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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聖代 都是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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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 晴空萬裏,氣溫適中。

即使大白天,華茂廣場也熱鬧, 隨處可見父母牽著小孩,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回停車場的路上, 纖纖停下,問高卓:“秦先生平常周末加班嗎?”

高卓答道:“除非早有社交安排,秦先生一般都在公司。”

纖纖:“……全年無休啊。”

高卓:“只要錢給夠,這算什麽。”

纖纖:“?”

高卓意識到說漏嘴, 黝黑的臉紅了紅,“我是說我自己——不不,白小姐, 請您當作沒聽見。”

纖纖笑了笑, “你們也辛苦,周六早上還要出來。高先生成家了嗎?”

高卓擺手, “一個人過挺好。您不必介意, 我們工作的基本要求就是隨傳隨到。”

纖纖點頭。

秦霧慢吞吞的跟著她走,過了會兒, 心裏實在不痛快,就說:“母親, 路平平的哥哥為什麽要給你五千萬?你別要他的,你問父親要。”

纖纖解釋:“不是給我錢, 是給我彩票——就像盲盒。我抽到了五千萬。”

“好吧。”秦霧停頓一下, “那你說有老實的丈夫, 為什麽大家都在看高叔叔?”

高卓一驚,馬上去看身邊的同事。

另一名保鏢仰起臉,放空自我, “天氣真好啊,好久沒見這麽藍的天空,真美。”

高卓:“……”

纖纖說:“因為之前那個時髦的阿姨以為他是我對象,別人聽見就當真了。”

秦霧抿一抿嘴唇,“笨蛋!我長的又不像高叔叔。”

纖纖笑了笑,“你戴著口罩嘛,如果你臉露出來,他們肯定不那麽想。”

秦霧:“也對。”

秦措要工作,太早回去也沒意義。

纖纖用手機搜索附近兒童最喜歡的餐廳,然後帶秦霧走進一家叫牛牛堡的餐飲店。

出門前,廚師趕到,做了豐盛的早餐,但秦霧一心撲在他的盲盒活動上,沒吃幾口就催她出發,她對著秦措的升級版冰塊臉也沒食欲,所以兩個人這會兒都肚子空空。

不到飯點,餐廳裏人不多,還有空位。

櫃臺後的元氣小姐姐見秦霧可愛,笑瞇瞇的說:“小朋友,想吃點什麽?今天兒童套餐打八折,還送巧克力聖代哦。”

秦霧閱讀菜單,“有脫脂酸奶嗎?”

“脫脂?”小姐姐一楞,“沒有……”

“沙拉?”

“沒有單賣的……”

“我要一杯熱牛奶。”

小姐姐覺得這孩子好奇怪,有點不知所措。

纖纖彎腰,問兒子:“你不喜歡吃漢堡、蛋糕什麽的嗎?”

秦霧低著頭,不講話。

纖纖明白了,笑一笑,對店員說:“我點餐。”

小姐姐:“好,您說。”

纖纖:“香辣雞翅一對,原味炸雞四塊,雙層牛堡套餐一份,可樂大杯,紅豆派一個,巧克力聖代一個,草莓蛋糕一份,謝謝。”

小姐姐:“……”

孩子那麽講究,大人倒是不挑。

一刻鐘後。

纖纖面前堆滿了香氣撲鼻的炸雞漢堡和小吃。

秦霧面前放著一杯孤零零的牛奶。

他摘下口罩,放在一邊,偏過頭,看了看在鄰近一桌喝咖啡的兩名保鏢,又看回纖纖的饕餮盛宴。

他咽了口口水。

纖纖說:“小霧。”

秦霧眼睛一亮,滿懷期待。

纖纖把牛堡套餐裏的一小盒沙拉分出來,給他,“來,你的沙拉。”

秦霧:“……”

他看著纖纖啃漢堡,啃完漢堡吃蛋糕,一會兒又喝可樂,頓時覺得些許淒涼。

“母親。”他小聲說,“你……你胃口真好。”

纖纖說:“我的胃口取決於心情,今天開心。”

秦霧:“因為抽到了不死金剛!”

