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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主動貼近(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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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沐秋一轉頭, 卻看見雲念初正不知何時已到了她的後面,用一雙烏黑的眸子看著她,依稀中還有些可憐的意味。

只見他頭發都跑得有些淩亂了, 又將手背過身去,笑嘻嘻地喊著妻主, 問她藏了什麽好東西, 為何不給他看。

咳了一聲, 她心虛地將背後擋住,死活不讓他知道。

他腦筋一轉,面上答應的好好的, 背地裏卻想著等她不在了就偷偷翻出來看,於是裝作乖巧地點了點頭,俯身輕輕親吻了她。

藍沐秋輕輕地攬住他的腰,只感到這人終於胖了些,不再那麽瘦的讓她心疼了。

“妻主,我已經在努力控制食量了,可能是我有男尊國血脈的原因,一吃就容易壯。”他戳著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委屈地道。

“健壯了好, 腰腹有力量。”她蹭了蹭他滾燙的胸膛,疲倦地笑了笑。

這換來他的一個白眼, 氣惱道:“妻主怎麽什麽都能扯到別處呀?”

“今天由念初主動好不好?妻主有點累了。”

雲念初沒有說話,只默默拿布條系住了她的眼。

自打她當了官之後,她累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他還曾問過, 難道妻主真的不介意男子掌控嗎?妻主卻說,這本來就不該有什麽規範。

確實, 他驚奇地發現,其實無論誰主導感情,妻主都是受用的。

莫名地,他也就不再反感這樣了,畢竟能討妻主的歡心,還能讓妻主為他如癡如醉,他能在一旁細細品味,有什麽不好?

但這一次,他卻發現妻主有些不大對勁。似乎她是真疲憊了,好久也不見孕果有所劇烈顫抖。

“妻主有心事?”

“唔~?嗯,沒有。”她將手緊握成拳,指節塞進嘴裏,努力克制自己的發聲。

見她不肯說,雲念初也並未逼迫。

哪怕需要他忍耐,只要她是開心的,他就情願如此。

也不知過了多久,孕果終於跳得厲害,差點沒把自己踹下床去時,雲念初卻停住了。

這是他意外發現的,這個時候無論他問什麽或是要什麽,妻主都會立刻答應。

甚至好幾次這個時候逼問她愛不愛他,她就會說一堆一堆的情話,而且說的都是平日間不曾有過的纏綿。

“妻主今天是因為什麽?”

沒想到此刻,藍沐秋卻立刻咬死了嘴唇,情願忍著難捱,怎麽也不肯開口。

“那看來和我有關。”

見她並未作答,可雲念初終究是舍不得讓她忍著的。

那一刻,孕果狠狠一踹,似乎是震動得很厲害。

完事之後,藍沐秋翻了個身,不耐煩地撓了撓頭發,喃喃道:“累了,我睡了。”

“你是不是又收了別人的賄賂?”

沈默了兩秒,她並未回話。

可如此一來,雲念初卻是什麽都懂了,不停地去推搡她,道:“你怎麽能這樣?我並不怕貧窮的。”

她有點煩了,道:“睡吧,否則到時候對孩子不好。”

“你現在也不抱著我睡了?”

聽後,她立馬轉過身來,抱住他,並磨蹭了兩下他。

一聲聲嘆息傳入她的耳中:

“你怎能這樣?你變了。”

“你不再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到底是跟錯了人……”

一聲聲期期艾艾,藍沐秋終於忍不住笑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哄道:“念初別逗我了。”

他過去蹭蹭她的脖頸,又含住她的耳垂,試圖以柔情方式打動她。

一陣陣疲倦傳來,她輕聲道:“收了又怎樣呢?那人本身就該死。”

一陣沈默,雲念初顫聲道:“那人得罪過我?”

藍沐秋終於才肯將事情原委吐露出來,但她沒想到,雲念初依舊反對她這樣做:

“既然事出有因,你可酌情處理,但怎能因為我的緣故,帶入主觀臆斷,並收了人家錢呢?”

她沒說話,只是看著這茅草屋嘆氣,道:“念初,如果我肯貪一點,又哪裏至於讓你和孩子還住不上大房子?”

