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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擋住下落的柚衣。可是風刃太亂,偏移了她飛來骨投擲的方向。

在眾人的驚呼中,柚衣來不及說什麽就這麽掉下去了。

驚慌失措的什麽也沒有抓住,直直的落下,連撲騰的聲音都沒有。

下面,可是深不見底的黑色瘴氣河川……

註意到一切的人夫忽然停了下來。

像是在恍惚什麽,他的攻擊竟然停滯了片刻。

“你們……”

看向空蕩蕩的地方,淺井柚衣這是死了?真是個笑話,沒有被自己殺死,卻在如此可笑的時候輕易死掉?

心裏的失落感鋪天蓋地的襲來。

她怎麽敢……連自己都苦手的事情就被可笑結局了,他心底的怒意慢慢升騰起來。

淺、井、柚、衣!

黑色的瘴氣蔓延,此刻的他混亂到了極致……

“該死,奈落你這個混蛋!”

犬夜叉對柚衣落下很是內疚,可是現在除了朝著罪魁禍首發難,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桔梗掉落了下去,死了?那女人只是個普通人,更加沒有了希望。

“混蛋……?犬夜叉,今天似乎沒時間和你們糾纏了。”

人夫說完這話,刺耳的冷笑一聲。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很生氣,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

淺井柚衣在自己沒註意的角落隨便的丟人,他很不甘心。他要找到她,就算死了也要將那人挫骨揚灰。

淺井柚衣,只有他能殺死。

一個閃身,人夫消失了。

“下面,是瘴氣吧……奈落這是想要做什麽?”

戈薇擔心的說,看到剛才奈落竟然自己跳下去,她幾乎不敢相信,隨即很快的她知道那人一定是有著什麽陰謀,所以才……

心情覆雜,但戈薇畢竟是善良的人。

“難道桔梗小姐和夫人都……”

眾人搖了搖頭,這樣的汙穢河流根本沒有活著的可能。

“希望她們能……不過……”

戈薇忽然開口。

“奈落跳下去是為了什麽?”

這個問題大概很高深,一時間,大家都楞了。

24我的人夫與回憶

“柚衣醬,柚衣醬……可以……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嗎?”

站在面前的是一個不到十歲大的男孩,怯怯的,看向柚衣。

男孩的衣著華美,看上去便知道是貴族的孩子。與那青色和服相對應的是他蒼白著臉色,身形國語瘦弱,一眼可見帶著病態的虛浮。

他的皮膚很白很白,整個人就像是夜空清冷的月華,朦朧著烏的雲,帶著一種捉摸不透的消沈感。他的臉頰微微發紅,不大自然,像是有些緊張。

沒有張揚的氣息,沒有貴族的架勢,在柚衣所見過的一堆貴族孩子裏,他算是不起眼的一個。

“母親大人,這個人是誰?”

柚衣並不認識這樣一個男孩子,轉頭,抱著自己的娃娃問自己的母親。

母親大人衣著華麗的跪坐在自己身邊,面帶淺笑。她今天顯得特別高興,幾乎沒有時間陪著自己的她竟然抽空讓侍女帶自己到殿閣想要與自己說說話,柚衣覺得很開心。

“我的小柚衣呀,這個孩子是媽媽姐妹的孩子呀。快來快來,這也算是你的兄長,說不定以後還是……呵呵……你們也差不多大就一起去玩吧。”

沒想到,母親大人只是讓自己陪這個男孩子玩,想到這,柚衣就堵。

扔掉手上的娃娃,柚衣轉身臉色都變了。

“哼,我沒有哥哥。”

哥哥都是欺負自己的存在,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們那點心思。柚衣從小就是一個人玩,所以哥哥什麽的她習慣了距離也不存在期待。

“來來,柚衣乖,和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美麗的夫人好脾氣的拿出小玩意哄著。

“柚衣乖,好好的陪哥哥玩好不好,父親大人也會開心的。”

“好煩啊。好了好了。”

柚衣瞪了眼前的男孩子一眼,對方被這麽一看緊張的低下了頭。

柚衣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

“吶,我說你會……”

柚衣附耳輕語,用只有男孩子聽得到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笑。

“你會爬樹嗎?”

“……啊,我會!”

