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沐看霍克呆呆的反應，忍不住失笑，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霍克一把抓住他的手：“真，真的？”

肖沐點頭：“真的。”

“天啊，”霍克瞪大眼睛，“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你怎麽做到的？”他說著壓低聲音：“也是用了抑制劑嗎？還是精神觸角遲鈍，不易被人發現？”

肖沐疑惑：“抑制劑？”

“就是可以隱藏向導信息素的藥品啊，屬於違禁品，”霍克下意識回答，說到這裏，一楞，“你不知道抑制劑，那你怎麽隱瞞信息素的？”

肖沐道：“控制精神觸角在腦內，實在控制不住時建立精神屏障，不讓觸角離開屏障範圍。”

霍克嘴巴驚訝地張著：“不用藥你也能控制？

肖沐點頭，他才知道抑制劑這種藥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借助藥品。而且按霍克的說法，抑制劑屬於違禁品，憑他也沒有辦法得到。

霍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精神力多少級？”

肖沐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回答：“S級。”

霍克簡直驚呆了，傻傻的重覆：“S級？”

肖沐無奈：“不然等你冷靜一下我們再繼續聊。”

“啊啊啊……”霍克突然大叫起來，抓住肖沐的手臂；“我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S級向導，活的！我居然見到了活的S級向導，我簡直想告訴所有人。”

肖沐道：“這件事只能你一個人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霍克眨了眨眼睛，漸漸冷靜下來：“我知道的，我只是隨便說說，絕對不會說出去，”他說著猶豫一下，“我可以告訴表哥嗎？”

肖沐搖頭：“我不想冒險，我還沒有做好暴露身份的準備。”

霍克道：“你是不是不想被關在金塔？”

“是的，你應該也是吧。”

霍克點頭又搖頭：“我很小的時候就覺醒了，家裏很有默契的將我身份隱瞞，從小就請的私教在家裏學習，並且從小訓練，直到中學部時我才知道我是向導，被告知要是被人知道身份就會關到金塔，失去自由，從小隱瞞習慣了。”

肖沐感嘆：“你家人肯定很愛你，一直為你隱瞞身份。”

霍克笑起來：“對呀，家人都對我很好，不過，隱瞞向導身份是我爸爸家的傳統，我爸爸也是向導哦，雖然沒人知道。”

肖沐驚訝，轉念一想問：“趙經理也知道你的身份嗎？”

“對呀，”霍克道，“父親和爸爸兩邊的親戚都知道，而且我們家的人一直在為向導自由努力，以防哪天身份暴露。只可惜回覆精神力藥劑方面一直都沒有大進展。”

他說著眼睛發亮地看著肖沐：“如果你能加入，我們的計劃一定能夠成功的。”

“什麽計劃？”

霍克抓了抓頭發：“我可能解釋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只要能制作出高效回覆精神力的藥，計劃成功的幾率就會很高，不然我讓表哥和你說詳情？你放心，表哥肯定不會將你的身份暴露出去的。”

肖沐想了想，猶豫不決，霍克急道：“我保證，表哥要是將你的身份說出去，我再也不理他了，我……我主動向金塔說我是向導。”

“不用，”肖沐嘆口氣，霍克說到這種份上，他不得不相信，點頭，“我和趙經理談談，我也希望向導能自由選擇生活方式，而不是一直待在金塔等著配對結合。”

“太好了，”霍克跳起來，打開終端，“我讓表哥過來。”

肖沐制止了他撥通訊的動作：“等下班後，換個適合談話的地方吧，等會就要處理傷患了。”

霍克勉強點頭：“那好吧，”他說著期待地看著肖沐，“我能看看你的精神圖景和量子獸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S級向導的呢！”

