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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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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UV商廈,才將將下午兩點,是陽光最耀眼的時刻。

秦梵想到剛才母子對峙的畫面,忍不住側眸看向坐在旁邊的男人,他若無其事地回望過來。

透過車窗的光線微暗,奈何謝硯禮骨相過分清雋秀逸,眼神一如既往冷冷淡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謝太太,我好看?”

秦梵回過神來,無言以對。

果然,長相再瑰麗俊美,一張嘴還是狗男人。

“你哪裏是我不能看的。”秦梵雙手環臂,傲嬌地哼了聲,“再惹我不高興,小心起訴你。”

謝硯禮抓重點的能力能強,頓時了然:“原來謝太太看我是……”

男人清冽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

“在求歡。”

“我求你個……”秦梵耳畔麻酥酥了一瞬,直到她聽清楚男人話中意思,烏黑眼眸頓時轉為不可置信,望著謝硯禮差點罵出來。

幸好及時克制住了,讓自己保持淑女微笑,“你這個結論到底是怎麽得出的。”

她這張清純仙女臉上到底哪點寫著欲、求、不、滿,讓他產生這種誤解。

謝硯禮重新靠回椅背,不笑時,眉眼疏疏冷冷,宛如神佛睥睨眾生,完全看不出他能說出‘求歡’這種話。

他就頂著這張無情無欲的面容不疾不徐道:“難道不是這段時間我沒履行身為丈夫讓妻子身心愉悅的義務,才會讓謝太太不滿,因此起訴我。”

“嗯,是我的過失。”

秦梵心累地倒向車窗方向,臉頰貼著玻璃,面無表情道:“不,是我的過失。”

仙女就不該下凡。

秦梵坐不住,沒幾分鐘,便主動跟前排肩膀繃緊的溫秘書聊天:“你上司在公司也這樣?”

溫秘書:“……”

“啊?”

太太我聽不懂,求放過啊!

“啊什麽啊,謝總在公司話也這麽多?”秦梵就故意瞥了眼謝硯禮。

溫秘書戰戰兢兢,猶豫了好久,才從唇縫裏蹦出來一句:“大概謝總喜歡跟您說話。”

大概是第一句說出來了,後面的也不那麽艱難了,未免太太總盯著他,溫秘書快速岔開話題,“太太,為了迎接您回家,謝總給您準備了鮮花和很多禮物,就在後座,您要不過去看看?”

“禮物?”

“花?”

秦梵趁著紅燈,扭頭往最後排看了眼,沒想到還真看到了角落裏橙色的紙袋和鮮花。

她之前都沒註意到。

收回視線看向旁邊一言不發閉目養神的男人,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鉆石袖扣:“真是你送我的?”

謝太太聲音雖然好聽,但叭叭叭說個不停,謝硯禮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嗯了聲,“給你的。”

謔,竟然真是給她的。

還有花。

狗男人什麽時候這麽浪漫啦!

秦梵讓司機靠邊停一會兒,她換到了後排去坐。

謝硯禮終於安靜了。

紙袋裏放著五六個巴掌大小的禮盒,秦梵一個個打開,全都是這個奢侈品牌的最新款,之前她在雜志上看到過,不過因為在劇組的緣故,沒來得及買。

因為小禮物和鮮花的原因,當邁巴赫直接往北城金融中心的謝氏集團駛去時,秦梵都沒使小脾氣,反而乖乖地戴上口罩,跟著謝硯禮從地下停車場直接上了頂樓他辦公室。

這還是秦梵第一次來他辦公室。

身上依舊穿著露出一雙纖細長腿的小禮服裙,踩著高跟鞋,在裝修清冷簡約的辦公室走來走去。

原本極簡的性冷淡風辦公室,頓時多了抹旖旎風光。

謝硯禮坐在黑色辦公椅上,聽著她高跟鞋的聲音,微微擡眸:“右邊休息室,去睡會兒。”

秦梵往沙發上一坐,雙腿交疊,桃花眸揚起好看弧度,故意拉長了語調:“謝總,你是不是不安好心呀。”

“不想睡?”謝硯禮沒答,反問她。

“就不睡!”秦梵跟他對著幹。

“那今天就別睡了。”謝硯禮沒逼她,點頭讚同。

見他擰開鋼筆,似乎是準備開始工作。

秦梵明亮的眸子裏帶著不滿,“這麽漂亮性感的老婆在眼皮子底下,你居然還有心思辦公?”

