶，“建議讓博瑞過來，暫時住這裏，他反正要和學校的一直進行會議，讓他過來，提高警戒系數，同時讓索拉把這地區所有的非地球原住民都暗訪一遍，排除有奸細的可能。”
艾爾一手支著下巴，“擔心會有更多的卡寧星系的難民選擇暫時逃到地球。這裏是爭奪的焦點，所以反而最安全。沒錯們可以通過駐月球機動部隊監測逃來地球的口，但是一旦他們著陸之後，就很難繼續追蹤——如果不動用更多資源的話。另外，不讚成讓索拉暗訪，也許反而會引起恐慌，發生意料不到的事情。就先讓博瑞來吧，要過聖誕節了，多一點比較熱鬧。”
“好的。這就通知他。”
小白呆了一刻，“月球已經被們實際控制了？”
“嗯。天然的優良監測點，當然從第一次來地球就控制了。”
“那們的登月……”
ET們立刻流露出“被們發現的話們也不用宇宙裏繼續混了”的神情。
“好吧！”反正月球上插過的那面國旗也不是們家的，無力的揮揮手，小白又問，“們剛才說這一區的非地球原住民，那是說們這附近還住著很多alien？”
“啊……”兩位ET又流露出“不會到現還以為們周圍都是自己吧呵呵呵”的神情。
“可他們都是形麽？他們隱藏們周圍？他們都長什麽樣？等等！到底有沒有黑衣啊？”小白一想到那麽平凡的面包店老板夫婦居然是ET，而她現還吃著ET做的面包，心中就萬馬奔騰，等、等一下……那兩個ET做的面包……是用地球的方法和原料吧？
倆ET又一同用面部肌肉表達“姆~這個孩子真的好天真還黑衣呢……”。
“他們不一定都是形，即使是，也可能沒有們和們的相似程度這麽高，但是通過佩戴、使用簡單的擬態裝置，他們可以選擇暫時性或永久性的偽裝成們的樣子，又或者更簡單的，找到合適的地球，殺掉，借用他們的身份和外貌。”艾爾耐心解釋，“之前不是跟說過蛇夫星座的幾千年前就有擬態器了麽？現更進步了，機器不會比們用的助聽器更大。”
啊……
“什麽叫借用外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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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看起電影就會徹底陷入。
你真的是軍事參謀麽？難怪艾爾從不聽你的。
嘆口氣，她走進郵局的後門，在那裏簽了到，跟著早一點面試她的大叔走進分揀信件的房間。
信件分揀工作就和小白想象的一樣枯燥無聊，並且，和她一個組的有一個中國男生，從開始工作就不斷跟她搭訕，但一個小時之後他似乎被心不在焉的她給打敗了。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監工宣布大家有個tea break，十五分鐘，喝喝茶，聊聊天，有煙癮的跑到外面吸煙。
那個中國男生又卷土重來了。
小白尿遁了。
她回來之後戴上ipod 耳機聽the pretty reckless的歌。這次，那男生終於收到她“我很煩別搭理我”的訊息了。
下班的時間在合同上寫的是6點，但到了5點半，監工就宣布讓大家休息一下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收工了。
難怪有人的賀年卡寄了整整一年才到。
小白心裏吐著槽，但也高興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
夜班這份優厚的時薪真不是白拿的。
生物鐘錯亂，讓人覺得身體都被掏空了。
她重新戴上耳機，換了歌，希望音樂能讓自己振作一點。
走出校園，就沒有人再和她同路了。
路燈還是亮著，可是街道空蕩蕩的。沒有人，沒有車，沒有還在營業的店鋪。
一片昏黃的寂靜。