肖沐笑道：“行，不過得離近點。”他湊近腦袋，和霍克的額頭幾乎碰上，然後建立起罩住兩人的精神屏障，釋放出所有精神觸角。

胖達站在他的腳邊，舉著手，仰著腦袋好奇地看著霍克，他全身像是被罩在一個透明的薄膜裏，突然，它腦袋一歪，毛松的大尾巴掃到面前，瞪著眼睛看著尾巴尖上極小的小黃點。

“好可愛！”霍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胖達，“這是松鼠嗎？”

“恩，”肖沐點頭，遲疑片刻問，“你的量子獸是什麽？”

“草履蟲呀！”霍克指著胖達尾巴尖，“只有草履蟲會這麽小，其實肉眼很難看見，我唯一的精神觸角附在它身上，讓它身上有光，不然連我都難找到它呢。”

肖沐：“……”

他腦中突然出現雷奧諷刺人的臺詞：你是草履蟲嗎？

霍克沒有覺察到肖沐內心的波動，而是好奇地看著圍著肖沐精神觸角的薄膜：“這就是你說的精神屏障嗎？”

“是的。”

“你真的太厲害了，”霍克滿眼讚嘆，嘟了嘟嘴，“我只有一條精神觸角，網上的人都嘲笑草履蟲向導是單細胞。”

肖沐沈吟片刻：“你沒有鍛煉過嗎？按理說，精神力可以通過鍛煉增強的。”

“有過，不過不能再生出多餘的觸角了。”霍克有些沮喪。

肖沐心裏一動，正準備提出建議，房門被人拍得啪啪啪作響：“霍克肖沐，你們一炮還沒打完嗎？趕緊提褲子出來幹活。”

肖沐嘴角一抽，霍克轉身打開門，瞪著門外的人：“亂說什麽呢？信不信我讓你試我的試驗品？”

“別，”門外擡傷患的人連連擺手，見這開門的速度也知道自己誤會了，笑道，“我開玩笑呢，不過剛剛的人受傷重，你趕緊去看看，小心出問題。”

“要著急你打急救通訊將人送醫院去啊！”霍克哼哼道，嘴裏雖然這麽說著，人卻已經走到病房，動作利落的治療傷患。

擂臺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傷患被送到醫務室，肖沐和霍克都忙活起來，直到第十個病人處理好後，兩人才有休息時間。

這時，病房門被人敲響，霍克扭頭看著門邊的人，驚喜地叫道：“表哥，你怎麽來了，我還沒有聯系你呢！”

趙晟笑道：“我是來找肖沐拿藥的，你忘了，我昨天說要和他合作。你聯系我做什麽？”

霍克看了門外一眼，面色嚴肅：“這裏不能說，反正很重要，特別重要！”

趙晟露出意外的神色，霍克心思單純，向來心大，這麽認真嚴肅的樣子少有，這也說明，他說的事，格外重要。

他忍不住好奇起來，又重要又不能隨便說的事，會是什麽？

肖沐將裝下品活絡散的瓷瓶從背包拿出來，走到趙晟面前遞給他：“如果方便，下班之後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吧。”

趙晟接過藥，下一秒藥就在他手上消失，肖沐羨慕地看了眼他手上的空間戒指。

趙晟道：“算是九十顆，一顆一千，一共九萬，我轉給你。”他將錢轉給肖沐，又在終端上發了條消息，“你們明天還要上課，現在就下班吧，正好談談。”

霍克遲疑：“還有十場擂臺賽呢，受傷的人怎麽辦？”

趙晟指了指左手腕：“我已經叫了給你們接班的人，走吧！”

肖沐拒絕了乘坐一輛飛行器的建議，開著自己的飛行器跟在趙晟深藍的飛行器後，在一處環境優美的獨棟別墅停下。

走進別墅，趙晟讓機器人送上飲品和甜點，打開別墅的防衛系統及隔離聲音系統，指著沙發道：“坐吧，這裏絕對安全。”

