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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你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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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有點玄幻, 打出去的這一拳就軌跡而言,還挺像光炮。

白色巨虎平行地面貫穿而過,撞上某種山體, 轟鳴地裂, 伴隨著巖漿噴薄,而被削弱的光炮則被反彈至天空。

接著大地開始震動,本就晦暗的天幕被聚集的火灰覆蓋。

“居然真的在, ”我恍恍惚惚地眨了眨眼, 帶著虛幻感又捏了捏拳, “好像, 試探過頭了?”

這個意想不到的威力,究竟是素流和晝虎的結合形成的質變, 還是兩個無量空處的斥力真就恐怖如斯?

“Hello?”新奇地接受著腳下回饋的震感, 感知掃過去還是空空一片, 我無奈擡高音量:“能看到我打中了個什麽嗎?”

“…………”

等了一會沒得到回應, 我不得不,看向三人組中我唯一說過幾句話的熊貓:“胖達……君?”

穩健的胖達君嘴巴張了張, 又慢慢地閉上,然後伸出爪子捂住了臉。

“以這個不正常的震感判斷, 打是絕對打中了,”禪院真希一只手揪著珍惜動物的皮毛將熊貓提起拎到一邊,表情覆雜:“……但又好像沒打中。”

“這個正常。”我無師自通地用身上的壓力來將自身壓在動蕩的土壤之上, 面對幾個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實話實說:“畢竟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區區物理出拳, 對咒靈而言應該沒多大實際殺傷力?”

所謂有煙無傷, 不外乎是。

“當然, 雖然打不死,”並沒有實際輸出的我快樂地補充:“但是能打疼。”

這波啊,這波叫鈍刀子磨肉。

被拎到一邊的熊貓聲音嗡嗡:“晝虎這個稱呼有那麽一點熟悉,棘?”

咒言師:“明太子明太子。”

熊貓:“完了,棘壞掉了。”

唯一看起來像個正常人的禪院真希目光落在了我雙側的手上:“也就是說,您是全靠肉/體的力量做到的麽?”

“當然不是,”我斷然否認,掰著手指開始叨叨,“強健的體魄固然不可少,堅定不移和勇於嘗試的內心才是關鍵吧?然後可怕負重也必須要有,加上合適的發力技巧以及千錘百煉的武術功底……”

以及誤打誤撞的運氣。

最後半句話被我吞了回去。

苦思冥想的熊貓突然一個激靈,伸出熊爪一左一右撈過兩個夥伴往後拖,謹慎地壓低聲音:“真希,你實話告訴我,這種程度,你能不能……”

“不能。”額角崩著青筋卻還是任由自己被拖走的禪院真希咬牙,“現在還做不到。”

至於以後——

“抱歉,你們如果商量的話最好快點,”雖然這個時候出口有些不合適,我還是不得不舉手插話,示意震動緩和的地面:“要來了。”

或者說,對面的存在總算是順利被我們故意的無視給激怒了。

本就沒有放松警惕的三人交換著眼神,自然地更換了站位,最後由禪院真希對我微微點頭。

我舒了口氣,借著轉身的動作側移幾步,順應直覺擋在了這一片最危險的方位。

且不管先前被五條悟那麽拜托了,光是身為一個年長者,如果真讓幾個還沒成年的學生面對危險沖在前面,就是我的無能。

這麽多年了,我還是不能接受一個生命的死亡。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我只能接受自己的死亡。

當這個範圍涉及到還未成年的孩子時,我就會發現,就連剝奪他們開心笑著的權利都是一種殘忍。

這個世界不正確。

放心吧五條,當你拼上一切毀滅這份不正確,偶爾看不到的時候,你的幾個學生我絕對會保護好的!

不只是安全,還有心理。

“雖說不知道你們現在怎麽想的,但我感覺自己還是有必要澄清下,關於我,”我笑著擺擺手。“除了最初的底子是被好好打磨過之外,接下來的東西都是我在路途中,東看一眼,西學一點得來的。”

素流也好,晝虎也好,那些真正擁有它們的人,擁有比我更加瑰麗的光,是無論誰也奪不走,也無法掩蓋的存在。

我超有自知之明的。

“你們看到的那些波瀾壯闊的風起雲湧,不過是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吹出的一陣微風罷了。”

所以我才說,我是一個拙劣的模仿者嘛。

我腳尖勾起落在地上的一柄長兵,挑起,伸手,握住,最後向這位天與咒縛遞出:“給,這個應該也是你的?”

狂一點,你可是天與暴君二代目。

那架再普通不過的黑框眼鏡後,並不普通的棕紅瞳微微閃動,個頭比我高了有大半個腦袋的少女笑出了聲:“是,是我的。”

她從我手中接過她的兵器,腰板挺直,深綠色的馬尾尖輕晃,接著,她的另一只手扶住了鏡框。

我阻止了她想要分我一片鏡片的動作:“謝啦,不過我用不到那個。”

不知何時變得安靜如雞的熊貓投來了一瞥。

我調轉視線,落在虛空。

“就展現出的屬性來看,您似乎還挺有耐心的。”

火花在我三米遠的地方炸開。

看不見,我自然也聽不到它的回答,這場只屬於我的獨角戲不需要配角的附和。

“初次見面,據說應該有七八個宿儺手指力量的特級咒靈,漏瑚。”

這句話一出口,我明顯感覺現場的氛圍險惡了起來。

而我完全沒有放下驚天大雷的自覺,反而自顧自地活動了下被重力壓得嘎吱作響的關節。

哎呀,習慣了單槍匹馬的搶攻快打,這種防守反擊式的戰鬥風格還挺不習慣。

都這麽被挑釁了,對面只要不是個聾的,怎麽也該沖我打過來了吧。

快來快來——

“抱歉,花花小姐。”熊貓有些飄的聲音從我後方傳來,“對面那個把富士山頂在頭上還在噴火的咒靈一定要我們翻譯……”

我:“哈?”

