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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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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揭開蓋子,一陣清香撲鼻,確實是好茶,蘭子玉心想,可是他只喜歡喝酒,不怎麽品茶啊!平時喝茶也是各種花茶,根本沒有怎麽喝這些葉子茶。

“好茶,好茶。”蘭子玉抱怨的同時還不忘了拍一拍馬屁,只是他等的卻是重點,太後叫他來絕對不只是品茶這麽簡單的事情,從剛剛開始他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確實是好茶,沁人心脾,只是這茶啊宮裏也剩下不多了。”太後這麽嘆了一聲,蘭子玉的心一抖,大概是猜中太後想要說的話了。

果然,蘭子玉剛剛想完,太後就開了口:“哀家覺得好茶就應該和眾人一同分享,所以哀家決定叫他們運送一百斤碧澗茶,尚書大人可覺得哀家這是好點子?”

蘭子玉手一抖,杯子差點掉落在地上,這碧澗茶說來也應該不貴,他多少還是算計了一點,可是要當做貢茶算起來,那可就貴了許多,太後這是要狠狠的訛他一筆啊,應該是在給他下馬威吧,畢竟昨日在禦書房拂了他的面子,做了個中立的,現在沒準是來尋仇來了。

“甚好甚好。”蘭子玉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不就損失點銀子,他可不是這麽容易就屈服的。

“這茶具是德城縣制作上好瓷器,恐怕也只有這樣的茶具才能讓這茶生出此般香味吧,哀家覺得宮裏也應該添置一百套茶具了。”太後繼續說著。

蘭子玉的氣不打一處來,買茶也就算了,還要買茶具,每年各國進貢的茶具數不勝數,都是些上好的瓷器,還用得著買嗎!

“是是是,臣也以為是該添置了。”蘭子玉微笑著回答著,可是眼底的憂傷掛不住。現在天盛國的國庫已經快空了,要是再買這些東西,他鐵定是要自己貼錢啊,不然到時候連百官的俸祿都發不出來可就真的是完蛋了,別說朝廷會出現混亂,民間也鐵定好不到哪裏去。這太後可真的是敗家的很,又或者說,她是要故意敗空國庫?

一想到這裏,蘭子玉瞇了瞇眼,心中突然警鈴大作,這太後是故意的,故意再說給誰聽,他又看了眼對面的梅貴妃,蒼白著的關節,還有那快了要被捏碎的杯子,他突然會意過來,原來太後早就知道梅貴妃的意圖。

至於這梅貴妃為什麽會這麽激動,蘭子玉心底也是明白的很,梅貴妃的後臺是秦悠,可是秦悠想要的除了皇位,還有傳說中國庫裏的一個藏寶圖。

這藏寶圖正是前朝皇帝遺留下來的,至於藏的到底是什麽,他也沒什麽興趣。他錢多,不在意什麽寶藏,可是這東西對秦悠可是重要的很,梅落雪為了這東西可是沒有少闖國庫,雖然他平時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但是國庫一旦空了,他自己也要打這筆寶藏的主意了,少說前朝也有全盛過,那得囤積了多少民脂民膏,他可不做虧本的生意,逼到絕路了,他也會去尋寶。

可是,這太後為什麽知道梅落雪想要這張藏寶圖?莫不是太後探到了秦悠的身份?蘭子玉沈思著,卻聽見一陣悅耳的聲音入耳。

“兒臣以為,這麽多茶要是喝不完可就浪費了,而那茶具是瓷器不好運送,要是再途中碎了可就虧損大了。”梅落雪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自己卻是緊張的很。

就算梅妃不說,蘭子玉也知道她的另外一個意圖。梅妃是當朝皇帝相當寵愛的妃子,梅妃每年得到的賞賜幾乎是普通嬪妃的五到六倍,而一個妃子要了這麽多賞賜感什麽,吃穿住行都豐厚的很,這梅妃的錢,恐怕大多數還是落到了秦悠的手裏吧,要是國庫空了,她的虧損可就大了。

“恩,梅貴妃所言有些道理。”太後帶著微笑淡淡的回答道,但是蘭子玉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目光朝著他這邊瞥來了,他並沒有回話,只能等著太後給他一個答案,要是到時候真虧了,算他倒黴,只要能扳倒太後,損失點錢財算的了什麽。

“這事兒,就先擱著吧。”太後喝完茶,拿手絹沾了沾嘴,蘭子玉算是坐不下去了,在這樣強大的壓力之下,他要能坐的安穩就算是奇怪了。

“不好了,太後,皇上他……”一名小太監慌慌張張的沖了來,還未說完就跪在地上滑行了好遠,蘭子玉忍不住感嘆,這是有多堅強的膝蓋啊,禁得住這麽折騰。

太後面前的杯子突然摔落在地,蘭子玉在回神的時候,那精致的瓷杯已經摔了個粉碎。

“好好說話,慌慌張張作甚。”太後的面色變得不太好,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怒意。

