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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笑道,“那就有勞玄靜道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昨晚其實寫完了,但JJ一直到12點都還抽著,無法更新……

有句話這麽說的,“你永遠鬥不過一個純傻逼,因為他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個等級,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迎春遇到的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況了,要說在宅裏鬥一鬥,她又不好意思對著凡人用道法,光靠嘴皮子,永遠也鬥不過某些人。所以,還是到能用道法的地方施展吧……

30第二十九回 從此離開榮國府

那皇上所召來的一群僧道,因見迎春說出了大話,自知比不上的,又想著看迎春的笑話,故而皇上再問他們求雨之事,一眾也就百般推諉。迎春卻依舊直截了當,又對皇上笑道,“濟民於水火,刻不容緩。”那皇上便命有司,速速定出了要下雨的地方,又說,“但凡法壇、道童、一應的貢品等物,皆有戶部負責供應,請玄靜道長盡管開口。”

迎春一個不要,因看了那糟了旱災之處,京城周邊,又有十餘縣,一處下半日雨,也需數日功夫,便問各處都是何時要下雨,好排個順序,皇上便連連擺手,“哪好要求時日,不論何時,道長能求來雨,便是萬民之福了。”

“自然以京城為先,”迎春卻想到,既然做了,便總該要顯出自家法力高深來,於是笑道,“五日之後,午時三刻,聖上便可憑欄觀雨。”

榮華真君所賜的行雨法寶,其原理甚為簡單,乃是尋一處深湖大澤,以須彌芥子之功,將湖水存入那法寶內,迎春便將其拿到要下雨之處,自己立於高空之上,催動那法寶,再將湖水噴灑而出,便就如尋常人家澆花的花灑一般,造出一場雨來,因而時間、地點、雨量均是可控,唯一的麻煩是要去取水,京城離海頗近,但榮華真君早就囑咐迎春,海水苦澀,用以降雨,恐有心人看出端倪,因而她自宮中出來,並不回榮府,直接駕雲往南,到那八百裏洞庭邊上,祭出那法器,收了不知多少湖水,又急忙返回,卻已是第六日的早晨了。

幸虧那雲霧如意,自會飛行,迎春在路上時,只需把道冠、道袍上的防禦禁制全數打開,自家便可吐納調息,故而如此遠行,並不覺得勞累,此時回到了京城,她也不回榮國府去,眼見得那紫蓬山就在腳下,她便落下雲頭,在山崖下找一去處坐下,吐納了一個周天,卻正好到了午時。

於是便祭出雲霧如意,先飛到那九天之上,將隨身帶著的靈石,在那法寶的陣眼處放好,繼而以元神之力催動,那法寶便金光大盛,自己飛在空中,滴溜溜旋轉起來。

迎春卻是第一次用那法寶,一看便覺得頗為精妙,因它是借水來灑,並非真是天降之雨,唯恐被人看出,竟在降雨之前,先布出了幾塊烏雲,將明晃晃的日頭遮住了,這才慢慢的下起雨來,先一陣頗急,漸漸的緩下來,又淅淅瀝瀝的一直下到天黑時方止住。

迎春看那法寶,灌滿的湖水,卻還剩下三分之二,心中滿意,將那法寶收好,慢慢的落到京城上空,遠遠看見那宮中最高的五鳳樓上燈火通明,那皇上帶著一眾宮眷,正在樓上眺望,她便靠過去,只站在那皇宮的防護之外,將一張傳音的符篆激發了,才笑道,“聖上,今日這一場雨可還使得?”

那皇上並宮眷等,此時見了迎春,連忙作揖,迎春便道,“聖上請自便,貧道明日還要去萬年縣降雨,就此告退。”便打一稽首,飄飄然的回榮國府去了。

待回到綴錦樓中,方才坐下,繡橘便過來說,賈母那邊的翡翠,下午就一直在紫菱洲等姑娘回來,說是老太太要親自來看姑娘呢。迎春倒有點兒不好意思,便自去對翡翠說,天已黑了,才下過雨路又滑,請老太太千萬不用專門過來了。那翡翠便去了,過不多時,卻是鴛鴦又來了,帶了些精巧的素點心,幾樣宮內賞下來的珍稀玩器,又有若幹內造的錦緞,說是老太太送給二姑娘頑的。

迎春便謝過,那鴛鴦看周圍無人,便悄悄的問道,“二姑娘,老太太原是叫我問一問,寶二爺那塊玉,到底要不要緊?”

