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還掉支票，了卻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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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一早，昨日晴朗的天空被潑上了淺灰色，連雲層也一並暈染了，招來陣陣妖風，彰顯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葉春妮和小安吃過早餐便出了門，包裏放好了昨天買來的裝支票的信封。
支票很輕，數字很多，心頭很沈。早一天還回去，早一天得心安。
這段契約婚姻中，她不曾欠過他什麽，該由他支付的已經支付完畢，兩個早在幾周前就是兩清狀態。
還掉最後的支票，了卻兩人之間最後的瓜葛吧。
最近頻繁的眼淚今天好像關掉了閥門，亦或是昨天已經哭幹？
神態自若的葉春妮此刻心裏十分平靜。
透過車窗，葉春妮看著狂風中被吹落的樹葉，打著卷落在地上，步履匆匆的行人間或踩上一腳，用不了多久就會支離破碎，再也分不清哪片碎葉來自哪棵樹，又裝飾過怎樣的風景。
但那就是它的宿命，不需要得到誰的同情和憐憫。
就像離開喬喆皓就是她的宿命，契約的原意是這樣，現實也是如此。
對喬喆皓，她心裏仍舊帶著些許恨意，但要說有多少，她自己也說不清。
昨天以及之前講過的那些狠話，回想起來她自己都震驚。
過去的二十幾年她活得小心、懦弱，不會得罪誰，也不是這樣一個會撂狠話傷害別人的人。
那是作為母親得知孩子即將被殺害時正常的反擊吧？
那是對他作為一個人卻不會對自己孩子有絲毫心軟和不忍的斥責吧？
那是想要從他那裏獲取些許溫情卻只能被冷酷以待的不滿吧？
葉春妮內心嗤笑：歸根結底，不過是一段暗戀得不到回應的報覆。
是報覆。
也是暗戀。
其實他也沒什麽錯，本就是契約結婚，等價交換，各取所需，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她也得到了她應得的。
契約上寫明白了互不幹涉私生活，契約上寫明白了不能有小孩。一切都在按照契約辦事。
唯一錯了的，是他讓她懷過兩次孕。而這個問題追究起來，也需要兩人承擔。他不對在先，她就能擇得一幹二凈嗎？
思來想去，在這場交易中，錯的最多的還是自己：過於懦弱，考慮不周，欠缺籌劃。
以為付出可以換來對等的收獲，事實證明是她幼稚。
本著契約的目的所進行的所有接觸，她卻摻進了雜念，有了奢念，也只會萬劫不覆。
“春妮……”小安望著盯著窗外大半天沒有眨過眼的葉春妮，輕聲喚她。
“沒事。”葉春妮臉上開出釋然的微笑之花。
原來有些問題她也可以想明白，在身心俱疲、無力掙紮之後。
時值工作日，葉春妮想當然地認為喬喆皓在公司，徑直去了萬茂食品集團大樓。
即便他在家，葉春妮也不可能會再回別墅了，也不會再去見他。
昨天的見面那麽難堪，話也說得那麽絕，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再說，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生活了八九個月的地方，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回憶。
“小安，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把這個交給前臺。就說東西特別重要，一定要親自交到喬喆皓手上。”
大樓門口，旋轉門不知疲倦地轉動著，葉春妮從包裏掏出信封，遞給了小安，叮嚀一番。
小安沒有多言，拿著信封進了大樓。
狂風卷起了她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葉春妮往外面走去，自下而上仰望這幢大樓。
在名義上，她做了喬喆皓九個月的妻子，卻不曾走進他家裏的公司一次，以後，更加不會了。