“我又不在乎,再說咱倆還不是有存起來的銀子嘛,肯定生活是夠用了。”

“可我在乎。等孩子出生,我連拜師禮都送不起。”

“你不就是方圓百裏最好的老師嗎?將來我們又不讓ta步入官場,那種學問,不做也罷。”

“可是念初,我總感覺很虧欠你和孩子。”

“有什麽好虧欠的?教與一個人正直無私,就是最好的教導。做一件事,並非一定是要得到些什麽,才要去做的。”

“得了,回歸正題,我是辯不過念初了。那個酒鬼本就是活該,按照法理那些小倌有罪,可是按照情理我更同情他們,我自然會酌情處理的。”

“問題在於,你收了別人的錢,那樣你的動機就不再純正了。如果你再發現另有隱情,你的酌情處理和收了錢的酌情處理就不是一回事了。再說生活本就掰扯不清,你這次拿了,那麽下次呢?”

“好吧好吧,真是說不過念初,我還回去還不行嘛?”

雲念初見她眉宇輕皺,便仔細地為她柔著太陽穴,告訴她如果累了,就歇歇吧,做貢獻又並非是一定要做官。而藍沐秋則笑笑,搖了搖頭。

他不免有些擔心,道:“妻主莫非還是在意這虛名利祿?”

“不,我當官時散盡家財,自是有我的道理,我早就挨家挨戶造訪,打點好一切了,但我此刻並不想告知念初。”

“嘖,想不到妻主還有念初猜不到的小心思啊。”

將手臂放在頭下面枕著,藍沐秋驀地開口道:“念初,你想有份兒自己的事業做嗎?”

雲念初猛地一怔,不知所措地用手臂撐起頭,看向她,抿唇問道:“怎麽忽地說起這個了?”

“我想讓念初做個真正的男人。”藍沐秋拍了拍他柔軟的臉頰,一字一頓地道:“有尊嚴、不依靠我的男人。”

心下慌亂,雲念初將頭靠在她的脖頸中,小聲道:“我是不是男人.妻主不知嘛?”

藍沐秋只感腿一軟,酸痛的身子仍不大好受,不免寬慰道:“念初對我倒是個真正的男人了,可私下時我希望你也是與我平起平坐,而不是怕我。”

怕他不解,藍沐秋添了句:“那時做西洋鏡時,我看你畫畫很好呢,對於時代潮流的把控又如此敏感,或許你可以設計東西,其中原理都是類似的不是嘛。”

雲念初輕斂了下眸子,到底是有些不敢置信,道:“妻主的意思是?”

藍沐秋正色道:“那份兒錢是咱倆的,所以我想爭取一下你的意見,我想用那筆錢開個成衣鋪,由你來經營,賺了就算做你的功勞,可以嗎?”

雲念初捋了捋淩亂的發絲,親了她的唇一下,柔聲道:“妻主怎樣說我就怎樣做,只要妻主不嫌我就好。”

從一開始,他就能感到妻主是不同的,可從沒想過,妻主竟真的願意放手。

她……她就不怕他賺了錢,有了能力,就跑了嗎?

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藍沐秋對他溫和一笑,道:“真正優秀的女人,不怕女男平等。幫助自己的愛人把個人價值和能力發揮到最大,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呀,對整個社會也有好處。若是真正為了對方,就該為他著想。”

微風襲襲,拂面而過,是那樣溫潤舒適。

雲念初窩在她的懷裏,不免輕聲道:“那妻主前世一定也如沐春風吧,所以才這樣溫暖,像一個小太陽一樣,把我如寒冰的心都融化了。”

藍沐秋低聲笑道:“其實我從前……並不是很好的人。”

雲念初感到胳膊一緊,低頭一看,是妻主的手攥得他緊繃繃的。

許多次的刻意試探,他都想探尋妻主前世發生了什麽,但妻主總是含糊其辭,或是打著哈哈,死活就是不肯告知全部。

也許……他能成為妻主依靠的時候,妻主就不會害怕了吧?

於是,他輕聲笑道:“妻主,我會去做的。我會成為你的驕傲,讓你可以棲息依靠的。”

藍沐秋並未答話,但舒展開的唇角顯示出了她的讚許。

次日白晝,晴空當頭,衙門府內。

藍沐秋執起筆來,說幹就幹,準備趁著今天閑些,就將那份兒貿易憑證寫出來。

很好,剛動了幾筆,見魏櫻又來視察,她只得慌張地將其藏在了雜亂的案底下。

老師那副死性子,若是叫老師知道了她在斷案時間做這種私人的事情,還不得又對她惡語相向呀?