霍克早就按捺不住，扯著他的手臂坐下，絲毫沒有停頓地道：“肖沐就是制藥的人，他是向導，S級的，我告訴了他我們家的計劃，請他加入我們，不過我說不清楚，想讓你和他說。”

趙晟搭在膝蓋的手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滿臉的驚訝，打量著肖沐的神情：“真的？”

肖沐點頭。

下一刻，雄壯的美洲獅出現在肖沐眼前，張著大嘴對他呲牙。

肖沐苦笑著後移，指著比他坐著還高的美洲獅：“我膽子小，你的量子獸太兇了。”

“抱歉，”趙晟溫和道歉，美洲獅瞬間消失，他眼神明亮，神情激動，“我自認精神力不差，你除了身材較矮體能較弱，我完全感覺不到你是向導。”

“他可是S級的。”霍克仰著下巴道，得意洋洋的模樣，仿佛S級精神力的人是他自己。

肖沐將胖達釋放出來，心裏默念一聲，胖達舉著雙手，對著兩人前後搖了搖，像是給人拜年一樣，十分可愛。

“好可愛！”霍克完全抵抗不住，眼神放光地看著胖達。

趙晟笑了笑正色道：“感謝你的信任，霍克說的計劃，霍家已經計劃了很多年，然而很遺憾，一直沒有進展。”

“向導地位的特殊性主要是因為他們能力的特殊——能夠給哨兵精神疏導，雖然現在的向導劑能夠治療精神混亂，但是保持時間會隨著使用向導劑增多而減少，而且使用同種向導劑過久，會產生抵抗性，效果大大打折，甚至完全無用。”

“我們的計劃是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讓向導的能力不再唯一，致力於發明出能夠代替向導、與做過精神疏導同種效用的回覆精神力藥。”

他說著，手指握拳，聲音激動起來：“據測試，你制作的中品止血散就有這種效果。”

肖沐思索片刻，他很佩服他們的想法，他之前只想到他暴露後怎麽說服金塔取得自由，並沒有考慮所有的向導。

不過轉念一想，他一個人獲得特權的可能性很低，如果問題從根源上解決，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了。

“我讚同你們的想法，只是……”肖沐皺了皺眉頭，“我制作的藥需要註入向導精神力，還是和向導有關。”

趙晟沈吟半響，問：“一個向導多久能制作一顆藥？”

肖沐既然決定和他談，就沒有想過隱瞞：“別的向導不知道，我如果只做止血散，每兩小時吃藥回覆兩千精神力，白天大概能做五百顆。”

趙晟立即聽到關鍵：“回覆兩千？”

肖沐想到這裏的精神力沒有具體數值，他想了想，用容易理解的話道：“剛到A-級精神力（8000）竭力的人吃了，能恢覆四分之一的精神力。”

趙晟下頜繃緊：“也就是說 ，六個小時吃三顆，就能恢覆到鼎盛時期？”

“是的。”

“不對，”趙晟突然想到檢測結果，“據檢測，中品止血散只能讓剛到D-級精神力（2000）的哨兵恢覆一半精神力。”

肖沐道：“我說的是上品止血散，我最近才學會的，比中品好。”他今天做過上品，回答時自動想到上品，沒有想到趙晟只知道中品。

“天啊，肖沐，你真是太厲害了！”霍克聽到這裏，崇拜地看著他。

肖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運氣比較好。”如果沒有游戲系統開掛，他也不可能做出這些藥。

趙晟克制著激動的心情：“如果如你所說，你之前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向導給人精神疏導後經常需要休息，不少哨兵不能得到及時治療，尤其在戰場在，有了藥，就解決了這些麻煩。”

“你的藥，完全可以代替向導，甚至比向導更厲害，更方便。”趙晟道，“有你在，我們的想法一定能夠實現。”

肖沐道：“哨兵人數多，只靠我肯定不行，我之前在論壇回覆過相關帖子，提出向導用精神力做藥的方法，或許很快就有人能做成功，我覺得，我們可以獲得更多的盟友，肯定不止我和霍克不喜歡金塔不自由的生活。”

