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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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本次會議，在針對海洋發展等問題，我們取得了新的研究進展。此次S市海洋學會就此結束。再次感謝各位的到來，為我市的海洋發展作出了貢獻。”
高為淵深鞠躬，臺下掌聲齊鳴。
高為淵走下臺去，和眾專家教授道別。
下面官最大的是航海研究局的局長，在閉幕式上見到他，高為淵也很詫異。
前幾天，這局長一直沒露面，怎麽今天結束倒來了？
他是這樣對老院長說的：“副局長說要我親自來請才行？”
老院長又驕傲的“哼”了一聲，說道：“這可是我的寶貝，不能讓你們挖了去。”
“什麽你的我的，人才是國家的！”
高為淵愧疚：“哪裏。”
老院長提起手指了指其他的中年教授說：“那還有他們呢，他，他，他！”
被指到的人臉色青了。敢情院長現在是想用他們幾個換高為淵一個人？
欲哭無淚。
不過他們也清楚，在那地方不缺比他們更有資歷的專家，而局長挑的是聰明的，有長遠發展前途的，能帶領中國航海業走向全心局面的人才。在這兒一點上他們絕對服三十歲的高為淵。
老院長急紅了臉，指著局長的鼻子嚴肅教育：“為國家做貢獻哪裏都是可以的，不分地點，不分時間，也不分匹夫！”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對於長者，局長一直表示尊重。
明顯老院長是不願放人的。眼下，局長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和老院長做無畏的嗆聲了，最明智的選擇還是要在私下找高為淵好好談談，到時候把他說服了，老院長恐怕就不能不放人了！
心裏這麽想著，局長詭異的偷笑了一下，道：“今天晚上，我請您和高會長吃飯。院長和高會長不會不給面子吧？”
老院長神色依舊嚴肅，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高為淵謙虛：“榮幸之至，您直接叫我高為淵就行。”
局長爽朗的將手放在高為淵的後背：“是叫為淵顯得更親。”
老院長看不慣，陰酸的說：“你這叫套近乎。”
卻又不甘示弱道：“淵兒，咱別聽他的。”
在場的人都不禁發笑。老院長像個爭鋒吃醋的小孩兒。
私下背著院長，局長對高為淵極有自信的說道：“為淵，我跟你說，只要你去，你兒子無論想在哪個中學上學都沒問題。
這是政府批準的照顧，以後對孩子上一個好大學有幫助，你就說這特權怎麽樣？”
如果他兒子學習普通的話，這的確是個十分誘人的條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
但是，他兒子真的不需要。
高為淵淺淺笑：“這個條件的確不錯，我不想給他特權，一切憑他自己的本事吧。”
“局長啊，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你覺得人家孩子能差嗎？”副局長走近，將一張紙遞給局長。
局長簡單瞄了一眼行行羅列的獲獎經歷。
隨後，大手一翻將紙扣在桌子上。隨後捂住心口，眼睛輕閉，心痛！
本以為他最開始是為了兒子才不去，現在……
高為淵抱歉的走近要安慰的時候，局長將手放在半空中，示意他停止住，緩緩捂著心窩子。
錢，他不稀罕，不然也就不會放棄做投資師那麽掙錢的職業了。
為孩子，人家有智慧根本不需要。
局長細細尋味年輕有為的高為淵，哀而嘆之：“高為淵，我算拿你沒辦法了！”
高為淵無辜的笑笑。
局長登上要走的飛機時，看著高為淵依舊是萬般不舍。跟在高為淵身後的鐘鈺不禁想到了一個詞：含情脈脈！
看來，高教授真的是不僅女人愛，男人也愛啊！
局長塞給高為淵名片說：“可得給我好好留著。年輕人不可能只局限在這地方的，你需要更大的空間，我給你時間準備，一年，兩年，三年都可以，我的電話永遠不會變，等你準備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高為淵點頭應是，“局長放心，不管在哪裏，我都會嚴格要求自己的。”
局長可能是想，如今他把一切都拿到了手，會不會從此安於現狀，不圖上進。
但是，於高為淵而言，絕對不會。只是這裏出現了他需要保護的人和家庭。