葉春妮摸著肚子，心裏輕聲念著：寶寶，這是你太爺爺成立的公司，不過跟你再無瓜葛。以後媽媽會百倍努力，爭取不虧待你！
“春妮……”小安匆忙地跑出來，手裏搖著信封，“前臺說，喬喆皓這兩天都沒來上班。我沒聽明白他是出國了還是幹嘛了，反正一時半會回不來，東西應該沒法交給他了。”
“那……去喬家吧，給他們也是一樣的。”
這幾張支票是兩人最後的一點聯系，要斷就要斷得徹底。
別墅群的保安看著面善，葉春妮上前笑著說道：“大哥，我是13號喬家的朋友，有個東西想要還給他們，但是不太方便自己出面，能不能麻煩您給送進去？”
保安大哥一聽，換了臉色：“小姑娘，既然是朋友，有什麽不方便的？這又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可不敢隨便幫你送的，萬一出了差錯，責任可都是在我身上。”
“大哥放心，不是什麽危險物品，您瞧，只是一封信而已。只是我不方便露面，我們就等在路邊，請您幫忙轉交給喬家人。不會有什麽麻煩的。”葉春妮掏出信封給他看，急切地解釋道。
保安大哥狐疑地接過信封，捏了捏，薄薄一層，確信沒有什麽危險物品，應允了，對著保安室說了句，陪兩人往喬家走去。
支票移交得很順利，根據保安的描述，葉春妮可以確定支票是交給了周阿姨，兩人對保安連連道謝，然後快步離開了別墅區。
盛天美昨晚跟著折騰了大半夜，剛洗漱好坐到客廳，就聽見周阿姨嘟噥著走進來，問了一句。
“保安說是兩個小姑娘讓他幫忙送進來的，說是給喬家人就行。這信封上連個字都沒有，誰知道是些個什麽東西？”周阿姨前前後後看了一路，把信封遞給盛天美，狐疑地說道。
“倒是個規規整整的信封，說不定是廣告推銷、邀請函、捐贈求助什麽的，再不濟也就是些競爭對手的恐嚇信，有什麽可怕的？”盛天美唇角挽起輕笑，順手撕開來。
印有公司印章和喬喆皓私人印章的支票，每張五百萬，總共四張。
盛天美秀眉攏起，眼神生疑，隨手撥了電話把事情告訴了喬國峰，又查看了別墅周邊的監控，確定是葉春妮送來的。
“我是看不懂了，這支票應該是喆皓給她的，怎麽又還回來了？而且上次查過只給了三百萬，這才幾天就翻了十倍，用的還是公司的錢？”盛天美沒敢瞞著，把支票遞給了喬萬茂。
“兩人到美國了？撥電話問問。”喬萬茂盯著茶幾上的支票，一臉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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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春妮和小安吃過早餐便出了門，包裏放好了昨天買來的裝支票的信封。
支票很輕，數字很多，心頭很沈。早一天還回去，早一天得心安。
這段契約婚姻中，她不曾欠過他什麽，該由他支付的已經支付完畢，兩個早在幾周前就是兩清狀態。
還掉最後的支票，了卻兩人之間最後的瓜葛吧。
最近頻繁的眼淚今天好像關掉了閥門，亦或是昨天已經哭幹？
神態自若的葉春妮此刻心裏十分平靜。
透過車窗，葉春妮看著狂風中被吹落的樹葉，打著卷落在地上，步履匆匆的行人間或踩上一腳，用不了多久就會支離破碎，再也分不清哪片碎葉來自哪棵樹，又裝飾過怎樣的風景。
但那就是它的宿命，不需要得到誰的同情和憐憫。
就像離開喬喆皓就是她的宿命，契約的原意是這樣，現實也是如此。
對喬喆皓，她心裏仍舊帶著些許恨意，但要說有多少，她自己也說不清。
昨天以及之前講過的那些狠話，回想起來她自己都震驚。
過去的二十幾年她活得小心、懦弱，不會得罪誰，也不是這樣一個會撂狠話傷害別人的人。
那是作為母親得知孩子即將被殺害時正常的反擊吧？
那是對他作為一個人卻不會對自己孩子有絲毫心軟和不忍的斥責吧？
那是想要從他那裏獲取些許溫情卻只能被冷酷以待的不滿吧？
葉春妮內心嗤笑：歸根結底，不過是一段暗戀得不到回應的報覆。
是報覆。
也是暗戀。
其實他也沒什麽錯，本就是契約結婚，等價交換，各取所需，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她也得到了她應得的。
契約上寫明白了互不幹涉私生活，契約上寫明白了不能有小孩。一切都在按照契約辦事。
