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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赤色絕.戀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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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個時候,在東晁帝國,因為左大將軍在高麗被織田亞夫打敗追殺一事,眾所周知,織田亞夫不顧帝國利益搶奪亞國領土,卻回頭攻打自己的國人,把掠奪的財富交給敵國的人民享受,那簡直就是大大的逆君叛國之舉。

一時間,整個帝國的倒光勢力空前高潮,要求擺黜織田亞夫遠征軍大元帥之職的呼聲,幾乎要震破東晁帝國的天。

明仁帝面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幾乎在每個早朝都有一堆彈駭亞夫的奏折,還有幾派的政客,以及皇室貴族的人為了是否保留亞夫的親王之位,爭鬧不休。

以至於到十一月時,明仁帝不得不以病重為由,罷朝數日,讓各官員族人們先冷靜冷靜一下,用了一個“拖”字訣來挽救即將崩潰的局面。

“咳,清木……”

“陛下,您玉體欠安,當好生歇息才是。”

明仁帝揮退屋內所有人,伸手讓清木扶起了身,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這場感冒似乎一直沒有好全。

“清木,我要你,咳,去亞國,把亞夫,帶回來!”

清木義政一怔,明仁帝似乎很清楚他在想什麽,接道,“亞夫他有的是辦法解決這些,小問題。只要他回來,我……我不會逼他娶出雲,只要他,回來一趟,一趟……就好……咳咳!”

清木義政知道皇帝已經下了三道召令,都石沈大海。

以織田亞夫善疑的心性,估計是怕當年之事再發生,怎麽也不願意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若非他自願,絕不會在現在有嬌妻幼子相伴的幸福生活中,又回到這個骯臟的皇宮來。

“陛下,臣遵旨。”

“清木,你告訴他,只要他回來,我可以,可以封他的亞國妻子成為真正的親王妃。我要他回來,暫代我職,做,做帝國的攝政大王,主政!我絕不會讓那些人,奪走本來屬於他的一切!那些該死的小人……咳……”

“是,臣明白陛下的心意。臣即刻啟程去亞國,帶親王回來。陛下您一定要等著我們!”

“好,好,快去吧!路上,小心。”

當清木義政離開皇宮後,立即趕往碼頭。

與此同時,一條消息也立即傳到了出雲殿中。

真英子接到報告時,立即前去通報,本已是夜半三更深眠時,可從隔扇門風傳來的放浪歡淫聲,瘋狂地震動著耳膜,讓聽之者不無面紅耳赤。

“小騷貨,你就是天生讓人幹的!”

“啊,英傑,太……太深了……”

“公主,將軍,有急報。”

真英子低聲一報完,立即退到了遠處角落裏,渾身都禁不住發熱。

很快,走出來的是只著了一條長褲的男人,男人虛發微濕,俊秀的面容在淡淡的月輝下,散發著惑人的魔魅氣息。

真英子只一眼,就嚇得垂下頭。

榮澤英傑走到婢女面前,問詳情,目光一閃時,手指輕輕劃過婢女緋紅羞澀的臉頰,聽完報告後,他突然俯身,唇角擦過了婢女的耳廓。

“真英子,謝謝你。”

雖然,這只是極普通的一句話。

可是男人的聲音,就像蠱惑人心的魔鬼散發著絕致的誘惑魅力。

真英子渾身一顫時,感覺柔嫩的耳垂被男人用力咬了一口,男人立即退開了,扔給她一個火辣的眼身,轉身回了屋子。

小婢女卻盯著男人那汗泠泠,精壯結實的闊背,久久無法自矣。

屋裏

“清木去亞國找織田亞夫,估計是你皇兄要親王殿下回來。呵,看來我們的計劃成功了。你親愛的亞夫哥哥就要回來了,高興麽?”

