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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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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無語加無奈地瞪著眼前這座“人塔”,一只手叉著腰站在墻邊,已經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感覺了。這幫人就這麽喜歡鬧騰嗎,也不考慮一下明天的訓練是否會受到影響,他們可是要在三點鐘就起床爬山的,現在都快要到兩點了,再不躺下就真的不用睡了。

問題的關鍵是幸村和柳居然也參與了進去,真田深感無力,這種空前混亂的場面,誰能幫忙收拾一下?

或許是上天感受到了真田少年的熱烈呼喚,也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他們的胡鬧了,就在真田默默祈禱完的下一秒,和室的木門突然被大力拉開,所有人都朝門口望去,然後都驚住了。

披頭散發的少女筆直地站在門口,一手撐著門框,一手垂在身側,精致的臉頰微微泛紅,一雙琉璃美目裏盛滿了怒氣。

“你們——吵死了!”

彌夏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嚇得那幾個剛才還在玩“疊高高”的學長們下一秒就摔成了一團,還在穿著小紅內褲的赤也一溜煙兒地鉆進了被窩裏,牢牢裹住自己,然後膽怯地偷偷看著生了氣的同桌,小心肝一顫一顫地。嗚嗚,同桌生起氣來的樣子好嚇人啊!

“彌、彌夏,你怎麽……”柳生扶了扶滑落的眼睛,有些尷尬地看著妹妹。該死的,剛才鬧得太過得意忘形,居然忘記了她平時睡覺最恨被人打擾的這一點。

其餘幾個人也是十分尷尬,雖然打擾了她睡覺也很抱歉,但主要大家就這樣穿著睡衣互相見面,對方還是一個女孩子……幾個少年的臉莫名地紅了,眼神也開始四處亂飄,不知到底該看向哪裏。

彌夏正在起頭上,見他們理屈詞窮,剛想抓住機會大肆批評一番,沒想到立刻被給人打斷了。

“餵,你幹嘛?等等,放開我……”

彌夏拼命地掙紮,但還是被仁王牢牢地禁錮在懷裏。只見他忽然起身並且順手撈起自己的薄被,然後大邁步來到彌夏跟前,不由分說地就用被子將她牢牢裹住。見彌夏不肯乖乖服從,他心一橫,索性彎腰將她一下子扛起,就這樣無比帥氣地扛著她迅速離開了。

和室裏剩下的幾名少年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柳生輕咳了一聲:“都早點睡吧。”然後鋪床的鋪床,躺下的躺下,關燈的關燈。

生氣了呢,仁王那個家夥。雖然他剛才的動作進行得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破綻,但長時間相處的隊友們還是敏銳地察覺出了他的不郁。那個女孩就那樣毫無防備地出現,還穿著那麽可愛的睡衣……怪不得仁王那家夥的臉色要那麽陰沈呢!

“放開我,餵,我說放開我你聽見沒有,仁王雅治!”

彌夏雙手雙腳胡亂撲騰著,拼了命地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她還要跟那幫學長好好理論理論呢,大半夜不睡覺還擾民,她要跟他們好好談談才行!

“咚!”

仁王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地將裹著被子的彌夏放到了榻榻米上,或者用“摔”要更合適一些。

“好痛!仁王雅治,你抽的什麽瘋?從剛才開始你到底想幹什麽啊?”彌夏裹著被子動彈不了,無奈的是由於她剛才的掙紮,被子現在纏在了一起,一時半刻弄不開,搞得她只好像個蠶蛹一般滾來滾去,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停地朝仁王噴射著怒火,不過配上此時可愛得近乎搞笑的畫面,已經變得沒有絲毫威懾力。

仁王跪坐在榻榻米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依然不肯老實一會兒的“蠶寶寶”,碧綠的眼底一片陰暗。他伸出手,然後輕輕地撫上彌夏的臉頰,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有著從來沒有的低沈與嘶啞,還有已經顯露無疑的不滿與危險,成功將彌夏定住,再也不敢鬧騰。

“彌夏,我們吵醒你了?”修長的手指緩緩滑過她白皙細膩的臉龐,然後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移到了唇邊。

“嗯……”彌夏已經說不出話、也不敢再說什麽了,她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仁王,陰鷙危險又充滿怒意,她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並且在心裏暗暗合計自己到底哪裏惹他生氣了。

“那的確是我們不對,但是……”仁王眼神一黯,然後直直地盯著彌夏,緩緩低頭,“你也不應該就這麽跑進了我們的臥室,還穿著睡衣……”

一直摩挲著嫣紅唇瓣的拇指移開,然後兩片薄唇吻了上去,開始只是輕輕觸碰,直到後來變得愈發不可控制,原先的淺嘗漸漸演變成了深吻。仁王帶著懲罰性地肆意吸吮著她早已紅腫的唇瓣,直到感覺她快要喘不過氣了才慢慢放開。

“唔……”彌夏咬了咬痛得有些發麻的嘴唇,憤憤地瞪著他,臉頰早就紅成一片。

“你這是什麽意思?”

