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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這是幸福麽?(絕對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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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男人動作熟練得像在操作戰鬥機,啪啪兩下就對好焦,照了一張,洋相師非常積極地配合著打燃了鎂光燈,接著就極為興奮激動地呱啦了一大串,輕悠猜測那多半是在誇獎男人,心裏很是不爽。

“不想拍?”

看她癟著嘴皺著眉頭,很怨懟的看著自己,心裏別提有多快意。

周人嘆息,誰叫剛才某人得瑟著居然完全無視親王殿下主動獻身,這會兒被鄙視了吧!不趁著這會兒埋汰人,更待何時呢。

“你又騙我!”

“我騙了你什麽?屁股別蹶那麽高。”

“你還說,你明明就懂荷蘭話。我哪有蹶,啊……”

“看著鏡頭,別東張西望!”

“我看到了,怎麽是倒著的呀?”

“原理覆雜,解釋了你也不懂。看好了,對好焦距,手別抖。”

“你又罵我笨,你怎麽知道解釋了我也不懂啊!哎喲,又不是我在抖,明明是你,哎,你還打我。”

“看好了沒?按下那個按鈕。用力!”

“我有用力啦,可是……咦?”

砰——

輕悠平生第一張照片誕生了,可惜在最後關頭她擡手去推男人時歪掉了撞頭,鮮花只掛到了一小角兒,抱劍站在一旁的十一郎成了三分之二強的主角。此照片在事隔多年還出現了極大的爭論,輕悠死不承認這是她拍的第一張失敗照片,而犟著說下一張完美的鮮花照才是。

這學會了照相,輕悠可激動了,就給周人都來了一圈兒,玩得不亦樂乎。但偏偏就故意漏掉了自己的師傅!

織田亞夫冷哼,“教會了徒弟就沒了師傅。這亞國諺語很是一針見血!”

輕悠揚鼻子哼哼,“這麽簡單,一學就會。哪還需要師傅!”

“行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啊?”

所以說小人得志亡不遠矣,輕悠沮喪地看著洋相師一邊取回了相機,一邊數著大銀元,操著怪調的口氣說“謝謝”。

“還想照?”

“……”

“要本王給你買臺相機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有條件。”

“哼!”

輕悠側身就朝外走掉。

織田亞夫慢步跟上,“本王做為出資者,好歹也該做首席模特。若悠悠願意,咱們回屋,你想拍多少就拍多少。可好?”

他俯在她耳邊,口氣誘惑得讓人渾身直哆嗦。

“為什麽要在屋裏拍?我想在外面拍。”相機的誘惑力著實驚人,還是敗下陣來。

他低低一笑,十足撩人,“悠悠,你忘了,畫室裏的仕女名畫,不都是在屋裏畫的。”

她的表情瞬間僵住,腦子裏晃出那些只著寸縷片絲的豐腴西洋畫,有的甚至全身暴露在外,當時她就羞紅了臉,十分無法理解洋們們所謂的藝術。

“討厭,你下流!”

她推開他就跑掉了,他站在原地,一臉享受。

這才跑出不多遠,路上傳來了叮當叮當的鈴聲,輕悠很奇怪,朝路的另一頭望去,一輛自行車拐了出來,騎車人突然看到輕悠,嚇了一跳,車龍頭一偏,哪知道輕悠也被嚇了一跳,兩人就對沖上了。

“啊呀——”

哐啷一聲巨響,自行車撞上咱邊的花壇,人仰車翻,上面的信件都撒了一地。多得十一郎和隨行的侍衛趕來,才收拾了殘局賠了些錢給郵遞員小哥治擦傷。

那人走後,輕悠還望著有些不舍的模樣。

“看什麽?你瞧上那男人了!”

“啊,你胡說什麽!我看他騎的自行車跟我在上海看到的不太一樣啦!”

“哪裏不一樣?”

“就是,就是……全部都不一樣。”

他瞪著她左右閃躲的目光,突然問,“你想騎自行車?”

“想想想。”

她立即點頭,跳過那愚蠢的問題。但很快又把自己陷進了新的問題裏……

“哎喲……”

眾人看著那還沒上車就被壓爬下的小身影兒,齊齊捂上了眼。

男人走上前,負手躬身,居高臨下地問,“你這也不會?”

“我,我只是太久沒騎,所以才會不太熟練罷了。”

“真的?”

“那……”

“我記得誰曾經說過,刺繡、烹飪都是迂腐落後女子的活計。新時代的女性應該懂外語,會騎車,會打電話,會照相,會開飛機,就像王燦之女士一樣。”

她漲紅了臉,窘得要死,但沒忘一點,“我會打電話!”

