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狂風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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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狂風巨浪
鐵牛在柳淩志和瘦猴大叫落水之際，也聽到球球的大叫聲：“牛哥！不好了！”所以立即收功起身，快速向外沖去，等到他來到甲板時，所有小嘍啰都已經被球球一個個撞進海裏去了。
鐵牛正迷惑的不知道咋回事，只見球球從嘴裏吐出幾個納須戒來，用十分得意的笑容看著鐵牛。
“他們鑿穿了船底！”
球球的解釋，讓鐵牛不由得大罵起來：“這群混蛋！”
還沒等到甲板，夜空已經無奈的搖頭，他已經從球球神海內傳來的信息中了解了一切，趕緊快走幾步。
“鐵牛！我們需要借用小船逃生了。這些海盜鑿穿了船底，這海盜船很快就會沈。”說時手一揮把所有納須戒一股腦收起來。
兩人一獸從海盜船跳到了小船上。小船劃出不遠，大船已經開始迅速偏斜下沈，這讓夜空苦笑搖頭。
海上討生活，最重要的就是方向，所以羅盤幾乎是人人必備的東西，隨便打開一枚納須戒裏邊都有羅盤。
按照《青玄海志》的提示，有了羅盤，就可以按圖索驥，只要小船不被大風浪掀翻，很快就能尋到落腳的小島。
海盜船已經在海上行駛了三天多，早已經遠離了海岸，夜空和鐵牛都是從來沒有半點航海經驗的人，又是這麽一艘小船，所幸都是靈海境中期強者，一般的風雨海浪也沒有太難為住兩人。
關鍵一點是夜空根本無法確定眼下自己在冥海的位置，所以就算有羅盤指示方向，也很難準確的定位小島的位置。
大海是多變的，更是無情的。
怕什麽就會來什麽！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是用來描寫山城的，可如今是在遼闊的大海上。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海上的氣候遠比內陸來得更加迅猛。
剛才還是艷陽高照，很快就變成烏雲密布，不一會兒的風起雲湧就讓天變得像鍋底一樣，海面上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夜空兩人乘坐的小船，宛如狂風中的一片樹葉，隨著海浪的起伏上下跳躍著。
兩人緊緊抓著小船的船舷，球球直接躲進了夜空懷裏，靈氣形成了一個堅固的防禦罩，將整個小船全部護住，以免被巨浪拍碎了這木質小船，如果小船被毀，兩人恐怕真的要沈入海底去與龍王結親了。
別說冥海是一片神奇的禁飛海域，就算是這裏沒有禁飛的神奇力量，靈海境後期武修也不過是可以暫時性的淩空飛渡幾十裏而已，在這茫茫大海上，兩個最近的小島也都相距數百上千裏，絕對不是人力可以直接飛躍的。
鐵牛緊張的問道：“老大！咱們不會真的葬身大海吧？”
夜空苦笑道：“你怕不怕？”
“要說不怕死那是騙人的，不過俺鐵牛今生能與你相識相知，已經是此生無憾了，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那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好兄弟！世人見利忘義的很多，為了名利出賣兄弟的也不少，我能結識鐵牛兄弟也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俺人笨，但是自從與你相識，俺就知道，這輩子俺跟定你了。當時你不能修武，俺說過誰想欺負你，就得踏過俺的屍體。雖然現在你的實力比俺還高，不過俺還是那句話，誰想傷害你，就要踏過俺的屍體。如果這次能幸免於難，俺會繼續跟著你，同生共死！”