但她忽略了重要的一點:她的確不適合演戲,慌亂中,她的神色顯得極不自然。

魏櫻走了過來,微微顰蹙著眉頭,道:“怎麽?你又收賄賂了?”

藍沐秋死活不認,灼紅了臉,辯解道:“我才沒……”

魏櫻當然不信,就要去翻那一摞紙張,藍沐秋急的近乎就差沒當場哭出來了,結果她這副樣子,在魏櫻眼裏又是一個證據。

“滾出我的……”

沒等魏櫻兇完,完全熟悉了魏櫻套路的她自動嘴賤接道:“師門。”

師父總那麽說,可從來沒真正生過氣。

魏櫻:“……”

被拱火了的魏櫻手上動作更加殘暴,只將那些狀子翻了又翻,嘩拉作響。

然後,她終於翻到了一張還沒動幾筆的貿易憑證。

她覷起眼睛,不解地用手指捏起來,眼神又從疑惑轉為了震驚,又由震驚轉為了惱怒。

她啪地將那張紙摔在藍沐秋臉上,面如冰霜,語氣寒冷地道:“你想利用你的勢力官商勾結,崽牟取私利是不是?”

臉上一痛,藍沐秋的臉騰地就紅了,猛地站起來和魏櫻直視,大聲嚷道:“我想讓我的夫郎過得更好有什麽錯?!我想讓他不再自卑,我做平民是為了他,當官也是為了他,我要別人看得起他!”

見她如此激動,魏櫻神色一斂。

往常,她最是尊師重道了,別人是貌恭而心不服,而她則是有什麽說什麽,並且從不忤逆或是記仇,若是今日她敢頂嘴,恐怕是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

於是,魏櫻並未大肆評判,反而輕聲道:“徒弟,怎的啦?”

藍沐秋說得極快,看出來是氣得急了,道:“我知道你們重農輕商,可是我夫郎他身子骨不好,我想讓他有事兒做,有價值感,所以讓他開個成衣鋪,我的確會利用官場資源多捧捧他,可有什麽不對?”

魏櫻一怔,道:“原來你是想要這樣……”

面色轉怒為喜,她笑道:“念初這孩子我信得過,這是好事啊。”

藍沐秋:“?”敢情你就信不過我是不?

而且,魏櫻還不免責怪地看了她一眼,責怪道:“你這孩子!這事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莫不是你也被女尊男卑的思想同化了?我就是看中你支持女男平等才收你為徒的。”

藍沐秋:“……”還不是平常你總拿戒尺打我手心,我才不敢說的?

她小聲辯解了一下,道:“老師,這你可不敢亂說啊,要殺頭的。”

魏櫻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進步了,知道當官了就不該亂說話。但場面話說著一套,心裏你可別真那麽想,你得對得起你的夫郎,別學那三夫四郎那一套。”

藍沐秋:“……”

事情就這樣詭異地敲定了,魏櫻還十分積極地幫她們選地腳,並和鄉紳交涉,壓低租金地價,讓開店順利進行。

店鋪開在繁華街道中偏向於偏僻的角落,沾個豪華街道的名兒,但地價便宜了不老少。

一來,成衣鋪重在設計感,她們的定位是鄉紳土豪或是種田大戶,有經濟能力去購買做好的衣服,所以地段不可選擇太偏。

二來,她們若是選了豪華街道,難保不讓人嚼了舌根,地租又太貴了。

三來,那些豪華街道的成衣鋪已經夠多了,面向的都是達官貴人,她們一開始定位就不同,便不能與之相撞。

所以,她們做了個折中。

店鋪開業的那天,因著藍沐秋的名聲和地位,十村八街的都來給她祝賀,一個店鋪就勉強開起來了。

當日張燈結彩,大紅燈籠掛於樓閣之上,眾人都身著大紅色衣衫,紛紛過來向藍沐秋祝賀。

藍沐秋身著逄紅碎花大衫,不免沖眾人抱拳一笑,道:“諸位,感謝捧場,不過這是我夫郎開的店鋪,望諸位今後多多支持,在下感激不盡。”

眾人這才紛紛都向雲念初捧場,說他有福氣,找了個好妻主。

要知道,從前雲念初這類人可是被當成不祥之人時常辱罵的,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是因為有了利益關系罷了。

