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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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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貓兒眼半瞇了起來,不知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白玉堂瞧這黑心貓兒竟露出爪牙,沒好氣地一手扯過展昭頰邊一縷長發,憤恨恨道:

“你這貓兒,又在算計白爺什麽!”

展昭吃痛,被拉著靠向白玉堂,眨巴著一雙清亮的貓眼一臉無辜。兩人隔得極近,近得連展昭噴出的溫熱氣息白玉堂似乎都能感覺到,鼻間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青草香,那張可惡的貓臉在自己面前晃啊晃的,心跳莫名地快了,感覺一陣口幹舌燥。白玉堂嚇得趕緊撒了手躥回去,埋了頭再不敢看過去。

展昭好笑地看著那張鼠臉紅成一片,眼中劃過一絲奸計得逞之色,斜了眸子看向窗外,涼涼開口道:

“可惜啊可惜,白兄真是惘稱“風流天下我一人”今有絕色佳人一心相許,白兄卻如此不解風情。”

說著還頗為惋惜地搖了搖頭,白玉堂被他說得怒火大勝,剛才的羞酣立時消失了個徹底,跳起來吼道:

“你這牙尖嘴利的臭貓!真是跟得爺久了,調侃起爺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爺的厲害!”

邊說竟眥著牙作勢要咬,展昭一急,沖口道:

“你這耗子!說不過就咬!”

邊伸了手過來要打,白玉堂哪裏會躲,正巴不得呢,擡手是一招,二人就在這鬥室內拆起招來。笑鬧一番,二人辭別寺中僧人,下山回開封府。

途中白玉堂本打算再去那女子住處打探一番,卻被展昭勸阻了,以免打草驚蛇。二人行走於山中小道,滿目風景如畫,心情倒也舒暢愉悅。

待回至開封,路過太白樓,白玉堂正打算跟掌櫃的買壇女兒紅回去好與展昭共飲。這前腳還沒跨進門檻,後腳就見一人被扔出酒樓,幾個夥計上來對著那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那人蜷縮著身體,既不還手也不抵抗,只緊緊抱著頭盡量躲避著。展昭立即上前阻止,眾人一看是官爺這才住了手,那掌櫃的認出是展昭和白玉堂,忙上前作揖。

“展大人,白五爺,二位來得剛好!這小子在小的店裏白吃白喝不說,還發酒瘋鬧事,小的正打算送他到府衙!”

那人坐在地上,雙眼迷離,顯然是酒醉未醒,晃晃悠悠站起身來,指了掌櫃的鼻子罵:

“誰說我白吃白喝了,爺我今天是剛好忘了帶錢!你這不長眼的狗才,爺我是什麽人,會賴賬!”

那掌櫃冷哼兩聲,語帶譏諷:

“全京城誰不知道你阮錦添阮爺!那可是出了名的敗家子兒!哪次不是說忘了帶錢,之前是顧著往年積下的情分,不與你計較。恕小的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這一番冷嘲熱諷說得阮錦添顏面盡失,一張臉漲得都快成了豬肝色,雙目一瞪,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拼命。展昭忙一把拉住阮錦添,回頭對掌櫃道:

“掌櫃的,他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

“不用了不用了 ,權當小的請大人一頓薄酒。”

白玉堂掏出錠銀子扔過去,

“這些夠了吧!”

掌櫃的哪裏敢要,怎麽惹上這位爺,苦了一張臉一連聲道:

“真的不用了,只是小的小本經營,實在禁不住鬧騰,這,這也不是存了心的呀!”

“掌櫃不必介懷,這錢收下便是,順帶捎上一壇上好女兒紅!”

掌櫃這才安下心來,笑呵呵回去取酒。旁邊還站著個一身狼狽的阮錦添,白玉堂向展昭撇撇嘴,擺明了一幅看好戲的模樣。展昭瞪他一眼,向阮錦添抱拳道:

“阮公子,請回吧!”

那阮錦添也不說話,只向展昭擡了擡手,道聲多謝便走了。白玉堂一手搭上展昭肩膀,

“貓兒,你認識他?”

展昭推他一把,這白老鼠,大庭廣眾之下,勾肩搭背,像什麽樣子!

“他父親阮籍曾與我共事,算得一交。”

白玉堂點點頭,一手拎過那壇女兒紅,一手拖了展昭回府。

二人回到府中,展昭前去回話,白玉堂熟門熟路就鉆進了貓窩。蹺著腿躺在床上,白玉堂那個舒坦,還是這貓窩好,心裏想著不由笑出聲來。展昭推門進來,將巨闕放到桌上,邊脫官服邊道:

“白兄笑什麽?”

白玉堂支起右手托著下頜,側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回道:

“沒笑什麽,大人那邊有消息麽?”