重重的一點頭，夜空笑道：“好！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夜空沈思片刻繼續道道：“鐵牛！事到如今，我需要使用一道秘法了，我還是送你暫時進入那個特殊的空間，等到渡過危險再放你出來。”
“俺對你當然完全信任，就算是你讓俺老牛去死，俺都絕無二話。不過你送我到特殊空間，你呢？”
“我當然需要掌控這個空間，如果我也進入，那連同這片空間都直接沈入海底了，不知道能不能出來了。”
“俺知道你不想俺就這麽丟了性命，不過你得答應俺，一定要好好活著。如果俺躲過了這次兇險，一旦知道你不幸，俺會毫不猶豫的隨你而去！”
夜空想過自己兩人和球球進入“封天鼎”內，但是不敢確定問天是否可以控制“封天鼎”離開這片茫茫大海，畢竟這片海域是有一種奇怪空間禁制的。
問天並沒有說明自己根本不受這片海域的禁制影響，但是他很想看看夜空面臨這種兇險時的應變能力。
簡單幾句囑咐，夜空直接就把鐵牛送入雷屬性空間修煉，球球也早已進入第二重天睡大覺去了。
夜空自己沒有了後顧之憂，決定放膽與這場狂風暴雨較較勁。
就算是靈海境也不能無休止的運用靈力一直保持防禦狀態，所以過早消耗體力和靈力其實是很不明智的。
任由海浪怕打在自身和小船上，每一個海浪都擁有巨大的力量，拍打在身上，其實也是對肉身的一種淬煉。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樣是真的不妥，因為小船很快就被巨浪震散架了。
夜空迅速取了獸筋繩把自己與一塊船板綁在一起，自己躺在船板上，繼續任由海浪推著前進，放下一切思緒，進入了胎息狀態，只留下一縷神識之力去感應外界的變化。由於減少了受力面積，自身與船板也幾乎是相當於成了一體，所以更能隨波追流，幸好胎息狀態讓人的機體幾乎進入了如同動物冬眠一樣的零消耗狀態。
很快夜空也發現，漂流在海上最大的困擾竟然來自冰涼的海水，那是對肉身一種極大的消耗，如果不是進入接近冬眠狀態，恐怕很快就因為身體熱量的快速流失而失去知覺。
夜空當然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是在對自己身體進行一種特殊的淬煉。
因為鑄靈圓滿期第二階段的淬煉全部完成後，現在擁有靈海境中期巔峰的肉身強度，甚至比很多靈海境後期強者也不遑多讓，但是他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極限在哪裏，越是面臨生死考驗，越是對心態和身體強度的一次有效淬煉。
190、海面浮萍
身體完全的放松，讓肉身與那塊船板一樣，沒有任何的抵抗海浪的力量產生，這就像海浪的每一次沖擊直接打在羽毛上一般。
而另一方面，夜空幾近零的消耗，也極大程度的保持了自身的能量。
不知何時，狂風暴雨停止了，雖然天空還是有些陰暗，但是海面上已經風平浪靜，夜空並沒有從那種近乎冬眠的狀態蘇醒過來，繼續在海面上飄蕩。
終於有一天，那一縷神識感應到了人的氣息。
夜空躺在船板上，不知道是飄到了哪一個小島的岸邊來，被幾個在海邊玩耍的小孩子發現，硬是吃力的把他連帶船板都拖到了岸上。
分出的那一縷神識之力，讓夜空對身邊發生的事情十分清楚，但是數日海上的漂泊讓他沒有急於放棄這種兇險刺激又神奇有趣的過程。
不知是某一刻，驚天海浪拍打在夜空身體上時，他忽然想到了“清風擺柳”。雖然那是風屬性上品靈階武技，但是在金丹境還沒有將真元化成風屬性靈力時，已經可以起到不錯的身法效果，那時就是模仿柳葉在風中搖擺的情景，此刻身處大海，如若自身能像一片樹葉或是一片羽毛一般，難道就不能自由的迎著海浪和狂風飛舞嗎？
一個接近瘋狂的想法在夜空心裏升騰而起，就是要讓自己無限接近一片羽毛或者樹葉的狀體。
這與“清風擺柳”的原意是相反的，因為“清風擺柳”是主動利用風屬性靈力催動身體像柳葉一般輕盈，夜空的想法是放棄對自身靈力的使用，主動迎接外力，利用外力讓自身隨著海浪漂流，而不是迎上海浪被沖擊。
這說來容易，做起來極難。