我們偉大的漢民族,絕對不會輕易低頭認輸。

他搖頭,“連這也敢說,臉皮有夠厚。”

“織田亞夫,你討厭。你就知道笑話別人,你會騎嘛!不要也是吹牛說大話吧?”

自行車在這個年代,也絕對不是普及的國民日常生活用品。平均一輛車就要七到十五個洋元,即相當於輕悠和母親一個月的銀錢了,而這也僅僅是大城市的價格,在輕悠的家鄉,這算是一筆巨款了。就算有賣的,也沒有哪個尋常人家舍得買。

加之當時還沒有多少國內廠家生產,除去與世界發展接軌較快的北平、上海和港城,亞國九成以上地區,偏遠一點的城鎮,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這種人力機械。更別提擁有一輛,甚至是會騎了。

輕悠的家鄉芙蓉城算是西南信息較為發達的大城市,但比起以上那三個城市仍是差得太遠。未跟著小叔到上海和北平見世面時,她只見過城裏最有錢的廣聯銀號的太子爺玩過。這也是托三姐和太子爺訂了婚的緣固,才有幸看到。那次訂婚聚會上,姐妹們都圍在自行車邊,二姐五妹她們都試玩過。她很想試試,卻只能遠遠地被排拒在外看著。

大少爺那輛車,跟剛才那輛最新式的比起來,當然是差了不只一個等級了。

難怪她剛剛看到後,眼都發直了,都忘了讓路。

在東晁這裏,人人都習慣穿和服,很不便於騎自行車。雖然政府大勢鼓勵穿西服,以便於引入各種西學和西式生活習慣,不過同時也有大力倡導保持傳統不失本真的學派。所以騎車的人也極少,她每每在街上看到,也會發呆看上好半晌。

到東晁前,林雪憶過生日時,剛好得了輛自行車。她就想找機會沾點兒小甜頭,可惜後來忙著出國的事就將那積累了好久的小小渴望給擱下。

“坐穩了,抱緊我。”

“不用,這樣就行了。你別不懂裝會,人家今天穿的可是白裙子。”

男人回頭扔來一個戲謔又鄙視的眼神,支著地的長腿用力一蹬,車子便滑出老遠,收回的腳踩在踏板上幾個用力,速度便快起來。

耳邊呼呼的風聲,人和景迅速往後倒退,這種乘風而行的感覺,及不上飛機那麽刺激,卻是讓女孩子格外欣喜愉悅。

“哇,好快,好穩。”

這會兒還在柏油路上,自然一切安妥。

他回過頭,看著小丫頭,雙手亂揮,樂得不行,雪白的裙花在風中翻飛,美麗的花圃從兩人身邊滑過,驚飛一片啄食的小鳥兒,潺潺流水上掠過他們的影子,空氣中蕩漾著醉人的夏日芬芳,戀愛的甜蜜,化成歡笑中每一個跳躍的音符,讓人陶醉,熏然,只想讓所有時間都停留在這一刻。

“什麽,啊——”

“抱緊我!”

越過一片屏障般的紫藤欄後,平坦的柏油道一下變成了碎石小路,長長地蜿蜒伸入前方一片開闊的綠蔭,長及腳踝的綠草叢在陽光下油光發亮,遠處傳來嘎吱嘎吱的木頭摩擦聲,空氣中充滿了青青草香。

輕悠手忙腳亂地抱住男人的腰才穩住了顛簸的身子,正忍不住抱怨,擡頭就看到了前方那仿如巨人一般的龐大建築物,圓錐形的塔樓,尖尖的屋頂,上面正旋轉著一個六頁大風車。

行到風車附近,車停下了。

織田亞夫說,“荷蘭被稱為風車之國。因為他們有三分之一的國土只高出海平面一米,近四分之一低於海平面,是名符其實的低窪之國。國內水路縱橫,有北方威尼斯之稱。所以他們城市的排水系統非常重要,由於臨近北海,四季風大,他們從德國引入的用來磨面的這種風車利用到了排水系統中,漸漸走進了每家每戶。”

“哦,這風車比我家鄉灌溉用的人力風車完全不一樣唉!那個排水的機器安在哪裏的呀?是在那個大筒子房子裏?”