迎春一聽此事,便覺頭疼,想了想,方嘆息道,“我只知那不是塊玉,至於是否要緊,我卻不知。”

鴛鴦聞言,便把賈母如何如何想要說服王夫人的,都說了一遍,那王夫人固執己見,又有個賈政,至今仍滿口“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倒是主張將那塊玉放到別處,竟不用戴了,但王夫人不依,他也並無好辦法。

“最要命的,還是寶二爺不知怎麽了,反而認定了那塊玉是自家的寶貝,現如今竟然不叫別人碰了,”鴛鴦又道,“林姑娘前次還幫姑娘說了幾句,反吃寶二爺搶白了一番,卻把林姑娘弄得好不傷心,老太太還派我來勸說林姑娘……”

迎春也只是搖頭不語,既然賈母無法,那她就更加不可再出頭了。鴛鴦又坐了片刻,等她走了,迎春即刻便入定,一直到第二日清晨,便駕起雲霧如意,直奔那萬年縣而去。自晨至午,祭出那法寶,下了一場好雨,等過了中午,迎春卻又驅動這法寶上的另一個小小法陣,此寶便緩緩移動起來,一邊不斷的布雲行雨,漸漸便到了通惠縣境內,卻又下了一下午的雨,那法寶之中的湖水,便全部耗盡。

迎春現已弄清了這法寶所需的水量,便不再往洞庭湖那般遠處去了,她便連夜行動,就近在山東地界找了一處水面,其間河汊縱橫,也不知有多遠,到天蒙蒙亮之時,那法寶已汲滿了水,迎春看此處水面,似乎也沒有明顯減少,便放了心,到中午趕回到保定府地界,又下了一場好雨。

如此忙忙碌碌,換著地方取水,又花去五日,迎春總算是將京城周邊俱澆透了。自第二日起,她便發現自家身邊,亦開始有功德之氣縈繞,玄明道人原教過她收集之法,她便取一個水晶瓶,盡數收著,數日下來,也攢出了一瓶子,光瑩瑩的,甚是好看。

迎春下完了雨,便自回家繼續修行,她卻未曾想,到第二日,便有那宮中的太監來到榮國府,問玄靜道長可曾回府,說宮裏面皇上等著要與道長商議封賞之事呢。想來她師父榮華真君,安排這一場,大約也就是要讓她自此揚名立萬的,迎春便知這封賞的重要,假意推脫了幾句,這才隨著那太監又進了宮。

那宮中的皇上果然太閑,早已寫了幾十張字,叫宮女捧給迎春看,卻都是給她擬的封號,其中不乏“明霞”、“慧秀”等俗不可耐之語,還不如她自家的本名,但當著皇上的面,也不好太推脫,因瞅見一張紙上寫著“廣澤”二字,便笑道,“聖上用這個澤字,是因為貧道降了幾場雨麽?”

因而便定下了廣澤真人的封號,那皇上又問要什麽封賞,請道長但說無妨,迎春便笑道,“貧道出家人,在自家住著,每日裏進出未免驚擾到長輩,皇上如若不棄,請賜一座山場,亦做貧道棲身之所在。”

自打上次寶玉鬧過一通,她便有了離家的想法,又因玄明道人說過,早晚要開山門,傳道統,她便想著,不如早早著手去做,眼下有了討賞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卻聽那皇上笑道,“那朕便賜給道長一座山,卻不能離京城太遠,朕閑暇時節,還要聽道長講法呢。”

那皇上並不通地理,其實京城周圍,哪有什麽名山大川,就只有一座紫蓬山,好歹綿延了幾十裏,有數十座山峰,那皇上叫人將地圖拿來,看了半日,方才勉強笑道,“據說好幾位道長,以及那護國僧官了愺大師,俱在紫蓬山下設有道場,只有那達摩、天柱二峰,其勢險惡,人跡罕至,卻不知道長的意思?”

