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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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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的笑容帶著一絲淒楚,他一直以來看到的、聽到的原來都是假的。她如雷恩所說,真的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可是,他卻……

剛剛故意將一種會炸了坩堝的材料假裝投入,她的制止讓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她為自己做的。

“抱歉啊,西弗,不是故意騙你的……”塞琳一臉的不知所措。他會生氣的吧,一向心思細膩的他會很生氣很生氣的吧。

斯內普的註視讓塞琳有些吃不消,不是真的生這麽大氣吧?正在斟酌著下面的說辭,卻聽到斯內普緩緩的開口了。

“被人叫笨蛋叫了這麽多年,不覺得難過嗎?”

“不會啊,我本來也不聰明。而且他們從來不敢當我面說的,既然我聽不到,就假裝沒有這事……”

斯內普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種動物——鴕鳥。

“你不必……”

“安啦,我只是……哎呀,你別往心裏去就好了。”塞琳有些心慌。

“你這麽到底為了什麽?”

這是斯內普深藏已久的疑問,母親說的話還在耳邊,但是在他心裏,她並不是母親嘴裏說的那種心機頗重的女孩。但是,她這麽不遺餘力的幫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只是想讓你過的好一點。”塞琳低了低頭,微微閉了閉眼睛。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寧願一輩子不去想起。“相信我,西弗。我並不是可憐你才幫你!”塞琳淡淡的聲音飄進斯內普的耳朵。“我做的飯很好吃對嗎?那是因為我從小就要在廚房裏做飯,有的時候還要去麻瓜的飯店幫工。我從小就做著小精靈的工作,只是為了生存。”不去看斯內普驚訝的表情,塞琳的聲音越來越飄邈。“家族只有一個貴族頭銜,爸媽為了生計奔波,弟弟還小,我不能讓他受委屈。可是家裏很窮,所以別人都欺負我們。你知道嗎?有一個孩子把他吃剩下的菜湯潑向雷恩,他說讓他嘗嘗油的味道……”

“那你……”

“最後那碗菜湯倒在了我的臉上。”塞琳的語氣很輕松,嘴角掛著一抹微笑。“那時候我知道,我只有變強大才可以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所以,西弗。我並沒有可憐你,我只是想幫助你。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塞琳頓了頓。“更何況現在我也沒有什麽能幫助你的了……”

斯內普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把她的話全部都裝下了。

那夜之後,斯內普對待塞琳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轉變,具體是什麽塞琳說不出來,但是感覺就是不同了。他對著她經常會很溫暖的一笑,甚至他主動的管她要她用過的書。這一點讓她很欣慰。

1972年11月2日,一封加急的信件被送到了斯內普的手裏。看過信後,他匆忙的請假離開了學校。塞琳心裏一緊,難道是……

“校長先生,我想請假!”沖到校長室,塞琳張嘴便說出了要求。

“哦?為什麽呢?親愛的塞琳,你為什麽要請假?”不緊不慢的語氣,順便喝了一口蜂蜜水。

“你怎麽樣才可以給我假?”塞琳有些著急的擡起頭,直視鄧布利多的眼睛。

“若是沒有理由,我不會輕易給你假的。外面很危險,塞琳。”

“我欠你個人情,鄧布利多校長。我現在要請假,你給我假,我欠你個人情,你什麽時候需要,我就什麽時候還。但是如果就是不給我,那麽我也是要走,隨後任你處分!”

鄧布利多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推了推眼鏡。用慢吞吞的聲音繼續說道。

“既然是這麽緊急的事情,那麽好吧。不過,我希望你記得你今天對我說過的話。”

“當然,謝謝您!”

塞琳飛似的跑出了校長室,在校外的空地上,她醞釀了許久。

“成敗就看你的了。”

魔力波動,塞琳感覺自己的身體重力消失了,一種古老的晦澀的咒語,她騰空了。其實飛的感覺不錯,但是在氣溫比較低的高空快速飛行趕路的過程是非常差的。安全著陸後,塞琳在心裏默念了三遍。“感謝浩龍友情讚助的技能!”然後哆哆嗦嗦的推開了蜘蛛尾巷19號的大門。

晦暗的房間裏只亮著一盞幽幽的燈光,艾琳躺在床上,虛弱的近乎無法呼吸。斯內普垂首立在床邊,雙拳微握,繃緊的後背顯示著他現在的情緒。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艾琳的聲音微不可聞,但是她還是強撐著把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楚。

“我並不是為你來的。我只是擔心西弗!”塞琳身上都被露水打濕了,略顯得有些狼狽。

“還要繼續裝下去嗎?你要的東西……呵呵……”艾琳強撐著想要坐起來,斯內普急忙過去想扶住她。但是,被她狠狠的推開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居然把他推到了墻上,從他的表情上看,這一下的力道很重。

