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賣糖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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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多，還不是深夜，而且外頭月色溶溶，不出去走走可不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於是林美景決定出門走走。
她沒有換衣服，就穿著睡裙和拖鞋下了樓。
小區樓下不少小孩提著紙燈籠在你追我趕，老大爺紮堆在桂花樹下喝茶賞月侃大山。
林美景在小區公園轉悠了幾圈，覺著沒意思，又往小區外跑去。
小區幾百米處是一個商業廣場，小區附近又有一條老舊的步行街，又正逢中秋佳節，小區周邊比往常要熱鬧不止一點點。
她四處瞎逛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附近的步行街。步行街道路兩道除了商鋪外，周邊還一大堆小販游走叫賣，頗是有煙火氣息。
雖說步行街這邊不少美食，但她看著並沒有太多的食欲。看到有一老奶奶推著小車來賣冰糖葫蘆。她見了就順便買了一串糖葫蘆。
說不上很喜歡吃，不過是看到年邁的老奶奶，老態龍鐘的體態還推著車出來叫賣，生意還不好，賣不出幾串，多少看著有些心酸。
“自家熬的糖水啦，來看看呀。”林美景在吵鬧雜亂的人聲中聽到有男人的叫賣聲，那聲音洪亮有力卻又十分熟悉。
聽到那一遍又一遍傳到耳邊的叫賣聲，她頓時警覺起來，循聲而去，不過走了一百多米路，就見一個賣糖水的攤鋪中，一個男生吆喝著。
“榮矅！”看到那個賣糖水的男生，她脫口而出便是榮矅的名字。
“美景？”
此時此刻的榮矅大概是不敢相信林美景站在自己面前吧。
當然了，林美景也不太敢相信此時此刻在自己面前賣糖水的人是榮矅。
“你怎麽在這兒？”榮矅問林美景。
林美景看了一圈周邊，然後說：“和周圍的人一樣，來逛街。”
榮矅目光打量著她一身穿著，笑了笑，說：“穿著睡衣拖鞋來逛街？”
林美景：“……”
“你家在附近？”
她點頭。
“挺好的，生活交通都方便。”榮矅說。
說著話，就有幾個小女生來賣糖水，榮矅立馬笑臉相迎，去給客人打包糖水。
看到榮矅來生意了，林美景識趣地閉嘴，不和他說話並且閃到一邊去等他忙完。
榮矅給那幾個小女生打包好糖水，笑臉遞過去，小女生們付了款之後，其中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羞答答地對榮矅說：“小哥哥，能不能給個聯系方式？”
看到眼前這一幕，林美景險些笑出聲來，只一派看好戲的姿態看著，想看看榮矅是如何處理的。
榮矅卻只是輕笑，然後沖林美景的方向努了努了嘴，訕訕地說：“你們都看到了吧，有家室了，還看得嚴。”
那幾個女生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林美景，隨即了然地轉身走人。
林美景頓時氣結：“你幹嘛拿我做擋箭牌？”
榮矅一副耍賴的模樣，小眼神挑起，嘴角噙著笑意：“你又不吃虧？”
“我吃，我吃大虧。”
“好好好，算我占你便宜行了吧，我請你糖水，這樣你可以原諒我了吧。”
“……”
榮矅嘖了一聲：“我這可是自家熬制，無添加劑，無香精，真材實料熬煮出來的。”
“行行行，就給我來一碗吧。”
“得嘞！”
榮矅的攤鋪後有幾張小板凳，他盛好糖水端過來給林美景，林美景就著小板凳坐下來喝。
“怎樣，還可以吧？”榮矅問她。
林美景喝了一大口就給他堅了一個大拇指。
糖水的糖度適中，一點都不齁，喝多了也不會覺得甜膩，綠豆煮得軟糯爽口，其他料也口感十足，確是家常糖水的味道。
“我媽的技術可不是蓋的。”
“還以為是你煮的呢。”林美景有些失望。
“你也太高看我了。”
“也是。”
“……”
