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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絕境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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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預兆一般, 在我意識到後,頸背部,飛雷神印所在的地方灼熱感迅速攀升, 已經到了不需要提醒也能發現的地步。

前搖過長, 甚至給我一種,那頭的人是故意給人留下反應的時間一樣。

慢條斯理的,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我要過來了,你做好準備了麽?

……壓力更大了好嗎!

還不如不打招呼直接過來呢。

原地繞了三圈,端起桌子上冷掉的水一飲而盡後, 我破罐破摔地原地躺好,被子拉過頭頂。

這時候終於有一種“啊, 終於來了”的宿命感。

按理說, 我都浪了有兩個世界才被追賬,特別是在打聖杯戰爭的時候, 堪稱披肝瀝膽, 殫精竭慮, 嘔心瀝血,雖說最終結果是好的, 但要論過程,可以說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典範。

那都沒有被叫停, 已經……堪稱是極力縱容了。

話是這麽說,該慌還是要慌的。

趁著這會人還沒來,先覆個盤。

我緊張咬著手指,做著並沒有什麽用但可以緩解焦慮的分析。

總之,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 至少現階段, 我有在乖乖的養傷, 一點也沒有摻和進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不擅長的混亂局面中……

不對。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坐了起來。

既然印記是在背部,那我平躺著會不會把通道給堵住?

我試著想象了一把那個畫面,打了個抖。

恐怖中混著喜感,太可怕了。

為了防止無法預測的場景出現,我嚴肅地挺直了腰板,勢必要把通道空出來——

……嗯?

空出來……

我陷入了沈思。

我悟了!

既然要空出來,以防萬一——

我幹脆地把套在外邊的黑底紅雲的曉袍扯下來,露出裏邊非常符合當下季節的穿搭:吊帶衫和熱褲。

很好。

順勢紮了個丸子頭,我摸了摸完全暴露的印記,滿意地點了點頭。

空門大開。

自認為圓滿完成任務,我超級自信地大聲:“我準備好啦!”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話音落下,強烈的空間波動被激發,醞釀了許久的跨次元躍遷啟動,斑駁的空間塊和時間線在這一瞬間聚集又打亂,以某個存在為支點,原本互不幹擾的兩條直線發散出了一條支線,延長,擴散,鞏固,接著——

“唔……”

到此為止,負傷的眼睛在象征著兩個世界的平行線強行相交的一瞬間,不堪重負地宣布罷工。

‘糟、糟了……’好奇心過於旺盛以至於不小心又翻車了的我悄悄地流下一滴冷汗,‘先把眼睛閉上,能瞞一會是一會!’

然而慌忙閉上眼睛的我立刻就聽到了惡魔低語:“打算自己坦白,還是我一個一個問?”

坐下的位置往下一沈,木葉特有的帶著草木清甜味道的風和水汽從背後包攏,一只手出現在了我背後印記的位置,來人帶出的空間亂流的餘波還未散去,鼓蕩的風刮得我忍不住往後方的熱源縮了縮。

熟悉的氣息,還有這個不會認錯的聲音,我按捺下條件反射的心虛:“扉間先生。”

“……”來人奇怪地陷入了沈默。

“?”我也被帶著陷入了奇怪的沈默,保持著眼睛緊閉的姿勢不敢動彈,隔了一會,再次開口顯得有些不確定:“扉間……先生?”

不會吧,難道我認錯了?!

“……”

來人還是沒有說話,蓋在背後的手倒是移開了,接著,下凹的病床回彈,熱源與我迅速拉開了距離,一件我熟悉無比的衣袍兜頭罩了下來。

沾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是我剛剛嫌棄礙事放到一邊的曉袍。

我雙手撲騰著摸索著不知道在哪個方位的領口,奮力地把一頭問號的腦袋往外鉆:“?”

太疑惑了,以至於我都忘記了掩飾眼睛的問題。

所幸反應異常的人終於恢覆正常了,開口就是:“你是笨蛋嗎?”