纖纖:“因為陪你出來玩。”

秦霧一怔。

牛奶快見底了,纖纖還在大快朵頤。

秦霧又咽了下唾沫,嫌棄地瞥一眼色相不佳的沙拉,毫無動叉子的欲望。

他盯著巧克力聖代,靈光一閃,嚴肅的開口:“母親,冰淇淋快化了。”

纖纖說:“糟糕。我的蛋糕還沒吃完。”

秦霧拿起小勺子,明明是幼童甜甜的小奶音,強裝沈穩可靠:“別怕,我來幫助你。”

纖纖笑,“好啊。”

秦霧吃東西一小口一小口的,十分優雅,但速度也快,看的出來,他很愛吃冰淇淋。

纖纖便問:“家裏人不讓你吃零食嗎?”

秦霧搖頭,“也不是。以前家裏有個意大利師傅,專門為我做手工冰淇淋,一整個冰櫃都是。但我不吃。”

“為什麽?”

“因為。”秦霧用餐巾紙擦擦嘴角,“羅伯特說,父親小時候從來不吃這些東西,所以長大才那麽健康。”

纖纖:“……?”

秦霧捧著聖代的空杯,神情向往,“等我長大,我希望能和父親一樣高大,強壯。我……我想成為他一樣的人。”

纖纖沈默。

忽然就想起昨日在墓園,秦措對著秦遠華的墓碑,那樣冷硬的說,我絕不成為你。

秦措……他啊。

纖纖看著眼裏盛滿對父親的崇拜的孩子,柔聲道:“嗯,他值得。”

秦霧又說:“我現在太矮了,比路平平都矮,這樣不可以。”

“他比你大好幾歲。”

“反正不行。我不能亂吃東西,不然我就長不到父親那麽高。”秦霧說完,看向剩下的一塊原味炸雞,舔舔嘴唇,“母親,我可以再吃一塊炸雞嗎?最後一塊,然後就不亂吃了。”

纖纖忍笑,“給你。”

秦霧吃完最後一塊原味炸雞,又雙叒叕吃了最後小半塊蛋糕和最後四分之一個紅豆派。

吃完,他宣布:“我以後再也不吃了。”

纖纖說:“好。”

離開牛牛堡之前,她打包了一份巨無霸全家桶。

回到車裏,纖纖琢磨著——

等下怎麽跟秦措開口呢?

兒子那麽崇拜他,只能讓他親口澄清,他的身高和吃的東西關系不大……

“母親。”秦霧突然出聲,“如果父親要和寧寧阿姨一起,我不會投讚成票。”

纖纖不料他這麽說,楞了下,“為什麽?”

秦霧板著臉,“我不要路平平做我親戚,他很煩人。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就成了我的,我的……”

“小舅舅?”

“我不要!”

秦霧堅決反對,悶了會兒,又說,“而且,我不想你走……你走了,誰給我抽不死金剛?”

最後一句,甚是心酸。

纖纖平靜的說:“就算你父親結婚了,也不代表我一定就遠離你的生活。他不至於不給我——”

本想說不至於不給探視權,可一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她決定閉嘴。

沒準他真不給。得再想辦法。

纖纖適時轉移話題:“那個不死金剛,你準備放哪呢?”

提起不死金剛,秦霧就來勁,“我會叫羅伯特整理一個房間,把東西都搬出去,專門放我的不死金剛,每天我都會陪他聊天,跟他說早安,晚安。”

纖纖笑了笑。

秦霧激動的說:“母親,你知道嗎?世界上只有兩個不死金剛的模型,只有兩個!其中一個以前在總部,後來送到門店。還有一個很多年前被Exile收藏了。”

“Exile?”

