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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chapter 406 姜雨成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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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還是待在這裏吧。”我松開手,自顧自地坐到桌前喝茶。

而水子衿也在此時下定了決心,身形微微一滯,然後若無其事地也走到桌前坐下。

我分神給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身體可還有什麽不舒服?”

水子衿笑著搖搖頭,“本來就沒有什麽大礙,現在已經沒事了。”

“哦。”對於這種尷尬的聊天進程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水子衿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細細地打量,像是要從我的臉上瞧出花兒來。

“相爺,你……那天說的……說的話,還作數嗎?”

“什麽話?”

我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沒有註意到他突然泛紅的雙頰。

“就是說……相爺要和我一起生小人魚的話。”水子衿努力地不讓天性中的羞澀占領高地,堅定地想要目睹這歷史性的一刻。

我滿頭黑線地放下手裏的茶盞,擡起頭來看著水子衿道:“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誰說我喜歡男人了。”水子衿表示很委屈,他又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女扮男裝。

我淡定地撇開眼,暗暗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沒有接話。

水子衿看著那張神情淡漠地臉,完全沒有那日在慈海時的嬌俏可人,而是又變回了佞相應有的樣子,他多麽害怕那句話只是一句戲言。

對於他來說,是他聽過的,最美的故事了。

“相爺……”

水子衿坐得離我更近了些,清新的茉莉花香鉆入口鼻。

“嗯?”我微微側過腦袋,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你要說你喜歡我對嗎?”

“相爺是我的伴侶,我當然喜歡。”水子衿這一次難得沒有因害羞而沈默抑或口是心非。

他有些不確定自己說這話到底是對是錯,他看不懂她的心思,不過他不後悔就是了。

那……她呢?

會後悔嗎?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房間裏彌漫著詭異的安靜。

我在想,上輩子地時候水子衿便是知道了姜雨女扮男裝,並將姜雨是做自己的伴侶,才有後來的飛蛾撲火。

人魚一族對伴侶一詞看得有多重我也能夠體會。

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對水子衿太過苛刻了。

可能是因為我太入戲,希望水子衿和姜雨之間的感情能夠更加的篤美,兩個相愛的人值得圓滿的結局。

我摸了摸唇角,看著空氣縹緲地出神,輕柔道:“我想歸隱田園,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樣,很好啊。”水子衿不自禁有些結巴,他私心裏猜測著,她口中‘普通人生活’裏有他的身影在。

“那你還懷疑我說的話是假的?”危險地瞇起了鳳眸,我承認自己是在雞蛋裏挑骨頭。

水子衿手指發麻。

“我錯了。”他老老實實地先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態度極其誠懇。

我點點頭,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們成親吧!”

“好!”

水子衿是瞬間地反應,蹭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生怕我在下一秒反悔。

我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鼻子,頻頻點頭。

水子衿不太懂我這反應所表達的意思,稍顯不安。

“我的意思是,我願意和相爺成親,不管……”你是男是女。

“嗯,準備一下,我準備退隱了,從此以後閑雲野鶴,煮茶吃酒。”

水子衿嘴唇微張,心中訝異,“皇上恩準了?”

我淡淡道:“宗政律準不準跟我無關,只要我準就行了。”

當然,實際情況並不像我說的那般容易,要安全脫身,還需要演一場戲。

又是故技重施——假死罷了。

姜雨若是不死,宗政律是不會放心的。

而水子衿也明白了,她是來真的,於是乖乖地領命,下去準備。

第二日,宰相姜雨被廢的消息傳遍京都,眾說紛紜,支持宰相皇帝孽緣的人愈發興奮,荒謬地猜測大行其道。

姜雨之後,皇上擢當朝新科狀元為新任宰相,公主宗政茹與宰相地婚約照舊。

宗政律終於開始大刀闊斧地在朝堂之中安插自己的勢力,而宗政律始終逃脫不掉作為籌碼的命運,算起來,深宮的無奈與帝王地無情是因與果的報應,說不好是對是錯。

又十五日,宰相府外鋪滿麻布白幡,佞相姜雨暴斃於宰相府的消息蓋過了公主即將大婚的喜訊。更加令人震驚地是,京都上下,見不到一點艷紅。

寶石朱砂不翼而飛,紅綢酒幡一夜化白,佞相冤死,上天懲治的消息在整個支飲王朝之間傳開。百姓們開始自發地披麻戴孝,來京都跑生意的商人們也會到宰相府吊唁。

一時間,宰相府成了京都最繁華的地方,而新上任的宰相府卻門可羅雀,冷清無比,都怕因姜雨之死而連累自身。

七日後,姜雨棺槨入殮,白幡回紅,寶石朱砂歸位,百姓們對姜雨冤死之說更加深信不疑。

公主大婚當日,從祭臺的四面八方飛來成群喜鵲,鳥喙銜著美麗的格桑花,全城鋪撒花瓣兒。

但是皇氣所在地養心殿則是烏鴉盤踞,聲聲晦氣。

正要與新宰相祭拜長生天的宗政茹哭著跑下了祭臺,一場眾人矚目的婚禮就這樣不歡而散,而宗政律卻自始至終都未曾出現。

“主子,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城外緩緩行駛的樸素馬車裏,扶風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嘴裏卻說著與真實情感不符合的同情話語。

我把玩著胸前的長發,笑而不語。

對於宗政律那個什麽都不懂就知道耍狠的小王八蛋,我要是不送點什麽給他,還真是對不起自己這段時間受的委屈。

更何況,我已經把那什麽傳國玉璽也一並交還與他,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主子,府裏的錢已經發了下去,影子們也盡數解散,但是……”扶柳幾步跳上馬車,欲言又止。

“怎麽?”我沒有擡頭,猜到了她接下來會說的話。

“扶風扶柳不願離開主子!”

兩人默契地跪在地上,神色恭敬。

“現在已經沒有主子了,你們該去哪裏去哪裏。”我不自覺地皺眉,自我犧牲並不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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