“甚好,”迎春行了一回雨,自家的氣勢,也給養出了不少,便淡然笑道,“貧道走雲路,自然要住在頂峰上,與他們住在山下的,並不相幹。”

那皇上卻不好意思起來,卻請玄靜道長先回,改日必有聖旨。過幾日,聖旨果然就到了榮國府,又加了紫蓬山的雲霄、淩勝兩座山峰,一共四座,贈與廣澤真人為道場,那皇上前次得了財寶,正在大方時,便將金銀等物,並香花寶燭,賞了無數,說是與廣澤真人修建道觀之用。

這聖旨下來,榮府上下,皆震驚不已,迎春卻是坦然,便趁機告訴眾人,她要到那山中常住,又好修行,且尋一份清靜。眾人之中,頭一個不樂意的,就是邢夫人,拉著她的手,便不肯松,以至於賈母又呵斥了她一兩句,說“二丫頭如今做了真人,聖上所賜的道場,必是要去的,”又對迎春說,“且不急著去住,讓你璉二哥哥安排人手,雇請民夫,在那山上修好了樓堂殿宇,再去也不遲。”

迎春便笑道,“老太太,孫女既做了修行人,總該有個修行的樣兒,如何能貪戀家中舒適,至於樓堂殿宇,更是不必,我蓬萊派上下,俱是住洞府,或結廬而居,豈不輕松愜意。”

賈母楞了一楞,方又問道,“二丫頭,你這蓬萊派,究竟是在哪裏?”

“我師父曾對老太太說過的,”迎春便又笑,“遠在天外啊。”

賈母又是遲疑,卻終不再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一下下一章第三十回 寶釵續弦南安王

不過明天要請假一天,今天下午我才得到通知,後天要交兩個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小結,加起來也有一章的字數了,而且比小說難寫多了,而且,上班時候還要工作,小結只能放在業餘……占用了碼字時間……淚……

31第三十回 寶釵續弦南安王

依迎春的意思,她只需把那四個傀儡侍女,往儲物手鐲中裝上,便可離開榮國府了,可她的這一家人,必然是不依,消息一傳開,多少人都要到紫菱洲來送她。

第一個卻是鳳姐,她帶著平兒、豐兒、小紅並幾個小丫鬟,前呼後擁而來,一進屋坐下,便拉住了迎春的手說道,“好妹妹,當初是你對我說的,我那大姐兒,還有她將來的弟妹,你都會護持,怎麽如今,竟然是要走了呢?”

她這話說得突然,迎春也就楞了一下,卻只聽平兒在旁掩嘴笑道,“好叫姑娘得知,我們奶奶大喜了,這幾日才診出來,卻是又坐了胎。”

迎春聽說,倒也喜悅,便笑道,“那可要恭喜二嫂子了。”說罷想了想,便掏出一張千裏傳訊符,以自家的元神之力灌註進去,交予鳳姐道,“我必然是要出府去的,這一張符請二嫂子收好了,等你生下侄兒,便將火燒了這符,我自會知曉,到時候還要趕來給侄兒添盆呢。”

鳳姐是明白人,當下一邊收好這符篆,一邊就笑道,“好精貴東西,便就是為了你侄子,也多賜幾張啊。”

“只要有事,你叫我就是,”迎春便也跟著笑了笑,“用過了我再給你。”

鳳姐自然就不再強求,略坐了一會兒,外面就有丫鬟道,“林姑娘來了。”

那黛玉進來,迎春一眼便見她眼下有兩個淡淡青影,忙問道,“這眼睛是怎麽弄的?難不成又病了?”

“二妹妹,你是不知道,”黛玉還未回答,鳳姐便趕著笑道,“她這是連夜趕做針線活折騰的吧?”說完了又推黛玉,“你且不用再做了,就問你這二姐姐,無論要上一件什麽送去,也省得天天熬夜費心血,仔細熬壞了身子!”

迎春聞言,便問出了什麽事,那黛玉便笑道,“你這一程子總忙著濟世澤民,這些小事你自然不知,原是姨媽家裏的寶姐姐要出閣了,我前些年總是病,手裏也沒有存貨,自然得現趕兩件針線出來,送去給她添妝。”

迎春聽了,倒也好奇起來,因想著寶釵比自己還要大上一歲,當年她上京來,就說是要候選公主的伴讀,後來落了選,拖到今天總算有了人家,也是好事,便忙問,“定的是哪一家?”