清晨的空氣聞起來和平時有點不同，似乎更潮濕。可是沒有傍晚時那麽冷。大概是因為風不大的緣故。
小白走得很快，跟著耳機裏的音樂節奏加快步伐。
經過另一個無人的路口時，她習慣性的看看了有沒有車才繼續走，結果——無意間的一瞥，她被地上的影子嚇了一跳。
路燈此時從她背後照過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除了她自己，還有一個。
一瞬間冒了一後背冷汗，可小白並沒有停下或是減慢步伐，她也不敢回頭。她只是把口袋裏的ipod 音量調到最低。
是誰？
是誰在跟著我？
跟了我多久？
這人想幹什麽？
啊……好像想起來了，布告欄貼著讓大家提高警惕，最近學校附近接連發生了幾起搶劫案。
想到這裏她的心砰砰急速跳動。
不，也許是艾爾，他跟著我來了。
這種幾乎是在絕望下所產生的僥幸想法又即刻被否定。
跟著她的那個人，從影子看，無論如何不可能是艾爾。
這人沒有他高。走路的姿勢也不像。
小白怕得腿都要抖了，她只能加快步子，希望自己趕快走到艾爾弗蘭德1號山下的臺階。
蘭尼說過，從那裏開始就是艾爾弗蘭德1號的範圍了。
她竭力克制自己想要發狂奔跑的沖動，盡力裝得冷靜。
可是怎麽能冷靜下來呢？
每走近一個路燈，小白就會盯著地面，看那個可怕的影子有沒有跟過來，而那個尾隨她的人似乎也很緊張，他的影子有時候會投射在墻壁上，斜斜的，長長的，探著腦袋，雙手插在口袋裏，因此看起來比起人類更像是某種食人怪獸。
這好像更糟糕。報紙上總是說慣犯常常搶了東西就走而新手作案時緊張容易出意外。完蛋。
要打電話報警麽？可是拿出電話的時候那家夥就會撲過來吧？來得及跟警察說我在哪裏麽？布告是不是說他們增加了這附近的員警巡邏麽？他們都在哪兒呢？隨便來一個吧！快點！
就算警察叔叔不來，耶穌、聖誕老人，誰來都行啊！
快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繼續保持拔劍的姿勢吧！少年們！
29章
擔心拿出電話的那一刻後面的黑影會被刺激到做出什麽突然的舉動,小白只好一邊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把電話放口袋裏而是放了ipod一邊快走。 如果電話在口袋裏,那麽按重播鍵就會打給蘭尼。這笨蛋再蠢也會覺得自己一直不說話一定是出事了。
唉唉唉！
走近下一個路口，小白對滿天神佛的禱告似乎奏效了，那個黑影不見了。她不敢相信。
真的走了？
正當她心情剛要放松時，從她斜前方的小岔道裏跳出來一個人，正是那個穿著連帽衫的黑影！
“啊——”小白尖叫一聲。
那個家夥手裏拿著個什麽在路燈下反射著晶光的東西,壓低聲音,“餵！China doll,給我……”
“嘭！嚓——”
還沒說完他要搶什麽，這家夥已經側飛出去，飛了一兩米之後擦著地面又滑行了幾十公分。然後,匍匐在那裏不動了。
驚魂未定的小白看著不知從哪裏蹦出來一拳揍飛歹徒的艾爾。
他緊張的跑過去彎下腰看了看那個倒黴蛋，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問小白,“啊……他不會死吧”
我、我怎麽知道啊？而且……通常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問我有沒有事麽混蛋！
這時，她看清了那人拿的是一把美工刀，現在刀刃還反射著燈光，雖然已經斷成幾截了。
艾爾似乎確認了倒黴蛋不會死掉，他輕輕“咳”一聲，擡頭盯著路燈，“我……我只是睡不著出來散步，才、才不是一直跟著你呢。”
傻瓜，誰信啊。
小白仍然微微發抖。
她一步一步走到艾爾身邊，“我……”
該說什麽？
對不起？
謝謝你？
