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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誘拐仙尊的三十六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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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個消息在人耳旁一掠而過。

世俗界中一個國被屠了,國內百姓死狀淒慘,無一人逃生,腥臭的血氣沖天而起,有修士得知前去一探究竟,還未到跟前就被這濃郁到堵塞呼吸的血氣逼得連連後退。

太濃,太臭,還有怨氣纏繞。

再推些時日,這處就會變成一處煞地,滋生鬼魅禍人性命。

修為高些的幾位長者聯手將其封印,直到這些怨煞之氣在陣法中被漸漸凈化,這裏才能再度容人。

至於兇手,約莫是沒有人性的魔修。

這就像則趣聞,唏噓上一聲便再無下文。

世道昏暗,屠城屠族之事隨時都在發生,這次的區別也不過是由族城變成了一個百姓無數的國。

僅此而已。

比起這個,幾年後的登仙路更能吸引所有人的註意。

升仙梯已斷,但這不影響世俗界中人們對於修士的狂熱,登上仙路就已然高俗人一等。

至於盡頭是什麽,根本輪不到他們去愁慮。

三宗六派九小府,

天驕盡聚鴻蒙處。

鴻劍宗在修仙界中地位超然,以劍道聞名世間,殲除邪魔,以衛正道,當之無愧的正道魁首。

每次大戰前,打前鋒與殿後的都是鴻劍宗,越階而戰一向是劍修的強項,強悍的實力與幾千年的基蘊足以震懾宵小。

以劍出名卻不代表鴻劍宗僅有劍修,恐怖的底蘊完全支撐起各類道統,只要想總能在宗內找到自己的道。

登仙路兩百年一開,是唯一一次徹底連接修仙界與世俗界的機會,也是凡人唯一有可能躍過龍門的機會。

登仙路,是一位由凡人成仙的遠古大能以仙身為代價鑄成的試煉空間,不會有人的試煉內容相同,卻盡可能全方面測出了他們的天賦。

各大宗門匯聚一處,可以看到登仙路上所有人的反應,心中自有一番估量,天賦出眾者也早早就被定下了歸處。

而進入登仙路的條件有二。

骨齡不得超過二十,必須身懷靈根。

很寬松的條件,但在靈氣渾濁的世俗界中尋到身懷靈根的少年幾率小到可憐。

應測者數萬,最後能登上仙路的少年也不過千百數,一輪一輪刷下來,最後登頂的也不過幾十而已。

宴朔向上看去,峭壁上凸出的磷石越來越尖銳,血肉之軀想要攀登必然皮開肉綻。

腹部、大腿、腳底,還有手指。磷石劃過後產生的傷口數不勝數,皮膚早已潰爛,裏面的肌理幾乎變成了肉糊,還有血肉細碎的掉落。

宴朔喉間傳出嘶啞的笑聲,諷意極重,冷漠地看了一眼看不出原樣的手指,帶著濃濃的兇狠意味重重壓上了上面一塊磷石。

手指被狠狠戳痛的感覺在他這裏似乎沒有,宴朔被發絲掩蓋的那張臉可以看出日後長開是何等的俊美,劍眉鋒銳冷厲,漆黑眸中恍如深潭不可觀測,偶爾一絲瘋意尚未流露就先藏了起來。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宴朔每向上爬一步,心裏就冷笑一字。

胸腔之中厭世與暴戾的情緒在不停翻滾,濃郁的毀滅欲一層一層瘋狂地向上湧著,嗜殺的沖動險些淹沒了理智,只有在手掌重重壓上磷石時的劇痛才喚回了一些理智。

他微微瞇眼再次向上看去,像是在算著路途長短,面上的神情似痛似樂。

旁觀著登仙路的眾位宗門代表心中莫名發寒,明明知道這個少年看不見他們,但就是有一種他越過了結界的阻隔,緩慢而陰冷地打量著他們每個人。

比起痛,他更像在享受著這些疼痛帶來的感覺。

宴朔如今是登仙路第一,自然備受各位宗門代表關註,但若說一個尚未入道的少年會帶給他們這樣的感覺,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赤鳳派夏渺璐掩面一笑,妖媚動人的眉眼彎起,語氣輕松:“這個小家夥可真是不怕痛,骨子裏有些狠氣啊。”

女聲一出,略顯安靜的氣氛瞬間鬧起來了。

碧音宗溫農手上玉簫一轉,穩穩停在手心後才慢悠悠開了口,目光疏淡地在水鏡中的少年身上掃過,道:“心性不錯,就是不適合執樂器。”

此話一出,已然斷了對方入碧音宗的可能性。

其餘人不似溫農這麽直接,找著其他話題就聊了起來,並未在宴朔身上多談。

悟禪宗佛修悟辛轉起手上的佛珠,突然道:“這個少年是個走劍道的好苗子。”

還算熱鬧的氣氛安靜了一瞬,眾人看向空著的上座,神情各異。

夏渺璐眨眼,笑道:“鴻劍宗的人還沒有到,這次是不準備在這批弟子中招新嗎? ”

丹心派範敦打了個哈欠,換了個姿勢坐著後說道:“這椅子有點硬啊。”

見場內目光轉向他,範敦瞇眼懶散笑道:“不急不急,總會來的。”

夏渺璐素手仿若無意地換了姿勢搭在唇邊,指尖輕點在紅唇,再配著她那張嫵媚氣息濃郁的容貌,如初化形不懂藏鋒的女妖魅惑著旁人。

可惜這裏的修士一個比一個不好招惹,對她的這番變化如無物般看都不曾看上一眼,反倒是那些修為低些的弟子無意中看過之後一副被攝了魂的模樣。

悟辛轉動著的佛珠一停,那些被攝了魂的弟子們腦中深處響起一聲佛號猛地回神,明白自己定心不夠暗中羞愧。

夏渺璐放下手,愉悅地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溫農瞇眼看向了水鏡。

少年面上的神情激動又期待,若不看身上那些略顯可怖的傷口,與往年那些求仙的少年沒有什麽不同。可身上那種說不上來的氣質讓他看了有些——紮眼。

他稍稍直起身子,語氣微冷:“他登頂了。”

範敦擡頭看去,敲了敲椅靠,向後一靠笑了:“小家夥天賦不錯啊,諸位有想法嗎?”

整個修仙界的代表人物都在這裏,他們或許算不上頂尖的那層人,卻也不是可隨意看輕的存在。

換句話說,登仙路上的這些少年未來的命運全在他們一念之間,天賦再如何出眾沒有起點終歸只是虛談。

宴朔狼狽的趴在地上,身上哪一處都痛,可是他卻很茫然。

睜眼看著不成樣子的手,握了握拳,痛楚都變得麻木了。

他是怎麽走到這的?為何半點記憶也沒有。

疲倦感湧上,宴朔眼前發黑,耳邊卻仿佛有人在說話,像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的聲音。

“勿入鴻劍宗。”

眾多修士冷眼看著少年昏迷在頂峰,沒有撤掉結界的意思,大多面露沈思還在猶豫。

少年天賦確實高,前面歷練環節意志堅定,智謀也高,進退心中自有分寸。

可偏偏在最後的環節中像是沒了痛覺般,讓人看去只覺有幾瞬像換了個人一樣,對自己如此狠厲讓人很難不去多想。

上空風起,劍聲破空而來。

眾人猛地擡頭,神色微凝。

鴻劍宗的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他們就會發現,不是智謀高,完全是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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