送走了局長，已是晚上七點。這幾天他雖然一直很忙，但卻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也因為工作好久沒有和兒子好好說話了。
高為淵開車載著鐘鈺回了學校。鐘鈺是個話癆，根本不可能合上嘴。
“高老師，這麽好的機會你為啥不去？因為高數嗎？”
“不是。”現在長大的高數已經不用他操太多心了。
“那是因為什麽？”鐘鈺皺了皺眉，苦思冥想了一番。之後靈光一現，扭捏的笑著說：“不會是，因為我吧？”
那媚態，像個小姑娘。
高為淵“嗤”笑一聲，答道：“嗯。”
鐘鈺吸了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高為淵。
半晌，緩過神來的鐘鈺，問：“高老師，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高為淵依舊打趣的說：“對啊，你多可愛！”
他口中的喜歡，是因為鐘鈺聰明，是他的得力助手。
鐘鈺故作嬌態，細聲細氣的驚恐道：“高老師，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能喜歡男生呀！”
高為淵將車停在辦公樓底下，拍了拍鐘鈺思緒亂飄的大頭說：“逗你的逗你的！到學校了，話不要亂說了。”
鐘鈺回歸正常。在幾乎都是男生的學校，有同性戀的存在很正常。
呵呵……高老師這麽優秀卻一直沒有找女朋友，他若是再亂說，會不會讓別人覺得他和高老師有一腿。
鐘鈺小跑著跟在高為淵身後問：“唉，高老師，你不會真喜歡漢子吧？”
“都說逗你玩啦！”
“我說的是女漢子呢！高老師你喜歡像方姐那樣神經大條，毫無溫柔可言的女漢子嗎？”
高為淵打開辦公室的門說：“說什麽呢。”
兩人走進去，又關上門。
方程聽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想將苦水咽下去，沒想到水已越過心頭，殘忍的吞噬著她的心。她在原地傻笑了幾聲，飛快的沖了出去。
江東宸緊追其後。
但他現在主要是追方程，因為他怕現在天黑了，而她又跑得快，下樓梯恐怕會摔著。
江東宸個頭大，步子也大，他很是輕松的追上了方程，將狂奔的方程拉住：“程程！你不能這樣知不知道！咱得罵回去！”
“你放開我！”方程用力摳江東宸放她胳膊上的大掌。
白亮的路燈下，江東宸被方程臉上的閃亮刺痛了。
她哭了？
江東宸不可置信的提起手，輕輕的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臉，卻真是濕冷的。
“程程。”
方程身子往下沈了又沈，頭也低了又低，好似想鉆進地縫裏去。
江東宸只聽她弱弱地說了一聲：“不要看我！”
江東宸彎腰，身子跟著她的身體一同下墜，如果不是他支撐著，她恐怕會真的癱坐在地上，所以江東宸萬萬不肯撒手不管。
“你不要看我！”她聲音更加顫抖，也好像在拼命壓抑著什麽。
“我不看。”江東宸配合的閉上眼睛，而她的哽咽聲，而為了壓制哭聲而連連不斷的深呼吸，又更加刺耳。
“想哭就哭吧，哭不是丟人的事情，我還哭過呢！”他拍了拍她的肩。
兩人就這樣互對著半鞠著腰，遠遠看去，人們會以為她們再玩兒“夫妻對拜”！
半晌，方程直起身，擦幹臉上的淚水，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後，似是解脫了，她笑了笑說：“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
“放心吧！我絕對不說！”
方程用力點點頭。她將雙手背在身後，挺直了身子，做回了那個強悍的教師，一步一步的淡定又自信的邁向學校大門走去。
只是，她還是一直不斷的運氣，吸氣。
江東宸跟在她身後一米遠。
門口來了一輛公交車，方程並沒有看車牌就上了公交車。
江東宸也跟了上去，把自己的車扔在了這所他從沒來過的學校。
屋裏的高為淵糾正鐘鈺：“你方姐怎麽就不溫柔了。她很可愛，很招人喜歡！”
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麽秘密，鐘鈺用拳頭塞滿自己的嘴，才讓自己沒吼出來。
高為淵收拾了文件，說：“你明天好好歇一歇，就又要努力了。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還有十二篇論文沒交吧。”