不知道多少次的失敗，好幾次被巨浪拍中身體，雖然接近靈海境後期的肉身強度並不會有什麽實質的損傷，但每一次的海浪擊打也足以讓夜空體內氣血翻湧，那滋味並不好受。
無數次的失敗後，夜空終於掌握了那一點訣竅。不但是自己神識之力需要精準的感應外力，身體也必須在接觸外力的一瞬間立即做出回應，當然這不是抵抗，而是或者主動迎接，或者被動等待，就在與外力接觸的那一瞬間讓身體完全放松宛如一片樹葉或羽毛，還沒等外力實質性的擊打到身體，已經被那股氣勢將身體送到遠方。
這是一種借力的行為，雖然不具有任何傷害力或說攻擊力，但是如果用在面對強敵時，應該是一種很好的防禦手段，也或說是一種逃生手段。
這在當日與劍修對戰時一樣，那時夜空已經將其實際應用了，而此時更將這個技巧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把這個想法與“偷天換日”的技能聯系起來時，更讓夜空豁然開朗。
“偷天換日”第一層只是簡單模仿對手的技能，而第二層就上升到輕松接下對手的攻擊手段，進而把對手的攻擊反轉回去用來打擊對手。這一點，與當日球球吞下老康頭的靈氣攻擊，又吐出去反擊對方很像。而“偷天換日”第二層的前提就是，可以在對手攻擊近身的一瞬間巧妙的掌控這股力量，進而四兩撥千斤，把對方的攻擊還回去。
但是在具體實施的時候，這需要極其微妙的感知能力，必要在瞬間做到接觸而不是抵觸對手的攻擊波動。
其後，大海上漂泊的時候，夜空甚至感覺，就算沒有身下的船板，自己也不會直接沈入水下，借著那微微起伏的海浪，甚至都可以有意的去改變自己想要到達的方向。
因為借力是借為己用，並不完全等同於隨波追流。
夜空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歷險，自己的突發奇想，竟然在未來的武道之路上可以數次救了自己的命。這也讓他對“偷天換日”法訣更加刮目相看，也更期待靈海境後期通關九層試煉塔後的第三層法訣，會是什麽樣子？
“大哥哥醒了！”
“你沒事吧？”
“幸好有塊船板，否則早就被淹死了吧？”
看著六、七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夜空活動了一下身體，笑一笑道：“多謝你們把我從水裏拖出來。”
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孩子笑道：“看來大哥哥水性是很好的，如果不懂水性的人，就算這樣綁在木板上也會溺水的。”
孩子們一邊領路帶夜空回村子，一邊七嘴八舌的介紹了小島的情況。
夜空也終於知道，這個小島是冥海三十六島中二十七小島之一的牤牛島，因為整個小島酷似一頭碩大的牤牛俯臥在海上。只因牤牛島是二十七島最貧瘠的小島之一，所以這裏連海盜都看不上，反而成了很多逃避外邊世界紛爭的一個理想安居之所。
這裏的村長是牤牛島的原著居民，所有人都只有名字，沒有什麽姓氏。出於對老村長的敬畏與愛戴，幾乎沒有人會向任何人提及老村長的名字。
老村長顯然是一個很有見地的人，雖然整個島上也有很多人有十分強健的體魄，但那只是為了漁獵討生活而必修的，他們最高的只有築基境後期，幾乎還算不上是真正的武者。
據老村長說，他們芒牛村在此傳承了數千年之久，幾乎從來沒有村民離開小島去外邊的世界討生活。倒是時不時會有外來的人加入牤牛村，逐漸成為牤牛村的一員，也算是給芒牛村輸送進一些新鮮的血液。
整個牤牛島面積只有百裏，有植被的地方只占了三分之一，剩下都是巖石，沒有什麽物產，村民都是靠在近海打撈一些魚蝦討生活。所以連海盜都極少光顧這裏，除了行海時遇到風浪，偶爾會有海盜船來此暫避一時，不過這些海盜並沒有對牤牛村的村民大肆殘殺，畢竟留下這麽一個可以隨時有人照應的臨時落腳點，比起一個荒島要好得多。
夜空被好心的牤牛村村民收留，總比露宿荒野要好很多。