輕悠跳下車,一邊揉著被巔疼的屁屁,一邊問。

織田亞夫將車子扔在一旁,沒回答她的疑問,拉著她的手走向了與風車相反的方向。

“餵餵,等等,我們不是去看風車嘛?那裏好像有人耶。”

“當然不是。”

他拉著朝著前方茂密的樹林走去,她一看他唇角的笑意,立即嚇到尖叫,就要往回跑。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那裏。你放手,你這個色狼,就算這裏沒有人,我也不要。啊啊,放手,救命啊——”

織田亞夫再次擡頭看天,面無表情。

隨即,俯身將人扛上肩頭,大步朝目的進發。

事實上他們沒有進樹林,而是繞過了樹林後,出現一片空曠的平地,這裏的草都被去,空地上有好幾個身形高大的洋人。

“啊,那個是,汽球?!”

視野整個倒向的輕悠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上那顆巨大的、顏色絢麗得讓人頭眼發花的巨大球體。激動地嚷了起來,要男人放她下地。

這一落地,她撫著腦袋,歪歪斜斜地就跑了過去。瞪大了眼地看著在空中飄蕩的大汽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抽氣,臉上卻抑不住興奮的笑。

她永遠不知道,這兩日裏所感受到的甜蜜和快樂,是這短短的兩個多月的經歷裏,最明媚的片斷。她也不知道,這樣快樂無憂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身處在困苦孤冷的環境中的她,每每想到這幾日,總會心酸得落淚。

“沒見過?”

“嗯,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汽球唉!哇,好大啊。真的是用牛皮豬皮羊皮做的麽?好漂亮,居然畫的是郁金香,太美了。那下面的簍子裏真的可以載人呢!哦,我居然看到真正的汽球了。林雪憶還說汽球根本不能載人,那都是騙人的。可我看到可以裁人的了,那個《瀘城畫報》上繪的汽球根本就不對嘛!”

事實上,19、20世紀之交時,汽球就廣在英、德、法等國流傳,在飛機發明之前承載了人類飛向高空的夢想。不過由於汽球只能順風而飛的限制,無法往載人飛行深度發展。在一次大戰中,廣為德、法英等國應用於戰爭中。不過,20世紀初飛機出現後,迅速消失在了人類的視野。現在基本上只做為汽球愛好者滿足飛行的樂趣,一種玩樂工具。

然而,就這已經被歐美人淘汰的飛行工具,對於輕悠來說也都是“傳說”中的事物。她是在到上海時,才從那裏豐富的報刊雜志裏獲知有這麽個事物,後來回家時講給姐妹們聽,居然沒人相信她。由於當時她也沒在上海待多久,也沒那個機會碰上有人施放汽球,就沒有有力的駁斥論據。

現在她親眼看到了,可別提有多高興了。

當然,她這樣驚咋的反應,看在男人眼裏,那就成了……

“小土包子!”

他刮一刮她紅通通的鼻頭,口氣寵溺。

“我現在見過了,我已經不是土包子了。”

她笑得歡欣愉悅,提起裙擺朝汽球跑了過去。

那方正在擺弄的人竟然都是人高馬大的洋人,看到她跑來,紛紛揚手朝她打招呼,說“HELLO”,她就像得到老師獎勵的單純小學生,樂得一一回應。

不過要說交流嘛,還是差了些火候。頂多問問人家姓名,哪裏來,語速快了,她就應付不過來,開始抓腦袋了。這時候她是真正後悔當初拗著脾氣說洋人壞,不肯跟小叔學西文。

織田亞夫走過來時,洋人們互相吆喝著,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朝他行了一個十分恭敬的西洋宮廷禮。

這讓輕悠即驚又奇,但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聽著他熟練地用英文與那些洋人交流,甚至語調輕盈,仿佛老朋友般,她也不能否認自己曾經是多麽地傻,竟然小瞧了這個男人。

他根本不是靠祖蔭肆意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他很聰明,懂得發展商貿、強國富民。

他博學多才,不僅了解亞國的古老文化,字寫得比她這個土生土長的亞國人還要好,而且對歐美國家的了解也十分令人驚奇,甚至會流利地使用不只一種外語。她最崇拜的小叔也只會英文,略通德文。