藍沐秋深知這一點,於是笑道:“不,是我有福氣,找了個旺妻的男人。從前我性格冷漠淡然,遇見了我夫郎才知這世間的裊裊炊煙和人間煙火。”

說話間,鞭炮齊鳴,一飛沖天,炸裂在空中,綻放出無數姹紫嫣紅的煙花。

朱紅色與暖黃色交相輝映,從一團炸開,像是有鳳凰在其中飛舞翻騰,恣意飄然,熠熠生輝。

舞龍舞獅,叫喊的夥計聲高如虎吼,沿街撒糖,喜氣一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誰成親了呢。

雲念初不由得攥緊了她的胳膊,臉上露出了兩團紅暈,湊到耳邊對她輕聲道:“姐姐,你真好。”

“小笨弟弟,我也喜歡你的。”藍沐秋輕松一笑,只覺又了卻了一個心願,對他囑托道:“念初,你該命令她們開匾額啦。”

雲念初縮進她的懷裏,高聲道:“升匾。”

夥計將蓋住匾額的紅布掀開,但不同於其它的匾額,這塊兒匾額,一大塊都是檀木制成,鐫刻著招牌的名字,中央部分,竟然由純銀版打制而成。

中間的部分與其說是匾額的名字,倒不如說是照片合適。

為了這張照片,藍沐秋嘗試了無數次的曝光,才最終制成。

雲念初看著照片,有些詫異地道:“妻主……”

那張照片上印照著二人在設計了衣衫後相依偎的畫面。

藍沐秋不由得勾唇一笑,道:“我的創意不錯吧?”

嗔怪地看了一眼,雲念初嬌柔道:“怪不得前晚我給妻主做完了衣裳,妻主讓我一定要和你做紀念呢。”

藍沐秋笑道:“咱店和其它店鋪不同的是,我們做一套衣裳,那些顧客多加銀子,我們就可以贈一套獨活靈活現的照片。這種照片,可是獨一份兒呢。”

雲念初思來想去,還是問了一嘴,道:“萬一被別人模仿了去呢?”

藍沐秋大笑道:“光影的藝術,任她們探索個幾百年去吧,這個做法僅口口相傳,沒有秘方,她們想學也學不來。”

畢竟這個時代,化學工業並不發達,但照片的誕生,可是綜合了多種因素的。

雲念初笑道:“妻主真是聰明,往常只有畫師可求其神似,能如此具體地描摹形象的,也僅有銅鏡了,可銅鏡又無法遺留瞬間之像。妻主若是願意,還可以單獨以畫像出售,以供那些家族長者留下形象,相傳給後代,以供後世女孫觀賞。”

藍沐秋並未搭話,僅笑了一下。

不想單賣的原因,還不是為了某個男人罷了。

通過捆綁銷售,一些想要照片的人,就必須得搭上衣服一起買,這樣雲念初好能跟著多賺些錢。

思慮間,她溫和笑道:“念初,剪彩啦,剪完可就正式開業了哦。若是這店不賺錢的話,你也不必著急,人生就是活個體驗嘛,再說這還挺有意思的。”

雲念初伸出衣袖為她擦了擦汗,微微一笑,小酒窩微微攏起,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接過妻主遞過來的剪刀,他抿了抿唇,將大拇指和食指穿入剪刀中,將剪刀刃對準紅色布條。

哢嚓一聲,紅繩應聲而斷,喝彩聲諂媚之聲祝賀之聲亂成一團,堪稱喜氣融融。

半月匆匆而過,天天愈發燥熱起來。

這些日子,幸好雲念初總歸會認些字,店鋪又不算很大,最終都是要上報給藍沐秋的,所以他自己用另類方式記賬即可。

屋外一片漆黑,正值晚間微涼,他撥弄著算盤,不免顰蹙著眉,對於周圍的一切都熟視無睹起來。

包括無視了藍沐秋遞給他的綠豆湯。

“我說你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有了別的妻主了?”藍沐秋不免一瞪眼睛,清冷的眸子帶了些淒婉的自怨自艾,哀嘆道:“論夫郎不給我暖床怎麽辦……”

雲念初噗嗤一笑,接過綠豆湯,笑道:“妻主凈瞎說,明明中午才、才暖過。”

仰頭一飲而盡,他感受到絲絲甜膩綻放在口中,一口氣喝盡最後一滴,才放下碗,不免笑得更歡。

妻主知道他喜歡甜的,每每都要給他放糖,可妻主又怎麽會知道,在他心裏,妻主才是最甜的。

漸漸的,他感到有些不大對勁起來,他像花兒綻放開來了般,急度渴望喝水,得到水珠澆嗒的溫存與眷戀。

這……這怎麽會?