我第一反應是:的確是扉間先生的聲音,我沒認錯人。

然後才有空去思考:“我又做了錯什麽嗎?對、對不起?”

萬事先道歉,只要我認錯認得快,毒打就追不上我!

“不是,你、”扉間先生的聲音硬生生一卡,大概是看不過我無用地手舞足蹈,捏著我唯一露在外邊的丸子頭,把空無一物的腦袋拎出卡著的領口,“不是留給你時間做準備了……你這是一副什麽打扮?”

“方便您過來的打扮?”我歪頭,隔著衣袍舉手,支棱出一個角角,真誠地求誇獎,“我有把路障都清掉哦。”

所以看在我這麽乖的份上,能不能申請減刑?

“你等等,這個等會再說,”扉間先生冷酷地伸出一只手摁住我的腦袋:“站著別動,你套反了。”

“哦。”我下意識地將剛伸出的手縮回寬大的袍子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了個圈,“這樣就好啦。”

“……坐好。”皮了一下的我被按著肩膀坐回了原位,冷酷無情的扉間先生無視了我的活躍氣氛,椅子被移動的聲音響起,“說吧,怎麽回事。”

“那個,因為飛雷神印記是空間通道,我想著萬一被擋住了您可能會過不來,”我拘謹地坐正,無處擺放的手先是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然後摸索著拉過枕頭抱住,老老實實地解釋,“或者造成什麽不好的結果,我就做了點準備。”

“不是問你這個……算了,這個先說也可以,飛雷神的空間轉移並不會受這些影響,記住了下次不用這麽的——”他頓了頓,省略了後半句,“知道嗎?”

“嗯……”我緩慢地眨了下眼,仔細消化這句話的意思,“好的?”

先前驟然惡化的眼睛緩慢地回覆,我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些微的輪廓,說話的人坐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大刀金馬,氣勢十足。

就是臉似乎沒有對著我這邊。

咦?

我又眨了眨眼,偏偏視野比剛剛要模糊不少,於是這次什麽也沒看清的我只好歸功於是自己眼花。

我決定誠懇認錯:“我懂了,下次我會註意的。”

下次絕對不會質疑扉間先生空間忍術上的能力!

“那個印記留得倉促,是我的問題,接下來我過來的時候會給你留下足夠反應的時間,”那邊的人還在就飛雷神的事進行詳細說明:“……給我好好聽進去,別犯傻了,我並不是每次都能像今天這樣。”

他補充:“你好歹有點警惕心。”

“嗯嗯,知道啦。”我心不在焉地點頭,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雖然原因不明,不過就目前來看,扉間先生似乎沒有生氣,這是萌混過關了?

“那這個話題我們跳過,來說點別的,”叩擊桌面的聲音響起,“不如就從你的眼睛開始?”

“啊、啊?”我緊張地一用力,差點把枕頭扯破:“什麽眼睛,眼什麽?什麽睛?”

“你不知道?”視野中的模糊輪廓緩慢地靠近,直至在我眼前停下,“那你在抖什麽,千手花。”

“……”我徒勞地張了張嘴,又閉上。

怎麽說呢,難道要我說,從您出現起我的危險雷達一直在嗶嗶地響,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原因,而且您現在的氣勢總給我一種在劫難逃的錯覺。

……真的是錯覺嗎?

總覺得,自從寫輪眼、或者說,無處不在,無時無刻不在啟動的幻術——自我欺騙的幻術罷工後,事態就朝著我所沒有想過的方向一路狂奔。

可惡,寫輪眼什麽時候能好。

我就該愛惜自己的眼睛的!

“嗚……”想到這裏,後悔萬分的我組織語言,想要說些什麽:“我……”

——不行。

不能說。

一時間想不通的我決定遵從本能:“眼睛好像有點痛。”

無聲籠罩的危機感緩緩散去,我聽到男人嘆息了一聲,一雙手抵上了我的太陽穴:“眼睛睜大,我看看。”

我聽話地睜大眼睛。

“寫輪眼還能開嗎?”