獨自一人研究《青玄海志》發現，這牤牛島是三十六島中最貧瘠和面積最小的幾個小島之一。如果把冥海看成一個碩大的不規則圓，牤牛島應該屬於冥海的東南部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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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在柳淩志和瘦猴大叫落水之際，也聽到球球的大叫聲：“牛哥！不好了！”所以立即收功起身，快速向外沖去，等到他來到甲板時，所有小嘍啰都已經被球球一個個撞進海裏去了。
鐵牛正迷惑的不知道咋回事，只見球球從嘴裏吐出幾個納須戒來，用十分得意的笑容看著鐵牛。
“他們鑿穿了船底！”
球球的解釋，讓鐵牛不由得大罵起來：“這群混蛋！”
還沒等到甲板，夜空已經無奈的搖頭，他已經從球球神海內傳來的信息中了解了一切，趕緊快走幾步。
“鐵牛！我們需要借用小船逃生了。這些海盜鑿穿了船底，這海盜船很快就會沈。”說時手一揮把所有納須戒一股腦收起來。
兩人一獸從海盜船跳到了小船上。小船劃出不遠，大船已經開始迅速偏斜下沈，這讓夜空苦笑搖頭。
海上討生活，最重要的就是方向，所以羅盤幾乎是人人必備的東西，隨便打開一枚納須戒裏邊都有羅盤。
按照《青玄海志》的提示，有了羅盤，就可以按圖索驥，只要小船不被大風浪掀翻，很快就能尋到落腳的小島。
海盜船已經在海上行駛了三天多，早已經遠離了海岸，夜空和鐵牛都是從來沒有半點航海經驗的人，又是這麽一艘小船，所幸都是靈海境中期強者，一般的風雨海浪也沒有太難為住兩人。
關鍵一點是夜空根本無法確定眼下自己在冥海的位置，所以就算有羅盤指示方向，也很難準確的定位小島的位置。
大海是多變的，更是無情的。
怕什麽就會來什麽！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是用來描寫山城的，可如今是在遼闊的大海上。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海上的氣候遠比內陸來得更加迅猛。
剛才還是艷陽高照，很快就變成烏雲密布，不一會兒的風起雲湧就讓天變得像鍋底一樣，海面上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夜空兩人乘坐的小船，宛如狂風中的一片樹葉，隨著海浪的起伏上下跳躍著。
兩人緊緊抓著小船的船舷，球球直接躲進了夜空懷裏，靈氣形成了一個堅固的防禦罩，將整個小船全部護住，以免被巨浪拍碎了這木質小船，如果小船被毀，兩人恐怕真的要沈入海底去與龍王結親了。
別說冥海是一片神奇的禁飛海域，就算是這裏沒有禁飛的神奇力量，靈海境後期武修也不過是可以暫時性的淩空飛渡幾十裏而已，在這茫茫大海上，兩個最近的小島也都相距數百上千裏，絕對不是人力可以直接飛躍的。
鐵牛緊張的問道：“老大！咱們不會真的葬身大海吧？”
夜空苦笑道：“你怕不怕？”
“要說不怕死那是騙人的，不過俺鐵牛今生能與你相識相知，已經是此生無憾了，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那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好兄弟！世人見利忘義的很多，為了名利出賣兄弟的也不少，我能結識鐵牛兄弟也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俺人笨，但是自從與你相識，俺就知道，這輩子俺跟定你了。當時你不能修武，俺說過誰想欺負你，就得踏過俺的屍體。雖然現在你的實力比俺還高，不過俺還是那句話，誰想傷害你，就要踏過俺的屍體。如果這次能幸免於難，俺會繼續跟著你，同生共死！”
重重的一點頭，夜空笑道：“好！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夜空沈思片刻繼續道道：“鐵牛！事到如今，我需要使用一道秘法了，我還是送你暫時進入那個特殊的空間，等到渡過危險再放你出來。”
