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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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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銀座四丁目,三越大廈。

一家家富麗堂皇,華美高雅的奢侈品店逛下來,彌夏挽著柳生的胳膊賴在Dior店裏的沙發上,揉著酸痛的小腿,說什麽也不肯再起來了。

“哥哥,你就讓我再休息一下嘛!”彌夏晃了晃他的胳膊,撅著嘴開始撒嬌。

“可是接下來我們還要去Vivier取你跟媽媽在那裏訂做的鞋子,還要去跟Sacher-torte的糕點師敲定蛋糕的樣式,還有請柬,東京有幾家重要的貴賓需要我們親自送過去……”

彌夏滿頭黑線的看著嘮嘮叨叨,不知什麽時候起變成“管家公”的柳生比呂士,此時此刻哪裏還有一點“立海大第一紳士”沈穩優雅、沈著淡定的樣子?

“Stop!”彌夏及時打斷了他,再說下去他們今天幹脆不用回家了,“這些事情都可以交給金田管家,難道哥哥忘了,我們今天出來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麽了嗎?”

沒錯,此時坐在高檔服裝店裏的沙發上,相偎在一起的那對絕世出色的兄妹,此行的目的正是要為彌夏選一件稱心如意的禮服,為了她即將到來的生日晚宴。

“好吧,那選了這麽久,有喜歡的嗎?”柳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一直打網球鍛煉身體的他倒並不覺得很累,但如果妹妹覺得辛苦,他很樂意陪她休息一會兒。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原來陪Lady逛街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至少當他看到彌夏一件件地試著禮服,挑選配飾的時候,竟也感到很有意思,他也樂於給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總之,比當初被母親“奴役”的時候可是開心多了。

“哪件都無所謂啦,我又不挑。”彌夏嘟囔著,一雙小手仍不停地揉捏著腿肚。她是真的不在乎穿什麽,只要不太離譜,與自己的身份相符就可以了。但是她家哥哥今天不知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麽的,拉著她一家家地挑選、試穿,半天竟沒一件滿意的。她挑得眼睛都快要花了,可哥哥的興致絲毫不減,彌夏忍不住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只是單純地想要看自己穿各式各樣禮服的樣子?

“柳生少爺,柳生小姐,這幾件是今天上午剛剛空運到店裏,巴黎最新定制的禮服,請兩位看看是否有滿意的?”柳生家族的一對兄妹大駕光臨,Dior店長自然親自接待。清一色絲質白襯衫黑色西褲,禮貌得體的服務生推著一排衣架過來,上面掛著幾條剛剛拆封的手工禮裙,在棚頂水晶吊燈的閃耀照射下,熠熠生輝。

彌夏起身,來回看了看,最後指著一件樣式最簡單的湖藍色薄紗小禮服,“就它了!”

“小夏,不再看看別的了,這麽多款式,挨個試試吧!”柳生急忙起身,他還沒看夠妹妹身穿各種禮裙的美麗樣子呢!

“絕~對~不~要!”彌夏咬牙切齒地回答,她現在已經無比確定,她家哥哥從剛才開始就只是把她當做洋娃娃,在玩換衣服的游戲罷了!

“呃……那好的,我這就派人包裝好,今晚就會送到貴府!”店長略微欠身,感謝他們的光臨,並安排手下的店員帶著柳生去刷卡。在指揮著店員整理好禮裙的同時,他偷偷地朝已經走到店門口的彌夏望了一眼。那位就是柳生家鼎鼎有名,剛剛回國的大小姐麽?嘖嘖,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明眸皓齒,顧盼神飛,眉清目秀,顏如舜華,小小年紀,竟已隱約顯露出傾國傾城之姿!

彌夏站在店門口等著柳生,有些無聊地掏出手機看了眼,沒有短信沒有電話,很好,仁王雅治那個家夥還真是把她忘得徹底。今天本來他也是要來的,結果仁王大姐一聲傳召,他就不得不跑到東京大學的攝影社團賣苦力去了,到現在都沒空聯系她,看來是被奴役得不輕啊……

其實剛才的那件禮裙自己並不是太滿意,彌夏微微努著嘴巴,心裏有點小小的不高興。雖然那件湖藍色的小裙子也很漂亮沒錯啦,但是自己的生日宴哎,她也想打扮得美美的然後讓所有人都驚艷呀,可是沒有辦法,這都逛了大半天了,一件稱心如意的也沒有,只得無奈地選擇“退而求其次”。

“忍足,你轉了大半天到底在找什麽東西,啊恩?”