眉宇間平添了些許繾綣,他不免擡起頭來,那一刻,他在不自知間媚眼如絲。

看著妻主柔聲細語地似在說著什麽,他的腦海中已然聽不得些別的聲音,似乎只有哪一件事了。

妻主好……好漂亮……

好……好喜歡……

他走了過去,不自覺地與藍沐秋親吻。

摟住她如玉的脖頸,他一邊被熱浪控制著,一邊看著得逞後舔著嘴唇的她,氣惱地嗚咽著:“妻主怎麽可以給我下、下這種藥。”

藍沐秋也沒有好到哪去,一邊摟住他,一邊哄道:“是因為念初不乖……也因為妻主太想你了。”

這些日子受到冷落,她不免還是有些委屈。

夫郎的生意蒸蒸日上,可是夫郎卻忙到廢寢忘食。

從最開始的一天兩次到兩天一次才交流感情,她可以理解,但就是覺得心緒煩躁。

而這次則進行了很長時間,一補前幾次的空缺,堪稱是藍沐秋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交流。

一開始,藍沐秋還在努力,但漸漸的,她發覺到自己可能玩脫了。

身上酸澀的要命,由她控制主動漸漸已經滿足不了雲念初了,雲念初幹脆把心一橫,直接將位置置換了去。

但同時,雲念初仍習慣性地將頭縮進她的脖頸中,死活不肯出來。

柔順的發絲不斷穿梭到她脖頸上的肌膚,柔軟順滑得要命,她想要讓雲念初將臉露出來,這個時候她想看到雲念初失焦迷離的水汪汪眼眸。

但卻被雲念初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的理由也很簡單:

現在妻主都累了,他還繼續,多……多羞啊。

話雖如此,藍沐秋總歸感到有些欣慰,畢竟從前她的夫郎總是不敢主動表達自己的感受。

若是她要了,雲念初就受著,若是她說累了,雲念初才會主動,可這次不同,這次是雲念初主動一遍又一遍的。

不過欣慰歸欣慰,她只感到哆嗦得難受,緊緊抓住床沿的衾被,不可抗拒的感覺並沒有放過她。

這人怎麽這麽饞,還沒有夠了?

雲念初堪稱更委屈,妻主倒是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了,可是喝了藥的他則真的難受得要命。

可看妻主已經那麽辛苦了,他委屈地哼了一聲,才可憐巴巴地匆匆結了束。

趴伏在妻主旁邊,哼著小曲,對於妻主的愛終於戰勝了心中的渴望,他抿了抿唇,親了藍沐秋一口,沒有再做些別的。

藍沐秋無奈一笑,道:“念初是不是還沒有達到啊?”

什麽嘛……妻主是不是在說他不知廉恥了?

他不免悶悶地道:“夠了,我很好滿足的。”

藍沐秋笑了,都沒好意思戳穿他。

這人渾身燙得都能燒火了,而且他趴著時,臉色紅如牡丹,嬌嫩欲滴,仍如一朵綻放的花一般,維持著盛開的美麗狀態,

藍沐秋笑道:“不怕……妻主會負責的。”

“姐姐壞。”雲念初呼吸濃重,不免靠著她的肩膀,手上也幫著她摩挲著,進行最後的餘溫。

事後,雲念初依偎在藍沐秋旁,不免虛弱地抿著唇,慢慢進行回味。

藍沐秋笑道:“念初對我和平時對待眾人很不一樣。”

對待眾人,雲念初總是顯得清高孤冷、惜字如金,但對她時,則顯得依賴與孩子氣。

尤其是在此刻更加不一樣,雲念初總是像一只小貓咪一樣軟綿,還任她擺布,誰能想到他平時竟是個冷漠俊朗的人兒呢。

雲念初小聲道:“聽說男子這樣,妻主會更喜歡的。”

藍沐秋噗嗤一笑,道:“其實念初怎樣我都喜歡。”