“英傑,這是政治。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那個一心只有別的女人的男人了,他回來,只是我們覆仇的第一步。”

女人雪白無暇的肉體又壓了下來。

黑暗中,男人陰翳的眸底,都是極致殘忍的冷笑。

……

清木義政在離開皇宮時,曾遇刺殺。

幸而一直伏於暗處的忍者侍衛救了他,他心知京都的幾大勢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皇帝被逼到盡頭,才不得不密詣宣他入宮。

他要是再稍不小心,就可能命喪在這次政變的浪口。

為求妥當,他立即向織田亞夫安置在京都的消息聯絡處求救,聯絡處的武士立即組織了一個護衛團隊保護他前往長崎,以便在長崎坐船直接到亞國滬城。

當清木義政安全離開京都後,一條消息也立即傳到了左大將軍府上。

武田鋼獲悉,當即氣恨不矣。

“可惡,這個昏庸沒腦子的皇帝從頭到尾就只護著那個小白臉兒,老子兄弟們為了帝國拋頭顱撒熱血,最後竟然落得這等下場。那個小白臉娶了亞國的卑賤女人,還給那裏的老百姓送錢送糧,置我們的帝國人民於不顧,簡直就是大大的賣國賊!憑什麽還要支持他?”

送信人連連稱是,又說,“大將軍,你看現在可怎麽辦啊?你和咱們主子裏應外合,好不容易把倒光勢力給建立起來,要是織田亞夫真回東晁來,憑他的本事,要是得了皇帝支持,恐怕還會東山再起啊!

至於那些皇室貴族根本就是墻頭草,風吹兩頭倒的軟蛋。雖然這次高麗大戰上他們分得咱們不少利益,可實際上一直都視我們軍人為粗鄙野夫,看不起咱們,根本不是真心誠意跟咱們合作,要是一個弄不好,又被那妖孽似的男人給迷惑住,勾走了魂兒,咱們之前的努力恐怕就功虧一簣了!”

武田鋼心頭惱火,也正因為這送信人分析的內幕因由,一直是他的心頭刺。

而他之所以會信任本來仍屬於織田亞夫下部的榮澤英傑,也都是因為,他們不僅是武人出身,軍人身份,同樣也來自貧困低下的百姓階層,都是靠著女人才爬到當今這個位置。

榮澤英傑被織田亞夫革了職,軍銜和所有戰功都被抹掉,心中自然不爽,跑來投靠於他,想要聯手將之織田亞夫扳倒。

開始他是不信任的,但隨著這長時間的合作,推心置腹,互利互惠,且因為榮澤英傑與出雲公主的關系,他這個打了大敗仗狼狽逃回國的大將軍,才沒有遭人笑話,還能重新獲得皇帝生用,如此再造之恩,讓他更為信任了。

武田鋼想,當初織田亞夫騙走了他的得力部下南雲衛,現在他也截去織田亞夫這一臂亞國大戰的大功臣,未來奪取大元帥之職,必然對他有極大的助益。

“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本將軍立即招集人手,請他到鹿鳴館共商大事。”

武田鋼終於決定將榮澤英傑介紹給自己的勢力圈子,一定要在織田亞夫回國之前,奪取帝國最高軍事統治權!

傳信人恭敬致意後,立即離開了。

心下卻十分高興,他們終於切入武田鋼的權利核心組織,要將之一舉攻破,也只是時間早晚了。

即時,親王殿下回來,只需要動動小手指,就可以讓這一幫子粗鄙武夫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

當清木義政還在大海上飄泊時,至少要一個月左右時間才能到達亞國,這時候的亞國已經進入隆冬,南北兩地,皆雪花紛飛,一片茫茫白原。

紫禁宮中

輕悠跟母親和靜子圍爐烤火,拉家常,擺娃娃經。

這次靜子進宮時,帶來了林少穆在後院種的大白菜,女人們吃後,都說好吃,這會兒就談起也想在宮裏劈塊菜地來種菜。

三娘笑道,“咱們說的是好啊,要是亞夫知道,大概會說你這丫頭又搞怪,筆桿子拿膩歪了,現在要玩鋤頭。”

輕悠接過,“娘你說了,我都能想像得出,他一定是這樣,咳咳,在家呆膩歪了,是不是非得給我整些事兒你才滿意?你不想想你拿個鋤頭像什麽樣子?你堂堂親王妃種地,說出去人家還以為我織田亞夫養不活老婆了,惹人笑話。再說了,你那樣聳樣兒要被咱小寶兒瞧見,那就壞榜樣,教壞孩子怎麽辦?我們織田家的小寶兒,以後只做人上人,絕不……”

女人們一片笑聲。

卻不知,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織田亞夫從外面回來,黑色軍衣上已是一層薄薄的積雪,一進院門便聽到的是孩子們的叫鬧聲,似乎這已經成了他當前生活的常態。

以前習慣了安靜,閑來無事時寫字作畫,聽音樂,也是十分愜意。後來遇到個跳蛋似的女人,覺得生活偶爾鬧鬧也挺好。現在,多了一個小家夥,呃不,是一群!