“俺對你當然完全信任，就算是你讓俺老牛去死，俺都絕無二話。不過你送我到特殊空間，你呢？”
“我當然需要掌控這個空間，如果我也進入，那連同這片空間都直接沈入海底了，不知道能不能出來了。”
“俺知道你不想俺就這麽丟了性命，不過你得答應俺，一定要好好活著。如果俺躲過了這次兇險，一旦知道你不幸，俺會毫不猶豫的隨你而去！”
夜空想過自己兩人和球球進入“封天鼎”內，但是不敢確定問天是否可以控制“封天鼎”離開這片茫茫大海，畢竟這片海域是有一種奇怪空間禁制的。
問天並沒有說明自己根本不受這片海域的禁制影響，但是他很想看看夜空面臨這種兇險時的應變能力。
簡單幾句囑咐，夜空直接就把鐵牛送入雷屬性空間修煉，球球也早已進入第二重天睡大覺去了。
夜空自己沒有了後顧之憂，決定放膽與這場狂風暴雨較較勁。
就算是靈海境也不能無休止的運用靈力一直保持防禦狀態，所以過早消耗體力和靈力其實是很不明智的。
任由海浪怕打在自身和小船上，每一個海浪都擁有巨大的力量，拍打在身上，其實也是對肉身的一種淬煉。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樣是真的不妥，因為小船很快就被巨浪震散架了。
夜空迅速取了獸筋繩把自己與一塊船板綁在一起，自己躺在船板上，繼續任由海浪推著前進，放下一切思緒，進入了胎息狀態，只留下一縷神識之力去感應外界的變化。由於減少了受力面積，自身與船板也幾乎是相當於成了一體，所以更能隨波追流，幸好胎息狀態讓人的機體幾乎進入了如同動物冬眠一樣的零消耗狀態。
很快夜空也發現，漂流在海上最大的困擾竟然來自冰涼的海水，那是對肉身一種極大的消耗，如果不是進入接近冬眠狀態，恐怕很快就因為身體熱量的快速流失而失去知覺。
夜空當然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是在對自己身體進行一種特殊的淬煉。
因為鑄靈圓滿期第二階段的淬煉全部完成後，現在擁有靈海境中期巔峰的肉身強度，甚至比很多靈海境後期強者也不遑多讓，但是他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極限在哪裏，越是面臨生死考驗，越是對心態和身體強度的一次有效淬煉。
190、海面浮萍
身體完全的放松，讓肉身與那塊船板一樣，沒有任何的抵抗海浪的力量產生，這就像海浪的每一次沖擊直接打在羽毛上一般。
而另一方面，夜空幾近零的消耗，也極大程度的保持了自身的能量。
不知何時，狂風暴雨停止了，雖然天空還是有些陰暗，但是海面上已經風平浪靜，夜空並沒有從那種近乎冬眠的狀態蘇醒過來，繼續在海面上飄蕩。
終於有一天，那一縷神識感應到了人的氣息。
夜空躺在船板上，不知道是飄到了哪一個小島的岸邊來，被幾個在海邊玩耍的小孩子發現，硬是吃力的把他連帶船板都拖到了岸上。
分出的那一縷神識之力，讓夜空對身邊發生的事情十分清楚，但是數日海上的漂泊讓他沒有急於放棄這種兇險刺激又神奇有趣的過程。
不知是某一刻，驚天海浪拍打在夜空身體上時，他忽然想到了“清風擺柳”。雖然那是風屬性上品靈階武技，但是在金丹境還沒有將真元化成風屬性靈力時，已經可以起到不錯的身法效果，那時就是模仿柳葉在風中搖擺的情景，此刻身處大海，如若自身能像一片樹葉或是一片羽毛一般，難道就不能自由的迎著海浪和狂風飛舞嗎？
一個接近瘋狂的想法在夜空心裏升騰而起，就是要讓自己無限接近一片羽毛或者樹葉的狀體。
這與“清風擺柳”的原意是相反的，因為“清風擺柳”是主動利用風屬性靈力催動身體像柳葉一般輕盈，夜空的想法是放棄對自身靈力的使用，主動迎接外力，利用外力讓自身隨著海浪漂流，而不是迎上海浪被沖擊。
這說來容易，做起來極難。
不知道多少次的失敗，好幾次被巨浪拍中身體，雖然接近靈海境後期的肉身強度並不會有什麽實質的損傷，但每一次的海浪擊打也足以讓夜空體內氣血翻湧，那滋味並不好受。