為什麽我還在發抖呢？
我已經安全了，不是麽？
為什麽……
“咦，你怎麽哭了？”艾爾伸出手，猶豫一下，手指在距離小白的臉一公分處停下，“你……”
聽說人類的情感最為脆弱的時刻是黎明日出前後。
可是，在這個極北的國家的冬天，要幾個小時之後才會日出。
所以，小白接下來的舉動無法以“脆弱”來解釋。
她抓住艾爾停滯在她臉前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臉上。
“其實你一直跟著我對不對？”她的淚流得更多了。
艾爾沈默一下，“嗯。一直跟著。”
“那你怎麽不早點出來啊，我剛才嚇死了！”小白越哭越兇了，她哽咽著，另一只手伸進口袋去摸紙手帕，不巧的是，她的面紙放在另一邊的口袋裏，所以她只好用力抽氣。
“別哭啊！”艾爾趕快從自己口袋裏取出一塊手帕，“我一直跟著你，你不會有事的。”
“……”
混蛋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出來啊！老子剛才要嚇尿了你知道麽！你肯定不知道！你只會覺得戰鬥力平均值不到5的家夥隨時一揮手就能被打飛急個屁啊！
艾爾用手帕給她擦擦洶湧的眼淚，還有即將不受控制的鼻涕，聲音小小的，帶點委屈，“我怕你不高興。”
原來是為了這個麽？
“笨蛋！”小白忽然又覺得好笑，她的鼻子應景的發出個怪響，艾爾也笑了。
相視而笑了一會兒，她小聲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我騙你的。”
“嗯。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
我還知道你走上臺階之後回頭看我，我還知道你哭了，我還知道你站在窗口向外看，也許是在找我，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你打電話問蘭尼我有沒有回家。我都知道。因為，我一直一直跟著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不需要我，那我就不出現。
不過，艾爾沒有說什麽。他只是沈默的看著她。
小白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她避開他的目光，“我們回家吧。”
“嗯。”艾爾答應一聲，松開她的手，走在前面，像往常一樣。
小白呆一下，看看自己被松開的手，又看看正回頭看她的艾爾，無奈的抽抽嘴角跟上。
笨蛋艾爾。
是的。
笨死。
被艾爾緊急呼叫的蘭尼跑到山下負責善後，他把那個仍然昏迷不醒的倒黴蛋扔到了在附近巡邏的警察們走的路線上，回到了家。
艾爾向蘭尼匯報了一切，被連續敲腦門N次。
“你這個蠢貨！”蘭尼咬著嘴唇瞪他，“她那種笑是苦笑。苦笑！你懂麽？”
難怪臉長得不錯可是整個少年期都沒有女生追過你！
哼！
“當一個人感到極度的無可奈何時就會苦笑。知道麽？”蘭尼氣得想要翻白眼了，“那個時候，你其實可以有幾種選擇，每一種都比你做的要好！最普通的就是繼續牽著她的手，一起走！”
艾爾張大眼睛，“啊？可、可以這樣麽？”
“當然可以。更激進一點的選擇是擁抱！因為受到驚嚇之後地球的女性都會本能的尋找堅強可靠的溫暖懷抱，這叫做依賴性！”蘭尼把一摞他收集的影碟書籍摔在已經後悔得要哭的笨蛋面前，“哼，現在你終於明白我給你準備的學習資料有多麽重要了吧？你不是也看了挺多愛情小說麽？為什麽一點常識都沒有？”
