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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各花入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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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一個?她比高冰雅剛優秀?”寒星點點耀在陶逸飛猩紅的雙眸中,詭異得很。

“各花入各眼。如果交往女人能像去菜市場挑菜一樣直觀,也便不會這樣糾結。”杯子重重擲於桌上,仿佛能加深他話語的說服力。

“菜市場挑菜?呵,喬喆皓,你好像有那麽一點兒改變。那怎麽辦?我喜歡的女人只喜歡你,我想要她幸福,你卻有了別的喜歡的人,我怎麽才能改變這一切?”

陶逸飛絕望道,盯著手裏空掉的酒瓶狠狠甩著,零星滴落下的液體飛濺在桌面上,折射著酒吧裏變換的燈光。

“毫不誇張來講,即便全世界的男人都能給高冰雅幸福,我也給不了。跟我在一起,不可能會有好結果。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想辦法讓你喜歡的女人也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最近很煩,不想再做出什麽錯誤的決定害人害己!”

喬喆皓轉著手裏的杯子,在桌面上摩擦出聲,神情嚴肅。

“我打聽過了,你要開公司,家裏不支持,需要啟動資金才會想要賣掉公寓是吧?需要多少?”

喬喆皓輕笑,像在自嘲。

“有勇氣把讓她幸福的機會拱手於人,沒有勇氣自己去爭取嗎?”

脫口而出的話,說給陶逸飛,也在說給自己聽。

陶逸飛的處境應該說比他強多了,高冰雅分明心裏還有他,他卻想要放棄這樣的機會。

但凡此刻的葉春妮心裏對他還有一點情意,他都願意不惜代價把她找回來。

朦朧水氣在好看的桃花眼裏凝結,閃爍著靈動的光澤,陶逸飛苦笑道:“你以為我沒有爭取過?我做的她都視而不見,心裏沒有你了做什麽都是錯的。”

陶逸飛喊服務員再拿酒過來,喬喆皓卻攙著陶逸飛走出了酒吧。

“心裏沒有你的時候,做什麽都是錯的。”

他的酒量自己清楚,萬一喝醉了不受控地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只會給她添上無限煩憂。

兩個人都歇在了陶家會館。

又是一個免不了引起回憶的地方。

喬喆皓不懂,感覺沒有分開時並不深刻的記憶為什麽會越發清晰。

他記得第一次領她和朋友們見面是在這裏,他為了表現出這段婚姻的真實性吻了她許久,現在似乎還記得她驚恐睜大的眼睛、不敢回應的唇舌和鼻間微微呼出紊亂的氣息。

她是個沒有經驗的女孩,很多的第一次都給了他,他卻沒能好好珍惜。

他記得陶逸飛在聖誕節前夕跟高冰雅求婚,他們在屋裏的監控器前觀看,她圓滾滾的眼睛裏滿含憧憬和羨慕。

在沒有遇見自己的前二十三年,她對於戀愛和婚姻肯定有過滿滿的期待,從未設想會有個像自己這樣的男人打破她所有的美好幻想。

喬喆皓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抽煙,白銀月光如瀑灑落,飄起來的煙氣中,桌子上映出的人影都平添了一份淒涼之感。

在汗蒸房裏待了幾個小時,未能如願卸掉身上和大腦裏的沈重,高冰雅驅車回家。

王景陽的消息如期而至,即便她不回覆一天也最少三五條。

她已經跟王景陽講得很清楚,沒有給他留存一絲念想,不懂成熟穩重如他怎麽還像二十出頭的楞頭青一般要把全副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張媽媽在蘇州待了三天,還沒有要走的打算,張樂迪以不放心爸爸為由勸她盡早回家,沒想到得到一份兒子最重要的“殊榮”。

趁換班之際,他推說醫院同事請客不回去吃飯,過來探望葉春妮。

住在員工宿舍,謊言是那樣容易被拆穿,不可能瞞得過心細如針、耳聰目明的張媽媽。

要說郭振振平時腦袋瓜十分靈泛,卻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在張媽媽表現出明顯的驚詫之後還多講了兩句玩笑話,壓根沒感受到她越來越狐疑的神色。

“阿姨,你不要擔心嘛!說不定樂迪是去找小姑娘吃飯了!”

張媽媽拉著他要繼續問下去,郭振振渾身一激靈想起前兩天張樂迪的囑托,恨不得腳底抹油立馬開溜,支支吾吾、妄圖遮掩的樣子讓張媽媽疑慮更重。

想起他來蘇州交流的堅定態度,張媽媽越發覺得不妥。

匆匆趕往醫院,恰巧碰到熟悉的車牌從醫院駛離,張媽媽攔了輛出租車尾隨其後,見他進入小區內,熟門熟路的樣子像是經常過來。

張樂迪拎了糕點和水果往樓上走去,張媽媽不敢跟得太近,躲在灌木叢後邊,過了幾分鐘才裝成住戶的樣子跟著一個小姑娘進去。

順著樓梯往下走,每一層每一戶在她眼裏都是可疑的,不敢貼門偷聽,又不能隨便敲門。

從七樓往下走的時候,張媽媽聽見了有些耳熟的聲音,連下幾個臺階,躲閃著左瞅右瞅看見了葉春妮。

扶住樓梯的手像突然被火舌舔過一樣,張媽媽轉身爬了幾個臺階,在拐角處靜靜聽著。

鄰居劉阿姨老兩口剛從外地回來,帶了剛采摘的櫻桃給葉春妮。

張媽媽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聽見正在同葉春妮講話的老太太喊了聲小張,也聽見了自己兒子的道謝與寒暄。

心瞬間跌落谷底。

現在的她除了兒子早日結婚生子沒有別的盼頭,但這絕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原本以為兒子開竅了會為了女人拼命爭取外地工作交流的名額,原本以為他還沒等到成熟的時機領交往的女朋友回家,卻怎麽都沒想過這個女人是葉春妮。

去年她在接湘湘放學路上暈倒,多虧葉春妮幫忙,一直對這個女孩子心存感激,也知道湘湘和她交好。

但她清楚葉春妮是有夫之婦,對方條件還不錯。

沒想到自己兒子能被他引誘,跑到蘇州來暗通款曲,瞧著與鄰裏交好的狀態怕是進展許久了。

張媽媽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又急匆匆往樓上走了幾步,才乘電梯下去。

回家路上,她給張樂迪打了電話,兒子還是堅持原先的說辭,哪怕屋裏能聽清電視機裏新聞聯播結束後的天氣預報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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