“穿著睡衣不可以到處亂跑,更不可以隨便進入男生的房間,無論什麽情況,跟對方的關系有多麽親密,都不行!”

彌夏目瞪口呆地望著一臉嚴肅、一本正經的仁王,她可以理解為這個家夥在吃醋嗎?不過這也太荒唐了吧,明明就是他們不對在先,她不過是去警告一下。而且她也沒有穿得太出格啊,很普通的小兔子睡衣,哪裏不對了?

“反正,就是不準!”仁王捉住她的肩膀,又強調了一遍。不行了,她穿小兔子睡衣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比上次看見的“小鴨子”還可愛。不過她的這種樣子只有自己才能看見,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比呂士也不可以!

“哈,不準?好啊,不準進男生的房間是吧,那以後連你的我都不進,可以了吧?”彌夏輕松無比地看著他,怒極反笑,不是要鬥法嗎,那就看看到底誰能鬥得過誰!

“彌夏!”仁王的火氣“騰”地一下又上來了,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她明明知道的,他到底有多在意……最後,仁王只得嘆了口氣,認命般地搖頭笑了。他俯身輕輕擁抱住她,額頭抵著額頭,喃喃出聲:“對不起……”

“嘛,原諒你好了。”彌夏的聲音也朦朦朧朧的,心裏一軟,就再也舍不得為難他了。“下次不準再這麽亂發脾氣,不準再隨便吃醋,不準再……”想起他剛才霸道狂野的樣子,彌夏不禁紅了臉,剛到嘴邊的“不準再那樣吻我”也瞬間咽了下去。

仁王眨著眼睛,壞壞地笑了。她害羞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吶,不過不能再逗下去了,再這麽逗下去,最後慘了的人不知道是誰呢!

“早點睡吧,晚安。”仁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就要起身離開。

彌夏終於將手伸出了被子,然後迅速抓住他浴衣的衣擺,說什麽也不讓他走。她心裏的氣還沒完全消呢,他走了,她拿誰撒氣?“不準走,你們打擾我睡覺的事還沒解決呢,走什麽呀?”

“可是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睡了。”

“哈,你們把我吵醒了,然後自己呼呼大睡去了?”彌夏這麽一聽更是氣不過,索性耍賴起來,拽著仁王的浴衣就是不肯松手。

“彌夏……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仁王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扯得七扭八歪的浴衣,尤其胸前的部分全部□出來了,他挑了挑眉,然後滿是揶揄地看著她,“原來你對我竟是這麽的……迫不及待啊?”

順著他滿是“挑逗”的目光,彌夏這才意識到自己馬上就快要把他的衣服給剝了!猛地一松手,然後蒙著頭迅速躺下,扭過身不再理他。

仁王笑笑,沒有太在意她的害羞和別扭,連同被子將她輕輕擁住,然後找到了耳朵的位置,將雙唇輕輕地貼在那裏,隔著一層夏涼被輕輕出聲:“快點睡吧,再不睡的話,我可就要吻你嘍!”

彌夏輕輕顫抖了下,在心裏把仁王哀怨了千遍萬遍,但是奇怪的是,在他最後的那句低沈溫柔的“威脅”過後,她竟真的感到睡意瞬間襲來,只迷蒙了幾下,便安然入睡了。

感覺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勻稱清淺,仁王知道她是睡著了。小心翼翼地起身,然後輕輕將原本蒙住頭的被子掀開,並替她蓋好。撥開額前的淩亂的發絲,那張紅潤美麗的臉蛋帶著一股恬然與平靜,睡得很熟。就這麽放心他呀,仁王失笑,一時間竟不知究竟是應該高興還是失望。

仁王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替她關好燈,然後輕輕地將拉門合上,回自己臥室去了。

拉開門,一片漆黑,果然大家都已經睡了。比呂士手機的照明燈還亮著,顯然是為他準備的。仁王借著微弱的燈光把門合好,然後並沒有急著回去躺下,而是順著門框緩緩地、慢慢地癱坐在了地上。

今晚的月亮很亮,他微擡頭,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盈盈的目光如同一泓溫熱的泉水,不知想要將誰完全沈溺在其中。

好像不行了呢……他一手撐頭,一手搭在蜷起的腿上,無聲地笑了。借著月亮的清輝,可以看見他的臉紅紅的。怎麽辦,感覺心跳越來越難以控制了;怎麽辦,對她的喜歡好像每天都在不停增加,現在就快要滿溢、快要爆炸了!該怎麽辦,才能讓這顆劇烈跳動的心平靜下來呢?