“放逐者。別人都叫他E神,你問路平平,他也知道。這個人據說什麽模型都有,從嗶哩吧啦大金剛到嗶哩吧啦萌萌娘,還有別的圈子,他是公認的收藏大師。”

“……是嗎。”

纖纖表面維持微笑,內心豎起文明中指。

可不是收藏大師。

當年某人說是租房,其實直接買了七中附近公寓樓兩套正對門的三室一廳房子。一套自住,一套放他的收藏品。

他讀書過目不忘,考試也不覆習,更沒社交活動,一到周末就愛折騰那些她弄不懂的玩具模型。

她為了追他,只能陪他一起擦拭、清洗。

直到她再也受不了,寧可去蛋糕店打工,也不和他的收藏品打交道。

高中三年。

原以為能瞻仰未來霸總的風采,和他一起探討生財之道、金融股票——結果一場空歡喜。

他們的愛好截然不同。

少年秦措的屬性要多宅有多宅,手辦、模型、電腦、外設,是他全部的興趣。

這幾年,能把他強行掰回霸總正道,劇情buff著實強大。

而現在看來,秦霧完美繼承了他父親的愛好——雖然這孩子什麽都不知道,誤以為他的玩具太low,配不起他高大上的總裁父親。

秦霧得意的說:“有了不死金剛,我就是‘收藏小師’了,也許有一天,在我長大不玩玩具之前,我的收藏品能超越Exile也說不定呢!母親,我們一起加油。”

纖纖看著他,許久許久,拉起他的手,輕輕握住,表情萬分的真誠。

“……你們高興就好。”

秦措坐在辦公室。

他今天其實沒什麽急需處理的工作,但也沒有休閑計劃、應酬安排。

簡單來說,無事可幹。

這種日子,他一般就在辦公室消磨時光,可——

目光落在座機上。

白纖纖怎麽還不回來?不如把她叫回來,帶上小霧,一家人出去吃頓飯。

他遲疑。

剛想伸手,敲門聲響起。

秦措皺眉,“進來。”

開門的是常佑,他今天本該休假,然而卻火急火燎的出現在這裏,顯然出門也匆忙,襯衫袖口的紐扣都沒系上。

“秦總。”常佑疾步過來,直截了當,“您看這個。”

那是一段上傳到網絡平臺的視頻。

起初很正常,不過就是白纖纖抽到了不死金剛,她的運氣一向好。

然而,走向越來越詭異。

“……就前幾天,你哥哥路洄……我這麽平凡的女人,又有了老實的丈夫和年幼的兒子,實在配不上優秀的你……居然中了五千萬!”

視頻結束,自動跳出評論。

“唉,原來彩票真的都是套路,你們還做夢一夜暴富呢?”

“路少大方,追個已婚帶孩子的女人豪擲五千萬。”

“那五千萬是他的嗎?是彩民的血汗錢!艹!”

“那女孩子都結婚了,這不就是男小三誘人出軌嗎!”

“路洄的叔叔是福彩中心高層,這條評論等刪。”

“樓上別走!再多說一點!”

這就算了。

再往下——

“這……不怪路少把持不住,男人都懂。”

“怎麽才能找到一個這麽平凡的女人當老婆啊?跪求!”

“早說了頂級大美女都沒自覺,不知道自己漂亮。”

“那是她兒子嗎?她看起來才幾歲……”

“問題不是她幾歲,是她老公,起碼四十往上了吧?怎麽說,有點可惜。”

“路少也算憐香惜玉。”

“有償求視頻女主的真實信息,非人肉!就想交個朋友。知道的私我,非誠勿擾。”

……

秦措臉沈如水。

常佑見他手背青筋凸起,忙道:“秦總,別摔!我對象照片可都在手機裏——”

秦措看他一眼。

常佑放棄掙紮,“您摔吧,別忍了,小心氣壞身子。”

秦措把手機丟給他。

常佑接住,小心收好,這才道:“秦總,您知道路先生給了白小姐五千萬嗎?”

