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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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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我們接到宮中的消失,福成公主找到了,荷花池還是沒有收留她,把她從下面送了上來。宮女發現她時,還以為是哪個宮女馬虎丟在水中的衣服。福成公主的屍體被發現時,已經泡得不成樣子,只是身上的首飾頭面還在,一看就知道是她。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麽會死在這裏。因為當夜我宿在裏屋,也被叫去問了一次話兒。這下就顯出我懷孕的優勢了,我嬌喘咻咻,弱不禁風。

“皇姐身材高大,快趕上兩個我胖了,別說我現在身懷有孕虛得厲害,就是尋常時候,我也推不動她的。”我怯生生地說,還滴下兩顆淚珠兒。

最後福成公主的死成了意外失足溺水,當然也與我連上了一點關系,她是關心我才從宴席溜出來的,沒想到天太黑了,不小心滑進了荷花池中。

福成公主的葬禮很隆重,最傷心的當然是福壽公主,她的名字比福成公主差一個字,可也不是壽祿綿長之相,本來也是豐壯的身材,不知受了什麽打擊,半月不見人就瘦脫了形,一雙眼像受驚的老鼠,看人時左躲右閃。

“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麽?”福壽公主拉著我的手,悲悲淒淒地問,外人看來,是姑嫂間親密的樣子,卻不知已是劍拔弩張。

“那日我身體不適,沈沈睡著,並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姐姐也不要太憂心了,事情出了,節哀就是了。”我假意相勸,也擠了兩滴淚。

“你以為騙得了我?姐姐是你找攤牌的……”福壽公主不依不饒,我可不能讓她說下去,隔墻有耳,她不要命了,我要。

“姐姐,你也想隨福成姐姐去嗎?如果想,你就繼續說。我只告訴你,動手的不是我,我也不知是誰。只是他能對付福成姐姐,一樣能對付你我,我們還是保持安靜的好。”我不動聲色的威脅道。

“可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福壽公主被我嚇到了,嘴唇哆嗦得說不成話。

“自求多福吧,也許你會有辦法。”我意味深長拋給她一個眼神,她似乎懂了,死拉著我的手松開來。

福壽公主的名字沒有起錯,這是個聰明的笨女人,聰明的人會自保,笨女人能福壽綿長,她瘋了。原因就是思念長姐過度,這是姐妹間友愛的事,再說她的瘋也沒有過於打擾別人,她只是在自己的府裏唱悼歌,不肯脫孝服。

“隨她吧,皇妹也是憂心過度了。”皇上給的一句考語成了護身符,從此福成公主從宮中消失了,只活在自己的府裏,我瞧著梅生倒很羨慕的樣子。

“你要不要也裝瘋?”我拋給他一個白眼,自從上次他連我的屋子都不進了,我已徹底死心,就在計劃怎麽做一次意外流產,別讓葉府川流不息地來送東西,長痛不如短痛,我只當再傷阿娘和阿爹一次吧,誰讓女兒無能的。

轉眼就到了梅雨季,我也有些天沒回葉家了,大奶奶讓人送來補品,是她親手燉的,用紫砂盅包了幾層棉巴巴送過來,還是溫熱的,只是我心緒煩亂,只顧坐在窗前看檐下淋淋漓漓掉雨線,連嘗都不肯嘗一下。

良玉勸了一回,見我不肯吃,就端了下去。

“你倒是舒服。”梅生竟然過來了,婢女撐著竹柄大傘,他還穿了一雙木屐,褲腿上還是濺了些泥。他是有潔癖的,進屋看著褲解就擰眉頭。我明白他的想法,只故意不知道氣他。

“唉,你這麽沒眼力見兒?我在這裏也有換洗的衣服,拿條新的褲子出來。”沒辦法,他只好攆我去找。婢女站在門口不敢進來,我這個王妃一向性情古怪,王府的人都怕我。

我這才懶洋洋起身,給他找了一條褲子,卻不幫他穿,只是向床上一扔。這時外面侍候的人都散了,只有我們兩個在,梅生懶得叫人,只能自己脫了褲子來換。我背過臉去不看他赤著的腿,怕心亂。

“你現在倒修煉得好了,如老僧一般。”梅生換好了坐到桌邊,自己倒了茶,白了我一眼說道。

“不修煉怎麽辦?你這本來就是廟。”我懶洋洋說了一句,就不肯再理他了。

“我來是想跟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有著落了。”梅生用手一指,我嚇了一跳,不由得順著他的手指低頭看我平坦的腹,他說的煞有其事,倒像他能點石成金一般,裏面真有了一個孩子。

“著落?在哪?”我忍不住問道。

“後園有個妾懷孕了,月份跟你的,嗯,差不多,她生了就給你抱過來,不拘男女,你也算有後了。”梅生說這話時並不看我的眼睛。

“是嗎?我好好的人,為什麽抱別人的孩子過來養?”從小到大,聽了許多陸家的故事,聽他們講的孩子抱來抱去,只是覺得作死一般,好好的孩子自己養就罷了,怎麽就折騰,現在輪到我的身上,真是報應不爽。

“你有諸多不便,你是鬼手。”梅生被我逼仄得不耐煩,只能說出一直悶在心裏的話。

“我是鬼手你還娶我做什麽?你不知道我是鬼手嗎?”我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你明白的,不要明知故問了。你不是鬼手,我會娶你?再說,你是鬼手的身份,就是真生下孩子,我也不會喜歡,何必呢?”梅生這句話,真真刺痛了我。他不喜歡我可以,可連我的孩子都厭惡,他是什麽人?

“你把你說的話再重覆一遍。”我氣急了,反倒平靜下來,反正今天要把傷疤都揭開,那就徹底揭一次,傷透了,就不會再疼。

“算了,這話你我都明白就好,別廢話了。”梅生是怕我的,不敢多糾纏,起身想逃。我哪裏容他脫身,已經縱身撲上去,擡手向他臉上一抓,他躲避不及,臉上已經被我抓了鮮血淋淋的四道血痕。

“你是瘋了嗎?”他駭叫道,用手支應著我,不停向後退去。

“我瘋了,你逼瘋的!”我嚎叫著,繼續向他進攻。他有了防備,自然不肯吃虧,我是女流力氣上不占便宜,可氣勢上他壓不住我,我如一頭困獸,盡力一搏。外面有人聽到動靜,過來看一下就倉惶逃了,沒有人敢來解圍,今天就是我與他的戰場,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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