這個夜晚剩下的時間,仁王就一直依靠著門坐在那裏,保持著那個姿勢,很久很久……

一夜無夢,睡到自然醒的彌夏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揉了揉眼睛,思緒漸漸回籠,想起昨晚鬧心又荒唐的事後,她猛然瞪大眼睛,趕忙起身飛奔到浴室照了下鏡子。呼,還好,嘴唇上的腫已經消去了。雅治那個家夥,竟敢趁機占她的便宜,還有昨晚那群為老不尊,打擾她好眠的學長們,她不會這麽輕易算了的!

當她穿好衣服,收拾妥當下樓後,發現大家竟然都不見了。

彌夏在大廳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後院的球場也沒有,那麽人都去哪了?

“起床啦,彌夏!”柳媽媽端著一套精致的茶具走了進來,笑瞇瞇地看著她。

“啊,伯母早!”

“不是早上,已經十點了喲!”

彌夏咋舌,她竟睡了這麽長時間!?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柳媽媽,尷尬地笑了。可不要被人誤會,以為她有睡懶覺的習慣啊。

“呵呵,沒關系的,”看出她小心思的柳媽媽立刻安慰,“你哥哥走的時候還特意拜托我不要叫醒你,讓你多睡一會兒呢!”

“呃……哥哥他們去哪了?”還是覺得有點羞赧,所以她幹脆轉移了話題。

“啊,蓮二他們今天三點就起床,收拾收拾登山去了。”柳媽媽放下茶具,然後拉過彌夏,“要到中午才能回來呢,我該準備他們的午餐了,彌夏要不要跟過來看看?”

“哎,可以麽?”她不太擅長廚藝哎。

“嘛嘛,有什麽關系,就當是陪我聊聊天好了。”柳媽媽笑瞇瞇地,不由分說地把她拽進了廚房。呵呵呵,這種母女一起親密下廚的場景,自從大女兒出嫁後,自己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話說回來,彌夏這孩子真是可愛,讓人喜歡得很啊!

柳媽媽無論一年四季什麽時間都穿著溫文淡雅的和服,周身散發出一種溫暖柔和的氣息,永遠溫溫柔柔地笑著,讓人總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彌夏跟著這位美麗的婦人走進了廚房,柳家民宿的衛生非常好,廚房更是幹凈整潔,所有餐具被擦拭得閃閃發亮,纖塵不染。

“說起來,我第一次看見彌夏的時候就被驚艷到了,‘真是一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孩子’,當時這就是唯一的想法。”柳媽媽一邊收拾著炊具,一邊跟旁邊的彌夏聊著天,“可千萬不要認為我是以貌取人哦!”柳媽媽調皮地晃了晃手指,最後眨著眼睛笑了。但她的確是一個“外貌協會”,不過這點就還是不要對小朋友說了。

彌夏樂了,想不到柳學長的母親這麽有意思啊,雖然外貌很相似,但性格開朗了許多,與柳學長一樣的淡雅如蓮,又平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反而愈發想要靠近。

“剛見面的時候我就在想,這麽漂亮的女孩,還會有男生配得上她嗎?視線這麽一轉我就看到了精市,也是一個漂亮到極致的孩子,那個時候我的眼前一亮,感覺同樣擁有出眾外表的你們真是般配極了!”柳媽媽微微嘟著嘴,一臉惋惜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精市的女朋友呢,畢竟都是那麽漂亮的人兒吶……”

彌夏滿頭黑線地看著她,特別當她用一副可惜了的口氣的時候,她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額角抽動了一下。

阿姨,長得好看並不代表童叟無欺啊!幸村學長那是“太上皇”“大Boss”“人精”級別的,她小心翼翼躲都還來不及,更別說做他的女朋友了,這也太扯了吧?

“呵呵,不過雅治也不錯,也是個好孩子,跟精市的柔美典雅系不同,他應該屬於邪肆魅惑系。”柳媽媽將和服的袖子挽起,一邊揉和面一邊點著頭品評,好像對自己的用詞很滿意。

彌夏再次呆,這都是什麽形容詞啊,難道說,難道說柳伯母平時……

“啊拉,被彌夏發現了,真是難為情呢……”柳媽媽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似乎太放肆,以至於暴露出了本性,“沒錯啦,我是比較喜歡看少女漫畫啦,這些詞都是從上面看來的,千萬不要告訴蓮二哦,他不喜歡這些東西,說是沒營養。哼,他怎麽會理解母親大人不想讓內心逐漸衰老的良苦用心呢?”