搖搖頭,展昭長長出了口氣,換上便裝,轉到桌邊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白玉堂,

“看來還是要從那名女子身上下手。”

“貓兒還是認為是她?”

“白兄不這樣認為?”

展昭半垂了眼簾,搖了搖手中的茶杯,

“況且,白兄昨日所遇之事,的確異乎尋常!”

“我倒覺得,我遇到的倒像是山精鬼魅呢!那樣的女子……”

說著不禁陷入回憶之中,展昭見他面有沈溺之色,不自覺地伸手推他,

“白兄?”

白玉堂回過神來,見展昭眼中全是關心之色,不由心中大慰,

“貓兒,我們再去那失蹤舉子處看看!”

從“高升”客棧出來後,天空又下起雨來,五月黃梅天,陰雨綿綿不斷。展昭立於檐廊之下,隔了細雨迷蒙,眼前白衣飄拂,如紗遮眼,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心中忽然一慌,

“白兄!”

白玉堂剛轉過身來指著外面雨景要他看,就見一雙烏潤得似浸了水的貓兒眼直直盯著自己,仿佛不認得他一般帶出些焦急和迷茫。

“貓兒,怎麽了?”

上前拉了他手,雨水飄進檐子裏,浸潤了發梢眉角。展昭只覺一陣溫熱透過手掌傳遍全身,嘴角微微綻開一抹笑意,

“無事。”

這一笑若春風合面,更稱得眼前人面如冠玉,儒雅俊秀,那溶了水的眸子裏滿滿全是自己,白玉堂心蕩神搖,兩人目光不知何時膠著在一起,竟再舍不得移開。

“貓兒……”

不自覺地輕喚出聲,擡手伸向展昭的臉頰。

“展大人!白五爺!”

一聲嬌呼瞬時打破了旖旎風光,二人回過神來,展昭趕緊抽回手,臉上暈染開來。白玉堂見有人來,也道自己放肆了,收回目光看向來人。原來是高升客棧掌櫃的女兒,手裏捧了兩把油紙傘,紅著臉走到近前,頭也不敢擡。

“外面雨大,展大人和白五爺還是撐把傘吧!‘

展昭看了眼女子手上的傘,胭脂一般的艷麗紅色,上面還細細繪了紫色的藤花,怎麽看,也不像是男子所用!?

“呵呵,好精致的傘!”

白玉堂隨手拿起一把撐開來,

“外面可買不到這麽樣的傘!”

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一旁的展護衛展大人,你這貓兒一向正經,我卻看你如何自處!

這話說得白了,女子頭埋得更低,咬著唇拿眼角的餘光偷瞄二人。展昭本欲推辭,然而這白耗子一番話卻道出另一番意思,這傘,怕是這女子親手所做吧!況且,這白老鼠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自己今天偏不遂了他的意!

“如此,多謝姑娘贈傘!”

展昭抱拳沖那女子一笑,拿過白玉堂手中那把繪了流香紫藤花葉的胭脂傘,

“我與白兄共用一把足矣!”

女子見他願意收下傘,心中好生歡喜,哪裏還管得了別的。羞了一臉的緋紅,快步走回後院,一顆小女兒心雀躍不已。

“哎,貓兒!我還以為你說什麽也不會要呢!今兒個轉性啦!”

抄著兩只手看著,整個一賴皮相,

“你可得了好寶貝了,這樣漂亮的傘!可惜白爺那一把讓你這貓兒給說沒了,說,你怎麽賠我!”

說著眥了一口白牙涎著臉湊上來,展昭眼珠子一斜,

“大不了展某這把送給白兄就是!反正展某的東西只要是白兄看上眼的,哪樣最後不落進你這鼠嘴了 !”

白玉堂全拿這話當誇自個兒,好不得意,得寸進尺,

“這話倒不假,說不得哪日連你這貓兒也成了白爺我的腹中之物!哈哈哈!”

這話說得展昭又是一陣羞惱,這耗子口沒遮攔,再讓他說下去也甭回府了,先讓他給氣死!

“發什麽呆呢!回去了!”

還不等展昭有所反應,白玉堂猿臂一伸竟當街攬了展昭肩膀拖著就往回走。展昭連忙掙開,可臉還是不爭氣地紅了個徹底,一雙貓兒眼恨恨地瞪向罪魁禍首,那耗子反倒樂得很,仿佛這天底下再沒比這擼貓毛逗貓兒更有趣的事了。

汴京的街頭,煙雨迷茫,依舊熱鬧繁華。二人共乘一柄胭脂傘,靜靜走著,竟仿佛與世隔絕。周遭人物,浮光掠影隨流而去,一側身,一回眸,那人笑容溫暖,彼肩而行。

四、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人生匆匆數十載,恩怨情仇何能留。”

迎面行來的道士相貌清濯,身著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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