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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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濤並不想嘗試。
林欣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甚至超出了常理。人對於未知力量的恐懼是難以克服的，哪怕他是個色膽包天的猥瑣佬也不例外。
宋清揚本來還想磋磨磋磨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但見他們兩個人都開始抖了起來，她一時也想不到什麽懲罰的方法，就跟他們翻舊賬：“以前你們能動我弟弟，那是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我弟少一根頭發，我就拿你倆來問！”
“還有，別找什麽照片了，我手裏的可不只是照片，是一整個視頻。但凡我出點什麽事，視頻就會定時發送，你們再敢惹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不、不敢了……”袁傑已經腦裏把她想像成了索命厲鬼，怕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宋清揚盯著周正濤看了一會兒，確認他表情是真的怕了，於是放棄繼續折磨他們的想法，只不客氣地警告：“我勸你們，以後安安分分做人，再讓我發現你們耍這些陰招、欺負弱小，你們不會想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的。”
又大聲嚇他們：“聽見了嗎！”
“聽聽聽到了！”
宋清揚放下他們，一手刀劈暈一個，把他們丟出去睡操場。又撿起自己的小背包，借他們的手機找到了自己的老人機，最後把器材室恢覆好就溜了。
頭一次幹這麽大一事兒，心裏還有些慌，上樓梯的時候，她腿都是軟的。直到回到宿舍洗了澡，才慢慢平覆好了心情。
她把東西放好，興沖沖地找010分享使用體驗：“010！這符真好用！我感覺我都能倒拔垂楊柳了！”
010慣例地話少，“嗯”了一聲就算應答，但宋清揚總莫名其妙地覺得010不高興了。
010莫得感情，但薛閻君確實不高興了。
當然，閻君他自己並沒有發覺。
薛淮本身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三觀跟性取向一樣直，他在地府上下一千五百年，做事講的就是一個公平公正公開。但地府畢竟算一個職場，偶爾不免要使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作為潤滑劑，確保地府機構的順暢運作，許多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做起來也已經毫無心理負擔。
只是此時，他覺得胸中有一股濁氣，看那兩個兔崽子礙眼。
幽藍的殿中，俊美的青年閉目吐納，運轉了幾次呼吸，才壓下心裏的煩躁。他平靜以後，系統的聲音又重新變回了沒什麽感情的狀態。
等那邊宋清揚睡下，薛閻君終於想起了他的正事，他擡頭看他九哥，正想說點什麽，才發現對面那人已經趴在桌子上打呼了。
可憐的陸閻君，委委屈屈地在邊上等他臭著臉的弟弟等了半天，一直等到自己睡著，也沒等到他弟一個回眸。
薛淮捏了捏眉心，嘆口氣。他一口飲盡杯中的瓊漿，把山青子和制追思香需用的材料放在顯眼的地方，站起身，擡腳出了九殿殿門。
————
宋清揚第二日起來，學校裏就傳開了件大事，說初中部有兩個男生，昨天晚上在操場遇鬼了，兩人被嚇暈過去，在操場睡了一夜。
她們宿舍六個人，兩個在刷論壇，三個在班群裏和小夥伴打聽消息，還有一個——宋清揚支起耳朵優哉游哉地在洗漱。
她一只耳朵聽到這個說：“天啊聽說是個女鬼！見他們陽氣重，要采陰補陽呢！”
另一只耳朵聽到那個說：“啊？我怎麽聽說是個男鬼要找人替死呢？”
還有兩個同班的在哀嚎：“救命！我們班今天有體育課啊！去上課會不會出事啊？”
宋清揚聽著聽著，忽然一拍大腿：對啊！她怎麽沒想到扮鬼呢！
可惜了！
昨天要是用個【一葉障目】，讓他們倆都看不見她，那不就只剩一塊抹布在半空飄蕩了嗎？直接給他們倆嚇破膽這不香嗎！
不像現在，自從用了【大力金剛】，她刷牙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就把牙給刷下來了。
“010，你昨天怎麽沒讓我用【一葉障目】啊？”她輕手輕腳地放下粉色的漱口杯，整個人因怕弄壞東西而溫柔了起來，一派弱柳扶風之態，拉出去說是林妹妹轉世估計都有人信。
