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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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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恰逢一年一度的“夏日祭”,晚上箱根會有盛大的焰火晚會。下午大家在民宿覆習功課,所有人都按時完成了學習內容,當然,切原除外。所以當最後大家都換好浴衣,穿著木屐準備出門的時候,只有他被留了下來,不用說,當然是快要郁悶死。

夏日祭的活動跟以前在神奈川參加過的祭典沒什麽區別,一樣熱熱鬧鬧人山人海的夜市,一樣晴朗璀璨光華流轉的夜空,不同的是這一次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特別的人。彌夏轉頭,男孩俊美的側臉映入眼簾,那是她無數次用目光細細描繪過的輪廓。

“帶你去個地方?”仁王牽著她的手,看似詢問,實則邀請。

“好啊。”彌夏欣然答應,祭典什麽的早就覺得無聊不想再逛了,其實只要是跟他在一起,自己去哪都無所謂。這麽一想彌夏瞬間呆了下,是不是有些矯情啊?

“你要帶我來的就是這裏?”她跟著仁王上了一個地勢較高的山坡,從這裏剛好可以一覽夜市的全景,動態視力良好的彌夏瞬間捕捉到了正在章魚燒攤位前大口咀嚼的赤也和丸井前輩。

“以前每次來箱根,我總會到這呆一會兒,很安靜,不會受人打擾。”仁王拉著她找了一塊幹爽的草地坐下,順勢將她圈在懷裏,低頭嗅了嗅好聞的發香,眷戀地閉上眼睛,這一刻的感覺是那樣滿足。

“這麽說我來到了你的小天地?”彌夏笑笑,他在自己耳邊和脖子處嗅來嗅去,弄得癢癢的。但她又不想躲開,因為這一刻實在太過親密美好,美好到她以為是夢,輕輕一碰就破了。

“不只是我的小天地,我的身邊,我的心裏,我今後的人生,都需要有你,有你的存在……”

轟——

今晚第一顆焰火突然綻放,巨大的光線照亮了天地,璀璨耀眼勝過滿天繁星,倒映在她的眼瞳裏,寫著滿滿的震撼。

今後的人生?他居然把她規劃到他今後的人生裏了?彌夏感動地望著他,眼眶有些濕潤,嘴角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仁王也笑了,笑容甜蜜,充滿了對未來的自信與期待。她是他認定的人,愛著的人,是他想要拼盡一切努力對她好的人,所以他希望她不僅僅只是存在於他的現在,還會出現在他的將來……

陸陸續續又有好多焰火相繼綻放,一時間墨藍的夜空變得五顏六色、五彩繽紛。在這遠離鬧市,安逸靜謐的一方小天地裏,一對年輕的戀人相擁而吻,定下了那個將會綿延一生的約定。

從焰火大會上回來,眾人意猶未盡,興致勃勃地邊談論著剛才的趣聞邊走進了民宿的大廳。所有笑談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家驚訝地望著那個怎麽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奇怪她怎麽會在這。

“莉香?”幸村喊了一聲妹妹,也在納悶怎麽會在這裏看見她。

“哥?你回來啦!”正坐在大廳茶幾旁,靠著軟墊給小海帶講英語題的女孩擡起頭,看見這一大幫人自然驚喜萬分。“大家好啊!”

“莉香?”

“莉香!”

“呵呵,莉香來啦!”