男孩楞了下,立刻點點頭。

“是嘛……”

在母親大人欣慰的眼神裏,柚衣連拖帶拽的與男孩子出門了。

“柚衣醬可不可以……”

男孩子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低聲呢喃。

“好啦!”

來到不遠處的花園,柚衣擡頭,看向眼前高高的樹頂。

“我要那個!”

小公主指著那樹頂枝葉間掛著的紙鳶。

那紙鳶看上去有些日子了。前段時間沒有雨水,那東西依然破損的厲害,看上去在上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好!”

男孩將一切看入眼中,完全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他脫下外掛,動作緩慢的上了樹。

周圍沒有人看到兩個孩子,所以柚衣才能這麽有膽子。其實她根本不想要什麽紙鳶,那種東西只要她說一聲,母親大人就會滿足自己很多很多。只是,那麽多只紙鳶又能證明什麽呢?

柚衣咬咬唇,心情很糟糕,語氣也差了。

“你快點呀。”

男孩身體不好,爬了不遠,他便氣喘不已了。聽到柚衣的聲音,他卻停頓了下,再次往上一點點的爬著。

他不想讓她失望。就算只有短短的瞬間,他也希望她能夠開懷。

手很麻木……

呼吸急促……

身體很沈很沈……

然後,毫無意外的,男孩子從樹上跌落下來。

柚衣慌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求救,只是在男孩子落下的瞬間傻傻的用手去接。當然了,柚衣太稚嫩了,結果沒懸念的還是沒有接到。

男孩落地,發出重重一聲悶響。

……

“你說!你讓母親大人怎麽交代?這可是人見城主唯一的嫡子!”

母親大人非常生氣,當著所有的人狠狠的呵斥了柚衣。柚衣知道是自己有錯,心底卻隱約不滿著,所以,柚衣並不打算向母親大人認錯。

“嗚嗚……”

一邊大聲的哭泣,幼小的孩子,一邊學會了記仇。

“去佛堂跪著!”

母親大人絲毫沒有理會柚衣的哭泣,只是蹙著好看的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對母親大人的懲罰不甘不願,可柚衣只能照做。

不知道過了多久,柚衣跪在神像面前已經模模糊糊想要入睡了。母親大人說,如果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不能回去休息。柚衣猜想,自己今天是沒法到自己的寢殿睡覺了。

吱呀一聲,大殿的門開了。

本以為那人不會來了,可偏偏,他就是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柚衣醬……以後……以後還可以一起玩嗎?”

他的樣子看上去格外不安,說話的時候也變得更加弱氣了。

“不要!”

柚衣生氣的別開臉。

“柚衣醬……可以……一起玩嗎?”

男孩子似乎很著急,幾次欲言又止。他在柚衣的身邊也不知道可以說點什麽,最後只能放棄。他笨拙的想要拉柚衣的手,卻被柚衣一巴掌重重拍開了。

“柚衣醬……其實我只是想要……”

“想要什麽?”

柚衣沒好氣的質問。

她知道這事完全與眼前的男孩子無關,但心裏的失落越來越強烈,眼前的人正好成為了宣洩的理由。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幾乎聽不到男孩的聲音了。

“既然你這麽想的話……好啊。”

被纏的煩了,驕縱的小公主若有所思。

**

眼皮好重啊……耳邊是規律的水流的聲音?

“我沒死?”

睜開眼睛,柚衣看到自己竟然在一個不知道什麽的黑漆漆的地方,第一個反應便是研究一下自己有沒有斷手斷腳。

周圍暗暗的,目光巡視了一周,柚衣還是看清楚了身邊有人。

“你很想死?”

這聲音,是人夫!

“這些黑色的……”

柚衣聽到人夫的聲音,安心不少。

伸出手,眼前霧氣一片,有漂浮的東西什麽在自己與人夫之前阻隔著。

“是瘴氣。”

人夫幹脆的回答。

“瘴氣?”

下意識的摸摸懷裏,白色的羽毛已經徹底腐蝕掉了,柚衣被嚇了一跳。

對無數小妖怪都管用的白色羽毛竟然徹底的腐蝕了,這個所謂的瘴氣這麽可怕?

“我怎麽會沒事的?”

神樂給自己自保的東西不在了自己還好好的,柚衣可不認為是自己運氣太好。

“你很想有事?”