這不是對她魅力的侮辱嗎。

秦梵無聊的時候,就想要作妖。

也不坐在沙發上了,擡起謝硯禮擱在桌子上的手臂,然後往他懷裏一坐。

嬌軟馥郁的身軀頓時落了滿懷。

謝硯禮另一只握著筆的長指頓住,垂眸睨著賴在他懷裏的女人。

“辦公啊你。”秦梵笑意盈盈,一點都不怕他。

“謝總不是坐懷不亂的佛子嗎,就算是女妖精在你懷裏,你也不該有反應吧?”

秦梵身上的布料綢滑,且是小禮裙,裙擺極短,本來坐著時,裙擺便滑至大腿上側,偏偏她又不老實,故意砌磨著他。

謝硯禮閉了閉眼睛,薄唇微微扯起個弧度:“謝太太,小心,玩火***。”

秦梵才不怕他呢。

她就不信謝硯禮這個假正經還能在辦公室裏做出什麽不正經的事情,頓時有恃無恐地朝著他眨眼睛,“我好怕謝總的威脅哦。”

卻又在他懷裏慢慢挪動了兩下。

隔著薄薄的布料,仿佛能感受到男人腿部修勁有力的肌肉,熱度自然也非同小可。

謝硯禮沒動,對上她挑釁揚起的紅唇,眼神莫測。

秦梵玩夠了他,有點昏昏欲睡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硯禮。”裴景卿素來習慣敲門後直接進。

溫秘書攔了一下:“謝總,裴總來了!”

裴景卿意外地看了眼溫秘書:“我不能進?”

溫秘書哪敢說不能:“您請進。”

想著這麽長時間,就算謝總跟太太卿卿我我也該結束了。

再說,謝總那樣的脾性,應該也不會在公司做什麽,於是放心給裴景卿開門。

裴景卿清俊斯文的面龐上染上幾分狐疑,不過在看到依舊神色淡漠坐在辦公桌前的謝硯禮,便恢覆正常。

“你那個首席秘書,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沒事給人放個假。”

“你是機器人,人家還是正常人。”

裴景卿說著,便擡步走向辦公桌。

謝硯禮表象依舊鎮定如此,只要一垂眸,就能看到鉆到他辦公桌下那白皙曼妙的女性身軀。

兩分鐘前。

原本秦梵坐在他膝蓋上,聽到外面的聲音後,手腕撐著桌沿便準備站起身來。

誰知,剛走了兩步,尖細的鞋跟陡然陷進地毯,

秦梵猝不及防,低低地驚呼一聲,整個人撲倒在男人膝蓋上側。

若是被人看到,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房門聲響起。

對上男人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秦梵一個狠心,直接踢掉高跟鞋身姿靈巧的彎腰鉆進辦公桌下那寬敞的地方。

此時整理了一下裙擺,仰頭無辜地望著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指了指他腿旁卡住的高跟鞋,紅唇微張,用嘴型說:鞋子沒藏好。

精致纖細的銀色鞋跟在黑色辦公桌旁顯得格外紮眼,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

謝硯禮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並沒有按照秦梵示意的那樣去拿高跟鞋,反而看向跟在裴景卿身後進來的溫秘書:“倒兩杯咖啡進來。”

秦梵一臉懵逼地拽了拽他的褲腿:

她在藏著這裏呢,謝硯禮這個狗男人居然打算跟人長談,還喝咖啡,怎麽不來兩杯小酒呢!

謝硯禮不經意掃了她一眼,薄唇勾著漫不經心的笑。

倒是讓裴景卿多看他兩眼:“你笑什麽?”

謝硯禮沒答:“有事?”