等大家七嘴八舌地打好招呼,幸村總算有機會仔細“盤問”,弄清妹妹為什麽會突然跑到這裏來。

原來莉香馬上就要赴英國留學了,她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英國皇家芭蕾舞學院的邀請,留學兩年。不過可惜的是她的老師不是Anna,但皇家芭蕾舞學院人才濟濟,從來不乏優秀的老師,相信無論是哪一位,莉香跟著都不會錯的。

“所以我這次是來向大家辭行的,特意趕過來的哦!”莉香笑瞇瞇地看著每一個人,就要離開了,兩年呢,還真是有點兒舍不得大家。

“什麽時候走?”幸村用手梳理著妹妹的長發,語氣十分溫柔。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準備比賽,忽略了這個從小到大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愧疚,這麽重要的事,他竟然幾乎是最後知道的。

“明天下午的飛機,正好你們合宿結束後還可以去幾場送我。啊,不準不去哦!”莉香揮了揮小拳頭,頗具威脅地眨眨眼,逗得大家都笑了。但一想到明天以後就不能經常見了,不約而同地,所有人都感覺有些傷感。

彌夏站在大廳的一角,安靜地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囑咐著莉香註意事項,嘮嘮叨叨地告訴她要早些回來,不要隨便搭理那些英國男孩……突然間感覺她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有夢想,就有機會去實現;有抱負,就有勇氣去追求,不像她……

突然感覺肩上一沈,熟悉的氣息再次將自己包圍,稍微向後倚去,放心地將所有重量交付給他,感覺剛才還酸得發痛的心似乎沒那麽疼了。

“別胡思亂想。”仁王眼神暗了暗,這裏恐怕只有他知道她的秘密。她腳上的隱疾一直是一塊心病,雖然不說,但如今看著莉香如願以償地走上芭蕾舞演員的道路,心裏是羨慕的吧?明明她也可以,明明她擁有更多天賦,但是……

“我沒關系的。”彌夏拍了拍環住自己的胳膊,柔聲回答。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擔心,雖然的確有點失落,但已經不再像最初那樣難以釋懷了。畢竟她還年輕,未來不一定就只有舞蹈這一條路適合她。

“餵餵,彌夏,我們好不容易能見一面,你就別再跟仁王學長膩著了好麽?”莉香越過眾人看到了角落裏正恩愛甜蜜的情侶,再一想自己哥哥那不為人知的感情……唉,彌夏不能做自己的嫂嫂,真是太可惜了!

“呵呵,我這不是看你跟大家聊得愉快,不忍打擾嘛!”彌夏笑著走了過來,挨著莉香坐下,“什麽時候過來的?”

“你們走後沒一會兒就來了,聽赤也說你們都去逛夏夜祭了,所以就跟他在這裏一起等你們回來。”

“哦……話說莉香真是厲害哎,你一出馬講解,赤也的英文作業就全寫完了?”彌夏拎著切原的作業本嘖嘖讚嘆著,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為什麽她一給赤也講英語他就睡覺?

“呵呵,或許是我們比較投緣吧,餒,赤也?”莉香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切原,誰知這家夥竟不知什麽時候睡了過去,莉香一撅嘴,竟不知究竟是該氣還是該笑。

“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彌夏,讓莉香跟你一個房間可以麽?”柳蓮二詢問地看向沙發上的兩個女孩,今晚母親回家裏了,所以民宿這邊暫由他管理。

“沒問題,走吧莉香,我帶你去看看房間。”彌夏說著就牽起了莉香,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就跑上樓了。

“你們說兩個女孩子聚在一起會談些什麽?”

“反正不可能是談網球。”

“不如我們去聽聽看吧!”

“丸井,你什麽時候變得跟仁王一樣沒品?”

“餵餵,你什麽意思啊搭檔?”

柳生淡定地扶了扶眼鏡,眼看著大家的註意力都轉移開了,該上樓的上樓,該收拾的收拾,他拽住剛要離開的仁王,面色嚴肅地看著他。

“雅治,你跟小夏之間……沒有事情瞞著我吧?”柳生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仁王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但神色還是保持如常。“搭檔指的是什麽?若說著兄妹嘛,是跟情侶差了一層,嘿嘿,開玩笑啦!”眼看著柳生黑臉,他也不敢再鬧了,“我們哪能有事瞞著你啊,你可是我們尊敬敬愛的兄長大人,你說是不是?”

柳生眉頭略皺,沒有出聲。

仁王詫異地看著他,“搭檔,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啊?”