彌夏望著這位雙手合十,拜托自己保密的長輩,不禁莞爾一笑。柳媽媽意外地很可愛呢,這讓她想起了自己家裏面那位偶爾也會“脫線”的母上大人,呵呵,原來大家的媽媽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啊?

“伯母放心,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彌夏眨眨眼,調皮地做了一個封上嘴巴的動作。

“啊,說定了!”柳媽媽身手跟彌夏拉了勾勾,這位看似溫婉端莊的大和撫子一般的女性,心裏年齡果然還年輕得很呢!

“伯母這是在做什麽呢?”彌夏好奇地看著柳媽媽把粘稠的糖漿倒進和好的面裏,然後開始不停地攪拌,期間又放入了不少她見都沒見過的佐料,實在有些搞不懂這是想要做什麽。

“在做和果子啊,怎麽,彌夏沒有吃過麽?”

“呃……小的時候吃過幾次,但是時間過去太久,都忘記是什麽味道的了。”彌夏老實承認,她從八歲起就一直呆在英國,嘗遍了各種各樣的當地甜食,早就忘記家鄉的風味了。

“那,彌夏想不想學著做呢?”彌夏的事蓮二在昨晚大略給她講了一下,好像是跟爺爺的關系不好,不受喜歡,所以從小到大幾乎有一多半的時間是呆在國外的。唉……真不知道柳生家的那位家主是怎麽想的,有這麽玲瓏剔透聰明可愛的小孫女,換成別人早就偷著樂去了,偏偏他老人家倔強得跟頭牛,就是不待見她……

柳媽媽善意的邀請再加上彌夏心裏湧起的懷念,讓她答應了邀請,躍躍欲試,想要親自動手做一做。一時間幹凈整潔的廚房安靜了許多,只聽見柳媽媽時不時低聲指導,然後彌夏攪拌糖漿的聲音。

這個中午,過得很溫馨呢……

午飯時分,立海大網球社的眾位正選隊員終於“爬”著回來了,真的是爬著。所有人幾乎都累脫了力,尤其是丸井,靠桑原背著才平安回來,不然很可能留在半山腰不回來了。

一群又累又餓的男孩子剛一沖進客廳就大聲嚷嚷著要吃飯,誰知客廳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平時早早等候在門邊的柳伯母也不在。滿腹狐疑的大家又朝廚房走去,人不在,吃的東西總會留下吧?

“喲,各位中午好啊!”

掀開廚房的門簾,他們看見的就是在長長的橡木桌一端坐著的彌夏,閑適懶散地靠著椅背,微笑著沖他們打招呼。想起昨晚的“突發事件”,幾個大男孩的臉色都有著不同程度紅暈,尷尬的眼神四處亂飄,誰也不敢正常看她。

彌夏雙眼一瞇,勾著唇笑了。

“柳伯母出門出采購下星期的必備品了,要到傍晚才會回來,你們的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有吃的就行,還好英明偉大的柳媽媽沒有拋棄他們。

“不過,在正式開飯之前,大家先嘗一點甜食怎麽樣?”彌夏伸手推了推桌子上精致的小盤子,笑得更加燦爛了,“我親手手做的和果子,第一次跟柳伯母學習的,學長們不用客氣,全部吃完了才好!”

大家這才發現原來桌子上還放著一個盤子,裏面放了幾個長方體小塊塊,不多不少,正好八個。這是和果子?眾人不禁在心裏納悶,長方體也就算了,但為什麽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

“啊,我做的和果子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為了尊重我的勞動成果,請大家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吃哦!”點頭點頭,很好,要的就是你們的不反抗,“先咬一小口白色的部分,細細品嘗一番,然後再一口將剩餘的吞下,一定要用力咀嚼,這樣才會品嘗出它的美味!”彌夏雙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篤定的語氣讓人想不相信都難。

“那麽,請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別說這是彌夏親自下廚做的,就是想想昨晚由於他們的鬧騰害得她沒睡好覺這件事,他們也覺得就算彌夏給自己餵下的是毒藥,他們也應該義無反顧地吞下去!更何況……這和果子的味道也挺不錯的嘛!

按照彌夏的要求,他們先是咬了一小口白色的部分,入口即化,甜香酥軟,實在不敢想象這是一個初學者做出來的。所有人一瞬間全部放松了警惕,男生本來胃口就大,所以剩下的部分自然全部一口吞下,然後繼續按照彌夏的要求,大口大口地咀嚼,一時間舌尖和口腔滿滿地全部充斥著那股香滑以及……

“噗——水、水水!”