啪——

一坨雪球正中織田亞夫心口,要是換成真子彈,他就玩完了。

“哈哈,七哥中彈了,快裝死!”小八叫。

“七哥哥死了,死了,快倒地,不能作弊哦!”小九跟著叫。

“死,死——”小木頭叫。

“啊,啊……”小寶兒叫。

真是吵死人了!

織田亞夫決定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回去抱老婆。

他沒有直接進入中庭的雪地戰場,轉身從游廊裏繞,邊走邊拍著身上的雪塵,目光掃過一群大小鬼後,落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小寶兒正被小廝抱著,手上拿著小廝給做好的雪團子,小廝慌恐地朝男主子行禮,使得懷裏的小主子也行了個禮。

小家夥見到爸爸,也不像小木頭一見爸爸就興奮得撲騰。

父子兩互相瞪視幾秒,眼神就移開了,這便成了兩人獨特的打招呼方式。

當織田亞夫要跨進大門時,突然小寶兒大叫一聲。

“啪——”

織田亞夫立即頓住腳,“你叫什麽?”

“啪——”

隨著這一聲叫,小寶兒揚手扔出一顆雪球,正中爸爸胸口,當然沒有剛才八舅舅扔得準,不過總算也抹上爸爸的黑軍裝了。

“啪啪啪!”

小寶兒一下興奮得不行,揮著雙手,又踢腿兒又叫喚,當然這不是在叫爸爸了。

他回頭又朝其他人叫,雙手似乎是在指爸爸。

小八一下垮了臉,“小寶兒,那是你爸啊,你連你爸都打啊?”

切,剛才你不也打了嘛!很爽啊,打中大元帥的胸口,立斃耶!

“啪啪,啪啪——”

小家夥扭著身子要下地的樣子,小廝嚇壞了又不敢違逆已經越來越會表達自我意願的小主子。

小家夥一下地,抓起地上的雪團子,就朝爸爸扔了過去。

邊叫邊扔的結果,第一個被帶動的就是小木頭。小木頭是被小九兒拉著手,就朝弟弟方向沖,與弟弟到達第一火線位置,抓起雪團也往黑臉叔叔身上扔砸,完全忘了自己一向都很怕這位叔叔,之前爸爸在他進宮時還千叮噙萬囑咐地叫他不要招惹這個可怕的叔叔。

這會兒一興奮,誰記得啊!

而且帶頭的還是黑臉叔叔他兒子。

不打白不打啊!

那時,屋裏的女人們聽到叫喊聲,覺得有些奇怪,小婢就去看情況,這一看就嚇壞了。

“不好了,夫人!”

輕悠奇怪。

不過女人們還來不及出屋看情況,織田亞夫一身一臉的雪花就進來了。

輕悠低叫,“亞夫,你,你這是在校場跟軍官們玩友誼打雪仗啦?”

織田亞夫抹去額角的雪花,“哼,問問你的寶貝兒子。”

轉身進了洗浴室去梳洗。

輕悠朝母親和靜子擺擺手,跟著丈夫走。

一邊問,“你跟小寶兒他們玩雪仗了?你以前不是從來不玩的嘛,怎麽今天……”

男人眉頭跳了下,他根本就是誤入戰場,被強拉入水的。

輕悠見男人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便跑出去問了一下弟弟妹妹,終於得到了真相。

回來,男人洗好臉,正在脫軍裝。

她立即上前盡妻子義務幫忙,一邊笑道,“亞夫,你不知道他們的游戲規則吧?你剛才被小八打中心臟,應該倒地死掉的。可是,你沒倒地,表示死亡。所以小寶兒按照之前講好的游戲規則,就一定要把你打倒才行。”

織田亞夫回頭冷哼一聲,“我沒跟他們做游戲。”

輕悠心底更樂了,一邊給男人換上幹凈和服,一邊揩油,又說,“我知道嘛!你是意外撞入戰場,無辜被擊中的。可是,小寶兒一天都沒看到爸爸,這一見到就高興了嘛,就想跟爸爸玩打仗的游戲呀!既然你都掛彩了,再玩玩又有什麽關系。”

男人的動作僵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古怪,“打仗有什麽好玩的。誰教他們的?”