“……直覺。”他就是感覺小夏和仁王有事瞞著他,但願是他想太多了。

你的直覺還真準。仁王偷偷擦了擦汗,什麽時候搭檔的洞察力竟然這麽厲害了?改天得找個時間跟彌夏好好商量商量,腳傷的那件事一直這麽瞞著也行不通啊……

彌夏幫著莉香整理好床鋪,兩個女孩相攜去泡了溫泉,等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

“當時聽說你跟仁王學長在一起了,還真是有點吃驚呢!”莉香抱著枕頭,看著身旁同樣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孩,漆黑的大眼睛裏依然寫滿了好奇。

“你是說我為什麽會喜歡雅治?”彌夏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試探著詢問。

莉香點點頭,這個問題可是困擾了她好久的。她一直不能理解,憑借她家哥哥的風華絕代、風姿卓越、風華正茂、風起雲湧(這個不算)……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只看起來就壞壞痞痞的白毛狐貍了?

彌夏垂首,經過莉香如此認真地詢問,她才想起,自己似乎一直也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會喜歡他,為什麽一定就是他,她好像真的沒有好好考慮過哎……

“彌夏?彌夏?”莉香推了推顯然在發呆的女孩,喚回了她的註意。“我是不是問得太多了?對不起,我……”

“沒關系,我只是在想究竟應該怎樣回答才恰當。”彌夏搖搖頭,將蜷起的雙腿放平,雙手交握著,看著莉香的眼裏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執著。

“為什麽會喜歡他……我想,就因為他是仁王雅治吧!?”門外一個人的嘴角輕輕揚起,勾起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哎?那是什麽意思?”莉香被搞糊塗了,實在弄不懂她想說什麽。

“因為他是仁王雅治,也只是仁王雅治,所以我喜歡他。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地點,但就是在那個很微妙的點上,他打動了我,然後……”

莉香正聽得興致勃勃,結果彌夏卻突然不說了。只見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然後示意莉香跟自己一同朝門邊輕手輕腳地移去。

彌夏的手搭上木門的把手,然後當機立斷,猛地拉開了木門。

“咚——”

“咣——”

“哎呦疼死我了~~~”

兩個女孩滿頭黑線地瞪著這幾位瞬間跌進門的學長,小火苗蹭蹭地上漲。

“啊,太差勁了,居然偷聽女孩子講話!”

“就是啊,學長們真的好過分!”

彌夏和莉香站在門邊,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幾個,除了幸村能明哲保身地站在一米之外,其餘人都無一幸免地落在一起,而這之中居然還有她一向敬重的真田學長和哥哥,這個世界怎麽了?

莉香氣急,拿起一個枕頭就丟了過去。哼,竟敢偷聽墻角,可惡!

呼嘯的大白枕頭一下子砸中了剛爬起來的真田,於是莉香看著掙紮無用再次倒下的鐵面副部長,小心肝顫了顫,悄悄躲到彌夏身後了。彌夏雙眼隱約泛紅(被氣的),真是想不到,連真田學長這麽正直的人都被他們給“同化”了,今天她就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莉香別怕,去把屋裏所有的枕頭都拿過來!”說話間一個枕頭“嗖嗖”飛了過去,這次毫不客氣地砸中了她親愛的男朋友。彌夏嫵媚一笑,行啊,敢跟著外人一起算計本小姐了是吧,這回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莉香別怕,哥哥來保護你。”幸村樂呵呵地拎著不知從哪找來的兩個枕頭,十分淡定地站進了彌夏她們的隊伍。同樣淡定的還有柳生、仁王。吃了彌夏一記的仁王立刻“乖巧”的跑過來,討好地笑著,就怕她下一秒把自己當成枕頭丟出去。