“說來還是她的婆婆看上了她,”那鳳姐便答道,“就是那一位南安王的太妃,去年老太太做壽時,還來家裏赴宴的,那時候便聽說,南安王妃身上不好,總在家養著,果然今年就沒能過了冬天,卻是臘月裏就沒了。”

“南安王太妃上次來,老太太還叫我們出去見了,”黛玉便笑道,“看起來是個和氣人,寶姐姐必然能和她處得來。”

那一次去見南、北二王妃,賈母唯獨未叫迎春、惜春去,卻把邢夫人氣得不行,迎春此時想來,方覺星鬥轉移、人生如夢,心中愈發感念她的師父師兄,若非他們,自己哪得如今的造化。想了一想,方笑道,“難不成南安王太妃就是上次看中了寶姐姐?”

“這卻難說,”那鳳姐嘆了一聲,“你們卻不知道,南安王的原配王妃,就是江南甄家的大姑娘,她本來就多病,去年她家犯了事被抄沒了,一門上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發賣的發賣,不剩下幾個人了,她卻如何熬得過去?但這其中確有一件,甄王妃所生的世子,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倒是個聰明孩兒,很得老太妃的歡心,因而他們家能挑上寶妹妹,也必然有這小世子的緣故在內。”

迎春、黛玉兩個聽了這一番話,都默然無語,鳳姐卻又道,“按說你們兩個未出閣的姑娘,我是不該對你們說這些的,但二妹妹如今是仙人,自然與眾不同,寶妹妹一嫁,林妹妹你早晚也要做了我們家的寶二奶奶,倒不好瞞你們,那南安王今年三十多歲,他家裏的姬妾,也有二三十人,你們便想一想,他家裏為著小世子,不可叫續弦王妃的家世身份超過了前頭的,又要品德好的能容那些姬妾,又要有些本事能管住後宅的,寶妹妹的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可不就挑上她了麽?”

那黛玉初時漲紅了臉,繼而也嘆息起來,“我本以為寶姐姐遇上了好人家,卻沒想到,那王府裏竟然如此。”

“傻妹妹,你也不必嘆氣,恐怕還是她自願的,”鳳姐便道,“你們也知道姨媽那個人,這樣的大事,她肯定會聽寶妹妹的意思,”說到此,卻又看著迎春,笑道,“今日我們家出了你這個仙女兒,卻也不同往常,還能連帶著親戚受益,我是聽說,一連有好幾家向薛家求親呢,只因他家的兩門親,都是聖上封的真人,再過幾日,求親的人,沒準兒也該上咱們的門了。”

“這卻與我無關了,”迎春也便笑了笑,“只盼著三妹妹四妹妹能有個好歸宿。”想了想又道,“我也該給寶姐姐一份添妝,卻真不知該送點兒什麽。”

“心意而已,你送什麽,她都是喜歡的,”鳳姐卻又對著黛玉說,“妹妹也別太累著自己,實在來不及,便叫紫鵑她們幫著做一點兒,薛家姨媽和寶妹妹歷來關心你,必不忍心看著你受累。”

黛玉便笑嘻嘻的滿口答應,那鳳姐又說笑了幾句,便先走了,留下黛玉一個,她這才又問迎春,“你就這麽走了?何時再回來?”

迎春也知她擔心寶玉,又想著那曾做了秦可卿的器靈曾經說過,她的嫁妝都已被榮府私吞了,將來還不知怎麽樣呢,想到此,便又拿出一張千裏傳訊符,交予黛玉,將用法教她,囑咐她,“但凡寶兄弟那邊略松了口,你便傳訊給我。”

黛玉收下此符,迎春想了想,便又找出若幹金銀,硬要黛玉收下,“你如今雖然不生病,總還是要好好調養著,拿著這錢去給璉二嫂子,讓她幫忙采買些當歸、燕窩之類的補品,老太太年高,多有照顧不到之處,你還是自家保重為好。”

那黛玉看了看金銀,便笑,“這堆金銀,比你上次給我的那顆仙丹,可要差遠了吧?”

迎春也笑,“那仙丹,天地之間僅此一顆的。”

“既然我連你的仙丹也吃了,”黛玉便道,“再推辭這金銀,未免矯情。”於是便欣欣然收下了,迎春也是開心,兩人又說了不少話,黛玉才離去。

第二日邢夫人又來了,居然帶了兩件玩器,並若幹金銀錦緞,說了幾句話,便又說到了寶釵的婚事,邢夫人便指著帶來的東西對迎春道,“我知你是要送她添妝的,但你做仙女兒的,哪裏能管這些俗事,我便都替你備下了,雖說我們跟她只算是遠親,但你已是朝廷封的真人了,禮太輕了也不好看。”

迎春本就不知道該送什麽,邢夫人如此說,她也就答應下來。然而,到了這一天的下午,薛家的大奶奶英蓮來看她時,卻猶猶豫豫的問,她的那一個傀儡侍女,能不能改叫她去服侍寶釵,好隨著寶釵陪嫁去南安王府。

便是迎春脾氣再好,此時也有些惱火,便問道,“是你要把那侍女送給寶釵麽?”