人夫語氣不好。

“不要這種語氣嘛,夫君大人。”

柚衣嘆了口氣,努力忽略掉人夫惡劣善變的性格。

“誰讓你蠢。”

人夫繼續鄙視著。

從某方面來說,他總是與柚衣相互鄙視,相互嫌棄,可這樣的兩個人,又總是在某個契機不得不相互忍耐下去。

“我可聰明了!”

柚衣生氣的反駁。

“……”

人夫不說話。事實上,人夫此刻不知道能說點什麽。

安慰的?怎麽可能?

放狠話?似乎也沒法輕易的說出。

玩深沈?大概與笨蛋相處久了會被傳染,最終的,人夫不沈默了。

柚衣見人夫這態度,也賭氣起來。

柚衣知道,他們現在大概還在那河川附近,距離安全的地區有些距離。人夫出現在這裏自然是不會不管自己死活的,不過人夫太悶了,半天不說一句重點的話讓柚衣很是暴躁。

……

兩人都沈默了。

陰暗潮濕的地方,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柚衣蹲在一邊,偷偷的看向人夫。嘛,這副臉色看上去多大委屈似的。

“你都不告訴我嗎……我怎麽沒死……”

嘛嘛,還是很好奇這個問題,沈不住性子什麽的就讓它浮雲吧。

“……”

人夫裝內涵中。

“我以為……”以為自己要被人夫殺死了。

人夫的態度很奇怪,對待自己的時候顯得反覆無常。喜歡註意著人夫微小細節的柚衣漸漸沒底了,於是她換了個說法。

“我是不是要死了。”

怕對方鄙視自己的想法,又補上一句。

“之前遇到妖怪先生,他是這麽說的。”

“……”

人夫還是內涵中。

“這裏是之前我跌落的地方?我現在沒死成,是不是之前你對我做了什麽?”

不然桔梗都死了,自己卻沒事,好可疑。

——餵,不對,這種自己不斷找死的想法是怎麽回事啊!

“你以為是什麽?”

人夫開口,嘟嘟逼人。

“我以為……是因為你喜歡我呀。”

所以舍不得我死了喲。

柚衣很識時務的閉嘴了。

“找死!”

人夫還是生氣了。

當柚衣說出喜歡的那一刻,他再次察覺了自己心底的那份騷動。

淺井柚衣,看上去很好處理,其實比桔梗那人要難對付得多。

“別扭”╮(╯_╰)╭

柚衣嘟嚷著,沒動。她就知道,人夫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動手的。

“好啦,沒事就該慶祝一下,這麽高的地方都沒事,夫君大人快來幫我慶祝。”

柚衣決定放棄這個話題。妖怪先生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正確,說不定,她還能活到一百歲呢。

身體很僵硬,柚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作為慶祝,我要吃好多甜點和大餅。”

“大餅……?”

人夫很想質疑對方的品味。

“肚子空虛,你懂什麽。”

柚衣沒好氣的說。

“比起這個,你不覺得離開這裏比較好?”

人夫恢覆了之前的樣子。想的少的人總是比較愚蠢的,他沒必要與這樣的人計較太多。

“這個……夫君大人有辦法嗎?這麽高的山崖,目測夫君大人身高不夠,就是踩臉都不能爬上去。”

柚衣遺憾的說。

比起城裏的妖怪先生,人夫又矮又醜又丟人。

“踩臉?”

人夫語調高了不少。

“要怎麽上去呢?”

柚衣渾然不覺身邊的人很生氣,繼續思考。

“夫君大人會飛嗎?”

“……不會。”

從下面上去這事毫無懸念,可是人夫就是不想順著柚衣的思路。

“連飛都不會,夫君大人是怎麽混妖怪的?”

柚衣搖搖頭,嫌棄的說。

“……”

人夫不想和柚衣說話了。

“不過現在我餓了……”

柚衣忽然眼巴巴的看向人夫,眼神熱烈。

“……”

“我餓了……”

已經快燃燒了。

“我可沒吃的。”

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這樣一個愚蠢的女人為什麽還要顧及?動手捏死算了。

“要不,把夫君大人身上的各種腿砍幾條來烤著吃?”

柚衣上下打量著人夫,最後搖搖頭,一開口便是這湊合的語氣。

“各種腿……”

人夫終於明白了柚衣的意思,臉色都黑了。

“淺井柚衣!!”