他狡詐多辨,莫說總把她說得啞口無言,平日裏聽他訓責士兵,下人,都十分的一針見血,讓人根本無從反擊。

就連他的功夫,雖然沒有看到他跟多少人打鬥,但當初就那對著井上元子劈下的一刀,幾乎看不出如何出手的那種可怕的速度和判斷力,每一分都令人驚駭。

他就正如他自己所說,和孔子那位成就最高的門生子路最為相似。政治上的才能,她做女子的並不懂。可見他在經商上的敏銳洞察力,卻是非常令人佩服艷慕的。

在那段住他房間裏養傷的日子,她常聽到他跟來客商量公務,在電話裏囑令下屬。她自小長在商人世家,雖天天醉心於書墨字畫,但為了母親在家中立足也跟著小叔學了很多經商之道,故而才能有機會去北平、上海等地見世面。也由此,她才敏感地發現,這個男人真真不可貌相,確有經緯之才,不怪他平日裏那般驕傲自負了。

她見識不多,認識的精英人物也少,可她直覺就算是在整個亞國,或許也不容易找到像他這樣的男人。相信若讓小叔見到他,也定然會讚一句“驚才絕艷”。

幾乎集所有優勢於一身,更有一副讓男人女人都要失神的絕世容貌,簡直就是上天降世的神砥,完美得可怕!

是呵!有時候,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可怕。

太過完美的事物,那只存在於傳說中,不該存現於人世。

偏偏他就出現在她的眼前,當初只是好奇,想要接近。可隨著她一步步對他的了解,恐懼之心也隨之而來。

她從來沒想過,會被這樣的男人喜歡上,擄為禁臠,深陷其中,幾乎……不可自撥。

“楞著做什麽,不想坐?”

“我……”

他看著她突然躊躇的模樣,突然想起什麽,伸手解開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這穿在他身上那是挺刮帥氣得讓人眼發直,換到她身上就完全成了小孩子穿大人戲服,頗為可笑,周人都露出了有趣的眼神。洋人們向來民風開闊,就打起了流氓哨。

輕悠窘得直縮脖子,抓住了織田亞夫的手往他身邊縮去。

他一揚眉,打掉了周人取笑的眼光,拉著女孩上了汽球。

她看著他朝地面的人一邊打手式,一邊說話,那樣自信而掌控一切的模樣,讓人即羨慕又崇敬。難怪那日出門時,那麽多女孩跑來給她祈福。民眾的崇拜也許有時候是盲從的,可是那也不是一點根據都沒有的。

至少,在東晁也不止他一位親王,他卻能獲得那麽熱烈的呼聲,絕非僅靠祖蔭和漂亮容貌所得。

這樣完美的男人呵,竟然說喜歡她,她一直覺得這一切都像在夢境。

“悠悠,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

“我,我才沒有看你。我在看……”

她慌忙轉身朝外看去,立即嚇得腿軟得一屁股坐在了兜裏。

“天哪,好高!”

他大笑,將她拉進了懷裏,擋著大風,“之前坐飛機也不見你畏高。”

“那不一樣嘛!當時一直坐著也沒站這麽高啊,現在……”

她這會兒竟嚇得不敢睜眼了。

“傻丫頭,不要看腳下,看前面。”

她還是搖頭,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無奈地撫著她的頭,將她摟緊在懷裏,輕聲說,“輕悠,知道麽?之所以在這裏做為起飛點,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意義。因為這片草坪森林正是荷蘭村和當地居民區的分界點。事實上,在幾百年前,這個地方還是一片汪洋大海,根本沒有如此漂亮的鄉村田園。”

她驚訝地擡起了腦袋,順著他的眼光看了出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座標志性的德姆特倫塔,以及其側面矮丘上屹立的豪斯登堡宮殿。漂亮的巴洛克圓頂高格窗上,點綴著雪白的磚塊,傳說是荷蘭人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連天上的白雲也想摘下來放在自己的屋舍上。

“這裏曾經是大海?”

“對。因為荷蘭的國土面積非常小,大約就長崎所在的九州島大小(4萬平方公裏)。他們資源貧乏,為了生存,從六百多年前就開始填海造陸。大航海時代開始後,他們到達長崎,有感於這裏與他們的家鄉十分相像,就在這裏填出了一個扇形的人工島,我們東晁人都叫這裏為出島。他們就在這裏建立起荷蘭商館,蓋起擁有濃郁荷蘭特色的屋舍,傳播他們的文化和精神,還帶來了基督教。”

下方出現了一座純哥特式的尖頂大教堂前,身著長袍的耶酥展開雙臂,白玉大理石在碧海藍天下奕奕生耀。

“很幸運,他們帶來了新思想,高科技,沒有帶來戰爭和鴉片。我們東晁人也向他們學習建國之精神,學習與自然共存的智慧哲學,將這片荒蕪的不毛之地,改變土壤,種植上數十萬顆樹木和花卉,建成名符其實的森林之國。”