一道低沈但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句尾微微上揚的語調帶著不經意間的高貴與優雅,立刻牽動了彌夏的神經,讓她忍不住轉頭想要看看,究竟是誰能擁有這麽好聽的嗓音。

呵!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驚才風逸、才貌雙全的人啊!彌夏仔細打量著那頭飄逸清爽的紫灰色短發,那張俊美迷人宛如妖精一般的玉顏,那驕傲尊貴堪比王者蒞臨的非凡氣勢……什麽叫玉樹臨風、貌比潘安,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啊恩,沈醉在本大爺的美貌裏了?”跡部伸手壓住鼻梁,帶點兒審視的目光淡淡地瞥了眼彌夏。剛才就發現Dior精品店的門口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卓爾不凡的氣質,美麗沈靜的面龐……一瞬間跡部有些失望,原來,也是一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花癡麽?

彌夏瞇眼,見過自戀的,但沒見過像他這麽不知東南西北的。她是誰?她柳生彌夏可是堂堂柳生家族的大小姐,英國貴族米德哈伊爾夫人的親外孫女,先別說哥哥網球部的那幫妖孽們,單是三年如一日地對著Reynold那張絕世臉蛋,她也早就練成一身免疫力,再絕色的帥哥放在面前也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所以……就憑他?

“好久不見,忍足君。”彌夏上前幾步,正統大家族的世家小姐標準的問安禮,臉上的笑意不多不少,彎腰的角度剛剛好,她笑意盈盈地看著忍足,完全忽略掉了他旁邊那只閃閃發光的生物。

“呃……好久不見,柳生。”忍足拼命忍住了唇邊不斷放大的笑意,跡部已經隱隱黑臉了,他可得小心一點,別撞在槍口上了。

“柳生是在來這裏購物嗎?”

“嗯,跟哥哥來取下個星期會用到的禮服。”彌夏想起了包包裏的請柬,趕忙拿出來遞給他一份,“下個禮拜天是我的生日,忍足君如果不忙的話,就請一定要來參加哦!”

“好的,我會去的。”接過那張漂亮精致的白色卡片,忍足看了眼神色愈發不佳的跡部,忍不住笑著搖搖頭。這個柳生彌夏,還真是……把跡部忽略得有夠徹底啊。

“哼,生日宴會嗎?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懇請柳生小姐賞光,受到邀請呢?”

“當然可以,能邀請到像您這樣優秀的人是我的榮幸!”彌夏溫文有禮地扯起一塊裙角,行了一個高雅標準的歐式宮廷禮,“但是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啊恩,跡部,跡部景吾,好好記住了,這就是本大爺的名字!”

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人來仰望的,所以他們縱使有著狷狂邪魅的霸氣,狂傲無邊的性格,也是被允許、被縱容的,因為他們生來就應該是那樣。彌夏望著眼前這個從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最頂端的人,暗暗想到。

又從包裏拿出一張白色請柬,彌夏雙手遞了過去,“那麽就請跡部大爺賞光,我在那天恭候著您的大駕光臨!”她調皮地用上了所有敬語,總算讓他不再介意自己剛才的有意忽視。跡部轉頭看了忍足一眼,那微微揚起的唇角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笑意,只有多年相處的好友才能讀懂其中的意思。

‘這樣精靈剔透的女孩,難怪這次你會上心。’

‘可別冤枉我,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就是很普通的朋友。’

‘少來,你忍足侑士會在乎別人有沒有男朋友嗎?還普通朋友,你要是有那麽純潔,冰帝也不至於有一半的女生失戀了。’

一來一往的眼神交戰中,跡部就已經暗損了忍足幾個來回。忍足無奈地推了推眼鏡,都怪他素行不良,現在就算想“小清新”一把,估計也沒人相信了。但是柳生彌夏麽……忍足瞇眼仔細觀察著正在跟跡部相談甚歡的女孩,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有魅力,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讓跡部產生好感,她好像是第一個。但是自己會“上心”嗎?忍足挑眉,誰知道呢……

“小夏,我已經好了,現在Sacher-torte應該還沒有關門,速度快的話還趕得上你喜歡的巧克力蛋糕……”柳生急急忙忙地走出來,一邊查看手表一邊緊密地安排接下來的行程。但是,當他看到妹妹正在交談的人時,卻不可避免地楞了一下。

是真的吃驚,那個高傲華貴的“冰帝之王”,竟然一臉“相見恨晚”的樣子?而且對象還是自己的妹妹?