“吶吶,說笑而已。”

柚衣訕訕的說,往後縮了縮身子。

25我的人夫與敏感

人夫也沒有再在意柚衣的呆蠢了,了解對方腦子不太好用,糾結得久了說不定會傳染自己。最後,人夫找了個地方,靠著什麽坐了下來。

他看上去對自己的處境並不擔心,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反倒是柚衣有點著急。

這樣真的好嗎?人夫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去陰森森的做壞事真的對得起妖怪的本行嗎?

“夫君大人?”

柚衣試探的開口。

周圍很暗,她幾乎看不到人夫到底在幹嘛。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柚衣早就害怕了,好在人夫在身邊,怎麽也大了膽子——當然啦,這一切建立在人夫不會忽然變成巨型章魚的前提下。想嘛,黑暗的山洞,瘴氣彌漫的四周,死寂的環境,還有一堆堆觸手啊肉塊什麽的,總會產生陰影的。

“好黑……可不可……”來點光亮什麽的。

柚衣還沒說完,只看到人夫一個小動作,隨即眼前終於有了亮光。

低調使用這一招的人夫很帥氣,柚衣歪歪頭,有了人夫以後生火做飯什麽的就方便了。不是柚衣想的多,人夫在妖怪裏混得不怎麽好,日後一起相處的話自己肯定是不會下廚,如果人夫再不能幹點……柚衣可不指望神樂那家夥會做飯。

柚衣看清楚了周圍,沒錯,這裏就是介於之前掉落的地方與黑色瘴氣河川之間的一個狹窄的山洞,因為太狹小了,柚衣後知後覺發現如果不是人夫在外面一點半掩著出口,自己只要幾步就能踩空了落入河水中。

人夫這是細心體貼?

順著光亮,柚衣看向人夫,人夫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不解釋自己的行為,也許是不好意思開口。時間久了,柚衣就能大概摸清人夫的脾氣。有時候,人夫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其實很讓人溫暖。

“夫君大人?”

人夫總是這樣沈默,柚衣就算再理解也不能完全猜透,人夫這到底是想要幹嘛。

話說人夫都不餓嗎?都不會想要睡覺休息拉粑粑什麽的嗎?

“……”

人夫沈默。

表面很淡然的人夫其實通俗來說,是在走神?

“夫君大人?”

柚衣再次開口,老是這麽不開口是鬧哪樣?對人夫的態度,柚衣總是很疑惑。有時候,人夫會讓柚衣堅定起來,有時候,人夫的做法看上去又是那樣的糾結,就像是在逃避什麽。

柚衣低頭,神樂給的保護羽毛已經腐蝕掉了,這個山洞自己不能待太久。柚衣猜測應該是人夫做了點什麽,不然以自己的體質很容易就便當了。

既然是關心自己的,為什麽還是不說話?這麽溝通起來真的費勁啊。

“說句話嘛。”

“……”

人夫依然沒反應。

柚衣生氣了。

“奈落!!”

索性這麽大喊出來。

“誰讓你這麽叫我的?”

這一招反響劇烈,人夫從那散漫的態度中回過神來。他的眼神很是兇惡,可是即便這樣,也無法掩蓋他略微吃驚的神色。

為什麽要吃驚?人夫就是奈落這不是早知道的事情了嗎?難道是覺得自己叫了他的名字很丟人?身為鄉下男妖的自尊扭曲了?

“淺井柚衣。”

人夫一副想說點什麽卻開不了口被哽咽到了的樣子。

“好吧好吧,夫君大人……”

悶騷,叫個名字而已。

“這麽叫行了吧,小氣。”

“小氣?我可不是……”

人夫知道自己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和眼前的笨蛋解釋半天也沒有用,索性不多言了。

他只是不太習慣,被別人這般叫著名字時候的微妙感覺。

不同於桔梗的輕鄙,不同於犬夜叉一行人的憎恨,不同於妖怪們或是討好或是畏懼,只是簡簡單單的吐出一個詞,他便覆雜了……

不是夫君大人,也不是陰刀少主,最直接的,只是奈落而已。

只是奈落而已。

這麽長的時間,若是殺死淺井柚衣幾乎有太多的時機,不,殺掉這人根本不需要什麽時機,直接動手就是了。但是,這麽長時間,人夫什麽也沒做,只是在一邊忍耐著那女人各種傻氣的言語。人見陰刀的威脅並不是沒有,畢竟,這具身體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他的整合……自己果然是因為這樣踟躕不前?