輕悠跟著男人出了屋,又進內屋。

“沒誰教啦!就是小孩子們都喜歡玩的游戲啦,難道你小時候沒玩過?”

男人接過小廝的茶水,不置可否,一臉的高深莫測。

女人知道這個話題不適合再繼續,於是換了聊自己剛才和母親朋友提到的——種田。

卻不知,男人回憶的童年,其實是在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裏度過,要不想被人欺負侮辱,拳頭就得夠狠!

所以,他其實並不喜歡打架,也不是真那麽喜歡打仗。

若不是為了眼前的幸福,誰願去流血,去拼命。

爸爸也不希望兒子非得走自己這條艱辛的老路,可是,有時候,似乎總是身不由己,事與願違。

“亞夫,你沒發現咱們小寶兒跟你一樣,很有領袖天賦嗎?”輕悠輕輕推開了向廊外的窗頭,讓丈夫朝外看。

非常有趣的是,那小家夥明明不會說話,可手舞足蹈加上一串怪腔亂吼,那兩大一小竟然都能明白他的意思,還要照他意思做。就像剛才他被群攻一樣,都是這小子一馬當先,再挑唆所有人上前打他。

“胡鬧。”

“哪是胡鬧。我家小寶這叫聰明,懂得利用哥哥姐姐們的愛護之心,跟壞爸爸做鬥爭。”

“壞爸爸?”

“是呀!瞧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有多壞了,就知道欺負媽媽。啊,你幹什麽,好癢,哈哈哈……討厭,不來了啦,你壞……哦,不行不行了,小寶兒,快來救媽媽——”

正在打雪仗的小寶兒隱約聽到媽媽求救,小脖子一扭,就看向了大屋裏。

可憐,織田爸爸的性福生活,還需努力!

……

天未亮時,織田亞夫的房門被叩響。

出來時,十一郎神色凝重地附耳說,清木義政的船到達了瀘城港口,預計下午就會到達平北城。

織田亞夫點了下頭,回頭整裝就要去軍隊。

輕悠強撐起身子要給丈夫更衣,被男人推回了大床。

恰時,搖搖床裏的小家夥也醒了,咿嗚了一聲,求關註。

織田亞夫穿好軍裝,上前看了看兒子,吻了吻小臉,離開了。

不知為何,今天娘倆兒都有些心神不寧,註意力不集中,一個刺了手,一個摔跤嗑了腦袋。

臨近日暮時,清木義政終於踏上了北平城的土地,飛機上就看到的宏偉長城,還有那背山而建的匿大皇宮,當真是東晁帝國根本無法比擬的。

之前他到過滬城,對於那裏的精致婉約,也不以為然。

但當他被接入紫禁城,坐在豪華汽車裏,卻在左右高達七八米的宮墻映托之下顯得如此渺小時,不禁也生出了幾分敬仰之情。

不怪乎當年那個皇朝的貴族將軍們看不起他們那撮爾小國,要是自己也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都不能保證能以絕對公正的心態,去看待比自己弱小的國家,而不保有絕對的優越感和盲目的自信心了。

的確,這個民族,有他驕傲的資本。

清木義政沒有被安排入住北平的大酒店,而是直接住進了與輕悠一墻之隔的跨院中。

到了晚膳時,織田亞夫說有位遠到而來的朋友要一起用餐,輕悠疑惑了一下,就見到被帶到屋中也是一臉驚訝之色的清木義政。

這時候,暖融融的燈光下,暖呼呼的屋子裏,男主人邀請好友上坐,女主人尷尬了一下就立即揚起了親切歡喜的笑容,歡迎遠到而來的客人。而早已經端坐在自己的小椅子裏的小主人,胸口圍著兜兜,手裏拿著一個小木叉,揚著一張和爸爸一模一樣的可愛小臉,瞪著新加入餐桌的叔叔,打量個不停。

這應該算是一頓十分溫馨圓滿的晚餐,晚餐上,大家就一日瑣事,閑聊打趣兒,輕松詼諧,間或穿插父子小戰,夫妻甜蜜,以及小寶兒搞怪等好戲。

清木義政知道,這是織田亞夫故意不立即見他,而直接帶他參加家族晚餐的目的。

“亞夫,我們都知道,你過得很幸福。”

“那你不在家陪你的新婚嬌妻,還千裏迢迢跑來折騰什麽?”

