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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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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你管這叫良善啊?我看這姑娘是蠢透了吧?

這事兒非同小可,既然當事人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真相,自然該盡早定下來才對。

江三郎不是那等遇事會拖拉退縮的人,他自然是決定給小孔個交代。

可小孔不知去向,他便是想交代,也沒法交代,於是,只能幹等著。

這一等,從年關,直等過了開春兒。

江家三郎每日是抓心撓肝的難受,這日又因挑三揀四不肯定親,被江夫人拎著耳朵絮叨了大半個時辰。

從四海院兒出來,他揣著一肚子火,直奔隔壁的「定國府」。

沒錯,如今簫平笙成「定國侯」了,府上牌匾自然也就改成了「定國府」。

他跨進勁松院的院門時,瞧見江幸玖正牽著穩哥兒的小手,帶著他在廊下練習走路。

穩哥兒如今足一歲三個多月,小家夥養的白嫩圓潤,像個雪捏的胖娃娃,走起路來蹣跚搖晃,看得人心驚膽戰,生怕他一個跟頭栽過去。

為了兒子的安全著想,江幸玖一得了空閑,就牽著他的手在院子裏溜達,想著熟能生巧,讓他多走走,也就穩當了。

簫平笙對此不以為然,還勸他。

“小郎一個,個頭還不及人小腿高,便是跌一跤又能摔的多疼?不摔摔打打,如何能長大,你得學會放手,讓他自己去適應。”

江幸玖聽是聽進去了,可母親的愛子之心,讓她無論如何也舍不得看他摔摔打打。

簫平笙見狀,也就由著她去了,只尋思著穩哥兒如今不過一歲出頭,等他三歲上,自己就教他紮馬步,打功底,到時,可不能當著他母親的面。

“啾啾……”

穩哥兒一邊走路,一邊東張西望沒個閑,倒是比母親更早瞧見進院門的三舅。

江幸玖聽他喚人,這才側頭,瞧見負手站在院裏的江昀傑,她連忙將穩哥兒交給清夏和明春,拎著裙擺下了臺階。

“三哥,平笙被鎮國王請去了,怕是得在那邊用午膳,小孔還沒回帝都呢,人也聯系不上。”

三言兩語,沒等江昀傑開口,便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長長嘆了口氣,滿臉頹喪的擺擺手。

“我去鎮國王府尋他。”

江幸玖目送他離開的背影,一臉同情。

簫平笙從鎮國王府出來,就瞧見簫胡正坐在一輛車轅上,不知道在跟車裏的人嘀嘀咕咕說什麽。

察覺他出來,簫胡連忙躍下馬車,嘿嘿一笑。

“侯爺,江三爺在此處等您兩刻鐘了。”

不用問,簫平笙都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來的。

簫胡掀開車簾,他順勢上了馬車。

馬車徐徐駛動,江昀傑靠在車廂一角,一副滿臉憂郁地神情斜睨他。

“你就是不肯幫我是不是?”

簫平笙眉梢輕挑,長腿慢條斯理搭起來,還悠哉愜意的理了理袍擺。

“該送的信兒,我已經讓人送給小孔了,她自己不回來,誰也不能強迫她。難不成,你要我公私不分,命令她立刻回來?”

“男女之間的事,外人,不好插手,會適得其反。”

江昀傑閉目長嘆,“那你倒是告訴我,她人在哪啊!我自個兒去找,成不成?”

簫平笙不置可否,“堂堂兵部尚書,說走就走?還不知歸期?即便是祖父他答應,長公主也不能答應不是。”

江昀傑木著臉看他,“我走了,你代我執事不就成了?兄弟有難,你兩肋插兩刀又何妨?”

簫平笙嗤笑一聲,“你撬我手底下的人,還得讓我替你籌謀,替你賣苦力?唉,江老三,我瞧著像是給人數錢的主兒?”

江昀傑唇角微微抽搐,猛地擡手一指他,沒好氣的磨了磨牙。

“簫老三!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你當年惦記我妹妹的時候,三爺我是如何背著父命母命,給你行便利的?啊?我對你掏心掏肺,在阿玖面前說盡你的好話,我親妹妹都替你忽悠過去了,現如今換成我,你倒兩手一甩,看起戲了!”

“你缺不缺德你!”

簫平笙哭笑不得,瞧江昀傑那手都快戳到自己鼻尖兒了,他擡手將眼前這根手指扒拉下來,語氣漫不經心。

“缺德的到底是誰啊?借著藥勁兒給人姑娘吃幹抹凈的人,可不是我。”

江昀傑面皮抽搐,苦著臉狠狠甩了下手,氣的坐如針氈,恨不能跺腳。

“我那是中藥了!中藥了啊!哪能知道會……會……哎喲!蒼天爺!來道雷劈死我算了!”

腳下車板被他跺的'哢哢'響。

簫平笙挑著眉欣賞了會兒他抓耳撓腮地模樣,似笑非笑地開口。

“這事兒關鍵點,不在於你倆已生米煮成熟飯,而是在於你跟小孔,各自是如何看待此事的,你想沒想過?”

江昀傑停下跺腳的舉動,抱著頭看他。

“堂堂大男兒,占了人家姑娘清白,自是得娶她為妻啊。”

簫平笙含笑頷首,“你如此想,是大丈夫的責任,義不容辭,沒問題。不過,小孔是如何想的,你可有想過?”

江昀傑蹙眉,“她逃了才是最怪的,有什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的?她不跟我談,我如何知道她是什麽想法?”

簫平笙輕聲失笑,睨著江昀傑,一臉的意味深長。

“這就是她與其他女子的不同之處,換了旁的女人,鐵定要守在你身邊,等你一醒來,就哭哭啼啼地交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不用她求,你也會對其負責,迎娶她進門,是與不是?”

江昀傑長眉緊蹙,“理應如此啊。”

“對啊,理應如此,可小孔就偏偏不如此,她逃了,其實是為你著想。”

“為我著想?”

江三郎困惑了,迷茫了。

“哪有女兒家不在意自己名節的?出了這等事,她不先給自己討個公道,而是瞞著所有人,一走了之,是因為她知道你與她之間,並非是兩情相悅,你若因愧疚和責任娶了她,於你於她來說,都是傷害。”

“她走了,是為了以這種方式告訴你,她明白一切都非你自願,這都是誤會,她不怪罪你,也不需要你愧疚自責,你還看不明白?”

江三郎蹙著眉,一時半會真說不清是明白了,還是沒明白。

他擡手止住簫平笙的話,“你等等,我捋捋。”

簫平笙鳳眸帶笑,自然是沒再開口。

車廂內安靜下來,他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欣賞江三郎愁眉苦臉滿腹心事的焦灼樣。

直到馬車停在'定國府'門前,兩人先後從車上下來。

江昀傑擡手推了推簫胡,又擺擺手,示意他別跟著,自個兒負著手緊跟在簫平笙身後,壓低聲問他。

“一個女兒家,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她不要我負責,就不擔心自己的餘生會如何?她日後還怎麽嫁人呢?”

簫平笙輕笑一聲。

“這就是她的與眾不同之處,多豁達,多良善,是不是?”

江昀傑眉心都蹙成了疙瘩,不是替自己愁了,而是替小孔愁。

“豁達是真豁達,但你管這叫良善啊?我看這姑娘是蠢透了吧?”

就沒見過這麽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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