“呸呸,唔……快點給我水!”

“媽呀,我不行了,嗆死我了!”

“水呢水呢水呢水呢水呢水呢水呢……”

“居然……還暗藏著這樣的玄機……不……這不符合數據……”

“蓮二,廚房裏怎麽一點水也沒有了?連水龍頭也不出水了?”

“辣死我啦,救命啊啊啊……”

彌夏依舊閑適地靠在椅子裏,興趣盎然地看著他們忙得團團轉,大呼小叫手忙腳亂的樣子,哪裏還有平時叱咤球場的從容與淡定?

直到感覺自己欣賞夠了,柳生大小姐才玩弄著自己的指甲,悠閑地開口:“廚房的水閥剛才被我‘不小心’擰上了,學長們如果實在感覺口渴的話,後院不是有口井麽,都說箱根的井水清澈甘甜,我可是幫助你們增加口福了呢!只不過,看樣子你們還得費半天勁才能把水打上來,因為拴木桶的繩子剛才又被我‘不小心’弄斷了,不好意思了吶柳學長,沒有幫上什麽忙,還添了這麽多麻煩!”彌夏眨了眨眼,嘟嘴的樣子顯得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沒……沒關系……”柳蓮二咬著牙回答她,防不勝防啊,怎麽就這麽大意,忘了這個小學妹是有仇必報的呢?

彌夏無比滿意地望著大家落荒而逃的身影,心裏總算是出了口氣。哼,吵她睡眠者死,這次算便宜他們了。她呀,不過是把柳伯母做的那些味道香甜的白色和果子“接”到自己做的黑色“泥糖”上,不過呢,在泥糖的裏面可是“暗藏乾坤”。彌夏幽幽地抿了口涼茶,心情無比愜意。

整整一管芥末醬啊,全讓她塞進那八個和果子裏了,不嗆死不辣死才怪!

遠在箱根集市上購買生活用品的柳媽媽突然想起剛才女孩死命地往和果子裏塞芥末的表情,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是誰說漂亮的孩子就一定是無毒無害的,有待重新認識,重新認識……

當大家漱好口,整理了一下淩亂不堪的形象,從新回到廚房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了。彌夏依舊慵懶地靠著餐桌,一臉波瀾不驚、事不關己的樣子。

幾個人站在桌邊,走過去坐著也不是,繼續站著也不是。但是她就那麽趴在桌子上,聲都不吭一下,再聯想剛才的遭遇,著實讓他們害怕。

仁王嘆口氣,那種嗆辣嗓子的感覺直到現在還覺得難受,但他知道,有些事如果不盡快解決好,那麽以後更有得他受。

走到彌夏身邊,伸手探過椅背握住她的肩膀,感到她沒有掙紮,不禁暗自松了口氣。

“好了,昨晚是我們不好,不該鬧得那麽兇,害你沒法好好睡覺。”

眾人立馬忙不疊地點頭,就連一向嚴肅的真田學長也稍感愧疚地拽了拽帽子,略微頷首表示歉意。幸村學長笑得有些勉強,估計這次也被彌夏的“芥末制裁”給威懾到了,什麽也沒說。

“原諒我們好不好?”仁王晃了晃她的肩膀,“再說了,昨晚的事文太和桑原並沒有參與呀,你就這樣遷怒他們,不太好吧?”

被氣糊塗的彌夏這才反應過來,貌似丸井學長他們的確不是在雅治那屋。彌夏立即起身,羞愧地看著他倆,尤其是丸井學長,本來爬山就夠累了,回來又被自己這麽一折騰,當真是只剩下半條命。

“對不起……”她低頭道歉,什麽時候,她居然也學會了遷怒這麽不華麗的情緒,真是不應該!

“嘛嘛,只要彌夏不再生氣就行了。”丸井大度地揮揮手,芥末就芥末吧,總比直接灌辣椒水強不是嗎?“話說我們現在可以吃飯了嗎,我都快要餓死啦!”

所以說丸井永遠是最會調節氣氛的那個,在他的嚷嚷下大家迅速做好準備開飯,再也不見剛才的尷尬,重新恢覆成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了。

“下次不準再這麽任性。”仁王揪了揪彌夏的鼻尖,“警告”她。

“哼,那要看你們的表現。”彌夏驕傲地揚起小臉,笑容猖狂。只要觸怒了她大小姐,就要有承擔怒火的覺悟,這次只是小小的芥末,她可不敢保證下次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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