他說著翻翻艾爾借閱過的書，然後抱著雙臂冷傲的笑，“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摳腳大叔寫出來的H文你看了有什麽用？！蠢貨，你以為女孩子們真的像這種小說裏寫的這樣，突然間就開竅了想要和男人OOXX了麽？幼稚！還有——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大多是寫給他的讚助者，一位男性。”
似乎還沒有滿足，蘭尼繼續打擊艾爾，“你知道麽，其實當時小白已經在主動了，你甚至可以直接吻她！”
“什麽？”艾爾深吸氣，“可以這麽做？”
“你可以吻掉她臉上的淚珠啊，然後抱緊她輕聲安慰，接著呢，如果她繼續回應你，沒準你還可以……咳、咳。”
艾爾石化了。
一秒鐘後他癱倒在地板上無意識的摳著地毯小聲喃喃。
蘭尼瞥他，“什麽時光機啦！沒有那種東西！”
再笨蛋，再怎麽不開竅，可他還是我的朋友啊。唉。
嘆口氣，蘭尼換個溫和點的語氣，“你想沒想過從女孩子的角度去考慮她的心情和想法呢？”
“有我這種水準的雄性激素水平，好像不太可能吧？”繼續摳地毯毛毛。
“唉，”蘭尼坐在他身邊，“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嗯？你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在網上認識的啦！”蘭尼臉紅一下，“我跟她說了你和小白交往的大致情形，她說你最大的弱點是會把本來可以很浪漫的一件事給弄得十分無趣甚至令人生氣。”
“現在不用她說我也知道自己這種特質了。”繼續無精打采摳地毯毛毛。
“可她也有建議哦！我覺得還不錯。”蘭尼說著打開他的個人電腦系統，墻壁上映出一系列圖片文件包，“這些是少女漫畫，很多女孩子——尤其像小白這樣沒任何戀愛經歷的，心中憧憬的浪漫場面都包含在裏面了！”
艾爾坐起來伸手接受文件，“謝謝你蘭尼，我會認真學習的。”
蘭尼笑著擺擺手，他忽然想起，這好像是他給這位王子做參謀之後，第一次，他的意見被采納。
“好了，你休息吧。”蘭尼推開門正要離開，艾爾又叫住他。
“什麽事？”
“嗯……”猶豫了一下，艾爾還是問了，“蘭尼你知道為什麽情侶們喜歡拉著手走呢？兩人身高、體重、步姿不同，這樣走不是很沒有效率麽？而且雙方都不會太舒服吧？”
“這個啊……”蘭尼抓抓頭，“我也不知道。我們星球的情侶一起出現的情況不多。嘖，這麽一想，就連陛下和皇後也從來沒有拉著手走啊。”
沒錯。賽德維金最彪悍、最著名、收費也最高的雇傭兵夫婦通常都會以標準軍姿一同出現。
“拉手……這種動作連前戲都算不上。唔，還真是不明白為什麽地球情侶會熱衷這個。”
“如果是為了速度一致的話，那麽抱起來走不是更好麽？”
“他們真怪。”
“嗯。”
在艾爾和蘭尼的概念中，這種行為和性不沾邊，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麽它會成為少女漫畫中三個裏程碑的第一個。
啊，順帶一提，看過少女漫畫之後，蘭尼和艾爾才發覺，沒準在小白心裏，戀愛的三個裏程碑不是接吻、撫摸和本壘，而是拉手、擁抱和親親。
這種認知讓他們想哭。
第二天，小白一直睡到快要中午才醒。
艾爾窩在床上看了幾十本少女漫畫，也直到中午才慢悠悠走進廚房。
他和麗翁還有最後一次“討論”，所以也要和小白去圖書館。
吃完早午餐之後，小白換了衣服走下樓，艾爾已經眼巴巴的守在玄關那裏了。
嗯？
這是想要幹什麽？
怎麽看都覺得他好像一只謀劃了什麽很二的事情的哈士奇一面告訴自己要冷靜一面又要立即很二的向主人撲過來的樣子。
唔。
現在好像已經能看到正在身後瘋狂搖動的尾巴了呢。
為什麽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可以把劍收回去了少年們。
不過，繼續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吧。