於是乎,這場本應是“偷聽女孩間的悄悄話”的沒品事件,不知怎的就演變成了“枕頭大戰”。幸村、柳生、仁王再加上彌夏和莉香五個人組成的“兄妹情侶”組,正好跟網球部其餘五人組成的“立海少年組”分庭抗禮,勢力均衡,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在這場前無古人,後可能有來者的枕頭大戰中,其慘烈、殘暴的程度不亞於一次大規模的戰爭,又由於其太過血腥暴力,所以在這裏我們僅僅截取幾個精彩有愛的片段描述一下。

場景一:

幸村和真田這對網球部至高無上的領導者這次站在了不同的陣營。開打前幸村就先下手為強,提前封閉了真田的五感,讓他動彈不得,更別提什麽丟枕頭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切原那個冒失鬼,為了躲避彌夏的攻擊,將真田撞到了一邊,恰巧打破了他“滅無感”的進程,以至於真田沒一會兒就恢覆過來了。

恢覆神智的真田弦一郎幹的第一件事是不經過大腦的,當然已經身處的戰鬥環境也由不得他。只見他頗具氣勢地從切原手裏搶過一個枕頭,還沒看清對面是誰,就大力一揮砸了過去。

由於沒有料到他真的敢砸自己,幸村自然沒有躲過這一劫。而切原因為被真田搶了枕頭,一時間沒有了防身的武器,彌夏一個大力抽擊襲過來,正中切原的罩門,於是乎,小海帶就這麽倒下了。“立海少年組”退下一個人。

而真田則震驚地呆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竟然“打”了幸村。

“呵呵,真田……”幸村笑了,一瞬間猶如百合花般閃亮耀眼,“你膽子不小嘛……”

於是……“立海少年組”被迫再退出一人。

場景二:

作戰前他們還開了一個短暫的小組作戰會議,討論的結果就是由他們之中實力最弱的莉香去對付對方陣營中最好應對的丸井。

究竟是誰說文太哥哥好對付的?莉香苦著張小臉,東躲西藏,不停地逃避著丸井的攻擊並且毫無還手的能力。嗚嗚,哥哥你在哪呢,快幫幫我呀!

“看我的走鋼絲——天才吧!”丸井擲出一個枕頭,貼著門框就飛過去了,當真是高一分會掉下來,矮一分又不夠精彩。只是,以這樣高度飛過去的枕頭,能打到身材嬌小的莉香嗎?

柳生長臂一伸,牢牢接住了飛過來的枕頭,然後低頭粲然一笑:“正好子彈不夠了,多謝啦~~~到這裏游戲結束了,adieu!!”

兩個潔白的枕頭被柳生帥氣地擲出,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與速度,一個砸中了還在蹦跳著的丸井,另一個砸中了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而忽略了自己的桑原。於是,“立海少年組”現在只剩柳一個人在戰鬥。

“噗哩,搭檔,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才是我們之中最可怕的人。”

紳士淡定地一扶眼鏡:“多謝誇獎。”

大家:“……”

場景三:

敵方只剩柳蓮二一個人,那就好辦多了,但這位立海大的“軍師”看上去可是一點都不著急。

柳依然無比淡定地站在那裏,他的對手是仁王,但是仗打到了現在,他們誰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柳是以絮絮叨叨的數據分析作為掩護,實際是在尋找可以一招斃命的機會;仁王呢,他被柳念得頭暈,根本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動手。

“當你想襲擊我的右邊時,我會朝左邊躲去,但如果是你的話肯定會想得更覆雜一些。你大概會讓我以為你要攻擊我的右邊,實際上你想攻擊我的左邊,而我往左邊躲去的時候就正好中了你的圈套,但是這本身也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或許你沒有想得那麽覆雜……”

眾人都開始打哈欠了,這種毫無營養的“數據分析”究竟要進行到什麽時候啊?

就在大家都快昏昏欲睡的時候,柳看準時機,揚手就要給仁王最致命的一擊。

“雅治小心!”彌夏大喊一聲,說時遲那時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柳蓮二已經被枕頭砸中了。仁王剛才還是兩手空空的,他究竟是什麽時候把枕頭抓在手裏的?