“我看過那個帖子，”霍克激動道，“原來是你故意回覆的！”

趙晟點頭：“你說的很對，我相信渴望自由是人類的天性，縱然安於現狀享受金絲雀般生活的人也有，但絕對不是所有。”

“我會暗中關註向導藥劑的消息，如果有人做成功，我會安排接洽，爭取更多的盟友。”

肖沐道：“我突然有個想法。”

趙晟詢問地看著他：“什麽？”

肖沐將想法說完，趙晟驚訝地看著他，霍克從沙發上跳起來：“肖沐，你真是太聰明了，我都聽明白了！”

肖沐忍不住失笑，看向趙晟：“需要你的支持，很多具體的操作都得你來，我大概只能做藥了。”

“這一項，你無可取代，”趙晟道，“我會盡快安排好。”

肖沐點頭：“越早目的達成的速度越快，”他起身，“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寢室了。”

霍克連忙站起身：“我也回寢室。”

趙晟想了想，該說的都說了，便道：“我送你們。”

第二天，肖沐照常起床跑步 ，他驚喜地發現，他十分鐘能跑八公裏了，比以前的速度快了好幾倍，而且跑完後，身體並不難受。

上體育課時，他更是輕而易舉地完成了課內安排，結束時體能用了四分之一，而且他只是輕喘氣，半點也沒有之前結束時難受的感覺。

等他冷靜下來，他立即裝作累癱的模樣找個角落坐著休息，心裏暗暗著急。

晚上訓練時，以雷奧的敏銳，肯定會發現不對，他要怎麽回答？不行，一定得想辦法跟避著雷奧！

他想避著的雷奧此時正腳踩軍靴，裝著一身黑色勁裝，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方塊形隊列。

這是大學部一年級三班的體育課，學生們縱然被雷奧少將的鐵血手段折磨得身心疲憊，視線卻仍激動而敬仰地看著他。

他們班太幸運了吧！居然能被雷奧少將抽中，臨時給他們上體育課，而且還要給他們現場展示身手。

雷奧走了一圈，最終停在黃短發的高大哨兵面前：“就你了，出列。”

“我去，洛亞這小子也太幸運了吧！”

“該不會雷奧少將認識他，故意選他想要親自指導吧！”

“有個好爸爸可真厲害。”

雷奧視線淩厲地掃視過來，小聲嘀咕的學生們渾身一凜，立即仰首挺胸立正站好，別說說話，連眼珠都不敢轉了。

洛亞神色激動：“謝謝雷奧少將指點。”

雷奧淡淡地看著他：“在學校，我是老師，”他說完，晲他一眼，“動手吧！”

很快，在全班同學的註視下，洛亞親自演示了什麽叫做被爆錘，他身上各處都掛了彩，他調動著精神力加強視力和感知力，想要更清楚的看清雷奧的出招以便拆招或者閃躲。

然而當他的精神力耗費大半時，他發現一切都只是徒勞，就算他將視力用到極致，也看不清雷奧的出招，更別提拆招和閃躲。

“唔……”突然，他腦袋刷的抽痛起來，他知道是精神力使用過度，連忙道，“請等等。”

他說完，眼裏閃過一道微光，輕觸左手小指的戒指，下一刻，他手上出現一顆藥，他毫不遲疑的吃下，他原本微白的臉色恢覆血色。

“老師，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太厲害了。”

雷奧皺著眉，盯著他的表情：“你剛剛吃的藥，哪裏來的？”他絕對不會認錯，那藥是中品止血散，和從肖沐那裏買的一模一樣。

三班同學都全都支著耳朵聽，他們看得很清楚，剛剛洛亞的模樣，分明狀態很差，可是吃了藥後很快就恢覆很多，這藥，絕對是好藥。

洛亞神情猶豫，半響才道：“是我妹妹做的，”他似乎有些心急，“我妹妹才學制藥不久，她做成後也不敢給別人吃，我檢測過成分，對身體無害，為了鼓勵她我試著吃了，吃過後發現能回覆精神力，就隨身帶著了 。”