“夫君大人,我真的餓了……回去吧……”

真的是餓了……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人夫看了柚衣一眼。

餵,這嫌棄的眼神是鬧哪樣啊!

“你什麽意思嘛。”

有話就說,人夫到底在糾結什麽呢?

“閉嘴。”

又被人夫打擊了……柚衣覺得很傷自尊。

“你該不是……你該不是不敢承認自己喜歡本公主吧!”

柚衣忽然想到了一點,認定大有可能。

“我怎麽可能喜歡你!”

果然有反應,人夫語氣頓時就重了。

他是妖怪,怎麽可能喜歡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類。淺井柚衣最近膽子還真是大了。

“怎麽不喜歡了!我那麽喜歡你,你喜歡我一點點也不會吃虧呀。”

柚衣的邏輯就是,我喜歡你,我比你好,你對我也不錯,所以你肯定是喜歡我的。她真的不覺得人夫哪裏表現出討厭自己的樣子啊。

“吃虧?”

果然是小孩子的東西。

“本公主怎麽說也是貴族淑女,夫君大人不過一只老妖怪而已,有什麽好鬧的。”

柚衣這話沒有指責人夫的意思,只是很單純說出自己的想法。然而,她總是能夠輕易觸碰到人夫敏感的神經。

“妖怪?是啊,我曾經是半妖。”

人夫眼神沈了下來。

“輕易說出這樣的話,淺井柚衣……你知道半妖嗎?”

柚衣搖頭。

“半妖不屬於人類,也不被妖怪們認可。簡單點的說,半妖受到兩方的排擠。人類總是很可笑,排除異己,他們總是有很多的手段。當然了,妖怪們對半妖也沒有好感。在兩者之間求存,沒有了妖怪的完美力量,保持著人類的劣勢,你以為,作為半妖也很簡單?”

冷笑。

半妖……鬼蜘蛛……那是奈落心底永遠的刺。曾經被桔梗直白的指出,現在又是淺井柚衣麽?已經不同於桔梗那時候的生氣,這一次聽到同樣的話,人夫感到心底煩躁的想要破壞點什麽。

“我沒那個意思。”

人夫開始耍脾氣,柚衣表示很無奈。一開始,她便覺得半妖什麽的也無所謂,人夫是妖怪也好半妖也好人類也好都只是人夫而已。她也不全然了解半妖的意義,可以說柚衣總是被動的接受很多東西,而理解也停留在較淺顯的時候。

“你不是很有優越感嗎?對我,你總是覺得自己高出一層吧。”

人夫沒發現自己的話裏語氣越來越奇怪。

“是高出一層。”

人夫嘟嘟逼人,柚衣直言,沒有退讓。

“你混得那麽差,沒有大大的宮殿住,沒有固定的領地和供奉,長得還那麽醜……”

柚衣一臉委屈。

“有什麽了不起的。”

“是嗎……淺井柚衣最了不起的是什麽,天真無知?”

確實,這是某人的強項。

“你……”

柚衣氣到了。

“小氣。誰有那個意思了,你就是敏感而已。”

“敏感?”

他會敏感嗎?他什麽都能夠很快的得到,他會敏感在意什麽?

“對啊,你這麽輕鄙的看待自己,就是敏感。”

柚衣不知道人夫有什麽好糾結的,喜歡不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嗎?

“我這麽喜歡你了,你還敏感什麽?反正我就是喜歡你這個鄉下……呃,妖怪。”

太敏感是因為桔梗嗎……不對,連桔梗都已經……

“你……”

柚衣一句話,人夫的心情有些覆雜。有些事,他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

柚衣難得的嘆了口氣,上前,拉住人夫。

柚衣沒有經歷過人夫的五十年時光,她無法觸及那些陰暗的回憶。柚衣很遺憾,可再遺憾,過去也只是過去。

“你看,像他們說的,我可能真的活不久了……”

柚衣察覺身體確實變得不如過往,說不定真的是……至少她的母親大人,母親大人的姐妹沒有一個不是薄命的。

“……我說過你不會死。”

人夫沈默片刻,開口。

關於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忽略,淺井柚衣可以說是在掉下來的時候便已經死去了,若不是……人夫很覆雜,對於他始終殺不了柚衣還不得不隨時關照她小命的種種矛盾,他真的快失控了。

“嘛,先不說這個了,說正事,怎麽說也是大難不死嘛,連大餅都沒有一個?”