“哥,這位是跡部君哦,我剛剛認識的朋友。”彌夏轉身給他們互相介紹,她自己也沒想到,只不過是幾句閑談,竟然讓她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她跟跡部的磁場竟意外地吻合,思想行動都很合拍,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早有耳聞,東京的冰帝之王,幸會。”柳生比呂士又恢覆成一副優雅紳士的派頭,有禮得體地伸出手跟跡部握了握,然後站回彌夏身邊,輕輕環住她的肩膀。

“啊恩,立海大的黃金雙打,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跡部淡淡笑了一下,雖然早就知道她是那個柳生家族的小公主,但他沒有想到,她的一言一行,就連思維模式都跟自己如此相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知己”?

彌夏和忍足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兩位不覺間上升到“校級禮儀官方問候”的男生,不免覺得好笑。彌夏當機立斷,挽起柳生的胳膊迅速跟他們告辭了。再這麽下去,她很怕這兩人待會兒會來一句“既然遇見了那不如來一場對決吧”!畢竟在這幫腦中只有網球的少年裏,發生這種情況還是很有可能的!

“柳生彌夏,意外地很華麗嘛!”跡部望著那道漸漸遠去的倩影,眼前回放著女孩剛才的音容笑貌,忍不住點頭稱讚。

“怎麽,跡部大爺看上了?”忍足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頭一次看見柳生那麽開心的樣子,就連他跟她認識了那麽久,都沒有他們這麽熟絡,跡部這個家夥該不會也動了“凡心”吧?

“收起你那不華麗的猜想,你以為本大爺是你,喜歡四處留情,啊恩?”跡部有些嚴厲的望了他一眼,隨即立馬發現了他情緒上少有的波動。紫灰色的眼眸滑過一道亮光,忍足郁悶了?看來這個不華麗的家夥,這回是終於遇到對手了!

“怎麽會跟他們認識的?”柳生任由妹妹靠著自己,在乘坐觀光電梯到達底層的時候,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忍足說來話長,至於跡部嘛,剛剛嘍!”彌夏輕快地回答,雙眼笑瞇瞇的,顯然心情不錯。

“你很喜歡他?”柳生挑眉,如果被雅治看見了她現在的這幅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吃醋?

“嘛嘛,只是希望能跟他成為很好的朋友啦,”彌夏撅著嘴解釋,可惡的老哥,就是喜歡嘲笑她,“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能成為跡部景吾的朋友,成為被他認可的人,那可是一件非常幸福、非常了不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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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九日,日本中學生網球聯賽全國大賽決賽,衛冕冠軍神奈川立海大對上了關西強校四天寶寺,經過緊張激烈的三個半小時的角逐後,立海大成功衛冕,完美地贏得了這場勝利!

當單打二的仁王雅治從賽場上走下來時,全場都沸騰了。他帶著一身的汗水與熱氣,卻絲毫無損這位奠定了勝利的英雄帥氣逼人的偉大形象。在滿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他徑直走向自己的隊友,與他們一一擊掌,臉上洋溢著的是最真實的興奮與喜悅。

人群中的口哨聲喝彩聲響成一片,走過一排隊友,最後來到了站在最末端的女孩跟前,顧不得滿場驚訝的抽氣聲,只是定定地註視著她。

“雅治?”剛運動過後的男孩氣息還不平穩,額前幾縷汗濕的白發貼合著光潔飽滿的額頭,平添一股邪魅。他專註而又深情的眼神牢牢鎖定自己,讓她不由動心。

“這場勝利獻給你,我的幸運女神!”

仁王幸福地笑了,然後在滿場的尖叫聲中緩緩低頭,輕輕地吻上了她早已紅透的臉頰。

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像“全世界都是你的,而你則是我的”?彌夏傻傻地想著,被他的高調行為完全震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那對深情的眼眸一點點染上了濃濃的笑意,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該死的狐貍“非禮”了!