“……”010就無語子，它幽幽地反問：“這位宿主，請問你的【大力金剛】持續了多久？”
“從昨天到現在啊……”她說著忽然想起來，“等等，你好像說過會持續整個任務期間？”
那要是用了【一葉障目】，豈不是……
真·幻境小透明。
宋清揚驚得打了個嗝，老老實實頂著這副力可拔山兮的軀體去上課。
早七點，榮康中學的早讀時間，偌大的校園內一陣陣朗朗讀書聲。朝陽在操場的墻後探出半張臉，枝葉間已有鳥兒蹦跶歡叫。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袁傑和周正濤只覺得它們吵鬧。
兩人是被早上掃公區的學生發現的，醒了之後周身疼痛，像是被丟進洗衣機裏滾了一晚。他們這麽精神恍惚著被帶到老師辦公室，卻又一問三不知。班主任只得做主讓他們請了假，叫家長來把人接回去。
兩家父母來一碰面，都懵逼了。
袁家的：“我家兒子昨晚說在你家和正濤一起學習順便睡覺啊？”
周家的：“我打了電話，你家兒子接的，不是睡的你家？”
兩家各自把兒子拎回去，焦急又擔憂地逼問了一番，下午就傳出來是兩人太累了，晚修後從教室裏夢游出來的。
只是，這麽扯蛋的理由，誰會信？
林川會。
他沒有手機，沒有朋友，信息滯後了一個上午，才在下午開班會的時候聽到官方版本。
這兩個人最近沒有欺負他，在他的意料之外，甚至昨天他頂著新發型來上晚修，贏得了班花陳雪瑩一個驚艷的目光，袁傑也沒找他麻煩。沒有了袁傑和周正濤的挑事，班上其他人隱隱對他起了一些善意的好奇，短短一天不到，他過得像夢一樣。
一聽說兩個人出事了，他馬上聯想起他們的反常，還有林欣那天在網吧說的事。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事兒跟林欣有關。所以下午放了學也沒直接回去，而是頭一次跑去高中部找林欣。
不得不說，全校數千人，林川才是除了當事人以外，最接近真相的人。
他在高二八班門外站了許久，拖堂的語文老師才下課。
宋清揚正在裏面小心翼翼地翹著蘭花指記筆記，就怕不小心當眾把筆折了，被當成怪物拎去切片兒研究。她同桌忽然伸出一個手指捅了捅她：“欣欣，你看，外面有個小學弟，長得蠻帥的耶！”
啊？什麽帥學弟？在哪裏？
一位顏狗瞬間伸出了她的雷達，逼補逼補了兩輪後，探測到了……她弟。
她帶著滿懷“啊崽崽來找我了”的興奮，壓抑著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嗨，阿川。”
“你……怎、怎麽、了了？”少年見她一副虛弱的樣子，眉頭皺起，心裏不知為何有些擔憂。
難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麽？
他想到這個可能性，心一下子提起來。
“我沒事……”宋清揚幽幽嘆氣，她總不能直說，她現在力能扛鼎，稍微使點勁就容易出事故，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進入病美人狀態，牢記不能用力的人設。
她看林川似乎很有些擔憂，決定說點什麽：“今天操場有人見鬼的事你聽說了嗎？”
少年眼神覆雜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宋清揚抖了一下，一副害怕的樣子，“太可怕了，你說學校真的有鬼嗎？”
這話很符合原來林欣的性子，她膽子小，最怕神神鬼鬼的，連恐怖片也不敢看，就怕看了之後控制不住亂想。
“說、說是夢夢夢游。”
“夢游？”宋清揚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這種話也編得出來，牛啊。”
八班放學了，往外走的人很多。林川雖然身高只和姐姐相當，但架不住林欣本就是個風雲人物，他自己也算得上個好看的新面孔。所以很多人出教室的時候，似有若無的目光都往兩人身上投來。
過於密集的關註讓少年很不自在，他又有結巴的毛病，一來二去就更不想說話了，只看著眼前的姐姐不做聲。
宋清揚知道林川起了疑心，但不欲讓他多想。她笑嘻嘻地轉移話題：“你今天上學，有沒有人誇你帥呀？”
“剛才我都沒看到你，是我同桌說外面有個小帥哥，我才發現你的。”她朝少年擠眉弄眼的，“怎麽樣，你們班草是不是變成你了？”
林川猝不及防她這一手，臉刷的一下紅了，低著頭也不敢看她，囁嚅著：“沒、沒……”
“啊？她們這麽沒眼光？”宋清揚有意逗他，語氣誇張地說：“嘖嘖嘖，一群不識貨的女人，白白讓明珠蒙塵呀。”
少年被她這麽搖頭晃腦的一哂謔，燥得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就地埋了。然而他不是土拔鼠，挖不了坑，只好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走廊裏，少女得意地吹起她的小劉海兒：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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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甚至超出了常理。人對於未知力量的恐懼是難以克服的，哪怕他是個色膽包天的猥瑣佬也不例外。