裴景卿是裴楓的親大哥,與其說謝硯禮跟裴楓關系好,不如說裴楓從小是跟他和裴景卿身後。

謝硯禮與裴景卿才是真的從幼兒園到大學一路同窗多年的鐵哥們。

這兩年裴景卿一直在國外出差,開拓國外市場,原本打算過幾天約個局給他接風洗塵,倒是沒想到他居然主動來了。

裴景卿知道他的性子,懶得跟他寒暄,“我回來之後才知道我爸媽給我安排了一樁婚事。”

“下個月跟程熹訂婚。”

“恭喜。”謝硯禮感覺西裝褲又被扯了下,一心兩用敷衍道。

“恭喜?你怎麽不說節哀。”裴景卿皺了皺眉,“程熹沖著你來的,我就是給你擋槍。”

他雖然在國外,但國內的事情卻一清二楚,他往椅背上靠了靠:“我不管,這事你必須幫我。”

“人家暗戀你十年,現在嫁給你的好兄弟,這就是明晃晃的報覆啊。”

偏偏他兩年沒在家,不知道程熹到底是怎麽說服他那兩位好父母的。

暗戀十年?

秦梵烏黑漂亮的眼睛睜成圓溜溜的貓眼,震驚地用力拽謝硯禮的西褲。

難怪這個狗男人沒解釋白月光的事情,和這半天,這真是白月光啊!

還是十年!

謝硯禮終於給了秦梵一個眼神,當然是警告的眼神。

清雋的眉心輕折,眼神帶著淡淡的警告。

這可把秦梵氣壞了。

他還敢瞪她。

秦梵氣的胸口起伏不定,抹胸上側靠近鎖骨邊緣上的刺繡蝴蝶隨著她呼吸起伏,像是欲振翅而飛,靈動迷人。

美人生氣更美。

秦梵兩頰緋紅,眼尾也泛著淺淺的紅暈,眼眸水波瀲灩,那滴紅色小淚痣也越來越明顯,渾身上下都像是帶著小鉤子。

偏偏她對自己的美貌毫無察覺,只想掐謝硯禮一把。

然而在他西褲上摸索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能掐的地方,就好氣啊。

謝硯禮眼底不動聲色浮現淺淡笑意,目光在她那抹胸邊緣的刺繡蝴蝶上掠過。

秦梵不服氣,她藏得嚴嚴實實到底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這個狗男人的面子?

後悔。

早就知道就該讓他的好兄弟看看,在外面端得一本正經的謝佛子到底是怎麽個內裏禽獸的斯文敗類。

秦梵清晰聽到謝硯禮清冽到沒有絲毫波動的聲線:“跟我有關系?”

冷血無情。

秦梵小聲吐槽一句,仰頭望著男人那線條優越的下頜線,姿態平靜又淡定,完全不被她影響到,眉眼清冷,仿佛不會為任何人所勾動心思。

腦海中浮現出夜晚他抵在自己身上時那暗潮湧動的眼神與身體變化,即便是剎那的不受控,也足夠了。

莫名的,秦梵現在就像看到謝硯禮失控的樣子,想要毀掉他無時無刻的冷靜從容。

慢慢地——

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順著男人的小腿,如靈巧的小蛇,蜿蜒著爬上他的膝蓋,並且越來越往前,動作也越來越大膽。

謝硯禮原本平穩的聲線猝然頓住。

下一秒。

他身子往桌前一滑,徹底將秦梵堵在了膝蓋與桌下那個狹窄的空間之中。

裴景卿原本將手背搭在眼睛,靠在椅背上,表情倦怠。

此時聽到了動靜,下意識放開手,入目便是謝硯禮整個人幾乎都貼在桌沿:“你幹嘛?”

謝硯禮略往後退:“你要沒事,我還有文件處理。”

“你處理你的,我說我的。”裴景卿沒把自己當外人,“我去沙發那邊躺一會兒。”

謝硯禮:“……”

此時,他正單手握著那只纖細雪白的手腕,就差一寸指尖便觸及到會讓自己腰腹的位置。

偏偏桌下那個女妖精還朝著他笑得無辜又挑釁。

掌心滿是那滑膩如玉的手腕皮膚。

尤其隨著她半跪著往前移動的姿勢,蓬松卷長的發梢灑落在男人虎口與手腕位置,若有若無地香氣氤氳。

見裴景卿當真要去睡覺,謝硯禮微微吐息:“你回去,我幫你。”

裴景卿還未走到沙發組那邊,驀地頓住。

恰好謝硯禮聲音響起,他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擺擺手,“記住你的話。”

沒再看辦公桌方向。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秦梵被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直接從桌下撈了出來。

秦梵先倒打一耙,理直氣壯道:“你把我手腕都捏腫了!”