求留言求花花求長評求霸王票求一切能求的東西。
30章
?嗯……這種躍躍欲試的樣子……
ET又想出什麽新花招了？
我好像有點怕也。
小白一邊想一邊磨磨蹭蹭的走到鞋架旁邊換上她的converse帆布鞋。
答案在這一刻揭曉！
“啊——”她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艾爾以迅速標準的軍人姿勢下蹲、單膝跪地、利落的給她系上了鞋帶。
系鞋帶……
這、這是要做什麽？
“松緊合適麽？”艾爾瞇著眼睛微笑。
眼角和嘴角都要開始抽搐了的小白楞楞，“嗯？嗯嗯。很合適。”
“那我們出發吧！”艾爾歡樂搖尾。
Yes!第一項少女漫畫經典浪漫場面——系鞋帶！完成！
啊啊啊……小白跟在他身後走下樓梯,越發不安。這家夥到底看了些什麽奇怪的東西？一定是蘭尼！一定是蘭尼給他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和正常的少女不同，優等生小白一直到高中還留著男孩子式樣的短發，不僅沒有早戀過，連三次元裏的憧憬對象都沒有過。
她上的那所高中以“T大P大預科”聞名,理科重點班裏男女比例不會比賽德維金星好太多,同班的女生在其他女高中生情竇初開的時候每天捧著的不是臺灣摳腳大叔寫的口袋小黃書或者新條真由姐姐的《霸王愛人》《快感OX》,而是奧林匹克化學、物理、數學題集。
此外,她們班上的男生基本上都面似燒雞,戴著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看待女生的目光絕對不含性激素（蛋蛋酮），而是看競爭對手的敵意目光。
大家偶爾傳閱的漫畫也是燃系少年打鬥漫畫。看完之後會哼一聲把嘴裏的棒棒糖噗的吐在地上然後比個中指的那種。
而且……由於天朝那乍一看略奇葩但仔細想想其實很精明很有遠見的審美,高中校服全都是麻袋式的運動服，耐臟耐磨又耐操，少男少女即將發育成熟的身體都裝在麻袋裏，省得他們胡思亂想青春期荷爾蒙亂竄不好好學習整天想些工口的事情！
最後……小白在高中這段最為重要的青春期裏唯一接觸的和性有關的書籍漫畫都是她一個文科班藝術類的朋友給她的……*類資料。
所以啊，她對性激素不敏感那完全是拜這段慘綠青春所賜！
走到樓下，艾爾又一如既往走在前面，不過，這次他走一段，就會減慢步速，或者幹脆停下來轉過頭溫和的看著小白奮力追上，然後對她溫柔的微笑，再繼續走在前面。
小白走到後來對這種連續追擊式的行軍感到絕望了，這速度比平時還快！
快到圖書館時，她終於喘著氣把外套的扣子解開，“艾爾，等等，我又累又熱！你能不能……”
艾爾嗖一下跑回她身邊，“要我抱著你走麽？”
“嗯？”蠢貨好像又要說什麽不得了的話了……
“這樣我們行進的速度就一致了！”他快樂的解釋，還微笑著伸出了雙手一臉期待。
這外星人的腦回路和我們果然不太一樣。
小白謹慎的問，“你要怎麽抱？我是說，如果我要求的話，但是我現在不是在要求啊！不是啊！”
艾爾雙手放在胸口右側，“這樣！像士兵拯救傷兵時一樣。把你的腰放在我肩上，一手抓住你的一條腿保持平衡，另外一只手還可以隨時應付危機。”
啊……我知道了。《拯救大兵雷恩》《黑鷹降落》還有《阿甘正傳》裏的美國大兵都是這麽抱受傷的同袍的。這些電影都沒看過的話，通俗一點的說法也有，就是扛米袋子的那種抱法。
“可我沒受傷啊！”她真的想知道王子殿下腦子裏在想什麽，“而且，這裏有什麽危機？”
艾爾皺皺眉，“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你們的電影、漫畫裏男人都會這樣抱女人呢？”他把雙手放胸前做個公主抱的姿勢，“這樣子，女生如果穿著褲子還好，穿裙子的話不是內褲都露出來了麽？而且就算是穿褲子，這樣抱會晃來晃去的，真的舒服麽？”