無數次的失敗後，夜空終於掌握了那一點訣竅。不但是自己神識之力需要精準的感應外力，身體也必須在接觸外力的一瞬間立即做出回應，當然這不是抵抗，而是或者主動迎接，或者被動等待，就在與外力接觸的那一瞬間讓身體完全放松宛如一片樹葉或羽毛，還沒等外力實質性的擊打到身體，已經被那股氣勢將身體送到遠方。
這是一種借力的行為，雖然不具有任何傷害力或說攻擊力，但是如果用在面對強敵時，應該是一種很好的防禦手段，也或說是一種逃生手段。
這在當日與劍修對戰時一樣，那時夜空已經將其實際應用了，而此時更將這個技巧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把這個想法與“偷天換日”的技能聯系起來時，更讓夜空豁然開朗。
“偷天換日”第一層只是簡單模仿對手的技能，而第二層就上升到輕松接下對手的攻擊手段，進而把對手的攻擊反轉回去用來打擊對手。這一點，與當日球球吞下老康頭的靈氣攻擊，又吐出去反擊對方很像。而“偷天換日”第二層的前提就是，可以在對手攻擊近身的一瞬間巧妙的掌控這股力量，進而四兩撥千斤，把對方的攻擊還回去。
但是在具體實施的時候，這需要極其微妙的感知能力，必要在瞬間做到接觸而不是抵觸對手的攻擊波動。
其後，大海上漂泊的時候，夜空甚至感覺，就算沒有身下的船板，自己也不會直接沈入水下，借著那微微起伏的海浪，甚至都可以有意的去改變自己想要到達的方向。
因為借力是借為己用，並不完全等同於隨波追流。
夜空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歷險，自己的突發奇想，竟然在未來的武道之路上可以數次救了自己的命。這也讓他對“偷天換日”法訣更加刮目相看，也更期待靈海境後期通關九層試煉塔後的第三層法訣，會是什麽樣子？
“大哥哥醒了！”
“你沒事吧？”
“幸好有塊船板，否則早就被淹死了吧？”
看著六、七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夜空活動了一下身體，笑一笑道：“多謝你們把我從水裏拖出來。”
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孩子笑道：“看來大哥哥水性是很好的，如果不懂水性的人，就算這樣綁在木板上也會溺水的。”
孩子們一邊領路帶夜空回村子，一邊七嘴八舌的介紹了小島的情況。
夜空也終於知道，這個小島是冥海三十六島中二十七小島之一的牤牛島，因為整個小島酷似一頭碩大的牤牛俯臥在海上。只因牤牛島是二十七島最貧瘠的小島之一，所以這裏連海盜都看不上，反而成了很多逃避外邊世界紛爭的一個理想安居之所。
這裏的村長是牤牛島的原著居民，所有人都只有名字，沒有什麽姓氏。出於對老村長的敬畏與愛戴，幾乎沒有人會向任何人提及老村長的名字。
老村長顯然是一個很有見地的人，雖然整個島上也有很多人有十分強健的體魄，但那只是為了漁獵討生活而必修的，他們最高的只有築基境後期，幾乎還算不上是真正的武者。
據老村長說，他們芒牛村在此傳承了數千年之久，幾乎從來沒有村民離開小島去外邊的世界討生活。倒是時不時會有外來的人加入牤牛村，逐漸成為牤牛村的一員，也算是給芒牛村輸送進一些新鮮的血液。
整個牤牛島面積只有百裏，有植被的地方只占了三分之一，剩下都是巖石，沒有什麽物產，村民都是靠在近海打撈一些魚蝦討生活。所以連海盜都極少光顧這裏，除了行海時遇到風浪，偶爾會有海盜船來此暫避一時，不過這些海盜並沒有對牤牛村的村民大肆殘殺，畢竟留下這麽一個可以隨時有人照應的臨時落腳點，比起一個荒島要好得多。
夜空被好心的牤牛村村民收留，總比露宿荒野要好很多。
獨自一人研究《青玄海志》發現，這牤牛島是三十六島中最貧瘠和面積最小的幾個小島之一。如果把冥海看成一個碩大的不規則圓，牤牛島應該屬於冥海的東南部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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