仁王得瑟地撩了撩小辮子,然後神秘一笑:“嘛,欺詐師的秘密,無可奉告!”

就這樣,這場奇怪但不失有趣的枕頭大戰最後以“兄妹情侶組”的大獲全勝告終,這個不算太平的夜晚終於漸漸歸為平寂。

直到多年以後,當所有人都各奔東西,大家再也不能經常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還是會時常想起那個夏日的夜晚,在清風徐徐花香撲鼻的美麗箱根,綻放絢爛了整個天空的焰火,那場戰鬥激烈的枕頭大戰,以及那響徹了整棟民宿的朗朗笑聲……

第二天收拾妥當,大家跟柳伯母告別後,就乘車離開了箱根。在回家前他們還要先去一趟東京的成田機場。今天是莉香去英國留學的日子,彌夏望著湛藍的天空,雖然心不再痛,但她還是羨慕莉香的。能夠有機會追逐自己的理想,那該是一件怎樣幸福的事。而她呢?她的夢想又是什麽?

“莉香,到了倫敦一下飛機就要給我們打個電話,告訴我們你平安抵達了。”

“知道了媽媽,放心吧。”

“莉香,這次你自己要求去英國歷練一番,完全不靠幸村家的名氣……爸爸希望你能成功!”

“一定會的,爸爸就請放心吧!”

“莉香要時常給哥哥打電話哦!”

“知道啦哥哥大人!”莉香滿眼歡喜地看著愛她寵她的家人,再次感到無比幸福。視線稍稍偏轉就看見了站在朋友圈裏的彌夏,以及攬著她肩膀的白發男生。莉香猶豫了一下,最後咬了咬牙,還是鼓起勇氣決定把心底的想法給說出來。

“哥,你就打算這麽放棄了嗎?對於彌夏,你也是喜歡的吧?”

幸村看了眼伏在耳邊悄悄詢問自己的妹妹,鳶紫色眼睛裏明明滅滅,那一瞬間劃過了太多太多的情愫,他自己也已經有些分不清楚了,究竟哪些是喜歡,哪些是關愛,哪些是祝福,哪些是心痛……

“唉……算了……”莉香不忍自己的哥哥露出那樣的表情,她擺擺手,語氣又變得輕松歡快起來。“如果我在英國被人欺負了,哥哥會第一時間過來幫我嗎?”

“我相信莉香一定有自己解決的能力。”幸村伸手拍拍她的頭頂,臉上也恢覆成了一貫的溫柔。

“切~~~就知道會是這樣……”莉香嘟囔了幾句,她家哥哥從來都是這麽冷靜,冷靜得都近乎有些冷酷了,怎麽外面還有那麽多的女孩子說他溫柔可親平易近人呢?實在是太不能理解了!

這時彌夏走了過來,剛才大幫朋友圍著莉香,她沒有機會過來好好告別。

“莉香,在英國一個人萬事都要小心,”彌夏拉過她的手,塞給她一個小紙片,“這是一位我在英國居住時認識的朋友,上面有他的電話和住址,如果……如果遇到了什麽麻煩,那就去找他吧,不必客氣,他一定會盡全力幫你解決的!”

“彌夏……”莉香感動地望著她,這個跟自己年紀一般大的女孩,卻似乎總是要比自己成熟懂事,穩重得多,而自己竟然也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有點兒依賴她了!偷偷瞟了眼哥哥,莉香心裏再次怨念——啊啊啊哥哥啊,你為什麽不把彌夏追到手啊,不管啦,人家想要喊她嫂嫂嘛!

飛機起飛,留下一條綿延不斷的思念,漸漸地,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藍天的盡頭。

願你幸運,莉香。

彌夏擡頭註視著那對慢慢遠去的,承載著莉香的夢想,也承載著她的夢想的潔白機翼,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而她,也該去尋找新的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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