“大概是因為這樣抱他們可以四目相對吧？”這話說出來小白立即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為什麽我要跟你討論這個？還認真的考慮了一秒鐘！好了好了，我休息夠了，我們走吧，我有一些書要趕快借，今天過後學校就放假了，圖書館要新年以後才開門。”
說著她走在前面，艾爾跟過來，他還在糾結著怎麽抱的問題，“非要用雙手抱也不是不可以啦，這樣，這樣就行了，內褲就會被裙子包住，可是——”他轉到小白身前，“那男生不是得用一只手捂著女生的……麽？”說完他臉紅了一下。
小白仰天長嘆，我為什麽要問那麽一句啊！多嘴！
她揮揮手隨口不負責的說了句讓渴望公主抱的少女心碎成渣渣的話，“要麽是那女生想要露內褲，要麽是她想被摸屁股。快走吧，我反正不想被抱著走。”
“哦。”艾爾側首看看小白，她和他說話的態度在一夜之間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是之前保留距離的客氣、迂回，變得直接而坦率。
昨天傍晚時讓她無故發怒又流淚的那些因素暫時蟄伏了。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
這使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剛剛進食，可是胃裏卻仍然有饑餓感。
不管怎麽說，這總歸是好的發展吧？算是，離目標更近一點了？
艾爾收斂情緒，以一貫的冷峻莊嚴姿態走進了圖書館，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在敵人面前暴露任何的迷茫、不安或是失落。而他的敵人馬可，今天即將回意大利，所以必定會出現在這裏。
果然，在麗翁和小白嘰嘰咕咕的說著話時，馬可帶著他用意大利國旗三色帶子捆好的行李箱跑來了。
艾爾溫和大度的看著他跟小白告別，許諾會跑回來過新年。
“( ^_^ )/~~拜拜！”看到馬可被小白面無表情的揮揮之後，艾爾也像小白那樣揮揮，不過是帶著“哼哼快滾蛋吧”的笑容。
艾爾不知道，他親愛的哥哥，首輔大人已經和負責籌建實驗室的特遣隊員博瑞說了，務必要讓這個地球情敵忙得不可開交。什麽招募研究員，購買器材，設立研究課題，甚至做財務報表和每周一次的update交待進度的事情都要讓他做！對了！每周更新的時候還要加上一份30頁的報告！在列會上講給大家聽！
“我希望艾爾可以專註於他真正應該重視的事情，而不是這種無意義的胡鬧，什麽烘焙糕點織毛線之類的。”首輔大人用拳頭支著下巴，“既然已經到地球了，那就入鄉隨俗吧。實在不行的話，給藍佩洛一筆錢，或者給他一個機會去更高級的研究院。”
“是。”博瑞答應著，心中覺得首輔大人的道德觀實在是非常有彈性。
於是，忙得跟騾子一樣的馬可，登上飛往羅馬的飛機，還沒起飛就流著口水睡得十分香甜。這是他幾天來睡得最久的一次。
這一天是聖誕假期前的最後一天，圖書館裏彌漫著一種人心渙散急著回家過年狂歡喝酒吃大餐的激動情緒。
看了幾十本少女漫畫之後，艾爾對於“閨蜜”這個角色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
這個人物有時候是推動劇情和親密度的關鍵！
必須善加利用。
於是，他今天對麗翁反常的和藹。語速緩和，大量使用褒義詞，但是偶爾還保留冷酷兇惡的實質。恩威並施嘛。
麗翁對於艾爾樂意早點讓她回家過節感激涕零。她在極短的時間內從小白的柴犬成為了艾爾的柴犬。所以說……她是M吧？