鐘鈺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他瞬間癱軟。
“不要讓我失望。”高為淵捅完刀，壞笑著走了。
方程坐上公交車，看到那條橫在市中間的河，方程便在下一站下了車，她現在仍處於西城。江東宸同樣的默默的跟上。
這條河多麽美麗，它整條身體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在這裏生活了快三十年，她竟然在幾天前才發現它的動人。
河邊仍有很多旅游的人，他們倚在欄桿處，河風將他們的頭發吹的四處飛揚，卻仍影響不了他們拍照的心情。
走著走著，便到了大橋底下。她停下來，看向對面的河岸。
那裏是她和高為淵那天待的地方，而那附近有家毀了她發型的理發店。
他那天笑得多好看。
他多麽會說話呀！說她可愛，說她值得珍惜！甚至叫她叫的那樣親密溫和！
她趴在欄桿上，對著河岸又又哭又笑，然後被風吹幹。
“哭吧，哭出來後，做回程程。”
江東宸心也疼得緊。
暑假去海上相親的方程，腫著一條腿回來，護士給她把粘在傷口上的繃帶取下時，肉也被撕扯著，然後再上藥包紮的過程中，傷口被刺激著，她一滴淚未掉。這曾讓很多醫生誇讚說：“真是佩服你，我見過很多人，劃破了一個小傷，就叫的震耳欲聾。”
所以，能讓她流淚的，得是有多疼。
他在心底暗問：程程，高為淵到底對你下了什麽蠱。只和他認識幾個月，就讓你對他傾心，還有流下你稀缺的淚！
江東宸的心好像正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切著。同時他也下了狠心，他一定會收拾表面上風度翩翩的高為淵。
等真的哭夠了，方程回歸了理智，轉過頭對江東宸說：“我們怎樣回去？”
江東宸淺淺笑，走到她身邊捏了捏她的臉說：“28路。”
回到家時，江東宸對方程說：“程程，不要擔心，我永遠給你兜底兒。”
方程想起，上學的時候，每次她覺得考砸了的時候，江東宸會說：“沒事兒，有我給你兜底兒呢！”
心裏緩緩淌過暖流，方程的陰霾褪去了些許，和江東宸相視一笑。
問：經歷過失戀滋味的方老師，還會幹擾人家學生戀愛嗎？
暫時無解。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一天都在路上飄，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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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這局長一直沒露面，怎麽今天結束倒來了？
他是這樣對老院長說的：“副局長說要我親自來請才行？”
老院長又驕傲的“哼”了一聲，說道：“這可是我的寶貝，不能讓你們挖了去。”
“什麽你的我的，人才是國家的！”
高為淵愧疚：“哪裏。”
老院長提起手指了指其他的中年教授說：“那還有他們呢，他，他，他！”
被指到的人臉色青了。敢情院長現在是想用他們幾個換高為淵一個人？
欲哭無淚。
不過他們也清楚，在那地方不缺比他們更有資歷的專家，而局長挑的是聰明的，有長遠發展前途的，能帶領中國航海業走向全心局面的人才。在這兒一點上他們絕對服三十歲的高為淵。
老院長急紅了臉，指著局長的鼻子嚴肅教育：“為國家做貢獻哪裏都是可以的，不分地點，不分時間，也不分匹夫！”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對於長者，局長一直表示尊重。
明顯老院長是不願放人的。眼下，局長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和老院長做無畏的嗆聲了，最明智的選擇還是要在私下找高為淵好好談談，到時候把他說服了，老院長恐怕就不能不放人了！
心裏這麽想著，局長詭異的偷笑了一下，道：“今天晚上，我請您和高會長吃飯。院長和高會長不會不給面子吧？”
老院長神色依舊嚴肅，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高為淵謙虛：“榮幸之至，您直接叫我高為淵就行。”
局長爽朗的將手放在高為淵的後背：“是叫為淵顯得更親。”
老院長看不慣，陰酸的說：“你這叫套近乎。”