三班隊列裏立即傳來驚呼聲：“天啊，回覆精神力嗎？”

“是論壇上談論的，用向導精神力制出的藥嗎？”

雷奧冷哼：“才學會制藥不久？”據他第一次見過那藥到現在，有大半個月了。

“是的，”洛亞以為他不相信才學就能做出成品，“這是藥劑協會和金塔最近的一個合作項目，她也是擔心做出的藥沒作用，不敢外傳。”

“那你妹妹制藥天賦可真高。”

洛亞笑了笑：“妹妹說他們制藥老師也是這麽說的，她一直夢想著能成為高級藥劑師，做出回覆精神力的藥，幫助所有精神力受傷的哨兵呢！”

“那可真厲害。”雷奧繼續冷哼，食指一勾，“繼續。”

很快，洛亞痛哼著倒在地上，被雷奧安排人送去醫務室，雷奧掃過其餘同學：“看清楚剛剛的對招了嗎？自由訓練。”

三班同學面面相覷，他們根本什麽都沒有看到啊！那麽快的速度，怎麽看？

“天啊，這簡直是魔鬼老師，看洛亞被揍得那麽狠，我可不羨慕他被雷奧少將選中了。”

“真同情他。”

“可別同情了，他可有個能會回覆精神力藥的向導妹妹呢！”

“噢，我一定要追求她，有了她，我再也不用為精神力混亂發愁了。”

“別做夢了，她是我的。”

“……”三班哨兵們，同時成了情敵。

雷奧說完話，直接走到體育場門口，門邊靠墻站著一身白色休閑裝的萊爾大美人，見到雷奧揮了揮手：“好慢，我還以為你沒有看到我呢！”

雷奧道：“你來做什麽？”

萊爾手搭在他的肩膀：“我說，你當老師當上癮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找你一起吃個飯不行嗎？”

雷奧抿了抿唇：“F區怎麽樣了？”

“路易中將全權接手，我不知道，”萊爾說著，轉移話題，“格林家的小子惹你了，揍得那麽不客氣？”

雷奧嗤道：“一點本事沒有，還想欺負人，我讓他好好認清自己。”

萊爾挑了挑眉，好奇道：“欺負誰了？”

“還不是那個……”雷奧原本想說弱雞，可是想到肖沐的模樣，又莫名排斥所有不好的詞落到他身上，幹脆直接道，“肖沐。”

萊爾和雷奧從小玩大，對好友可以說了如指掌，他前半段話分明是要諷刺人，可生生停下，實在不同尋常。

而更讓他奇怪的，是他的舉動，他移開搭在雷奧肩膀的手，雙手抱胸看著雷奧：“我說兄弟，你什麽時候會給被欺負的人找場子了？連我都沒有這種待遇，你該不會動心了吧？”

雷奧心裏一驚，面上卻不動分毫，毫不客氣揭底：“萊爾少將，你該不是忘了，從來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

萊爾笑了笑，也不偏要問個明白，他覺得，以雷奧的遲鈍，恐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裝作不知道他忽視了他的問題：“走吧，去吃飯。”

兩人一起吃了午飯，分開後，雷奧坐在飛行器後排，面無表情地打開終端，輸入‘動心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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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心時的表現，1.面對動心對象心臟撲通撲通狂跳，2.臉控制不住發紅，3.周圍像是冒著粉紅泡泡，覺得空氣都散發著甜膩的香味……

雷奧心想，看吧，萊爾那個混蛋就喜歡亂說話，他怎麽可能動心了！

手一滑，拉到最後——來自向導面對哨兵時的心情寫照。

雷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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