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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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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走錯了屋,韋至修又氣又急,不讓他走吧,嚷出去也是丟人事,讓他這麽走了又不甘心。韋至修拿起燭臺,想去察看一下知離的情況。一串燭淚掉下來,燙到他的手背,他瞬間清醒過來,這分明是被主持擺了一道啊,小河君也是入雲庵的熟客,怎麽會走錯路錯到這麽遠,事情不這麽簡單。

韋至修正在運氣,門一響,小丫環縮手縮腳走了進來。

“你跑哪去了!”韋至修背對著她問道。

“剛主持讓我幫個忙,把我叫去的。”小丫環連忙解釋道。

“你過來給夫人換一下衣服,收拾一下,今夜的事不要亂說。”韋至修把燭臺重新放到桌上,大步走了出去。

他回到宴席上時,小河君也在,沒想到他去而覆歸,臉上有些焦慮。

“今夜也都盡興了,給各位都安排了美人相陪,就散了吧。”小河君說完,搶先抱著一個歌妓向後面走去,韋韋至修沒動,把陪在他身邊的女子推開,自斟自飲起來。

入雲庵是有靠山的,韋至修明白,它能開在這裏屹立不倒,就是後臺夠硬,所以想報覆,不是簡單的報案那麽簡單。這一夜,韋至修枯坐,喝了幾壺酒。天沒亮時,他就叫醒知離,一起下了山。

小河君對韋至修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是小心眼的人,也防著他報覆,可是等了一個月沒動靜,他就放松了警惕。那天突然接到一個請諫,發貼人是黃知府。小河君一看就懂了,黃知府生兒子那年就大辦了一次,滿月辦,百天辦,周歲辦,這怎麽又整出來一個周歲?還不是缺錢了找個由頭,再看宴請的地點,小河君有點不解,要說黃知府和入雲庵沒關系,這個誰也不信,可明地兒裏,他們確沒有來往,這次擺席擺到入雲庵,有點讓他不舒服。

可誰的面子能駁,黃知府惹不起,小河君新置的產業和鋪面都在他的腳底下,巴結還來不及呢。小河君連忙更衣坐車上山去。

黃知府請的人還不少,迎客的是主持,見人就笑臉相迎。上次小河君看上了知離,那是給主持使了大價錢的,可是被韋至修撞到了,差點弄個紅臉,這事辦得不怎麽嚴密,小河君打那就沒過來,主持也明白,不肯失了這個貴客,所以格外經心。

“小河君,久不來了,也不想我們。”主持說著,拋了一個媚眼兒,把身邊一個標志的小尼姑推過來,小尼姑也不客氣,上來就粘在小河君身上,讓他的想沈一下臉都不行。

小河君被尼姑引進主樓,這是入雲庵最大的宴客廳,按說黃知府的客人多,也只能擺在這裏。他進門一掃席上的人,也有識得的,也有不識的,反正都是名人,能請的都到了。小河君可不敢拿大,找了一個相熟的朋友挨著坐下。

他看主位還空著,剛要問朋友,忽聽場上笑語喧喧,擡頭一看,黃知府穿著便裝從後面走出來,身邊跟著一個人,小河君一看就有些發懵,是韋至修,這個小心眼不是有什麽打算吧。小河君有些怕,可是轉念一想,這麽多人作證,韋至修也不能對他做什麽,反正抓不住他的把柄。

小河君坦然入席,看也不看韋至修的方向,只是忍不住時偷瞄一眼,韋至修和黃知府相談甚歡,還真沒往他的方向看,小河君的心裏越來越堵,他們關系如此,只怕以後給他穿個小鞋也是容易的事,日子要難過了,唉,一時沖動,害人不淺。

這賓客都是明白人,沒有人能空手來,可是禮物不能送到當面,那邊早就打點著讓主持代收了。小河君心裏有鬼,找個借口就想開溜。

小河君沒敢走正門,他穿出的側門通向茅廁,這樣一來有人問也好有借口。突然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註意,是韋韋至修。瞧韋至修的樣子,鬼鬼祟祟怕人發現,不時回頭張望。小河君不急著走了,現在他是被韋韋至修握了把柄,如果他反過來也拿到韋韋至修的短處,以後就好行事了。

想到這裏,他小心跟在韋至修的身後。韋至修走得很快,到了一處樓下,推門進去。這時小河君是知道的,黃知府收的東西應該全在裏面,主持會安排人看著,韋韋至修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小河君在門口等了一下,韋至修沒有出來,他沈不住氣了,也湊到門前,把耳朵貼上去細聽,裏面沒有一絲聲響。小河君想起來,這裏是有二樓的,難道說韋韋至修上去了?他從門縫向裏面看了看,雖然是白天,可是窗盒子沒有打開,屋子裏沒有一絲光,只有桌上點著的蠟燭散發著微光,果然桌上和地上擺著一些禮盒,可是屋子裏沒有人。

小河君輕輕推了一下門,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他索性走了進去,在樓梯口向上望了一下,他狠心邁步上去。他提著衣襟走得很慢,說實在的這樣很冒險,如果跟小河君走個對頭,他都沒話可說。可天生愛冒險的性子,是不允許他半路退下來的。

二樓也是靜悄悄的,中間放著一張八仙桌,只看一眼,小河君的眼睛就有些直了。這八仙桌上的珠寶熠熠生輝,一看就都是好東西,想不到一個知府就能撈到這些東西,怪不得都想做官。小河君感慨萬分,不由得放松下來,走到桌前,拿起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細看。

就在這時,他聞到一股子焦糊的氣味,向樓下一看,有些煙從樓梯裊裊升上來。小河君覺得有些不對勁,扔下東西就往下跑,沒等他下到樓梯底下,就已經慌了,屋子裏火光一片,再看桌上的蠟燭倒著,是它把桌布點燃的。他捂著鼻子撲到門前,用力一撞,肩膀生疼,門紋絲沒動,關得死死的。

小河君這才發現,他可能是中計了,韋至修根本就沒在屋中,或者早就脫身了,他不死心,門是撞不開了,就去弄窗戶。他把桌子推到火少的窗戶邊上,用手推了幾下才明白,是從外鎖上的窗盒子,這是要置他於死地。這時煙越來越大,嗆得他咳嗽個不停。他捂著嘴,奔上樓梯,二樓的窗子封得比一樓還嚴格。這是他絕他啊!

不,是韋至修,是韋至修要害他,而且一箭雙雕,這麽大的人命案出在入雲庵,就是主持想把事壓下去,黃知府也不肯,要知道這燒的都是他的真金白銀啊。小河君眼見著火勢洶洶燒上二樓,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想著怎麽能給人留下一句話,韋韋至修是兇手。可是轉眼看了一遍,屋子裏沒有一個地方能寫字的。最後時刻,他扯下一塊衣襟,用血書寫了韋韋至修放火五個字,投入一個瓷花瓶中,至於有沒有人能發現,就全憑運氣了了。

“花瓶裏的血書被發現了?”我懊惱地說,韋至修身上也算背有血債,就是我給他改過命,他也要受到懲罰,不能一帆風順的幸福下去。只看這件事對他有沒有真正的觸動,改變他的為人處世吧。至於小河君為什麽會出事,估計他的財也不是好路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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