“是我婆婆說,那官媒婆上門說親時,曾說南安王就看中了我們家與兩個真人都有親,”那英蓮忙解釋道,“可我們全家上下,其實都是凡人,便擔心寶妹妹到了人家那邊,要受人欺負,又想要帶上那傀儡侍女,足以壯壯聲勢。”

“你何時看過寶姐姐她受人欺負?”迎春此時,怒極反笑,“更何況那傀儡侍女本是我師父專門做了給你的,她只認你為主,便是我也不能改的。”

英蓮聞言,便點頭道,“這也罷了,待我去對她說,也省得她念叨。”

她坐了一會兒,便去了,到了晚飯後,那寶釵居然來了,一進門便笑道,“按理,我是不能這麽晚來看妹妹的,可我又擔心你急著要去山裏住,便趕著過來了。”

“你來正好,”邢夫人送來的東西,原封未動擺在案上,迎春便指著那東西笑道,“我給你準備的添妝之禮,待會兒叫人跟著你送過去。”

“這卻使不得,變成了我來要東西的,”寶釵又笑道,“我其實是登門來你道歉的。”

迎春也知是那傀儡侍女之事,便不說破,只聽寶釵又道,“因我出閣的日子太緊,我媽媽便不放心的很,總想著給我添東西,也不知她怎麽和大嫂子說的,竟讓她來找了你,這卻成了我們的不是了,你想想,大嫂子那個傀儡侍女,何等的稀罕,我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上用呢?”

迎春聽她這麽說了,倒也不好再多說,想了想,便對寶釵說,她若真遇上了什麽,記得傳信到娘家來說與她嫂子。

那寶釵便道了謝,又說了幾句送別的話,便說園子門關的早,她也出不去,卻要到湘雲那邊擠上一晚上,迎春自然不留,她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群裏的歷史高人說,南安王這樣的生物,是該有二三十姬妾的,於是我就這麽寫了,客觀說來,以寶釵的本事,搞定她們應該不成問題。

32第三十一回 一屍兩命賈妃薨

那紫蓬山的天柱峰乃是諸峰之中最高的,迎春當日曾聽玄明道人說過,他在蓬萊派中,因是首座弟子,便帶著徒子徒孫們獨居在十二主峰之一的璇璣峰上,她便想著,本方世界之中,將來必然以玄明為尊,因此也得將這天柱峰留給他,至於她自己,便挑了次高的雲霄峰,本想要結廬而居的,先逛了半日,居然就找到了一處洞穴,那洞外恰有小溪流過,清澈見底,好不可愛,洞內的天地靈氣也頗為濃郁,算得上洞天福地之屬了。

於是一聲令下,四個傀儡侍女便一起動手,迎春坐在小溪邊上,只將儲物手鐲之中合用的東西擺做一堆,就只看見人影閃動,穿花蝴蝶一般進進出出,只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這洞穴就有了洞府的模樣兒。

“老爺這裏,就還缺一只守護洞府的靈獸了,”其中的一個傀儡侍女笑道,“這山中的獸類是不少,卻不知有沒有開了靈智的,若是沒有,修成人形的花妖樹怪也堪用。”

在大觀園裏住的時候,若有旁人在,迎春是嚴令她們不得叫自己老爺的,只因聽起來太過古怪,好端端的姑娘家怎能被人喊做老爺?然而,據說但凡道童、收養的靈獸、器靈等等,都是如此稱呼自家主人的,她也只能遵守這規矩,到了山上,便由著她們叫了。

那洞府已被傀儡侍女們裝上了兩扇門,其內頗為寬敞,迎春便叫她們再放上一扇屏風,守在外面,她自己便入內將匯聚天地靈氣的法陣重新擺好,打坐吐納。

玄明道人先前曾對她說過,眼下她的修行,過於追求修為精進,原是因為本方世界之中,並無修為能超過她的,她又有一身的法寶,自然可以橫行。然而一般的修行者,法寶又少,又常常要與人爭鬥,其中不乏比自己修為高之輩,哪裏只敢倚靠法寶,多少都必須有一兩門拿的出手的道術,一旦被困,還能僥幸脫身。