“對了，你幹嘛跑出來擺攤賣糖水？”林美景問，
榮矅聳聳肩：“我媽身體不太好，我就幫他出攤啦。”
“你媽還好吧。”
“還行吧。”榮矅語氣淡淡地透著一絲無奈與苦楚。
他微仰著頭，眼神淡漠，正瞧著夜空中那一輪明月。
林美景想著他可能家裏有什麽不好的事，於是並沒有再多問什麽，只是想安慰他幾句。
然而還沒等我開口安慰，林美景就驚訝地低喚了一聲：“哎呀！”
“幹嘛？”榮矅見她哎呀了一聲，扭頭看往她。
“你受傷了？”林美景指著榮矅的手腕。
今晚他的穿了一件灰色格子襯衫，半挽著袖子，手腕露出一截來，林美景才註意到他手腕上在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看起來像是被打的。
“你的手……”林美景還沒說完話，就見榮矅不慌不忙地將袖子放下來，說：“沒事，不小心弄到的。”
不對，反應不對。
從榮矅的反應，她知道不對勁兒，正當她為此愁惑不解時，她又發現了榮矅脖子間貼了創可貼。
榮矅似乎察覺到林美景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創可貼上，十分不自然地擡手捂著創可貼，裝作在撓癢一樣，語氣卻故作自然地說：“那個……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林美景充耳不聞，目光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想確認除了手腕和脖子，他還有沒有哪裏受傷。
“美景……”他聲音忽然壓低，像是在警告林美景不要再這樣盯著他，窺探他。
林美景楞了楞，木木地收回目光，擡眸看他，頓時看不清眼前這個朝夕相處的好朋友。
“晚了，快回去吧。”榮矅語氣稍緩下來。
林美景搖頭，欲言又止。
榮矅擡手，輕摸了一下林美景的頭，柔聲說：“聽話，快回家吧，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真的？”
“嗯嗯，我能有什麽事。”
盡管榮矅這樣說，但她仍是不放心。
回到家之後，林美景猶豫了半天才決定給顧良辰打電話。
她的電話顧良辰從來都是秒接的。
這次也一樣。
“餵，顧良辰。”
“怎麽了？”
“我……”她忽然如失語般。
“到底怎麽了？”顧良辰微微察覺到她有些不一樣。
“你聯系過榮矅嗎這兩天？”最後，她只是問了這樣一句話。
“榮矅……沒有欸，怎麽了？”
“哦哦。”
“你不對勁兒呀？是不是你出了什麽事？”
“我能有啥事？”我笑說。
“那就是榮矅了，不然你也不會去問他。”顧良辰坦然地說。
“他好像受傷了，不是意外，是人為。”林美景咬字清晰地將今晚看到的說了出來。
顧良辰聽完林美景的描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見電話那頭一直沒說話，林美景便說道：“我覺得榮矅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
“那確實，不過你還是不要刻意去探聽人家的事，有些事人家不說可能是不想讓身邊的人知道，我們還是不要主動去了解，如果他想說了，自然會和我們說。”顧良辰怕她會傻傻地追問榮矅，這才說了這一番話。
“我知道的，我會有分寸的。”
其實，不管是朋友，即便是親人，分寸感都要有。
和顧良辰的電話結束後，林美景點開和榮矅的微信聊天框，進入聊天界面後，林美景給他發了一句“你收攤回家了嗎？”
很快，他給林美景回了兩個字“還沒”
林美景又給他回“你吃月餅了嗎今晚？”
他還是回了兩個字“還沒”
最後林美景也給他回了兩個字。
那就是“等我”
林美景又回到了步行街榮矅擺攤的那個地方。
榮矅見林美景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子，只覺好笑又不解，搖頭說道：“你這是要幹嘛？”
林美景大口地喘著氣，讓自己恢覆一下正常呼吸的氣息，待調整得差不多時，她才直起腰來，將兩個單獨包裝的月餅遞到榮矅面前：“喏，月餅，中秋節快樂。”