秦措皮笑肉不笑,“你覺得……我知道嗎。”

常佑後背一涼,呵呵假笑,“這,情況也沒那麽遭。小少爺戴著口罩,沒人認的出。況且,現在頭疼的應該是路家。”

他想起剛空降熱搜第一的話題,搖搖頭,“昨天開獎直播出了事故,本來官方已經發聲明,把過錯推給主持人和機器故障,現在白小姐來這一出,嚴查是逃不過了,若真有問題——路家在福彩中心的那一位,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

這麽一想,學妹在視頻裏的即興發揮,多半不是即興,就是故意為之。

常佑放下心,“秦總,還好,白賺五千萬,咱們不虧。”

他窺見秦措臉色,倒吸口涼氣。

好吧,秦總沒心思開玩笑。

這時,走廊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秦霧第一個進來,因為興奮,幾乎小跑著,“父親,父親!母親抽中了不死金剛,我終於有不死金剛了!”

秦措微笑,“那很好。”

常佑咳嗽一聲,清清喉嚨,“小少爺,你吃東西了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秦霧說:“我和母親吃了牛牛堡。”

原來飯都吃完了。

秦措擡眸,目光比刀刃鋒利,猛戳向和高卓一前一後進來的女人。

纖纖心情不錯,“秦先生,你吃了沒?我——”

他冷笑,打斷:“你關心嗎。”

纖纖看他這樣,心裏有數,對常佑說:“學長——”

秦措冷冷道:“別叫他學長。”

常佑:“……”

高卓抖了抖,不知怎麽,一陣驚懼。

纖纖又說:“常先生,麻煩你帶小霧回別墅,他等會要睡午覺,你哄他睡。”

常佑:“太好了。”

他抱起秦霧,飛一般地逃走。

纖纖把巨無霸全家桶放秦措桌上,盯著他的臉,“吃火要啦?那麽兇。我給你帶飯了。”

秦措打開電腦網頁,找到某社交平臺熱搜第一的視頻,直接按了播放。

高卓開始腿軟。

他強撐著上前一步,恨不得指天發誓:“秦總,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沒做啊!”

秦措淡聲:“你出去。”

高卓恍惚聽見了飯碗碎裂的聲音。

纖纖安慰他,“去吧,沒事。”

秦措等著高卓關門走人。

辦公室只剩他和白纖纖。

終於,清靜了。

纖纖把打包好的全家桶裏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拿。

秦措冷眼瞧著。

多麽乖巧,多麽賢惠。

那般清純如玉的一張臉,那般嬌軟柔弱的身段,仿佛腰一掐就斷,唇輕輕一咬就融化成水。

可就是這個女人,視頻裏輕飄飄幾句話,陷路洄和路家於多大的危機。

真有能耐。

秦措氣消了大半,捉住她的手,按牢,語氣仍涼颼颼的:“長進了,五年前賣我賣五百萬,今天賣兒子賣五千萬。”

纖纖奇怪,“我怎麽賣兒子了?”

秦措冷哼:“他是誰兒子?”

“你兒子啊。”纖纖笑,“是有位阿姨誤會了,視頻沒拍到,我將錯就錯——口無遮攔是我不對,以後我盡力改正。你別生氣。”

秦措沈默片刻,“為什麽不告訴我?”