敏感到不一樣的人夫,柚衣不再死拽著這個問題了,轉而開始鬧著肚子餓。

“……沒有那種東西。”

人夫一臉陰沈最後崩塌的樣子,有些可愛。

“噗!”

人夫這種憋屈的樣子讓柚衣好想笑。印象中過去在人見城的時候,人夫偶爾也是這樣的樣子。

早知道人夫不是個完美的人,有很多缺點,又小氣又敏感,還有著五十年都無法遺忘的暗戀女神,不過柚衣就是喜歡他啊,喜歡他看著自己的溫柔眼神,喜歡那蹩腳又可愛的關心,喜歡他關鍵時刻擋在自己身邊的決然。

其實這樣的人夫也是很有愛的,不是嗎?

想到這兒,心中一動,柚衣踮起腳尖,沖著這正在壓抑自己的快要扭曲的臉,落下一個溫暖的觸感。

少女特有的氣息,帶著略微緊張的小小溫度……軟軟的,就像柚衣兒時的棉花糖。

“淺井柚衣你個……蠢貨。”

驚訝之後,回過神來的人夫一把推開柚衣。力量大了些,柚衣一下子摔倒在地,懵了。

明明之前都很好的,柚衣發誓,最初的那一刻,人夫一點抗拒也沒有。

“怎麽了我?”

又是這樣,上次也是這樣的。每次自己主動靠近都要被這樣用力的推開,屁股會疼,心也會疼啊……

“你再這麽說我真生氣了。”

“生氣?”

人夫好笑。

“生氣了你又能怎樣?”

“生氣我就反悔了,回家族去當我的城主夫人去。”

柚衣賴著坐在冰涼的地上,不動。

“你倒是試試。”

人夫陰狠的說。

“我的東西,就算是不要的,也不許別人碰。”

“你竟然敢……本公主可是——唔!”

不等柚衣說完這話,不同於剛才柚衣的小清新,人夫俯□把柚衣一把提起來,有些重的推到山洞堅硬的墻上,順勢落下一個冰涼的吻。

強勢的壓迫感讓柚衣措手不及。她試圖避開眼前的人,可對方轄制得太緊了,她連動一下都困難。

身邊都是人夫的氣息,兩者碰觸,甚至能感受到對方清晰的體溫。

人夫的溫度,總是那樣的薄涼,卻隱約的,透著一種暗湧的瘋狂。

微弱的燈火下,兩人的影子漸漸重疊……像是要用這種方式讓對方臣服,人夫的力道越來越大。唇舌間有著血腥的味道,很疼,很瘋狂。

“你……唔嗯……”

被強勢的對待逼迫得毫無還手之力,柚衣只能嗚嗚兩聲。

以前的弱氣人夫去哪裏了,現在這個粗暴的家夥是怎麽回事?

柚衣在人夫懷裏不停的蠕來蠕去。

“淺井柚衣。”

人夫輕易壓制住柚衣的躁動,放開了柚衣,用手捏住她的下顎。

“你似乎總是容易忘記了,雖然只是半妖,可我是妖怪這樣的事實。”

妖怪,並不是善良的存在,奈落很清楚,他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不是理想型,更無法成為她的理想。大概某一天當她忽然發現自己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的時候,她會逃,會離開,會對自己不屑一顧。

奈落無法去確定,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依然有足夠的耐心。

“走開!”

柚衣也用力一推,想要讓人夫屁股涼快一下,可惜人夫的級別明顯不是她這種廢材的。人夫見柚衣不悅,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柚衣生悶氣。

“這樣就生氣了。”

嘲弄對方似的,人夫觸摸著自己的唇……青澀了點,還真是小孩子。

“當然生氣,就算你是夫君大人也不能太過分。”

別以為自己是普通人就可以囂張了,鄉下妖怪就是這麽沒素質!

“比如?”