有什麽不能打一架解決的,非要說幾句話?

“他讓你翻譯你就真翻譯啦?”我不可置信地反問,“你可是熊貓耶!”

你可是國寶耶!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故意讓它放不出狠話的嗎?

熊貓小聲:“其實他的問題我也想知道。”

騙鬼,你明明想的是能拖一會時間是一會。

“行吧。”我算了算時間,“不過這樣就打不起來了哦。”

不過為什麽我一個人類方要替咒靈方擔憂這種東西啦。

“好耶!”熊貓歡呼,“咳,不是,我是說,這是對面說的。”

……你看我信麽。

我方咒言師:“閉嘴,胖達。”

不正常的熊貓慘遭我方隊友背刺,被迫禁言。

“是我的錯覺嗎,”現場唯一的小聾瞎我總算從這幾個人松懈的態度察覺出了異樣:“總覺得你們好像沒有什麽危機感?”

“主要是對面的咒靈,好的,他說他的確叫漏壺,”禪院真希的聲音也飄飄的,“前輩,您確定不要戴一戴我的眼鏡嗎?”

我果斷搖頭:“不。”

萬花筒另說,本就不屬於也不適合那個世界的人,硬要打開視角,反而是一種累贅。

沒什麽可說的。

胖達被禁言,狗卷棘無法說話,於是禪院真希擔當了中間的翻譯。

【我無法對你造成傷害,而且你似乎知道我們的存在。】她停頓了一會,【你是誰?】

咦?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同樣在疑惑的幾人,問:“不是五條先生留下的術式效果嗎?”

總算擺脫了禁言的熊貓謹慎地舉手發言:“不是,悟屬於主動進攻那一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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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說守護的話,我身上有好幾種欸。”我撓了撓臉,“總感覺應該都不是這些……啊。”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漏瑚,人類對大地的畏懼產生的詛咒。

大地。

並不畏懼大地,甚至前不久和金先生激情約架,並把代表大地的石板給轟了的我:“哈哈哈哈那個應該只是巧合啦怎麽可能。”

概念範圍的東西還真說不好,既然互相無法奈何,也打不起來,我果斷轉移話題:“嗨呀,那個不重要,反正我也打不到你啦,咱們不如扯平休戰?當然剛剛那樣的攻擊你想再來幾次也可以。”

不過如果靠近到一定距離,五條先生留在我身上的咒力會不會乘機出動我就不保證了。

【不打,沒意思。】禪院真希盡職盡責地充當一個合格的翻譯,【你是誰?】

他真的好執著。

刻意避開後兩個問題的我無奈地挑了個最簡單的回答:“如果你想知道名字的話,千手花,一個人類。”

豎起耳朵旁聽的熊貓同旁邊的夥伴嘀咕:“你有沒有發現從剛剛一直有的熟悉感現在更明顯了。”

被他搭話的少年擡起手,似乎要擺出一個什麽姿勢,在半空時頓了頓,迅速瞥了一眼面帶笑意的我,接著調轉方向拉上了領口的拉鏈,不說話了。

我眨了眨眼,遺憾地收回了看戲的想法。

現場的溫度在我方的沈默中又開始向上攀爬。

打又打不起來,走又不給走。

大夏天的,哪怕體質強化了不少,我還是不樂意呆在這種環境,先前轟出一個大洞的“帳”已經修補完畢,我看了看日頭,又算了算時間,痛苦地皺起了臉。

難道真的要開萬花筒嗎?總感覺開了會出現很可怕的事情。

我不由自主地繃緊了後頸皮,忍住伸手觸碰那個安靜了好久的飛雷神印記的沖動。

或者手中有巖融或者團扇也好呀!

不管了,我眼睛一閉,心裏一橫。

不打生死局,那就切磋唄,再打個幾拳,往好處想,可以嘗試新風格的機會也不是常有。

唯一猜到我身份的咒言師眼睛唰地看了過來:“腌魚子!”

“想看什麽?”有觀眾捧場,興致高昂的我大方極了:“晝虎打過了,接下來朝孔雀,還是夕象?唔,或者都來一遍?實話說我有點想踢一踢裏蓮華……”

沒想到可以點菜的狗卷棘眼睛都亮了,他試探地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嗯,這個?”我有些猶豫,“可能不行,現在力量不太好控制,萬一玩大了不太好收場。”

少年並沒有多少遺憾,反而眼睛亮到發光,他想了想,又做了個手勢。

“這個說不準可以,”我看著那個結印,眼睛也亮了,“我試試看!”

忍術絕緣體的我在斑先生的手把手帶著之下唯一學會的一個忍術,正好我身上也有五條先生打的咒術痕跡,加上先前和刀劍付喪神定下的共同契約,四舍五入一下,以就近原則,反向召喚大大的可以有。

我慢吞吞地,以任何一個忍者看了都要抓狂的蹩腳姿勢開始結印。

亥,戌,酉,申,未。

“——通靈之術!”

我一掌拍在了地上。

黑色的符文圖案從我的掌心輻射而開,自動形成了一個小型法陣。

召喚成立。

架著小圓墨鏡,支棱著一頭被風吹亂的白色短發,明顯是正在空中跳躍的五條悟一個趔趄出現在了我按出的陣法之上。

並被我沒收住力的手掌抵著額頭摁進了地裏。

五條悟:“?”

我:“嘶。”

狗卷棘:“腌魚子——!”

胖達,胖達再一次捂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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