我搖搖頭。

“別動。”

一股熟悉的陽之力從太陽穴為起點,湧向酸澀作痛的眼眶,溫養受損的視神經。

“好了,把眼睛閉上。”

我聽話地閉上。

“這個是什麽?”我忍著從眼底泛起的癢意,覺得再這樣下去,淚腺要忍不住了。

“在提取了你的木遁細胞後升級的醫療忍術,目前只有大哥和我能用,”沈穩的男聲從很近的地方傳來,“主要針對外傷,你的眼睛最近受到過刀劍一類的銳器傷吧。”

“是一個聚集了無盡斬擊,至死方休的領域。”我細細地描述受傷源,“我撤離得及時,被餘波掃到一點。”

我很有求生欲地加了一句:“我有在愛惜自己的。”

“都避開了要害,你做得很好,”一圈一圈的陽屬性查克拉細致地照顧到了每一處細小的收口,說話的人配合地接過我的話,“外傷沒什麽大問題,主要是內傷,你是不是接觸了什麽目前能力之外的領域。”

被治療狀態下異常配合的我:“您過來的時候,我好奇動用了萬花筒的能力,好像‘看’到了時空微觀的變化。”

“……你是故意在這個時候說的吧。”聲音明顯帶著咬牙切齒,抵在太陽穴的手卻很穩,“總是這個時候很機靈。”

“嘿嘿。”我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趁著這個時候說,難道要在您兩只手都空的時候坦白,然後被打嗎?

“行了,我知道了,在完全有把握之前,這個能力少用。”大概是被我氣多了,這次只是略一停頓,他便完成了信息的處理,叮囑我道,“時間,空間,都是高維層次的存在,涉及到這一層面的力量,你有兩個選擇,或者依靠龐大細致的計算,跟上它的衍變。”

“就像您一樣?”

“不盡然,”我聽到他輕描談寫地說道:“也並不是所有人靠著努力都能做到我這一步。”

“嗯……另一種呢?”

“不知道。”他幹脆地說。

“誒?”這不扉間先生!

“自己想。”他沒有在意我的詫異,耐心地解釋:“另一條路還沒有人走過,而現在的你正走在這條路上,不如說——”

我仿佛意識到接下來他的話會打破我的認知:“不如說?”

“從一開始,你就已經走在這條路上了。”他語氣平靜地投下一顆雷,“世界層面的幫助並非細致到連落點和時間都合乎你的想法,花花,你覺得,你一直以來能輕松地跨越世界的壁壘,真的是全部依靠的外力麽?”

“不可能。”我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反駁,“萬花筒是在上一個世界才開的——”

“寫輪眼的事我了解並不透徹,宇智波斑知道的更多。也不用那麽害怕,你只需要順著這條路堅定地前行就夠了,其餘的……你又不是一個人。”他收回治療的手,安撫地拍了拍明顯不安的我,“何況並不是什麽壞事,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推測。”

但是,您並不是一個隨便把推測說出口的人。

我仍舊有些不安,甚至覺得,從一開始換心的那個夢,到最近的夢回木葉,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夢。

“扉間先生。”我決定試探一下。

“外傷已經基本確認痊愈,你的眼睛應該好一點了,不過最近還是要減少用眼,寫輪眼和相關的術式絕對不要用,我帶過來的這些……”清晰了不少的視野中,完成治療就立刻拉開距離,現在正打開卷軸一一往桌子上放各種瓶瓶罐罐,他甚至還帶過來一堆的機器零件!

“那個……”我看著他忙碌,猶豫地住了嘴。

“嗯?”擺弄一堆零件一心二用的科研人手下不停,很自然地問道,“你說,我聽著。”

“……您,”我慎而重之地斟酌用詞,“我上次,就,大正那時候,塞給您的東西,您是不是還收著?”

全神貫註重組機器的人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推開面前整理到一半的零件,慢慢地站直。

如果說先前是一千五百度近視,那麽在扉間先生的治療下,已經恢覆到五百度近視的我,現在看的最清晰的,就是看過來的那雙殷紅的眼。

他似乎笑了一聲。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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