“亞夫,你忘了,東晁帝國才是你的根!”

“我沒忘,可是我的家在這裏。”

“現在帝國需要你。”

“我的妻兒更需要我。帝國需要的財富、權利、地位,我都為帝國爭得。”

“唉,你這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不,這是我的選擇。”

對於好友預料中的強硬態度,清木義政更多的還是無奈,“可是你該知道,當你在這裏享受幸福家庭的時候,東晁那裏還有你的親人在煎熬啊!”

亞夫冷笑,“清木,不用拿這套來說服我。你直接說,到底出了什麽大事要你親自跑來?”

清木義政吞了吞口水,心知自己以情動之以理說之的手段,也許對其他人很奏效,但落在眼前這個最了解自己心性最強悍的好友身上,那是一槍打棉花毫無作用。

索性從懷中取出了明仁帝的信,遞上說,“你的那個好部下,高橋誠一,在早朝時向明仁帝舉證,說你被亞國女人所蒙騙迷惑,置帝國利益於不顧,把大好的江山拱手相讓,還拿自己的錢財去補帖別人的老百姓。”

亞夫不置可否,接過信後竟然看也不看,就將信扔進了火盆裏。

“亞夫!”

“清木,如果你還相信我,當我是朋友,那就繼續相信我。回東晁去,在明年早櫻競開之時,把武田鋼送回高麗。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再有機會開口胡說八道!”

……

清木義政第二天就走了,沒有做太多停留。

輕悠有些遺憾,覺得丈夫好不容易來個朋友,如果可以一起過東晁新年,丈夫應該會更高興一些。

畢竟在亞夫這裏,整日陪伴的都是她的親朋好友,他最要好的那些人似乎除了野田澈就在熱河機場駐軍常來叨擾,其他的都各分東西,常年難得一見。

對此,亞夫的解釋是清木剛剛新婚,要趕回東晁陪老婆過新年。

輕悠信以為真。

可是,仍敏感地發現,自清木義政走後,丈夫常發呆,到有人近身了才知道,以前他的警覺性可是非常高的。

老公有心事,妻子很著急。

可想了不少辦法,也沒能打探出來。

後來靜子說,男人都這樣,不喜歡女人過問自己的太多事,若是心煩不快,多陪陪就好。

輕悠也知道凡事不可強求,遂安排了幾次溫泉夜浴,男人的精神狀態似乎真的立即好轉了。

唔,能不能說,男人更喜歡用下半身思考呢!

不管過程怎樣,結果理想就行了。

於是時間飛速走,在北平過完了東晁新年後,織田亞夫突然宣布要南下,跟軒轅一家共度新年。

這個決定讓輕悠又驚又喜,足有幾日沒睡好,白日都忙著四處采買北平特產和各種禮物要送給已經快一年沒見的親人們了。

在南北通商協議的影響下,這半年多的休身養息,使得曾經被戰火洗劫破壞的南北商道又重新運轉起來,為南北地區的百姓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也為兩地戰後重建等提供了極好的條件。

在這樣的大背景影響下,軒轅家的天錦坊也發展得越來越好,成為縱橫南北商界的一大名牌編織廠,漸漸地就是在亞國當地生活的洋人們也十分青睞“麒麟”這個品牌。

這個聚會,在雙方商議幾番權衡之後,定在了已經重建的開封城內,最大的大酒店。據說這酒店是由英商投資建設,所耗不菲,且還超過了亞國最高的酒店即瀘城的利順德大酒店,電梯采用德國最新式,一個眨眼兒就能到十樓以上。

“哎呀,我的老天爺,我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電梯門一開,從來沒坐過電梯的二娘撫著胸口直喘氣兒,老人家都不太適應這失重的感覺。

再看一側專門為不適應電梯的人設計的樓梯,像大娘和軒轅瑞德都是坐著滑椅被人擡上來的。

不過對於小孩子們來說,這絕對是新奇的體驗,門一開,全沖出了大門。

“哎,小九兒,跑慢點啊!小八,你快看著你妹妹。”

“娘啦,不用擔心,七姐說這整個一層都被七哥給包起來了,都是自己家,沖撞了也是個喜氣。”