卻又不甘示弱道：“淵兒，咱別聽他的。”
在場的人都不禁發笑。老院長像個爭鋒吃醋的小孩兒。
私下背著院長，局長對高為淵極有自信的說道：“為淵，我跟你說，只要你去，你兒子無論想在哪個中學上學都沒問題。
這是政府批準的照顧，以後對孩子上一個好大學有幫助，你就說這特權怎麽樣？”
如果他兒子學習普通的話，這的確是個十分誘人的條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
但是，他兒子真的不需要。
高為淵淺淺笑：“這個條件的確不錯，我不想給他特權，一切憑他自己的本事吧。”
“局長啊，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你覺得人家孩子能差嗎？”副局長走近，將一張紙遞給局長。
局長簡單瞄了一眼行行羅列的獲獎經歷。
隨後，大手一翻將紙扣在桌子上。隨後捂住心口，眼睛輕閉，心痛！
本以為他最開始是為了兒子才不去，現在……
高為淵抱歉的走近要安慰的時候，局長將手放在半空中，示意他停止住，緩緩捂著心窩子。
錢，他不稀罕，不然也就不會放棄做投資師那麽掙錢的職業了。
為孩子，人家有智慧根本不需要。
局長細細尋味年輕有為的高為淵，哀而嘆之：“高為淵，我算拿你沒辦法了！”
高為淵無辜的笑笑。
局長登上要走的飛機時，看著高為淵依舊是萬般不舍。跟在高為淵身後的鐘鈺不禁想到了一個詞：含情脈脈！
看來，高教授真的是不僅女人愛，男人也愛啊！
局長塞給高為淵名片說：“可得給我好好留著。年輕人不可能只局限在這地方的，你需要更大的空間，我給你時間準備，一年，兩年，三年都可以，我的電話永遠不會變，等你準備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高為淵點頭應是，“局長放心，不管在哪裏，我都會嚴格要求自己的。”
局長可能是想，如今他把一切都拿到了手，會不會從此安於現狀，不圖上進。
但是，於高為淵而言，絕對不會。只是這裏出現了他需要保護的人和家庭。
送走了局長，已是晚上七點。這幾天他雖然一直很忙，但卻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也因為工作好久沒有和兒子好好說話了。
高為淵開車載著鐘鈺回了學校。鐘鈺是個話癆，根本不可能合上嘴。
“高老師，這麽好的機會你為啥不去？因為高數嗎？”
“不是。”現在長大的高數已經不用他操太多心了。
“那是因為什麽？”鐘鈺皺了皺眉，苦思冥想了一番。之後靈光一現，扭捏的笑著說：“不會是，因為我吧？”
那媚態，像個小姑娘。
高為淵“嗤”笑一聲，答道：“嗯。”
鐘鈺吸了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高為淵。
半晌，緩過神來的鐘鈺，問：“高老師，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高為淵依舊打趣的說：“對啊，你多可愛！”
他口中的喜歡，是因為鐘鈺聰明，是他的得力助手。
鐘鈺故作嬌態，細聲細氣的驚恐道：“高老師，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能喜歡男生呀！”
高為淵將車停在辦公樓底下，拍了拍鐘鈺思緒亂飄的大頭說：“逗你的逗你的！到學校了，話不要亂說了。”
鐘鈺回歸正常。在幾乎都是男生的學校，有同性戀的存在很正常。
呵呵……高老師這麽優秀卻一直沒有找女朋友，他若是再亂說，會不會讓別人覺得他和高老師有一腿。
鐘鈺小跑著跟在高為淵身後問：“唉，高老師，你不會真喜歡漢子吧？”
“都說逗你玩啦！”
“我說的是女漢子呢！高老師你喜歡像方姐那樣神經大條，毫無溫柔可言的女漢子嗎？”
高為淵打開辦公室的門說：“說什麽呢。”
兩人走進去，又關上門。
方程聽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想將苦水咽下去，沒想到水已越過心頭，殘忍的吞噬著她的心。她在原地傻笑了幾聲，飛快的沖了出去。
江東宸緊追其後。
但他現在主要是追方程，因為他怕現在天黑了，而她又跑得快，下樓梯恐怕會摔著。
江東宸個頭大，步子也大，他很是輕松的追上了方程，將狂奔的方程拉住：“程程！你不能這樣知不知道！咱得罵回去！”
“你放開我！”方程用力摳江東宸放她胳膊上的大掌。