即便如此,迎春也曾計劃著修煉一門道術,然而這一番修煉,非得閉關一兩月不可,她在園子裏時,常有雜事,並不曾騰出空來,眼下到了山中,無人打擾,卻正好修煉,於是便做好了種種準備,讓那幾個傀儡侍女謹守門戶,便閉起關來。

道術修煉,耗時雖長,卻不是水磨工夫,最初的半個月內,迎春並未取得絲毫進展,直到了第二十日,她才將第一個天書文字觀想出來,從此便漸漸順利,到她把組成寂滅天雷道術的那八個天書文字全都觀想出來,再將成形的道術刻入自己元神之內,卻正好過去了三個月。

出關之後,她便先在山裏逛了三天,除了游玩之外,卻有好些巨石都遭了秧,被廣澤真人拿來試驗她那寂滅天雷了,那小溪之水流到山下,到平緩處匯聚成河流,那河岸邊也被她炸出了一個大豁口,待幹完這些,迎春卻又後悔起來,她既然在這雲霄峰上設了洞府,就該好好保護,這些個破壞行為,本該到另外兩座山峰上施為。

這一日,迎春又是坐在洞府門外,小溪之畔發呆,突然就覺得心血來潮,這卻就只有一個原因,她留給鳳姐黛玉的那兩個傳訊符之中,必有一個被燒了,想來必是榮國府內出了事情,想到這悠閑日子還沒過上幾天,迎春便有幾分怏怏,也只得吩咐了傀儡侍女們幾句,便駕上那雲霧如意,趕回家去。

等到了榮府內,迎春徑直就悄無聲息的落到了鳳姐的院子裏,一擡眼看到平兒正掀簾子從屋裏出來,她居然就穿了一身素服,迎春自己嚇了一跳,那平兒卻也是一楞,繼而便趕忙上前來,一邊壓低了聲音道,“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一邊忙著將她往屋裏帶。

進了屋見到鳳姐,只見她也穿著素服,除了身子笨重些,氣色倒還好,迎春便松了一口氣,忙問道,“什麽人沒了?”

鳳姐也並未招呼迎春坐下,只是急著問,“宮裏面的事情,妹妹都知道了麽?”

迎春搖了搖頭,鳳姐便嘆息一聲,“聖上是三天前發病了,也不知是什麽急癥,不到一天就駕崩了,我們家娘娘那胎才七個多月,還不到生呢,也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怎麽的,今天一大早就有宮裏來人說娘娘動了胎氣,叫家裏人進去探視,那邊的二嬸子急著進宮去了,我想著妹妹總該知道的,便先通知了妹妹,老太太那邊,現在還瞞著呢。”

迎春聽了這一通話,倒也吃驚不小,因想到元春好容易依靠那乾坤孕子丹懷上了,皇上卻先崩了,也是遭罪的事情,唯有搖頭不語而已。那鳳姐便道,“我只盼著娘娘沒事,便是萬幸了,要不,妹妹也進宮去看看娘娘?”

迎春因想到王夫人為著一連串的事情,必然不喜自己,便搖頭道,“宮中混亂,我又不通醫道,此時去也無用。”

鳳姐也不再說,迎春又道,“二嫂子,你先歇著吧,讓平兒給我找間屋子,我就在你這裏等等消息再說。”

迎春卻想起來,她身上的這一件道袍委實華麗,眼下糟了國喪,如此穿著,唯恐會遭人非議,她便把當日榮華真君所給的玉簡找出來,在其中查找能令道袍變化的法訣,至於那一頂道冠,卻是無法變化,就只能摘了下來,先放到儲物手鐲裏。

待把那道袍變成個灰土土的模樣,重新穿好,迎春便抓緊時間打坐,也不知坐了多久,就聽到有人在猛敲她的房門,打開一看,卻是平兒,慌慌張張的道,“二姑娘,宮裏來信兒了,娘娘薨了!”

此時賈璉也回來了,坐在一邊嘆氣,那鳳姐也垂著淚,又對迎春道,“宮裏面來了傳信的太監,說娘娘自己要保孩子的,掙命生了半日,居然就一屍兩命,大人孩子都沒了,這卻怎麽辦呢?”