“聖誕快樂艾爾！我新年時會回來的！”麗翁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始討好主人了，她提議，“小白，新年的時候到你們家開party怎麽樣？你們在小山上，可以看到市中心放的煙花吧？那我們就不用凍得半死跟不認識的人擠在街上看煙花了！”
“唔……這個……”小白看艾爾。
艾爾弗蘭德1號是你的，你覺得呢？可以讓其他人來麽？
“好啊！”艾爾表示同意，同時用眼神發了個問號給麗翁。
柴犬麗翁揮揮手，“那太棒了！我走了！26號那天早上我們在市中心見，一起去逛街！”
“嗯。”小白答應。
走到電梯口，麗翁發條短信給“主人”，party→booze→girl→kiss kiss→maybe more...！聚會→酒→女孩→親親→也許更多……！
艾爾回覆，明白了。那26號逛街是怎麽回事？
麗翁回覆，shopping→tired→rest→drink→date!購物就會累，累了就要休息，然後一起喝點東西，這就叫約會了。也許可以一起看個電影什麽的！電影院裏黑黑的。你懂。
艾爾回覆，我對你改觀了。你在某些方面是個天才。
麗翁嘿嘿笑了。
當天晚上，艾爾已經簽訂了契約，也成了皇家郵政的一名信件分揀員。這可能是有史以來皇家郵政真的有一位皇室成員在服務。
他笑瞇瞇的跟小白坐在一起，滿足的幹著無聊的活，並且很快發現還有意外之喜。
那個叫李川的中國男生在夜班開始一個小時之後哭了。
他遭遇了所有國人出國後最大的噩夢——陪歪果仁練口語！！
而且還是個對某些問題極端執著擅於糾纏不清的歪果仁！
“哥們兒！”艾爾在工頭宣布休息時一巴掌拍在李川同學後背上，“給我講講這個詞的用法吧！”
“什麽詞啊……哥們兒。”李川同學已經快哭幹了。
“我擦，這個詞是和臥槽一個意思麽？它們其實都是*的意思麽？等等，是*還是*的意思？”艾爾同學一臉認真。
“我擦。”李川同學徹底幹了。
這個來之不易的口語練習對象讓艾爾興奮得像個接錯電流的電燈泡一樣閃著白熾化的光，李川的表情則由一開始的“嘿學中文的老外哎”變成“你煩不煩啊跟唐僧一樣”，然後又從“求求你放過我”變成“我上輩子一定幹了很多缺德事，應有此報，我不掙紮了”。
放工之後，艾爾和小白一起回家。
昨天，空蕩蕩的街道，昏黃幽暗的路燈，都讓小白覺得可怕可怖，可是今天，她覺得一切都很寧靜，而且似乎能在清晨並不寒冷的微風中聞到一絲面包店剛烤好的面包香味。
“你聞到了麽？”
“面包味麽？”
“嗯。”
“我們去買面包。”
“你知道店在哪裏麽？”小白拉住艾爾，“還有，這附近什麽時候開了間面包店？”
“不知道。”艾爾鼻尖輕輕動一下，“但是走著走著不就找到了？還是……你累了？你累了我們就先回去。”
“我不累。”小白自己也感到奇怪，昨天這時候她明明覺得自己累得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兩個人在迂回的小巷子裏走了一會兒，面包的香味越來越濃了，沒多久真的找到了一間新開的面包店。
店裏只有兩個人，看樣子是店老板和老板娘的一對中年夫婦。
他們長相十分平凡，不會使任何人記得，是那種只有在面包店裏才會想起他們是誰，走在大街上遇到只覺得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的平凡，可是——
他們在看到艾爾的那一霎那露出極為驚異甚至可以說是驚恐的表情。
31章
他們害怕艾爾？
小白立刻覺得事情不太對。
艾爾長得是很引註目但是各種正向意義上的引註目,絕對跟嚇挨不上邊。
素昧平生,為什麽會這麽怕他？
艾爾也楞了一下,“們認識？”
宇宙間,賽德維金帝國第二王子的知名度很高，但這個發射個同步衛星都是件很牛逼的事的落後星球,認識他的寥寥無幾。更別說是一見到他就一臉如同見到煞神的表情,並且還開始神經質的搖頭的。