纖纖:“彩票那事?我對你一直過意不去,怎麽好意思拿這種小事給你添堵。”

秦措握住她的手力道加重,緊扣住她。

他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沈穩有力:“如果我說,我希望被麻煩——你會不會至少嘗試信我。”

纖纖怔忡。

他好介意。

她笑了笑,反握住他,“好,下次找你。”

秦措拿不準她的話有幾分真假,但至少聽著叫人心安。他說:“路洄給你的五千萬——”

“我忘記跟你說了。”纖纖拿起可樂,喝了口,“路先生給我的不是五千萬,是五億。”

秦措:“……”

纖纖:“對了,你剛不說要幫我嗎?路先生用他個人名義給我轉了五億,其實那五千萬我還沒去兌現呢。現在發生這麽多事,我面子小,他們不一定會給我,肯定耍賴。你面子大,你幫我去兌,把我的五千萬要回來。”

“……”

路平平上午有馬術練習,抽完盲盒就趕去上課。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他都快累癱了,只想找母親撒嬌,可一進門,他發現氣氛不對勁。

父親、母親、大哥、甚至姐姐都聚在樓上書房。

門沒關。

他躡手躡腳走過去,往裏偷看。

“爸,非常抱歉。這次責任全在我。我晚上親自去小叔家,當面向他正式道歉,再一起商量處理方案——”

“你小叔的職位,保不住的。”

“爸?”

路守謙神情凝重,“輿論發酵太過,上面發話要查,想息事寧人,不可能了。”

路太太坐他旁邊,一直柳眉緊皺,“小洄,我到現在還是沒弄明白。你到底為什麽要給那女人錢?五年前,秦措還在上學,當然你秦伯母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秦措財政大權在握,他既然接回白纖纖,能虧待她嗎?”

路洄一陣胸悶,低咳幾聲。

“媽。”路盼寧不忍見他受責備,維護,“哥也是為了我,才想拆散——可是!”

她咬住嘴唇,氣的想哭,“求你們別自作主張了,真求你們了!我長大了,能不能讓我自己做決定?這樣,我以後怎麽面對秦哥哥和纖纖?”

路守謙重重哼了聲:“纖纖?你倒和她親熱。”

他看著女兒,無奈,心想和她計較也沒用,只對路洄道:“那女人比我們想的厲害。這次你太魯莽,一點小錢,沒了也罷。你叔叔和祿通的名譽受損,才致命。”

路洄低下目光,“我記住了。同樣的錯誤,絕不再犯。”

路太太搖頭,“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怎會有這麽可怕的心機?”

路守謙語帶諷刺:“沒有這等心機,秦霧哪來的?”

路盼寧聽的心煩,“你們別亂——”

不等她說完,路平平風風火火沖了進來,大聲說:“好哇,我就知道那個女人很壞很壞。”

路守謙瞪他一眼,“你懂什麽?以後少亂跑,買什麽玩具?玩物喪志,你給我在家讀書。”

“我怎麽就不懂了?”路平平哼了聲,“壞女人還叫我給你們帶話呢。”

眾人一凜。

路守謙沈聲問:“她叫你帶什麽話?”

“她……”

路平平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更想表現自己的厲害,於是擡擡下巴,學電視裏大反派那目中無人、傲視群雄的表情,神氣活現的。

“她說——論作弊,在座各位,都是孫子!”

……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沒人表揚他。

路平平覺得剛才表演的很好,怎就換不來一句誇獎呢?他奇怪地撓撓頭。

路守謙面色鐵青。

終於,他忍無可忍,抓住小兒子,揚起手往屁股上狠拍下去,“小兔崽子,你說誰是孫子?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路平平嚇到,大哭起來:“管我什麽事?是壞女人說的!爸爸不講道理!媽!媽!”

路太太拉他進懷裏護住,瞪丈夫,“行了,還嫌不夠亂嗎?”她幫路平平擦去眼淚,對路盼寧招手,“寧寧,帶你弟弟回房間。”

路盼寧便把哭泣不止的男孩帶走了。

路太太飲了一口茶,冷笑,“欺人太甚!白纖纖太囂張!不能讓她以為,我路家好欺負。小洄——”

路洄看向她。

“查查她這五年,在國外都幹了些什麽。”路太太淡淡一笑,意味深長,“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專會攀權富貴拜金求榮的女孩子,我不信她到了別的地方,就能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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