迎春也只有跟著嘆氣垂淚,只覺得元春竟然如此命苦,卻並未想到那乾坤孕子丹上去,過了一會兒,賈璉方起身對鳳姐道,“你先在這裏陪著二妹妹,我出去看看,有什麽要照應的,恐怕二嬸子就要回來了,老太太那邊,要怎麽寬緩著說,你還得想想。”

那賈璉走後,鳳姐便對著迎春嘆道,“按理說,家裏面的孝服種種,也該趕快備著了,不過妹妹也知道,我身子重了,這些日子家裏的事竟一件也不曾管過,也罷,且等二嬸子回來再做計較吧,妹妹若有空,不如去看看太太,順便拜托妹妹對太太說一句,只說我受了驚,也躺倒了。”

迎春便點了點頭,“二嫂子養著便好,”隨即隱身去了邢夫人院子,那邢夫人並賈赦都不曾出去,迎春見了二人,只說自己是回來看看,可巧遇上了國喪,邢夫人還當迎春並不知道賈妃之事,忙著說了一遍,又道,“可惜你嫂子現在懶怠著,動不得,不然趁著這個機會,把管家權收回來,豈不大好?”

迎春只做聽不見後面一句,那賈赦卻叱道,“你卻糊塗!那懷著的是府裏嫡孫,死掉的那一個算什麽,還不就由著他們折騰去!”

邢夫人便不敢說,賈赦卻又親自問迎春道,“二姑娘,沒人看著你回來吧?依我看,你便悄悄走掉了才好,本來你做仙人的,不問俗務,四處雲游,也是正理。”

迎春正待要回答,卻聽見外面一疊聲的嚷了起來,“老爺,太太,不好了!老太太不好了!”

三人都大吃一驚,那邢夫人趕忙出去問怎麽了,來的人說,只聽說那邊老太太昏倒了,叫老爺太太都趕快去看看。

那屋裏的賈赦卻還鎮定,對迎春道,“你可有什麽救老太太的丹藥,趕快拿出來,這回你卻也走不成了。”

“父親母親先去,”迎春便應了一聲,“我隨後就到。”

賈赦這才帶著邢夫人走了,迎春趕忙在儲物手鐲裏搜索了一番,卻有一丸“九轉回天丹”,專醫將死之人,若有造化的,也能再多活上好幾年,她認認真真的將那丹藥盒子那一張絲帛上的說明文字從頭看到尾,並未提及不能用此丹的情形,便放下心來,才往賈母那裏去。

那賈母卻是在屋裏昏倒了,此時眾人動手,已將她擡到了床上,但請的太醫還未到,眾人就只能圍成一圈守著,那賈政面帶淚痕,王夫人更是坐在角落裏抹眼淚,只有賈赦,見迎春進來,忙道,“二姑娘,你可有丹藥,快拿給老太太服下。”

迎春便將那九轉回天丹拿了出來,正待說話,那邊的賈政突然道,“還是等太醫來了再做定奪吧。”

寶玉自打迎春進來,遠遠的躲到王夫人身邊去了,此時便開口幫腔,“丹藥什麽的,卻需謹慎,莫忘了東府大老爺的事情。”

看著賈母臉色灰敗、雙目緊閉、口角流延的模樣,迎春其實也無十足的把握,正猶豫間,請得太醫卻來了,先問了問病人的年紀,又把一回脈,將賈母眼皮子翻開來看了看,便對著賈赦一拱手,“還請尊府上先預備著吧。”

那簾後眾女眷已經哭了起來,那太醫卻是個消息靈通之人,見迎春站在外面,便作揖道,“這位可是廣澤真人?真人若有仙丹,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這才將那“九轉回天丹”用水化開,撬開賈母的牙關,灌將下去,眾人耐心等著,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只聽到賈母腹中作響,又過了片刻,她又哼了一兩聲,居然自己醒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究竟賈母能不能活下來呢?且聽下回分解……

33第三十二回 賈母歸西分體己

那請來的太醫,因等著看廣澤真人仙丹的效用,尚未離去,此時見賈母醒來,方對著迎春一抱拳道,“果然是仙家手段,在下佩服。”

迎春只略略點頭,那邊上的賈赦便道,“請先生再為老太太診一診脈吧。”

那太醫診過,並無言語,卻悄悄的把賈赦賈政並迎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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