看到月餅的那一瞬，榮矅明顯是楞了一下，但那表情在他臉上並沒有停留太久，因為隨即而來的是他的清爽笑容。
“所以，你巴巴地趕來，就是來給我送月餅？”
“不然呢？”
“謝謝了。”
“客氣。”
“你吃了嗎？”榮矅問她，
林美景搖頭。
“一起吃點吧。”
“好。”
榮矅切開月餅，是蛋黃蓮蓉餡的。
她美景只喜歡吃蓮蓉餡的，蛋黃通常都是剔掉不要，但榮矅卻沒有將蛋黃剔掉，他以為林美景會吃。
“切好了，吃吧。”榮矅叉了一塊給林美景。
林美景接過那一塊月餅，又用另一根叉子將月餅那一小塊，蛋黃弄掉。
榮矅看了，不由皺了眉：“你不吃蛋黃？”
“不喜歡吃。”林美景誠實地說。
“給我。”說著，他毫不嫌棄地將林美景剔掉的蛋黃叉走，吃進肚子。
“好吃嗎？”她問。
“還行。”
“這月餅是唐婉送的。”
“唐婉？”
“嗯。”
“挺好的。”
“……”
“謝謝你呀，能陪我在中秋節一起吃月餅。”榮矅吃著月餅，擡頭望月，感嘆著說。
林美景側目看他，說，：“我才要謝謝你呢。你才是陪我過中秋的那個人。”
“哦？是麽？”
“是的，我以為這樣的一個日子，我會是自己一個度過，還好有你在。”林美景邊說邊嚼著月餅，月餅很甜，入口嚼了幾下就有些齁了。
“你一個人？”榮矅先是疑惑了幾秒又極淡地笑了笑，像是諸事明了那般，不多說，不多問，只是默然微笑。
“我爸媽有事不在家，顧良辰回老家了，林洛瑤姐弟走了。”林美景淡淡地說，她覺得這並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不過話說回來，榮矅真的很有分寸感，好多事情都是點到為止，不會多問多說。
有時候和這樣的朋友說話會很輕松，不會容易被冒犯到。榮矅的這個品質，林美景覺得自己應該學習。
他們在人流湧動的步行街吃了中秋節的第一個月餅。
吃完後，榮矅邊收拾著邊說：“現在月餅吃完了，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確實要回家了。
“那你也早些回去吧。”她搓著手說。
“嗯。”
“拜拜。”她招了招手告別。
“再見。”
“有什麽事記得和我說，我都在。”林美景說。
榮矅沒答，只是笑，笑得很深。
他的笑很好看，像今晚的月光一樣，清爽幹凈，讓人習慣性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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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處瞎逛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附近的步行街。步行街道路兩道除了商鋪外，周邊還一大堆小販游走叫賣，頗是有煙火氣息。
雖說步行街這邊不少美食，但她看著並沒有太多的食欲。看到有一老奶奶推著小車來賣冰糖葫蘆。她見了就順便買了一串糖葫蘆。
說不上很喜歡吃，不過是看到年邁的老奶奶，老態龍鐘的體態還推著車出來叫賣，生意還不好，賣不出幾串，多少看著有些心酸。
“自家熬的糖水啦，來看看呀。”林美景在吵鬧雜亂的人聲中聽到有男人的叫賣聲，那聲音洪亮有力卻又十分熟悉。
聽到那一遍又一遍傳到耳邊的叫賣聲，她頓時警覺起來，循聲而去，不過走了一百多米路，就見一個賣糖水的攤鋪中，一個男生吆喝著。
“榮矅！”看到那個賣糖水的男生，她脫口而出便是榮矅的名字。
“美景？”
此時此刻的榮矅大概是不敢相信林美景站在自己面前吧。
當然了，林美景也不太敢相信此時此刻在自己面前賣糖水的人是榮矅。
“你怎麽在這兒？”榮矅問林美景。
林美景看了一圈周邊，然後說：“和周圍的人一樣，來逛街。”
榮矅目光打量著她一身穿著，笑了笑，說：“穿著睡衣拖鞋來逛街？”
林美景：“……”
“你家在附近？”
她點頭。
“挺好的，生活交通都方便。”榮矅說。
說著話，就有幾個小女生來賣糖水，榮矅立馬笑臉相迎，去給客人打包糖水。