伸出那只幹壞事的小手,雪白幼嫩的手腕上,確實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淡粉。

謝硯禮對上她那雙瀲灩入骨的眼眸,忽然笑了。

男人笑起來時,原本疏冷清雋的眉眼,乍然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昳麗旖旎。

讓人移不開眼睛。

秦梵艱難地移開眼睛,“你別勾引我,仙女不接受勾引!”

謝硯禮從善如流地移開視線,也沒有懲罰她,還讓秘書給她準備解悶的雜志,吃食。

不知道為什麽。

秦梵看著滿滿一桌子零食甜品,有種吃斷頭飯的感覺。

謝硯禮見她終於老實。

看了眼手機上的微信消息,是裴景卿的。

裴景卿:「謝硯禮,我就離開兩年,你變化比我們認識二十五年還要大。」

「辦公室play真有你的。」

要不是他看到了那只與黑色辦公桌格格不入的高跟鞋,還真沒往這處想。

難怪謝硯禮沒心思跟他聊天呢,還那麽痛快答應幫他解決事情。

謝硯禮指尖輕敲下幾個字:「裴程聯姻不錯。」

裴景卿回覆:「我今天什麽都沒看到。」

謝硯禮:「嗯」

裴景卿:「改天讓我見見?」

謝硯禮瞥了眼不遠處趴在沙發上的女人,秦梵正翹著兩條纖細勻稱的小腿菀手機,白生生的小腳上塗了鮮妍的勃艮第紅指甲,平添了幾分搖曳旖麗。

他很快收回視線,漫不經心敲了兩個字過去:「可以」

……

本來秦梵以為今天就那麽平平靜靜過去。

直到晚上十點,她披著絲綢質地的淡金色睡袍從浴室出來時,正好撞上從書房回來的男人身上。

男人鼻梁上還架著那副金絲邊的眼鏡,隔著薄薄鏡片,能望見他深邃如深海的眼眸。

“謝……”

秦梵話還沒有說出來一句,纖細的腰肢便被兩只大掌提起來。

下一刻。

整個人懸空,倒掛在了男人堅硬的肩膀上。

秦梵:“!”

身上布料絲滑,秦梵差點就順著他的手臂腦袋著地滑下去,這種不安全感,以及大腦充血的危險感,嚇得她破音:“啊~~”

小嗓子帶著顫音。

謝硯禮從從容容地將半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曼妙玲瓏身軀提起來,跟作弄洋娃娃似的,從倒掛的姿勢把她橫抱在懷裏。

秦梵心有餘悸地抱住他的脖頸,怒道:“你要嚇死我嗎!”

“你是不是想要弄死我,然後娶白月光回家!”

“啊,一定是。”

謝硯禮淡定:“放心,‘弄’不死。”

說話間,他單手推開書房的大門,讓秦梵正對著那張人體油畫,然後順手將她已經滑到手臂上的絲綢睡袍丟地毯上去。

長指仿若隨意般,將書房的門反鎖。

書房沒開燈,光線昏暗,視覺消失,嗅覺卻格外靈敏。

秦梵覺得自己是不是昏了頭了,居然嗅到了油畫顏料的味道。

秦梵轉過身,背靠在油畫上,睫毛顫抖著:“你幹嘛?”

“啪。”

書房燈光倏地亮起,光線不亮,卻將一切照地清清楚楚。

入目便是偌大的畫架與畫架旁邊調好的顏料。

而畫架正前方,一張不大紅色玫瑰花鋪成的花瓣床艷麗的綻放著,旁邊還有熾白的燈光灑下,照亮了半邊花瓣床,營造出光影效果。

秦梵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要麽就是出現幻覺:“???”

這帶有靡艷色調的東西,居然出現在謝硯禮嚴肅無比的書房中。

指著那玩意兒,秦梵張了張唇瓣:“這什麽?”

謝硯禮松開她之後,慢條斯理地在畫架旁邊落座:“謝太太,躺下吧。”

秦梵看了看謝硯禮,再看看那靡麗的紅色花瓣床,沒動彈:“……”

謝硯禮解開襯衣的兩粒袖扣,往上折了折衣袖,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臂,隨即姿勢悠然地拿起畫筆,看向秦梵道:“不是答應我一個不過分的交換條件嗎?”

“讓我畫一幅畫,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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