開了店鋪後,她才發覺了雲念初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一面。

每當選了一批布料,他會一件件地清點檢查,但凡有不合格的就全部扔回去整改,分毫的差池都不肯接受。

面對布料商的哀嚎,他只淡淡一句“對你而言只是百件中壞了一件兒,可是對於買衣裳的達官貴人來講,就是我成衣鋪質量差的要命,沒一件好的。”將其懟了回去。

對待夥計,他平日裏溫和風趣,可監工起來可謂分毫不讓,繡出來的偏差了一點兒,他就得讓夥計重新返工。

當然了,他給的酬勞待遇也是相當高的,夥計們雖然吐槽他是一根筋,卻也習慣了日夜整改。

雲念初小聲詢問道:“妻主不會嫌我吧?”

藍沐秋撫著他寬闊的胸膛,眼神中含情脈脈,堅定地搖了搖頭。

若是她嫌棄這人早就嫌棄了,又怎會暗中幫他那麽多?

衣裳的口碑還未打開時,她就托周厲周晟二人穿上雲念初設計的衣服去街上溜圈請客展示開來了,為的就是將其打入人們的心中。

周晟家是鄉紳地主,她說上一聲好,許多在她家種田的人及其賓客自然也會應上一句好,畢竟她可以操控主流審美,名聲就打出去了。

另外,她還特意花了不少銀子找了托兒,大肆宣傳照片可以將人的心神留於世間,只要掛在墻上,就能吸收日月靈氣,所以具有延年益壽的效果。

造謠一張嘴,關鍵大部分人以謠傳謠,還真信了。

一開始,藍沐秋只是怕有人會造謠說攝影會損害心神,於是才先發制人主動造謠的,可是沒想到這事兒越傳越邪乎,許多人還說這相片好啊,大補,能治許多病癥。

到最後給她弄得不好意思了,只得出來主動辟謠,說這照片就是普通照片。但已經沒人信了,那些人只相信口口相傳、大多數人相信的版本。

許多人紛紛慕名來購買,買後又將其照片掛於大廳墻中,漸漸的,雲念初的生意也就如撒網一樣,撈了不少大魚。

“妻主……”雲念初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妻主,我永遠記得你為我做的一切。”

兩人相視一笑,緊緊握住彼此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人說說笑笑,日子也就這麽一天一天地渡過。

半年中,村民念著藍沐秋時常幫助鄉裏,自是多多照顧雲念初的小店,他們的生意也就做的紅火起來。

結果,她們的收支就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雲念初掙錢,藍沐秋往外散錢,但是還勉強夠用。

魏櫻本來在縣中就名望甚高,縣裏的人都尊崇之至,她又私下集結了鄉紳和知識分子,像是交待後事一般,闡明了藍沐秋是她最後一個關門弟子,讓她們好生照顧著。

藍沐秋的日常,就是處理那些閑碎事物,然後有空也不得閑,還要去施粥發糧,有空就搭草臺班子開講,將知識普及給窮人,免費教她們識字。

如此一來,藍沐秋的名號算是徹底打響了整個縣。從前還有人嘀咕她是為了名聲,可裝一天好人簡單,裝大半年卻是難的,眾人無不心服口服。

不過也有極少一部分人嘀咕:或許她只是裝的太好了,如果真的遇到事情,她還是會站在利益那一邊。

沒想到,考驗這麽快就來了。大半年的光景,從寒冬轉為秋風瑟瑟,卻像是彈指一揮間。

那時已為淩晨,所幸藍沐秋是真的勤奮,還在批閱事務,旁邊的雲念初在靜靜地給她捶著腿,所以二人都沒有睡覺。

聽到外面有響聲,她就打折哈欠出去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了有人正在張貼皇榜。

走近一看,上面寫著大致內容:

皇帝下令,為使國泰民安,將徹底整頓朝廷綱紀,將其前太女殿下之餘黨全部進行“思想改造”。

朝廷會特意下放朝廷命官,去各個縣城專門進行此項任務,事先張貼皇榜,就是讓各個縣令地方官員以及人民有所準備,到時做好交接任務。

這讓藍沐秋和雲念初都有些惴惴不安,特別是她們也不知道老師師父所說的“自有辦法”是什麽辦法。

而且竟然大晚上的張貼皇榜,說明朝廷是真的很急。莫非……朝廷早已派人動身,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們才在晚上張貼的?