宋清揚本來還想磋磨磋磨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但見他們兩個人都開始抖了起來，她一時也想不到什麽懲罰的方法，就跟他們翻舊賬：“以前你們能動我弟弟，那是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我弟少一根頭發，我就拿你倆來問！”
“還有，別找什麽照片了，我手裏的可不只是照片，是一整個視頻。但凡我出點什麽事，視頻就會定時發送，你們再敢惹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不、不敢了……”袁傑已經腦裏把她想像成了索命厲鬼，怕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宋清揚盯著周正濤看了一會兒，確認他表情是真的怕了，於是放棄繼續折磨他們的想法，只不客氣地警告：“我勸你們，以後安安分分做人，再讓我發現你們耍這些陰招、欺負弱小，你們不會想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的。”
又大聲嚇他們：“聽見了嗎！”
“聽聽聽到了！”
宋清揚放下他們，一手刀劈暈一個，把他們丟出去睡操場。又撿起自己的小背包，借他們的手機找到了自己的老人機，最後把器材室恢覆好就溜了。
頭一次幹這麽大一事兒，心裏還有些慌，上樓梯的時候，她腿都是軟的。直到回到宿舍洗了澡，才慢慢平覆好了心情。
她把東西放好，興沖沖地找010分享使用體驗：“010！這符真好用！我感覺我都能倒拔垂楊柳了！”
010慣例地話少，“嗯”了一聲就算應答，但宋清揚總莫名其妙地覺得010不高興了。
010莫得感情，但薛閻君確實不高興了。
當然，閻君他自己並沒有發覺。
薛淮本身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三觀跟性取向一樣直，他在地府上下一千五百年，做事講的就是一個公平公正公開。但地府畢竟算一個職場，偶爾不免要使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作為潤滑劑，確保地府機構的順暢運作，許多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做起來也已經毫無心理負擔。
只是此時，他覺得胸中有一股濁氣，看那兩個兔崽子礙眼。
幽藍的殿中，俊美的青年閉目吐納，運轉了幾次呼吸，才壓下心裏的煩躁。他平靜以後，系統的聲音又重新變回了沒什麽感情的狀態。
等那邊宋清揚睡下，薛閻君終於想起了他的正事，他擡頭看他九哥，正想說點什麽，才發現對面那人已經趴在桌子上打呼了。
可憐的陸閻君，委委屈屈地在邊上等他臭著臉的弟弟等了半天，一直等到自己睡著，也沒等到他弟一個回眸。
薛淮捏了捏眉心，嘆口氣。他一口飲盡杯中的瓊漿，把山青子和制追思香需用的材料放在顯眼的地方，站起身，擡腳出了九殿殿門。
————
宋清揚第二日起來，學校裏就傳開了件大事，說初中部有兩個男生，昨天晚上在操場遇鬼了，兩人被嚇暈過去，在操場睡了一夜。
她們宿舍六個人，兩個在刷論壇，三個在班群裏和小夥伴打聽消息，還有一個——宋清揚支起耳朵優哉游哉地在洗漱。
她一只耳朵聽到這個說：“天啊聽說是個女鬼！見他們陽氣重，要采陰補陽呢！”
另一只耳朵聽到那個說：“啊？我怎麽聽說是個男鬼要找人替死呢？”
還有兩個同班的在哀嚎：“救命！我們班今天有體育課啊！去上課會不會出事啊？”
宋清揚聽著聽著，忽然一拍大腿：對啊！她怎麽沒想到扮鬼呢！
可惜了！
昨天要是用個【一葉障目】，讓他們倆都看不見她，那不就只剩一塊抹布在半空飄蕩了嗎？直接給他們倆嚇破膽這不香嗎！
不像現在，自從用了【大力金剛】，她刷牙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就把牙給刷下來了。
“010，你昨天怎麽沒讓我用【一葉障目】啊？”她輕手輕腳地放下粉色的漱口杯，整個人因怕弄壞東西而溫柔了起來，一派弱柳扶風之態，拉出去說是林妹妹轉世估計都有人信。
“……”010就無語子，它幽幽地反問：“這位宿主，請問你的【大力金剛】持續了多久？”
“從昨天到現在啊……”她說著忽然想起來，“等等，你好像說過會持續整個任務期間？”
那要是用了【一葉障目】，豈不是……