輕悠看著腳下馬洛克式的庭園,和充滿歐洲公館氣息的一幢幢建築,茂密的森林與古老的運河環繞其中,漸漸感染到男人那種俯仰世界的激躍情懷中。

“我非常喜歡他們的文化和建國精神。他們是一個全民從商的民族,他們祖先的訓戒就是商業利益是一切的基礎。他們不喜歡戰爭,十分愛好和平,他們把先進的技術和思想傳到世界各地。他們通過強大的海上貿易來拓展國家的經濟資源,通過填海造國向大海爭取生存之域,而不是通過血腥的戰爭。他們的歷史上曾被西班牙、葡萄牙等周邊國家奴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為爭取主權獨立而浴血抗爭,並屢次取得勝利。(這是史實)

我一直希望,我所愛的祖國也能像他們一樣強大到鼎立於世人面前,不用懼怕任何列強的威嚇和脅迫。未來,當我們走出國門,將會是他們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我們,獲得尊重和禮遇。而不是像現在,我們出去總是仰望著別人的富強和優越感。”

高空的風很大,可是他的懷抱那麽溫暖,她幾乎能感覺到他胸口那團洶洶燃燒的火焰,那是對自己祖國的熱愛,對未來美好展望的無限激情。

如果說不羨慕不敬佩,那都是騙人的。

“我大力提介對外貿易,引進世界最先進的生產技術。派更多的人出去留學,學習他們的先進思想和生活生產方式。我主張修健最新的柏油馬路,方便自行車通行,提高國人們的辦事效率。五年後的現在,當美國和法國大使再站在我們的使者面前,再也不敢拿狗眼看人低的姿態來面對我們了。

可是這還不夠!

他們的手上還捏著幕府時代簽下的不平等條約,如果不能在我有生之年將這些恥辱的條約都修改公平的話,我就不配外公賜給我的這個振國興邦的光德親王的爵位,不配叫織田亞夫,不配做為東晁人繼續存活在世!”

他抱得她手臂都有些發疼,可是她並不在意,他那慷慨激昂的表白,鏗鏘有力的宣誓,就算是身為女兒身的她也能體會到那字裏行間的澎湃激情,渴望祖國富強的熱切之心——身為一個男人的壯志雄心。

“悠悠,”他捧起她的臉,深深看著她,“我要你陪著我努力到那一天。終有一天,你會把這裏都當成你離不開的家。”

他眼中熾熱的火焰仿佛竄入她的眼中,燙得她眨了眨眼,想要避開卻沒有辦法。

他淡淡一笑,對於她的慌亂無措也不強求。

“悠悠,你喜歡照相嗎?”

“呃,喜歡。”

“還喜歡騎自行車?”

“喜歡。”

“喜歡郁金香?”

“喜歡。”

“還喜歡這裏的奶酪?”荷蘭也是奶酪王國。

“喜歡。”想到早上吃到的那塊奶香中帶著微酸的蛋糕,她直覺有些餓了。

他輕輕蹭著她的臉蛋兒,輕啄她的小嘴,誘哄般地呢喃著,“更喜歡織田亞夫?”

“喜歡。”她腦子裏還幻畫著奶酪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啊?”

猛然意識到剛才的話,她一把推開了他的臉。

“不算,剛剛你那是使詐!”

“悠悠,在汽球上說出的話不可以收回。這裏是距離上帝最近,最靠近天堂的地方。剛才上帝已經聽到你的話,你若收回就代表著你在說謊,在這裏說謊的孩子晚上會被黃鼠狼割掉耳朵的!”

“你,你騙人!”

他的表情過於嚴肅,小孩子還是太嫩了些,對於傳說和上帝的威嚴,還是忌憚的。雖然嚷得兇,卻不敢再說不是。

他嘬了口甜蜜的小嘴兒,口氣隱約透露了得意,“悠悠,你已經對上帝宣誓要永遠跟我在一起。不可以反悔!”

這個狡猾的騙子,根本就是強迫人家中獎嘛!

“悠悠,這個天堂美麽?”

她來不及回答,已經被他的氣息完全籠罩,徹底吞沒。他在她耳邊仿佛念咒一般,一遍遍地哄著,那些甜蜜的話兒真像魔咒,掏去了她的靈魂,讓她熏然欲醉,已經,不願更醒。

他緊緊抱著她,她的十指與他相扣。

這是幸福麽?

才會讓整個人都飄飄然

一定是幸福

所以絕不輕易放手

可是

捉住這只幸福的汽球

她將會飄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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