唯一錯了的，是他讓她懷過兩次孕。而這個問題追究起來，也需要兩人承擔。他不對在先，她就能擇得一幹二凈嗎？
思來想去，在這場交易中，錯的最多的還是自己：過於懦弱，考慮不周，欠缺籌劃。
以為付出可以換來對等的收獲，事實證明是她幼稚。
本著契約的目的所進行的所有接觸，她卻摻進了雜念，有了奢念，也只會萬劫不覆。
“春妮……”小安望著盯著窗外大半天沒有眨過眼的葉春妮，輕聲喚她。
“沒事。”葉春妮臉上開出釋然的微笑之花。
原來有些問題她也可以想明白，在身心俱疲、無力掙紮之後。
時值工作日，葉春妮想當然地認為喬喆皓在公司，徑直去了萬茂食品集團大樓。
即便他在家，葉春妮也不可能會再回別墅了，也不會再去見他。
昨天的見面那麽難堪，話也說得那麽絕，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再說，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生活了八九個月的地方，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回憶。
“小安，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把這個交給前臺。就說東西特別重要，一定要親自交到喬喆皓手上。”
大樓門口，旋轉門不知疲倦地轉動著，葉春妮從包裏掏出信封，遞給了小安，叮嚀一番。
小安沒有多言，拿著信封進了大樓。
狂風卷起了她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葉春妮往外面走去，自下而上仰望這幢大樓。
在名義上，她做了喬喆皓九個月的妻子，卻不曾走進他家裏的公司一次，以後，更加不會了。
葉春妮摸著肚子，心裏輕聲念著：寶寶，這是你太爺爺成立的公司，不過跟你再無瓜葛。以後媽媽會百倍努力，爭取不虧待你！
“春妮……”小安匆忙地跑出來，手裏搖著信封，“前臺說，喬喆皓這兩天都沒來上班。我沒聽明白他是出國了還是幹嘛了，反正一時半會回不來，東西應該沒法交給他了。”
“那……去喬家吧，給他們也是一樣的。”
這幾張支票是兩人最後的一點聯系，要斷就要斷得徹底。
別墅群的保安看著面善，葉春妮上前笑著說道：“大哥，我是13號喬家的朋友，有個東西想要還給他們，但是不太方便自己出面，能不能麻煩您給送進去？”
保安大哥一聽，換了臉色：“小姑娘，既然是朋友，有什麽不方便的？這又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可不敢隨便幫你送的，萬一出了差錯，責任可都是在我身上。”
“大哥放心，不是什麽危險物品，您瞧，只是一封信而已。只是我不方便露面，我們就等在路邊，請您幫忙轉交給喬家人。不會有什麽麻煩的。”葉春妮掏出信封給他看，急切地解釋道。
保安大哥狐疑地接過信封，捏了捏，薄薄一層，確信沒有什麽危險物品，應允了，對著保安室說了句，陪兩人往喬家走去。
支票移交得很順利，根據保安的描述，葉春妮可以確定支票是交給了周阿姨，兩人對保安連連道謝，然後快步離開了別墅區。
盛天美昨晚跟著折騰了大半夜，剛洗漱好坐到客廳，就聽見周阿姨嘟噥著走進來，問了一句。
“保安說是兩個小姑娘讓他幫忙送進來的，說是給喬家人就行。這信封上連個字都沒有，誰知道是些個什麽東西？”周阿姨前前後後看了一路，把信封遞給盛天美，狐疑地說道。
“倒是個規規整整的信封，說不定是廣告推銷、邀請函、捐贈求助什麽的，再不濟也就是些競爭對手的恐嚇信，有什麽可怕的？”盛天美唇角挽起輕笑，順手撕開來。
印有公司印章和喬喆皓私人印章的支票，每張五百萬，總共四張。
盛天美秀眉攏起，眼神生疑，隨手撥了電話把事情告訴了喬國峰，又查看了別墅周邊的監控，確定是葉春妮送來的。
“我是看不懂了，這支票應該是喆皓給她的，怎麽又還回來了？而且上次查過只給了三百萬，這才幾天就翻了十倍，用的還是公司的錢？”盛天美沒敢瞞著，把支票遞給了喬萬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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