真·幻境小透明。
宋清揚驚得打了個嗝，老老實實頂著這副力可拔山兮的軀體去上課。
早七點，榮康中學的早讀時間，偌大的校園內一陣陣朗朗讀書聲。朝陽在操場的墻後探出半張臉，枝葉間已有鳥兒蹦跶歡叫。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袁傑和周正濤只覺得它們吵鬧。
兩人是被早上掃公區的學生發現的，醒了之後周身疼痛，像是被丟進洗衣機裏滾了一晚。他們這麽精神恍惚著被帶到老師辦公室，卻又一問三不知。班主任只得做主讓他們請了假，叫家長來把人接回去。
兩家父母來一碰面，都懵逼了。
袁家的：“我家兒子昨晚說在你家和正濤一起學習順便睡覺啊？”
周家的：“我打了電話，你家兒子接的，不是睡的你家？”
兩家各自把兒子拎回去，焦急又擔憂地逼問了一番，下午就傳出來是兩人太累了，晚修後從教室裏夢游出來的。
只是，這麽扯蛋的理由，誰會信？
林川會。
他沒有手機，沒有朋友，信息滯後了一個上午，才在下午開班會的時候聽到官方版本。
這兩個人最近沒有欺負他，在他的意料之外，甚至昨天他頂著新發型來上晚修，贏得了班花陳雪瑩一個驚艷的目光，袁傑也沒找他麻煩。沒有了袁傑和周正濤的挑事，班上其他人隱隱對他起了一些善意的好奇，短短一天不到，他過得像夢一樣。
一聽說兩個人出事了，他馬上聯想起他們的反常，還有林欣那天在網吧說的事。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事兒跟林欣有關。所以下午放了學也沒直接回去，而是頭一次跑去高中部找林欣。
不得不說，全校數千人，林川才是除了當事人以外，最接近真相的人。
他在高二八班門外站了許久，拖堂的語文老師才下課。
宋清揚正在裏面小心翼翼地翹著蘭花指記筆記，就怕不小心當眾把筆折了，被當成怪物拎去切片兒研究。她同桌忽然伸出一個手指捅了捅她：“欣欣，你看，外面有個小學弟，長得蠻帥的耶！”
啊？什麽帥學弟？在哪裏？
一位顏狗瞬間伸出了她的雷達，逼補逼補了兩輪後，探測到了……她弟。
她帶著滿懷“啊崽崽來找我了”的興奮，壓抑著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嗨，阿川。”
“你……怎、怎麽、了了？”少年見她一副虛弱的樣子，眉頭皺起，心裏不知為何有些擔憂。
難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麽？
他想到這個可能性，心一下子提起來。
“我沒事……”宋清揚幽幽嘆氣，她總不能直說，她現在力能扛鼎，稍微使點勁就容易出事故，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進入病美人狀態，牢記不能用力的人設。
她看林川似乎很有些擔憂，決定說點什麽：“今天操場有人見鬼的事你聽說了嗎？”
少年眼神覆雜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宋清揚抖了一下，一副害怕的樣子，“太可怕了，你說學校真的有鬼嗎？”
這話很符合原來林欣的性子，她膽子小，最怕神神鬼鬼的，連恐怖片也不敢看，就怕看了之後控制不住亂想。
“說、說是夢夢夢游。”
“夢游？”宋清揚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這種話也編得出來，牛啊。”
八班放學了，往外走的人很多。林川雖然身高只和姐姐相當，但架不住林欣本就是個風雲人物，他自己也算得上個好看的新面孔。所以很多人出教室的時候，似有若無的目光都往兩人身上投來。
過於密集的關註讓少年很不自在，他又有結巴的毛病，一來二去就更不想說話了，只看著眼前的姐姐不做聲。
宋清揚知道林川起了疑心，但不欲讓他多想。她笑嘻嘻地轉移話題：“你今天上學，有沒有人誇你帥呀？”
“剛才我都沒看到你，是我同桌說外面有個小帥哥，我才發現你的。”她朝少年擠眉弄眼的，“怎麽樣，你們班草是不是變成你了？”
林川猝不及防她這一手，臉刷的一下紅了，低著頭也不敢看她，囁嚅著：“沒、沒……”
“啊？她們這麽沒眼光？”宋清揚有意逗他，語氣誇張地說：“嘖嘖嘖，一群不識貨的女人，白白讓明珠蒙塵呀。”
少年被她這麽搖頭晃腦的一哂謔，燥得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就地埋了。然而他不是土拔鼠，挖不了坑，只好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走廊裏，少女得意地吹起她的小劉海兒：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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