“皇上他又咳血了。”公公此話一出,太後與梅貴妃的臉色都變得不好了。

太後嘛,雖說她想要奪權,但是她打心眼裏不希望皇帝死,好歹那也是她愛的人。至於梅貴妃,她可是更不希望皇帝死,按照天盛的律法,這皇帝死了,沒有子嗣的妃子可是要陪葬的,梅貴妃還年輕,自然不想陪葬。

“擺駕紫宮。”太後話畢也不管站在原地的蘭子玉,坐了軟轎就朝著皇帝就的寢宮進發。蘭子玉瞧了一眼,看來自己還得跟上去才行。太後沒叫自己走,自己還真不能走!

紫宮距離禦花園並不是很遠,走了沒多會就到了店門前,一大批人跪在宮門前,蘭子玉看這架勢還真是出了大問題,他彎著腰跟在太後與梅貴妃的身後走了進去,整個龍床前至少跪了五六個太醫,一個個都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擡起來,龍床邊還有一位太醫在診脈見到太後來了,馬上跪拜在地上,蘭子玉倒是覺得無聊了,這皇帝裝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況且這次多半是馮公公搬來的救兵。

“皇上怎麽樣了?”太後匆忙的問道。

“回太後,皇上的脈象並無異常。”太醫顫巍巍的說著。

“混賬,無異常怎麽會咳血!難道你是想糊弄哀家嗎!”太後哼了一聲,狠狠的甩了甩袖子。

“太醫院,孫太醫求見。”門外公公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蘭子玉皺眉,孫太醫?他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太醫院比較厲害的幾個太醫都在面前了,怎麽會又來一個!

“宣。”太後怒氣沖沖的開口,很明顯,現在的太後正在焦躁的頭上,要是觸動了她的眉頭,沒準就要去見閻王了。

瞥了一眼來人,蘭子玉差點摔倒在地,進來的不是四五十歲胡子白花花的老太醫,而是一位俊美的少年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三,一臉嚴肅的表情,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這人不是他的小倌之一嗎?

天哪!沒想到他竟然混進了太醫院,為什麽這個小子都沒有和自己說過,想到這裏,他又瞥了瞥紫宮門口的兩個侍衛,左邊看看,右邊看看,他頓時石化在原地了,門口兩個侍衛中的一個不也是自己的小倌之一嗎!

天哪,他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當初上京的時候只是叫他們潛入宮中,離皇上近一點的地方,可是沒想到都已經潛到皇帝的寢宮前了,他該說當初低估了他們的能力,還是自己太蠢,師傅的技術都沒學上,要醫術沒醫術,要武功沒武功的半吊子。

那個“孫太醫”把了把脈,又仔細瞧了瞧了皇上的臉色之後才緩緩的跪拜下來,憂心忡忡的說道:“回稟太後,皇上這是被煞到了。”

他大言不慚的說完,也沒有看太後的臉色,頭一直都是低著的。

“太醫此話怎講?”太後斜視了他一眼,胸中的怒火似乎少了不少。

“臣不好說,恐怕太後不需要臣多說。”孫太醫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蘭子玉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皇帝是沒病都給他折騰出來個病來。只不過梅貴妃似乎消化的挺慢,聽了“孫太醫”的話,半天沒有緩神回來發生了什麽,只是楞在原地。太後早已轉身,瞧了一眼梅貴妃,沒有說什麽的走了出去。

蘭子玉長籲一口氣,應該是沒事了吧。

正當梅貴妃想要做什麽的時候,原本昏睡的皇帝終於開口了。

“朕想安靜的休息休息,你們都退下吧。”皇帝的聲音聽起來虛弱極了,蘭子玉心中忍不住感嘆,這老狐貍的演技可真好,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就連那蒼白的臉色都像極了。只不過皇帝一聲令下,眾人陸陸續續的退出了大門,蘭子玉和“孫太醫”倒是挪動的慢,等人都走光了,他們也才挪了只有兩步遠。

“你們兩給朕回來。”皇上在此開口,蘭子玉的臉上已經掛上了笑容,他就知道會這樣。

“不知皇上找臣是有何事?”蘭子玉半跪在龍床前,看著皇帝的臉色是真的蒼白還是裝的,不看還好,一看他還真的發現了點端倪。

“你也不用看了,朕是真的中毒了,只是還不至於吐血。”皇帝翹著蘭子玉的眼神,不悅的開口。

“怎麽回事?”蘭子玉頓時黑了臉,冷冷的問道。太醫竟然也沒有探出來點端倪?他回頭瞥了一眼旁邊的孫太醫,對方點了點頭,似乎已經找到了點頭緒,他心中也是安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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