“沒事吧,西弗?”塞琳輕輕的開口,轉過頭對上艾琳的眼睛。兩個人同時迸發出的恨意非常顯眼。

“不要裝了,你費盡心思要的東西,給你!”一張薄薄的羊皮紙被摔到塞琳的臉上,然後滑落在地,塞琳只瞥了一眼,只一眼。

“你一輩子白活了,艾琳普林斯。這間房子裏最值錢的不是這個所謂的配方,這種死物我隨便扔出些金加隆就會得到很多。所以,在你眼裏最值錢的東西在我眼裏,一文不值!”彎腰,輕輕撿起羊皮紙,輕的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扔回到艾琳的身邊。

“我從始至終要的都不是這些。”塞琳的眼神有些飄忽。“這間房子裏最有價值的東西你從來都沒有重視過。“

“那你費勁心思要的到底是什麽?”艾琳喘的很厲害。

“不管你信不信,我要的——”塞琳的眼神看向斯內普。“只是他過的幸福!”

斯內普猛然擡頭,黑色的眸子如星光般閃耀,這一刻,這個人,便是他的全部……

“你真的……”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你看看,你好好看看,這個孩子,是你的兒子,他是你的血脈、你的親人!!!”塞琳拉過斯內普推向艾琳的床邊。“你給過他什麽?他是你親生的!這麽多年,你可給過他一點關愛。早知這樣,你當初便不該生他!”

艾琳的眼中帶著哀傷,她顫抖的手微微伸向斯內普的臉,輕柔的撫摸。

“我的、西弗……”

哽咽的聲音,艾琳看著斯內普的眼神不停的變化。從傷心到悔恨。

“塞琳。”艾琳的氣息突然變的很虛弱。“求你幫我照顧他……求你代替我好好照顧西弗!”

那束迫切的眼神,哀求的表情讓塞琳心裏一軟。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你是我見過的,最純粹、最善良的人……”艾琳的眼神慢慢變得迷離。“原諒媽媽,西弗……”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媽媽……”

艾琳的表情變得很輕松,突然她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仿佛是要把胸腔都咳破了。斯內普緊張的扶起她,幫她捋順著後背。

“托比亞……托比亞……”

艾琳嘴裏嘟囔著,眼神開始渙散。塞琳知道,她怕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了。

“我去找他!”

“塞琳,不要去……”斯內普有些慌亂。

“這、也許是你母親最後的心願了。我很快回來!”

一個堅定的眼神,塞琳轉身沖出了大門。天、完全黑了,巨大的雷聲敲擊著塞琳的心,托比亞斯內普,一定要找到你!

托斯金融投資有限公司。塞琳擡頭看了看還亮著的牌子,趴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看著內部的活動。還沒有下班,那麽應該還有人。巨風將路邊垃圾灰塵全部卷起,塞琳顧不得這些小事,只是小心的敲了敲玻璃門。

“請問,斯內普先生在嗎?”

“誰找我?”筆挺的西裝,與之前的醉鬼判若兩人。“是你?”托比亞微微皺眉,他認出了塞琳。塞琳自己都很吃驚,他居然還能認得出她。

“是我。”塞琳點點頭。“我找你有事。”

“說吧,你幫過我,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托比亞自信的笑了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我求你去看看艾琳。”

“你說什麽?”

“我求你去看看她,她……情況很不好!”

“做夢!”

托比亞轉身走出大門,打開車門,鉆了進去。大風肆虐,刮得人睜不開眼睛。塞琳擋在車前,任托比亞把車發動的“嗡嗡”作響。兩個人,一個在車裏,一個在車外。路燈下,路邊的樹被風吹得快要折斷。

“啪”一滴雨砸在了擋風玻璃上,接著,傾盆大雨一落而下。塞琳站在雨裏看著眼前的坐在車裏的男人。雨刷來回的擺動,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求你。”她說。

他不做聲,臉上的表情有些動搖。

“求你。”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雨大的有些嚇人。一輛車從她身邊駛過,濺起一人多高的水柱,巨大的沖擊將她沖倒。跌坐在地上的她,一楞神的功夫,托比亞的車就已經開走了。她終是沒能圓她最後的心願。

頭上的雨似乎少了,塞琳擡起頭,頭頂出現了一件衣服。對上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塞琳的聲音輕飄飄的。

“對不起。”

斯內普將她扶起來,把已經濕了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再去找他,或許他會改變主意。”

“不必了!”

斯內普死死的拉住了塞琳的手,塞琳心裏一驚。再次對上那雙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睛。他的嘴唇微微顫抖。

“死了。”

“轟”的一聲,塞琳感覺周圍什麽聲音都沒有了。艾琳、死了?這個可憐、可悲的女人,就這樣走完了她的一生。而她最愛的男人在她臨死之前都不願意見她最後一面。

“塞琳,我什麽都沒有了……”

“還有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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