這時候想要否認也晚了。店老板只好低著頭謙卑的站好,聲音顫抖，硬著頭皮假裝不知道他是誰,像招呼普通顧客那樣說,“請問可以為們做什麽？羊角面包,還有核桃蛋糕都是剛烤好的。”
艾爾不動聲色，“那就一樣買五個。”
老板娘戰戰兢兢地把面包和蛋糕裝好，遞給小白。
付錢的時候艾爾問，“們要通用幣還是什麽？”
老板和老板娘相視片刻說，“英鎊。們打算這裏定居。”
“很好。”艾爾的聲音低沈，隱隱含著某種威懾意味，“希望可以經常光顧們的店。順便問一句，這附近還有其他麽？”
老板夫婦幾乎是互相抱著發抖了，“沒、沒有。們只是覺得這裏很適合定居。”
走出巷子，艾爾的手機響了，是蘭尼的聲音。
“已經查了，他們沒有威脅性，自己的星球因為遭到卡寧星系聯盟的征用所以才逃出來。”
“他們有任何外界聯系麽？”
“目前沒有。”
“繼續監視他們。”
艾爾說完，對小白解釋，“來地球的事情卡寧星系的不知道。因為的波動能量是通過衛星和待命銀河的幾支艦隊多次轉播回去的，所以他們找不到究竟哪裏。不過，剛才那兩個是從聯盟勢力範圍的小星球來的，不能排除他們是間諜的可能。”
“所以才問他們要什麽貨幣麽？”
“嗯。”
小白跟艾爾身後，第一次覺得其實爭奪銀河系實際控制權的這場戰爭離自己很近。而且，和艾爾相比，自己十分渺小。
地球上的是幸運還是不幸？也許比起那些被迫逃亡的外星，是幸運的。
但如果不是地球的“轉換插座”性質，那麽這場戰爭根本不會發生。
面包拿回家，蘭尼已經做了一壺咖啡等著他們。
三個一邊吃早餐一邊聊天。
蘭尼用羊角面包蘸牛奶，“建議讓博瑞過來，暫時住這裏，他反正要和學校的一直進行會議，讓他過來，提高警戒系數，同時讓索拉把這地區所有的非地球原住民都暗訪一遍，排除有奸細的可能。”
艾爾一手支著下巴，“擔心會有更多的卡寧星系的難民選擇暫時逃到地球。這裏是爭奪的焦點，所以反而最安全。沒錯們可以通過駐月球機動部隊監測逃來地球的口，但是一旦他們著陸之後，就很難繼續追蹤——如果不動用更多資源的話。另外，不讚成讓索拉暗訪，也許反而會引起恐慌，發生意料不到的事情。就先讓博瑞來吧，要過聖誕節了，多一點比較熱鬧。”
“好的。這就通知他。”
小白呆了一刻，“月球已經被們實際控制了？”
“嗯。天然的優良監測點，當然從第一次來地球就控制了。”
“那們的登月……”
ET們立刻流露出“被們發現的話們也不用宇宙裏繼續混了”的神情。
“好吧！”反正月球上插過的那面國旗也不是們家的，無力的揮揮手，小白又問，“們剛才說這一區的非地球原住民，那是說們這附近還住著很多alien？”
“啊……”兩位ET又流露出“不會到現還以為們周圍都是自己吧呵呵呵”的神情。
“可他們都是形麽？他們隱藏們周圍？他們都長什麽樣？等等！到底有沒有黑衣啊？”小白一想到那麽平凡的面包店老板夫婦居然是ET，而她現還吃著ET做的面包，心中就萬馬奔騰，等、等一下……那兩個ET做的面包……是用地球的方法和原料吧？
倆ET又一同用面部肌肉表達“姆~這個孩子真的好天真還黑衣呢……”。
“他們不一定都是形，即使是，也可能沒有們和們的相似程度這麽高，但是通過佩戴、使用簡單的擬態裝置，他們可以選擇暫時性或永久性的偽裝成們的樣子，又或者更簡單的，找到合適的地球，殺掉，借用他們的身份和外貌。”艾爾耐心解釋，“之前不是跟說過蛇夫星座的幾千年前就有擬態器了麽？現更進步了，機器不會比們用的助聽器更大。”
啊……
“什麽叫借用外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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