於是,她倆晚上看到皇榜的第一時間,就立刻騎馬趕去了魏櫻老師家。

已是淩晨時分了,結果猛敲門也沒人應,藍沐秋猛踹大門,也踹不開。

劇烈的動作,引起了隔壁鄰居的嚷嚷和看門犬的狗吠,但她們已然顧不得擾民了。

而且魏櫻老師不知什麽時候,還特意在墻上放了尖銳的瓦片,她從前可是從不防範這個的。二人皆驚,仔細一想,不會是他倆特意不想讓人進去吧?

最後沒轍,藍沐秋敲開了鄰居的門,搬來了梯子,還是冒著觸犯法律的風險,翻了墻,手臂和小腿還被刮傷了。

從裏面看,藍沐秋才發現,竟然門被她倆焊死了???

也來不及多想,她就立刻喊雲念初再找人拿把梯子,再把梯子扔進來。

然後,也來不及處理傷勢,她就火急火燎地沖進房屋,結果發現房屋也被鎖上了。

一個著急,她就跑到窗邊,這裏最薄弱。她後退幾步,助跑俯沖上前,怦的一聲,她把窗戶撞開了。

一張大床上,靜靜躺著互相擁抱著二人。魏櫻摟著煜恣風,而煜恣風也抱著魏櫻。

藍沐秋呆了,猛地將視線一掃,床邊竟放著,兩個酒杯以及兩張紙條。

她一把將紙條塞進懷裏,來不及再多看,喊了幾聲老師師父,沒人應答。

再去探他們的鼻息,還有氣兒,連忙顧不得那麽許多,背起她倆就往外跑。

梯子已經遞了進來,她只好顫顫巍巍地依次將二人再通過梯子運送出去,囑托雲念初趕緊就去附近的醫館。

然後她也跳了出去,連被劃傷出了一堆血也顧不得了,連忙跟著跑到了醫館。

還好,魏櫻家地處縣裏,離醫館很近,在她倆的暴力踹門下,大夫連忙抱怨著打開了門。

再一看竟是大善人魏櫻和藍沐秋一行人,大夫更是不敢馬虎,盡心盡力。

待大夫去醫治了,藍沐秋才帶著顫抖的手拿出紙條,近乎是一目十行,她趕忙看寫了什麽。

其中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倆的財產都放置在了哪,以及事後的分配事項。

另一張上面寫著,一部分的珠寶要還給藍沐秋,從前是她倆隱瞞了身份,今畏罪“潛逃”,和他人無關。

可是藍沐秋自問,她可沒借過魏櫻什麽珠寶,想必是魏櫻想要接濟她,但是又怕連累到她,只說是從前借的。

晚間嚴寒,藍沐秋突然才發現身上一片惡寒,她害怕急了,渾身都不斷哆嗦。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像老師這樣好的人,竟然還有如此劫難。

一路以來,總是魏櫻二人不求回報地教導她,她也早已把老師師父當成了家人,如果兩條鮮活的生命就在她眼前去世,她可能會崩潰的。

畢竟世上,有多少人肯就因為一個信任,而不顧身價背景,也不顧門閥偏見,就對她好到如此呢?

就是藍沐秋在女尊國裏的娘親,明明有著血緣身份,可是也只在她成了縣令、看似風光後才走動了幾番,但實質上就是變著法的找她要錢。

可老師師父,則是常常體諒她們的苦楚,為了不傷害她們的自尊心,常常是買了吃的喝的,說著恰好多買了一份,然後接濟她倆啊。

待到雲念初抱住她,對她說:“別怕,我永遠在你身後扶持住你”時,她才止住了顫抖。

好在,醫館的大夫說,她中的毒,縱使似乎服用劑量很大,可是好像買到假貨了,裏面含量不純,來的及時,大抵致不了命。

藍沐秋:“???”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原本神采奕奕的二人像是經歷了什麽折磨一般,全身毫無血色,佝僂著背,花白的頭發靜靜垂下,並不斷的咳嗽,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藍沐秋這才發現,她倆好像早已經是老頭老太太了,只不過從前有著她倆的庇護,她才沒發現。

見到藍沐秋的第一眼,魏櫻竟是苦笑著道:“徒弟,你不該救我倆的,恐連累了你,真是萬千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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