看到榮矅來生意了，林美景識趣地閉嘴，不和他說話並且閃到一邊去等他忙完。
榮矅給那幾個小女生打包好糖水，笑臉遞過去，小女生們付了款之後，其中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羞答答地對榮矅說：“小哥哥，能不能給個聯系方式？”
看到眼前這一幕，林美景險些笑出聲來，只一派看好戲的姿態看著，想看看榮矅是如何處理的。
榮矅卻只是輕笑，然後沖林美景的方向努了努了嘴，訕訕地說：“你們都看到了吧，有家室了，還看得嚴。”
那幾個女生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林美景，隨即了然地轉身走人。
林美景頓時氣結：“你幹嘛拿我做擋箭牌？”
榮矅一副耍賴的模樣，小眼神挑起，嘴角噙著笑意：“你又不吃虧？”
“我吃，我吃大虧。”
“好好好，算我占你便宜行了吧，我請你糖水，這樣你可以原諒我了吧。”
“……”
榮矅嘖了一聲：“我這可是自家熬制，無添加劑，無香精，真材實料熬煮出來的。”
“行行行，就給我來一碗吧。”
“得嘞！”
榮矅的攤鋪後有幾張小板凳，他盛好糖水端過來給林美景，林美景就著小板凳坐下來喝。
“怎樣，還可以吧？”榮矅問她。
林美景喝了一大口就給他堅了一個大拇指。
糖水的糖度適中，一點都不齁，喝多了也不會覺得甜膩，綠豆煮得軟糯爽口，其他料也口感十足，確是家常糖水的味道。
“我媽的技術可不是蓋的。”
“還以為是你煮的呢。”林美景有些失望。
“你也太高看我了。”
“也是。”
“……”
“對了，你幹嘛跑出來擺攤賣糖水？”林美景問，
榮矅聳聳肩：“我媽身體不太好，我就幫他出攤啦。”
“你媽還好吧。”
“還行吧。”榮矅語氣淡淡地透著一絲無奈與苦楚。
他微仰著頭，眼神淡漠，正瞧著夜空中那一輪明月。
林美景想著他可能家裏有什麽不好的事，於是並沒有再多問什麽，只是想安慰他幾句。
然而還沒等我開口安慰，林美景就驚訝地低喚了一聲：“哎呀！”
“幹嘛？”榮矅見她哎呀了一聲，扭頭看往她。
“你受傷了？”林美景指著榮矅的手腕。
今晚他的穿了一件灰色格子襯衫，半挽著袖子，手腕露出一截來，林美景才註意到他手腕上在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看起來像是被打的。
“你的手……”林美景還沒說完話，就見榮矅不慌不忙地將袖子放下來，說：“沒事，不小心弄到的。”
不對，反應不對。
從榮矅的反應，她知道不對勁兒，正當她為此愁惑不解時，她又發現了榮矅脖子間貼了創可貼。
榮矅似乎察覺到林美景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創可貼上，十分不自然地擡手捂著創可貼，裝作在撓癢一樣，語氣卻故作自然地說：“那個……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林美景充耳不聞，目光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想確認除了手腕和脖子，他還有沒有哪裏受傷。
“美景……”他聲音忽然壓低，像是在警告林美景不要再這樣盯著他，窺探他。
林美景楞了楞，木木地收回目光，擡眸看他，頓時看不清眼前這個朝夕相處的好朋友。
“晚了，快回去吧。”榮矅語氣稍緩下來。
林美景搖頭，欲言又止。
榮矅擡手，輕摸了一下林美景的頭，柔聲說：“聽話，快回家吧，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真的？”
“嗯嗯，我能有什麽事。”
盡管榮矅這樣說，但她仍是不放心。
回到家之後，林美景猶豫了半天才決定給顧良辰打電話。
她的電話顧良辰從來都是秒接的。
這次也一樣。
“餵，顧良辰。”
“怎麽了？”
“我……”她忽然如失語般。
“到底怎麽了？”顧良辰微微察覺到她有些不一樣。
“你聯系過榮矅嗎這兩天？”最後，她只是問了這樣一句話。
“榮矅……沒有欸，怎麽了？”
“哦哦。”