小八穿著一身西服,一手插兜裏,言行間頗有幾分貴公子派頭了。他上前拿過一個侍者盤子裏的熱帕子擦手,完全一副駕輕就熟,早就習以為常的模樣。

那當然,他早就跟著輕悠和亞夫進出過這樣的高級西洋餐館無數次,對於這裏的禮節和調調,摸得比家人都熟悉。

軒轅家的眾人平日雖也常上西洋館子,但到底還是普通商人世家,比不得織田亞夫因身份尊貴而接觸到的各種規制,到人家的洋餐館也都是客人,哪裏像現在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都向上跳了三級。

很快,眾人便從旁人嘴裏知道,他們當前下榻的這座大酒店,有一多半都是屬於織田亞夫。

“小七。”

寶仁拉著妹妹寶月率先來到輕悠面前,送上了新年祝賀,以及份量不輕的禮物。

“哥,姐,新年快樂。這個……”

當輕悠看到那份股權讓渡書時,嚇了一跳,“不,不行的。哥,姐,天錦坊是你們的成果,怎麽能給我們這麽多股權。況且我也沒為家裏做什麽,這太重了啦!你們快收回去……”

“小七,要是你不收下,那就是還沒原諒大哥和我,回頭我們也沒臉再見大家了。”

兩方推來推去,都各有尷尬。

軒轅瑞德見狀,便招來了所有人,要輕悠收下,“這都是我,你大娘二娘四娘,還有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送給小寶兒的生辰禮。又不是送給你的,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小八立即抱來小寶兒,小寶兒看到送上前的系著紅色蝴蝶結的文件筒子,小爪子一張就把東西扒進了懷裏,直接往嘴裏送。

東西收下了。

立馬惹得眾人大叫,全場大笑,鞭炮煙花齊綻放,漆黑的夜空中,一張張幸福而滿足的笑臉,成為過去一年時光的最好註釋:家和萬事興。

“來,幹杯!”

“祝咱們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

“萬事如意,闔家幸福!”

“幹——”

嘩啦啦一片杯盤輕叩聲中,突有異聲起。

“亞夫,你這,是酒啊!你不是不能……”寶仁驚訝地發現織田亞夫杯子裏的“異狀”。

輕悠一聽,立即拿過了杯子,但小手立即被丈夫拉了回來。

“爹,娘,大哥,四哥,小八,我現在可以喝酒了。”

輕悠叫,“你胡說,誰說你可以喝了。”

亞夫笑,“老婆,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早就可以喝酒了。不信你問小八……”

小八立即將身子縮下桌一半,吶吶地供認了事實。

輕悠大叫,“為什麽現在才說啊?”

亞夫撫撫妻子有些受傷的小臉,眼神狂放電,柔聲說,“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喜歡麽?”

剎時間,輕悠整個石化了,接著全碎在了男人的漆黑如夜空般的眼眸中,化為萬千星子,又爆炸成千萬火花,最後落進一灘春水,徹底消失了。

周圍的咳嗽聲一下爆漲,扭頭的,別臉的,全部自動掠去這夫妻兩膩死人的甜言蜜語打情罵俏,各種嘆息,精彩無比。

期間,不甘被父母忽略的小寶兒,努力在舅舅姨媽和小表哥面前建立“威信”,把一圈兒比他大的孩子們折騰得夠嗆,儼然成為軒轅家最霸道的小地主了。

沒辦法呀,當前所有小輩子裏,就屬他最有錢,天錦坊裏百分之十分的股份都送給了他,這還沒滿一歲,就成了個小富翁,能不財大氣粗麽。

回頭,眾人欣賞著織田亞夫花重金從好萊塢請來的歌星表演,驚喜連臺。

寶月挽著一個俊秀男子上前,介紹給了亞夫和輕悠。

“亞夫,輕悠,這是孔沛瑜,我們打算再過兩個月就訂婚。”

輕悠驚喜不矣,沒想到之前一直單身,拒絕了許多相親機會的寶月終於想通了。

亞夫眸光微微閃過一絲亮光,道,“孔先生家的煤礦、冶也生意,做得相當不錯。”

孔沛瑜心下雖訝異這位東晁帝國的元帥,竟然也對他們家有如此了解,卻也不面淺,先伸出了手,“幸好,元帥大人。之前聽寶月說,您對經商貿易出口,都十分有建樹,在下不才,想跟您請教請教……”