白亮的路燈下，江東宸被方程臉上的閃亮刺痛了。
她哭了？
江東宸不可置信的提起手，輕輕的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臉，卻真是濕冷的。
“程程。”
方程身子往下沈了又沈，頭也低了又低，好似想鉆進地縫裏去。
江東宸只聽她弱弱地說了一聲：“不要看我！”
江東宸彎腰，身子跟著她的身體一同下墜，如果不是他支撐著，她恐怕會真的癱坐在地上，所以江東宸萬萬不肯撒手不管。
“你不要看我！”她聲音更加顫抖，也好像在拼命壓抑著什麽。
“我不看。”江東宸配合的閉上眼睛，而她的哽咽聲，而為了壓制哭聲而連連不斷的深呼吸，又更加刺耳。
“想哭就哭吧，哭不是丟人的事情，我還哭過呢！”他拍了拍她的肩。
兩人就這樣互對著半鞠著腰，遠遠看去，人們會以為她們再玩兒“夫妻對拜”！
半晌，方程直起身，擦幹臉上的淚水，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後，似是解脫了，她笑了笑說：“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
“放心吧！我絕對不說！”
方程用力點點頭。她將雙手背在身後，挺直了身子，做回了那個強悍的教師，一步一步的淡定又自信的邁向學校大門走去。
只是，她還是一直不斷的運氣，吸氣。
江東宸跟在她身後一米遠。
門口來了一輛公交車，方程並沒有看車牌就上了公交車。
江東宸也跟了上去，把自己的車扔在了這所他從沒來過的學校。
屋裏的高為淵糾正鐘鈺：“你方姐怎麽就不溫柔了。她很可愛，很招人喜歡！”
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麽秘密，鐘鈺用拳頭塞滿自己的嘴，才讓自己沒吼出來。
高為淵收拾了文件，說：“你明天好好歇一歇，就又要努力了。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還有十二篇論文沒交吧。”
鐘鈺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他瞬間癱軟。
“不要讓我失望。”高為淵捅完刀，壞笑著走了。
方程坐上公交車，看到那條橫在市中間的河，方程便在下一站下了車，她現在仍處於西城。江東宸同樣的默默的跟上。
這條河多麽美麗，它整條身體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在這裏生活了快三十年，她竟然在幾天前才發現它的動人。
河邊仍有很多旅游的人，他們倚在欄桿處，河風將他們的頭發吹的四處飛揚，卻仍影響不了他們拍照的心情。
走著走著，便到了大橋底下。她停下來，看向對面的河岸。
那裏是她和高為淵那天待的地方，而那附近有家毀了她發型的理發店。
他那天笑得多好看。
他多麽會說話呀！說她可愛，說她值得珍惜！甚至叫她叫的那樣親密溫和！
她趴在欄桿上，對著河岸又又哭又笑，然後被風吹幹。
“哭吧，哭出來後，做回程程。”
江東宸心也疼得緊。
暑假去海上相親的方程，腫著一條腿回來，護士給她把粘在傷口上的繃帶取下時，肉也被撕扯著，然後再上藥包紮的過程中，傷口被刺激著，她一滴淚未掉。這曾讓很多醫生誇讚說：“真是佩服你，我見過很多人，劃破了一個小傷，就叫的震耳欲聾。”
所以，能讓她流淚的，得是有多疼。
他在心底暗問：程程，高為淵到底對你下了什麽蠱。只和他認識幾個月，就讓你對他傾心，還有流下你稀缺的淚！
江東宸的心好像正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切著。同時他也下了狠心，他一定會收拾表面上風度翩翩的高為淵。
等真的哭夠了，方程回歸了理智，轉過頭對江東宸說：“我們怎樣回去？”
江東宸淺淺笑，走到她身邊捏了捏她的臉說：“28路。”
回到家時，江東宸對方程說：“程程，不要擔心，我永遠給你兜底兒。”
方程想起，上學的時候，每次她覺得考砸了的時候，江東宸會說：“沒事兒，有我給你兜底兒呢！”
心裏緩緩淌過暖流，方程的陰霾褪去了些許，和江東宸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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