“你不對勁兒呀？是不是你出了什麽事？”
“我能有啥事？”我笑說。
“那就是榮矅了，不然你也不會去問他。”顧良辰坦然地說。
“他好像受傷了，不是意外，是人為。”林美景咬字清晰地將今晚看到的說了出來。
顧良辰聽完林美景的描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見電話那頭一直沒說話，林美景便說道：“我覺得榮矅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
“那確實，不過你還是不要刻意去探聽人家的事，有些事人家不說可能是不想讓身邊的人知道，我們還是不要主動去了解，如果他想說了，自然會和我們說。”顧良辰怕她會傻傻地追問榮矅，這才說了這一番話。
“我知道的，我會有分寸的。”
其實，不管是朋友，即便是親人，分寸感都要有。
和顧良辰的電話結束後，林美景點開和榮矅的微信聊天框，進入聊天界面後，林美景給他發了一句“你收攤回家了嗎？”
很快，他給林美景回了兩個字“還沒”
林美景又給他回“你吃月餅了嗎今晚？”
他還是回了兩個字“還沒”
最後林美景也給他回了兩個字。
那就是“等我”
林美景又回到了步行街榮矅擺攤的那個地方。
榮矅見林美景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子，只覺好笑又不解，搖頭說道：“你這是要幹嘛？”
林美景大口地喘著氣，讓自己恢覆一下正常呼吸的氣息，待調整得差不多時，她才直起腰來，將兩個單獨包裝的月餅遞到榮矅面前：“喏，月餅，中秋節快樂。”
看到月餅的那一瞬，榮矅明顯是楞了一下，但那表情在他臉上並沒有停留太久，因為隨即而來的是他的清爽笑容。
“所以，你巴巴地趕來，就是來給我送月餅？”
“不然呢？”
“謝謝了。”
“客氣。”
“你吃了嗎？”榮矅問她，
林美景搖頭。
“一起吃點吧。”
“好。”
榮矅切開月餅，是蛋黃蓮蓉餡的。
她美景只喜歡吃蓮蓉餡的，蛋黃通常都是剔掉不要，但榮矅卻沒有將蛋黃剔掉，他以為林美景會吃。
“切好了，吃吧。”榮矅叉了一塊給林美景。
林美景接過那一塊月餅，又用另一根叉子將月餅那一小塊，蛋黃弄掉。
榮矅看了，不由皺了眉：“你不吃蛋黃？”
“不喜歡吃。”林美景誠實地說。
“給我。”說著，他毫不嫌棄地將林美景剔掉的蛋黃叉走，吃進肚子。
“好吃嗎？”她問。
“還行。”
“這月餅是唐婉送的。”
“唐婉？”
“嗯。”
“挺好的。”
“……”
“謝謝你呀，能陪我在中秋節一起吃月餅。”榮矅吃著月餅，擡頭望月，感嘆著說。
林美景側目看他，說，：“我才要謝謝你呢。你才是陪我過中秋的那個人。”
“哦？是麽？”
“是的，我以為這樣的一個日子，我會是自己一個度過，還好有你在。”林美景邊說邊嚼著月餅，月餅很甜，入口嚼了幾下就有些齁了。
“你一個人？”榮矅先是疑惑了幾秒又極淡地笑了笑，像是諸事明了那般，不多說，不多問，只是默然微笑。
“我爸媽有事不在家，顧良辰回老家了，林洛瑤姐弟走了。”林美景淡淡地說，她覺得這並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不過話說回來，榮矅真的很有分寸感，好多事情都是點到為止，不會多問多說。
有時候和這樣的朋友說話會很輕松，不會容易被冒犯到。榮矅的這個品質，林美景覺得自己應該學習。
他們在人流湧動的步行街吃了中秋節的第一個月餅。
吃完後，榮矅邊收拾著邊說：“現在月餅吃完了，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確實要回家了。
“那你也早些回去吧。”她搓著手說。
“嗯。”
“拜拜。”她招了招手告別。
“再見。”
“有什麽事記得和我說，我都在。”林美景說。
榮矅沒答，只是笑，笑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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