男人們端著紅酒,到一邊去聊男人的話題了。

輕悠立即拉過姐姐,詢問這段羅曼史的詳細情況。

不想,這位看起來斯文俊秀,一副白面書生模樣的孔公子,竟然是國民政府最新一屆替代了丁世琨的財政部長的小公子。

孔家是華北老族世家,在幾個勝產礦藏的地方都是大地主。近兩代人也早在皇朝滅亡前,積極主動地與世界接軌,走出了一條相當不俗的路子。某些方面,跟軒轅家都有殊途同歸之處,故而大概在家族發展上,寶月和孔沛瑜有著共同的話題。

同時,兩個家族在這一年多時間,也多有交流往來,基於相似的發展情況,對彼此的認同感也更甚於其他。

如此,雖然寶月之前有過一段不幸的婚姻,孔家人也十分喜歡這位積極進取,從舊時代女性成功轉型成為新朝代女強人的軒轅三小姐。兩人也在取得了雙方家族的認可後,終於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當然,這都是外人看到的一切。

輕悠從姐姐口中得知,這位孔公子可是廢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才終於敲開了姐姐的心房,放下了當年那些不堪的過往,和對男人存有的芥蒂,終於走出了自己的象牙塔,才能抱得美人歸。

愛情,才是這段婚姻最美的靈魂所在。

“姐,我祝福你,祝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和快樂。”

“小七,姐姐最應該要感謝的還是你。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千萬別跟姐姐客氣呀!”

“地當然,人家絕不客氣。人家今年的春裝,就由你全權負責了,還有我家亞夫,你的小侄兒小寶。”

“好,沒問題。”

輕悠沒想到,這時候的一句隨意的話,在不久之後就得到應驗。

多年後,亞國第一個縱橫歐美的絲綢進出口集團公司的成立,也少不了孔家的幫助。

……

當亞夫和孔沛瑜結束談話後,一直“覬覦”了半晌的錦業終於竄了過來,將人拉到了角落裏。

“四哥,你真該給小七找個嫂子了。”

沒想到亞夫突然說這事,錦業差點兒打跌在地。

“我說你小子沒事兒又提這個幹嘛,嫌我剛才還沒被我爹和那幾個娘埋汰夠嗎?!”

亞夫彎著唇角,只笑不語。

錦業憤憤地就是一堆報怨,一會說沒找到像小七兒那樣可愛又聰明更勇敢無敵的女孩子,被亞夫瞪眼兒,立即轉說現在事業做得太大,根本沒空想女人的事兒,一會又說其實也有幾個紅顏知己,但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麽味兒。

總之……

“四哥,你有姜二少的潛質了。”

“什麽意思?”

亞夫挑眉,一副“此事只要意會不能言傳”的調調。

四爺突然跳腳,大吼,“好哇,你罵我會變種馬。”

“四哥,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己說的!”

錦業膈應了半晌,終於不敵亞夫的老神在在,敗下陣來,開始說正事兒。

“不行,通商協議上說過不能有軍火交易。如果你是來賣大米和水果,我可以通容。”

“亞夫,有沒搞錯,咱倆誰跟誰,你還跟我打這種官腔,去你的吧!”

“四哥,據我所知,亞國政府把關口檢驗可以媲美檢驗病毒了,你那麽大個兒能過得去?”

“廢話,哥們已經打點好一切,就差你老大一句話了。”

亞夫旦笑不語。

四爺一顆頭三個大。

“我說你小子難道真要我去找輕悠。”

“我老婆不管咱們爺們兒的事。”

“你……”

錦業氣得插腰來回磨地毛。

好半晌,終於漏氣兒,“你到底要怎樣才答應?”

亞夫唇角一彎,“在商言商啊,四哥。”

錦業一楞,試探,“那利潤算你兩成?”

亞夫說,“去你的吧!”

錦業雙眼大亮,“三成?”

亞夫說,“你打發叫花子麽,今晚我包場子加放煙火,還有送給所有人的禮物,都不只這點兒。”

錦業苦臉,“你不是要五五吧,我還要養一大幫子兄弟和貪官汙吏啊!”

正在這時,孔沛瑜走來,說道,“四哥,我想這生意,應該是你交易品的兩成,才夠數兒。殿下您說?”

亞夫沒有否認,看向孔沛瑜的眼神也不由深了幾分。

錦業疑惑,“亞夫,你幹嘛搞這個?多折騰,你的遠洋艦隊不是天天都在轉兒,還差我那點兒毛貨?”

亞夫說,“二成五分,自己人,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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