好笑的等著。

“要當一只好人夫。”

柚衣撇嘴。

“好人夫?”

“好人夫就是不準對我吼,一陣子好一陣子絕對不可以。沒事要匯報行蹤,不準失蹤,去了哪裏也不能超過三天。好人夫要聽我的話,每天要陪我吃飯還要給甜食什麽什麽的。也要有禮貌,不可以忽然跑去哪裏築窩然後不回家,不可以想別的女人,暗戀的也不行。要溫柔要體貼還要會養家,我睡不著的時候你陪我,你睡不著的時候要想我。要學會包容,看到我的好,我全部都是好完美的,你的全部都是為了給我最好的……哼哼。”

柚衣想了想,暫時只有這些,果然平時書看少了詞窮了啊。

“……天真。”

忽然發現,這個笨蛋從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身份,甚至對半妖毫無抗拒。

受盡了別人的眼光,從低谷中一步步往上爬,人夫怎麽能理解這樣的柚衣。

或許,最簡單的方式,才是最理解的存在。

“到底是要不要啊?!”

柚衣兇惡的眼神看向人夫。擺出一副【你不這樣我就不喜歡你了】的冷艷高貴樣。

“淺井柚衣,你當我是什麽?”

如此可笑的話,還奢望著自己的承諾。

“當然是人夫——不,夫君大人。”

柚衣回答。

“你的夫君大人是人見陰刀,已經被我完全消耗掉的人見城少主人見陰刀。”

人夫出聲殘酷的提醒。

“閉嘴!少主早沒有了,我嫁的人是你,別想賴賬!”

柚衣生氣,如果人夫打算不認賬,她一定會……會好好說話的。

“別說你都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不喜歡你。”

人夫馬上開口。

“你……那你殺了我吧,馬上,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柚衣不知道該怎麽說,於是索性簡單點。這語氣頗有些無賴了。

人夫的眼眸很沈,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如果可以,他早隨淺井柚衣死在這裏了……

“你不過是仗著我殺不了你。”

人夫的話依然酸酸的,似乎想要找回場子。

“你也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

柚衣也悶悶的說。

……

“——哦,原來你在這裏啊,奈落。”

忽然從外面出現了一個欠扁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人夫周圍的溫度忽然冷了。

“神樂。”

多日不見的美人神樂搖了搖扇子,目光閃爍。

“也不是我的問題吧,白童子嚷著要見你,我也沒有辦法。”

轉而,看到人夫身邊的熟人。

“喲,小公主你還沒死啊?”

神樂的眼神挑釁,卻不帶著惡意。

“……什麽嘛,神樂你不也是沒死嗎。”

柚衣看這架勢,往人夫背後挪了挪。

26我的人夫與夜襲

25·我的人夫與夜襲

“白童子。”

人夫看向那小個子的妖怪,沒接著說之後的話了。聰明人之間,總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交流。白童子是所有分、身妖怪中與人夫最相似的存在,兩個人之間如同照鏡子,對方什麽德行,自己也那副樣子。

因為神樂各種黑,白童子在柚衣的眼裏帶入了各種妖怪負面典範的存在。不過話說回來,白童子小小只的軟綿綿的,嘴角略微上揚什麽的,真是太可愛了。

“我倒沒有心思打擾你,不過赤子他……很讓我意外。”

白童子看了柚衣一眼,冷哼了聲,最後將那探究的目光落到人夫身上。白童子一向自恃能力,就算是對著人夫說話也不一定客氣多少。

相比之下,神樂此時幾乎不開口,往後退了好幾步的她明顯想要與眼前幾人拉開距離。

“看著我幹嘛,小妖怪?”

白童子眼神看上去很欠扁,這無禮的態度讓人很想上前抽一巴掌。

好吧,柚衣想著,也只是想著而已。

因為太過相似,柚衣發覺自己現在對有著幾分人夫樣子的白童子格外不待見,尤其是不喜歡他冷冰冰的,像在看什麽低劣東西的目光。這樣的目光總會想起人夫冷淡對待自己的某時,柚衣心便緊了。

“淺井柚衣……?”

白童子看向柚衣,眼眸神色間與他那外表年紀毫不相稱的是那滿滿的,無法遮掩的赤、裸欲望。

柚衣可不覺得自己會被眼前的人喜歡,可是白童子的目光實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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