她感到害羞,但是心裏還是很不爭氣地感覺十分甜蜜。只不過……如此高調地“示愛”,恐怕將來開學以後,自己清閑安寧的日子就要被打破嘍!

頒獎儀式結束,滿載榮譽而歸的立海大正選們接受完全場觀眾的祝賀與歡呼後,此時正有條不紊地收拾著各自的東西,準備立即返回學校。今年的全國大賽是在神奈川舉辦的,就在自己家門口自然方便很多,他們決定今晚就先好好回去休息一下,一切慶祝活動全部留在明天。

以白石藏之介為首的四天寶寺的球員走過來告別,雖然很遺憾沒有拿到冠軍,但是剛剛的比賽很精彩,這群少年也輸得心服口服。嘛,大不了回去好好訓練,明年再戰!

“真是一場令人難忘的比賽,幸村君,多謝指教了!”

“哪裏,不過沒有看到白石部長的比賽,真是遺憾!”

“呵呵,是你們的球員太優秀了,”白石轉頭望了眼正在跟彌夏打鬧的仁王,“親眼領略到了立海大欺詐師的可怕,看來回去以後我們更要加緊訓練了。”

“啊,期待明年能與你們再戰。”幸村微微一笑,頗有王者之風。今天的總體比分是3-1,雖然立海丟了一局,但還好單打二的仁王及時“壓住了場子”,沒給對方部長出場的機會,相應地,也讓自己悠閑到了最後。

“柳生桑,我把這個給你。”

彌夏聽見有人叫自己,擡眼望去的時候竟發現四天寶寺的忍足謙也正拿著一支寶藍色領帶夾遞到了自己面前。

“哎?我的領帶夾!忍足君是怎麽找到的?”彌夏驚喜又驚訝地接過那個失而覆得的“寶物”,欣喜地望著他,雙眼充滿了感激。

“上次在四天寶寺的食堂門口撿到的,本打算第二天就還給你,可是沒有趕上你們的列車,所以這次我特意帶到關東來了。”

“真是太謝謝忍足君了,這個領帶夾對我意義重大,能夠找回來真的很高興!謝謝!”

“哈哈,不用那麽客氣啦……”

雖然他幫忙撿回了她的東西,是應該表示感謝沒錯啦,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麽耀眼啊?仁王不滿地稍微往回拉了拉彌夏,扣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可是聲音大小已經足夠讓忍足謙也聽到。

“走吧,大家都在等著我們呢。”

“哎?”彌夏詫異地回頭,確實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丸井學長正在拼命躲避著那個金色小春的騷擾,柳學長已經聯系好了校車,正招呼大家離開。

“那麽忍足君是馬上就要回大阪了嗎?”

“嗯,今天下午的車,票都訂好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好好謝謝你來著。”

“嘛嘛,都說了不用那麽客氣,如果柳生下次再來關西,可一定要記得找我出來玩啊,我帶你去道頓堀吃最正宗的小吃!”

“那好吧,就這麽說定了。如果忍足君下次來神奈川,也一定要通知我,雖然不及關西的種類繁多,但是這裏也有許多美食呢!”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仁王一臉不爽地看著三言兩語就已經確定好下次“約會”地點和內容的兩個人,臉色又陰沈了幾分。他就納悶了,怎麽總有那麽多的“蒼蠅”喜歡圍繞在他的女朋友周圍啊?不行,看來以後還是得把她看得緊點!

告別了四天寶寺一行人,立海大的各位登上校車,準備返回學校。今年的網球聯賽終於落下了帷幕,立海大以又一個冠軍完美地詮釋了什麽才是“王者”。那混合著汗水與歡笑的成績在功勞薄上記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在如此青春美好的年歲裏,他們如此有幸,能夠跟自己的隊友一起創造出屬於他們的輝煌,該是怎樣的驕傲與難忘?

在回程的巴士上,大家笑著鬧著混成一團,年輕的笑臉上寫滿了對未來的期待與興奮,他們已經約定好了——明年的全國大賽,立海大還要奪得冠軍!

“王者立海大的三連霸”,在這一刻成為了他們共同的夢想,共同努力奮鬥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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